看见我的小被子了吗?—— by酥薄月
酥薄月  发于:2023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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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对野鸳鸯似乎没有意识到这里还有别人。
萧苏寒还歪着脑袋听了会儿,秋时雨待不住、直接拉着人离开:“你还不走?要不我领你去人家面前看个清楚?”
“那还是别了~”
出去时,正好赶上晚自习下课。
操场上多了不少散步、跑步的学生,当然,也不乏一前一后压马路似的小情侣。
秋时雨惯常只上一节晚自习,他也不会去收拾东西了,沉着一张脸就往校门走。萧苏寒跟在后面,心虚的同时又有点莫名的“爽”,说不太清楚,反正、反正就是有点暗喜。他其实早就发现有情侣在偷偷接吻了,可萧苏寒就想看看秋时雨的反应——
这小子,真不懂是开窍了才一派镇定,还是因为没开窍所以毫无波澜。
“去买点喝的吧,回头进队这些都喝不了了。”
萧苏寒说这种话,秋时雨是拒绝不了的。
衧……俙——
显然,他自己也发现了。
可嘴上说着自己买,实则拿的还是秋时雨爱吃的东西。
从便利店出来,两人默契地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了个路,避开教务处老师可能会巡查的点,找了个天桥静静待着。
“上周我们过来时,那个青蛙气球才卖10块。”
“夏日限定版加5块,你有意见?”
“你的雪糕什么味儿?”
“你吃你自己的,嘴拿开——”
“阿秋,你现在长大了,都不喊我哥哥了。”
秋时雨从他手里拿过饮料一看:“才5度,你别演我。”
天桥上的人越来越少,卖青蛙气球的摊儿还剩最后两只,他收摊经过了这两个少年,把二维码往两人面前一亮:“20块两只,要不?”
秋时雨单手拿着汽水罐,另一只手掏手机扫码。
“ZFB到账:20元!”
“好嘞,您拿好~”
秋时雨没接,看向萧苏寒,后者先是被看得一酥,这才笑着伸手去接:“我就知道~嘿嘿!”他牵着那两只戴着荷叶帽的夏日限定版青蛙气球,眼睛亮得不可思议!
秋时雨怕被这目光灼伤,宁可扭过头看向远处的霓虹。
萧苏寒只当他害羞,伸手揽过他的肩膀,低度数酒精饮料的果香随着呼吸带出,秋时雨觉得,也许今晚的风有些热……
“啾”的一声。
轻轻的,轻到路过的脚步声都能轻易盖住。
萧苏寒脸红的彻底,他虽然是随心突然亲了下去,但也没急着推开,而是着魔般的想要看看秋时雨的反应,可对方只是踢了踢他的鞋子:“气球没拿稳。”
萧苏寒这才眨了眨眼,失望又仓促地去追那只青蛙气球。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病去啦,骚瑞~
来咯来咯!

尤其是主动一方的萧苏寒。
一瞬间,他的心脏都快蹦出胸腔, 脑子也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什么也都听不见, 只知道秋时雨的侧脸好看到让人发懵, 他的目光似乎没有定点、让人忍不住追随, 他身上的气味被晚风吹拂过来, 更是叫人迷醉!
萧苏寒鬼迷心窍,不顾天桥人来人往,也管不了他和秋时雨从小到大的十年情谊……
此时此刻,他只想吻他!
而秋时雨的反应……
他没有跳脚一般将人立即推开,也没有厉声发怒、说些断绝关系之类的话。秋时雨的面颊上有些微微的红晕,像白玉沾染了胭脂, 他垂下眼帘,踢了踢萧苏寒的鞋子, 喊他去捡20块买来的两只青蛙气球。
就像往常一样, 萧苏寒对秋时雨百依百顺。
别说喊他去捡气球, 哪怕是捡垃圾也愿意。
而那两只气球要拴绳也是有理由的, 气球里本身充了气,再加上晚上天桥上风大, 它们蹦蹦哒哒的就跑下了楼梯,顺着人行道一路狂奔, 萧苏寒人高马大、手长腿长, 却追得有些狼狈, 等他废了老大劲儿抓住这两只青蛙时, 天桥上的秋时雨已经不见了!
这一刻, 萧苏寒才算感受到了无边的落寞和怅然。
接下来,就是理所当然的“冷战”。
萧苏寒发的消息,秋时雨并不回复。虽然平时也不是有问必答,但总不至于这样冷淡。同时,萧苏寒也知道这是预料之中的反应,并心甘情愿承受。戳破窗户纸,是要一点时间缓缓,尤其是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
然而等他周五去接人,得知秋时雨请假回了老家。
“他有说是什么事儿吗?”
人家还反过来问他呢:“到底你是发小还是我们是啊?”
平时有事儿不都是你主动爆料?
这会儿来问咱们?真是有够稀奇的呢!
萧苏寒:……
直到新的一周,他才辗转在借号工具人秋鸿霁(秋时雨堂弟)那儿套到消息,秋时雨是因为学籍的事情回了一趟G市。
“他办完事就能回来了。你有事直接喊他呗!”
萧苏寒一噎:我要是能喊动还问你?
话又说回来,秋时雨当年能插班读A大附小靠的是“家属政策”。早两年秋爸爸秋妈妈落户B市,就着手把儿子这事儿给彻底定下来,虽然程序走得慢,但好歹还是进行地顺利,赶在他高三之前尘埃落定。
也就是说:不管秋时雨将来能争取到竞赛保送资格,还是老老实实参加高考,他都能直接留在B市、不用回原籍待考。
“噢,那很好啊。”
这事是很好,萧苏寒笑过又陷入怅然:
他已经将近一周的时间没见到秋时雨了。
时间再回到现在,听完街边大学生歌手唱的《浪漫情人》,秋时雨心情很好,他喜欢这首歌、并非因为它是一首情歌,可萧苏寒不知道。
他直白而简单地认为:秋时雨春心萌动了。
“你很奇怪。”
秋时雨懒得理他:“你才奇怪。”
主动亲我的是你,憋着要说不说的也是你。
一副“你怎么不对我负责”的委屈模样,还挺理直气壮。
可萧苏寒无论如何也受不了来自他的冷待,黏糊糊地贴上去,连自尊都不要了,神态像祈求、语气却在撒娇:“求求你和我说话吧,阿秋、秋宝,你再不理我我真要难受死了!哪怕死也让我死得明白啊。”
秋时雨却伸手抵住他的肩膀、阻止他再靠近。
“我没和你说话吗?”
萧苏寒双眼都染着水光了,他也许自己都没意识到。
“你想让我怎么说?说好朋友、好哥们之间亲一口没关系;说你管着我交友、限制我的社交也没关系;说你动不动发呆盯着我,单纯只是过了十年才发现我长得帅?”
秋时雨自己都笑起来了:“你喜欢我,还要我来说?”
萧苏寒喉结攒动,又想贴近,双眼水光溢开、眼尾熬得发红,声线也扯得格外沙哑低沉:“对不起,我怕你不要我……”
能说的都说了,不至于吵起来,但也再次陷入沉默。
“你哪怕拒绝我,也别不要我。”
秋时雨哼笑一声,正要说“那我现在拒绝你”时,萧苏寒又伸出手,本要盖住嘴巴,可他的手太大、秋时雨脸又小,这一巴掌盖过来几乎能够罩住他整张脸:“算了,你别说了,我听着心脏都快碎掉了!”
“……”
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秋时雨眼下也气不动了。
他望着人来人往的车辆,和偶尔看过来的路人,抱着膝盖,将脸埋住,无声叹气。
无所谓,当街亲人、追着两只青蛙气球跑得满脸灰的萧苏寒都不觉得丢脸,搁路边一个坐着、一个跪着,纠纠缠缠的,又有什么丢脸的呢?
“你还要跪多久?”
萧苏寒抬起脸,下巴垫在秋时雨膝盖上:“你理我了!”
秋时雨只恨自己今天出门没戴个帽子,他侧过脸不去看萧苏寒,尽可能忽略膝盖上的温度,含糊地道:“我理你,只代表我长了嘴,不代表别的。”
“喔……”
萧苏寒兴奋了一秒,又颓靡了下去。
“别得寸进尺,我要回家了。”
说着,秋时雨就推开他站了起来,看着萧苏寒下意识追过来的脚步,他喊住对方:“你回自己家去吧,我不想让妈妈看到你这幅样子。”
萧苏寒愣了一下:“为什么?我这样子怎么了?”
秋时雨不知道怎么说。
你这样子太傻了!
见过B市动物园配|种成功的大熊猫没?
那嘴角不自觉的傻笑,整头猫荡漾、迷醉的神态,哪怕是小朋友看了,都会捂着嘴说一声“它是不是恋爱啦?”。
萧苏寒现在这样子,和发|情的兽类没区别。
尤其是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满占有欲的同时,又不自觉的露出得意、兴奋,神采飞扬、春风得意!
余光瞥到他又把手搭过来了。
秋时雨忍不了了:“你能不能有点儿自知之明?”
萧苏寒委屈撇嘴:“……我、我哪儿不够自知之明了?”
“我还没同意什么吧?”
萧苏寒眼神一暗,但嘴上仍然坚持:“我知道,我就是单纯送你回家,这总可以的吧?我把你送楼下我再回自己家,保管不让阿姨看到,行不?”
可回家路上,好巧不巧就碰到了秋妈妈。
她正开着车要往地下车库去呢,在小区门口碰到两个孩子,把蛋糕先拿出来让他们提着:“喏,我就知道苏寒今天要过来,两种口味,你们俩喜欢的都有!”
秋时雨欲言又止,萧苏寒已经欢天喜地去接了!
“谢谢阿姨,我喜欢!”
秋妈妈也不忘提醒他:“你吃一块儿就够了啊。”
她倒是没忘记萧苏寒饮食上的大禁忌,有些东西能吃,但只能吃一点儿,多了可不行,萧苏寒是有这份定力的,但架不住他的定力在秋时雨这儿不太够用,自家儿子吃不下的东西,萧苏寒那就跟光盘似的,全给包圆了……
这回头叫人家家长和教练知道了,不得生气?
秋妈妈的车驶入车库,秋时雨又哼了一声。
萧苏寒提着两个蛋糕,厚着脸皮撞了撞他的肩膀,说道:“阿姨都看到了,这会儿让我回去不好吧,我就上你家吃一块蛋糕,吃完就了走,成么?”
话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能为一块蛋糕拒绝他?
萧苏寒如愿的又替秋时雨背了书包,欢天喜地进了秋家大门:“哇,真好!”眼睛一瞟,就看到客厅电视墙边多了个乐高模型:是和他们常玩的游戏出的联名款,秋时雨最喜欢这个英雄,萧苏寒就送了他豪华版的礼盒。
将近8000块,从去年国庆拼到现在才断断续续拼好……
秋时雨不让他摸:“回头我要定制个亚克力柜子。”
萧苏寒却说:“这是我送你的,摸一下都不让?”
两人吵吵闹闹吃完了蛋糕,恰好到晚饭的点。虽然搬来B市十年,可秋家饮食还保持着G市传统的清淡、本味,照着萧苏寒的标准也能吃。
饭菜都上桌了,还能让人走么?
顺理成章的,萧苏寒又乐呵呵的留了下来!
吃过晚饭,天色又暗了,二十岁以上的大人迎来了夜生活,可外面对十六七岁的高中生来说算危险,哪怕身高超过185、巨大一只的高中生。
秋爸爸客气问了一句:“要不小寒留下休息吧。”
萧苏寒眼珠子一转,立刻就答应了:“好的叔叔!正好、正好我也半个月没和阿秋玩儿了,他之前请假回老家都不告诉我……”
这做作的样子,秋时雨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
偏偏长辈就吃这一套,秋妈妈还嗔了儿子一眼:“有什么事儿不能和他说嘛。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性子,人家发消息总是不爱回,觉得看过就会回过,你倒是多打几个字啊!”
秋时雨心虚,扭过头不说话。
萧苏寒接话:“他很忙啦,我去找他也是一样的!”
话音刚落,秋时雨就瞪了他一眼。
萧苏寒越演越作,还咬了咬嘴巴,故作委屈:“你、你把校园卡放我这儿呗,放心,我不会给你弄丢的。”
秋妈妈一顿,问:“你让苏寒在校门外面等你啊?”
秋时雨这会儿真生气了:“你跟我进来——”
萧苏寒心里直爽,脸上偏偏不敢显露出来,扭头朝秋爸爸秋妈妈说道:“叔叔阿姨,我进去和他好好说,你们别担心~”
“进来,我再等一秒锁门!”
“来了来了,别锁别锁!”
作者有话要说:

当然了, 秋时雨不会允许他轻易上床。
得洗澡、洗头、换衣服,保证全身上下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一套功夫全部足够, 叫主人满意了, 才能被允许上床睡觉……
秋时雨坐在书桌边, 一旁的工作台还有一把椅子。
他的房间很宽敞,正如主卧那边并进了一个客卧做书房,家里正经的大书房则被打通并进了秋时雨的次卧,连接着阳台做成了一个小单套。
萧苏寒坐在工作台的椅子上,眼睛忙个不停:
他很在意秋时雨这儿又添置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从第一次来秋时雨家,到两人的“兄弟情谊”持续了十年之久, 没来过一千次,也得有个八百次了。
萧妈妈亲自认证:萧苏寒这小子在外面还有一个家。
说得夸张点儿, 萧苏寒自己房间里哪个柜子放了什么东西, 一枚奖章、一个高达他不一定记得, 偶尔学校、队里要个材料证明, 回家来找,得搞得天翻地覆才找得到。但秋时雨的展架上多了什么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 又或者卧室里换了种熏香,他是一清二楚!
每次过来, 在有限的时间里, 萧苏寒都恨不得把人家小套房的全貌一点点刻进脑子里, 以便自己想起他来, 记忆就能进行一个配套的“使用”……
直到秋时雨翻出睡衣丢在他脸上打断胡思乱想——
“待会你洗完澡穿这个。”
萧苏寒连忙接过, 嘿嘿一笑:“那我今晚上……”
这还用问么?
难不成当着爸爸妈妈的面把人赶出去?
那回头两家逢年过节还要不要来往了!
忍住脑子里横冲直撞的遐思,萧苏寒认真又快速地洗完澡,换了衣服,擦干了头发从浴室出来,脸上才后知后觉地挂上一丝羞赧:“我好啦。”
他特地少扣了睡衣上的两颗纽扣呢!
看到我的大胸肌没,快看快看,它练得可好啦~
秋时雨瞥了他一眼,很轻,很快。
两人都不说话的这几秒,萧苏寒一颗心都快跳坏了!
然而秋时雨仍然无动于衷,好像没发现。
他照常关闭文件、结束程序、关闭电脑。
做完这一切之后,才站起身,稍稍扬了扬下巴,示意萧苏寒自己找个地方待着:“哪里能碰、哪里不能碰你自己也知道。”
萧苏寒连忙点头应道:“我知道我知道!”
他今天哪儿也不碰,就老老实实躺床上等着!
说到做到,直到秋时雨带着一身湿润、清爽的水汽出来,萧苏寒才从“装睡”的状态里醒来,故作矜持地对上他的双眼,喉结却很不争气地快速滑动了一下,声音都差点劈开了:“我还是睡左边吧,保证不乱动、不抢被子。”
“你放心,你不老实,我会直接把你踹下床。”
话音刚落,门外秋妈妈敲门:“阿雨,苏寒,你们俩早点睡呀!别玩到太晚,知道么?”
亲儿子还没答话呢,萧苏寒腾地坐起来:“好的阿姨!”
“要你殷勤?”秋时雨小声道。
萧苏寒凑近他,也小小声的:“我是对你殷勤。”
秋时雨直接推开他,本来没多大的力道,萧苏寒顺着朝后一靠,还很做作的“哎呀”了一声,倒在枕头上笑着说道:“我躺好了,来吧!”
“来干嘛?别自作多情了行不行。”
萧苏寒哼哼唧唧的:“你就仗着我喜欢你。”
所以才说这样的话,故意让我伤心、难过……
秋时雨设定闹钟的动作一顿。
有那么一秒,他挺庆幸萧苏寒没有黏着凑过来看。否则,对方一定会看到自己脸上的不自在,因为被说破、被点中……
但同时,秋时雨又的确能切实感受到对方的目光。
这束目光带着实质性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的背、后颈、发梢,甚至露在外面的手肘都烫到,好像他不回头,对方就一直这么巴巴地凝望着。
“你先睡吧。”
萧苏寒乖乖躺下,却依然用目光追随着秋时雨的动作。
“你要关灯了么?”
“你今天这么幼稚?一百个问题要问?”
萧苏寒伸出手臂,点了点秋时雨的背:“因为我不确定,你对我和从前没有区别,到底是因为……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切割不了,还是对我、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感觉呢?”
秋时雨无法回答,他其实无法确定。
不彻底说破,两人就还是家长眼里的好兄弟,从小学一年级的暑假认识到现在,十年的时间也称得上一句“发小”,是双方朋友圈、交际圈公认的亲密关系,而这种亲密一旦破裂,秋时雨无法想象会带来怎么样的连锁反应——
以萧苏寒多年的“迁就”,必定是他被问责。
“你下次,别在妈妈面前那样说话。”
萧苏寒本想伸手碰碰他的蝴蝶骨,听到这儿只能愣愣怔住,果然,没有最伤心、只有更伤心,秋时雨只需要用这种平淡的语气,就能轻而易举的击溃自己的防线。
萧苏寒甚至想:他明明知道我有多好哄。
哪怕说一两句话敷衍过去,吊着我也无所谓……
秋时雨一句话直接把萧苏寒干沉默了,他起初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才沉默,可渐渐的,闷着闷着就从装睡变成了真睡。等秋时雨凑近一看,这小子已经手搭在他腰上、睡得平稳。
高一的暑假,成了萧苏寒和秋时雨分开最久的两个月。
前者刚刚入选国家队,忙着训练。
后者开学9月就要准备竞赛考试,整个暑期都在外集训。
可哪怕如此,萧苏寒仍然怀疑秋时雨为了“劝退”自己,在外面有了别的“狗”。面对秋鸿霁的不解,他使出了收买大招:“你别管那么多,帮我盯着就行!”
秋鸿霁这个二五仔,哪边有好处就倒向哪边。
逢年过节必定是哥哥的跟屁虫,其他时候就“萧哥”、“萧哥”喊得亲热,拜托,人家皮肤全包,时不时充个礼包,他一个零花钱都不自由的准高中生还要什么自行车?
“我觉得没问题啊,我哥最近都是四排。”
只要不是双排,那问题就不大。
但萧苏寒觉得不行:“可里边还有个粉色头像。”
秋鸿霁搞不懂他哪儿来这么多的疑心:“就算是粉色头像又怎么样呢?用粉色头像难道就一定是女生?万一是男生呢?”
萧苏寒听着直接脸黑了:“男生更不行!”
秋鸿霁隐隐懂了,但没完全懂:“你别担心啊。我哥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他一床小被子从小时候用到现在都十几年了也没丢掉,再没有人比他更念旧情了。”
“……”
那床小被子,萧苏寒本人是见过的。
但如果他和小被子同时掉到水里,秋时雨应该会先救那床被子,别问萧苏寒为什么会这样觉得,问就是直觉!
又过了三四天,秋鸿霁再从前线带来“战报”——
“萧哥,是女生!”
萧苏寒松了一口气。
秋鸿霁又道:“他微博发了合照。”
萧苏寒立刻赶到现场:得嘞,整个一认亲现场!
秋时雨是小学三年级才转到A大附中读书,在G市那儿,到底还有一起生活学习了两年的小学同学,现在人家在夏令营重逢,除了“老乡见老乡”的感情,还有一种滤镜没有破碎的同窗之谊,那可是最天真懵懂的时期了……
萧苏寒想不通,问侯岳:“你还记得你小学同学么?”
侯岳理所当然地点头:“记得啊,有几个特别顽皮,有几个格外邋遢,还有两个小姑娘很漂亮,她们当初还为我吵过架呢,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哎~”
回答地完全牛头不对马嘴,问了也是白问。
萧苏寒正打算扭头走人,侯岳又拉住他反问:“你干嘛问这个,你和小学同学好上了?”
“怎么可能——”
萧苏寒都快被气笑了:“都是一群毛孩子!”
那群毛孩子,就算长大了,印象也根深蒂固了。
才不像秋时雨,总是把别人想得那么好……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全锦赛好好准备吧。”
侯岳哪能看不出萧苏寒身上的浮躁?
要不是他训练和生活分得足够开,少不了找这小子谈话。
每当教练他们觉得萧苏寒要出问题了,偏偏他自己又能很神奇地把状态掰回来,也许是有人劝了,也许是萧苏寒自己想通了。总之如此反复几次后,大家也渐渐琢磨出规律了:青春期的男生,有点小烦恼很正常。能自我调节好,那就说明问题不大。
另一边,秋时雨的确有点难以招架。
他很清楚自己的皮囊、成绩对这个年龄段的同龄人有吸引力。青春期,浮躁点儿很正常。毕竟人是感官动物,同时又有幕强的本能,又强又好看的人,招人喜欢再正常不过了。
但这种直愣愣进攻方式,属实让人疲于应付。
同校的同学还调侃他:搞不好这一波是事业感情双丰收。
秋时雨简直头疼死了!
还双丰收呢?回去不得被萧苏寒念叨死?
“哦对了,你那个发小,知不知道这事儿?”
秋时雨沉默:“应该知道吧。”
他动态都发了,对方自然能看见。
但有一点要说明:发动态绝非是让萧苏寒吃醋!
只是当时的气氛太好了,大家聚在一起,交换这几年的经历,说起各自的变化,又畅想着未来在大学重新团聚,说着说着人就兴奋起来……
发完后冷静了,秋时雨才后知后觉:萧苏寒也会看到。
“他心里怎么想,我为什么要在乎?”
同学意味深长地笑了:“在不在乎可不是嘴巴说说~”
8月底,秋时雨结束集训返回B市。
没过两天,新学期开学,萧苏寒带着一枚全锦赛单人赛金牌返回学校,成为了B市青少年群体中当之无愧的体育新星!
“有了这枚金牌,可以保送A大吗?”有人问。
萧苏寒本人都被无语住了:“如果可以我也想。”
人家奥运冠军上个A大、B大都要遭受质疑,甚至被骂走后门、不公平,何况这只是一块全锦赛的金牌,就含金量而言,差距显而易见。
老师也找他谈话,先表扬了一通,这才说到重点:“你既然在这一行做出成绩了,那就专注地做下去,不管是请假还是补课,我这边都给你开绿色通道。将来报考B市体大也算不错的出路,这也是体大里独一份的好了。”
萧苏寒撇了撇嘴:“我想上A大。”
老师一噎:“那你文化分还得加把劲儿!”
见萧苏寒梗着脖子不说话,老师又安慰他:“咱们也不是非得上A大B大的,B市体大也是双一流啊,而且政策也更加优惠宽松。”
萧苏寒不改意愿:“我就想考A大。”
说不通、劝不动,只能跟家长沟通。
谁知萧妈妈那是真信任+溺爱:“那就让他靠嘛,满打满算还有两年时间,万一真考上了呢?老师,您也别太泼他冷水,回头高三我请一对一。”
行吧,这还劝什么呢。
萧苏寒自习也不上就跑去附中,拿着秋时雨心不甘、情不愿给的校园卡,“滴”的一声当着人保安不可置信的眼神,在上课的点儿大摇大摆地走进大门。
完了,还朝人家炫了炫手里的卡:嘿!
要不然怎么说巧呢,秋时雨也恰好从机房出来,远远看到萧苏寒蹲在花坛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叶子,走上前喊住他:“你在这儿干嘛?”
萧苏寒很无辜地站起身,一个暑假不见,又长高了。
“我过来找你……”
秋时雨抬手看看时间:“这个点你不用上课?”
萧苏寒挪开视线,又忍不住挪回来,心虚的同时又莫名期待,哪怕秋时雨骂他两句他也乐意听着,“我来给你送东西。”
“什么?”
说着,萧苏寒随手从裤兜里一淘:“喏~”
一块金牌就这么随随便便被他掏了出来!
秋时雨:……
“你自己收着啊!”
萧苏寒却定定地望着他:“我只想给你。”
这东西要怎么收啊?
萧苏寒更进一步,直接将金牌塞到秋时雨手里,再次强调:“我以后的每一块金牌,都给你。”为你赢得每一次胜利!
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并且希望秋时雨也能懂。
于是,萧苏寒微微垂着眼帘,静静地等待一个回复。
秋时雨沉默了好一会儿。
天上飘来两朵大白云,树荫下刮过一阵微风。
周围的蝉像是接受到了某种信号,忽然停止鸣叫。
萧苏寒咬着唇,正要再说点什么时,秋时雨忽然动了,他也很随意地将那块金牌收进包里,微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一切像是按住了慢放键,萧苏寒双耳嗡鸣,隐约听到对方说:“行,回头我也还你一块。”
“什、什么意思?”
秋时雨别过脸,只管往前走:“你自己想。”
萧苏寒急得去拉他的手,无赖又倔强地问:“你说嘛,说清楚,我听不懂!”
“……”
绕到大厅前,秋时雨停下来,伸手挡在他胸膛。
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下定某种决心,直到萧苏寒憋着气等得都快窒息晕厥了,他才缓缓出口:“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铃——”
铃声中,萧苏寒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抱住他。
秋时雨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够了啊,回头再说!”
萧苏寒又喜又急,脸上还有不可置信的恍惚,可二楼很快就有学生冲下来,他只来得及跟着秋时雨拐过去,抓心挠肺地追着对方:“那你可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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