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女音带着一丝不解还有怒气的声音响起“为什么要调高啊,哥哥。”
妓夫太郎看着自己妹妹,然后露着自己的尖锐的牙齿出声“你现在可是人类啊,人类的身体是承受不了低温的。”
说完以后他没有理会气鼓鼓地在后面说着自己多么厉害的妹妹。
自己去了专门的衣柜里面拿出了夏天薄薄地被褥,然后撸起袖子把自己妹妹床上的东西统一换了下来。
梅站在哪看了一会儿,然后后知后觉地过来把厚重的被子放在了柜子里面。
夜色在这个房子里面蔓延着,因为今天是月色正浓的原因,屋子里面的种种摆设他们也看的一清二楚,再加上根本就没有开灯的意识。
所以就在黑夜里面,妓夫太郎把
自己妹妹的床褥一点一点铺的更平整些。做好这一切以后,他扭身看着自己站着妹妹,然后直接开口说了:“小梅,全都弄好了,过来睡觉吧,我们明天还要去组织那边,估计是要去做任务。”
谢花梅眼神极其不虞地看着他,极其不满的开口:“哥哥,为什么要睡觉,我不想睡!”
妓夫太郎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然后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发脾气的妹妹,然后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谢花梅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不开心地抿紧了自己的嘴,然后眼神低沉地看着自己哥哥。
“听话,你现在不是鬼了,是人类。”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人类”这个词的时候,妓夫太郎停顿了一下,他脸上的神情变的有些复杂,不过很快地他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走出了妹妹的房间,在关门的时候还叮嘱了一句“好好睡觉。”
门合上的声音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但是妓夫太郎没有在意。在寂静无比的夜里,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他靠着妹妹的门。
妓夫太郎看着自己的手,在摸妹妹头的时候,他自己感受到了那一点热度,那是人类的体温。
所以,梅是身为人类的梅,不是鬼,更不是难听的堕姬。妹妹是有体温的人类。
他在暗夜里无声地靠在了妹妹的门上,暗沉的夜色笼罩在这个身形佝偻,脸上遍布黑斑的男人身上。
浓稠的夜里,只有他眼睛里面微微的光惹人注目。
梅不爽地躺在了哥哥铺好的床铺上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突然有着情绪,她只是感受着哥哥手上的那一点热热的体温,然后看着他向以往一样做好的一切,就是有种莫名地说不出来的情绪,让她想要发泄出来。
微微的月色蔓延继续蔓延,静谧的呼吸声响起,妓夫太郎还有谢花梅已然安稳的入睡。
雾山晴月还没有睡着,他在被子里面的眉眼微微弯了一下,兄妹之间这种难以割舍的美好亲情啊,总之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话,哪怕是地狱都不会害怕的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雾山晴月也沉沉地睡去。
等到太阳升起的第二天,雾山晴月借着马甲看看他们收到的短信,忍不住在自己的安全屋里面
疑惑地出声。
“哈???”
他眉头皱的紧紧的然后思考着这一次的任务,他一般本来放任自己的马甲的。但是这一次任务不一样啊,雾山晴月甚至有些头疼,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上面派的任务会是让妓夫太郎去调查富冈义勇。
想想他就越发的头疼,这要是同一阵营的马甲的话,他让他们自己去演演戏然后互相假打一下就行了,但是问题是他们在原本的世界就是生死仇敌,完全对立的阵营。
这要是让他们给遇见了,那不得发展什么危险可怕的局面。所以现在该怎么办啊,他可不像让自己的两个马甲互相对打,然后双双折损。
这么一想他的脸上就又挂上了痛苦面具,但让这两个人人对上绝对不行,得找一个人,看看能不能隔开他们,或者这次任务就让那个人主要去完成,尽量不要让妓夫太郎出现。
这样想着他眸色闪了两下,得挑一个倒霉蛋。
琴酒在自己的安全屋里面擦拭着自己的枪支的时候,电话意外地想起了来。他眉头一皱,然后瞥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
看到之后,他嘴角扯了两下,然后漏出了一个冷笑。
往常在各种神奇的时间点联系他的,而且是陌生号码的一般都是血腥玛丽。
这个家伙在自己拉黑了他的所有的联系方式之后,就开始转换了策略,经常是在组织里面随便抓一个人拥他的手机特地打过来骚扰自己。
他的手机原本就是响的频率相对较低,上面特地分配给他的任务也是两天响一会,但是自从血腥玛丽这个加入了组织之后。
琴酒嘴角又冷笑了一声,然后摆动着自己的枪,他的手机响的频率直线上升,在血腥玛丽最无聊的那一段时间里面,他手机响的更是引人注目。
在他自己做任务的时候,在他训导没用的下属的时候,甚至在他抓间谍的时候,他的手机都会莫名的响起。
而且通常他接通以后听见的都死血腥玛丽的一些毫无营养的垃圾话,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他都忍不住地想要把自己的伯.莱.塔塞进这个人尤其喜欢惺惺作态,喋喋不休的嘴里面。
他看着自己响闹个不停的手机,冷哼了一声,然后接了电话。
好啊,琴酒。”
“血腥玛丽,如果再说这些无聊的话,呵。”
琴酒冷冷地说了一句,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但是话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童磨清笑了两声,然后极其出乎琴酒意料地说起了正事。
“组织是要调查一个叫做富冈义勇的侦探吧,琴酒,那个人没有那么简单,安排一个有酒名的代号成员去吧,我可不像让我刚捡来的人就有去无回。”
童磨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声音,话语里面带着莫名的笑意。
琴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心下闪过了思索,但是面上他直接冷笑着说了一句:“既然这么关心你捡过来的新人,怎么你不去陪着他做任务。”
童磨假意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在电话里面直接说了一句:“我可不想做这个无聊的任务,我还有别的事情要过去办呢。”
说完之后,他也没有顾及着其他的东西,直接挂断了琴酒的电话。
琴酒看着之后手里面的手机忍不住收紧了握住的力道,血腥玛丽,哈,他还是那么的会在人的爆点上面起舞。
略微舒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琴酒的眼眸微微垂下,然后思考着血腥玛丽说出的东西。
血腥玛丽这个人嘴里面一般都是毫无营养的垃圾话,自己也很少去用认真的语气说一些重要的东西。
但是这不代表他说的东西不让人重视,恰恰相反,他有时候嘴里面透露出来的东西,都是异常的重要。
琴酒摩挲了自己的手指,然后想了一下那个侦探的名字,似乎是叫“富冈义勇?”血腥玛丽隐隐的有些避讳和他碰面。
琴酒暗暗地思考了一下,血腥玛丽未加入组织之前是那个所谓的“万世极乐教”的首领。
或许他这样奇怪的态度是因为早就和这个叫做“富冈义勇”的侦探碰过面,或许还在他的手上吃过亏,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他这样的态度甚至身上还带着对这个侦探隐隐的熟悉感。
这样想着,他也没有再犹豫,朝着手机里面的一个人发过去了任务。
雾山晴月在让童磨和琴酒对话的时候,也是试图小心翼翼地去说动着琴酒让他在任务上面加上了个成员。
他本来也有想过让童磨利用自己的权利直接抹去妓夫太郎的任务,但是那样未免也太引人注目了。
现在这个局面是最好的了,借琴酒的手弄来一个帮手,让妓夫太郎尽量在不和富冈义勇碰面的时候完成自己的任务。
在雾山晴月舒缓了一口气的时候,在组织里面的另一个人却是满头雾水。
诸伏景光手机里面接到了另外的要去调查一个叫做“富冈义勇”的侦探的任务。
他看着手机里面新发布的任务微微有些发懵,然后思考了一下最近任务的频率。在零七八天才发一个任务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无缝衔接的做各种任务了。
而且同期的任务谁也没有他做的多,诸伏景光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这是组织对于他特别重视还有有其他的用意?
第49章
他皱着眉不停地思考着,而且这个“富冈义勇”,诸伏景光的眼神微微暗了一下,是上一次在洛格大酒店的那个侦探。
他微微闭上眼睛然后思考了一下关于组织的事情,是在他提交材料的时候关注上这个人的吗?但是仅仅是因为这个理由而去让组织发布任务去调查这个人的话,也未免太轻易了。
组织也向来不会浪费无关的财力和人力去调查这样的一个人,所以这个富冈义勇一定是在某种程度上触犯到了组织,甚至有可能他在做自己的委托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组织的踪迹,这才让组织关注起了这个人物。
所以自己在这上面也一定得留一点心,这么想着诸伏景光在心里面更加的严肃了起来。
不过这个一起执行任务的妓夫太郎是新人吗?诸伏景光心里面开始思考起来其他的问题,为什么让自己这个有代号的人和新人一起做任务。这一次听说是琴酒的属意,但是琴酒为什么这样做呢?
他心里面有些猜不透他的意思,摸着自己手机的力度更加重了一些。走一步看一步吧。首先得和这个妓夫太郎见见面。
妓夫太郎看着自己手机里面的任务,上面明明白白说的是让自己一个人去和苏格兰一起执行任务。
在这个房间里面,就算是现在的身体已经是完全是人类了,但是他还是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不透漏一点光进来。
仔细地研究过以后,他收拾了自己需要准备的东西,然后就直接出来,准备和短信上说的那个苏格兰进行汇合。
富冈义勇在起来的时候就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他皱了一下眉,没有弄清楚自己的这股奇妙的感觉来源于哪里。
还没有等他去细想的时候,电话的铃声就响了起来。他拿过来一看,上面的名字正是自己的秘书——木下花子。他坐在床边,然后接通了电话。
“木下,有什么事吗?”
木下花子翻阅了一下自己手里面的资料,然后认真无比地告诉自己老板。
“老板,是这样的,今天我们事务所意外来了一个委托,还是上一次我们在冲绳解决委的那家石岛酒店。”
富冈义勇微微一怔,然后问了一句:“他们酒店好喜欢
出事啊。”
木下花子听到他说的话以后,眼神飘忽地轻咳了两声。然后嘱咐了一句:“其实我也这么觉得,离上一次去那解决委托,明明没有多长时间他们就要来下委托了。”
嘟囔完这一句以后,木下花子又换了一副表情和语气地去叮嘱自家老板:“老板,这些话你自己知道就行了,等到你过去的时候一定不要这样的说。”
富冈义勇淡淡地说了一声“嗯。”
“对了,老板你在那有别的事情需要做的吗?没有的话我先在就给你定机票了。”
富冈义勇对着电话那边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有其他的事情。”
木下花子放下心来,不一会儿她就把富冈义勇的机票定好了,啰嗦地嘱咐了两句向往常一样的让自家老板少说话,多做事以后,她自己在事务所放下了心。
木下花子看着那边发过来的委托内容和大致的资料,自己拍下来发送给了富冈义勇,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在座位上舒了一口气。
其实对于这一次的委托,她是没有多担心的。主要原因就是在上一年的时候,在这个石岛酒店他们已经去过了。自家老板对于他们处理也有一定的经验。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一家的老板,那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非常地能够包容人,在她看来自家老板的疯狂的语言输出,在那个爷爷眼睛里面看来也就是小孩子的玩闹,一些毛毛雨。
在某种程度上,甚至那个爷爷能够心平气和地和自家老板进行一些自在无比地一些交流。
为了这个不同寻常的能力,她还在私下里咨询过这位爷爷,问他这样才能够做到和他一样的自在地和毒舌老板进行交流。老爷爷很是诚恳地给出了答案,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完全没有用处嘛。
回忆里面那个带着笑的苍老地声音慢慢地响起“等你和我一样的年龄,别人再说一些什么话,你就听他说话不在是说话了,你就能知道他这个人心里面想说的一些东西喽。”
回忆很快的结束了,总之这位厉害的老爷子再见面的时候一定也会像上一年那样,和老板一起看似驴头不对马嘴,但是实际上互相理解意思的进行交流了。
富冈义勇很快就带着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前往冲绳的飞机。
————
诸伏景光提前了一个小时到了自己事先约定好的地方,这是一家平平无奇的咖啡店,往来的人流量也是中等水平,人既不是太多也不是太少。
他已经提前告知的那个妓夫太郎这家咖啡店的位置,这里面很适合谈话,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离那个富冈义勇暂时地居住的地方也比较近,这样无论接下来做什么,都会很方便。
诸伏景光带着温和地笑意告诉前来的服务员小姐上了两杯柠檬水,顺便告诉她自己在等人,接下的时间就不用再过来问了。
等到说完这一切以后,他面上还以那副温和笑意的样子,但是心里面已经冷了下来,他开始思考这一次任务的具体的东西。
其他的调查都很好进行,因为这个富冈义勇的资料在网上他的事务所那边能看到十分清楚。
但是问题就在于,组织想知道这个侦探已经对他们的东西了解到什么地步,顺便出面警告一下他。这样的不痛不痒地试探让诸伏景光在心里面微微品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组织很有可能是看中了这个侦探身上的才能,所以才会让有这样的试探和称的上是温柔的警告。
所以自己下手的策略也要有一点改变。这样正暗暗想着诸伏景光被门口响起地微微惊呼地声音夺去了自己的注意力。
门口进来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他有着深绿色的头发,苍白无比的皮肤。
诸伏景光微微皱了一下眉,眼前的这个男人微微驼着背,就算有深黑的衣服遮蔽,但是依旧能够看出无比消瘦的身体。
他的脸上有着一块一块的黑斑,眼睛无端的让注视着他的人感觉到无比的不舒服。
诸伏景光看着从一进来,外貌就引起了咖啡馆里面的注视和惊呼的人,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
他大概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组织的新人——妓夫太郎,他有些头疼,妓夫太郎这一出场就完全地破坏了他自己不想引人注目的想法。
他选择咖啡馆就是为了隐藏他们,但是他也是真的没有想到妓夫太郎会是这个样子,他这样看着面前绿发眼眸微暗的男人,很突然地那一瞬间他想到了血腥玛丽。
是的,面前的这个男人和血腥玛丽身上都有着很相似
的一点,那就是异于常人,妓夫太郎消瘦到不正常的身体还有脸部上的大片的黑斑。血腥玛丽白橡色的头发上面如同血泼过的痕迹,以及他那双如彩虹琉璃一般瑰丽的眼睛。
他们都是异于常人,一种荒谬的念头在诸伏景光的脑海里面响起,他们这两个人会不会有着很深的联系。一种他目前想还暂时想不出来的联系。
看着面前的男人越发不快的神色,诸伏景光把自己的这个荒诞的念头先压在了自己的心里,然后摇晃了一下自己的柠檬水,温和地朝着面前的男人笑了一下。
妓夫太郎看着他,嘴角咧开地问了一句:“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需要杀了那个侦探吗?”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杀意在一瞬间迸发。
诸伏景光微微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好在他是挑选了一下偏僻地位置周围的人都没有太注意他们。在外面就这样随意地释放自己的杀意,诸伏景光皱着眉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睛,但是没有发现一丝忌惮或者压制。
面前的这个男人给他一种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否在人群中暴露的感觉,不如说他的眼睛里面完全没有这个咖啡店里面的人的存在。诸伏景光对面前的这个男人神色更加审视了。
完全不顾及周围的普通人,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但是也会很快地就会消失在这个黑衣组织里面。毫无顾忌地释放自己的杀意和恶意,没有丝毫的伪装,这样的人只是一个杀戮机器而已,这样的人在组织里面也不会得到上面的重视,因为大多时候他们只是一种消耗品。
诸伏景光在心里面对他下了简单直接的评估,而且断定这样的人不会在组织里面停留太久。
他就这样带着和刚才时候无二的温和的笑意,然后和他商议着关于怎样去得到富冈义勇究竟对于组织探究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在他们互相的商谈结束以后,诸伏景光和他准备直接地去当面“问问”这个侦探。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个侦探已经不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了,经过调查,他发现这个侦探居然去了冲绳做额外的委托。
作为一个已经有丰富经验的黑衣组织成员,诸伏景光也并没有因此感觉到意外或者是不可置信,毕竟任务中会出现的变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他发现这个富冈义勇的确是因为这个意外的委托去的那边,也并不是发现了他们的动静想要逃离他们。
就这样他和妓夫太郎也买了机票准备前往旅游圣地——冲绳。
第50章
在飞机上的时候,富冈义勇看着外面的蓝天,空姐轻甜的声音的被他忽略了过去,富冈义勇抿住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外面透彻的蓝天。
实际上从坐上飞机的时候他就有一种预感,一种奇妙的近乎于肯定的感觉或者直接说是“预言”。这种东西他知道是什么,是他当上了侦探以后就拥有的独属于侦探的直觉。
这个直觉在他的脑袋里面疯狂地跳动,不停地在告诉他同一件事情。这一次的冲绳之旅,这一次的关于这个石岛酒店委托的事件,一定会是出乎自己的预料的案件。
他微微阖眼,闭上了自己那双沉积着蓝色的眼睛,背靠在飞机的座位上,稍作歇息。整个人安静的仿佛如同睡着了一般,富冈义勇就这样为自己积蓄着体力。
很快的,飞机就到达了他的目的地。飞机广播的声音响起,听着让他们注意安全那一句,富冈义勇瞬间睁开了眼,蔚蓝的眼睛里面没有半分倦意。
他按部就班的随着人群下了飞机,拿上了自己的行李。实际上他本来自己准备的东西是很少的,但是木下花子却不知道给他装了什么样的行李,装了整整一堆,而且还是用一个很大的蓝色行李箱装着。
他微微垂下蓝色的眼眸,看着自己的行李箱,回想着木下花子在电话里面特地说的话。
“这个行李箱是惊喜!老板,你一定要到了目的地的酒店以后再打开。”
木下花子就这样神神秘秘地去嘱咐他。
他有些奇怪,但是也并没有多在意。就这样在机场那里,一个黑发蓝眸,眼睛里面的神色像大海一样平静的男人,拖着自己的蓝色行李箱,走到了石岛大酒店
酒店的负责人一看见这位,就以极快的速度冲了上来。面前来的这个中年男人是石岛真一,是老爷子的唯一的儿子。
上一回委托这位富冈义勇侦探去处理店里面突发的一个“密室杀人案件”的时候,委托人就是这位老爷子。石岛真一跟在他父亲的后面,富冈侦探的神通他是看的一清二楚。
虽说他对于富冈义勇说话的水平还是在心里面存在着畏惧,但是再看见这个人,石岛真一心里面的恭敬大大压过了他的畏惧。所以他第一时间赶到了这位侦探的身边
富冈义勇拉着自己的行李箱,疑惑着脸走到了他的面前,微微歪头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酒店真的好能出事啊。”
石岛真一微微怔愣了一下,然后抿着嘴,心里面顿时就有了怒气,但是他也不敢对面前的这个侦探直接顶嘴,说自己的酒店不是他嘴里面说的那样的。
他收敛了自己的怒气,然后抿着嘴看着富冈义勇声音低沉地说:“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酒店,确实这两年出的事可能多了一点,但是这都是碰巧,我们不是什么爱出事的酒店。”
话刚说出口,中年男人就带上了一点后悔,他连忙看着富冈义勇开口说:“义勇先生,我不是故意和您说反话,我只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富冈义勇风轻云淡地点了一下头,石岛真一也顿时停下了自己要说的话。
他就这样看着富冈义勇先生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进去了酒店。
石岛真一傻愣愣地站在了酒店的门口,他一时间拿不准到底富冈义勇是有什么样的含义。
要说的富冈义勇先生因为自己控制不住的顶嘴生气的话,也该是别的反应啊,比如说当面和他说清楚,然后甩行李走人,不接他的委托之类的。
但是现在这个反应,他还是完完全全地摸不透啊,石岛真一有些羞愧地低下了自己的头,在父亲手底下历练了好几年,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到无论对于什么人都能察言观色,无论对于什么话也都能心平气和了。
但是看见富冈义勇先生之后,和这位先生交流之后,他才发现什么察言观色的高手,什么面对别人的话语心如止水,都是一干子空话。
他看了一下外面晴朗无比的蓝天,抿住了自己的嘴,在心里面想着:“老爹,您说的果然是对的,我还是太过浅薄了,还需要历练。”
时间倒回到一天前。
那个时候天气还是晴晴郎朗的,蓝天白云加上金色的沙滩,冲绳这边的游客非常地多,这面海滩上热闹极了。
石岛真一在一旁特地支起来的沙滩伞下看着自家拄拐杖的老爷子,他虽说已经到中年了,但是看着自家严肃的老爷子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子身体。
面前的这个拄拐老爷子,正是他的老爹。实
际上他老爹是他最为崇敬的那个人,从小时候到现在,他依旧在心底里面深深为他老爹的能力和手段拜服。
他老爹在冲绳这边自己从无到有盖起了一个大酒店,自己是虽说是白手起家,但是在其他人的打压和竞争之下,从来没有失败过。
他在小的时候就跟着自家老爹一起做事,这一做就是二十多年,周围的朋友有时候说他傻,说他老爹那么多的财产他真的都没有一点心动?
石岛真一暗暗地握住了自己的手,他们知道个什么东西!他老爹的神通他们可是一点也没有见识过,就知道絮絮叨叨一些无聊的东西。
他当然希望能够继承他老爹,但是绝对不是简单地继承财产,而是要继承更多的更深入的东西。他要继承下来他老爹的衣钵,要把老爹那犹如神助地手段给学会继承下来。
他在心里面渴望的继承,是得到老爹的对他的承认,那才是他真正的梦寐以求的东西。
在今年刚开始的时候,老爹就把所有的酒店的事情慢慢地都移交到了他手里面,但是却始终没有和他认真地说过一回话,石岛真一什么也没有问,牟足了自己的劲去把酒店经营的和老爹之前管理之下的一样好。
这段日子里面老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看着他的眼神里面始终带有着一丝满意和其他的他看不明白的情绪混合在一起。他没有在意,只是自己发挥了十足十的努力争取让老爹看到。
终于在昨天的时候,老爹没有像平时一样只是看着他不出声,而是嘱咐了一句说:“去沙滩那吧,咱们父子两个谈谈。”
一瞬间他福至心灵的赶紧去往了沙滩那边准备好好聆听自己老爹的教诲。
就这样,他们父子两个都来了沙滩伞的下面。
老爷子整个人是很矮小的,甚至佝偻着自己的身体,他满头白发握着自己的拐杖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比普通的老头。
但是如果你看见了他的眼睛,就绝对不会这么想了,那一一双无比透彻的,无比清明的眼睛——他的眼神是永远炯炯的泛着光。
石岛真一无比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人。
苍老地声音响起:“真一啊,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请富冈义勇先生吗?”
石岛真一低下头,脑
子里面转了几圈,都快要超负荷地转晕了,都没有想到为什么一个顾客的小东西失窃要请上这位大侦探过来。他实在是不明白,但他又深深地知道老爷做事重来都是有自己的道理。
这么一想,他羞愧地低下了头,然后说:“父亲,我不明白。”
老爷子抿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嘴角扬了一抹堪称温柔的笑意说:“真一,你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吗?”
石岛真一看见父亲的笑脸,浑身忍不住颤了一下,然后声音更加羞愧地说:“对不起,父亲,我真的....啊!”
石岛真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父亲的拐杖狠狠地敲几下脑袋,好几十的人愣是被自家硬朗的老爷子打的四处乱窜。
五分钟以后,老爷子气消了,心平气和地坐在了凳子上面看着面前满头大包,哭丧着脸的石岛真一。
苍老的声音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继续刚才的话“这一次,丢的是一般也不一般的小东西,这个暂且不论。我直接告诉你吧,被丢东西的人可是个大麻烦,还记得那个客人吗?”
老爷子的眸色一暗。
石岛真一回忆了一下那个面容硬朗的男人,他沉着声音说出了自己对于他的评价“二木陸人,那个客人,我感觉他是一个凶狠好斗,容易生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