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记得黎九川以前是最怕慕北孑的，怎么现在不但不怕，还这么黏着他？！
何亦辰也很意外，但意外之后则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珏就疑惑看着他，显然是不知道笑点是什么。
黎九川就转头看向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喊道：“亦辰哥哥，沈先生……”
沈珏也礼貌笑着说道：“黎先生，好久不见。”
黎九川也说道：“好、好久不见。”
沈珏猜想到贺锦霆跟慕北孑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他也不敢耽误时间，就说道：“是这样的，小玉她说自己已经好久没能联系上你了，她很担心，所以就托我过来看看你，你……”
他本想问一句“你没事吧”，但想到贺锦霆在这里，要是自己这么问，好像是怀疑贺锦霆欺负了黎九川一样。
所以顿了顿，就改口问道：“你可以找个机会联系一下她吗？或者你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不然她还以为我来看过你……”
沈珏问得很礼貌，黎九川也是很愿意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他的，但他只能抱歉说道：“我……我的手机不见了，我还没来得及买新的手机，不过你放心，等我买了新手机，我立马联系她。”

第641章 回国（六）
既然黎九川都这么说了，沈珏也不好为难他，只是笑着说道：“那这样好不好，你用我的微信给小玉留个语音，随便跟她说点什么都好，也好让她暂时放心。”
黎九川点点头，接过他的手机，跟沈宁玉说自己现在没事后，就把手机还给沈珏了。
沈珏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黎九川，又说道：“我看小玉一直不放心，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买手机，不过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随时联系我。”
黎九川说：“好。”
然后他接过那张纸条看了一眼，将电话号码背下后，又还给了沈珏，“好了。”
沈珏：……？？？
何亦辰就笑着说道：“九川记忆力超好的，过目不忘。”
沈珏：……！！！
一脸懵逼外加震惊地将那张纸条收了回来，沈珏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只看了一眼而已，居然就把电话号码给背了下来？！
虽然也就十一个数字，但是……就看一眼，难道不怕忘记吗？
何亦辰这次来，表面上虽说是为了沈珏，但其实也是为了自己，毕竟他早就想找借口过来见见黎九川，并且打算想个办法把他接回自己那里去。
但既然慕北孑也在这里，而且看样子也是为了黎九川来的，他也就放心了。
看向沈珏说道：“那我们回去？”
沈珏点点头，看向贺锦霆他们说道：“贺总，慕总，九川……那我们先走了。”
贺锦霆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俩走了也好。
可不等他点头说一声“好”，慕北孑也站了起来，连带着黎九川也急忙跟着站了起来。
贺锦霆顿时如临大敌，也跟着站了起来，眼神警告道：“北孑，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亦辰和沈珏都顿住了脚步，就听到慕北孑面无表情道：“太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而后转头看向黎九川说：“走吧。”
虽然早就知道了慕北孑是程生笙叫过来帮他的，但之前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现在听到这两个字，也才露出了笑脸，“好。”
贺锦霆正要拦住他们的去路，何亦辰叹了一口气，也绕过慕北孑和黎九川，来到贺锦霆身旁抓住了他的手，“锦霆，你能不能冷静点？”
贺锦霆下意识要甩开何亦辰的手，沈珏却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冷声警告道：“贺先生，亦辰身体不好，你这一甩，是打算要了他的命吗？”
贺锦霆：……
踏马的，搞得好像是他欺负了他一样！
现在分明是他们一帮人过来欺负他！
只是在他们僵持的这段时间，慕北孑已经带着黎九川离开了。
贺锦霆想追出去，却被何亦辰拦住，偏偏何亦辰身边又有个沈珏……
大家都是兄弟朋友，贺锦霆又不能叫保镖跟他们干起来，气得脸色铁青，怒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何亦辰猜出慕北孑多半已经带着黎九川上车了，就松开了拉住他的手，也示意沈珏松手，“我才要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我这次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因为这个事情跟北孑闹翻？”
贺锦霆黑着脸沉默不语。
何亦辰一看就知道他的确抱有这样的心思，虽然气得不行，但也只能好言劝道：“锦霆，你这样做是不行的，九川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性格难道你不知道吗？他向来吃软不吃硬，现在之所以不跟你硬刚，不过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但真的跟你闹起来……难道你还想逼着他又偷偷离开京城？”
贺锦霆就生气道：“凭他的本事，还没办法在我的监视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京城！当年要不是北孑插了一手，我根本不可能让他离开京城！”
何亦辰就愣住了，“怎么还跟北孑扯上关系了？”
但是顿了顿，他又无奈说道：“即便如此，那也只能说明了真是九川想离开，当年他能找到北孑帮忙，现在他就找不到别的人帮忙了？”
贺锦霆不知道是太生气了，还是觉得何亦辰的话也有点道理，沉默不说话了。
何亦辰又说道：“反正人已经被北孑带走了，你就好好自己想清楚，怎么他宁愿跟着一个从小怕到大的人离开，也不愿意留在你这里……”
知道几句话也劝不了他，何亦辰也不打算再说些什么。
正打算带着沈珏离开的时候，贺锦霆又忽然坚定地说道：“他到底是我贺家的人，就算他不承认，我也是他的哥哥。”
虽然不知道这人哪儿来的自信，但何亦辰也不敢刺激他，只能说道：“你要是真这么肯定，那又为什么非得这样折腾他？”
而后又说道：“锦霆，九川性格再软，他到底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你要真当他是弟弟，就该尊重他的选择……”
贺锦霆捏紧了拳头，沉默不语，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儿。
见贺锦霆还是不说话，何亦辰又说道：“好了，话我也只说到这里，你自己好好想想。”

大家都就开始恢复了以前的生活。
程生笙每天早早起床洗漱吃早餐，然后去公司上班，中午吃着季铭给他们定的饭菜，晚上是永不停歇的各种应酬。
偶尔也要去参加某某总举办的宴会。
其实跟之前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同，若真要说出一个区别……那大概就是慕夫人忽然跟程生笙熟络了起来。
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程生笙的联系方式，加了他的微信后，经常在微信上嘘寒问暖。
起初程生笙还以为她是想从自己这里侧面打探慕北孑的消息，所以也经常主动跟她说起慕北孑在做什么，今天吃了什么，身体好不好之类的……
可慢慢的，程生笙忽然发现慕夫人对慕北孑其实也不怎么关心，只是会偶尔问一问，大部分时候都会跟他分享自己的日常。
没错，就是分享日常。
比如今天她和慕先生去看了一场电影，好看的就会给程生笙剧透，然后跟他说一定要去看，不好看的就各种吐槽，提醒程生笙千万别去看……
比如今天和慕先生逛街，她买了一套口红，慕先生问她为什么要买这么多同样颜色的口红，她就很生气，一直跟程生笙吐槽慕先生眼睛有问题，这二十四只口红分明是不同颜色的！
程生笙放大图片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些口红到底有哪里不同。
但他不敢这么说，只好跟着慕夫人一起骂慕先生没情趣……
慕北孑忽然问道：“生笙，晚点儿我要去以前一位老师家里拜访，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什么老师啊？”
程生笙看到慕夫人又给他发消息了，就低头去看消息。
慕北孑说：“以前高中的一位老师，主要是老师约我，我不好不去，我猜，多半也是给人做人情，可能会有些无聊，你想去吗？”
程生笙正在给慕夫人回复消息，“哦”了一声，就说：“那我就不去了吧……”
看这样子，好像也不是感情特别好的恩师，而且他也不认识人，去了也是尴尬。
男人疑惑道：“你在跟谁聊天？”
程生笙正好回复完消息了，抬头看向他说：“你妈。”
慕北孑蹙眉，“你骂我做什么？”
程生笙：“……谁骂你了？”
顿了顿，男人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不是“尼玛”，而是“你妈”，有些尴尬，而后赶紧转移话题，“我妈？她怎么会有你的威信？你们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就这两天，是你妈……妈妈主动加我的，我想着既然是前辈，也不好拒绝，所以就通过了，不过你妈妈对我好热情哦！你看！”
说着，他就笑着把聊天记录递给了慕北孑看。
这时候，外面有敲门声传来。
慕北孑说了一声“进来”后，季铭就从外面拿着文件进来了。
之后的闲聊也就此作罢，程生笙还是跟着慕北孑去见了那个老师。
虽然老师说了过去吃饭，但慕北孑知道即便过去了，也是说话喝酒的时间居多，根本没什么时间吃饭。
所以慕北孑在老师家附近定了一个餐厅，吃饱喝足后，才过去。
摁了门铃后，里面很快就有人开门了。
是一个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妇人，大概六十多岁，穿着很廉价普通的衣服，但戴着一双眼镜，看起来很有气质。
慕北孑礼貌喊道：“师母。”
程生笙也跟着喊道：“师母好。”
师母笑着道：“是小孑来了啊，这位是你的……新的助理啊？诶呀，小伙子长得很好看，来来来，快进来坐着……”
程生笙“诶”了一声，跟着慕北孑进去了。
师母看到他手上还拎着这么多的东西后，赶紧接过去，嗔道：“诶呀，怎么还买这么多的东西？真是乱来，以前就说了不要再买东西过来，家里多的是这些玩意儿……”
程生笙就笑着说：“一点点心意嘛……师母您别动，我帮您拿到那边去放。”

第643章 见老师（二）
师母笑呵呵说道：“这小家伙长得可真讨喜，比季铭还可爱，你是刚刚跟在小孑身边做事的？”
能跟在慕北孑身边做事，也算是蛮厉害了。
不等程生笙说话，慕北孑就说道：“我们早就认识了，从小一起长大的……”
师母有些意外，“从小一起长大的？”
她记得慕北孑是十五六岁的时候才从外面被接回来，性格也一直很冷，她家那口子都说了，坐在教室里，周围的男女生都瑟瑟发抖，除了贺家和何家那两个小子，可从来没人能接近他啊……
程生笙也只能笑着说道：“啊，对啊，我们以前是在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后来他被接回来了。”
师母不知道慕北孑以前孤儿院的事情，怔了怔，才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
“是小孑来了吗？”
某个房间里走出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穿着一身经常能在外面那些大爷身上看到的褂子和宽松大裤衩，十分接地气。
程生笙一猜就能猜出这人就是慕北孑说的老师了。
慕北孑果然礼貌看着他，喊道：“老师。”
程生笙也急忙跟着喊道：“老师。”
那老师也忍不住看向程生笙，笑着暗中打量道：“啊……新的助理？小伙子长得不错啊……”
程生笙赶紧说道：“老师夸奖了，随便长的随便长的……”
这话让老师和师母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孩子真憨。
老师转头看向师母说道：“对了，你去帮我找我之前从外面刚买回来的新茶，我给他们泡泡……”
顿了顿，又看了看程生笙，笑着说：“顺便给小朋友弄点吃的，就那种可以配茶喝的小点心。”
程生笙有些尴尬，解释说：“老师，我今年二十七了，不……不是小朋友了。”
“啊？”
这回老师和师母都愣住了。
师母很快回过神来，笑着说：“诶哟，都二十七了，看着还像是十八九岁的模样，我还想着最大也就是二十一二，没想到就比小孑小了一岁啊……”
慕北孑在旁边无奈道：“那看来是我太显老了……”
师母就说道：“以前就说你太老成了，也不爱笑，肯定老得快，你还不信！”
程生笙就跟着一起嘲笑他。
师母去找茶叶，顺便做了可口的小点心后，老师带着他们进了茶室，笑着说道：“对了，今天还有几位客人也过来，不过好像都是熟人，希望你们别介意。”
慕北孑早就知道是这样，礼貌道：“不会……”
结果刚说完这话，进去一看，眸子就忍不住微微眯了起来。
里面坐着四个人，另外两个男的不认识，但剩下的一男一女，慕北孑都认识。
孟清雅，和孟家二爷的儿子孟琛。
孟琛是孟家唯一的子嗣，也是孟家的继承人，还是慕西承的好友。
算起来，慕北孑也该管他叫一声哥的。
孟琛看到慕北孑的时候，笑着说道：“刚才听到老师喊小孑的时候就想着，应该不会怎么巧吧，没想到竟然真的这么巧。”
慕北孑带着程生笙跟着老师入座后，礼貌说道：“好久不见，孟琛哥。”
孟琛笑着说：“好久不见。”
老师就说道：“我就说你们肯定认识……”
坐在老师左边的那个男人就笑道：“不过我们不认识啊，怎么样？介绍一下？”
孟琛就说：“都是我认识的人，那我来介绍吧？”
说着，他先是介绍慕北孑，“这位是我们世家慕家的小儿子，慕北孑，也就是西承的弟弟。”
坐在老师右边的男人惊讶道：“啊……原来这就是西承的弟弟啊，我就说怎么有些眼熟，你好啊。”
孟琛就看向慕北孑说道：“给你介绍下，这两位都是我和你哥哥的同学，关系一直都挺不错的，这位是郑成，这位是何佳明。”
右边的郑成笑着说道：“都是熟人朋友，也不用什么总什么总的喊，差得应该也不多，就叫名字吧？”
孟琛笑着说：“可以啊。”
而后又笑着看了看身旁的孟清雅，说道：“这位的话……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孟清雅笑着说：“不用，我跟诸位都认识。”
顿了顿，又说：“倒是慕总身边的这位……慕总不介绍介绍？”
孟琛怔了一下，才注意到慕北孑身边坐着的不是季铭。
这也不怪他，主要是他今天出门的时候忘记戴眼镜了，不影响走路，但看什么东西都是有些模糊的，只能认出熟人，但他跟季铭没怎么见过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以前都是季铭跟在慕北孑身边的，他就下意识以为这次也是……
故而面色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抱歉啊，没戴眼镜，我还以为这是季铭……”
慕北孑转头看了看程生笙，笑得说道：“没关系，本来就应该我来介绍。”
顿了顿，他才说道：“这是我的助理，程生笙。”
程生笙也笑着打招呼道：“大家好，我叫……程生笙。”
师母端了小点心进来，顺便把找出来的茶叶给了老师，正要出去的时候，他们几个便开口让她坐下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几个都在说以前高中时发生的那些有趣的事情。
虽然孟琛他们几个跟慕北孑不是一届的，但有老师和师母在，大家也聊得挺好的。
程生笙也听得很入迷。
虽然是在家里，但孟琛提前在餐厅定好了大餐，又知道老师和师母不喜欢去那种地方吃饭，就让餐厅的人煮好了把饭菜送到这边来。
时间接近七点的时候，餐厅的人才把做好的饭菜送过来。
全都是老师和师母喜欢的菜。
很丰盛。
大家笑着入座后，老师和师母又一直说孟琛太浪费了，几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
慕北孑也笑着说：“没事的老师师母，我们这么多人，又是男的居多，肯定能吃完的。”
师母就笑着给程生笙夹菜，说：“来，生笙，别客气，多吃点，小孩子就应该多吃点！”
老师也跟着给他夹了一个鸡腿，“对对对，小孩子要多吃点，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这些都算是你的师兄，千万别客气，知道吗？”
程生笙顿时哭笑不得，他都说了自己已经二十七岁，可老师和师母还是把他当成了小孩子看。
但他也只是乖巧点头道：“知道啦，谢谢老师，谢谢师母。”
师母越看他越觉得可爱，笑着说道：“诶呀，这孩子真是越看越可爱越看越喜欢……”
而后，师母也给孟清雅夹菜，温柔说道：“雅雅也多吃点，千万别客气。”
孟清雅礼貌笑道：“谢谢师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您也多吃点。”
虽然来之前跟慕北孑在外面吃了一顿，但想到来这里也要吃一点的，所以程生笙都没敢吃饱。
加上他胃口本来就大，所以在他们几个吃饭又开始喝酒时，一直在低头干饭。
师母不知道为什么，越看他越觉得他可爱，尤其是看着他低头努力干饭的样子，越看越喜欢，看着他的眼睛越发温柔，总是忍不住给他夹菜。
程生笙不挑食，给他夹什么都吃。
但师母还是发现了，他最鸡腿格外喜欢，每次给夹小鸡腿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会亮起来，里面闪着星星一样。
太可爱了！
慕北孑被灌了几杯酒后，笑着说道：“不喝了不喝了，老师，我酒量也不怎么好的，要是喝醉了，晚上回去了得去睡书房的。”
闻言，老师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大家都没离开，又直接回到了茶室去坐着。
老师给他们又泡了一壶茶后，才开始跟慕北孑说清楚郑成和何佳明的来意。
简而言之，就是他们两个想回国创业，然后想找一个靠谱点的合作人，老师恰好知道了这件事情后，就想起了慕北孑。
慕北孑离开慕氏集团单干的事情，老师也知道一些，但很多内情他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慕北孑即便离开了慕氏集团也过得很好，所以就单纯地想要帮一帮这个学生。
他认为有郑成和何佳明的帮助，慕北孑也会更好过些。
虽然郑成和何佳明虽然厉害，但其实对慕北孑而言，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只是老师毕竟一份好意，而且这两个人真的在这边创业的话，与他合作也没什么坏处，说不定还能帮忙敛一些锋芒……
这样看来，似乎也不错。
所以，慕北孑笑着应承了，开始跟他们谈起了他们新公司的事情……
程生笙就默默听着，时不时就吃一些师母投喂的零食点心。

第645章 见老师（四）
师母正好切了水果过来，见状，就笑着把果盘放在他面前，用牙签戳了一块哈密瓜递到他嘴里。
程生笙之前还会跟她客气，但发现客气没用后，就索性享受了起来。
他一口咬掉哈密瓜，笑得甜甜地眯起了眼睛，师母看得一颗心都要融化了，又给他戳了第二块喂过去。
然后就继续吃。
吃得孟清雅都看傻眼了。
这是……饿了多久啊？！
工作上的事情，怎么聊都是聊不完的，但慕北孑注意到师母打了个哈欠后，就笑着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就想回去吧，也不好打扰老师和师母休息。”
郑成和何佳明趁着还在老师这里，赶紧添加了慕北孑的微信，又要了他的联系方式，这才放他离开。
慕北孑和程生笙走了后，孟琛也带着孟清雅离开了。
郑成就忍不住转头去看老师，问道：“老师，您确定他真的只是一家新公司的老板？我怎么觉得……”
说着，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慕北孑了。
老师不解道：“怎么了？”
何佳明就无奈说道：“这位慕总可是个了不得的人才啊，我看他离开慕氏集团是对了，慕氏集团虽然已经够大够强，但几乎没什么发展空间了，我甚至都觉得……跟这样的大人物合作，有点委屈对方了。”
郑成笑着说：“我反而是觉得自己有些战战兢兢的，就好像是小孩子非要跟巨人同行。”
老师和师母听得迷迷糊糊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带着孟清雅离开的孟琛，其实是想追上慕北孑和程生笙的，只可惜他们慢了一步，慕北孑和程生笙已经上车离开了。
孟琛叹了一口气，只能转头看向孟清雅道：“上车吧，我送你回住的地方。”
孟清雅意外道：“哥哥不跟我回去一起住吗？”
孟琛带着她走到自己的车旁后，给她开了车门，笑着说：“不了，我们毕竟不是亲兄妹，要是爸妈或者爷爷奶奶他们在就算了，就只有我们的话，还是注意要避嫌。”
哥哥和收养的妹妹住在一个公寓里，以他们这样的身份地位，树敌无数，难保不会有人乱编排些什么，为了惹上这些麻烦事，自然还是注意些的好。
孟清雅眸中闪过一丝失落。
并非是孟琛不愿意跟她回公寓那边住，而是孟琛无意的一句“不是亲兄妹”。
上了车后，两人一开始还是很安静的，没人开口说一句话。
但好一会儿后，孟琛就忽然问道：“小孑不愿意跟你联姻的事情，你之前知道吗？”
孟清雅低头沉默。
一旦她这样，孟琛就知道她这是认为自己做错事了，在等着孟琛批评教育。
可孟琛只是叹气说道：“雅雅，我认为你并没有很喜欢小孑，虽然家里人都说过，如果你能嫁到慕家就好了，但那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你嫁给谁不重要，你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我们孟家并不需要联姻来维持家族的稳定，把你抱回来养，也没有任何不好的目的和企图，你知道吗？”
孟清雅轻声说道：“知道……”
孟琛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知道还是假的知道，又说道：“还有，既然慕北孑不愿意，我们都应该尊重他，我也不懂慕家的人知不知道这个事情，如果他们知道了，却没有提前告知我们，那的确是有些过分，但既然你现在知道了，那以后就不要再委屈自己了，知道吗？”
孟清雅这回沉默了许久，在孟琛忍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后，她才小声说道：“知道了。”
看着这样的孟清雅，孟琛只觉得心情复杂。
这个妹妹是在七岁之后才被捡回来的。
因为带回来的时候就很大了，也记事了，所以根本没法隐瞒她不是亲生的事实。
本来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反正都会跟着他们姓孟，而且又是个女孩子，家里的人几乎都对她很好。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这孩子自小就格外敏感，而且也很在乎自己不是亲生的这件事情而耿耿于怀。
倒也没做什么伤害家里人的事情，可就是想要取悦家里人的方式有些极端。
怎么说都没用……
该说了都说了，人也长怎么大了，孟琛也不好教训她太多，也只是暗暗叹了一口气。
女孩子真是让人操心，要是弟弟就好了，不听话就揍一顿。
不行的话，就揍两顿！

程生笙刚醒来，黎九川就在门外敲门道：“生笙，起床啦，吃早餐。”
程生笙还想再多睡会儿，迷迷糊糊道：“不了，我不吃了。”
“可是你不出来吃早餐的话，我们等下就赶不及出去跟大玉玉见面了，她发给你的消息，你没看到吗？”
“啥？”
大玉玉？
程生笙赶紧伸手去捞手机，才看到沈宁玉昨天晚上给他发了微信消息，说是自己回来了，还说约了他和黎九川出去吃饭，庆祝她总算回华国了。
程生笙很惊讶，正要急忙发消息过去问她，怎么忽然就回华国了。
而且看着行李，似乎要彻底搬回来啊……
不是说要六月底的时候才能回来吗？
但是打了两个字，他才想起沈宁玉约了他们出去吃饭，那还不如出去见面了再问个清楚。
所以他急忙起身穿衣服去开门。
门外的黎九川正想下楼，见他开门后，直接顿住了，“生笙？”
程生笙说：“走走走，下楼去吃早餐，然后再上来刷牙出去见大玉玉。”
黎九川：……？？？
是……是先吃早餐再刷牙的吗？
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被程生笙带到楼下了。
阿姨把早餐从厨房里端出来后，程生笙用了五分钟时间就吃完了。
他对黎九川说：“你慢慢吃，我上去刷个牙就下来。”
黎九川愣愣地看着他，“……哦。”
没有慕北孑监督，像程生笙这种可以半个月洗一次澡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会特别马虎随便。
刷牙用了两分钟，洗脸擦毛巾用了十五秒，衣服伸手拿到哪件就穿哪件，头发随便用手抓一抓就可以了，袜子要不是一双一双地收拾好，他可以两只脚穿不同的袜子。
楼下的黎九川才刚吃到一半，程生笙就风风火火地赶下来了。
见他还在慢悠悠地吃早餐，顿时嫌弃道：“你怎么那么吃得那么慢啊？男人就应该大口大口地吃东西！看，就像我这样！”
然后他就拿起了一个三明治，两口塞到了嘴里，看得黎九川目瞪口呆。
这……确定不会被噎到吗？
然后，程生笙就真的被噎到了。
灌了两杯牛奶才缓过来……
黎九川也不敢嘲笑他，就继续默默地小口小口地吃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