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他是穿书的(娱乐圈)—— by成翎
成翎  发于:2023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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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么想着,旁边睡得正香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不需要任何揉眼迷糊清醒步骤,直接就目光清凌凌看着他。
这眼神,真不像刚醒来。
不过,这么几年,盛旸也习惯了。
天呐……
越这么想,越给人老夫老夫过日子感了。
周虞渊伸了个懒腰:“叫我干什么呢?”
盛旸立刻想起正事:“周虞渊,你定位是不是错了,我看导航地方快到了,没你说得那么远。”
周虞渊侧头看了眼导航小屏幕:“没错,放心开吧。”
“行。”
又开了二十分钟。
前方视线中开始频繁出现芝麻点大的人,以及零零散散的小屋子,不成规矩地分布在山下、山腰,破旧而陈腐。
虽然还没靠近,但便看得出来这里显现的贫穷与落后。
十万大山,在外人看来是磅礴风景。
但在生于此地的人看来,却可能是一辈子也翻跃不过去的人生高山。
周虞渊淡声道:“下面听我的开,从前面那土黄色的路开进去,然后就沿着路一直往前。”
“好。”盛旸点头,又好奇问:“你怎么找到这地方的,之后要在这里电影取景?”
周虞渊笑出声:“取景?”
盛旸被他的笑打断思路,昂着下巴看人:“怎么了?”
周虞渊推了推眼镜,摇头:“没事。”
车子开进黄土路,前面十几分钟经过一片山野和田地,然后,视野中出现一片还算平坦的地界,立着数间大大小小的房屋。
大多是未粉白的一层楼破旧红砖、青砖屋,甚至还有好几间黄泥屋,唯有一个院子十分突出,似是新建不久,不仅有三层高,还是跟外界一般无二的红瓦白墙。
太阳光照之下,远远看去,院子最中间处,更有一面鲜红旗帜在迎风招摇。
这时,周虞渊便道:“在学校门口停就行了。”
盛旸立刻反应过来:“原来那里是学校,难怪看起来比别的屋子好。”
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下,听着院中传来颇热闹的动静。
周虞渊伸了个懒腰,又看了看手机时间:“才八月二十几号,小学应该还没开学吧。”
盛旸没理会他,迈步走到了学校门口立着的一块石碑前站定。
那上面写着这间学校的历史,也就是建成时间,就在五年前,还有学校名字,以及捐助人的名字。
盛旸盯着石碑上的文字看了好一会,才转身道:“周虞渊,这间学校是你捐的。”
五年前,甚至他们还没开始谈恋爱,那会周虞渊应该刚刚接任天行总裁。
“嗯……”周虞渊轻点头。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更多,便听得院门一声响从里面被推开了。
十几名黑黢黢的小孩,如离群马蜂一般,从里面嗖嗖钻了出来。
“哈哈,我投中的次数比你多。”
“校长说了,打篮球不光是投篮的。”
“篮球不好玩,我喜欢羽毛球。”
“我也喜欢,但是打得时候很怕羽毛掉,羽毛掉了就坏了吧。”
“乒乓球就不会坏,我打飞好几次了。”
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讨论着。
“咦……”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们疑惑地打量着校门口的两名陌生人,这两人长得太好看,跟他们这边的人太不一样了,哪哪都不一样。
不过,很快,他们的视线就被不远处那辆过于霸气雄伟的越野车夺去。
“啊!”
“这个好厉害!”
“汽车!进来汽车了!”
“好厉害的汽车!”
“哇塞,这个汽车比书上的还厉害。”
“肯定开起来超级快,我哥哥以前坐过汽车,就说特别快。”
一群小男孩小女孩子弹一般冲到了车前,沿着车周围来来回回地转圈,一个个面露惊奇兴奋之色。更有几个调皮的,甚至欲欲跃试,似乎是想要爬上去看看。
正在这时,从院门里出来一名头发微白的中年人身影。
看着这般场景,那人拿起脖子上的口哨吹了一声:“你们这些小东西,做什么呢,做什么呢,一个个又调皮啊!”
听着哨声,那帮小学生们立刻昂首挺胸站直了身子,仿佛站岗的童子军小士兵。
那中年人继续道:“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碰,这是别人的车子,可以在旁边看,但是不能往上爬啊!要是看够了的话,就赶紧回家去干活或者写作业,别等天黑了路上不安全啊。”
中年人大概是习惯了整天教育调皮的孩子们,嗓音洪亮,中气十足,小孩子们也很怕他,立刻拖长了稚嫩的嗓音道:“知道了,校长~”
明明是撒娇,却意外的整齐可爱。
校长又吹了一声:“好了,大家都散开吧,不许调皮啊。”
小孩们一瞬间如脱了缰的野马,沿着汽车周围散个干净。
校长则是朝着周虞渊走了过来,满面笑容,目光里带着异样的神采,仿佛瞬间年轻了几岁:“周先生,我没有看错,居然是您过来了。”
周虞渊伸手与他相握:“程校长,我收到了您和学生们的来信,刚好最近有空,就过来看看。”
程校长手臂颤抖:“好好……”
程校长显然对于周虞渊的到来过于激动,晚上喊了村长和学校几位老师一起过来,办了个接风宴,杀了鸡,弄了鱼,做了一桌子菜。
周虞渊也十分给面子,并不嫌饭菜粗粝,直接作为收尾人,将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桌上的另外几人又激动地不行,说着明天要再做个一模一样的一桌。
盛旸也与他们同坐。
校长等人只以为他是周虞渊的助理之类,心中默默感慨这外面就是不一样,男助理都要长得这么白净好看了。
饭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校长为他们安排了住处,是一间青砖平房,那里本来是一名支教老师的住处,人前不久离开后,便空了下来。
没有全新的被褥,周虞渊便从车里拿了事先准备的毯子下来。
刚好现在刚刚入秋,天气凉爽,不冷不热,只夜里盖着肚子避免着凉就行。
不过,现在两人显然都没有立刻入睡的兴趣。
盛旸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似是想看出些什么。
周虞渊问:“去看星星吗?刚好蚊子也都没了。”
盛旸问:“去哪看?”
周虞渊指了指门外某个方向:“山坡上。”
盛旸好奇:“你对这里很熟啊,还知道看星星的山坡呢?”
周虞渊笑:“机缘巧合,这一间学校刚好是我实地观察、确定选址落下的,这一片转了好几圈呢。”
盛旸怔了怔:“刚好这一间?你的意思是,不止这一间学校。”
周虞渊把门带上,牵着人往前走:“陆陆续续大概有个近百间吧?”
盛旸侧眸看向身边人,自己又看到了不一样的周虞渊。
刚刚在桌上吃饭的时候,就有些这种感觉。
周虞渊是毫无疑问温柔的人,有趣的人,跟所有人都能打好交道,轻易能得到所有人的欢心。
但是就因为对待大家都几乎一样温和,所以大部分人没法感觉出自己的特殊,没法获得更深的感情,只能止步于此,无法与他更接近。
这种疏离,在盛旸看来,其实可以理解为高傲。
周虞渊本性应该是很高傲的。
他曾经说过喜欢世间的所有,却唯独不喜欢没脑子的人,但是没脑子的定义是什么,标准只在他心中。
其实但凡聪明人,没有不高傲的,因为跟其他人的差距实在太赤裸裸,区别只是将这种高傲轻狂地表现出来,或者有礼貌地藏起来而已。
周虞渊当然是藏起来的,将这种高傲演变成了平日相处中与人的温和疏离。
不过,刚刚的饭桌上,盛旸能看得出来,周虞渊是真得敞开心扉,是真的很谦和、甚至带着隐隐感激崇敬地在与人交流。
周虞渊对这些校长、老师们的感情很特殊。
因为,周虞渊也是善良的人。
盛旸握着周虞渊的手紧了紧。
周虞渊看他一眼,笑道:“从下午开始,话就很少,不会是被我感动到了吧?”
盛旸坦率点头。
善良比金子可贵,没有比善良的心地更熠熠发光的东西,尤其周虞渊一向还都是以冷血无情资本家形象示人的家伙。
所以,他跟周虞渊的生活才不会激情退却。
因为周虞渊永远会让他惊喜,让他更加爱上。
周虞渊对着人笑了笑,一只手臂张开迎风往山道走,颇为享受道:“秋天的风就是凉爽啊!”
盛旸想起什么,问道:“上百间的学校要花很多钱吧,我可以……”
周虞渊摇头:“其实没有,大约就几千万吧,每个学校大约二三十万的样子。”
盛旸不信:“怎么会?光是那些教学楼就不止了吧。”
周虞渊解释道:“你对建学校做慈善有误会,在我们国家,所有关于建学校之类的慈善项目,其实捐助人都只出了小头,大头是国家和政府出的,然后就可以赠与你命名权,包括常见的邵逸、夫楼之类,不过政府出于鼓励慈善和投资的缘故,是不会特意提及这方面的事。”
“我在一间小学大约花费几十万,其实教学楼项目只有十来万,其余的是添置书籍、运动器材,电脑等物品上面,他们迟早有一天要走出去,有些东西可以尝试着接触一下。”
虽然已是初秋。
不过,秋老虎未走,山林还是碧绿,山坡上也覆盖葱郁绿草。
不仅仅是他们,还有不少村里人也在这边纳凉,有三五成群的,也有独自一人的。
周虞渊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拿着棍子来来回回敲了一圈,再垫上一块带来的床单布,便拉着盛旸躺坐了下来。
晚风拂脸而过,这是真的舒服。
向来注意形象逼格的盛旸同学,都忍不住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并称赞道:“感觉你比我这个乡下长大的,野外生活经验还丰富。”
周虞渊双手枕着脑袋,毫不知羞:“主要是人的原因。”
盛旸看着夜空,虽不比盛夏当时,但如今也算是看星星颇好的季节。
他问:“周虞渊,你认识几个星星?”
周虞渊道:“七个。”
盛旸侧眸:“北斗七星?”
周虞渊点头:“聪明boy。”
“……”盛旸:“看来星星不是你的装逼领域。”
周虞渊坚决否认:“装逼这个字怎么会跟我有关,我是老实人,装逼小男孩那不是盛先生您吗?”
盛旸:“……”
对象太幽默了也有不好,本来满涨的满心爱意,这一张嘴就直接被消磨去不少。
周虞渊突然道:“其实,我还认识两颗星,我保证你肯定不认识。”
“咳……”盛旸轻咳一声:“其实我连北斗七星都经常找不到在哪?”
周虞渊低声道:“我也是,不过这次我是特地做了功课的。”
盛旸向来清冷的脸色有些破裂:“为了在我面前装逼,所以特意做了星星功课?”
周虞渊抬手拧他的脸:“我在你心里到底什么形象?”
盛旸勾起清浅笑容,放松地伸长手臂:“不知道,但总归是我很爱很爱的形象。”
“靠。”周虞渊叹气:“就说吧,就说我已经撩不过你了。”
盛旸拍拍他的脑袋:“加油吧,老婆。”
周虞渊神色不变,只道:“不过,老公,今天在这一件事上,我肯定要胜过你了。”
盛旸眨了眨眼:“比我多认两颗提前做好功课的星星?”
“嗯。”周虞渊指了指北边的天穹,那里有一颗巨亮的星星,亮得仿佛在天空正中央:“知道那颗叫什么吗?”
盛旸摇头:“不知道,请周先指教。”
周虞渊又指了指距离那颗星十分遥远处,几乎隔着大半片星空,在东南方位置一颗也颇亮的星星:“那知道这颗叫什么吗?”
“不知道。”盛旸还是摇头,不过疑惑:“你做功课,为什么要做两颗距离那么远的星星?”
周虞渊轻声道:“是啊,那么远,像隔着一整条星河。”
盛旸眨了眨眼,总觉得这话里有话。
周虞渊继续道:“所以,他们两一个叫织女,一个叫牛郎。”
盛旸身心一震。
周虞渊侧身,在他耳旁亲了亲:“提前祝你七夕快乐!”
盛旸手背遮在眼皮上:“确实胜不过你了,你居然提前一天说,太犯规了。”
周虞渊笑:“别把我想象得这么简单,不仅仅提前一天说啊。”
盛旸瞪圆了眼,小猫似的看着他:“礼物也要提前一天送吗,你这太犯规了啊?”
周虞渊忽然抬手遮住他的眼,轻声道:“带你来看学校,是因为想送你。”
盛旸轻轻“嗯”了一声:“学校送我?”
“不是。”周虞渊笑了笑道:“学校是老师和同学们的,我只是出了一点点钱,但是……福报全部送你。”
“如果做好事有福报,那么满天星辰为证,这百余间学校的感激与福报全部都送给你,盛旸。”

冬天是沉淀的季节,某种程度来说,也算丰收的季节。
年底一到,各种典礼、大奖,几乎一日接着一日的往外冒。
盛旸已经红到极盛,不缺曝光,因此除了某些主流奖项,还有目前正在合作的平台晚会,基本都不出席。
周虞渊自然更是如此。
因为几年多前《青云诀》的播出,周虞渊作为一名制片人的流量达到鼎盛,为了降下热度、不打扰生活,其实他已经基本不出现在公众镜头了。
不过,每逢正式电影节之类的,却都还是会出席。
比如今晚就是,三大奖之一的金屏奖颁奖典礼。
最重要的是,在马上要迈入三十岁的这一年,盛旸作为男主,在继四年前的《徐小飞》之后,第二次入围了最佳男演员一项。
这次的沉淀已经足够,有很大概率能够摘得皇冠。
今晚,周虞渊是和周知远的团队一起去往现场。
跟以往的每一次同样,提前到达些许,先在后台跟同仁们应付一圈,聊聊行业前景、聊聊最新政策,还有接下来准备的项目资源等。
“周总,好久不见。”一道带着喜意的男声在旁边响起。
周虞渊侧身看了过去,也笑了笑:“是庞总,好久不见。”
庞午是一家经纪公司的老板,公司规模不算太大,但为人却很有些能力,在这个圈子里吃得颇开。
他曾经在港台地区发展,跟不少业内人士关系都不差。
数年前,国内还没进入快速发展阶段,不被海外一些娱乐业资本市场重视,尤其是时尚杂志、商务品牌这一块,所以国内很多品牌公关、时尚公司高层、娱乐圈投资高层,也都是港台那边的人。
庞文跟这些高层们都还算熟悉,手下的艺人便非常容易拿时尚、代言,还有一些港台资本投资的电影等之类资源,颇有一套。
同样,也因为他如此有能力,所以他的公司对旗下艺人的抽成非常之高,而且还要艺人附带着接一些三无代言,出演裙带、拖飞机的影视作品,以帮他维持这些关系链。
一般情况下,也只有刚出道的新人,和感觉要走下坡路的老艺人,才会愿意不惜成本后果地签他,只求能够时来运转。
庞午对周虞渊十分热情:“早就想什么时候能和周总说上几句话,可算让我盼到这一天了。”
“庞总这话折煞我了。”周虞渊摇头,微笑问:“刚看庞总是从郑导那过来?”
庞午立刻点点头,指着自己身旁人道:“是啊,艳婉前段时间那部悬疑剧播得不错,郑导看了也说好,大家就一起聊聊天,郑导刚好也在筹备新电影呢。”
李艳婉便柔声道:“周总,您好。”
周虞渊程式化地点点头:“李小姐幸会。”又对庞午道:“相信在庞总和郑导的帮助下,李小姐的事业一定能够更上一层楼。”
庞午摇摇头,几乎是卖惨般地叹气道:“哎,我算什么呢,要说如今的娱乐圈,若真想更上一层楼,那最缺不了的人还是周总才对啊。”
这几年里,周虞渊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电影,几乎年年出爆款,不知捧出多少人。
并且,还不是指单一的有热度有票房,捧新人、捧流量。
它还包括了大量有品质的正剧大剧,有艺术性的电影等等,不少老人也借此翻红,甚至拿奖,从此奠定地位。
便是今晚,入围最佳男主一项,也有刚刚二十九岁的盛旸。
如今圈里新老艺人,谁不是挤尖了脑袋的想参演周虞渊的项目呢?
比如说她身边这位李艳婉女士,因为曾经的错失,不知该遗憾多久。
几年前,她本来是要参演周虞渊的《山河美人》一剧,但却为了跟影帝合作部电影临时毁约拒绝了,最后,那部电影因为各种原因,播出后反响平平。
但周虞渊制片的剧《山河美人》却播出大爆,还不是一般的爆,是电视剧圈进入网络平台时代后,近数年以来几乎最爆的剧。
救场参演女主的秦娉,凭着这部剧连拿三大奖之二的华鸢奖和金荷花奖最佳女主,加上多年前凭战争剧已经拿过的青云奖,三十出头的年纪,秦娉便直接视后大满贯,直接成为电视剧届一姐。
想李艳婉作为剧圈当红花旦,有流量有实绩有国民度,但偏偏就是没有代表演技认证的奖项,这些年努力转型、挣扎许久依旧一无所获。
《山河美人》本来是最接近的这一次,却眼睁睁看着机会错失,简直无法形容那份心情。
更关键的是,秦娉因为这部剧跟周虞渊关系不错,之后还得到机会参演了周虞渊制片的两部电影女主。
或许时运来了,挡都挡不住,两部电影里,一部商业片让秦聘有了票房实绩,一部女性主义现实题材又让她获得了影后提名。
影、剧双开花,秦娉成为自那几个国际大花影后之外,女演员里毫无疑问的领头羊。
谁能想到在四年前,秦娉还是只能捡李艳婉不要项目的透明青衣呢?
庞文笑容极为和气:“周总,要不一起去那边坐下聊聊?”
周虞渊当然明白庞文的意思,这是想着让李艳婉重新搭上自己这条桥。
周虞渊轻笑了笑,酒杯抬起指了指前方周知远的位置:“真是不好意思,庞总,我还有点事,以后有机会再坐下谈吧。”
庞文和李艳婉面色都变了变。
庞文赶紧道:“周总,我知道艳婉之前跟您有一些误会,我……”
周虞渊摇摇头:“不好意思,我是真的有事,庞总回聊。”
那两人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对上周虞渊沉静如水的目光时,却只微微往后缩了些许。
周虞渊放下酒杯,转身离开。
他生平最烦言而无信毁约之人,因为这将会给他和同事带来额外的很多麻烦和工作量。
曾经的当红流量男星詹杰,给他来过一次上映前撕番,所以,哪怕后来詹杰亲自赔礼道歉,甚至愿意以零片酬出演他的项目,他也断然拒绝了。
如今的詹杰因为打不入电影圈,电视剧又几连扑之后,已经声势落底,许久没接到男主项目。
李艳婉虽然实绩更好,底盘更深厚,但对周虞渊来说没什么区别。
他的项目里,最能卖座的永远是制片人的名字,以及最后作品的成品质量,多少影帝、影后团队都要与他接触沟通,参演他的项目,李艳婉又算得了什么?
李艳婉当初临时的毁约拒演,比詹杰的撕番更加可恶,带来的后续麻烦也更多。
周虞渊当然不会再搭理人。
红沙发上,周知远正和盛旸凑在一起说话。周知远笑嘻嘻道:“你看我哥笑得那么奸诈,肯定那人得罪他了。”
盛旸瞥他一眼,语气漠然:“你再这么说话,你也要得罪他,还有我了。”
周知远:“……”
这两人看来是已经走出婚姻围城了。
他就又变得不配了。
周知远拿起手机:“我不跟你玩了,你就会怼我,我去找新朋友聊天。”
新朋友?
盛旸挑了挑眉:“你什么时候交了新朋友。”
周知远脸上显而易见嘚瑟起来:“就是前两个月在电影剧组认识的啊,他人很不错,也很聪明,还特别有才,长得也好看,我觉得他其实可以出道的,不过他兴趣好像不在这上面,等过几天,介绍给你和我哥认识。”
盛旸掀了掀眼皮:“你之前在电影剧组新认识的?”
周知远点头:“对啊,就我之前跟你说过,不是有天私生追到酒店吗,当时就是他帮我解决了赶走的。”
盛旸迷惑:“他帮你赶的,他是你们剧组的场记啊?”
周知远叹口气:“差不多吧,不过他这属于明珠暗投,他其实会自己写剧本拍视频的,我看了其中一个短片,拍得特别好,回头拿给我哥看。”
盛旸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你上一次在剧组新认识人,又这么夸的,是不是宋庭晚?”
周知远面色扭曲,不高兴道:“都多久的事了,你这家伙真无聊。”
盛旸冷漠无情:“毕竟你的智商不足以取信于人,你最好心里有数,别瞎交什么朋友,不然我怕你哥抽你。”
周知远绝望了:“你以为我是小学生吗,交朋友还得等我哥同意的?”
“你是不是小学生?”盛旸挑眉,神色讥诮:“这个话题我记得咱们刚认识时,当着你哥的面就已经讨论过了。”
周知远脸皮颤抖,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哥当初不仅嘲讽他智商跟小学生一样,还说现在是小孩长得好,小学六年级就1m8了,身高跟他也差不了多少。
这时,周虞渊踱着步子走了过来,在盛旸身侧坐下,随口问道:“怎么了,周知远又干什么傻事了?”“……”周知远:“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周虞渊一字一顿道:“二、傻、子。”
周知远:“……”
这日子是真得没法过下去了。
周知远化悲愤为找打的力量,把话题转到盛旸身上,看好戏般问道:“哥们,今晚这可是视帝提名啊,紧张吗?”
盛旸靠在沙发上吗,淡声道:“已经第二次了,紧张什么,以为像有些从来没提名过的人吗?”
周知远:“……”
感觉心脏被直直捅了一刀。
周知远伸手抓住周虞渊的衣袖:“哥,我也要影帝提名by郁阎。。”
周虞渊一抬手丢开人:“我是叮当猫吗,你想要什么都有?”
周知远一脸委屈:“你下次也给我挑个文艺片啊,我又不指望得奖,我要个影帝提名行吗?”
周虞渊拿起块甜点:“就你那个演技,必须要等个非常合适的本子,让你当体验派完全代入角色还差不多,不然悬得很。”
周知远:“那就体验派呗。”
周虞渊在吃东西,摆摆手,示意他滚。
盛旸冷酷代为发言:“你听话只听一半啊,前一句还说了要等合适本子,不懂吗?”
周知远怂成一团:“那哥你就勤快点看本子啊,不要等太久啊,要不然我给你推荐个导演和编剧?”
周虞渊咽下嘴里东西,擦了擦手:“回去再说。”
旁边不小心路过的人,神情复杂。
怎么在周家这两兄弟眼里,感觉影帝提名是大白菜了?
几人聊天的工夫。
颁奖典礼已经要正式开始。
周虞渊作为制片人,和盛旸、还有同电影剧组的人坐在一起。
四面八方的镜头在场间众人脸上扫过,争取不错漏一人,争取录下场间最津津乐道、传奇有趣的一幕。
所有正式电影奖项,几乎都是同一节奏。
从最先开始的音乐、剪辑、美术等奖项,慢慢到最佳新人,最佳配角,最佳剧本,然后,今晚的最高潮。
也就是帝、后荣耀。
虽然几乎所有电影节,最佳导演的颁发都在最佳女演员、男演员之后,以示导演才是电影的灵魂,电影是属于导演的艺术。
但作为看热闹的普通大众来说,荧幕前的明星演员们始终是大家最关注的。
最佳女演员即将颁发前,微博各大营销号下关于电影节的博文,几乎每一条都已经在沸腾着。
等尘埃落定之后,更是连上好几条热搜。
有骂奖水瞎眼的,有夸实至名归的。
不管颁给谁,几乎每年每次都是这一套。
盛旸深吸了口气。
周虞渊问:“紧张了?”
盛旸目光紧盯着前方:“好像不是紧张,感觉像是期待,有点享受揭晓那一瞬间心脏起伏的感觉,好刺激。”
听着这个形容,周虞渊感觉头痛,有点想起几年前为了宣传《青云诀》而在游乐园坐海盗船的情景。
盛旸这种野性勃勃,跟他这个正经老实人好像有点相冲。
在这样的期待里,流程也终于走到了最佳男演员一项。
“下面颁发的是最佳男主角奖项,有请颁奖嘉宾上台,为我们揭晓荣誉。”
一瞬间,掌声如雷,场间场外气氛达到高潮。
电影节设置的每一个环节似乎都有特殊意义,比如这最佳影帝的颁奖嘉宾,一位是去年的影帝获得者,另一位则是曾经金屏影帝最年轻的获得者沈晔,那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事了。
沈晔获得金屏影帝的时候才二十四岁,也是三大奖影帝最年轻的获得者,可谓真正的少年成名。
金屏奖向来是不拘一格,最爱给年轻人机会的奖项。
周虞渊看着沈晔走上舞台的时候,心中便有了几分成算。
随着五位获选人的精彩片段在前方大屏幕上依次播放结束,场内默契地安静下来,仿佛摒气沉息一般。
沈晔一脸笑容,拿着信封念道:“本届金屏奖,最佳男演员的获得者是——盛旸,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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