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协议结婚以后—— by第五熙
第五熙  发于:2023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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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转移注意力,在等待越祈洗好澡的这段时间里,他开始找事情做,一会整理原本就收拾得很整齐的床铺,一会又去摆弄枕头,总觉得放得不够端正。
在把床单的对角处跟床垫的边角抚平整理到非常完美的贴合,连一丝褶皱都没有的地步,瞎忙活了一番的黎安易终于没事可做了。
于是他只好拿出手机打发时间。
他也没什么刷短视频的兴趣爱好,就打开微信看了一向热闹的大学班级群。
因为大家都忙着找实习单位,群里最近都是同班同学发的一些招聘信息,还有老师在统计学生实习单位的信息提醒,所以他就大概浏览了一下,没想到随便一看,就发现当中有个同学发的招聘信息里有“诚越集团”这四个字。
点进链接一看,当真是越祈的公司。
具体来说,是诚越集团旗下的飞越创意传媒广告公司在招聘美术顾问和设计师。
这家公司的办公地点也在鑫越大厦,就是跟越祈办公的地点不在一个楼层罢了。
他有好几个同学也是看中了这条招聘信息,还讨论得津津有味——
【同学A:飞越创意是前几年新兴的广告公司,因为是诚越集团旗下的公司,听说在业界内的渠道资源非常不错,我觉得可以去试一下,万一录取了呢。】
【同学B:主要公司核心团队成员都很年轻,这一点比很多老牌公司都要强。】
【同学C:我也这么觉得,年轻的团队有更多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而不是凡事都论资历。】
【同学D:你们这样一说,我感觉竞争肯定很激烈啊,反正我已经投了,飞越创意我来了!】
【同学A:最重要的是福利待遇很不错,飞越创意的员工那些福利补贴,跟诚越集团本部员工的一致,冲着这点我也投了,到时候面试那天见。】
【同学C:福利不错是真的,竞争激烈也是真的,我觉得我肯定没机会了,美术顾问就一个位置,我又不是设计是专业,没戏了。】
黎安易看他们一个个都很向往的样子,也去仔细看了招聘要求,发现自己各方面都符合美术顾问的要求,一时心血来潮,就把事先早就准备好的简历发送到了相关邮箱里。
其实,作为S大美术系的高材生,早就已经有画室和美术学院给他抛出橄榄枝,他是不愁找实习单位的。
他也有想过去美术学院当老师,但想要他的美术学院不在A市,先不说他不想离家太远,就说他跟越祈签订的结婚协议里面也有写,不能分居两地。
而本地的美术学院,至少得研究生的学历才行。
可他不想再读研究生了,只想早点毕业工作赚钱,早日帮家里把债还了。
然后现在看到诚越集团旗下的公司发布的招聘信息时,他脑海里不自觉想到之前霍克斯站在越祈身边,那种理所当然跟他谈工作的画面,不知怎的,让他有种自己也想要昂首挺胸跟越祈比肩而立的冲动。
而这也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有另一种选择。
“在看什么?”
淡淡的嗓音忽然传来,黎安易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就看到洗好澡的男人已经站在了自己跟前。
刚洗完澡的越祈有着跟平时不一样的感觉,再加上黎母买的睡衣有点像运动服的款式,宽宽松松的,平添了一些慵懒感,显得他比起西装革履的时候更为年轻许多,一点也不像在职场上大杀四方的霸总。
黎安易一时间有些看得入迷,等越祈走过来,他才赶忙收起手机,“没看什么,就是看班级群里的信息。”
“你还真乖。”越祈忽然说。
“什么?”黎安易没懂他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班级群还每天都看,我以前读大学,班级群是直接屏蔽的。”
越祈低浅的嗓音里有着明显的理直气壮。
黎安易:“……”
越祈倒是没再跟他聊什么,而是走到书柜那边,看了看上面摆满的书。
虽然从年少时期开始,他进这个房间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但现在他们结婚了,进来这里的感觉又完全不一样了。
他很快看到自己当年送给黎安易的关于艺术绘画品鉴的原版书,全都还在整整齐齐摆放着,从新旧来看,这套系列书应该被翻阅过很多次了。
黎安易看他注意力在书柜那边,便说了句,“祈哥,我先去洗澡了。”
“嗯。”
越祈先是应了一声,然后又问,“我能看书柜上的书么?”
“随便看。”
黎安易一脸无所谓,书柜上的大部分都是美术绘画相关的书,越祈就算看了八成也看不进去,拿了衣服就出去了。
在浴室里洗澡时,黎安易不由想着越祈可能会拿哪本书看时,忽然猛地想到书柜里还有自己高中时代的素描本和速写本,里面有他偶尔随性的涂鸦和吐槽的文字。
万一被越祈看到就糟糕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冲了个热水澡,急急忙忙就出来。
还在客厅的黎母还忍不住说了句,“一一你洗个澡还受惊吓了是吧?跑这么快干什么?”
黎安易顾不上回应她,赶紧打开房间门。
走进自己的房间,看到越祈还站在书柜前,手上拿着的本子好巧不巧正好就是他高中用的素描本,他当下更是急着快步过去,伸手就要把那素描本抢回来。
可越祈反应比他还快,立刻抬手挡住了他的动作。
“我已经看到了。”
越祈立即就把自己看到那一页亮在黎安易面前。
那一页素描纸上有各种图案的涂鸦,也写了好几行字——
“越祈是个讨厌鬼!”
“以为我稀罕理你啊?”
“绝交就绝交,谁怕谁!”
“再理你我是狗!”
“我才不难过,不会难过的!”
剩下的就是写了好几个“越祈”这个名字,再在每个名字上用力地画了一个大叉叉。
完全可以看出来当时的怨念有多深。
此时的黎安易已经难为情到红了脸,一双手也无处安放似的,不由自主揪了揪睡衣的衣角。
没有什么比自己犯中二的时期被人窥见还要来得丢脸了。
更别说他当时针对本尊,就是眼前的男人。
越祈把这素描本还给他,态度倒是跟平时无异,“你真是连骂人都不会。”
黎安易简直尴尬到不行,不过表面上还是应了句,“那是我年少无知……”
但心里忍不住吐槽,说到底还不是这男人的错,疏远是他先疏远的,冷落也是他先冷落的。
那段时间每次都是他主动联系这男人,而他却总是很冷淡,说不到两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那个时候是我的错。”
越祈突然就一本正经地说。
黎安易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愣在原地。
因为这还是他们俩重逢在一起后,越祈第一次提到当时的事情。
而黎安易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他当年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样。
可这男人也就只是仅仅说了这么一句,没等黎安易反应过来,他就主动伸手把人搂进怀里,就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似的,吻也随之落下。
黎安易被他困在怀里无处可逃,只能接受这个撩人的吻。
其实前几天越祈都有加班和应酬,即使忙到再晚他都回家了,但那时候的黎安易早已熟睡,两人自然也没时间温存,因而年轻气盛的身体被这么一撩拨,很快就克制不住了。
不过黎安易在意乱情迷之际,也没忘记提醒,“我房间里没有……套。”
越祈轻咬他的耳廓,低声回他,“我带了。”
黎安易顿时脸色更红了,“你、你……早有预谋是吧?”
“嗯。”
男人干脆的回应,让黎安易意识到,对方厚起脸皮来真是无敌。
下一秒,他又被重新吻住,根本无暇去想太多。
然而他还是禁不住介意着这是自己家,而且这是第一次在他房间里做这种事,哪怕他母亲已经发信息说过了隔音效果不错,他还是憋不住感到担心和纠结。
就像是察觉到了他的不专心,越祈故意用更磨人的方式,让他无法再顾及其他,只想要得更多,却又迟迟得不到满足。
直到他有了哭腔,还乖乖的唤着“老公”,越祈才顺了他的意。
感受到来自越祈的强而有力,黎安易几天的空虚瞬间得到了填补,他那一时愉悦到失控的反应,把男人煽动到极致,两人这么一闹腾就直接到了凌晨。
黎安易脸上的红晕还没消退,半眯着眼睛喘着气,随即就听到有东西扔到垃圾桶里的声音,过了没多久,男人在他身边躺下来。
他情不自禁地转身过去,却刚好碰撞到了男人的脸,接着两人非常默契的调整了角度,唇瓣瞬间完美贴合,在这样亲吻之下,两人很快又开始了新的一番纠缠。
黎安易刚刚穿好的睡衣很快又被褪去,男人漆黑的头发碰触到他的下巴,使他忍不住抬手把指尖埋在那柔软的发丝中,感受着对方唇舌的碰触而逐渐变得失了分寸时,不由得想到现在能够这样碰触男人发丝的人就只有自己,莫名的满足感更是充斥着全身。
这样一直到半夜才结束,黎安易早已浑身无力,只能瘫软在越祈的怀里。
“要不要再去洗澡?我抱你去。”
越祈轻抚着他,轻声问他。
黎安易摇了摇头,“大半夜洗澡,一定会把爸妈他们吵醒。”
他可不想被他们知道自己荒唐放纵了大半个晚上。
越祈轻轻亲了他的眼角,然后把人搂得更紧了些,“那就快睡觉。”
“嗯……”
黎安易早就困到不行,此时更是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越祈就像是哄小孩子睡觉似的,轻轻顺了顺他的背。
黎安易对此很是受用,他调整了一下睡姿,更加贴紧男人的身体,感受着令他感到舒服的体温,睡意很快就袭来了。
过了好一会,在半梦半醒的迷糊之中,他闭着眼睛轻声呓语,“老公……”
越祈还在耐心轻抚着他的背,听到他的声音,也不忘浅声应一下,“嗯?”
“老公……”他又唤一声。
“我在。”越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黎安易本能地往他怀里钻,“不是不会骂人……”
越祈一开始还没明白他这意思,又听他喃喃自语的接了一句,“是我舍不得骂……”
说完,他就没再吱声,直接睡着了。
反应过来的越祈愣愣地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一时间没了睡意。

黎安易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十点多的时候。
边上早已没了越祈的身影,他伸手摸了一下身旁的位置,发现被窝里早已没有温度,看来对方早就起床了。
他从床上坐起身醒了醒神,顺便伸了一个懒腰揉揉眼,就起身下床。
刚走出卧室,就听到客厅那边有开着电视和黎母在说话的动静,他走过去就看到越祈正坐在其中,安静而有耐心的听着黎母的侃侃而谈。
黎父正在看电视里播放的财经频道,而黎安和在拿着手机发信息,四个人倒是一片和谐。
正说这话的黎母看到黎安易,率先招呼道,“一一,睡到这么晚,看来是真的太累了。”
黎安易脚步微微一顿,以为是自己母亲知道了什么。
好在她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朝他招招手,“过来这边坐。”说完她就起身,把越祈身边的位置让给黎安易,自己则是挪到了黎父旁边的位置上。
黎安易只好乖乖走过去坐下来。
“吃点东西?”
越祈看向他轻声问。
黎安易倒也不饿,再一看都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就摇摇头,“不想吃。”
“哥你就吃点吧,祈哥一大早就出门去给我们买早饭,还买了你最爱吃的蒸饺,就西门路那家老字号早餐店买的。”坐在旁边的黎安和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提醒着。
黎安易忍不住抬手掩嘴打了个呵欠,眼眶里积聚了泪水,湿蒙蒙的,听到弟弟的话,他不禁看向身边的男人,“你一大早就起床了?”
明明下半夜才睡觉的男人。
越祈看他眼角湿润,抬起手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抹了他的眼角,却是答非所问,“去洗漱吃点东西。”
黎安易刚想着这男人该不会是在这边睡不习惯,就听到黎母催促起来,“一一,先去刷牙洗脸,我去把早点给你热一下,先吃点再说。”
“哦。”
黎安易看他们俩都这么说,只好乖乖应一声,然后起身去卫生间那边洗漱。
等从卫生间出来回到客厅那边,他便看到黎安和不知道找越祈在聊什么,还凑近过去把自己的手机拿给越祈看。
越祈依旧一本正经的模样,微微说了两句回应黎安和。
走近过去才发现他们俩在聊金融方面的问题,他这才想起自家弟弟跟越祈都是金融专业的,共同话题肯定比较多。
然后又想到,其实从小到大,越祈也不单单只是跟他玩,也同样跟黎安和玩的。
不知怎的,心里突然莫名有种微妙的郁闷。
可没等他多想,黎母就叫他去吃早饭了。
吃饭的餐厅并没有对着客厅那边,黎安易刚坐下来,黎母也跟着拉开椅子在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还煞有其事地说,“这是你老公一大早去排队买的,你也知道西门路那家老店每天都有很多人在排队,好好吃完。”
“嗯。”
黎安易乖乖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蒸饺咬了口,尝到了一如既往的美味,他瞬间精神了不少,过了会才忍不住问,“妈,是你告诉他,我爱吃这个的?”
“不是你自己说的?”黎母挑挑眉,“我可什么都没说,他今早出门的时候,我还没起床呢。”
黎安易默默想了会,很确定自己没有专门说过。
“小心烫。”黎母看他又咬了一口,知道他怕烫就忍不住出声提醒,“我去倒杯水给你。”
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就看到越祈捧着水杯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杯子放在了黎安易的面前。
“还是小祈贴心。”黎母笑着说。
“谢谢祈哥。”黎安易也不忘出声感谢。
越祈却只淡淡地说,“跟老公还客气?”
黎安易差点呛到,顿时满脸难为情的他还是不习惯在家人面前,以越祈结婚对象的身份自处。
毕竟这男人以前在他家人面前,都是以竹马玩伴的身份出现的。
黎母随后看到越祈拉开黎安易身旁的椅子坐下来,显然是要在这里陪黎安易吃早餐,她向来很有眼力见,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当个电灯泡打扰小两口,就赶紧说要去厨房那边忙一会,先离开了这里。
黎安易见他母亲走了,就憋不住问,“祈哥,你是不是在我家睡不习惯?”
“怎么可能。”
“那你怎么起那么早去买早饭?”
“我难得来一次,总要争取表现一下。”
越祈太过正经而又淡定的语气,让人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说笑还是在讲真心话。
“你哪里需要表现什么?”
黎安易很是惊讶,虽然越祈现在的确还算是他们黎家新进门的儿婿,但越家跟黎家的交情都那么多年了,越祈本身还是他父母看着长大的,再加上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有交易关系的,他父母还巴不得讨好这男人。
这哪里是要越祈表现,他们黎家的人才是恨不得在他面前争取表现才对。
越祈听到他这个问题,还专门贴近到他耳边,压低了嗓音,“我希望能在爸妈面前争取改变一下印象。”
“印象?他们对你的印象没有不好。”
黎安易老实地说。
“不是那种印象,而是对我身份的印象。”越祈看他还是没懂,便难得的多解释了两句,“我希望在这个家里,他们只是单纯把我当成是你老公,无关我另外别的身份。”
听到这男人的话,黎安易这才反应过来。
的确,他父母在面对越祈的时候,明显谨慎了不少,即使他们表现得很热情,还是不够放松自然。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越祈这个新儿婿上门,才会让他们这样,现在经由越祈一说,才想到还有这层缘由。
越祈会一大早出门去给他们买早饭,自然是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他们,他现在只是黎安易的丈夫,是平等的家人关系,和生意场上的其他身份没关系。
黎安易对此,再次深刻认识到,这男人真的想得很周到,就像他母亲所说,心思细腻得很。
“快点吃,不然又冷了。”
越祈看他呆愣着,就又淡淡出声。
“哦。”
黎安易连忙用筷子夹起蒸饺咬了一口,里面还有汤汁,弄得他嘴唇上都沾满了,越祈赶忙伸手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
他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说了声“谢谢”后,又想起另一个问题,便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那家店的蒸饺?”
越祈也许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顿了下才说,“你以前说的。”
“以前?”
这下轮到黎安易愣了。
“……”越祈又是迟疑了一下,才淡声接道,“你刚上初中那会告诉我的。”
黎安易难以置信的呆愣住。
都快十年前的事情了,他当时大概就是随口一说的吧,都完全没有印象了,这男人居然还记得?
这是什么可怕的记忆力?
黎安易想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说,“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就没想过我口味可能变了吗?”
“不会。”越祈却说得很果断,“你不会变。”
黎安易:“……”
这男人凭什么比他本人还肯定。
越祈陪着黎安易吃完早饭,刚回到客厅就被黎父缠上了,原来是刚刚电视上的财经频道播报了一个项目案例,黎父想知道如果是越祈的话,会怎么处理那种项目漏洞。
越祈倒也没有任何不耐,听了黎父所说的话,便跟他讨论分析起来。
黎安易看着这男人认真严肃的态度,不禁想着,他在公司里上班应该就是这副模样。
而黎父明明从业资历比越祈多得多,此时却像个求知若渴的学生,专心听着越祈的分析。
黎安易见自己插不上话,而且特听不懂他们所说的那些专业术语,就走到黎安和身边坐下来。
黎安和一开始也在听自己父亲和越祈的交流,但看到自家哥哥坐过来了,也就把注意力从那边收回来,煞有其事地问,“哥,你现在会打麻将了吗?”
“不会。”黎安易老实回他。
“怎么还不会?你们在宿舍里都不打牌的?”
“我室友比较喜欢玩手机游戏。”
“……”
黎安和无语了一会,便拿出自己手机,在上面搜索了麻将教程的视频,再把手机递给黎安易,“那你现在赶紧看看,好好学学。”
“为什么要学?”黎安易尽管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接过了手机。
“妈今早说了,吃过午饭打麻将,你看看咱家的人数,如果你不会的话,不就只能我参加了?”
听到自家弟弟的话,黎安易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就把手机重新塞回到他手里。
“不学,你们打。”
“……”
结果事实就如同黎安和所说的那样,一家人吃过午饭没多久,黎母就提出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得搓几圈麻将才行。
黎安易不会打麻将,参与人员自然就是黎父黎母,还有黎安和跟越祈。
但他也没有事不关己的走开,而是乖乖坐在越祈身边,看他们打。
然后看到越祈熟练地洗牌动作,他好奇地问,“祈哥,你原来会打麻将啊?”
“嗯。”越祈淡淡应了一下。
黎安易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到底还有什么是这个男人不会的。
黎安易虽然不懂麻将规则,但是看了好一会就发现越祈何止只是会打麻将,而且还打得很专业,连他母亲这样麻将场上的老手都看不透他上手的是哪些牌。
来了几把,不是越祈胡牌就是黎母胡牌,黎父跟黎安和两人活像是凑数的,一把都没赢。
重新开局后,黎安易虽说不会打麻将,也看得出来越祈的牌越摸越顺,不过还没打完这局,越祈的手机忽然响了。
一看是方特助打过来的,他也没有无视,先是对黎母他们开口说了声“抱歉”,再起身对坐在旁边的黎安易说,“一一,你帮我出牌。”
“欸?我不会。”黎安易愣了愣。
“小祈,我们等你接完电话。”黎母也说。
“没事。”越祈摸了摸他的头,“随便打,想出哪张牌就出哪张。”
“哦。”
黎安易这才接替他坐下来。
越祈便拿着手机去了阳台那边接电话。
黎安易不知道该怎么出牌,就只好摸到哪张牌就打哪张,本以为用这种方式支撑一会就好了,没想到越祈那工作上的电话讲得有点久,直到被黎父开胡了,他都没讲完。
黎安和顿时有些好奇越祈原本手上的牌,就让黎安易把牌倒了。
黎安易听话的把牌倒了,其他人三人一看越祈原本的牌,发现居然是清一色的牌。
“这么好的牌居然烂你手里了。”
黎母叹了口气。
黎安易一脸无辜,“说了我不会的。”
这时越祈刚好讲完电话回来了,黎安和马上有些幸灾乐祸地说,“祈哥,我哥把你一手好牌打烂了啊。”
“没事,他开心就好。”
越祈完全就是无所谓的纵容态度。
黎安和见状,顿时觉得小丑竟是自己,又被秀到了。

回黎家过了一个充实的周末以后,黎安易又回到了平时的生活节奏中。
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只要向学校申请了外出实习,就不会强制学生留校,很多同学都开始陆续去实习了,除了规定的参加毕业答辩的时间,还有领毕业证和办理离校手续的日子,其他时间都由学生自由安排。
黎安易也发现到画室里的同学是越来越少了。
连他三位室友当中,也有两位室友成功找到了实习单位,没有继续留在学校里。
看着那么多同学都找到了工作,黎安易也开始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该给其他单位投简历,而不是单单等着飞越创意传媒公司的答复。
没想到过了两天,他就收到了飞越创意邀请面试的邮件。
而面试地点就是鑫越大厦那边。
为了这事,他还试探了一下越祈。
“祈哥,你们公司招人,你会去当面试官吗?”
“那要看是什么部门招人。”
“比如呢?”
“高管岗位的招人,我会关注一下。”
“那旗下的公司呢?”
“不管。”
听到越祈干脆的回答,他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其实他有想过要不要把去飞越创意面试这件事告诉越祈,但又觉得,万一没有被录取,那样好像有点丢脸,又或者被越祈知道而动用权限,给自己开后门,那样会影响很不好。
他也找机会跟黎母提了一下这事,虽然没具体说去哪家公司应聘,只说了应聘的职位,但黎母还是不明白他这个选择。
“一一,为什么要选择去应聘这样的岗位?做老师不好吗?比较稳定,压力相对没那么大,等公司稳定下来了,你就到公司来帮爸妈做事,这样不好吗?”
“妈,我还是想试试看。”
黎安易还是坚持这个选择。
黎母之后又继续说了一番话,在没能劝住他以后,也只好随他去了。
于是周末,趁着越祈要加班,他在这男人离开家以后,才前往鑫越大厦参加面试。
他西装革履,因为不太熟练打领带,还弄了好一会才把领带弄得整齐。
飞越创意传媒公司的办公地点在鑫越大厦的十五、十六和十七三个楼层,黎安易的面试地点被安排在十五层。
本以为面试现场就像是平时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一堆求职者在面试房间门外排队等着,结果当他顺利抵达十五层时,才发现安排这个时间段来面试的包括他在内就三个人。
另外两个参加面试的人一男一女,看到黎安易出现的时候,他们都不自觉看呆了。
黎安易看他们俩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只好不失礼貌的尴尬一笑,朝着他们微微点了点头。
“天啊,你长得好好看啊!就跟明星一样好看!”其中的女生回过神来,很快就主动向黎安易搭话。
黎安易没想到会被说得这么直白,只好礼貌性回复,“谢谢。”
“你是不是走错应聘部门了?不是应该去模特部门?”另一个男生也忍不住说。
黎安易只得尴尬微笑。
那位女生明显想要勾搭他,立刻又笑着说了起来,“我是A大传媒系的应届生,我叫叶彩妮,帅哥你呢?”
“S大美术系,黎安易。”
“天啊!”叶彩妮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惊呼一声,“我们A大的校草,金融系的黎安和,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没想到来面试还能听到自己弟弟的名字,黎安易顿时也是服了自家弟弟的魅力,“他是我亲弟弟。”
“果然!”
叶彩妮连忙拿出手机,“我能有荣幸加一下我们校草的哥哥的微信吗?”
黎安易刚想找个说法拒绝,就听到公司的工作人员来喊他们开始面试了。
闲聊也就顺势结束了。
黎安易被带到一个会议室里,面试官只有一位,是飞越创意传媒公司的总经理。
本以为自己会紧张,可当站在这里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很淡定。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在越祈身边见多了大场面,现在面试都不觉得有什么好紧张的了。
在他乖乖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这位总经理也正在浏览他的个人简历,然后注意到婚姻那栏写着“已婚”两个字,不由得感到意外而挑了挑眉。
然后他又抬头多看了黎安易几眼,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他长得这么好看,居然年纪轻轻就结婚了,便多问了一句,“还没大学毕业就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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