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男人就该在修罗场—— by阿馥
阿馥  发于:2023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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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词生动地故意说:“好热,还不是你这个房东不敬业。”
周玉堂顿了下,惬心失笑。
陈家安也挺乐呵,“孩子,你叫什么名儿?”
赵词走在有些老旧,墙边贴着各种小广告的楼梯间,说:“赵词,词语的词。”
陈家安说:“真不错,好名儿。今天刚放假?”
赵词回答:“对呀。”
陈家安感叹,“青春啊,高二?”
赵词软笑,“哈哈,怎么可能,我19岁了。”
陈家安:“真看不出来,小小一只的,我还以为你16岁呢。”
赵词啊一声,皱着好看的眉毛说:“陈哥,我一米七三,穿着运动鞋有一米七六,在我们南城普遍来说不算矮吧。”
周玉堂闻言,没忍住笑了一下,没什么意味的笑,就是觉得这个小孩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世界不谈志爱

第60章 隔壁房东02
陈家安也乐了起来,其实他也没比赵词高多少,但后边有个参照物周玉堂,跟座小山似的,他笑说:“不好意思,我的我的,确实不算矮。”
赵词当然没有放心上,恬然一笑。
有人从楼上下来,他往楼梯旁边让让。
这栋居民楼一几年建的,有些年头了,前两年翻新过一遍,换了不锈钢栏杆,行李箱碰到栏杆上,发出清脆声响。
周玉堂换了左手提,看了眼才上到三楼呼吸就不稳了的赵词,心想体力真差,也随意问了句:“哪个学校的?”
赵词鞋子踩在台阶上,嫩白手指把脸颊边的头发弄到耳后,说:“S大。”
“哟,”前面陈家安诧异,“学弟啊,我俩也是S大的,计算机系。”
周玉堂无声一笑,“八百年前的学长学弟了。”
赵词知道男人的年龄,见此也顺嘴问:“周哥,你们多大了呀?”
陈家安说:“我34,玉堂32。”
赵词说: “看不出来,好显年轻,顶多25、6岁。”
陈家安笑说:“哎呀妈呀,这孩子可真会说话。哪个专业的?”
气氛融洽有说有笑,到了最高层六楼,不比另外几层有长走廊,能容七八个住户。
六楼就两个住户,一扇门两边贴着副字迹质地好的对联,一扇贴着普通几块钱一副的对联。
周玉堂行李箱放走廊,掏出放超市旮旯里那把钥匙,打开贴了好对联门那扇门。
赵词把摩托车头盔递给他,周玉堂接了,让他等会儿,他去拿钥匙,拿出一双拖鞋给陈家安,自己再换好拖鞋,走进屋子。
赵词背着书包,乖巧站在门口等着,漂亮眼睛左右看了看,走到楼梯转角,发现通往楼顶的楼梯筑了一扇铁门,上面有把大锁。
走廊尽头窗户防盗网放着几盆三角梅,这个季节没有开花。
赵词过去那里,透过窗往外看,天色比他刚下出租车要暗了些,华灯初上,夏风依旧燥热。
听到开着那扇门传出陈家安的声音,陈家安说:“周旸那小子还没回来啊?”
赵词回头,正好周玉堂从屋子里出来,这男人好像挺爱吸烟,指间又夹着根烟,“中午打电话说过两天回。”
陈家安站门槛边,闲聊着,“过两天就要填高考志愿了吧,孩子打算填哪儿?”
周玉堂烟送到嘴边,单手钥匙开着对面那扇门,“S大吧。”
陈家安感慨,“时间过得真快,眨眼就过去了,当初屁大点儿孩子都高考了。”
“周哥都有儿子啦?”赵词明知故问。
陈家安笑说:“领养的,比你小一岁,以后还是你学弟呢。”
周玉堂把赵词行李箱提过来,吸一口烟,下巴往开了的那扇门一扬,“进里边看看。不用换鞋。”
赵词走进去,精装修的一厅二室,阳光采风都很好,“可以的,房租一个月3400对吗?”
“住多久?”行李箱放客厅,周玉堂拿茶几上空调遥控器打开。
这里可以说是南城这个区的市中心,房租3400合情合理。
“想住两个月。”赵词不自禁揉了下耳朵,感觉男人声音真的好磁,哪怕不是放在耳边听,也感觉酥酥的。
他走进浴室看看,检查灯、洗衣机、热水器等设备。
周玉堂站浴室门口,见他要出来了,往前两步,说:“可以给你便宜一点儿。”
赵词刚想回答,脚不小心踢到了门槛,整个人失重直往前栽。
周玉堂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赵词栽到他怀里,天,跟撞到地板没有区别,硬邦邦的胸膛。
因为撞到了鼻子这个敏感的器官,赵词霎时眼泪就流出来了,声音娇绵,“周哥,你怎么跟个石头一样……”
怎么说,那声音,感觉就像有个小羽毛在挠他,周玉堂忽视这莫名感觉,看着他泪汪汪的漂亮样子,忍俊不禁。
其实他想说你这小孩儿太娇了,可仔细一想撞到鼻子确实疼。
“我看看。”周玉堂伸手,发现夹着烟,怕烫到他,换了一只手。
那手抵着赵词额顶迫使他头抬起,周玉堂微弯腰,他比赵词足足高24厘米。
周玉堂观察赵词被撞红的鼻子,目光在他鼻尖那颗小痣停留了两秒,说:“应该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疼死了……”赵词眼皮泛着薄粉,抬起手背擦擦泪。
这话不自觉带着点撒娇,倒不是说亲近周玉堂,而是性格本来就这样。
周玉堂微别开眼,吸了口烟,三分玩笑道:“这下看来真得给你少点儿房租了。”
赵词愣了下,破涕为笑,嘟嚷道:“……不用便宜,我不差钱的。”
周玉堂莞尔,烟蓄了一截长灰,他走向沙发,往烟灰缸弹弹烟灰,“你一个人住?”
“对的。”赵词也走去沙发。
周玉堂倾身,把纸巾盒放他跟前,“我还有其它单间公寓,电梯房,其实一个人你可以考虑住那儿。”
“不用啦,我就住这里。”赵词抽出两张纸擦擦脸,话音刚落,脑子里就弹出一段原文剧情。
系统:【赵词内心荡漾,心想这个看起来不好相处的男人还挺体贴。
可他对男人一见钟情,压根没打算换地方。】
这个世界书里的他,看样子比较正常呢。
后来赵词说不用便宜,周玉堂还是给他少了点儿,准确说是大打折扣。
住两个月房租共6000,包水费,不包电费,没收他押金。
签好租赁合同,周玉堂便起身离开了,让他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门关上,赵词把合同放到茶几下面的抽屉里,空调才开了没多久,房子里依然闷热。
赵词脱掉外套,顿时如释重负,里面穿的白T恤胸口一小片汗渍,内衣也汗湿了,他想去洗个澡,可是等下还要出去买洗漱用品。
棉被也没有,赵词不喜欢睡凉席,夏天通常开着空调裹着被子睡觉。
被子去外面买了也懒得提,赵词直接到同城直达购物软件下单,再休息一会儿后,出门去买日用品了。
楼下那个小超市是周玉堂开的,卖零食普通日用杂货,肯定有沐浴露这些东西,但赵词习惯用好的,往来时反方向走。
他以前来过锦和里这边,记得好像有个大型商场,走到小南街尽头,果然有。
等赵词买好东西回来,已经是四十多分钟后,爬到六楼,大汗淋漓,雪白肤肉净是汗,回家第一时间就是洗澡。
热水淋在皮肤上,赵词浑身舒适,冲掉身上的泡泡,不知不觉赵词就停在了那个多出来的最秘隐地方,他今年19岁了,并不是无知男了。
赵词红着脸。
浴室水汽氤氲,开着一扇小窗,隐约听见楼下各种嘈杂声。
赵词刚用半个手指,就听见客厅房门被敲响,在应了一声发现对方听不见后,草草用毛巾擦身体,穿好睡衣和外套,打开房门。
“周哥?”
门口,周玉堂显然也洗了个澡,高挺鼻梁架一副无框眼镜,宽松老头背心宽松中裤,脚上一双人字拖。
过于随性的打扮,但时尚的完成度靠脸,更何况周玉堂体型比例优越。
他这样穿,有种说不上来的散漫气质。
而赵词刚洗完澡,还自己做了一点那种事,漂亮脸蛋面若桃花,眉眼不自知紫绕着介乎于稚气与熟之间的媚意。
就像个夏天吃的水蜜桃。
“周哥……”
周玉堂回神,心里好笑地草了一声,这小孩儿长得是真美。
他也算见多识广了,毫不夸张说,赵词确实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尤其是身上那种……带点儿涩的气质。
当然,这是褒义词。
周玉堂说:“走吧,上我家吃饭。”
赵词一愣,清澈眼睛有些惊奇地看着他,“真的请我一起吃饭呀?”
“还能有假的?”
“哈哈。那等我一下。”
赵词说完,返回客厅拿上钥匙,穿着拖鞋就顶着周玉堂目光下楼了。
没过多久,赵词气喘吁吁回来,拧着几瓶冰镇啤酒。
周玉堂在门口等他,见此笑了笑,没说什么。
赵词想的是,去别人家吃饭,肯定不好空着手去。
他跟着周玉堂进屋,入目就是宽敞暖色系的轻奢装修。
因为这层楼只有两个住户,而他房间虽然一厅两室,实则并不大,目测周玉堂这个房东家起码有200多平。
“小赵来了啊。来来来,快来坐。”陈家安从厨房端着菜出来。
“打扰你们了,周哥陈哥。”赵词礼貌道,把啤酒放在餐桌上。
周玉堂给他拿开一把黄花梨木椅子,示意他坐。
陈家安摘着围裙,看到桌上啤酒,笑说:“这孩子,是个懂事的。不过咱们今天喝点儿别的。玉堂,上次从老何那儿拿的杨梅酒还有吗。”
“有吧。”周玉堂走到一面墙前,打开柜门,里面摆放整齐各个品类的酒。
周玉堂拎出两瓶显然是自制的酒,再拿三个酒杯,回到餐桌,打开酒塞倒满。
陈家安喝了一口,咂了一声,“真不错。小赵,怎么样?”
赵词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哈了一声,“啊。真好喝。”
周玉堂失笑。
陈家安乐了,“感觉跟这孩子在一起笑不完,我鱼尾纹都得窜出来。”
这倒确实,周玉堂自认不是个容易被逗笑的,但今天还笑得挺多。
赵词双手抱着酒杯,娇娇憨憨,“嘿嘿。”
周玉堂扬唇,用公筷给又喝起酒的赵词夹菜,“少喝点儿,这酒度数挺高。”
赵词不以为然,“骗人,这个酒甜甜的。”
陈家安说:“是甜,但后劲儿大。不过年轻人吗,喝醉了也没事。”
餐桌其乐融融,三个年龄不同的老少闲聊着,这个杨梅酒赵词觉得好喝的不得了,一个人不知不觉就喝了快一瓶,自己什么时候醉趴在餐桌上都不知道,意识模糊,隐约听到周玉堂他们在聊天。
那会儿这顿晚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说是戒烟了的陈家安看周玉堂拿烟,也要了根。
吸了两口,陈家安看着周玉堂,苦口婆心道:“这次欣怡介绍的那姑娘条件着实不错,剑桥毕业的,家里开皮革厂,24岁,长得也好,性格更是没话说,温柔事业心不强,重心家摆在第一位,是你喜欢的类型。”
周玉堂懒散靠着椅背,吐出一口烟雾,“条件这么好,我配不上。”
陈家安无语,手背敲敲桌子:“您老资产几十个亿,那皮革厂撑死了两三亿,S大虽然比不了剑桥那些学校,但也不差,性格也可以,相貌更是个大帅哥,哪里配不上?”
周玉堂笑,“还大帅哥,老帅哥吧。”

第61章 隔壁房东03
“你也知道自己老了?人姑娘看了你的照片,挺满意的,想见一面。”说着,陈家安拿起手机,
“对了,我也给你看看她的照片。”
周玉堂好笑,起身去茶几那儿拿了个烟灰缸过来,将眼镜摘了,扔桌上,“算了吧,我有个儿子。”
陈家安翻找着聊天记录,“周旸不都18岁了吗,而且欣怡说了你情况,姑娘说不介意。我估计人是看你脸才不介意的,不过有这个魄力也挺难得了。”
翻半天没找到,陈家安给他老婆欣怡打了个电话,让她发张那姑娘照片过来。
没过多久,陈家安把手机递给他,“瞧瞧吧,是真不错。”
周玉堂没接,无奈道:“你们两口子好意我心领了,但这辈子过了快大半,真没那意思。”
陈家安瞅着他,见他确实不感兴趣,叹了口气,“难道还因为你爸妈那事?”
陈家安跟周玉堂是一块儿长大的,是他亲表哥,这个表弟家之前发生过的事,他自然一清二楚。
周玉堂妈妈是个富家千金,嫁给了当初一穷二白的周玉堂爸爸。
说起来,穷小子也是有能力,在老婆家资源扶持下,是国内第一批搞房地产的,一跃成为知名富商,男人有钱就容易花天酒地。
周玉堂爸爸有钱后也不例外,包养了不少年轻靓丽的女人,活生生把周玉堂妈妈气死。
升官发财死老婆,在老婆去世后,周玉堂爸爸事业更是上了一层楼,然而可能是报应,因一场车祸丧失了生育能力,这辈子只有周玉堂一个儿子,后来更是得病五十多岁就死了。
周玉堂因为父母影响,活到32岁,没有谈过一次恋爱,没有找过任何情人。
火星明暗,薄唇吐出一口烟雾,周玉堂目光不知怎么的就落在对面桌醉睡过去的赵词身上,瞧着那双颊浮现出的好看酡红,说:“其实以前这事儿就只占一半,主要没遇着喜欢的。”
陈家安再次叹气,往烟灰缸弹了下烟灰,“说实话,你这外貌钱财资本跟你性格也太不符合了。”看上去像个浪子,实则安分得不像话。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吸完那根烟,陈家安老骨头一样撑着桌子起身,“那我回家了,明天还得去公司。”
周玉堂下巴往餐桌一扬,“不收拾干净再走?”
陈家安:“滚吧。”
周玉堂笑,陈家安拿了手机揣兜里,“跑过来给你做顿饭还要我收拾,没这么好的事。本来今天过来也是给你介绍对象。”
周玉堂笑半天,烟头在烟灰缸按灭,“行了行了,我谢谢你。”
陈家安看一眼醉趴在桌上的赵词,“那小赵就交给你了,等会儿给人孩子送回去。”
陈家安走后,周玉堂找出房东备用钥匙,打开对面赵词家的门,发现这小孩还没买被子,于是回了自己家,原本想让赵词到儿子床上睡一晚,赵词放桌上的手机响起铃声。
陌生本地号码,他帮着接通,家居店的,问赵先生有没有在家,他们马上就到了。
周玉堂让对方过来,挂了电话,戴好搁桌上的近视眼镜,他打横抱起这喝醉酒的小孩。
心想,真轻,让人怀疑没有好好吃饭的程度。
陈家安说赵词挺小只,以为才15、6岁读高中,他一开始也这么以为。
屋内冷气足,人睡着时体温会降低,赵词本能地汲取热意,鼻子也因为闻到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往周玉堂怀里贴。
怪可爱的,周玉堂笑,颊边两个酒窝显现。
还有怎么有股牛奶味儿,用的那味道沐浴露么,牛奶,果然是个小孩。
他把赵词放沙发上,展开叠好的毯子,给他盖好。
打火机砂轮吡吡,周玉堂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去收拾餐桌。
收拾到一半的时候,赵词电话又响了,家居店的人送货上门了。
周玉堂过去开门,等人走了,直接把床品都拿出来,给赵词铺着。
而在他铺床时,隔壁他家,睡在沙发上的赵词迷迷瞪瞪睁开眼睛,意识不清,忘了自己这是到了哪个地方。
口好渴,赵词饱满的嫩红嘴唇咂了咂,看到茶几有一瓶矿泉水。
艰难撑起身,把水捞过来喝一大口,再重新躺好。
没两秒,赵词鼻尖埋在毯子里,闻着那种带了点淡淡烟草味,形容不出,独属于成熟男人才会有的好闻味道。
身体控制不住给出反响,毯子底下两条裹在睡裤内的腿动着。
赵词神志不清,凭借本能,凝着诱粉的手指卡住睡裤松紧带。
膝盖互相挣了下,格子睡裤堆积在了穿白袜的脚踝。
才晚不到9点,沉闷夜风穿过楼道,卷起下班族脚步声,说话声。
“妈的,周日还要变牛变马加班,烦死了,沙皮老板。都想辞职了。”
“唉没办法,而且去哪儿都一样。太内卷了。”
“你明天休假?”
“嗯。早上打算去趟菜市场,你有什么想吃的没,晚上回来吃。”
“哈哈我晚上还能回来啊?你不是要请咱那帅房东……”钥匙串声音,开门关门。
声音回荡在楼道,刚灭的声控灯亮起。
周玉堂给刚租了他房子的小孩铺好被子,打包垃圾放门口,洗了把手,跛着人字拖,走两步到了自己家。
不经意抬眼可以说,那是周玉堂活了三十多年来,第一次出现心跳骤停。
而那黑色真皮沙发上,不知所谓在别人家张着又白又长两条腿,眼含春水的赵词听到了动静,望向了门口。
赵词醉酥酥,看任何东西都模糊重影,勉强分辨出那个男人戴了眼镜。
他认识的戴眼镜男人似乎只有他一起长大的好哥哥,裴明净。
赵词这刻眼睛比他喝醉前还要纯净,清纯漂亮得不可思议,犹如沾带露水的白色百合,可是行为真是涩到了极点。
他每个动作似乎都被放慢,周玉堂甚至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心跳是怎么一步步变快,又是怎么沉沉跳动的。
壁顶灯光明亮,黑色真皮沙发上,洇了那小片水光透明晶莹,赵词拿出那好看手指,然后看着周玉堂,噪音甜软。
“哥哥,帮帮我。”他把周玉堂当成了那个能分享一切的裴明净。
他觉得自己的手指太细了,找不到那个能让他特别舒服的地方,而且没有多少力气,他又想舒服又想躺着,只能请哥哥帮忙。
周玉堂迫使自己从他身上移开,这么多年,并不是没有奔放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过,可那时候,他自己都佩服自己能毫无波动。
然而此刻,周玉堂觉得自己就像一把被扔进火堆的干柴,火势浩大,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烧焦。
“这次可以给你吃,”赵词见门口男人没有动静,主动用手指拨开,同那一样,声音也软成一滩水,“舌头也可以放进来,我不会躲了。”
嗬!楼道有人剁脚,叫亮声控灯。
“草……”周玉堂低笑了声,关上门,再不看赵词一眼,大步流星往自己卧室走。
“哥哥。”赵词浓墨般的过肩长发垂在肩头,懵懂地看着他。
回应他的是关门声。
卧室灯没开,满室暗与静。
周玉堂站门口,心跳剧烈,感觉要震出胸腔。
这会儿根本没什么心思想赵词作为一个男的,怎么会有那玩意儿。
周玉堂抬手抹了把脸,低头看一眼,好笑地再次低骂了声。
揿开灯。
摘掉眼镜,随手扔桌上,周玉堂门边站了会儿,最终选择去了浴室。
他一个32岁的老男人,做不到幻想着一个才19岁跟他儿子一样大的小孩。
冷水从头顶浇灌下来,几分钟后,周玉堂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从浴室走出。
床上电话在响,超市店员松子打来的,言辞恳切地说:“老板,明天我能请一天假吗,我妈阑尾炎住院了,得做手术。”
“可以。”撂下手机,周玉堂捞过床头柜的打火机和烟,顿几秒又放回去,将擦头发那块毛巾扔桌上,戴上眼镜,换好一身衣服,来到卧室门边。
开门时,周玉堂自己都没察觉到地放轻了动作,掀起眼皮往沙发看去。
赵词侧躺着,他已经睡着了。
睡裤挂在脚踝,黑色沙发衬得那身雪白肤肉,就像一支开在深夜里的白玫瑰,美得令人心惊。
没干的发梢水珠顺着周玉堂脖子滑进衣领,顺着强有力的脊背淌落。
周玉堂无声一笑,妈的。
走过去,三两下帮赵词穿好睡裤,然后抱起他,送回隔壁。
给他盖好被子,悄无声息离开。
次日下午4点多,阳光炽盛,赵词慢吞吞来到一楼,走到周玉堂开得超市门口,正踌躇着,听见里面传出谈话声。
收银台前,一个年轻女人笑吟吟对周玉堂道:“周先生,一直想谢谢你上次帮忙换灯泡,这两天加班,今天好不容易休假,买了些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吃个家常便饭。”
周玉堂嘴里叼着烟,烟雾袅袅,他半眯着眼将商品装进购物袋。
“房东给换个灯泡应该的,以后房子设施出了问题还可以打电话给我,谢谢就免了。”
“啊……”这话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女人施施然,不甘心道,“真的不能认识一下吗?”
周玉堂摘了烟,往旁边吐出一口烟雾,掀起眼皮看她,“你今年多大?”
女人说:“24。”
周玉堂笑,“那真没辙了,我今年32,不喜欢比我小的。”女人被他这笑和酒窝晃了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周玉堂把购物袋递给她,顺手放了个巴掌大的棒棒糖进去,“没事儿,下一个更好。”
女人见此,失望地提着东西走出超市,冷不丁抬头,看到了赵词。
最初的心动本就不需要任何技巧,全在于外貌。
红尘男女,欢乐做伴。
女人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视线在赵词脸上来回逡巡。
天啊,还真是下一个更好。
赵词立马胡追,语声诚恳道:“对不起姐姐,我有喜欢的人了。”
女人:“……”
超市内的周玉堂听见声儿,拿书动作微顿,透过玻璃门往外看了一眼,然而这角度看不到人。
赵词满脸抱歉,等女人走后,看向超市,脚上却如灌注了水泥,怎么也迈不出脚步。
赵词喝酒并不会断片,昨晚他在周玉堂家沙发上干的事,用手指拨开那里让“哥哥”帮忙的事……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真是天啊,夭寿了。
午后夏阳倾洒在赵词身上,一时都分不清谁更热。
徘徊半晌,直到系统催了,赵词才硬着头皮走进超市,刚进去就与收银台后的周玉堂视线相撞。
赵词慌乱别开眼,小声打招呼,“周哥……”
看来是还记得昨晚,周玉堂忍着那阵莫名笑意,平常道:“来买东西?”
“嗯。”赵词转身,走向冰柜。
周玉堂目光不由落他身上,小孩好像很喜欢穿外套,今天又穿了件,牛仔的,底下是条中裤,两条又细又白的腿。
脚上一双拖鞋,十个嫩得出水的脚趾。
而且脚尖和脚踝也是粉的。
周玉堂不可控地想到昨晚某个画面,收回视线,弹了下烟灰。
赵词拿了两支雪糕,又随便拿了几样薯片,抱着放到收银台。
小超市只剩机器滴滴地扫码声音,赵词走神地看着收银台上那本打开反放的书,书封名字《瓦尔登湖》。
想来是周玉堂看的,没想到周玉堂会看这种安静至极的文学书。
唉他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呢,认识第一天。
好尴尬,丢脸到家了,要解释一下自己的身体吗。
以后该怎么坦然走剧情啊。
“赵词?”
赵词回神,“啊。啊?”
“喊你两声儿了,”周玉堂随手扫了下掉柜面的烟灰,“20块。”
赵词看向那堆零食,“哦,哦好。”忙拿出手机付款,下意识提着要走。
忽然想起还没有完成剧情,又转过身,触及到周玉堂眼睛又低下头。
周玉堂怎么看不出赵词的拘谨,但那种事儿,他也不好安慰点什么,于是只问:“怎么了?”
赵词攥着塑料袋,看着收银台说:“周哥,你明天下午有空吗?”
“有吧。”
“那,那你可以给我当画室模特吗?”
周玉堂挑眉,读大学那会儿美术系就找过他当画室模特,他没去,一般都得脱衣服。
赵词见对方没回答,微红着脸根据书里说:“不用脱衣服……”
周玉堂轻笑,往后坐椅子上,“行吧。几点钟?”
敲定时间,赵词就离开了,出了超市才松了口气,全程谁也没提昨晚那事。
赵词心情复杂,往楼上走,原本以为今天就不用走剧情了。
系统:【赵词听见女人和周玉堂对话,心生一计,到了晚上,故意打碎家里的灯,然后为了展示自己,心机地就穿件衬衫,打电话给周玉堂……】
晚上八点多,将近9点。
赵词关掉电闸,将捡来的大石头用力扔向天花板那个LED灯罩,赶紧跑到一边。
嘭地一声震响,灯被打碎,叮铃哐哪,石头也重重掉到地板上。
赵词心跟着重跳了下,然后打开手电简光,去把电闸拉开。
书里的他说是灯罩自己炸了,可这个东西怎么会自己炸,故意睁眼说瞎话的,周玉堂也因此对他疑惑起来。
赵词把石头藏起来,再去拿扫把。
忽然,脚后跟传来一阵刺痛。
赵词低头看,踩到了灯罩碎片,流血了。
“嘶……”
赵词扔开扫把,踮着脚走向浴室,打开水龙头,忘了按切换头,头顶花洒水淋下来。
这时,客厅响起敲门声,浴室门敞开的,清楚听见周玉堂的声音。
“赵词。”
“等一下,来了。”
赵词关掉水龙头,来不及处理伤口,总不好让别人等许久,行动不便地往门口走,快到时才想起什么似的。
他低头一看,衬衫淋湿了,因为是白色的,所以看得见内衣……
赵词脸热,就想去换,可换了似乎也没有区别,左右这里都会被男人发现,甚至心里还不可控地冒出:被发现了,他也会像张聿年他们一样,对他做点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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