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段以君来说,他的身份若是熊起来, 足以让整个宗门头疼了,又无可奈何。
于是这个公开的禁地, 就再往里多挖了一层。
你以为这是禁地了?
不, 这是外层, 里面还有一层, 这才是真正要紧的的地方。
外层研究一些不重要的东西, 里面放重要的。
探子进来和众多“研究项目”同归于尽都行。
一开始是两层的,后来时代发展了,他们又往里挖了一层。
若非山体不够估计他们要继续挖下去了。
其实, 禁地中人考虑过再加一段山体。
移山填海本对修士来说本来就是极其轻松的事情。
但是被否决了。
这个公开的禁地, 本来就众人瞩目。
毫无理由的加一座山出来, 容易暴露套娃密室的存在。
现在秘境中的修士们就在争论。
湛为墨已经在准备“劫狱”了。
他们到底是把“殷默”从最里层挪到最外层还是中层。
双方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说中层的:就放在最外层?太假了。玄元宗很多人都知道禁地之中还有密室。
说外层的:他一个独行侠, 就知道闷头修炼的,没有消息来源,若是不知道还有一层怎么办。他找不到怎么办!
湛为墨这个人会冒险到什么程度, 他会试探到什么程度,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一无所知。
湛为墨在宗门中也太透明了一些。
幸好,双方没吵太久。
留在23峰的窃听装备果断立功了。
听对话,那个金丹期的散修,是雇来的,人做过一点基础伪装,名字是假的,他的真名叫孟放,在“雇佣兵”这个行当还挺有名。
负面的那种有名。
基本上烧杀抢掠的脏活都干,价格挺贵,但是信誉不错。
而凛意门的这个元婴就是“唯我”的人了。
接到这个消息,玄元宗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凛意门虽然是搅屎棍,但是好歹如今也排名第四,也是有名望的大门派了。
一个元婴被轻易的派来另一个大宗门冒险。
可见,“唯我”实力强劲的高层并不少。
不过紧接着的消息就比较让人愉悦了。
湛为墨说了禁地的情况。
“禁地之中一定有密室,人在里层的密室里。”
玄元宗的人一听,赶紧的通知禁地修士,布置起来,就放在中层了
“我说大少爷,光知道地点没用,密室怎么开?守卫怎么避开,你都得说清楚啊……先说好啊。当然,你不和我说也行,我的任务就是在你们出来后,在玄元宗引起混乱,等大家出了玄元宗我就会跑,而且如果我们在出门前就被发现了,我可是立刻投降的。”
孟放叫湛为墨“大少爷”完完全全就是讽刺了。
他并不知道湛为墨如今已经完全背叛了,只当是要救出“友人”。
这种天真又愚蠢的想法让孟放这种,一点点资源都要拼老命的散修极其不理解。
什么友人那么重要?
有宗门重要?
有未来的仙途重要?
被发现了怎么办?
再说了,玄元宗无缘无故关你朋友干嘛?肯定是你朋友有问题啊!
但是孟放也就是心里吐槽,嘴上用词不太客气而已,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的职业道德还是没问题的。
“自然。”
湛为墨对孟放的不客气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这个炮灰注定是个死人。
“玄元宗的密室,原本有重重守卫把守……最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玄元宗收了东流先生。
一时高兴,就开了个什么书友会。
结果,隔壁那个废物第一次主持这种宴会,花里胡哨的搞出太多花样,让玄元宗的安防乱了起来。
这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是什么。
湛为墨也看东流先生的小说,也相当喜欢。
宗门里为东流先生庆祝,他也觉得没什么。
但是在湛为墨的思维里,宴会就该像是宗门大会那样,严谨,肃穆,井然有序。
宴会开始后,大家坐在一起,看着彩排好的歌舞,嘴里说的,那必须是高大上修炼体悟,这才有格调,这才像是修真者的聚会。
再退一步,也至少像宗主推广电影时候那样,小范围热闹热闹就够了。
如今热闹的宛若凡间市集一般,实在是……掉范儿。
但是这份热闹带来的掌控不及带来的混乱,正是他的天赐良机。
是,他的确对禁地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并不了解禁地机制,但是再不闯一下,就没机会了。
所以他找来了两个拥有独特法术的帮手,还在“唯我”这里,申请了一份至宝。
无论如何,都得试一试。
他们开始行动了,玄元宗也开始了。
段以君立刻放下话,玄元宗为了庆祝这次书友会的成功,在最后的贵宾答谢宴上,师姐抚琴,叶稷舞剑。
玄元宗两大美色集合在一起,尤其是百里瑶自从嫁人后,总是在仙岛窝着,许久不见其风姿了。
一时间,整个书友会的气氛更加狂热了。
狂热到,负责记录书籍购买修士目瞪口呆的发现,这次的总收入已经到了离谱的程度。
这些书籍都是普通的纸啊。
质量再好的书,那也是不蕴含灵气的普通纸张。
他们现在,把普通纸,卖出了极品灵宝的价格了!
我的妈耶!!
不愧是段师叔,牛逼。
南门樾一边帮师叔安排各种脑洞大开后的具体落实,一边感慨,幸好自己的容貌略逊叶师兄一筹。
师叔还真喜欢用美人计。
不过话说回来……真好用啊。
轰动上又添轰动的消息传出来后。
整个玄元宗,没有演出任务的人,都没觉得奇怪。
毕竟百里瑶是最疼小师弟的了,这一次段以君第一次主办大型活动,绝大部分都觉得稍微乱了点,但是玩挺开心的。
那么百里瑶想给小师弟增光添彩,合情合理。
至于叶稷……金丹都不是的小孩,没有自主权。
既然大家都不觉得奇怪,那么南门樾顺理成章的,安排几个禁地护卫想要卖自己的轮班。
他们也想看表演。
这种暗搓搓的交易,在转了几个弯之后,成功落到了湛为墨手里。
自己就是护卫之一,还能参与巡逻,更能摸清楚里面的情况。
大幅度的降低了湛为墨粗糙计划的冒险程度。
湛为墨甚至在想,早知道如此,他都不用请人来了,平白分给他一份功劳。
这里说的自然是那位加入“唯我”的凛意门元婴,石都。
不过刚这么想了一下,就看到了石都轻轻松松的幻化成了玄元宗弟子的模样。
果断的又把刚刚的想法打消了。
还是有必要的。
他的幻术和乐罗的惟妙惟肖不同。
他的幻术是直接带给你感官上的错觉。
但凡看着他,就会觉得,哪怕这张脸有点陌生,但是他就是玄元宗的人没错。
这种幻术在潜入的时候,比乐罗那种更加有用。
乐罗那种遇到熟人会很容易穿帮,比如:刚刚你不是要去那里?怎么又回来了?
而这种,下意识的就会认为,哪怕脸不熟,感觉熟悉,应该就是宗门的人。
让你顺从自己的“错觉”,从而判断对方是自己人。
有了这样的幻术帮忙,又有孟放在外捣乱,再加上自己。
里应外合之下计划才能成功。
还别说,湛为墨的计划虽然粗糙。
但是他选的人却适应性相当的广,实力不是顶尖,但是应变能力极强。
孟放把自己打造成了跟着有人混进来看热闹的社牛。
一个没什么架子的散修,进来看热闹,还不忘记和大宗门的弟子们做一些小买卖互通有无。
一些在宗门里资源不太好的低阶弟子特别和他合得来。
孟放不仅仅是实打实的金丹,而且作为在外自己打拼的散修抠门经验。
对于口袋不丰满的低阶修士来说,相当实用。
石都就更不用说了,顶着那罕见的幻术,只要他不去触犯一些玄元宗的阵法,简直无往不利。
在哪里一坐,安静的打听消息就够了。
湛为墨也没闲着,他在宗门里的名声洗白过后,绝大多数人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
毕竟在传统思维中,这种无依无靠的独行侠,对宗门的归属性和忠诚度最高。
玄元宗的演职人员团队,认真的看着他们的举动。
看着他们完善着原本粗糙的计划。
一边悄无声息的放水,一边把这些事情记下,事后补全漏洞,用来完善宗门自己的防御。
很快,最后的“决战时刻”到了。
就在百里瑶抚琴谢宾的那一天。
湛为墨开始行动的。
“记住,若可以,能不杀尽量别杀。”
不是湛为墨心思慈手软,而是他还要继续在宗门里当“卧底”呢。
这次行动,能不暴露自己最好不过。
而有些追查类的秘法,就是以生死为限的。
湛为墨没有这方面的传承,但是他亲眼见过别人有。
玄元宗有太多类似的例子了。
这边徒儿在外门魂灯刚灭,这边师父就抄起剑出门复仇了。
这样的秘法需要的代价自然是不小……可谁让人家有钱呢。
那边歌舞声刚刚响起。
湛为墨就笑着对旁边同样值班,但是蠢蠢欲动的同门说了一句。
“去吧,这里有我。”
“可是……”
“喏,我朋友来了,多你一个不多,去吧。”湛为墨半强迫的把对方的腰牌卸下,推着他去参加热闹。”
对方也半推半就的接受了这份好意。
毕竟,以玄元宗对禁地保护的轮班制度。
哪怕现在人数因为宗门的书友会降低到了最低,再少两人,那也是安全无忧的。
“多谢湛师兄了。”
这位看起来有些憨厚的修士在几番犹豫后,还是遵照了湛为墨的好意,开开心心的前往宴会所在云台峰。
这位是演职人员吗?当然是。
若是不知情,这位最后决定尽忠职守,不去看热闹,那人绝对会被灭口的。
湛为墨说尽量不杀,那也仅仅是“尽量”。
这位看似憨厚实则演技精湛的知情人士,刚离开湛为墨的视线,他就换上一套衣服,火速前往宗门口,摩拳擦掌的加入了追杀梯队。
而这边的湛为墨,在引走下一队替换人员之后。
门口的障碍已经不存在了,他和石都立刻行动。
“我们只有半柱香。”
“足够了。”
石都朝着洞口看了一眼,用腰牌打开大门后,把一颗流光溢彩的金色珠子放了进去。
顷刻间,禁地第一层里正常工作的人员只是简单的回头了一下,就继续开始工作,仿佛没有人开门,没有人进来。
而进去的两个人,火速开始寻找进入密室的开关,争分夺秒。
段以君他们在远处监控,都为这操作给震惊了。
“他们这是……怎么做到的?”
“那颗珠子有问题,应该幻术阵法,现在的一切在里面的人眼里,都没有没变化。”
“怎么最近,总是遇到幻术阵法?刚出了一个古墓,现在又遇到了。”
“师叔……你有没有想过,两拨可能是同一个人。”
古墓的主人不是说,他和神秘组织有“交易”吗?
这珠子恐怕就是他的交易品之一。
湛为墨成功混入禁地,那么他成功了吗?
当然成功了。
玄元宗的水都快放成海了。
禁地中的密室,开门方法,也改成了腰牌就能开,只是门难找了一些。
打开门之后,被困在水晶棺材里殷默格外显眼。
而棺材上的各种警戒阵法也很显眼。
显眼得都快让人怀疑是陷阱了。
然而现在他们没功夫怀疑,也没成本怀疑。
石都立刻给孟放传递消息。
站在云台峰外围的孟放身形如同一团黑泥一般缩入底下。
随后玄元宗的好几处阵法亮起了被攻击的警报。
而禁地这里,石都把棺材包裹了一下,抗上就往外冲。
湛为墨后脚就释放了大范围的法术攻击,扰乱了玄元宗的反应。
自己则是先假装被法术波及受了点伤,然后义愤填膺的混在宗门的追杀队伍中。
嫉恶如仇的击杀来敌。
整件事的具体行动, 自然是不需要段以君出马的。
不是说师叔实力低,也不是说师叔战斗经验不足。
而是全宗门都知道,这次的宴会是段以君操办的。
他可以不在宴席上露脸, 但是不能出现在追杀“蟊贼”现场。
一旦出现,要么隐匿得极好,要么……湛为墨这条命不能留了。
玄元宗又不缺这么一个金丹期的战斗力。
所以师叔完全的隐匿在后方,看到了湛为墨和那个石都离开后, 他还得火速回到宴会现场去。
孟放引发的骚乱被完全的隔离在了宴会现场之外。
不过也是有可能被消息灵通的贵宾们知道的。
这就需要段以君出面安抚人心了。
“小段,刚刚外面什么动静?”
一个凤鸾宗的女修带着一阵香风款款走来。
刚刚她留在外面的徒弟匆忙进来告诉了他玄元宗阵法被触发了。
远远的就看到玄元宗突然“乱”了起来。
但是这份“乱”。
特别割裂。
就像是被画了一个圈, 就在外围乱,一点都没乱到这里来。
修真界又不是没遇到过举办宴会的时候“出事”的情况。
准确的说, 每次一个宗门“来宾过多”的时候。
都是最危险的时候。
赴宴的修士自己都有心理准备。
就拿前几年的丹盟大会来说, 虽然知道的人不多, 但是消息还是有人知道的。
先是女修入魔抓不到人。
随后乐罗出场, 留下标记要挟。
到现在为止, 丹阳宗还全面戒备在自家宗门里找叛徒呢。
这次书友会可以看得出,举办的很临时,也有些匆忙。
不过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大宴会。
匆忙就匆忙吧。
刚刚听到有乱子, 这位凤鸾宗的女修并不意外。反而是乱得如此奇葩, 让她觉得有趣了。
于是, 跑来问问,这是不是玄元宗的一个局。
这能说吗?
当然不能说, 任何有可能让“唯我”知道的可能性都不能说。
“外面……大概是有人捣乱吧。”
段以君涨红了脸,一副羞愧懊恼的模样,让站在他面前的女修差点伸手揉揉他的头。
“师兄前几日就看出我准备的不够好了, 说是肯定有人借机生事。”
“不过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办事,师兄说, 他会替我善后好的。”
凤鸾宗的女修点了点头,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哪里不好了,你做得可好了,我好久没那么开心了。”
这位女修的修为也仅仅是元婴。
但是年龄、辈分还有身份摆在那里,她对段以君也就是长辈慈爱孩子的态度。
“东流先生的伤势到底如何了?我们凤鸾宗有不少疗伤神药……”
“君姨,真的不用,伤势不重,就是以前留下不少暗伤。门内精通医道的前辈的意思是说,一口气好好折腾一下,修复暗伤的同时补补根基,日后修炼顺畅,修为才能长远。”
修为长远才能写更多的小说嘛。
段以君这么一暗示,这位“君姨”立刻点头。
对对对,寿元重要。
内心没见到偶像的遗憾又低了一些。
动了动嘴唇,似乎很想问现在的东流先生是什么修为,最后还是忍住了。
毕竟现在这个语境下开口,怎么都像是在问东流先生还能活几年。
事实上她问了,段以君也只能含糊过去。
不是不能说,是不好说……
他能说,你钦佩的东流先生现在还是一只凡鸟吗?
他能说,你钦佩的东流先生血统纯粹,不修炼也不耽搁寿元?
他能说,你钦佩的东流先生……距离化形早得很?
嗯,是的,早的很。
妖兽要成气候,得是结妖丹(金丹),想要化形,得是元婴了。
有血脉传承的妖兽最初就是普通兽类的思维,修炼全靠本能,在本能的成长过程中,慢慢开悟,慢慢启智,然后才能起飞。
他们传承的是血脉天赋,是功法,而不是灵智。
人类几十年能到达的境界,妖兽可能需要几百年。
从这个角度来看,天道还挺公平,妖族的智商不够,寿命来凑。
不过……钟泉又不是纯粹的妖兽。
他现在就有着人类的智慧和思维……那这修炼速度……这个例子,没准都古往今来头一份,所以现在还是迷。
不过这都和现在的局面没有关系了。
段以君轻而易举的安抚了宴会上小小的“好奇”。
嗯,甚至连骚乱都算不上。
修士的宴会和普通凡人的宴会差别就在这里。
若是这种情况发生在凡人的国度——什么?外面打起来了?快跑啊!保护我!
而修士们——活动手脚的时间到了吗?
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就这么好奇了一下。
在段以君承认错误后,大家继续该吃吃,该喝喝,还不忘记安抚小孩,没事没事,你刚金丹呢,事情交给大人,需要我们帮忙吗?哦,白宗主亲自办了啊,那放心了。
来来来,为了弥补我们受到的惊吓……真的没有新书了吗?
我不信!
什么?亲笔签名?这个……也可以,嗯嗯嗯。
亲笔签名这个,是真限量版了。
现在的钟泉还是鸟爪,这些签名都是段以君在以前让老友签好,准备日后送人情的。
眼看着宴会气氛更热闹了。
段以君再度功成身退,走到了外面,遥遥的看着追逐击杀的动静,忍不住叹口气。
“师叔?”
哪里有师叔,哪里就有南门樾。
师叔叹气不高兴了,小樾自然也在。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金丹也不怎么样啊。”
二十年前的段以君的确是这么想的,金丹多好,过了凝气期就不再是“小孩”了。
千年寿元,走到外面,被尊称真人,实力也不差,逃跑能力也有。
这么舒舒服服逍遥一辈子……多好?
上辈子才活到29,这辈子都多加一个零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然而,现在他是金丹了,而且因为钟泉的关系,一口气达成了师兄要求的金丹圆满的要求(虽然还在补根基)。
可……当他站在这里,看远处的“动静”,却又有点不太甘心了。
原本……金丹真够用了。
他喜欢看风景,喜欢旅游,可修真界好风景的地方那么多,他不会非挑那些险地去。
若是遇到意外,他身上带着那么多好东西,逃还是没问题的。
然而,太平盛世和危机四伏下,对实力的需求是不一样的。
现在【唯我】的图谋已经图得天道都痛苦成那样了。
别看表面上整个修真界依旧风平浪静,连个厉害点的魔修闹事都没有。
可实际上……这比有魔修为祸更加可怕。
段以君的危机感上来了。
而现在,被师兄按在这里旁观后,危机感和无力感叠加起来。
终于有了贪图修为的心了。
南门樾听了段以君的自言自语,直接脑袋上冒出了朵朵小红花。
苍天啊!!!师叔终于有想要奋进的心了!!
之前好不容易眼瞅着师叔开始不那么咸鱼,但是也都是为了不辜负大家的努力。
如今,师叔开始不甘心了!
师叔想努力了!!!
这性质是不一样的!
南门樾在内心好好的给自己放了一串鞭炮。
实打实的感谢了上苍之后,然后开始安抚师叔。
“曾经师叔的想法也不算错。”
不上进而已,而且是在达到自己上限后才开始摆烂。
化金丹的存在,在最初,重生的自己加上宗主,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若真的是那么背,师叔恐怕真的只有止步金丹了。
千年很长吗?
不长啊。
那几个天材地宝就是找不到,你能怎么办。
“如今,【唯我】浮出来了,师叔着急想帮忙而已。”
小樾再度戳中段以君的内心。
“师叔这些日子就好好补根基,等师叔补足根基了,我们一起去下秘境历练,南山秘境如何?”
南山秘境里可不仅仅有他的昆吾刀,还有不少好东西呢。
他记得在哪儿,都是师叔的~
“好。”段以君燃起了雄心壮志,看着身边英俊挺拔小师侄,突然有些小小的感慨。
“你长大了啊。”
南门樾:!!!
真的,有点点……想哭一个。
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
师叔先是起了好好修炼的心,然后说他长大了!不把他当小孩了!!!
他等会儿就去翻看律历!
南门樾在遇到段以君的时候,虽然身形容貌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按照修真界的传统,他就是“小孩”,修为太低,需要被照顾的“小孩”
自己认识师叔,已经18年,快19年了。
前几天,自己的修为都突破到凝气三层了。
可这个“小孩”的帽子,一直就在自己身上下不来了。
本以为自己至少得到金丹,甚至到元婴,师叔才能有自己“长大”的感慨呢。
今天是个好日子,日后每年都庆祝!
刚刚晋升为“大人”的南门樾,火速稳固自己稳重的形象,开始拉着师叔讨论“大事”。
“师叔,你说,若是玄元宗不放水,他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从书友会的存在就是一个巨大的放水。
可若是没有书友会,玄元宗日后也会有其他的宴会和比较混乱的时机。
所以这一次,湛为墨的行动和手段,都在被玄元宗高层复盘。
假设殷默能撑得住。
玄元宗在未来不久的时候,举办了一个正常的大会,比如宗主要选宗子了,等等。
宾客云集之下,湛为墨又拿出现在的手段。
或者再加几个人,那么玄元宗中招的概率有多少。
宗门高层还没讨论出来。
不过南门樾可以拿这个高大上的问题来稳固自己的“大人”的形象。
“如果换一个人谋划,那就不好说了,如果还是湛为墨的话……”段以君嘲讽的笑了笑,“他根本不会出手。”
南门樾:真准。
的确,若是没有玄元宗放水,成功率根本不可能达到湛为墨出手的程度。
这人,啧……
猛起来的确猛,缩头乌龟也是一点不假。
这边的宴会按部就班,接着奏乐,接着舞。
那边疯狂逃窜的孟放,死在了玄元宗的击杀中。
而石都,却在湛为墨的掩护之下,侥幸逃出了玄元宗的包围。
白文昂亲自下达了命令。
一部分回玄元宗,防别人调虎离山。
剩下的人,分散搜索,一旦遇到,立刻摇人。
自己则是回去查看禁地有没有其他损失。
这个安排极其合理,所有演职人员恭敬的点头,湛为墨身为唯一的观众,他对白文昂能这么快这么精准的做出判断和下达准确命令也表示佩服。
但是佩服的同时,更多的是沾沾自喜和嘲笑。
什么天之骄子,什么最有为的宗主。
判断正确又如何,命令精准又如何,还不是上当了!
湛为墨更加惊喜的是,大概是自己站位不错,他也被白文昂点入了追杀的人员名单中。
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的领了宗门的命令。
湛为墨出发的身影那叫一个仙风道骨,正气凛然。
但是他完全不知道,所有人几乎是目送他离开,除了他,其他方向追杀全是做做样子。
“追杀组的人别偷懒。”白文昂提醒那些一步三回头的。“做戏做全套。”
“剩下的人回去后表情也别露陷。这个计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而他,得立刻回去监督,看看藏在殷默身体里的好东西,能不能带来的点……惊喜。
“是,宗主。”
此时此刻,另一个地方也发生了有趣的事情。
乐罗和夏思思狼狈的摔在了一起。
两人都用“吾命休矣”的目光看着摔他们的人。
他们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
他们是魔修,是为非作歹,但是魔尊在上,他们以天道发誓,他们压根不认识眼前这个气息极其恐怖的男人!
这是渡劫期的吧?
他们什么时候招惹过这种大佬了!!
一开始乐罗还以为是自己招惹的祸,想让夏思思先走。
可这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一起揍。
你谁啊!!
“这位前辈,要杀要剐可以给个痛快吗?”
“若是可以的话,麻烦你也说说,为什么要杀我啊!!!我干的事情是不少,你至少得让我知道,我栽哪儿了!!”
“那孩子在哪儿。”
夏思思用看禽兽的目光看向乐罗。
“孩子?什么孩子?我从不对小孩动手!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拐卖过小孩。”
“那颗蛋,我家宝儿的孩子。它在哪儿?”
乐罗:蛋?
“就这?!你问个问题干嘛,把我打成这样!!”
气息恐怖的男子微微一笑,轻轻甩袖,又把乐罗揍了一顿。
“你是魔修。”
我打你还需要理由吗?
一般修真界还是遵循不以大欺小的原则的。
但是那是一般情况,他一个魔修偶遇正道大佬,被杀了……那就是被杀了。
以乐罗的人缘, 连帮他报仇的人都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