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澄清力度很大,让很多敏锐的人都嗅到了不寻常的信息。
有人甚至猜测,司昂是不是要订婚了?
这个猜测很现实,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些上流社会的人,只有谈婚论嫁才会稍微在乎一下绯闻。
司昂这个当事人一头雾水,他自然没有要订婚,家人也不会干涉他的私生活。
那么应该是跟另一个当事人有关,他立刻联系对方:“林尘,你发财了,哪来那么多闲钱买澄清通稿?”
效果这么好,应该花了不少钱,他想着要不要给小弟弟报销。
可是对方没事干什么忽然澄清绯闻,难道是要谈恋爱了?
也难怪大众会猜测司昂要订婚了,事出必有因,换成司昂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林尘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么快就被司昂知道了,但想想也不对,他是发了点小财,可没花钱买通稿。
“昂哥,你是说那些澄清通稿吗?”他解释:“不是我买的,恐怕是奥兰治亲王的手笔。”
“奥兰治亲王?”
“是的,我昨晚见到他了。”林尘说道,挑着重点先把澄清绯闻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开心地分享:“昂哥,他还送了我一块随身携带的金怀表,对我的印象应该不错。”
司昂也很惊讶:“他送你金怀表了?”
很多人都知道,奥兰治亲王有一块很喜欢的金怀表,能拿出来送给林尘,那的确是印象不错。
同时也有可能是嫌弃林尘身份太低,给林尘抬抬身价,以免珊迪夫人被人笑话。
“是的。”林尘这个普通学生,对这些消息不得而知,但他还挺敏锐的:“说不定是在跟珊迪夫人示好,不见得有多喜欢我。”
“嗯。”司昂道:“管他呢,必要的时候,可以用这个东西保命。”
林尘讶然,感到不可思议,竟然这么牛?
那他要好好收起来,这么想着,又听到司昂忧心忡忡地叮嘱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和这些权贵来往,你万事小心。”
“我知道的,昂哥。”林尘想了想,又道:“还有另外一件事,昨晚在歌剧院,霍华德公爵也在。”
司昂一边签着文件,一边问:“怎么,他难为你了?”
林尘前所未有地心虚,坦白道:“没有,倒也没有为难,昂哥你对公爵可能有点误解。”
司昂笔尖一顿,扬眉:“林尘,你在为他说话?为温泽尔·霍华德说话?”
林尘是认真的吗?
他语气严肃:“你忘了他的朋友上次是怎么欺负你的了?”
“要不是帕克跟着你,你会像盖斯那样受伤。”
林尘小声:“感谢帕克小天使,我永远爱它,不过我不是为温泽尔说话,只是想说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什么?你说。”司昂给他机会。
“那天你没来之前,是温泽尔的伴生兽,出来阻拦棕熊和巨蜥,如果不是它,帕克就要以一敌三。”
听完,沉默了半晌,司昂傲娇地道:“是吗,那算温泽尔还是个人。”
以一敌多本来就不道德,胜之不武。
林尘:“另外我还有一个小道消息,欺负我和帕克的那个人,也就是斯宾塞,他被伊文斯公爵动了鞭刑,我从珊迪夫人那里听来的。”
“什么原因?”温泽尔厌弃斯宾塞这件事,被伊文斯公爵压下了,司昂目前确实还不知道。
林尘:“跟温泽尔有关,据说是他没有讨好温泽尔,我猜伊文斯家族要变天了,你有什么需要我确定的吗?我可以打听打听。”
司昂道:“你的态度有点狗腿,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林尘:“昂哥真是料事如神,但我也是为了你好,想做一个对你有用的人。”
司昂呵呵了一声:“说吧,你做了什么?”
林尘:……
林尘交代道:“……我做了温泽尔的情人,昂哥,你就当我是去做卧底吧,我帮你薅他的羊毛。”
“他和奥兰治亲王的关系看起来很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嘛,直球不行就曲线救国。”
他情真意切:“总之我的心是向着你和帕克的,他的黑豹再帅,也只是一场镜花水月,两年后各走各路。”
他强调黑豹,其实暴露了心中所想,这是一种心理效应,人们越郑重否认什么,就越在乎什么。
关于温泽尔患有肌肤饥渴症这件事,他不能说,签了保密协议。
司昂那边没了声音。
林尘干笑,他真的把司昂当作自己的哥哥,此时此刻也是真的有几分忐忑:“昂哥,我想了想,有益无害……”
一段短暂的关系而已。
过了半晌,司昂无奈道:“你喜欢就行,不过,温泽尔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你别做得太出格。”
准确地说,温泽尔不仅不好糊弄,简直就是个只谈利益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司昂之所以没有干涉林尘的决定,也只是出于相信林尘的能力和心智,他相信,林尘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林尘松了口气:“嗯,我知道了。”
顺便告知:“我搬到了霍华德府邸,以后去看帕克的时间,可能没有那么充裕了。”
司昂:“我想知道,他选择你的原因,是跟你的能力有关吗?”
不完全是,但林尘不能说公爵的秘密,只好模糊一下:“也有这个原因,再加上我的个人魅力,所以他选了我。”
司昂:“……”
以前怎么不知道小弟弟这么地自恋,说起来,温泽尔比林尘大了八岁,禽兽。
同时想通了一件事,怪不得澄清绯闻的力度这么大,效果这么好,背后恐怕不止奥兰治亲王的手笔,温泽尔也花了不少钱吧。
傲慢的霍华德公爵,怎能忍受自己的情人和别人传绯闻。
叮,特别关注提示音响起,林尘收到一份合同样稿。
温泽尔:“林尘,你仔细看看,没问题的话,我就打印出来。”
“好的。”林尘说。
几分钟后,他回:“合同没问题,再加一份你我各自的体检报告,您来安排,可以吗?”
温泽尔:“嗯。”
体检费用不值几个钱,他不介意被林尘占点小小的便宜。
澄清通稿的确有他的手笔,是上午工作之余下达的命令,下午参加冗长枯燥的会议,则抽空起草合同。
林尘被奥兰治亲王召见一事,被珊迪夫人知道了,接到她的电话,林尘发现她的情绪很糟糕,听起来像是刚刚和别人大吵了一架。
“对不起,林尘,我为我父亲的做法向你道歉,他实在是不可理喻,希望没有对你造成伤害。”
平时冷冷清清的珊迪夫人,愤怒道:“他总是喜欢干涉我的事情,还自作主张替我们澄清关系,包括你和司昂先生……天呐,他实在是太冒犯了。”
林尘耐心地听着珊迪夫人的叙述,一边应声一边若有所思。
这样看来自己猜的没错,或许珊迪夫人和奥兰治亲王的关系有点紧张。
别人的父女情他干涉不了,可他绝对不能添油加醋,他道:“珊迪夫人,您无需道歉,昨晚的事情您可能误会了。”
“您知道昨晚霍华德公爵也在吗?”
看在大金怀表的份儿上,林尘睁着眼睛说瞎话:“其实是霍华德公爵想见我,跟奥兰治亲王殿下无关。”
“什么?”珊迪夫人闻言,暂时从愤怒中冷静下来。
“是真的,您所说的那些澄清,也不是奥兰治亲王殿下的错,都是霍华德公爵的意思。”
都是聪明人,闻一知十。
珊迪夫人惊疑不定,试探地问道:“林尘,所以你和霍华德公爵……你们?”
她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怎么会呢?
“是的。”林尘有点羞涩,却坚定地道:“我们在一起了,现在是情人关系。”
珊迪夫人:“……”
是这样吗?
难怪会一口气澄清了所有绯闻,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说得通。
如此说来,自己错怪了父亲。
珊迪夫人无比懊恼,因为她刚才像魔鬼一样冲着父亲发了一通火。
她感到很抱歉,打算一会儿给父亲道个歉,不,想了想,还是决定今晚亲自回去陪对方吃晚餐。
自从丈夫离世后,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回去了。
林尘得知珊迪夫人的计划,提议道:“我记得,您花园里的蕙兰开得正艳,不如挑一盆当作礼物?”
这个主意不错,珊迪夫人立刻就采纳了。
她由衷地笑道:“谢谢你,林尘,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其实她不是个脾气不好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碰上跟父亲有关的事情,就总是难以冷静。
“不客气,希望我和霍华德公爵的关系,不会影响我们正常来往。”林尘稍微有些忐忑地道。
珊迪夫人笑了,说道:“当然不会,我记得温泽尔和我父亲的关系不错,他也应该不介意我和你来往。”
林尘:“当然,公爵大人很重视和奥兰治亲王殿下的合作。”
珊迪夫人感叹道:“你连这个都知道,看来温泽尔很喜欢你。”
林尘笑笑不说话。
“不必害羞,他既然选择你,肯定是因为你很好。”
“承您贵言。”林尘说:“我有荣幸能陪您一起挑一盆花吗?”
“当然。”珊迪夫人一边开心地和林尘聊天,同时两人挑了一盆开得正好,颜色娇艳的蕙兰。
晚上的亲王府邸,气氛前所未有地好。
珊迪夫人的示好,让许久未见的父女,两人感情恢复从前。
“您看。”珊迪夫人指着自己带来的蕙兰,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我和林尘一起挑选的兰花,很适合放在您的书房。”
奥兰治亲王早就看到了那盆花,笑道:“非常漂亮,我很喜欢。”
林尘这个名字,他今天已经多次听到女儿提起了,甚至女儿会回来,也是多亏了对方的劝解。
第23章
时间仍然是林尘搬进霍华德府邸的第一天下午,他整顿好自己房间里的东西,换上一套不怕弄脏的居家服,准备去花园安顿自己那几十盆花苗。
结果才拿出工具,安伯管家就像背后灵一样出现在他身边:“林尘少爷,您要去做什么?”
“去花园。”林尘抬起手里的小桶,里面装着各种园艺工具。
“这样吗?”安伯管家有些为难:“可是公爵大人吩咐,让我看着您,不能让您做有损皮肤的事,您看……”
林尘眨了眨眼,不是吧,连这个都要管?
他开始努力回想,合同上有这条规定吗?
结果好像……还真的有。
合同期间,乙方有义务保持皮肤完美,以免降低甲方的体验……
但合同上也没有明确标注不可以碰泥土,林尘想了想就说:“既然如此,请麻烦帮我准备一双医用手套,可以吗?”
医用手套可以完美贴合皮肤,干起活来丝毫不受影响。
但管家依旧很为难地拒绝了,眼底的愧疚满得快要溢出来:“非常抱歉,林尘少爷,我不能做主。”
对于这位破天荒住进霍华德府邸的尊贵客人,安伯管家欢迎之至,他本身并不想拒绝这么小的要求,可是作为看着公爵大人成长的管家,他深深了解公爵大人的脾性,阳奉阴违是绝对不行的。
出于好心,他趁机提醒林尘道:“公爵大人的脾性如何,您应该了解,就算作为枕边人,您能够随心所欲的程度也十分有限。”
“林尘少爷,根据我陪伴公爵大人多年的经验来看,我十分不建议您去试探公爵大人的底线,哪怕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您认为呢?”
安伯管家不愿意看到,才刚到公爵大人身边的青春开朗小男友,迅速就因为惹怒了公爵大人而被遭受抛弃。
林尘知道对方是出于好心,笑道:“感谢安伯管家的提醒。”
“不过我觉得,公爵大人也没有那么严肃,或许我可以请示一下。”
安伯管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林尘已经给温泽尔发了条消息:“公爵大人,下午好。”
“我想种花,可是安伯管家说您不让,我戴着手套也不可以吗?——来自忐忑又期待等您回复的小园丁”
温泽尔还在别人的庄园里应酬,看见林尘的消息,抽空回:“你已经是年薪2,600万的有钱人,何必执着于不赚钱的小生意——来自辛苦赚钱的雇主先生。”
林尘再接再厉:“亲爱的雇主先生,人生除了赚钱还有很多值得追求的体验,守护一盆花开便是其中之一,您这么慷慨,善良,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些幼苗死去的,对吧?——来自今天已经赚了六十万的小乙方”
温泽换了个坐姿,神情有点认真起来回复:“哪种手套?透气的还是不透气的?透气的必定会被渗入泥土,化肥,细菌等等,这些东西就是会影响皮肤。不透气的完全捂着,三到五分钟就会闷汗,等我回去,你已经腌制入味了亲爱的。”
林尘差点倒地,看起来寡言少语的公爵大人,原来嘴皮子这么利索,是他轻敌了。
“我换上宽松的那种橡胶手套,冬天不会闷汗。”林尘说:“您可以晚点回来检查,如果有影响,我以后都不碰园艺,这样可以吗?”
温泽尔:“你的筹码不足以说服我。”
林尘差点气笑了,不愧是商人本色,真是半点亏都不愿意吃,他能怎么办,只能懂事地回:“那么,晚上您可以随意亲吻我的皮肤,甚至留下痕迹,这样呢?”
温泽尔眯了眯眼:“免费还是继续收费?”
林尘咬咬牙:“瞧您说的,当然是免费。”
“可以。”温泽尔回:“一个小时。”
以及:“给你第二个贴心的忠告,与其把时间花在一堆不会给你带来更多回报的琐事上,不如花在我身上,你会收获更多。”
“非常感激您的同意。”林尘一边往花园里走一边回:“假如我把时间花在打理花园上,我就收获了快乐,可是如果我把时间花在您身上,快乐就是您自己的,您真……”
后面是填空题,欢迎公爵大人自己对号入座。
温泽尔没有再回复,不知道生气了没有,林尘有些忐忑地拍了下自己的手,铭记,以后不能开老板的玩笑。
林尘一头扎进花园里,耐心打理自己那几十盆跟这里格格不入的丑孩子,有种带着拖油瓶改嫁的既视感。
不知不觉,太阳渐渐西斜。
林尘专心致志,没有察觉到乔的靠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忽然贴在自己的背上。
因为干活不觉得冷,他身上只穿了一件保暖长袖,乔熟悉的体温倚在他背上,格外清晰。
“乔?”林尘露出惊喜的笑容,转过来,正好乔用脸蹭他,一人一豹便完成了一个标准的贴面礼。
之后,乔并不满足于此,一个白天没有见到心爱的青年,它迅速地偷吻了下嘴边的白皙脸颊,滋味甜蜜。
“喂?”林尘用袖子捂了下嘴,这只黑豹故意偷袭他的意图太明显了,说不听,就跟故意逗弄他似的。
果然,乔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倒映着青年一惊一乍的样子。
“你等着。”林尘皮笑肉不笑,缓缓脱掉手套,然后快速捧住乔的脑袋,凑上去猛亲了几口,不就是搞偷袭嘛,谁不会?
黑色的大猫似乎是被亲懵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尾巴都保持原样……
“知道错了没?你这只坏大猫。”林尘在乔的耳边教训,没忍住,随后又一口亲在乔的耳朵上。
这时乔才终于活过来,尾巴欢快地晃动两下,仰头舔舐青年白皙光洁的额头。
“别,出了汗……”林尘越阻止,对方就越来劲儿,他差点忘了,大猫就是喜欢自己身上的味道,和帕克一样。
温泽尔在附近,驻足望了片刻,最终移步向室内走去。
不一会儿,管家就过来表示,公爵大人会在半个小时后用餐,请林尘去洗手换衣服。
“这些……”林尘迟疑地看向那些散落一地的工具。
“无妨,交给府里的园丁收拾即可。”安伯管家笑着说。
“谢谢。”林尘颔首,迅速在半个小时之后,简单洗了个澡,换上松软的睡衣。
到了豪华正式的餐厅发现,公爵大人穿得整整齐齐,自己这样好像不太尊重,他抱歉道:“我回去换身衣服。”
“不必了。”温泽尔倒是不介意,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过来吧,勤劳的小园丁,你应该饿了。”
“是的,中午吃得比较少。”林尘顺从地走过去,在雇主先生身边坐下。
温泽尔马上闻到一股浴后特有的气息,从身边的青年身上飘散开来,说实话,比满桌子琳琅满目的食物香气,更加有效地刺激他的胃口。
“为什么中午吃得少,难道这里的厨师不符合你的口味?”公爵大人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清水,问道。
喉结在他颈间滚动得很性感。
林尘看得有点愣神,脑海里猝不及防就蹦出一个念头,不知道含上去是什么感觉?
咳,可以肯定,公爵大人一定很快乐,也就是说自己创造了价值,所以这事得有钱才能干。
他瞬间清醒了,然后又看着温泽尔拿起银色小叉子,取了一颗酸甜口的泡橄榄放进嘴里,当开胃小菜。
看着如此赏心悦目的一帧画面,林尘由衷地道:“一个人吃饭,难免草草了事。”
温泽尔慢慢咽下嘴里无核的橄榄:“你是想说,需要我中午也陪你吃午餐?”
“当然不。”林尘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霍华德府邸的餐桌一向寂静,只有衬托氛围感的一根根白蜡烛,错落有致地立在华丽繁复的烛台上,静静燃烧着。
林尘作为一个年轻朝气的男大学生,舍身入驻这座恢弘神秘的千年古堡,看起来似乎也没能改变什么。
只是置身于其中不禁深思,古堡这么大,公爵独自一个人住在这里,会不会偶尔感到寂寥?
这时原主的记忆适时涌现,告诉他,原来这座古堡是很热闹的,住着霍华德家族主脉的一大家子,后来温泽尔袭爵,根本不想和太多人住,便用各种手段,坑蒙拐骗也好,威逼利诱也罢,最终的目的便是将‘多余’的家人们请出去。
这就是坊间谣传的流放由来,流放是真,至于有个别族人的贫困潦倒则是咎由自取,温泽尔只不过是没有伸出援手罢了,可他也没有落井下石,可以了。
林尘默默吃了一口昂贵的料理,第N次告诫自己,员工不要试图和老板感同身受,大家不是一个层次。
晚餐过后,林尘透过颇有历史感的玻璃窗,得知已经天黑,看了眼时间,是七点钟整。
他发现,整座城堡和昨晚一样陷入了寂静。
“公爵大人,安伯管家……他们去哪了?”林尘问。
温泽尔漫不经心:“他们?离开府邸了。”
他解释:“我不喜欢晚上还有人在府邸活动。”
夜晚有人在面前晃悠,会让温泽尔觉得更加烦躁,另外,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情况,哪怕是看着他长大的安伯管家,也不能确定他是否有这样的症状。
林尘一怔,虚虚指着他,又指了指自己:“所以,现在府邸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吗?”
温泽尔纠正:“还有乔。”
是的,林尘偷偷看了眼倚在自己脚边的乔,很替乔担心,这家伙在主人面前对别人表现得这么亲近,会不会引起主人的不满?
所以在温泽尔面前,林尘有意避免和乔太亲近。
他目前还不知道,他和乔那点暗度陈仓的破事,在温泽尔眼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甚至在更早的时候,乔半夜翻山越岭去找他,温泽尔就是知情的,从而无意中发现了林尘的能力。
否则也不会三番两次地对林尘有好脸色,毕竟他是乔的主人,他认真下达命令的话,乔哪怕再喜欢林尘也不能违抗。
七点二十分钟,林尘两颊微醺地坐在椅子上,不想承认,一杯餐前酒的酒精量,就让自己浑身的皮肤都有些微微发热。
他不知道的是,餐前酒不仅让他皮肤发热,还让他的脸庞泛起一层薄红,在灯光下美不胜收。
然后,他听见温泽尔吩咐自己:“回房间等我。”
林尘下意识道:“您睡得这么早吗?”
温泽尔俯身朝他这边近了近,唇角弯起柔和的弧度:“所以,我们不会睡这么早,还要做点别的。”
林尘看了对方一眼,目光流转,继而又清澈无辜地移开,低声对黑豹道:“乔,我们走。”
估摸着时间应该挺充裕的,林尘把黑豹领进洗手间,给对方洗洗爪子,擦擦身上的毛发。
乔很听话地任由他摆弄,让抬左爪就抬左爪,让抬右爪就抬右爪,乖得林尘忍不住奖励它一个亲亲。
他亲完之后,乔看着他,卷起舌头舔舐被亲过的地方。
“干什么?嫌弃我啊?”林尘误以为它这是嫌弃他留下的气味,殊不知,黑豹只是想品尝他的味道罢了。
一通折腾下来,林尘是把乔洗干净了,但自己也湿了。
他干脆脱掉衣服再次洗了个澡,水蒸气把他的脸蒸得更红了。
由于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进来,林尘洗好之后,干脆围着一条围巾就走了出去。
和他一样浴后的金发贵族帅哥,穿着一袭浪漫优雅的宽袖睡袍,倚在他床头。
一时间,林尘不知道是该看公爵大人的脸好,还是该看对方微微敞开的领口,又或者是那双长腿……
得承认,蓝星的欧系帅哥在身材上有着人种优势,比例和骨相简直太优秀。
短短的一个扫视,林尘把公爵大人的美色看了个遍,他歉意地笑道:“抱歉,让您久等了。”
“无妨。”温泽尔抬眸,顷刻间也将黑发潮湿的亚系青年看了个遍,若论人种优势,对方浑身泛着珍珠白光泽的皮肤,何尝不是难得一见。
温泽尔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林尘本来要去穿个衣服,但想想穿了也是脱,索性就不给老板增添负担了。
“看看吧。”温泽尔将一份纸质合同,递给林尘。
林尘坐在温泽尔身边,大腿挤着大腿,若是正经场合,未免对公爵大人有不敬的嫌疑。
但是此时此刻,林尘知道老板很爽,老板巴不得他贴紧一点才好,于是他就这么‘不敬’地翻开合同,检阅。
翻到最后一条写着,若是甲方违约,需赔付乙方伍仟万违约金,而乙方违约,则免费再给甲方提供两年服务。
林尘:“……”
这不明摆着告诉他,你没有违约的权利。
也罢,就算有,林尘也赔付不起五千万的巨额违约金。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宁愿以身抵债。
双方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合同正式生效,温泽尔对林尘很绅士地伸出手掌:“林尘,合作愉快。”
林尘握上去笑道:“公爵大人,合作愉快。”
“你身上很香。”温泽尔持续握住林尘的手掌,平静陈述。
可能这就是帅哥的优势,林尘一点都不觉得对方油腻:“我该说谢谢吗?”
温泽尔浅浅一笑,低头亲了亲林尘的手背,随之散落的金色发丝,轻轻扫过林尘手背上的皮肤,说道:“让我检查一下你的双手。”
说着便认真检查起来。
扬言自己有洁癖的公爵大人,此刻却毫无障碍地用唇瓣,描绘着青年手腕上凸起的尺骨,爱怜地转了个圈,来到内侧,偷袭那皮肤最薄的地方。
林尘被抓住双腕,感觉有点不妙,怎么公爵大人看起来,比白天还要疯了?
即便他今天赚了六十万,也没忍住在心里偷偷喊了一句:变态。
人的手腕内侧布满大大小小的血管,感觉到刺痛的林尘,不得不弱弱地提醒一句:“公爵大人,或许您能换个安全点的地方光临?”
他求生欲满满:“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里有造成血栓的风险。”
温泽尔一顿,松开林尘的手腕,灯光下,那里整片都红了。
林尘觉得,这应该算工伤了吧?
然而,是他自己夸下的海口让温泽尔随便亲,所以他也只能顺从地接受,温泽尔放过他的手腕内侧后,盯上了他的大动脉范围……
林尘:要命。
双重意思。
尽管林尘一再催眠自己,这只是一次单纯的治疗行为,要冷静以待,可惜,事与愿违,他暗暗吐了口气。
他除了是公爵大人的人型治疗仪以外,还是一名正常健康的青年。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眼皮微微颤动,修长优美的脖颈,仰出一道诱人的弧形。
这整个动作所呈现的画面,实在是太具有邀宠的意味,公爵大人见状,便不客气地俯身上前采撷,在他身上实施了他用餐前动过的那个邪念。
作为不喜欢穿高领的人士,林尘连忙哑着声音央求:“公爵大人,这里,不能留痕……”
“嗯。”温泽尔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很体贴道:“当然,我没有昭告天下的恶趣味。”
林尘闻言松了口气,但很快就发现自己这口气松得太早了,对方只是答应不在有暴露风险的皮肤上留痕,可没说对他身上的其他部位也这么温柔。
凡是衣服能遮盖住的地方,都受到了温泽尔毫不怜惜的摧残,特别是常年不见阳光的柔软处,林尘不用看都知道,肯定已经留下了斑斑驳驳的痕迹。
期间他不是没有试图挣扎过,抗议过,但体型差摆在那里,温泽尔可是比他高了几乎一个头,体格也很结实,再加上温泽尔擅长安抚,俗称打一个巴掌给颗枣。
每当林尘疼得要抬脚踹他的时候,他就春风化雨地温柔了起来,痛并快乐着,不知不觉林尘就忍了下来。
这个过程中,二人早已是坦诚相见,彼此都因为无距离的接触乱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