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这本书一出场,整个修真界和师弟师妹谈恋爱的“师兄”们都得遭殃。
反正现在师叔已近把他当平辈交往了,这点口头上的亲近还是没必要蹭了。
段以君并不知道自家死党又准备开什么小说。
不过在称呼方面他也的确是认同的。
宗门里那么多人,大家寿命又那么长,各论各的情况多了去了。
现在重要的是,给南门樾换个地方,宗门的暂住地有点不太合适了。
现在还只是一些提前来凑热闹的晚辈在蹦跶。
更快,许多来看表演的同辈乃至长辈都要来了。估计会更没办法好好练。
这时候“江湖地位”再度出现作用,飞珏直接带南门樾去了一处私人别院。
不是她的别院,这是一个凤鸾宗大佬的别院,如今这位大佬已经在闭死关,就把自己的别院划分了一下,交给门内的孩子们代管。一共十块区域,每个小区域都是风景宜人,灵气浓郁。
凤鸾宗内部要申请一小块别院用来待客,都是极其抢手的。
飞珏手里长租了一块,可以算得上是有钱又有人脉的象征了。
“若是有身份极高的贵宾来了,却没有能合适宴请的地方。这个小别院可不就是派上用处了?”
归来客不适合举办大型宴会。
而绝大多数大佬都是有自己的地盘的,归来客接外派单子就行。
然而,事情总是有意外的。
宾至如归刻在服务总纲里的归来客就要杜绝这一切意外。
“平日里也不算浪费,自家人住,或者短租给其他小姐妹都是有赚的。”
现在是歌舞大会期间,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上门求租,都被飞珏挡了回去。
用飞珏的说法,早在知道自家老板要来,自然是准备的全套齐全的。
玄元宗买的那套院子是挺好,可架不住玄元宗人多啊。
若是自家老板住得不舒坦怎么办。
她之前就请示过了,但是段以君平日里在家宅的时候讲究到指甲盖,出门在外倒是不挑剔了。
他挺喜欢和宗门的大家挤在一起,也就没搬。
本以为这次拍马屁用不上了,没想到,段老板不讲究,魔王小弟弟的排练受阻,需要安静的地方。
“如何?”
飞珏骄傲的展示了自己租下的一部分别院。
十个区域风景风格各不相同,她租的时候,可是精挑细选的普适度最高的一处。
“水木清华,千岩竞秀,傍花随柳,尺树寸泓啊……”
十分之一的别院自然不会装得下什么恢弘到极致的庞大美景。
但是这一步春,一步秋,处处透着雅致和宜人的风景相当让人舒适。
入目所至,颇有园林美景尽收入囊中的品味。
“真是帮了大忙了。”段以君刚想敲定让南门樾就这么住下。
南门樾就开口了:“我一个人住未免也太过浪费了,更何况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师叔准备的……”
飞珏在旁边眨了一下眼睛,对着南门樾似笑非笑。
嗯,这算盘珠子都快弹到别人脸上了。
“我不过来了,你说过你想换几个动作重新编排一下,我可要等正式表演才看。”
段以君表示,他想要看惊喜。
“说得也是,我还是专心排演比较好,一个人清净,也专心。”师叔不来了,其他人也不用来了。
飞珏在一旁看得可乐,有时候不用什么多荡气回肠的故事,日常发生在身边的小事才有趣甜蜜。
话说这进度……嗯,小家伙对自家师叔倾心应该有几年了吧。
飞珏但凡多问一句,就会知道。
哪里是几年,几十年都有了,一不留神就冲着上百去了。
不过卡了那么久进度的南门樾,耍点小心机,还是能阻挡明玥他们过来看热闹的。
既然都决定上台跳一个了。
怎么都得跳出点效果来,看师叔之前一脸惊艳的样子。
自己好好来一把,再加点凤鸾宗嘴里的风水加持的样子……保不齐有效果呢。
本以为这个月的时光,就会消耗在练习如何配合音乐施展自己的接花步伐的特训中。
结果南门樾才努力闭关没两天,就感觉到了有一种窥视的感觉介入了自己的身边。
这个小院毕竟是一整个别院割开的,没有办法布置太强的阵法。
但是一般神识或者普通的窥探法术还是能抵挡的。
也就是说,下意识的想看看隔壁是谁这样的举动,是能被挡住的。
那么再感觉到窥探,这就有点不太礼貌了。
南门樾还施展了几个反击的法术进行了警告,那股子窥探的感觉……更加隐晦了,可关注时长更高了。
“看来他对自己还挺自信的。不过……他的实力也撑得起这份自信。”南门樾分神期的神识才有这般的敏感度,一般的金丹,可不就是随便任由他看还不会被发觉?
而且哪怕是自己,也仅仅是有感觉,却锁定不了人……
“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自己反击的和找人的动静不能太大。
这就没办法了?
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什么温室中的花朵。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南门樾换了一身衣服,一脸有些烦闷的出门逛街。
走到了大别院的公众区域的时候,也没忘记客套的和见到的人礼貌问好,主动交代一下,自己要去那里云云。
等南门樾在城里逛了不到半个时辰,果不其然,那熟悉的感觉就来了。
【唯我】的人?
有可能是……但是有那么太嚣张?
该不会【唯我】又更新了什么新的招数,不怕被查了?
这可不太妙啊,每次宗门的研究要快突破了,【唯我】就升级,简直烦透了。
就在南门樾觉得这场拉锯战还要持续很久。
自己想钓鱼得再废点力气的时候。
那个熟悉的窥视感觉就这么窜到了自己的面前。
南门樾:?!
对方显然把南门樾的错愕当做了“惊吓”。
很是满意的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就是那种“你以为我不盯着你了但是我实际上一直看着你”的变态感觉。
南门樾的思路忍不住跳了频道。
也许,这不是什么【唯我】只是单纯的一个“变态”?
师叔说过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正道魔道,和道德品质没有直接关系。
南门樾:…………怎么办,想溜了。
那个窜到南门樾面前来的男子,穿着打扮都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身上的气息有些阴邪却也不是太过,容貌并不突出,就是那种扔到人堆里,都不会有显眼的。
南门樾愣了很久,最后敷衍的点头,准备离开。
怎么说呢,“变态”这种大风大浪他的确没见过,有点想回宗门了。
“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
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这么切入了南门樾的耳朵里。
南门樾顿了一下,全身的杀气开始围绕。
对方显然很满意自己把人惹恼了,身形如烟一般的消失了,徒留了一个小小的记号,在地面多停留了片刻后也消失了。
地面的记号,看起来花里胡哨,实际上就是修真界常用的一个指明坐标的地点。
南门樾觉得重生这辈子可真的太有意思了。
从来没遇到过的灭世危机遇到了。
从来没消息的身世之谜也知道了。
这可真是……刺激。
南门樾一边朝着目的地赶去,一边思索着各种对策。
这人到底是谁?是不是亲生父亲?
如果是?怎么杀。
如果不是?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仅仅凭借相似的容貌,就足以推断自己的血脉。
除了他,还有谁能进行如此的推断?还有多少人需要灭口。
嗯,对,南门樾的思路很刚的,就在灭口的一百种选项里选择。
必须灭得彻底,灭得完全,灭得干干净净的。
不过这个人隐匿和逃跑似乎都有一手,这就有点不太好办了。
无论如何自己有魔体这件事,最好不要被外界知道。
仅仅是金丹期的自己,还没资格让玄元宗昂首挺胸的表示,他们培养出了另一个九渊天尊。
“还真是……最近都一直忙着【唯我】,都快忘记世界上有魔修这种东西的存在了。”
魔修还是存在的。
但是一百多章下来。
出场的魔修们,基本都……有点特色。
乐罗:知名乐子人,正魔两道都头疼的存在,如今正带着他的小跟班在隐匿在一个穷乡僻壤里努力修炼。连压箱底的法术都被玄元宗压榨出来的他,歃血立誓【命罗】是最后一次了,他绝对不会让【苦乐】有机会见到天日。
施绮丝:甜蜜恋爱中,勿扰。
罗刹鬼:被玄元宗群殴而亡。
倒是上辈子,自己杀的魔修比较多一些。
南门樾到了地点,果然看到了空无一人的场景,也不客气,从怀里掏出了众多符篆,和轰天雷之类的一次性小法器,朝着空空如也的四面狂轰。
这点小东西不能可能把人怎么样。
但是他绝对没功夫继续隐匿了。
要在这漫天的动静中维持隐匿状态,是要耗费极大的灵气和精力的。
果不其然,一阵风罡划过,南门樾做出的试探性攻击全部失效了。
“看来你在玄元宗过得真是不错。”这些符篆威力不大,但是这么一把把的扔……
“可以听得出,你很嫉妒。”麻烦说重点。
眼看着对方一脸怀念的表情看着自己,眼睛咪咪的,猥琐中带着油腻,原本普通的大众脸而已,顿时因为气质跌入不堪入目的区域。
南门樾又忍不住去回忆刚刚那个“变态”的想法了。
这么说来,对方是魔修,知道自己身世,和是否是变态……并不矛盾。
完全可以两者兼备。
“你知道我的身世?”南门樾一不留神后退了半步,纯粹是……实在难以把脑海中的关于变态的分析清理干净。
师叔说的,男孩子出门在外得小心点。
“自然是知道的……”对方的表情有些狰狞,似乎是被南门樾这副嫌弃的态度给刺激到了。
“你可知道!你的父亲可曾经是是一个大名鼎鼎的魔尊!”
对方的嗓门突然响亮,似乎是想用最劲爆的消息刺激得南门樾心神失守。
南门樾:【太好了!这货不是我亲爹!】
躲在附近的玄元宗小伙伴们:【知道了知道,然后呢?!】
是啊,然后呢。
等了半天后,对方似乎还沉浸在南门樾应该震惊和恐慌的幻想中。
“……………你要说的……就这?”
微微愣了一下之后, 就以为南门樾是不信。
也是,一个修仙大宗,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 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有这么份血缘关系。
他这些天,可打听过了。
南门樾在玄元宗可不是一般的天才少年。
五年筑基,百年金丹,更是和洛子峰十分亲近, 要知道玄元宗当代宗主就是洛子峰出身。
而他在宗门内人缘极好,能力也很强。
据说玄元宗很多杂事都是他经办的, 有不少人玄元宗的弟子,确定他就是玄元宗的下任宗主!(玄元宗嘴碎弟子:谁吹牛不是往大了吹?南门师兄是很牛逼啊。吹一下咋地了。)
这样履历和未来金碧辉煌的正道修士, 若是有一个魔尊的父亲, 那简直噩梦一般的污点。
他也是做好南门樾不承认, 甚至激烈否认的准备的。
哪怕南门樾的否认也无所谓, 他有“证据”啊。
修真界因为子嗣艰难, 类似的检测亲子关系的东西可真的并不少。
南门樾的父亲壑泽魔尊留一把嗜血剑,规定了只有他的血脉的后人才能开启。
而这把嗜血剑,如今就在他的手里。
在他脑补的流程中, 应该是如此的。
这位前途光明的天之骄子, 冷笑着不承认自己的血脉, 还要对自己动手。
那么自己就该一步步攻破他的心房,一步步甩出证据了。
到时候这位可不就被自己狠狠的拿捏住了?
“怎么?不信?我到现在为止, 可没说过一句谎话~”
南门樾的确和她母亲长得极其相似,只有眼睛像了父亲。曾经在四方宫侍奉左右的他这才一眼认出了南门樾。
核对了南门樾的年龄以及入宗门前所在的国度,更是确定了, 他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你母亲只是一个柔弱的筑基,但是谁都不得不对她写一个服字。整个四方宫的旧人, 估计对你母亲……都是难以忘怀的。”
当年壑泽魔君修炼到了瓶颈,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但是人可以死,事业得留下来。
四方宫是他的心血产业,无论如何不能落得一个人走茶凉,乃至被其他对手给瓜分吞并的想法。
于是开始想要亲生子。
魔修较正道修士略容易有子,这种想法在魔修中不足为奇。
南门樾的母亲就是那时候被“选送”入宫的。
她是所有被选送的女子中,最安静听话的,最乖巧认命的,所以也是最得宠的。
在她怀孕之后,魔尊甚至答应了孩子出生后留她一命。
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么一个柔弱无辜的小白兔在谋算着什么。
她替换了魔尊的丹药,她故意泄露情报,拖着自己怀孕后虚弱疲惫的身躯制造了尽可能多的混乱。
谁都没想到,她算着即将临盆的时间,引外敌入侵四方宫。
在混乱中生下孩子后,刚剪断脐带,她故意引敌人来杀。
逼迫魔君留给她的护卫和来犯拼命。
她自己则是耗尽最后的气血,抱着孩子去了魔尊给自己留的随机传送阵,以孩子的血脉开启阵法,把他们送走。
等四方宫找到人的时候,她的尸体已经凉了,嘴角含笑,孩子不知所踪。
对于这个女人,哪怕是震怒的魔尊,都不得不说一句佩服。
她被送入魔宫当生育工具,她别无选择。
但是她可以为自己的孩子拼一个可以选择未来。
然而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更何况四方宫有的压根不是有什么蚁穴,而是有个大窟窿。
她并不知道,她救子引发的混乱,彻底把窟窿砸成了一面墙。
外敌趁火打劫,魔尊最终没能撑住。
四方宫也彻底成为了历史。
南门樾本以为自己的身世故事里,不会有母亲的身影。
魔尊想要子嗣,为魔尊诞育孩子的女子,基本都没有什么姓名。
她们诞下孩子就已经是极其耗费自身本源的了。
更别说,孩子的父亲通常不会留一个能影响孩子的“东西”存在。
就算是真爱故事,那她的名讳也仅仅是留在那个魔尊的心里。
但是她的母亲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扇在了这些魔头的身上。
换来了他们的震惊和钦佩,换来了自己全新的人生。
自己记忆中宠爱自己的身影,除了养父母外,又多了一个模糊不清倩影。
她希望自己有一个光明坦荡的仙途,她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和平稳定的未来。
退一万步,她希望自己至少能有一个选择的机会。
南门樾的内心此刻一片柔软,他很想告诉母亲。
他没有辜负她的筹谋和牺牲,哪怕是身具魔体,他都没有放弃过走正道。
他能做到,一定能。
他可是天道钦点要飞升的,飞升之际,他会以天雷洗涤自身筋骨,褪去凡身化去魔骨,迎来全新的不留遗憾人生。
南门樾此刻脸上的表情倒是不出管方的预料。
那位的聪慧和魄力,他们都佩服,被如此保护和拯救的南门樾自然是心生孺慕。
可惜了,在魔尊的愤怒之下,那位的一切都没有能留下来,否则现在还能平添一下筹码。
“你的母亲很了不起,你的父亲也是一个强大并且极具人格魅力的魔尊,四方宫能在数千年的时间内成为一方霸主,靠的可不仅仅是实力。四方宫散了,四方宫的人,可没死绝。”
管方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块透着邪气的令牌。
正面刻着四方宫的图腾和名讳,反面这人没有展示,但是从他随手拿出已经覆灭将近百年的令牌就能看出。
四方宫的人,归属心还是比较强的(比对其他魔修组织)。
“你想说什么?”南门樾十分冷漠的一句话,让讲故事讲了半天的某人高兴了。
对啊,这才对啊,就是要这种气急败坏的感觉才对。
之前那个鄙视是怎么回事?
来人的表情更加阴邪了。
“你的母亲很了不起,哪怕你忍心不承认她的存在,你认为你父亲那边残存的人马,会就这么放过你吗?”
“他们有的是你父亲的狂热追随者,一心做梦的想着重现四方宫的荣光,估计会把你这少主抓回去,强制你继位,以此来成全自己内心的执念。”
“他们有的恨你父亲压在了他们头上。有的,却是恨你母亲毁了四方宫。”
“你的容貌很像你的母亲,但是见过你母亲,还活着的四方宫的旧人却也不多,巧了,我就是其中一个,并且我还知道剩下的人在哪儿。我还手握着能鉴定你血缘的嗜血剑呢。”
魔修的绝大部分势力,都是建立在个人强大基础上的。
他们的道德感实在是撑不起“传承”这类东西。
所以他们的门派能撑多久,纯粹看建立的人能活多久,当然,那种逼宫夺位后,沿用老名字的不算。
四方宫倒台了,但是因为壑泽魔尊在脑子还清醒的时候就有所安排(怎么也得考虑生不出孩子,以及孩子资质太差,或者自己不能等到孩子有成等等情况),故而有生力量还是得到了一定的保证。
不少高层如今可都活的好好的。
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彼此之间并不弱。
所以,到底为止,他说的依旧是实话。
“哈哈哈哈哈哈。”
一连串的实话后,这位突然的癫狂的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吃定了南门樾的笑容。
“不知道你的宗门知道了会怎么样?”
“若是一人之言不可信,那么当越来越多的魔修找上门的时候,你的宗门信不信呢?”
“若是嗜血剑出现认你为主呢?”
管方看着南门樾脸色开始骤变的模样,内心更是浮现起了无限畅快的感觉。
他一直喜欢这种,拿捏别人把柄,一步步逼迫对方,看着他们痛苦,挣扎,一步步妥协,最后还是换不来任何安宁的痛苦。
就像是不得不让他住入别院的那位凤鸾宗的女修一样。
那么大的把柄捏在他手里。
偏偏他的功法诡异莫测,逃跑功夫一流,一次杀不成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会毁了。
最后,重重顾虑之下,只能被他一次次的压榨。
说实在的,那个女修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等会回去后,最后再刺激一把,随后就消失个几十年,让她享受一把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这几十年,就和这位青年才俊好好的玩玩吧。
“所以……你在威胁我?”
“岂敢啊,你可是我们四方宫的少主,要我说,玄元宗待着当一个普通弟子也没什么好的,玄元宗这种回回第三的门派,可不如我们四方宫,当年,四方宫可是……”
“嗯,连第三都排不上。”南门樾很遗憾的提醒这位,有旧主滤镜是很好,但是魔修们的势力宛若丛生的杂草。
又没有登仙大会这样的规模性秩序性的比拼。
四方宫曾经有什么势力,完全不好说。
如今……肯定是什么都不剩下了。
“是是是,少主如今在玄元宗过得好好的,自然看不上四方宫呢。那么就期盼着少主,在玄元宗……前程似锦了~~”
管方猥琐的笑了笑,做出一派转身离开的样子。
等着南门樾气急败坏的叫住他。
然而,南门樾就这么看着他离开。
一步,两步,管方悠闲自得。
三步,四步,管方的动作有些慢了。
五步,六步,略微有些焦躁了。
七步……他在考虑要不要再刺激一下南门樾的时候,南门樾终于开口了。
“我就好奇一件事,你拿着我的身世来要挟我,你怎么确定,一旦我的身世被曝光了,我在玄元宗的日子会不好过呢?”
管方停下了脚步,但是脸上的喜悦却是一僵,此时此刻,他估计是开始怀疑南门樾的智商的。
“为什么会确定?哪个宗门对你这样的弟子,会毫无芥蒂?”
他们会质疑你是不是羡慕亲爹给你留下的诸多“遗产”了。
他们会质疑你是不是向往魔修的肆无忌惮以及快速上升的修为了。
“哪个宗门会对时常有魔修骚扰的弟子,卸下心防?”
外出历练,有你在的队伍,哪个宗门得放心?
“宗门对你可还会公平公正?”
有什么机会,恐怕都会质疑一下你吧?
“白文昂还会选你当接班人吗?”
南门樾:其他的还有点道理,宗主选他当宗子?这谣言哪来的?
缩在一边玄元宗的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了段师叔。
段以君:没有啊!师兄没说过啊。师兄倒是说过,他更希望下一界的宗主能够各方面稳一些。
不是说南门樾性格不稳,而是修为不稳。
咔嚓一下,要闭关升级了。
咔嚓一下,又要闭关了。
百年金丹这速度,日后当上了宗主,恐怕也会和他一样,当不了几百年就要闭关突破,解印辞官。
宗门事务才到手上,才熟悉就要换人?
要不是白文昂处理政务实在是太牛逼,宗门估计也不太会选他这样的天才当宗主。
“我的要求不多,一颗髓心玉的种子,还有星蝶王虫的精血……你就不能继续平平安安的当你的优秀弟子,一切一如既往,毫无变动。”
管方的笑容格外笃定。
他敲诈了那么多年,流程和套路都太熟悉。
他清楚这第一笔,应该又狠又稳。
才能让对方有一种日后自己不会再来骚扰的庆幸。
“我还是那句话,你为什么会确定呢?”
南门樾似笑非笑的当复读机。
“你以前是不是从来没有敲诈过玄元宗的弟子?”
管方此刻也感觉到不妙了。
果不其然,周围自己布置的隐匿阵法全部破碎,早就被替换成了另一个阵法。
现在,自己的前后左右一众玄元宗的弟子在朝着自己挥手。
哦,不仅仅是年轻弟子,还有几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家替年轻人压阵。
老人家摸了摸胡子,笑着对南门樾点头。
当然也不忘记杀人先诛心。
“小樾不是魔体吗?他爹当然是魔修……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还能嘀咕半天?”
“洪师叔,魔修普遍智商不高,我们要谅解。”
魔体?!
管方不敢置信的看着南门樾。
南门樾笑着把脖子上的佛宝拿下,一身的魔气缭绕的魔纹显在那里格外扎眼。
他更不敢置信的看着玄元宗。
“你们知道他是魔体,还……”
“羡慕了?嫉妒了?可惜了,我们玄元宗能接纳魔体,但是你这样的……就算没有入魔,我们也是要清理门户的。”
“师叔,他该怎么办?”南门樾问是怎么解决,再具体一点呢,就是问,怎么杀。
“本以为他能说什么劲爆的消息呢……不过提供了你母亲的事情,也算是功德一件,到时候问清楚地点了,我们一起去她亡故之所祭奠一番。”
“他本人嘛……都抓到手了,也别浪费。抽筋扒皮,能用的刑罚上一边,把还有多少可能认出你的人给供出来。再仔细的搜搜魂,没准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消息,这种专业敲诈份子,知道的可不少。”
玄元宗的众人表示,抓【唯我】那么多年,这一套大家已经很熟悉了。
这个人还不会自爆,拷问起来,比【唯我】要轻松很多,刑讯堂的人会喜欢的。
“对了,他身上有什么法宝,有没有什么藏宝地之类的,也搜一下,就当劫富济贫了。”
玄元宗的人再度点头,嗯嗯嗯,除魔卫道嘛,是要有所收入的。
他是能跑, 能逃,但是架不住一群高手提前挖坑包围的。
而南门樾在接到了对方暗示自己“身世”的时候。
就立刻把坐标和前因后果全部群发摇人了。
虽然这辈子接触的魔修都有点没有牌面,但是魔修就是魔修。
群殴才是硬道理。
在管方布下一个简单的阵法, 给自己留下逃跑的后路之后。
玄元宗的人后脚就到,把他的阵法给围了起来,后路也给切了。
管方在那里怡然自得的等待。
顺便猜测着南门樾此刻的忐忑不安。
笃定着南门樾此刻犹豫和痛苦,以及……
肯定他最后带着孤注一掷的杀意却只能自投罗网的。
玄元宗的众人缩在阵法的隐匿处, 然后开始反摇南门樾,让他快点。
玄元宗段师叔聊天群(传讯玉简改良版)
段以君:小樾, 怎么还不到?
南门樾:遇到几个迦叶寺的佛修,他们想约你叙旧……师叔, 你在迦叶寺也有朋友?
段以君:我们玄元宗和迦叶寺是友好邦交关系, 再说了, 小瑜那事都过去多少年了。
叶瑜:是啊, 都过去很多年了。
明玥:我不觉得迦叶寺放得下, 但是迦叶寺的普通弟子们很放得下。少个佛子没准不少人还很高兴呢。
段以君:大家是不是跑题了?小樾,你快点,这个人的表情逐渐变态了。
叶瑜:录下来吧?这张脸, 这表情, 放在外门很有警示作用。
吴笑:他真的不是【唯我】的?看着就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