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摇了一下自己的手机,上面发信人的名字一闪而过,他笑着说:“真是的,琴酒的消息有点慢啊,现在让我杀了这个叛徒,真是让人劳累的行动啊~”
他的笑容逐渐加大地对着那句身形相似的尸体开了一枪,正中胸膛。妓夫太郎没有多说话拿出了一瓶早就准备好的助燃油倒在了这句尸体身上,接着点燃了这一切,他们三个人就看着尸体迅速无比燃烧知道看不出身上的衣服,冲天的火苗弥漫到了这里。这句尸体很快就让烧成了面目全非的焦尸。
塌裂很快就弥漫到了这个地方,童磨动作有力迅速地跳下了二楼,他不经意地扫过了这片地方,组织在外面的人溜的倒挺快的。妓夫太郎带着雾山晴月从一边隐蔽的位置也翻了下来。
一旁警车里面的美艳女人脸上的神情愤怒地看着那边,嘴里面还不住地念着:“真是的,为什么要让我做这样的事情啊!哥哥怎么还没有出来。”
在坐上车之后,雾山晴月松了一口气,他看着那边诸伏景光离开的位置彻底放下来了心,他本来计划的就是先梅偷出来警局的一辆车,然后对这个基地里面的人进行一下威吓。
在他们紧张的听到了警车声音情况下,童磨又点了基地里面为了自毁留下来的炸弹,在这样剧烈的爆炸下,和警车的声音双重紧张,基地的人这时候的注意力一定都会被转移到逃跑上面。
这样就不容易发现警车只有一辆,而且里面仅仅只有一个人。这个时候在让诸伏景光趁着这个时候感觉跑,等他跑了之后,妓夫太郎就能把那个他刚刚从太平间没有人认领的身形相似
的尸体弄上来,在他的身上留下的童磨的子弹,再把这具尸体烧成焦尸,为了防止组织里面有心人的继续探查,他甚至特地让妓夫太郎找血型一样的。
为此妓夫太郎甚至翻到了两个医院的太平间才找到附和要求的。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的事实就是童磨干脆利索地击杀了背叛者。但是这个时候警察不知道为什么查到了这里,然后他为了让组织的消息不被发现特地炸毁了这个基地。
一切都进行的如此的完美甚至顺利,而且还有重要的一环就是不死川实弥在这附近刚好执行任务,他让不死川实弥的车在有监控的地方特地装出来向这边开过来了,如果最危险的情况说警局里面有组织的卧底的话,也不用担心了。
到时候就让不死川实弥告诉警局自己执行任务意外来了这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突然发生了爆炸。一辆警车还有里面的一个人,就算有心人注意到了也能完美的对应上。
而且雾山晴月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尽量的平稳下来,琴酒刚好这个时候给童磨发了消息是他没有想到的,这样一来童磨就完美的衔接住了,他现在就是听命于琴酒击杀了诸伏景光的凶手,那自己的计划就近乎完美了。
他脱力一般的靠在了车的后座,虽然等一会儿他还要想一下警车的放置还是说销毁,还有妓夫兄妹的前进方向既要隐蔽又不能和不死川实弥碰上面,后续的一些小问题还需要他来处理一下,但是现在他只想靠在车的后座上面好好地休息一下,太累了,在短短的时间内进行如此精密的计划。
第98章
雾山晴月在车子上面终于忍不住的想要休息,他连接到了产屋敷耀哉的马甲,不好意思地询问着是否能够拜托对方帮自己处理一下后续的事情,得到了肯定的回复之后他靠在车子后面忍不住地沉沉睡了过去。
他之前用社长的马甲和警局的人联系过,甚至和警视厅里的那位联系过,他并不是很能够看懂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那位警视厅的厅长被道破自己的身份之后,倒是时常过来找产屋敷耀哉喝茶,雾山晴月知道他在观察,但是不知道到底他是在观察着什么。
不过能够知道的是这位警视厅厅长是对主公有几分信任在的。这么一想,雾山晴月的心完全地放了下来。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原本还带着一点光亮的天彻底阴暗了下来,原本带着一点明亮之感的月亮被飘过来的乌云慢慢地遮盖个牢固。
寂静无比的林间,一辆黑色的相当普通的商务车往林子幽深的小路开往外面,开车的人显然有着自己高超的技巧,虽然道路狭小,但是他总是能恰到好处地转过每一个险之又险地弯。
诸伏景光看着前面被光照出来的林间小道,开车对于他不算是什么难事,在来这里卧底之前,他就已经进行过对应的训练,毕竟总是有可能在车子上面开启枪战的。到那样的组织里面,做多少准备都是不嫌多的。
车子的引擎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地方响起,诸伏景光的心跳仍然没有恢复到原来的平静样子,没办法,因为这刚才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后,他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首先就是自己错不及防地得知很可能身份已经暴露了,在这样紧张,急切,恐慌中带着坚定的他,正做出来牺牲自己不能连累同样卧底的零的时候,那个人却出现了。
诚然他对于这个黑发黑瞳的人确实是没有什么了解的,在之前的时候和那个人做了一回任务,他也是仅仅了解了这个人的各项能力并不差,不如说是相当合格的组织成员。在那一次做任务之后,他就再也没和这个人一起共过事。包括自己在组织里面的时候,他在组织的各项基地里面,其实也是能够碰到组织的高级成员的。
比如说“黑麦威士忌”,“琴酒”,“血腥玛丽”,除了这些高层的人以外,他
也是能够碰到一些没有取得代号的,但是能力已经非常出色的人,比如说童磨带过来组织的那个妓夫太郎,甚至有时候他还能听到这个身材佝偻但是异常凶狠的人和自己妹妹打电话。
他在组织里面也潜伏了很长的时间了,了解到的事情也是越来越多的,但是这样细细想过来,关于那位童磨的黑发黑瞳的下属,自己同样卧底的同事。
他似乎在组织里面很少见到他的身影,他的任务也是中规中矩的完成,没有太多的亮点,好像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实力稍微好一点的组织成员,身上最大的吸引人注意的点可能就在于他是被童磨找到,然后拉入组织的人。
诸伏景光不免在心里面发出了一声赞叹,一个完美溶于组织的幽灵,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面不免也染上了一点明亮的情绪,拥有这样有能力的同伴本就是一件值得喜悦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他是那一方的卧底了,但是无论是哪一方,大家的目标都是一样的。
希望自己留下的问题不会影响到他,诸伏景光看着前面的景色,他是训练有素的卧底早已在训练的第一天就明白了牺牲的重要性。他看向了自己原本准备销毁的手机,那里面有着自己的一个线人的联系方式,还有隐藏在最深处的一些他收集起来还没有传输出去的资料。
既然已经出来了,而且决定把重要的资料带回去,那么就不能在对刚才的选择而后悔了。目前的情况只有自己快速地离开这个地方,才能不让那个人给自己准备好的退路前功尽弃。
诸伏景光眼睛锐利地看着前面的方向,眼睛里面闪着不明情绪的光。他自己现在的情绪可谓是百感交集了,突入巨大危机之中的紧张于骤然重获生机的喜悦。这些激烈地就像是要在他心里面迸发的巨大的情绪波动然后的心跳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停止过来。
他就这样小心翼翼而又迅速地绕着路到了已经联系上的线人的方向,直到看到那边站着的线人给出熟悉的暗号的时候,诸伏景光这才真正的舒了一口气。
他紧急地被线人带到了自己所属的上司面前,一一汇报自己在组织里面得到的珍贵的资料还有被其他卧底的人帮了一把逃出来这里的事情。站在他面前那个人虽中年,但是气质仍然锋利的男人认真无比地听着他汇报的消息。
等到诸伏景光自己经历的事情说到组织里面潜伏有着其他的卧底,而且还帮了他的一把的事,男人眼睛里面闪着锐利地思索,他略带停顿,然后眼神严肃地告诉这个刚刚潜伏回来的年轻人:“景光,那个人的事情不要再告诉第二个人。”
诸伏景光眼神带着一点疑惑,不过他也足够的聪明,很快地他就想明白了上司想要他隐瞒住的原因,诸伏景光的眼睛瞬间睁大。他难得漏出了惊愕的神色。
他咬紧了自己的牙,然后眼神惊疑不定地说:“您是怀疑我们警局里面有.....”
剩下的那句过于超出他设想的“卧底”被他咽了下去,没有说出声。对面的男人无声地对他轻点了一下头,男人无声地看向了窗外的位置,近期地对组织势力探查一再受阻,自己派过去卧底的应该说是保密至极的孩子身份泄露,过多的巧合连接在一起,让他不得不做出了这个猜测。
甚至说,男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能够得到这么多的消息,他冥冥之中有预感组织的卧底说不定也侵袭到了高层的位置。诸伏景光的脸色完全冷了下来,除了极致的冷还带着压抑在眼睛里面点点的怒火。如果警局里面真的有卧底的话,而且那个卧底都能得到自己的消息了。那么零呢,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涉及到挚友的生命,诸伏景光的情绪甚至比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还要紧张的多。他的视线紧紧地盯住了自己面前的这个锐利的中年男人,还没有等他问出口的时候男人就先他一步说出了一句话“不用担心。”
诸伏景光的眼神依旧紧紧地盯着他,这样对自己上司的注视甚至称的上是十分失礼了。男人看到他的这幅样子像是暗示一样地重复说了一句“不用担心。”
诸伏景光从他说出的这两句话中品出了一点意思,刚才对话里面的疑点一一冒了出来,他上挑的凤眼微微睁大,一个大胆地猜测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面。
那个人真的是因为自己同为卧底才出手帮了一把吗?回想起他迅速无比的动作,一环扣着一环的行动,诸伏景光呼吸不可避免的加快了,他好像感觉出了什么东西,但是又不太确认。
但是一点是值得确认的,组织里面那个卧底成为血腥玛丽下属的那个人,他的上司一定认识。而且
对方无缘无故的帮助,还有自己所属的下线无比迅速地回应自己的联系,一切一切都像是计划好的一样顺利。
他浑身不知道为什么震了一下,诸伏景光看着男人看不出情绪的眼睛然后突然感觉到了无比大的一张网,一个正准备对着组织下手的网。而且如果自己逃脱就是如此的顺利的话,那么零的回归说不定也会在未来以一种比自己更加顺利,带回来更多有价值的资料。自己担心的事情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生。
锐利的中年男人眼神不轻不重地扫过他,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我会给你准备好新的身份,警局上下除了我和线人谁都不知道你已经活着回来了,为了不影响后续的行动,可能会让你隐姓埋名很多年。”
诸伏景光低下了自己的头,蓝色的眼睛里面满是坚定的意味,他声音平静地说了一句“我已经准备好了。”
过了没有多久的时候,在产屋敷金融会社的顶层,黑田兵卫透过玻璃看到了下面被阳光照耀的车水马龙,产屋敷耀哉同样微笑着看着下面的人,他的眼睛里面的微光柔和,甚至对于这样的和平有几分珍视的味道。
身材高大的男人右脸上有着被烧伤的扭曲的斑痕,右眼也看不见了。但是你看见这个男人就知道,你根本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一点劣势的意味,他就像是沉默的守护者一样,眼神锐利但不凶狠。给人以满满的力量感。
他救这样和产屋敷的社长沉默地站了很长的时间,过了很久的时候,产屋敷耀哉看着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慢慢地开口了。
他的声音温和但是有着无与伦比的莫名力量感,如山间一般清风的声音响起:“不论警方想要做什么,我定当鼎力相助。”
黑田兵卫看着这个自己之前就见到过的人,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个人,一开始他也只是以为这个天资卓越的金融公司的社长是一个在商场运筹帷幄的年轻人。纵然能够创造巨大的财富,但是总归和自己这样的人扯不上什么关系,如果他不犯什么法的话。
直到那一天,那个自己认为是年轻有为的商人前所未有的和自己开诚布公地谈了一场,甚至牵扯到了那个组织。面对对方说的想要帮助自己的事情,从一开始他是并不相信的。
一个年轻的商人,一个为自己
的公司创造出无数财富的男人,虽然对方透漏出来的东西看起来的却是可信的样子,但是他仍然保持着自己的警惕。
直到他看到那个男人和自己眼睛里面相似的光,还有那些连自己埋下的卧底都不能够接触的组织资料。黑田兵卫仍然保持着自己高度的警惕,但是这一次,他开始了和这个公司社长的合作,一个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设想过的合作。每每想到那个计划的时候,他的情绪也不免有着微微的波动,也正是这个计划,让他看到了这个男人同样想要消灭组织的决心。
而且他也并非是等闲之辈,就比如能够在如钢铁般严密的组织里面安插进去自己私人的卧底,黑田兵卫的眼睛的余光微微扫过他,他暗自猜想或许这个男人埋的卧底甚至不止一个。
如果真的像他猜测的这样,说不定他们这一回真的能够铲除这个组织,虽然可能时间会长一些,但是成功率却是无比的高。
黑田兵卫看了外面热闹无比的车水马龙,他转身回去地时候淡淡地说了一句“谢了。”产屋敷嘴角仍然是温和的笑意,他轻点了一下头,应和了男人的话。.
此时外面的阳光正好。
第99章
中午时分,雾山晴月缓缓地从睡梦中醒来,清醒下来的第一瞬间就打开了自己在组织里面的手机看看上面发任务了没有。
看到上面没有任何信息还有电话之后,他无声地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昨天实在是太累了,塔他简直就是不管不顾地几乎算是昏迷一样的睡眠。他还准备在组织这边好好的混下去,等到卧底结束狠狠背刺的那一天呢,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他打了一个哈欠,昨天晚上的时候他撑着一口气没有在巨大睡意侵袭的时候睡过去,撑着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但是窗帘没有拉上,还是整个拉开的状态。
所以现在炙热的太阳光直接地晒到了他的脸上,到他醒过来的睁眼的时候差点没有刺瞎他的眼,他眼睛都被强烈的光刺激出了一点眼泪,看手机的时候视线上面都有着白色的光点,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原状。
坐在床上让自己清醒好了以后,雾山晴月连接自己在酒厂里面的马甲,看看后续的情况,等到他认真地连接了所有人的马甲之后,他诡异的陷入到了沉默里面。
对于妓夫太郎还有他妹妹来说,在完成了自己交代的任务之后,他们就直接回到了妓夫太郎买的一个别墅里面,兄妹两个人昨天的任务完成的十分隐蔽,组织那边根本就没有发现一丝一毫不对劲的地方,甚至在早上的时候还对妓夫太郎发布了组织的新任务。
但是童磨那边就不同了,他也同样完成的隐蔽,甚至因为这一次难得的没有作妖干脆利索地赶在警察来之后解决了那个叛徒,碰到琴酒的时候,难得地给他了一个好脸色,虽然还是冷脸,但是没有像之前那样对他放冷气了,身上也没有一直以来被他激出来的隐隐杀意。
但是好像招惹到波本了??!
实际上在童磨干脆利索地开枪之后,组织里面的这些人在警笛还有爆炸声中顺序撤离,童磨很快地就到了组织里面的另一个基地,在他到那里之前赤井秀一已经先一步到了。
不同于童磨身上的即使在爆炸中走出来但是依旧整洁,赤井秀一的身上难得地有几分凌乱带着硝烟,火药独特的一种味道。童磨用扇子抵住了自己的下巴,他想着好像,似乎赤井秀一的旁边就是组织存储资料的那个房间,所以那
里也按着相当分量的炸弹。
他向这个带着针织帽,像鹰一样锐利冷酷的男人看过去,然后笑嘻嘻地说:“哎呀,原来黑麦威士忌你也在基地里面啊,我按自毁装置的时候完全忘记了呢。”
赤井秀一难得的心里面带上了一分怒火,但是他很快就压住了自己的那些情绪,他在爆炸之前的一个小时才刚刚和童磨打过照面,这个男人还带着笑容和他打了招呼,不可能不知道他就在二楼的位置。
但是在早就知道的情况下,在他按下自毁装置的时候也没有一点的通知,那么就是故意的了。赤井秀一在压下去了自己心中的哪一点怒火之后思考就迅速地换到了另一个方向。
到了这里之后,他总隐隐地感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这是他预警的直觉,赤井秀一微微皱着眉开始了缜密的思考。
他是一个合格的卧底,同样也是足够耐心和冷静的猎鹰。
赤井秀一墨绿色的眼睛眼神更加的深邃了,在墨绿之中甚至透出隐隐黑色的幽光,他冷静下来自己所有的想法,然后把自己的记忆倒退到了那个时候。
他记得先是警车响了,自己当时就已经做好撤离的准备了,还在思考着为什么警察会找到这个地方。接着就传来了巨大爆炸声,轰烈的爆炸声带着巨大的威力,自己脚下的地板在巨响中,天花板上有了细碎的裂缝,接着扩散掉落。
赤井秀一回忆着那个时候所有的经历,他总是感觉似乎有哪里是不太对劲的地方,但是自己还没有倒推出来。他看着面前正笑意盈盈看不出具体想法的童磨,脑子里面的思绪活动的更加厉害。
一定是有哪里不对的地方,除了爆炸,除了警察到来。回忆在一帧一帧的缓慢倒放着,伴随着同样被单独拿出来一并缓慢的声音。
赤井秀一下意识地摸到了自己的枪,在触碰到冰冷的枪身的时候,他脑子里面仿佛瞬间被一道光贯穿,隐藏在回忆之中难以注意到确实至关重要的那个点。
在警车的声音到来之后接着就是爆炸的声音,但又不完全是爆炸的声音,在爆炸的前奏中混杂着一点让人难以注意到的,和爆炸几乎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枪声。
赤井秀一心中动了一下,那个枪声绝对不是对着警车开的,揪住回忆的那一个点,
他把所有相关联的东西全部深挖了出来。那道枪声的位置似乎是在二楼。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那个时候童磨有很大的可能在二楼。毕竟在自己上来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大厅里面,组织的一般成员根本就不敢上楼。
能够在自己上楼之后也上来的应该只有童磨还有和他同等级别的人了,那么这个时候童磨的那一道枪声就格外能够引起人的注意。赤井秀一面上仍然是是那副冷静的近乎冰冷的样子,这个时候他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些微的不好的预感。
童磨看着他,扇子在基地开着的灯光下面晃出微亮的光,更显的那把金色莲花扇精美无比,但是比那更美的是这个男人在灯光下的那双瑰丽的眼睛,在灯光之下甚至不像是一双眼睛,更像是某种昂贵的宝石,华美,精致,莫名有一种毫无情感的超脱美。
就算是无数次看过这双眼睛,在某些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被吸引到。童磨微微歪着自己的头,那样的动作让他看起来甚至多了几分人性的味道,他就这样带着笑意然后看着赤井秀一说:“真是狼狈呢,看得出来黑麦威士忌君真的被炸弹炸的好惨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故作姿态地叹了一口气,声音里面似乎是带上了一点点的悔意,但是脸上的神情又分明是一副微笑着嘲讽的味道:“真是抱歉,下一次我会在引爆炸弹通知一声的。”
赤井秀一把自己渐长的杀意还有怒气通通压下,饶是他这样冷静的人在这种给了自己压制之后还能够被挑起火气的只有童磨一个人了,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这个人说话的拱火能力和他执行任务的能力一样出色。
他曾经有一瞬想过是不是自己的定力还有冷静程度出现了些微的问题,但是就连琴酒那样的人也被挑起怒火之后,他彻彻底底地领悟了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的问题,唯一的问题也仅仅只是这个人的拱火,嘲讽以及拉仇恨的能力过于强了。
赤井秀一强迫自己的注意力重新移回到了刚才自己推测出来的信息上面,他墨绿色的眼睛无声地看了童磨一眼,不能被这个人挑动情绪。
隐隐的信息在他的心中就要破土而出的时候,琴酒意料之外地过来了,他没有在刚才爆炸的基地那里面,但是他的身上同样带着硝烟的味道,虽然距离不近,赤井秀一还是能
够嗅到传到自己这里的一点味道。
他眼睛之中的隐隐地思考在看到了琴酒之后变成了确认,他无声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枪。他记得琴酒这个时候应该在做任务,能够让琴酒都提前回来看来自己猜测的真的是大差不差了。
组织里面拥有酒名的高级成员有人叛变了,或者是卧底被发现了。
童磨的扇子打开又无聊地合上,他在灯光下面慵懒地靠着墙,然后看着走到了自己身边的这个金色长发眼神冷酷无比的男人问了一句:“哇,好大的硝烟的味道啊,绝对是在任务地点放炸弹了吧。”
伏特加在琴酒的旁边无声地抖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虽然知道童磨从来都不是按照常理套路做事的人,但是看到他这样近乎冒犯的问话还是忍不住心里面开始惊恐。
喂喂喂,怎么说大哥也是组织里面高级成员里面说一不二的存在吧,为什么童磨的发言总是怎么大胆啊,大哥绝对会生气的吧,何况刚才大哥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但是在伏特加战战兢兢地视线之后,琴酒并没有和他想象的一样开始飙升杀气,甚至掏枪。
琴酒丝毫没有像以前一样迸发怒气,居然听到童磨这样冒犯的语气之后神情还平缓了一点。
伏特加的眼珠子就要瞪出来了。他甚至恍恍惚惚地想着大哥该不会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吧,像一些话本故事里面说的一样,邪气入体,性情大变?
琴酒和童磨的对话仍然在继续。琴酒冰凌凌厉的绿色眼睛之中带着些许的杀气,他语气里面像是含着冰块一样的冷“那个叛徒呢。”
童磨听到这样冰冷的语气,神情却没有一丝的变化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甚至他眼睛斑斓的色彩更盛了一点。他听完琴酒的话之后,半垂下自己的眼眸,似乎是悲惋的样子又好像高高在上的神佛对下面的信徒冰冷无比的垂怜。
金扇半开遮住他上扬的唇角,眼睛里面居然微微地含上了一些泪,那些泪珠称的他的眼睛更加的瑰丽神秘。他就保持着这样似乎是悲伤的姿势说了一句:“苏格兰吗?真是遗憾呢。”
门外有微妙的动静传了过来,赤井秀一看到了门外的那个金色黑皮的男人,他靠在门边的位置似乎是朝这里看过来,那个地方的灯光有些暗,赤井秀
一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
童磨的神情依旧是那副样子,即使听到来门外的动静,他依旧没有回过头,他就这样缓缓地说:“我是想要商议的,但是苏格兰先生完全不同意呢,真是遗憾呢。”
说完这样的话之后,他把扇子移开漏出了自己上扬的嘴角,眼睛里面的神采闪烁不定,情绪瞬间的改变,他眼睛弯着把里面瑰丽的颜色遮盖了下去,声音里面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满和埋怨。“真是的,如果答应我的话,现在也不会被烧成焦炭了呢,真是固执的苏格兰君啊。”
琴酒的视线收了回来,他已经提前问过了在那个基地里面的下层人员,知道是童磨开了枪,那个死的人中枪半躺在楼层上,被滔天的火焰毫不留情的吞噬,虽然知道,但是他还是像童磨确认了一下。
得到自己确切的回答之后,他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开了这个地方,不去继续听着童磨接下来和他扯的一些废话,他还有其他任务需要完成,伏特加亦步亦趋地跟上他的脚步一并离开了。
一时间沉默下来的房间里面,只有浅淡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靠着门暗处的降谷零尽力压下自己翻腾的情绪,但是毫无用处,他甚至脑子里面一片轰鸣几乎都要听不清童磨说的话。
在琴酒过来的时候,他也是迅速别过自己的脸,尽力隐藏着。好在琴酒赶着做任务根本就不在意他。
降谷零握紧了自己的拳,手上爆出的青筋根根分明,像是在彰显这个人极度悲愤的情绪。他的心跳声混杂着耳鸣,然后在一瞬间他什么也听不到了,无论是自己的呼吸声还是心跳,耳鸣。他抬头看着房子中间里的笑着的童磨,眼睛里面爆满了红血丝,喉头甚至有几分腥甜的味道。
那一瞬间他几乎想要掏出自己的配枪击杀这个仍然带着笑的恶心男人,他爆起青筋的手已经摸上了自己枪,但是他又强咬着牙用自己所有的意志力把手压下去。嘴里面血味蔓延,他最后带着通红的双眼无比憎恨,无比怒火地深深看了那个人一眼。
接着强迫着自己转身离去,强迫着自己像正常时候一样开着车,一直强迫到回到自己的安全屋确认好所有之后锁上门。
他背靠着房门,在心里面喊出了那个名字。
“景光。”降谷零的嘴唇微颤,这个名字还没有喊出来就被他咽到了自己的心里面,他的眼睛里面第一回不受控制的泛起了湿意。
在这个紧锁的房子里面,金色头发的男人全身上下青筋暴起,眼睛中遍布了红血丝,他紧闭自己的眼睛,不让一丝一毫的情绪泄露出去。灯没有开,这个男人靠着房门身体不受控制的慢慢滑落。没有任何声音,但是无论是谁见到这个时候的他,都能够深刻的看到他身上刻骨铭心般的痛苦。那是深入骨髓的悲痛,痛至无声的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