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发疯—— by有狐千岁
有狐千岁  发于:2023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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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大大,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系统存在于徐清然的脑袋里。
但只能感知他的想法和心念,跟他一起看到灵魂记忆碎片的画面,却看不见他的梦境。
所以只是关心问他:「是做恶梦了吗?」
是恶梦吗?
是恶梦吧。
徐清然还没从梦中的情绪缓过来,楼下忽然传来了门铃的响声。
然后还有敲门声。
他擦干了脸上那丢人的水迹,起身下楼,在客厅里见到同样被吵醒的白犬。
天凉,它喜欢窝在客厅暖气边休息。
白犬看着他,没有对屋外的气息露出排斥反应。
徐清然打开了灯,恍惚地走到门前,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本该被隔绝在大门外的访客,怎么能同时敲响房屋这边的门。
——除非对方拥有这栋房子的通行许可。
他把门打开,外面还在下着稀稀拉拉的雨。
而门口处的人,模样与刚才梦境中的那张脸竟是无比相似,惹得徐清然又是一愣。
屋檐下的柱子边,斜躺着一把伞。
上面还在滴滴答答滴水。
即便有雨伞遮挡,但沈廷煜身上还是免不了被雨水打湿了些许,连头发和脸颊都被风雨沾上了湿润。
就那样怔怔地与他对视。
片刻后,有一滴水从他眼角的位置滑落。
分不清是恰好滴落的水珠,还是眼泪。
却见他眼眶微红,出口的声音微哑中藏着一丝哽咽,问:“……你怎么哭了?”
徐清然又是一怔。
确实,跟他缔结伴侣契约的沈廷煜,好像会被他的心情影响。
想着,徐清然逐渐意识到现在的问题:“……你怎么来了?”
难道帝国已经开放跨阵营许可了?
但算算从天狼系来天蛇的日子,沈廷煜就算把速度开到极限也不可能这么快?
屋里很暖和。
沈廷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徐清然正站在他面前,拿着毛巾替他擦干头发。
他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抬头问:“徐清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不自觉在颤抖。
沈廷煜现在整个人就是难受得,心脏快要炸开的状态。
好像有人掏空了他的胸膛,把数不清的悲伤塞了进去,塞得满满的,令人窒息。
他这还只是因为灵魂间的感应。
那徐清然得有多难受?他又是遭遇了什么,才会这么难过?
徐清然闻言,止住手上的动作。
思绪又回到了梦境。
好一会儿,才回道:“我做了梦。”
“是恶梦。”
沈廷煜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意外:“什么梦能把你……”
‘伤’得那么重。
徐清然面不改色:“梦见我男朋友在没回我消息的几天里,都在跟别人厮混。”
他不是没想过说实话。
但他发现他做不到。
做不到拿出这些事,来询问沈廷煜,问他是不是都真切经历过,问他是不是重生者。
每一个问题,都是那么的痛苦。
沈廷煜:“……”
他又被气笑了。
胸腔里的郁闷好像也跟着被驱散了些许。
他拿出关机的手机,边重新启动边回答:“没办法,我这几天都在违规过来见我男朋友,只能尽量保持手机和通讯器的离线,不让帝国军警捕捉到我的踪迹。”
徐清然顿了顿,想起什么,微微睁眼:“……所以这些天新闻报导说,那个疑似I型高智商且砸坏好几个关口的违法者,是你??”
沈廷煜莞尔:“如果没有其他像我一样的疯子的话,那应该是吧。”
徐清然沉默。
心想,狗男人怎么敢的啊。
——怎么敢这样跟他双向奔赴。
徐清然今天脑袋乱糟糟的,感觉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但又不知道要怎么整理和面对。
想起之前莫成非给他的那瓶酒,就走去厨房拿了出来,对沈廷煜说:“来得正好,可以给你尝一尝了。”
他觉得他现在需要点能够上头的东西,让他胡作非为一下。
沈廷煜迟疑:“……那你喝吗?”
徐清然理直气壮:“怎么?好酒你还想独吞?”
沈廷煜:“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担心,他沉醉又开始为非作歹。
今天没有屏幕隔着,他希望理智线不会被徐清然击溃瓦解。
徐清然的酒量确实不行。
大概是遗传了这具身体的母亲戚盛雪吧。
沈廷煜眼睁睁看着他一杯都还没喝完,整个人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
不知道在想什么,就用着意味不明又格外勾人与深情的眼神看他,看得他如坐针毡,心里不安。
……总觉得徐清然又在打什么主意。
而且,他今天的状态看起来真特别奇怪,刚刚跟他说话什么的都格外温柔。
沈廷煜放下酒杯,决定在徐清然过于神志不清前先送他上楼:“先去休息吧,我大半夜过来,打扰你睡觉了。”
其实他原本想等天亮,或者确定徐清然睡醒了再来敲门给他惊喜。
只是莫名心里感应就开始不舒服,就决定过来看看了。
现在看着,好像确实没什么大碍。
徐清然难得听话,眼神看起来也挺清醒。
跟着他一起上楼回房。
沈廷煜把他送进房间就想离开。
结果人没来得及走,就被徐清然一脚揣着房门,把门给关了,霸气阻挡他的退路。
沈廷煜:“……”
他眼皮刚跳,忽然就被一道重量碰撞到了墙边。
徐清然难得主动抱住了他。
头靠在他肩膀边,长舒了口气,声音淡淡问:“沈廷煜,你是在嫌弃我吗?”
“……不要乱说话。”
沈廷煜对徐清然很有耐心。
靠着他的人,身上还带着沐浴乳的淡香。
跟甜甜的酒香混在一起,莫名叫人有些恍惚。
出神中,又听见徐清然低低说了句:“我想你了。”
“你今天怎么还不亲我?”
沈廷煜:“……”
所以才说,真不能让徐清然碰酒。
沈廷煜能拒绝徐清然的要求吗?
不,他根本拒绝不了。
光线暧昧的房间里,两个人抵在墙边,亲得难舍难分。
这种氛围下,徐清然今天又格外积极与诱人,同样思念他许久的沈廷煜难免有些动情。
徐清然察觉到了。
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问他:“你不难受吗?”
沈廷煜眼神坚定:“不难受。”
徐清然见他这样,心里突然又闷得慌。
难怪沈廷煜的定力与忍耐力,都惊人得过分。
前世遭遇过了那样极致的痛苦,这一世,这些小事放在他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徐清然垂眸。
沈廷煜忽然又感知到了他的不高兴。
迟疑着准备开口时,手背忽然被另一抹温热轻轻覆住。
“沈廷煜,我不逼你。”
“你无非就是担心我和你的灵印接触后,会受伤。”
徐清然抬眸看着他:“所以我想到了个办法。”
“只要我抓住你的手,不跟你那个地方有直接的接触,不也能达到相同的乐趣吗?”
沈廷煜听得眼睑轻颤。
眼底是满满的震惊,大概完全没想到,徐清然为了搞点事还能想出这种‘漏洞’来。
“沈廷煜。”
怀里人微微抬头,靠在他耳边,温热的气息里带着甜甜的酒气。
慵懒的尾音煞是勾人,仿佛来自伊甸园的深深诱惑,在他耳畔轻轻飘过。
对他说:“把我弄脏,好不好?”

天气凉爽,徐清然没有打开暖气,整个人深深埋进了被窝里。
只露出微卷的棕发与半张脸,睡得很沉。
沈廷煜坐在床边,离他最近的地方安静注视着他。
眼底的欲望早已被抚平,但仍勾着一丝缱绻的温柔。
被窝里的人忽然动了动。
却是睡得更沉了。
沈廷煜下意识想摸摸他。
才刚抬起手,落在上面的视线不自觉又惹得他微微出神。
触碰的那会儿,不管是掌心里,还是覆在他手背上的温度,都很滚烫。
恍惚中,仿佛还停留在上面久久未散。
思绪被拉回几个小时之前。
交织的气息,灼热得让人难以自恃。
沈廷煜背靠在墙边,红着眼垂视身前的人慢悠悠抓住他的手,交叠着一起攀向了罪恶。犹如被恶魔给蛊惑的堕落者,卑鄙地沉溺在他的诱惑之中,无法抗拒。
呼吸瞬时变得沉重。
感官于此刻被放到最大,他下意识伸出另一只手搂住面前的人,很克制地把他往自己怀里的方向又推进了一些。
目光坠进那双深琥珀色的眼眸。
沈廷煜从徐清然高傲的戏谑里捕捉到了一抹清醒,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这狡诈的人给骗了。
徐清然的意识没有他所预想的那么迷糊。
甚至,好像就是他故意设了这样的一个局,诱骗着他一步一步往他的陷阱里走。等猎物靠近了,他忽然又不想一次直接抓进笼子,而是选择戏弄调戏。
沈廷煜不得不承认,他到底是玩不过徐清然这个小疯子。
至少现在,就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总是用各种出人意料的方式,挑衅他。
哪怕隔着距离没有完全贴近,可从徐清然身上传来的,熟悉而又依赖的精神气息,仍是刺激得他紧绷的理智摇摇欲坠。
只要不小心在动作中溜出他手掌范围,就会让一切崩坏。
要是真被迫进去——
根本不敢想他的灵魂力量会多么想把徐清然的给撕裂。尤其D型,他们多数作为承受方而生,据说只要是健康的身躯,体内还会有个特殊的敏感腺体,为的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刺激他们精神力的抒发。
沈廷煜心想,徐清然肯定还不知道这件事。
不然,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
徐清然还问他:“两个人一起,不比你自己躲在浴室里解决要快乐多了?”
沈廷煜:“……”
接不了话。
他们简单用手,玩耍了一阵子。
徐清然到后面还开始抱怨:“后悔了,手好酸。”
“让你平时别憋了吧?都说憋多了要出事。”
沈廷煜:“……”
反正,最终某种程度上确实算是如徐清然所愿,以某种形式成功被他给‘弄脏’了。
虽然只是很直观且直白的脏。
徐清然成功调戏了他,洗洗之后,心满意足继续睡觉了。
留下沉浸在不可言说回忆里的沈廷煜,是越想越精神。哪怕已经去洗了个澡,那令他耳尖发红的画面还是挥之不去。
直到又过了半小时,才成功让脑袋平静下来。
徐清然在床的另一边给他留了位置。
他起身绕过去,在上床休息之前,走到窗边抓起帘布。
外面的天色还是很阴沉,看不见任何星星和月亮。
从这个角度望去,正好能看见后院的景物。
远远的地方,有一棵桃花树。
刚开不久的桃花,被今晚的风雨摧折掉了不少,粉嫩嫩的花朵铺满树下的土地。
沈廷煜视线在那棵树上停留了几秒。
然后才动手,把窗帘拉起。
「什么?!」
「我昨天被屏蔽了那么久,结果你俩就只是手动了一下??」
系统在徐清然的脑袋里呐喊惊叫。
风雨过后的下午,天气格外晴朗。
沈廷煜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餐。
徐清然就坐在客厅,边刷手机边跟系统聊天。
他说:“算了。”
“狗男人之前甚至连让我隔着布料碰都不愿意。”起码昨天成功见到了他的灵印,已经进了一大步。
沉思片刻,他又说:“他前世经历过那些事,在特殊人事物上比较敏感害怕很正常。”
徐清然现在不再那么着急完成大和谐的原因,还有一个。
前几天谢南依主动给他发消息,说收到郑老先生寄给她的明信片了。她说郑老先生一般开始给她寄东西,就表示没多久就要回来,到时候就能帮忙确认他跟沈廷煜的契合数据。
也许,可以给沈廷煜一个满意又放心的答案。
系统疑惑:「什么事?」
徐清然把昨天做的梦告诉它。
一直坚决认为沈廷煜不可能是重生者的系统,顿时沉默。
半天后才吐槽:「难怪你昨天莫名其妙掉眼泪。」
徐清然郁闷。
确实有点丢脸。
毕竟从徐青瑶死之后,他就再没哭过了。
系统想了想,还是嘴硬地想要维护管理局的颜面:「……说不定只是你的心理暗示!」
「你看,你做梦的时候又没有跟沈廷煜的灵魂接触,也没有靠近他,灵魂记忆怎么会触发呢?」
徐清然沉思片刻。
悠悠回道:“说不定,其实是因为我们现在的灵魂羁绊已经很深了。”
“所以不需要在一起,也能心灵相通。”
说着,他又弯了弯眼睛补充:“缠绵悱恻的爱情小说,一般不都这么写的吗?”
系统:「……」
就他自信。
徐清然刷手机的时候,看到了几个新闻事件。
不是什么大新闻,但恰好是他近期比较熟悉的。
就是徐清安提过的那些地下娱乐场。
银龙和金翼的调查组好像都已经开始动手了,相互爆了对方阵营不少公务人员的名单,公开对他们的通报,把他们抓走接受调查。
看到新闻里罗列的那些药剂,徐清然不由得想到了梦境中的部分场景。
恶塔里有在专门研究类似药物的团队。
好像还都是穆子玥的人,这些东西,该不会实际上也是他自己搞出来的玩意吧?
徐清然感慨。
有的时候觉得穆子玥这种神经病,更像个E型。
手指又随意在屏幕上搓了搓。
恰好刷出戚朵在社交平台上最新转发的一条动态。
转发内容是某服饰品牌的照片。
照片里的模特儿正是戚朵本人,穿着好几套不同的礼服,拍了好几组。
大概是他们娱乐圈,昨天正好又有什么大型活动了。
转发附言是:
朵莉莉V:感谢Harps专门为我定制的礼服和首饰!服饰都超级好看,让我的美貌和气质都得到了更大的提升[俏皮]。
徐清然盯着那个品牌名字,感觉格外熟悉。
热衷于吃瓜的系统立刻道:「咦,这不是那天那位裴家小姐给人设计服装的品牌吗?」
他恍然大悟。
原来是裴怀玉之前在宫里提过。
徐清然若有所思。
厨房里肉片下锅时候的动静,拉回他的注意。
他回头往厨房方向看了眼,看不见沈廷煜忙碌的身影,感觉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好。
徐清然拍了拍趴在他身边的白犬:“陪我去后院走走。”
后院里的植物很多。
但桃花树,只有那么一棵。一夜过去,秃了不少。
徐清然问白犬:“这棵树底下藏着东西吗?”
“有的话,能不能请你帮我把它挖出来?谢谢。”
白犬听懂了他的话。
低头围着桃花树绕了一圈,探完它的土地范围,最后很通人性地对徐清然很轻地摇了一下头。
徐清然顿了顿。
是信息有误,他找错了地方,还是——已经被人提前发现挖走了?
白犬在他蹙眉思考时,忽然朝着桃花树靠近了几步。
然后抬爪,刨了个不深不浅的坑。
恰好是足够藏东西的深度。
徐清然很快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戚盛雪说的东西,确实曾经存在过,但好像已经被人拿走了。
他走过去看了眼土壤。
看起来跟周围的几乎没什么差别,如果是被人先一步取走的话,那也不是近期才发生的。
而是已经被带走很久了。
问题来了。
有谁会发现戚盛雪这个秘密?
大概率看过戚盛雪日记本的王戬?
“徐清然。”
远远房屋所在的方向,传来沈廷煜的喊声。
喊他去吃饭。
徐清然回头看了那个被白犬重新埋起来的坑洞一眼,默不作声,跟它一起往屋子方向回去。
沈廷煜倒是没有问他怎么突然往后院跑。
可能只当他是去遛遛狗了。
晚上,徐清然趁沈廷煜又在厨房忙的时候,给远在天龙系的王戬打了个通讯。
开门见山问他:“王叔叔,你知不知道我妈的一个秘密?”
王戬好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笑了几声,语气怀念道:“我知道她很多的小秘密。”
“怎么了?”
徐清然:“那你方不方便告诉我?”
王戬:“……”
他听起来有些为难:“呃,都是我俩谈恋爱时一些相处细节,还有她年轻时候的顽皮事迹……你,你真的要听?”
徐清然沉默。
几秒后才问他:“跟你们感情之间没关系的有没有?”
对面的王戬没有说话,像是正在思考。
徐清然又道:“我妈的遗物里有个日记本,你看过吗?”
王戬回道:“翻过吧。”
“是指记录她和沈芊凝日常的那本吧?”
“我当时翻了几页,发现都是她们女孩子的事情,我就没继续了。”
徐清然眼睑轻垂。
日记本里的那个她,果然是沈芊凝。
“而且你妈当年也特别抗拒别人看她的日记,连我都碰不得,哎,她俩关系是真的好。”
说到最后,王戬的语气还带着点酸溜溜。
显然当年没少为她俩的友情吃醋。
徐清然只跟他短暂聊了一会儿,就听出来他是真不知情。
又礼貌性跟他说几句,才把通讯给挂了。
刚结束跟王戬的谈话,屋里的灯忽然熄灭。
他愣了愣,第一时间担心的是正在厨房忙碌的沈廷煜。
记得谢南钧他们提过,他有只眼睛的夜视不太好。
厨房里安静得很奇怪。
徐清然打开手机的光照,一路从客厅走向厨房。
才进去,就看见厨房中央的平台上,摆了一个六寸蛋糕。
上面插着蜡烛,通过火光,还能看见蛋糕上面写着‘生日快乐’几个字。
耳边忽的传来一阵轻笑。
下一秒,屋里的灯又亮了。
沈廷煜就站在他身旁,说:“我赌对了。”
“你果然在熄灯后,第一时间来关心我。”
狗男人眼神还挺得意。
徐清然看了眼平台上的东西,决定不怼他。
沈廷煜说:“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今晚提前帮你庆祝一下。”
3月18日。
这个世界徐清然的生日。
沈廷煜在抵达碧水山庄之前,还特意用在P家店铺按徐清然口味定制了一个蛋糕,找人送到他手上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前段时间听到徐清然对跨阵营管治的抱怨后,直接崩了他对外的人设一回,强行过来。
就希望能赶在日子前到达,给他的男朋友庆生。
徐清然盯着蛋糕愣了半天,才缓缓弯了弯眼睛,轻声说:“谢谢。”
生日这种东西。
前世进入末世之后,就没有再经历过了。
他都快忘了还有这样的一个节日存在。
小情侣就这样在无人打扰,世外桃源般的碧水山庄里,愉快地享受着他们的二人世界。
徐清然吃着沈廷煜给他做的晚餐,每一口都格外好吃。
抬眸间不经意又对上他那双深海般的眼睛,还有漆黑的头发。
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不知怎的,突然想到戚盛雪那个跟沈芊凝相关的秘密。
沈廷煜这么特别的一个人。
……会不会,沈芊凝的秘密,还跟他扯上了关系?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直到沈廷煜开口,徐清然才发现他不知觉中盯着对面的走神了好一会儿。
他泰然自若道:“没有,我只是很久没庆生了。”
“有点开心。”
沈廷煜轻笑。
“你要是喜欢,我每年都陪你过。”
徐清然跟着上扬了一下嘴角。
心想,希望沈芊凝的事情,跟沈廷煜无关。
不然——他这位男朋友是还得有多悲催的过往?
这都快赶上他前世在末世文里,被世界法则针对的凄惨人生了。
哦不,相较之下他指不定还比沈廷煜好了那么一点点。
俩人腻在一起好几天。
期间,徐清然没少继续通过各种接触的机会帮沈廷煜修复他的精神池,不希望梦里的场景再现。
“啧。”
平平无奇的下午。
沙发上,徐清然姿态慵懒地靠在沈廷煜身上。
俩人刚刚才结束亲亲,眼底的情动还未完全褪去。
身上沾染着彼此的气息,很享受着继续依偎在一起的感觉。
徐清然手里拿着手机,念叨:“……总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事。”
沈廷煜搂住他的那只手,在他腰上轻轻捏了捏。
对他说:“想不起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用在意。”
徐清然觉得有道理。
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条消息。
是戚朵发来的。
【戚朵:清然?你找我什么事呀?】
而上一条消息,是徐清然早上给她发的:“戚朵姐,在吗?”
估计是忙到现在,才有时间回他。
徐清然问:“我看见了你的新动态。”
“想问问,你和Harps这个品牌,有很深入的合作关系吗?”
【戚朵:哈哈哈!那可真是太深入了!】
【戚朵:不瞒你说,Harps的现任总裁,是我男朋友。】
徐清然:?
这可真……意外。
【戚朵:怎么了吗?你看上他们衣服了?】
【戚朵:他们家的男装私人高定也都很不错,你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
徐清然的拇指在手机上方停顿。
Harps的总部好像在银龙,创始人也是出自银龙营,在金翼被提及的概率确实比较低。
好像也可以考虑给他和沈廷煜弄几套?
情侣装的那种。
徐清然想想,回道:“是有点兴趣。”
“我听说他们过几天在石榴星有场走秀,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帮我弄到入门票,我想去看一看。”
【戚朵:这个简单!】
【戚朵:我本来也受邀去参加,不过那天正好排了演唱会去不了。我手里有两张票,你需要多少呀?】
徐清然看向沈廷煜。
问他:“你会在这里待多久?”
沈廷煜闻言,微微侧头与他的头相靠。
很轻地蹭了一下,回答:“嗯……直到我被帝国的军卫发现为止?”
这几天,新闻都还在报导那个已经成功从金翼溜到银龙的‘罪犯’。
他们还没成功找到人,甚至还开始有其他人效仿。
徐清然听了,就给戚朵回复:“那就两张吧。”
“我想带个朋友一起去。”
【戚朵:[OK]】
Harps时装秀的票,是电子票。
戚朵很快就把它们发过来了,徐清然又跟她道了一声谢。
刚解决完这件事,一通电话又打了进来。
徐清然接通之后才发现是徐清安。
听到他的声音,终于想起被他遗忘的事情是什么了。
与此同时,手机里的徐清安也在小心翼翼问他:“哥,你那天去接爸了吗?”
“是这样,我这几天都一直联系不上他,现在在红城的房子这里,但他好像没在家。”
徐清然:“……”
啊,忘记徐严还被他扔在桥底下了。
“爸,你喝水。”
屋里,徐清安从厨房给徐严拿了一杯水。
沙发上的徐严巍巍颤颤接过。
几天不见,徐严瘦了不少。
不知道多久没洗澡,整个人也显得有些邋遢,精神恍惚,这段时间应该没少吃苦和受到惊吓。
徐严一口气把水喝完了。
甚至因为喝得太急,还在那里猛咳嗽。
徐清安低头弯腰拍拍他的背时,眼底滑过了一丝不耐。
但为了打消徐清然的防备,还是在他面前伪装到底,装出孝顺的模样。
单人椅子上,徐清然双手抱胸,表情淡定地看着他俩。
徐严缓过来后,指了指徐清然:“你……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么无情的儿子!”
徐清然轻笑:“我还可以更无情,你要试试吗?”
徐严不敢再说话。
刚才跟着他回来的路上也很老实安分。
徐清然把他丢弃的地方虽然不是受灾区,但那里的流浪汉不少。
见到徐严这张陌生的脸,把他当成个外来的,没少欺负他。他要是想顺利得到水和食物,就得低声下气好好任人欺辱,才能勉勉强强得到猪食般的东西。
前几天,他是边吃边吐。
被揍了之后,又老实了。
“而且,这些年你教我什么了?”
“我妈死前只有她在带我,我妈死后,你也只关心你初恋情人和私生子,你教过我吗?”
徐严被他问得无言以对。
徐清然又问他:“被人欺负的感觉,怎么样?”
提到这件事,徐严脸色黑了黑。
没好气说:“我长这么大就没被人这样侮辱过!我一定要报警,让警察好好教训那些流氓!”
听到回应,徐清然又笑了。
眼底倒是凉薄得很:“是吗?可是你儿子我,从小学到大学,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欸。”
“你那时候,怎么不帮我报警呢?”
徐严愣了愣。
手里紧紧捏着空杯子,久久无话。
徐清然把人送到家,就离开了。
飞行器里,沈廷煜和白犬都在等他。
他没让沈廷煜跟着下车,主要他不相信徐清安,担心他偷偷把沈廷煜出现在这里的事情给举报上去。
算一算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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