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婧婧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觉得她原本气势汹汹地站起来，又忽然咧嘴笑了转身背对着她坐下来，像是在自言自语些什么，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又联想起她刚才说的话奇奇怪怪的，心里有种不好的猜测涌上心头。
难道……难道……
“你们怎么都坐在这儿啊？”
“啊！”
程生笙忽然醒了，非要出来换班，慕北孑拗不过他，只能同意了，但他走路的时候完全没声音，白婧婧又以为沈宁玉被那什么了，被他这么一出声一喊，顿时吓了一跳，尖叫一声。
她这么一叫，程生笙也被吓了一跳，连沈宁玉都没能幸免。
而后，慕北孑和季雅芸都从帐篷里跑了出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喊完之后，白婧婧有些尴尬，红着脸一直小声道歉。
程生笙想到是自己把她吓成这样的，也挺不好意思的，就笑着小声说道：“好啦，没事，你们怎么都坐在这儿，不回去休息？”
白婧婧看了一眼貌似已经恢复正常的沈宁玉，本想试探她几句，可是程生笙在这里，她又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点点头起身跟季雅芸先回帐篷那边了。
季雅芸见她脸色不太对，还小声问道：“怎么了？”
白婧婧只是摇摇头，小声道：“没什么，睡觉吧。”
季雅芸：……
留在原地的沈宁玉也挺尴尬的，因为她不是白婧婧那样的傻白甜，她现在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跟白婧婧刚才说的那些话，知道程生笙肯定都听到了。
而且程生笙多半是被她和白婧婧吵醒的。
“生笙，对不起……”
程生笙笑着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就是觉得时间准备到了才起来准备接替你的，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沈宁玉还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也怕程生笙会问她跟白婧婧在吵些什么，点了点头，便裹着小被子回到帐篷里躺下了。

顿了顿，系统又忽然严肃说道：【宿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沈宁玉不解问道：“什么怎么样了？”
【系统检测到你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对劲，暴躁值不算上升，戾气也越来越重，你能感受到自己此刻的变化吗？】
沈宁玉懵了好一会儿后，然后说道：“也……还好吧，可能是大姨妈准备来了，所以情绪的确暴躁了些。”
系统很认真地说道：【宿主，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是我没回来，你觉得你接下来会怎么样？】
大概是系统此刻太过严肃了，沈宁玉顿了顿，就开始在脑海里假设。
仔细想想，她当时的情绪的确很不对劲。
即便在原著里白婧婧的表现让人很生气，但那也是作者非要塑造出这样的人设，根本不是白婧婧本人可以控制的，在那本书里，她只是个提线木偶，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再者，也是程生笙自己愿意跟白婧婧假结婚的，这件事情根本不能完全算到白婧婧的头上。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才会说她不是不喜欢白婧婧，也不是讨厌白婧婧，只是忌惮罢了，忌惮她的出现会继续造就程生笙的悲剧，但无论如何，这些事情都不该怪在白婧婧的身上。
更别说……那些事情根本都没发生，现在的白婧婧完全是无辜的。
“如果你没在那个时候赶回来的话，我肯定会跟白婧婧吵得越来越厉害，甚至把所有的错都推在白婧婧的身上，而且我会觉得如果没有白婧婧这个人了，生笙老大和慕总就不会……”
沈宁玉瞪大了眼睛，自己都把自己给吓到了。
天啊，她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啊！
这时候，她脑海里又闪过了慕北孑之前给她的手电筒和……那把匕首！
对，那把匕首！
如果她真的跟白婧婧继续吵下去，她很有可能会失去理智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来，到时候……
沈宁玉真是越想越觉得害怕，甚至她发现自从自己看到白婧婧后，自己整个人的情绪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她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系统，这……这不对啊，我怎么会对白婧婧的反应这么强烈呢？生笙老大和慕总在原著的结局虽然不好，但真论起来，那完全是因为他们自己不够信任对方，而且顾虑太多，就算真的要细数那些伤害过他们的人，那白婧婧也拍不到第一个啊……”
系统说道：【看来宿主你是想明白了。】
沈宁玉哭唧唧，“不，我没想明白，我还是不明白，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为什么对白婧婧的反应这么强烈？难道是这个世界又出了什么bug？”
系统说：【不是，这主要是因为这个世界崩了，跟原著的情节相差实在太远了，所以这里连我们都无法控制住，它就像是活了一样，未来会怎么发展，连总部那边也不太清楚，所以接下来，我无法为你提供任何帮助，甚至会经常切断和你的联系……】
沈宁玉这次是真的想哭了，“那我怎么办啊？！不是……你等等，这跟白婧婧又有什么关系？！”
【跟白婧婧没关系，她只是被随即抽中的一个人物而已，现在你的身份地位都十分尴尬，世界活了之后，很多事情都会不受控制，它意识到你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它在想方设法地抹杀你，白婧婧只是凑巧而已，这次没成功，接下来就可能是任何一个你曾经看不太顺眼的配角。】

这个世界……要抹杀她！？
“不是……怎么这样啊？！是你们带我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剧情崩了……那崩了也不能完全怪我啊！我觉得我一直都按照你说的去做，虽然我有时候没能很好地保持原有的人设，但我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犯点错误也没啥吧？”
沈宁玉是真的哭了。
她要是被这个世界抹杀了，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系统在她脑子里，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很残酷地说道：【不能。】
沈宁玉哭得更大声了。
为了防止引来别人，系统只好屏蔽了整个帐篷，不让这里的声音传到外面去。
系统安抚她道：【宿主，你别难过了，其实我一直在想办法挽救，只可惜总部那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总部的大人们商量了很久，都商量不出个好的对策来……】
沈宁玉吸着鼻子问道：“系统，你真的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不是。】
“那这个世界到底会怎么抹杀我？”
系统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就说道：【世界会不断操控你的情绪和行为，强迫你走上恶毒女配的道路，也就是不断地得罪周围的人，渐渐的让他们远离你，最后厌恶你，当你身边的人再也不愿意相信你的时候，它就会操控你去得罪更厉害的人，这样就算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了。】
顿了顿，又说道：【而你一旦被这个世界抹杀掉后，也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世界，最好的结果就是彻底死掉……】
沈宁玉顿时崩溃了，“都死掉了还是最好的结果？！”
【是的，彻底死掉是最好的结果，最不好的结果是你的魂魄被卡在了某个时空裂缝里，那里什么都没有，你会一个人在那里孤独地度过上万年几十万年甚至更久的时间，直到你的魂魄被一点点割裂成碎片，然后再彻底消失。】
沈宁玉：……
那的确是彻底死掉好一点。
系统又说道：【宿主，现在我们那边已经无法控制这个世界了，也无法将你彻底救出去，如果你还想好好活着的话，那只能自救了。】
“我……我还能自救？！”
【对，虽然我们暂时没有想出可以继续控制这个世界的办法，但是只要你让自己努力活着，那边迟早能想出办法的，就算想不出，你先活着肯定没问题，这样总好过被世界抹杀活着彻底将你驱除到时空裂缝那边。】
沈宁玉赶紧问道：“那我要怎么做？！”
【有一个方法，很危险，也很好用，虽然是禁忌，但这是我目前能为你找来的唯一一个自救的办法了。】
沈宁玉现在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急忙说道：“你说！不管是什么办法，只要是活着，上刀山下油锅都在所不惜！”
系统：【也不用这么麻烦，其实很简单，就是找一个有权有势有能力并且最好是原著里特别重要的角色，当自己的对象，跟他结婚生孩子，这样这个世界就不会怀疑你是外来者，也就不会想要弄死你了。】
沈宁玉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办法……
说起来，的确是挺简单的。
但她忍不住问道：“可是你不是说，这样做是违规的，外来者是不能跟这个世界的任何人产生任何感情的，而且我现在的体质也是不能怀孕的啊，那要怎么生孩子？”

第547章 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三）
系统说：【所以才说这是禁忌，非常危险，一个搞不好，你的确也要继续被抹杀或者驱除，但是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啊，比起现在的百分之百，不是要好很多吗？】
沈宁玉：……竟然觉得还有点道理。
系统继续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为你开启权限，让你能像个正常的女孩子一样，在这个世界谈恋爱生孩子，但是这同样是非常冒险的，这个世界一样会发现你的异常，而且一旦开启了这个权限，我将会和你切断所有的联系，短时间内都无法再跟你进行通话。】
沈宁玉一听，就开始犹豫了。
系统也不催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等着。
但等了许久，见沈宁玉还是很纠结，就说：【宿主，你可以好好思考，这是我目前能救你的唯一方法，总部那边这么做也是非常冒险的，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思考。】
沈宁玉沉默着。
其实她知道自己除了接受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但她还是很犹豫。
因为她也一直记得系统以前跟自己说过，如果在这个世界产生了太多的羁绊，她也有可能再也回不到自己原来的世界了。
假如她现在答应了，总部那边把这个世界给修复好了，但她却无法再离开这个世界了怎么办？
系统又在她脑海里说道：【想要活命，总是要牺牲点什么，宿主，你好好考虑。】
顿了顿，它又说道：【宿主，这些话其实我不应该跟你说的，但我觉得……说了也许会让您心里好受些，虽然像这种世界忽然自己崩塌的情况第一次出现，但往常也会有各种各样其他的情况出现，就是世界还好好的，但是总部那边出了别的事情，又或者是时空出现了其他问题，导致小世界自主活动，系统无法将宿主的意识带走，为了让宿主不被小世界抹杀，我们都会选择用这种方法保住宿主的性命，但是大部分的宿主都能在被留下的世界里找到自己的幸福，宿主，你……真的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但沈宁玉不认为自己可以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幸福，因为她跟大部分的宿主不一样，她在原来那个世界里有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非常疼爱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如果真的回不去了，她……她要怎么办？
然后，沈宁玉就被整得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早上天亮了之后才因为受不了，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下眼睛，紧接着系统的声音就在脑海里响了起来：【宿主，你想考虑好了吗？】
沈宁玉的意识还不太清醒，其实她内心还是很纠结的，但因为处于现在这种时刻，她也没办法好好的考虑了，满脑子都是活下去就好，就迷迷糊糊说道：“考虑好了……”
【那你是要顺其自然，还是我帮你打开这个权限？权限打开的同时也会在你身上形成一个屏障，让你暂时躲过这个世界的怀疑，短时间内你还是十分安全的，到时候你可以趁机跟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发生亲密接触，之后只要不露馅，你就可以继续安全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不过需要再次提醒你的是，权限一旦开启就无法取消，权限开启后形成的屏障也会让我很难再联系你……】
顿了顿，系统继续说：【如果您真的考虑好了，请告诉我你的选择。】

第548章 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四）
沈宁玉觉得有些累，很想睡觉，但她知道自己在做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也知道自己此刻应该保持清醒。
但这个选择实在是太难了，总觉得不管怎么选都会后悔，所以她只能让自己保持这种不清醒的状态，这样等真的清醒了，她也没法后悔了，而且以后选择错了还能给自己找个借口……
“我选择……开启权限。”
【好的，宿主，请稍等。】
【权限开启进行中……】
【进度5%……】
【进度15%……】
【进度38%……】
【进度67%……】
【进度86%……】
【进度97……】
【滴——】
【宿主，权限已为你开启完毕，倒计时十五秒，系统将彻底被屏蔽，希望宿主能在这个世界里好好生活，等小世界修复完毕，系统将会尝试与您进行联系，请您保重。】
十五秒时间一到，沈宁玉的脑海里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之前系统也经常这样说不见就不见，沈宁玉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她潜意识一直知道系统是不会完全不理她，但这次不一样了，系统有可能真的再也不回来了。
她就这么被丢在了这个小世界里……
沈宁玉觉得好难受，又困又难受，她缩在小毯子里，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迷迷糊糊吸了吸鼻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哭了。
真没出息啊……
她这么想着，但是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中。
天蒙蒙亮的时候，程生笙其实就醒了，但是他睁开了眼睛，就发现自己……踏马的居然睡在帐篷里？！
怎么回事？！
瞪大眼睛认真想了好久，程生笙才想起来昨晚白婧婧和沈宁玉都回了帐篷睡下后，慕北孑就跑出来说要陪他。
程生笙不想让他陪的，只是想让他晚点儿出来换班，但是男人非说自己睡不着，还拿了点酒出来说想要喝酒。
程生笙只能陪他喝，结果……
断片了？！
不可能啊，他明明记得自己只是喝了一次性杯的两杯而已，而且喝的还是那种超市随处可见的鸡尾酒！
还是十几块一罐，酒精含量都不超过5%的鸡尾酒！
好吧，不用多想了，就是这狗男人做了什么手脚，不然他是绝对不会断片儿的！
但他也没心情跟还在睡觉的慕北孑计较，因为他现在很尿急，所以一咕噜就爬了起来，急忙钻出了帐篷外。
快速去了偏僻的地方解决后，又很快赶了回来。
见白婧婧她们都没起来，程生笙就自己拿了锅出来，去附近的湖泊处拿了水回来烧开，然后先洗脸刷牙，他刚收拾好，慕北孑跟白婧婧季雅芸就同时出来了。
互相道了早安后，白婧婧就有些担忧地看向沈宁玉的帐篷，“沈小姐还没起来吗？”
程生笙愣了下，心想对哦，大玉玉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出来？
按理，沈宁玉这个时候也应该起来了。
程生笙说：“可能昨晚没睡好，我去叫她。”
白婧婧就急忙说道：“我去吧。”
正好跟她说声抱歉，毕竟她反思了一下，昨晚那事儿她自己也有点问题，要不是她非要执着地跟沈宁玉谈谈，她们之间也不会吵起来。
而且她怎么想都觉得沈宁玉昨晚的样子不太对劲，正好趁着没人的时候问问沈宁玉……
程生笙也没跟她争，就看着白婧婧朝着沈宁玉的帐篷跑去。
白婧婧没敢直接进沈宁玉的帐篷，在外面喊了几声，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了，所以就越喊越大声，这也吸引了程生笙他们几个的注意力。

第549章 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五）
喊到第五声，而且白婧婧觉得没必要更大声后，她察觉到不对劲了，又说道：“沈小姐，你在里面吗？你要是再不出声的话，我进去啦？”
还是没人回应。
白婧婧有些不安了，毕竟沈宁玉再讨厌她，也不会因为拿这种事情跟她开玩笑的，所以她只能着急地打开了沈宁玉的帐篷钻了出去。
正好程生笙他们几个也走了过来。
沈宁玉还在帐篷里睡着，不过脸红得有些不自然，白婧婧跪着爬过去，一边喊着沈宁玉一边伸手摸她的脑袋，发现她的额头滚烫得厉害，立马着急了起来。
“婧婧，大玉玉怎么样了？”
白婧婧一边钻出去一边喊道：“她发烧了！好烫啊！”
正好钻出去，白婧婧就赶紧让开位置让其他人进去看，着急道：“我估计是高烧，烫得很厉害，而且我喊了她也没听到，晃她?没用，怎么办啊？！”
程生笙已经钻进去看了，他也是摸了摸沈宁玉的额头后，又喊了她几声，见她一点回应都没有，就冲着外面喊道：“把体温度和退烧药都拿过来！另外再拿两床毯子，婧婧你再去烧点饮用水过来!”
白婧婧说了一声“好”，急忙跑开了，季雅芸也着急道：“我去找体温计和退烧药！”
慕北孑在外面尝试着打电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昨晚还可以的信号，今天就不行了，蹙眉对帐篷内的程生笙说：“不行，信号不好，打不通电话。”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在这里照顾她，我骑车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有没有信号，实在不行我就骑车出山口那边。”
程生笙点头。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季雅芸很快就找来了体温计和退烧药，程生笙给沈宁玉量了温度，38.3℃。
正好白婧婧烧好了热水，就给沈宁玉喂了一颗退烧药。
好在沈宁玉迷迷糊糊的还有点儿意识，还知道吞咽。
现在这情况，只能盼着慕北孑早点找到有信号的地方，及时打电话叫救护车赶过来。
季雅芸和白婧婧也没有闲着，也在拿着手机四处看看有没有信号，可惜今天的信号格外地不给面子，搞得程生笙都忍不住着急了起来。
季雅芸坐在毯子上，蹙眉看着手机的信号，“真是奇怪了，昨天晚上明明信号还那么好，怎么今天却一点信号都没有？”
白婧婧也说道：“对啊，昨天晚上都还是满格的。”
顿了顿，她又看向程生笙问道：“程先生，要不要再给沈小姐量一次体温，看看她退一点没有？”
其实距离刚才量体温也不过半个小时，但程生笙也的确不放心，又给沈宁玉量了一次，还是38.3℃，没退。
季雅芸就说道：“再等等吧，可能是药效还没发挥。”
话刚说完，她们就看到大老远的有一辆车正朝着这边开来。
白婧婧激动道：“是不是慕总出去开车进来了？！”
季雅芸蹙眉说道：“应该不会吧，我们骑车来这边儿花了七八个小时，就算是慕总一个人紧赶慢赶中途不歇息，怎么也得要差不多两个才能骑到外面，就算是他打电话让人赶过来，怎么也要一个小时吧？”
程生笙也觉得慕北孑没那么快出到外面再返回来，但有车总好过没车，他说道：“你们在这里看着大玉玉，我去看看是谁，如果方便的话，让他们载我们出去。”

第550章 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六）
季雅芸正要点头，却发现那辆车坚定不移地朝着他们这边开来，而且也准备到了，就说：“它好像真是朝着这边开过来的，看样子就是来找我们的……”
白婧婧疑惑道：“会不会是迷路了？”
说话间，车子已经来到帐篷面前的空地了，而后车门被打开，先是慕北孑从车上下来，紧接着就是慕西承。
程生笙没想到慕西承居然在这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就急匆匆朝着他这边走来，脸色焦急不安，问道：“她怎么样了？！”
说着，就在帐篷前单膝跪了下来，伸手摸了摸沈宁玉额头上的温度。
依旧很烫，就连程生笙为她做了基本的物理降温都没用。
程生笙说道：“刚刚又量了一次，还是38.3℃，现在赶紧送她去医院吧。”
慕西承点了点头，从程生笙手里接过沈宁玉后，直接上了车后面，而季雅芸和白婧婧拿了重要的东西也跟了上去。
慕北孑坐副驾驶，程生笙就坐在主驾驶的位置，他开车虽然猛，但车技好，不到四十分钟就开出去了。
留下慕北孑跟外面看管车的人交涉后，他们直接开车去了附近的医院。
沈宁玉是傍晚的时候醒的。
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旁边正好坐着正在低头看手机的慕西承。
男人虽然低着头，但沈宁玉能察觉到对方的表情十分严肃认真，想必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因为太认真太专心，所以根本没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沈宁玉只是扭头看他，没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开口。
她在想系统离开之前跟她说的那些话。
原著里有权有势有能力并且戏份最好还很多的角色……男主就排在第一位。
但是这个想法也只是在脑海里停留了三秒钟，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且她怀疑，自己之所以被这个世界判定为可疑人物，就是因为跟慕西承走得太近了！
正当沈宁玉心里愤愤地想着的时候，男人正好回复完消息，抬头一看，才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他高兴道：“你醒了？醒了怎么不喊我一声？”
顿了顿，又说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去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下，好不好？”
问是这么问，但依旧不等沈宁玉说话，他就先跑出去了，没多久就带着医生回来回来了。
医生只是简单给她检查了一下，又量了一下体温，而后问了几个问题，比较头晕不晕，觉不觉得恶心，沈宁玉都说了没有后，医生就表示如果明天早上起来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其实沈宁玉觉得自己现在就可以出院了，只是慕西承不愿意，而且她现在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但还是有些浑身无力，只能听话继续住院一个晚上。
“生笙老大呢？他们还在外面玩吗？”
慕西承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没有，他们是跟着你一起回来的。”
顿了顿又说道：“你都这样了，他们怎么可能还在外面玩？”
沈宁玉心想也是这样。
但她没说话，也不知道能跟慕西承说些什么，就下意识低头去喝水。
嘴唇碰到水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这是热水，慌张地想着自己肯定要被烫死了，结果才发现……水温刚好合适。
喝了一口，她才抬头去看男人，眼神有些惊讶。

男人闻言，只是笑，也没再说话。
但喝了两口水，沈宁玉就不敢喝了，她怕等下自己想去上厕所却没力气去，可是自己睡了那么久，现在也没什么心思想睡觉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气氛有些尴尬。
想了想，沈宁玉只好问道：“那……慕总他们去哪儿了？”
慕西承看她不想喝水了，就把她手里的水杯接了过来，放在了床头柜上，“太晚了，他们今天也忙了一天，我就让他们先回去休息。”
“哦……”
气氛更加尴尬了。
沈宁玉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又问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西承就说道：“我刚好……也在那附近，小孑骑车到附近找信号想打电话叫救护车，正好碰上我了。”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说都知道了。
沈宁玉又问：“你也来这边出差吗？还是单纯过来玩的？”
“出差的，不过今天是刚好跟几个朋友出去玩。”
“哦……”
气氛还是很尴尬，但沈宁玉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话题了。
男人见状，就凑近她低声问道：“跟我在一起，会让你角儿很不自在吗？”
“啊……没、没啊。”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回事，沈宁玉下意识往后靠了靠，脸颊有些粉红，偏开头不敢去看慕西承。
男人却道：“我以为我们这关系……已经跟之间不同了。”
沈宁玉：……
他们这关系？
他们什么关系啊？
他们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
但这人好歹在这里照顾了她那么久，她要是忽然说这种话，也不太合适。
所以沈宁玉就选择了沉默。
慕西承就握住了她的手，在沈宁玉下意识挣扎的时候又加大了力度，紧紧握着，不让她逃避，“小玉，我们该做的事情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你到现在都还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吗？”
沈宁玉挣脱不开，只是抿紧了唇不说话。
男人又说道：“那你至少告诉我，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沈宁玉见他这么坚持，只好说道：“我对你没感觉。”
“不可能！”
男人非常肯定也非常激动，“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如果你对我真的没感觉，那为什么你要跟我做那种事情？”
沈宁玉气得红了脸，甩开他的手怒道：“那时候我们都喝醉了！”
男人就看着她说道：“我说的不是第一次，是我发烧你留下来照顾我的时候。”
沈宁玉顿时被噎住了。
好半晌才说道：“正常成年人都会有所需求，你自己送上门白给我睡，我干嘛不睡？发泄一下很正常，这跟喜不喜欢在不在乎没什么关系，只是刚好我需要，刚好你在，又刚好你也愿意，仅此而已。”
这回换成慕西承被噎了。
顿了顿，他才说道：“好，如果你是这么想的也可以，那我免费给你睡，一辈子都可以，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