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可以问问他，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为什么要来这里？
可是……
顾昶看着他，皱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真的好臭。”
顾显：……
憋了好半晌，他也只是憋出了两个字，“我靠！”
虽然顾显真的很想知道顾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明明死了，尸体都是他看着火化然后下葬的，现在却又忽然出现在他面前，还是活生生的人。
但顾昶嫌弃他臭，非要他去洗澡换衣服。
顾显被他嫌弃得脸色通红，只好真的去洗澡了。
浴室很小而且也挺脏的，又没有沐浴露，顾显只好使劲儿用冷水搓着。
搓搓后，又抬起胳膊闻了闻，然后继续搓，等觉得自己身上应该没什么味道后，这才停手。
换了套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衣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去，“顾昶，我跟你说……”
顾显刚走出去，却发现原本应该坐在沙发上的人不见了。
他僵住，慌了。
“顾、顾昶？顾昶……顾昶你在吗？”
顾显走进卧室看了一眼，没看到人，叽比也不在。
他又急忙走去厨房看了看，也没看到人。
站在原地僵了好一会儿，顾显抓着毛巾的手紧了紧，很快又无力地松开，颤抖得厉害，嘴角僵硬地扯了扯，似乎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他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走到沙发上坐下，继续抓着毛巾擦头发，眼神却渐渐变得空洞。
他早该知道是假的，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顾昶死了……
他在医院里看到了顾昶的尸体，小腹和胸口被扎了好几刀，刀刀致命，衣服上全是血，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尸体是他看着火化的，后来也是他亲自看着下葬的……
门口传来异响，顾显好像没听到，又好像听到了，但他没理。
紧接着，门口被人用钥匙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顾显也没转头去看，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
刚进门的顾昶看到他那样儿，眉头皱了一下，觉得他有些怪异，“你干嘛？”
顾显却忽然弹跳了一下，猛地抬头去看顾昶。
顾昶都被他这反应给吓到了，无语道：“干嘛？”
顾显眨眨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看到前面确实站着一个人后，又用力地眨眨眼睛。
原本僵持着没落下的眼泪，这一刻却完全控制不住，汹涌地往下流着。
顾显是不想哭的，他只是想看清楚顾昶是不是回来了，可是泪水没完没了，还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气得不行，抬手狠狠擦了一下，但是视线又很快模糊，“我艹！”
顾显把眼睛擦得更红了，鼻涕都流了出来，他还是没能把眼前的人看清楚。
是顾昶吗？
还是房东？
还是其他人？
会不会又是他看错了，或者产生错觉？

第76章 兄弟重逢（五）（加更~）
顾昶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从自己买回来的那一大袋东西里拿出了一包抽纸，然后抽了几张递给他。
顾显盯着眼前的纸巾没动，又抬头去看顾昶。
顾昶有些不忍直视，“擦擦吧，鼻涕都进嘴里了……”
顾显又哭了。
也不懂是不是被气哭的，接过顾昶手里的纸巾擦着，嘴里还一直骂着“我艹”。
大概七八分钟，顾显才算冷静下来。
他脸色白得更加厉害了，除了眼睛和鼻子红得厉害，几乎哪里都带着病态的白。
顾昶问道：“你生病了？”
语气肯定，不像是在问他。
顾显摇摇头，正要说话，顾昶却已经把一个体温计塞到他腋窝下面，“夹好，别乱动。”
顾显没敢乱动。
将房子又简单看了一遍后，顾昶就道：“搬家吧，环境太差了。”
顾显没说话。
掏出手机操作了好一会儿，顾昶又继续道：“订了酒店和晚餐，今天晚上将就一下，明天再出去找房子，正好我也要找房子。”
好一会儿后，没听到顾显说话，顾昶就抬头看去，才发现他已经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
顾昶眉头紧皱，他伸手摸了摸顾显的额头，烫得很厉害。
时间差不多，他将体温计从顾显腋窝下拿出来。
39.1℃。
顾昶急了，想要把顾显喊起来，手却碰到了他的胳膊，凉凉的。
他愣了一下，又摸了摸顾显的其他地方，都凉得有些厉害。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抬头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然后低头看着顾显骂了一句“傻逼”，就赶紧把他背了起来。
一脚踏出门，顾昶又想起了什么，喊道：“叽比，回家里待着！”
没管躲在暗处的叽比，顾昶赶紧带着顾显去了医院。
输液后，顾显的烧慢慢退了下来。
但他脸色还是很苍白，身体依旧虚弱。
医生的意思是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也没有按时吃饭，之前应该也发烧过，但没有好好处理，一直拖到现在。
如果再不来医院，继续拖着就晚了。
顾昶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顾显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
他想过顾显得知自己的死讯一定很难过，毕竟他们相依为伴到今天，都把彼此看作了最重要的亲人，但他没想到，自己出事对顾显的打击这么大。
第二天早上七八点的时候，顾显才醒来。
但他身体太虚弱了，人也没什么精神，眼睛艰难地眯开一条缝，看到顾昶后，似乎想睁大眼睛看清楚一点，努力了好半天也做不到。
顾昶道：“喝点粥？”
他买了点粥上来，还温着，但不知道顾显能不能喝得下去。
顾显没说话，顾昶就默认为他想吃，小心翼翼喂了几口，看他还算配合后也就放心了。
没烧成傻子就好。
喝了几口粥，顾显又睡着了。
医生过来给他检查身体，说可以住院观察几天，反正烧退下来就没事了。
顾显第二次醒来后，精神明显好多了。
他看着顾昶眨眨眼睛没说话，顾昶冷着一张脸，也没说话。
顾显就问道：“叽比呢？”
顾昶没回答，在低头看手机。
顾显知道他生气了，大概是因为他昨晚洗冷水澡把自己作成这样。
他也心虚，摸了摸鼻子，又道：“顾昶，你……真的活着啊？”
顾昶还在看手机。
顾显不敢开口了，乖巧躺着玩手指。

第77章 兄弟重逢（六）
但他心里却异常激动兴奋，因为他已经察觉到自己不是在做梦，也没有产生幻觉，顾昶真的还活着，而且现在就坐在他身边！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顾昶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了！
顾显中午还不怎么能吃东西，吃了几口就反胃，但是到了晚餐，他忽然饿得很厉害，饭量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几乎把顾昶买回来的饭菜都吃完了。
顾昶还是不愿意跟他说话，但照顾他还是挺周到的。
还给他买了新的衣服。
又过了一天，顾昶看他没什么大碍，就给他办理出院手续，并且愿意跟他说话了。
“租了一套房子，地址和房东电话发你了，过去看看，找人清理一下卫生，再随便买点家具。”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好一点儿的。”
这还是顾昶第一次跟他说那么多话。
要是以前，顾显还挺高兴的。
但此刻，他却低头摸着自己的鼻子，小声又心虚道：“我没钱……”
顾昶眼神平淡地看着他，好半晌后，“什么？”
顾显把头低得更加厉害了，声音也变得更小，“我、我没钱了……”
沉默了不知多久，顾昶才开口。
他像是压抑着什么，声音比平常时低沉了不少，“七亿八千万，就算你没日没夜地嫖，男女混合地嫖，高级小姐外加当红明星……也花不完。”
顾显无辜说：“我没嫖。”
顿了顿，他又道：“我捐了，孤儿院养老院还有烈士家属……分散着捐出去的，一分不落。”
顾昶：……
好一会儿，顾显又道：“我那二三十万的存款也捐了，我……我就是想给你积点阴德，想着让你投个好胎来着……”
说着说着，顾显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他不敢说了。
他怕顾昶打死他。
到时候需要积阴德的就是他了。
不过，顾昶没打他。
显然是已经被气得没有力气打他了……
顾昶一直知道顾显缺心眼儿，但他不知道顾显缺心眼儿到这个程度。
他料到顾显多少会捐点钱出去，可他没想到会全部捐完！
努力说服自己不要生气，顾昶甚至都觉得自己麻木了。
他面无表情地给顾显转了五万块，转身就走人，生怕自己再跟这人多呆一秒，就忍不住要揍死他。
走了一会儿，顾昶就发现顾显还跟着自己。
他没说话，面上却带着疑惑。
顾显没说话，但在顾昶冷漠的注视下，他硬着头皮开口了，“我……我觉得，我还是跟你一起吧，我……我就是……”
最后的话他也没说出来，因为不知道怎么说。
顾昶知道他想说什么。
叹了一口气，带着顾显一起回去了。
路上，他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简单跟顾显说了一下。
听着很不可思议，但顾显都已经接受顾昶还活着的事情，什么重生啊穿越啊也都大概怀疑了一遍，所以接受起来也没那么难。
周娟看到顾昶带了一个陌生男人回来时，愣了。
不过顾显性格开朗，而且格外会哄长辈开心，很快就把周娟哄得晕头转向的，就连顾昶要先搬出去住这个事情，也不太放在心上了。
三人坐在沙发上，她看着顾昶说：“正好妈妈也找了一份工作，以后也没什么时间回家，你出去跟顾显一起住的话，也互相有个照应。”

第78章 有了家的感觉（一）
顾显知道一点周娟和顾长河的事情，对周娟同情又心疼，而且跟顾昶一直是以兄弟相称，也自然而然把周娟当成自己的妈。
所以他脱口就问：“妈，你找了什么工作啊？”
周娟：……
顾昶：……
忽然从阿姨变成妈，周娟也愣了一下。
但是很快她又笑着说：“诶呀，小显这嘴巴就是甜。”
顾显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挠着后脑勺红着脸尴尬说：“对不起啊阿姨，我是孤儿，从小没有妈妈，就跟顾昶关系比较好点，所以……”
周娟也没想到顾显居然是孤儿，看他乖巧也懂事，嘴巴又很甜，瞧着心里喜欢，就柔声说：“没事儿，一个儿子是儿子，两个儿子也是儿子，反正我跟小昶他爸爸也离婚了，正好家里两个人有些冷清，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以后也管我叫妈，有事没事的回家来住住，吃吃饭，我就认你当我干儿子了。”
顾显一听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赶紧喊道：“妈！以后你就是我亲妈了！您放心，我现在已经不读书出去赚钱了，我肯定孝敬您！”
周娟都被他逗乐了，“这傻孩子！妈不要你孝敬，你们自己挣钱了自己拿着，好好过日子，有事没事的回来跟妈吃顿饭说说话就成了。”
说着，她自己也高兴道：“平白捡了个这么大的儿子，还是我占便宜了。”
顾昶倒是没说什么。
顾显看着大大咧咧的，但其实心思很敏感细腻，从小在孤儿院时就一直想着自己能被人领养，只可惜这么多年也没能实现这个心愿。
难得周娟这么喜欢他，他也跟周娟投缘。
顾昶问：“妈，你刚才说自己找了什么工作？”
周娟笑着说：“就是一个保姆的工作，离这儿有点远，所以主人家想让我在那边住下，保姆这工作也没什么假期，我原本还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既然你现在有了小显陪着，我也算是放心了。”
顾显好奇问：“有点远是多远？”
周娟回忆了一下，“就是在郊区外面的别墅，伺候一个老爷子的，那老爷子身体不好，儿子忙着应酬也没什么时间陪他，看着怪可怜的。”
顾显又问：“就您一个人啊？忙得过来吗？”
“不是，还有其他几个一起，有管家有司机，厨师园丁什么的，好多人呢，像我这样的保姆就有两三个，老爷子家里有钱，孩子也赚了不少，也没什么辛苦活儿，就是得全天在那边伺候着。”
顾显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动了动唇，看了一眼顾昶，最后什么也没说。
周娟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辛苦，又说：“以前没嫁给小昶他爸的时候，我也是给人当保姆的，这些年在家里也是做饭做家务，就是平常的活儿，不辛苦的，不用担心。”
顾显点点头。
周娟看顾昶一直不说话，想了想，又问：“小显啊，你那个房子租的哪儿啊？”
没想到周娟忽然问这个，顾显怔了怔，有些回答不上来。
房子是顾昶租的，他都没能去看过，地址也没记住。
周娟以为他误会自己意思了，又说：“我就是想问问，租得久吗？如果准备到期了就别租了，你不如干脆搬过来跟小昶一起在这边住，还省了房租水电。”
“啊……啊？”

第79章 有了家的感觉（二）
“我刚刚想了想，反正我以后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外边，也没什么时间回来了，这里空着也是空着，怪可惜的，反正还有一间空房，以前是给小昶他爸放东西的，要不然你就退了那边，把那空房间收拾一下，买张床和书桌什么的也差不多了。”
顾显一时拿不定主意，转头去看顾昶。
顾昶之所以想搬出去住，一是为了方便自己以后处理事情，二是为了顾显。
既然现在周娟不常回来住，而且还有还愿意让顾显搬过来住，他自然也是乐意的，毕竟这边的房子虽然不算高档小区，可也还不错，也是他熟悉的环境，离S大也挺近的。
还有就是，顾昶觉得相比于出去租房子，顾显应该更喜欢住在这边，因为这里会给他家的感觉。
顾昶点点头后，顾显果然很高兴，“好啊！”
就这样，顾显暂时住下来了。
因为认了顾显当干儿子，周娟觉得自己怎么也得表示表示，所以亲自带着顾显去买床。
顾昶慢悠悠跟在他们后面玩手机，跟房东说不租那边的房子了。
顾显一路都很兴奋，到了家具城，周娟问他什么他都说好，搞得她都无奈了。
只能看向顾昶问：“小昶，你觉得这个可以吗？”
导购员在旁边各种介绍，顾昶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扫了一圈，指着不远处的那张床说：“那个可以。”
是顾显喜欢的款式。
选了床，顾昶又帮他选了衣柜，电脑桌和电脑椅。
点的这些东西质量都还不错，价格也挺贵的，顾显有些忐忑说：“太贵了吧？其实买点便宜的就可以了……”
周娟看他这么小心翼翼的，笑着说：“不算贵，而且家具要买好点，要用一辈子呢，再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一次买完回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床垫和床头柜也送了，顶多等下再去买席子枕头被子。
顾昶说：“枕头被子家里有，不用买。”
比起买新的枕头被子，以顾显的性格，他肯定更喜欢用旧的，因为这会给他家的感觉。
周娟点点头，说：“其他的生活用品家里也有，回去挑一套就可以了，要是还缺什么，以后再来买也成。”
顾显点点头，高兴的同时，眼眶也有红。
他真的没想到自己可以在一天之内就拥有一个家，兴奋又有些害怕。
怕这是梦，一觉醒来就什么也没有了。
东西都是专门送到家里的，周娟觉得反正都出来了，不如再带顾显去买点衣服什么。
可这回顾显无论如何都不要周娟出钱，并且还用顾昶转给他的那五万块，硬是给周娟买了不少新衣服新鞋子。
周娟都无奈了。
她说：“你们年轻人攒点钱不容易，自己攒起来省着点花，不用花在我身上，我也有点存款的。”
顾显连连应是，但还是忍不住想给周娟买东西。
顾昶只是陪着他们，全程不说话，但表情温和了不少，真的忽然有了家的感觉。
以前周娟唠叨的时候，他只会觉得不习惯，多了一个顾显，好像完全不同了。
周娟也高兴，还特意绕去超市买了不少食材，打算今天晚上给他们做一顿好吃的。
回到家里，床和书桌也送到了。
顾长河离开后，这个房间就一直空着，里面也没放什么，打扫一下就很干净了，摆上床和书桌，一下子就变得狭窄起来，但也很温馨。

第80章 有了家的感觉（三）
让顾昶帮顾显把送来的家具消毒和擦洗干净，周娟则自己去厨房忙今天的晚餐。
顾显犹豫着想出去帮忙，顾昶就说：“她喜欢自己在厨房忙活，不用帮。”
周娟这一点，倒是跟顾昶很像。
闻言，顾显只好留下来收拾自己的新房间。
所以的东西都擦洗干净后，顾昶拿了枕头和床单被子过来给铺上。
虽然床单什么都是旧的，但也洗干净了，顾显扑上去，还闻到上面洗衣粉混合着太阳光暴晒过后的味道，特别好闻。
然后，他眼眶就红了。
坐起来看着顾昶，顾显擦擦眼睛吸了吸鼻子，“顾昶，我觉得现在特别不真实，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顾昶没说话。
他又接着说道：“我明明记得你死了，还是亲眼看着你火化的，结果你现在活生生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还给我带了一个妈……感觉跟做梦一样。”
顾昶还是没说话。
顾显就叹了一口气，说：“做梦就做梦吧，就是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
顾昶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找个时间把头发剪了。”
顾显：……
没再理会顾昶，顾显把新买回来的衣服拆了牌子，然后用衣架一件一件挂进新买回来的衣柜里。
然后叉腰看着，呼了一口气，心满意足说：“这样就很好了。”
但是转头看了一眼空空的书桌，“也不对，还差个电脑。”
顾昶就说：“给你买了，等下送到。”
顿了顿，他又说：“连同我房间里的那个，说是你买的。”
顾显愣了愣，问：“为什么？”
“不想让妈知道。”
略一思索，顾显就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了。
顾昶毕竟不是原来的顾昶，他现在是周娟的儿子，那么以前的本事肯定要藏起来，就算私底下赚了再多的钱也不能明晃晃说给周娟知道。
不是不信任，而且这样可以省掉很多麻烦。
话刚说完，外面就有人敲门了。
周娟正要去开门，看到顾显跑出来后，也没再理会，直接回了厨房忙活自己的。
果然是电脑到了。
顾显美滋滋拿了包裹进房间拆。
买的是台式电脑，虽然没有顾昶的笔记本配置高，但也非常棒，送了键盘、耳麦、无线鼠标和鼠标垫，还有音箱以及其他一些玩意儿。
顾昶先给他检查部件以及电脑的硬件配置，而后安装系统，检查驱动，下载各种软件……
照样给电脑上了一层“保护膜”，顾昶又试着玩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让他自己上手试试。
顾显这个人对电脑没什么太高的要求，对他而言，有就好了。
周娟做好饭菜后，正好走过来喊他们吃饭，还没开口就看到了那台电脑。
她愣了点，意外道：“哪儿来的电脑？”
顾显按照顾昶之前教他的话，笑眯眯说：“刚送到的，现在这个时代没有电脑可不行，工作学习都要用到，我给顾昶也买了一台，以后做什么都方便点。”
周娟意外道：“你给顾昶也买了？诶呀，你哪里用给他买这个，他又不太会用，也不一定用得到，想用的话借你的用用就行了，太浪费钱了。”
顾显：……？？？
顾昶不会用电脑？
开玩笑呢吧？
不过顾显也只是笑笑说：“用用就会了，总要学的，不然以后出去工作怎么办？”

第81章 有了家的感觉（四）
听他这么说，周娟也不再反对，叫他们去吃饭后，又顺便绕去顾昶的房间看了一眼，也看到了那个笔记本电脑。
她对电脑没什么研究，也看不出哪个好哪个贵，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台式电脑应该贵一点好一点，倒也松了一口气，生怕顾显会多花钱。
吃了饭后，周娟就对顾昶说：“小昶啊，既然家里有小显陪着你，妈妈就打算早点过去那边，早点工作也早点拿工资，这张银行卡里面有两千块钱，你先拿着买菜买点别的什么，花完了再跟妈妈说，以后妈妈就往这张卡片给你转生活费。”
顾昶“嗯”了一声，把银行卡接过来了。
顾显说：“其实不用给的，顾……我也有的。”
周娟笑着说：“你有你也要自己攒着点，以后娶媳妇儿啊什么都得用到，顾昶这边花钱的地方也多，你不用管他，自己也不用太省，妈这边都给你们留了点。”
顾显感动，但也不敢再说话，生怕自己不小心把顾昶的底细全给抖搂出来。
第二天早上。
顾昶刚醒来，拿起手机正要看时间，褚聿承就打电话过来。
本来想直接挂断的，没想到一个手滑摁错，接了。
“媳妇儿，想我了吗？”
顾昶：……
正要挂断，那头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又赶紧说：“今天晚上的宴会你还想不想去？”
顾昶差点忘了这件事情。
他“嗯”了一声。
想了一下，又问道：“可以带几个人？”
结果男人就警惕问：“你要带谁？！我才刚离开几天，你又勾搭上谁了？！”
顾昶：……
男人见他不说话，就说：“这是宴会，不是什么聚会，当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你先说说你要带谁进去？”
顾昶当然是要带顾显去。
不过想着顾显也未必愿意去，而且他也不太想让顾显被褚聿承关注，就说：“没什么，问问。”
褚聿承看他不想说，也不好究根问底，又笑着说：“我已经回来了，等下一起吃个饭，晚点再一起过去参加宴会，好不好？”
顾昶：“不好。”
男人故意撒娇，“我想你了，几天不见想得我心肝儿都疼，晚上都睡不着觉，见见嘛。”
顾昶直接挂了电话。
出去上洗手间的时候，看到顾显已经坐在餐桌上玩手机，问道：“起这么早？”
顾显转头看他，笑得像个二傻子，“我……咳，昨天晚上太兴奋了，感觉跟做梦一样，所以没怎么睡，早早就醒了，正好咱妈要搭早班车过去，我就出去买了早餐回来。”
顾昶看到餐桌上果然摆着早餐，没说什么，先进洗手间洗漱。
换下睡衣后，他才拿着手机出来吃早餐。
褚聿承一直在微信跟他撒娇，顾昶看了两眼，有些看不下去，直接把他拉黑了。
顾显好奇问：“你在跟谁聊天？”
“一个变态。”
顾显：……
等顾昶差不多吃完早餐后，他总算忍不住，说：“昨天咱妈在，我不好多问，现在也没别人了，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人捅得那么惨？”
顾昶知道他问的是自己之前的死因，没有马上说话。
见状，顾显又说：“我得到的消息是你看到一小姑娘被人抢劫，所以见义勇为，结果自己被捅死了？”
顾昶反问道：“你信？”

顾显立马摇头，“不信。”
理由很多，顾显不想细数，但他了解顾昶，知道这人不是什么烂心肠的好人，不会因为见义勇为而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也没理由打不过几个普通的抢劫犯。
再者，若真是抢劫犯，一般捅一刀也就被吓跑了，可对方却非要捅上好几刀，刀刀致命，摆明了想要顾昶的命。
这么明显的事情，就算他是傻子都看得出来不对劲。
顿了顿，顾显又问道：“所以……到底什么情况？”
顾昶：“不知道。”
他只是怀疑自己的死不简单，很有可能是那帮人所为。
但目前没有证据，也不想再掺和进那些事情里。
就当那个顾昶已经死了。
看他这样子，顾显也懒得多问，干脆岔开话题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一直当这个顾昶，还是找个机会离开？”
顾昶道：“看情况。”
犹豫了一下，顾显试探问：“要是离开的话，会带上咱妈吗？”
顾昶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没什么危险，那是当然。”
但其实如果没什么危险，他也没必要离开这里。
要离开，肯定是因为有危险，而有危险的话，带上周娟反而会连累她。
顾显也知道这个道理，反应过来后也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叹了一口气，说：“就希望你的死因单纯是意外，如果真是那些人的话……就怕他们还会找上你。”
顾昶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顿了顿，他又问：“你什么打算？”
说到自己的打算，顾显又忽然来了精神，他兴致勃勃说：“我昨天想了一个晚上，既然咱们现在重逢了，又认了你现在的妈当干妈，那没什么意外就留在这里发展了，不过我也没什么特长，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做回以前的那行最稳妥。”
顾昶：“火锅？”
顾显点头，“火锅加奶茶，店名我都想好了，位置的话……”
顿了顿，他又问道：“你之后打算做点什么？”
“S大，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