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恐穿成豪门后爸—— by巫十九
巫十九  发于:2023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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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敢在坏爸爸的食物里放巴豆粉,把坏爸爸刚买的鞋子偷偷丢掉,不让安保叔叔告诉坏爸爸,车库里所有的钥匙都在柜子里。
就这样暗暗针锋相对地生活了三年。
奈何再聪明的小孩也斗不过一个成熟的大人,沈思故梦到自己因为吃不饱饭,越来越饿,脸上的肥膘都饿没了,因为吃不好穿不暖,他经常生病,每次生病坏爸爸都对他一脸嫌弃,只叫私人医生过来看看。
小崽崽不明白,坏爸爸明明讨厌他,为什么还怕自己会死掉。
也不明白,既然坏爸爸讨厌自己,为什么父亲每次回来的时候,要装作跟自己很好的样子。
那天父亲跟坏爸爸说,要结束合作,坏爸爸就在桌下掐了自己的腿,掐得他好痛,忍不住哭了出来,然后坏爸爸跟父亲说,故故舍不得他,不想跟他分开。
可不是的,他很讨厌坏爸爸。
但是坏爸爸一直在掐他的腿,他说不出来。
于是坏爸爸继续跟父亲维持起了“合作”关系,父亲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秘书叔叔忧心忡忡地跟他说,父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沈思故不知道父亲生了什么病,虽然父亲经常冷着脸,但他不希望父亲有事,他想父亲好好的,能够长命百岁。
又过了几年,爷爷突然入狱了,伴随着叔叔伯伯们接连出事,身边好像一个亲人也没了,就连经常来看他的程华叔叔来见他时,都叹着气说:“你父亲真是个疯子。”
沈思故知道,程华叔叔并不是因为喜欢父亲,才来接近他,而是想取代坏爸爸,成为沈家的“夫人”,因为他们也知道,父亲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如果父亲倒下了,沈家就会落入“沈家夫人”的手里。
因为他太小了,根本没办法继承这么大一笔遗产。
包括孟灏叔叔,和其他几位叔叔都是这个打算。
父亲好像真的病得很重,有天放学,秘书叔叔来校门口接他,说父亲有话要交代他,于是他上了车,跟秘书叔叔去到了一家医院。
这家医院沈思故记得,是私人医生工作的地方。
那天父亲躺在床上,戴着氧气罩,很多仪器插在父亲身上,他看起来真的很虚弱,比自己发高烧的时候还虚弱。
秘书叔叔说父亲不经常回来看他,是因为经常会犯头痛,头痛起来还可能引发狂躁的情绪,怕失控的时候会伤害到身边的人。
在沈思故印象里,父亲一直像一座大山一样,威严沉稳,可是如今这座大山快要崩塌了。
沈思故站在床边,眼中盈出泪水时,父亲睁开了眼,冷眼瞥向他道:“我还没死。”
就算病成这样,沈梧风一说话沈思故还是会害怕。
沈梧风跟他交代,说以后沈家需要靠他支撑,秘书叔叔会留下来扶持他,公司里的大小事务都已经安排好,让他以后要学会独立。
从那天起,沈思故就再没见过父亲,就连他都不知道父亲去哪了,坏爸爸说父亲死掉了,以后会由他来照顾他。
父亲说的话在沈思故耳边回响。
那次他第一次生出一个念头,既然程华叔叔和孟灏叔叔他们都想要取代坏爸爸,那不如让他们几个斗起来吧,最好能把坏爸爸赶出他的家。
于是沈思故对叔叔们说,父亲是受够坏爸爸,所以去了国外,只要坏爸爸走了,父亲就会回来,给自己选择一个新的爸爸照顾他。
叔叔们都一脸狐疑,但是沈思故装作一脸天真的模样,并且沈思故让秘书叔叔也配合他。
那年沈思故五年级,他的坏爸爸不知怎么回事,精神逐渐崩溃,沈思故在治疗合同上用幼稚的字体签好字后,坏爸爸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但是父亲依旧没回来。
从那以后庄园里就只剩下佣人们和沈思故,他每天按部就班去上学,放学后又要去公司,秘书叔叔会教他商场上晦涩难懂的知识。
沈思故每天都像父亲一样板着脸,他上了初中,讨厌的余书知又跟他分到了一个班。
班上还有孟明矾。
孟明矾是他的好朋友,他难过的时候只有孟明矾会分给他糖,小时候的冬天没有暖和衣服穿,也是孟明矾把自己的衣服带给他。
但是余书知却不满意孟明矾对自己这么好,经常叫孟明矾离他远点。
沈思故越来越讨厌余书知,明明自己跟孟明矾最先认识,是最好的朋友,是他突然转到他们的幼儿园。
沈思故各种跟余书知作对,有时候使的手段并不光彩,孟明矾发现后,对他一脸失望,也不再跟他玩了。
沈思故便连着孟明矾也一起讨厌,父亲教他要独立,所以他以后谁也不相信,不依靠了。
大学毕业那天,余书知靠自己一手建立的公司有了起色,可沈思故已经是耀星名正言顺的CEO了。
小小一家初创公司在沈思故眼里根本不够看,他明明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余书知的公司倒闭,可他就爱使一些小绊子,阻碍余书知的业务,却又不让他的公司彻底倒闭,那样就不好玩了。
沈思故想,如果在小说里,他应该是个大反派吧。
他有些好奇,自己这个反派这么强大,如果余书知是主角的话,他要怎么打败自己呢?
沈思故很快知道了答案,有次他和所谓的朋友一起出海玩,游艇驶得太远,到了会有鲨鱼出没的深海区,于是很不幸的,鲨鱼击破了游艇。
坠海的时候沈思故只觉得好冷,彻骨的寒冷。
他越坠越深,深海里见不到一丝光,黑沉沉的,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冷,呼吸困难,意识留存的最后一刻,他好想有个好爸爸,和健康的父亲。
他也想有个温暖的家庭。
有没有人来救救他。
他会把自己所有的糖都分给他,会赚很多很多钱给他买想要的东西,会将车库里所有的车钥匙,都拿给他开。
沈思故哭着醒了,他在小仙男爸爸的怀里,父亲坐在旁边揉了揉他的脑袋。
沈思故鼻音闷闷地开口确认:“奥特曼打败怪兽都会回自己的星球,小仙男不会是吗?”
傅岑轻轻柔柔地对他道:“嗯,因为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怪兽,小仙男要保护自己的小崽崽,所以永远也不会离开崽身边的。”
爸爸的怀抱好温暖,沈思故努力抱紧,听完爸爸的话后,做噩梦后空落落的心脏慢慢被填满。
傅岑拍拍沈思故道:“好啦好啦,梦都是假嘟,别害怕。”
沈思故重重“嗯”了一声,他以后会当个好孩子的,因为他有一个比任何人都好的好爸爸。
作者有话说:
抱抱崽,给崽崽递糖,都是梦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舍予崽 2瓶;宛若夏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等小崽崽情绪稳定下来后, 傅岑将温好的牛奶给他喝。
沈思故捧着杯子乖乖喝完,嘴边沾上一圈奶糊,沈梧风递来纸巾, 傅岑接过后给他擦了擦嘴。
傅岑细致呵护的行为, 让沈思故彻底意识到现在抱着自己的人, 不是坏爸爸, 坏爸爸只会把他摔在地上。
“崽,你刚刚梦到什么了呀, 可以和爸爸说说吗?”
沈思故点点头:“梦到粑粑没有来,坏爸爸很讨厌窝, 喂窝吃番茄酱, 还不给窝买冬天的衣服, 窝又冷又饿, 但素父亲生病了, 没有来看窝。”?
“坏爸爸每次回来, 拿了一大笔钱就又会消失很长一段时间, 庄园里只有窝和佣人阿姨们,她们不怎么和窝说话, 窝每天只能自己玩。”
说着说着, 小崽崽眼里又浮现出了泪花:“后来窝跟矾矾和树枝吵架,他们也不跟窝玩,还说窝很坏,因为窝把坏爸爸送去了精神病院......”
傅岑听到这里, 目光一动, 捏了下小崽崽的嘴, 道:“好啦好啦, 不说了, 难过的记忆忘掉忘掉。”
沈思故重新扑进傅岑温暖的怀抱里,他现在还是好害怕,粑粑会再次消失。
直到傅岑将崽抱出去吃海鲜,沈思故的注意力才从梦境上挪走。
刚刚他们进卧室去看小崽崽的时候,沈梧风熬上的高汤锅底也沸腾了,这会儿坐在游轮二层的餐厅,在海天一色中,吹着海风吃海鲜火锅,体验感十足。
热乎乎的食物下肚,沈思故整只崽满血复活,他学着父亲的模样,将烫好的肉片用菜叶子包着,蘸了酱料喂给爸爸。
傅岑嗷呜一声张开大嘴,吓得小崽崽还以为,他要连着自己的手一起吞掉。
然而只是恶作剧,傅岑看着小崽崽被吓到的模样,眉眼含笑,胸腔震动不止,往旁边一歪靠在沈梧风身上。
“你看沈梧风,崽居然会以为我要吃掉他的爪爪。”
沈梧风伸手拢住傅岑,以免他笑得仰倒下去。
沈思故发现又被爸爸吓唬了,气鼓鼓地踩着椅子,伸来手要捂住傅岑的嘴,不许他笑。
傅岑怕小崽崽踩空摔地上,也伸手拢住他。
一个失重,两人都齐齐倒在沈梧风身上,被沈梧风稳稳接住,身体甚至都没晃一下。
傅岑避开沈思故油腻腻的手,慌忙开口投降:“好了不闹啦,我保证!”
沈思故狐疑看他:“粑粑泥的话越来越不可信了。”
傅岑露出伤心的表情:“窝难道骗过你嘛?”
认真想了想,沈思故确实想不起来爸爸骗过自己没,但是好像又不对......
不过他不想爸爸难过,立刻开口道:“窝相信粑粑!”
傅岑嘿嘿笑了两声,刚倒下去的鱼片正好烫好了,他抓起筷子速度很快地夹中最大的那块,放进沈梧风碗里:“你父亲先吃。”
沈思故嘟起小嘴:“为森么?”
现在爸爸已经要将最美味的那块肉,夹给父亲了,他在爸爸心里的地位快要被父亲彻底取代了!
“因为你父亲需要多吃肉才有力气,像刚刚那样接住我们,如果他接不住我们,我们就摔在地上了。”
傅岑说得有理有条,眼神却悄悄瞥了眼沈梧风的手臂。
他们现在都穿着短袖,所以沈梧风抱住他俩的时候,傅岑看到他手臂上的肌肉很明显得□□,非常具有力量感。
这又唤醒了傅岑蠢蠢欲动的创作欲。
多吃些肉维持住这样的身体状态,迟早有一天他能画到沈梧风的身体。
沈梧风发现傅岑在看哪,眉梢轻挑。
在黄昏的美景中,轮船游完一圈返程回海岛时,那只小海豚再次出现在不远处,沈思故激动地给小黄鸭介绍:“它叫小蓝,从今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宠物!”
然后又指向海鸥:“它叫小白,也是我刚收的宠物。”
接着跑回餐厅,对已经煮熟的小龙虾道:“这个是小红,都是我的宠物。”
小崽崽跑了一圈,把肉眼可见所有生物都介绍给小黄鸭:“因为你是我收的第一个宠物,所以你是老大,你要管理他们哦。”
小黄鸭被捏着脖子嘎都嘎不出来。
傅岑和沈梧风并肩站在船的最前端,收回看向崽的视线,傅岑道:“我现在不怕他以后出海了。”
沈梧风:“嗯?”
“冥冥中,有种预感。”傅岑咧开嘴笑了起来,他笑时嘴角将扬不扬,显出几分腼腆羞涩,“我的第六感一向都很准的。”
小崽崽做的这个梦,就是预兆。
回到海岛上,随便去看了沙滩音乐节。
听说来的是最近炙手可热的乐队,还有小歌手们上台献唱,观众没有座椅,但能领取免费的荧光棒,随着音乐节奏在沙滩上挥舞摇晃。
一束束五色的灯光到处乱舞,啤酒饮料低价供应,热闹的气氛将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都盖了过去,傅岑抱着沈思故混迹其中,没一会儿抱不动了,换了沈梧风来抱。
但沈梧风一接过,只想跟爸爸贴贴的小崽崽,就不好意思地蹬着腿下来自己走,在沈梧风怀里,沈思故都不自觉挺直背,太难受了。
沙滩边还有很多小摊子,例如占卜、套娃娃、射气球、写数字一类的,沈思故挨个玩了一遍,一样奖励也没获得。
傅岑笑话小崽崽太弱鸡,沈思故鼓起腮帮子,让傅岑也去玩。
结果傅岑也一样奖励没获得。
两人铩羽而归,不约而同齐齐看向跟在旁边的沈梧风。
傅岑试图鼓动沈梧风:“你去试试不,把小崽崽亏掉的赢回来。”
小崽崽附和:“是呀是呀,父亲试试嘛!”
沈梧风没第一时间答应,他就看傅岑不经意间撒娇的模样,适当的时候才开口:“你想要哪个奖励?”
傅岑立刻道:“那套杯子!”
是射气球第二层难度的奖励,只要三分钟内击中五十个气球,就能获得两大一小的家庭套杯。
杯子上有小黄鸭图案。
傅岑和沈思故都相中了这个奖励,不过他俩花了一百多美元,连第一层难度都没打过,射气球老板在他俩身上挣得盆满钵满,笑得乐不可支。
看到今夜的财主又提出要参加比赛,老板笑容满面:“好咧,还是三分钟计时吗?”
傅岑摇头:“不是我,是我旁边这位。”
沈梧风在此时开口:“不需要三分钟,只用一分钟就够了。”
老板诧异道:“这位仔,你是要挑战第三层难度吗?”
沈梧风:“第二层。”
老板就没见过这样的,他第三层的奖励可是一个等身大的毛绒娃娃,价值可比那套杯子贵多了,不过想来毕竟是傻财主带来的,大概率也是来给他送钱的。
便拍板道:“行,一分钟五十个气球,赢了获得一套杯垫,可别说我坑了你。”
周围有不少围观的游客,老板拍着手叫大家给做个见证。
沈梧风接过老板递来的玩具枪,检查没有问题后,将后柄搭在肩上,瞄准目标:“开始吧。”
老板立刻按了秒表,只听一声声节奏稳定的枪声响起,每一颗子弹都正中气球,枪声后紧接着气球爆炸的声音,无一失手。
一分钟的时间还没到,最上面两排气球就已经全被射完了。
围观游客们纷纷鼓掌,大声喝彩:“漂亮!”
一排一共有三十个气球,都不需要数,老板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按掉秒表道:“恭喜啊,我在这边摆了这么久的摊,还是第一次遇上你这么厉害的。”
他将一组杯子拿出来,傅岑开心地接在手里。
老板有些紧张地问:“还玩吗?”
他这小本生意可禁不住这样的大神,老板已经在思考今天要不要提前收摊。
看到沈梧风摇头,老板猛松一口气,这时却有一个奶呼呼但又贱兮兮的声音响起:“那个套娃娃也是你摆的吧,我们还要玩那个!”
左右看没人,往下一看,是刚刚连玩具枪都扛不住,还人菜瘾很大的那位崽。
老板很是郁闷,他刚刚不就是嘲笑了这只崽一句嘛。
而且也没说啥过分的,就说了一句“回家多练练,摊子在这里等你”,结果他爸爸就也下场了,原本以为是给自家崽撑腰,没想到不过是比谁更菜。
“是啊,那个摊子也是我摆的。”老板扬了扬下巴,“咋地?”
刚刚小崽崽已经抛过圈,什么也没套上,老板以为他还想尝试。
谁料沈思故直接把沈梧风拉到自己前面:“我父亲要参加!”
老板:“???”
但也没有拒绝客人上门的道理,老板心想他射击厉害,又不一定那么全能,连套圈都会。
便答应道:“行啊,三美元一次,一次十个圈。”
将五颜六色的塑料圈递给沈梧风,沈梧风掂量了下轻重,看向沈思故问:“你想要哪个?”
沈思故摸着下巴认真思考:“有点想要那个兔子存钱罐。”
“哟呵。”老板不怀好意道,“这个头大的,可挺难套的,十个圈够呛,要不再多买十个?”
“不用。”沈梧风说完,随手一丢,手里的圈就正正好地套中了兔子存钱罐。
老板脸色变了又变。
沈思故继续道:“还有那个小海鸥水晶球!”
沈梧风再一丢,又套中了。
沈思故:“嗯......招财猫也好可爱!”
这次也不出意外再次套中。
老板都快跪下了,他真只是个做小本生意的。
然而沈梧风手里还有七个圈,能把他摆出来的这些套走大半。
不过沈梧风却就此收手了,他将剩余的圈还给老板,老板差点感动得痛哭流涕。
因为剩下的已经没有沈思故喜欢的了,就连招财猫都是沈思故没有选的,硬挤出来的选择,对于沈梧风来说,不需要的东西套来也没有任何价值。
小崽崽自然也没有意见,他本来也不想要什么东西,单纯是看老板不爽,让父亲给自己找场子的。
收获战利品,沈思故开心地捧到傅岑面前,问道:“粑粑,窝闷把今天花的钱赚肥来了嘛?”
傅岑肉麻了一把:“肯定赚回来了,崽的快乐价值千金。”
小崽崽非常吃这一套,靠进爸爸怀里决定把今天套到的所有玩具,都跟爸爸一起分享。
老板送走一家人,庆幸得打算回头就烧三柱高香。
回酒店时,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沈思故打着哈欠,趴在床上清点自己今天的战利品,对同样累趴在旁边的傅岑道:“父亲今天好酷哦!”
傅岑正在翻看从相机传进手机相册的照片,闻言侧头看向崽:“你喜欢父亲吗?”
“喜翻!”
“那为什么跟父亲不多亲近呢?”
沈思故撑起小身体探头看了眼,见父亲在厨房洗水果,这才放心地靠在傅岑耳边道:“因为父亲有点凶凶的。”
听到这个回答,傅岑憋起笑,片刻后他咳了一声,正色道:“崽,咱们不能靠外表去判断一个人,值不值得亲近,而要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你觉得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沈思故抱着水晶球沉思了下,灯光照进水晶球里,亮片闪闪发光,里面的小海豚栩栩如生。
“父亲是个很厉哈的银,就像大山一样,好像从来都卜费生气,但他冷着脸的时吼,比生气还吓人。”
小崽崽从内至外,都认为沈梧风很吓人。
傅岑将翻到的那张照片展示给沈思故看:“这张照片里的父亲呢,怎样?”
那是他们在海底捡海螺,小崽崽两只手抓不下,然后递给沈梧风帮自己拿,沈梧风接过海螺,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而这时候沈梧风的口袋已经装得鼓鼓囊囊,全是小崽崽捡的东西。
沈思故浓密的眼睫眨了眨,看着照片道:“父亲对窝很吼。”
这样想起来,虽然父亲凶凶的,但每个月都会给他的儿童手表里打钱,让他买小零食和喜欢的东西。
刚开始他从老宅被接去父亲的庄园时,庄园里人很少,只有王姨和安保叔叔,也是因为要照顾自己,所以才又请了很多佣人。
沈梧风切好了水果,用小碗装着递给他俩一人一碗,只需要叉着吃,不仅方便,种类还很多,每样水果都有一小份。
沈思故特别感动,父亲肯定是考虑到他才这样准备的。
“谢谢父亲。”沈思故红着脸,“我也很喜欢父亲的。”
沈梧风:“?”
没管突然抽风的小崽崽,沈梧风看向在旁边快笑抽的傅岑:“热水放好了,你可以边泡澡边吃,平板也调好你喜欢的电视,放在架子上。”
“好耶!”
傅岑捧着碗进了浴室,就连睡衣都叠好放在干燥处,浴缸里还放了泡泡球,泡个澡都布置得幸福感满满。
沈思故也抱着碗过来,要跟爸爸一起洗澡,却被沈梧风拧住了后衣领:“你等会洗。”
沈思故委屈地抬眼看自己高大威猛的父亲。
奇怪,上一秒他明明还在感动父亲对自己隐秘的爱,这一秒他怎么感觉到了区别对待呢?
等一家人都洗完澡后已经快十二点了,听说十二点会有周末海上烟花,沈思故想要撑到那个时候看烟花,但他十一点半就睡得小肚皮朝天。
傅岑无奈地给小崽崽盖上小毯子,决定录下来,等明天小崽崽看视频。
沈梧风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好。”
傅岑回头看沈梧风出了房间,有些奇怪,沈梧风拿在手里的手机是熄屏状态。
他晃了晃脑袋,把相机架在落地窗前对准烟花将升起的地方,随后窝进床里抱着奶香的崽,打算也先眯一会儿,手机却响了。
来电显示沈梧风。
傅岑更加疑惑了,接通后,听到沈梧风在那边道:“岑岑,你来下27033号房间,有点事。”
傅岑挠了挠头,松开睡得香甜的小崽崽,披上一件外套出门。
27033号房间就在下一层,一路上傅岑都在想,沈梧风要跟自己说什么,怎么还要单独开一间房。
甚至还点开手机搜了下,这个酒店大床房的价格,傅岑更心痛了。
到了房间前,傅岑敲了敲门,发现门没锁,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喊道:“沈梧风?”
室内黑漆漆的,傅岑提心吊胆。
他的想象力太丰富,一瞬间就已经想起无数例酒店绑架案、AI换声技术、杀人劫财一类的。
傅岑转身就往外跑,手即将拉住门把手时,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拦住他腰身,在傅岑出声大喊“救命”前,另一只手捂住了傅岑的嘴。
半开的房门嘭地被关上,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中。
正在傅岑一脸惊恐,心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耳边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别喊。”
傅岑一瞬间放松下来,捂着他的手放开,傅岑转头看向沈梧风:“干嘛,吓我一跳。”
沈梧风含着笑意:“想和你商量点事。”
“什么?”
沈梧风松开他,走到床边打开床头灯,拿出一份合同递给傅岑。
在傅岑看合同的期间,沈梧风揽过傅岑抱进怀里,脑袋蹭在他颈窝:“我想和你续约。”
刚巧傅岑翻到续约期限那一页:延长至生生世世。
而薪资报酬一栏写着:从合同签订起,甲方赚取的所有资产,都将上交,归乙方所有。
工作内容只有四个字:负责幸福。
落款:合同一旦生效,将不可解除。
这无疑是一份十分理想的高薪资工作,时间弹性,任务轻松,没有绩效和任务,而且还包吃包住,免费玩崽。
傅岑红着脸道:“这一世的我签的,又怎么能让下一世的我作数。”
沈梧风缩紧手臂,抱得更紧了些,神色十分认真:“我不会让下一世的你有耍赖的机会。”
哪怕他们相隔两个世界,不也都能相逢吗?
傅岑又将合同翻了一遍,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放下合同道:“我不签。”
沈梧风:“嗯?”
“等上一份合同到期再说吧。”
傅岑才不要现在就“卖身”给沈梧风,他忍着笑说:“给你两年的试用期,试用期间如果表现好,我就签。”
沈梧风还是第一次听说,给甲方老板试用期的,却没有任何怨言,反而认真地问:“合格标准是什么?”
傅岑还真没想过沈梧风会当真,憋了半天一句才憋出一句:“我、我认为,你合格的话,就合格了。”
“那你要不要,现在就试用试用?”
沈梧风嗓音低沉得可怕,翻身将傅岑推倒在床上,眸子黑沉地盯进傅岑惊慌闪烁的目光中。
傅岑不明所以,紧张地吞咽了下:“试用?”
“嗯,试用。”
沈梧风勾起嘴角,握着傅岑纤细的手腕拉到头顶,俯身吻下,傅岑一瞬间脸庞爆红,心跳快得呼吸都显得急促。
这已经是第二次跟沈梧风接吻,如果上次算得上和风细雨,那么这次就是惊涛骇浪,舌尖碾压过口腔,引起一阵阵酥麻感,傅岑仰起头,在亲吻的间隙迫切呼吸,断断续续的缺氧下大脑一片空白。
沈梧风的手往下移,托住傅岑劲瘦的腰身,更紧地贴向自己,傅岑原本玉白的脸如染晚霞,瑟缩地往后挪了点。
但他挪一点,沈梧风就跟着贴上来一点,最后逼到床头退无可退,傅岑紧张地声音都在抖:“不、不好吧?”
沈梧风将头靠在他肩上,声音喑哑道:“我们是合法夫夫,我已经憋了很久了,岑岑。”
傅岑很慌,虽然他说要试用,但、但不是这个意思啊!
但没等傅岑深想,下一个吻又接了上来,傅岑的思绪再度陷入风雨飘摇中,如乘坐在惊涛卷携的小船上,眼前只剩下阵阵白晕。
周围一片昏暗,只有床头的灯光照明,仿佛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沈梧风撩开傅岑额前的头发,露出他那双含着春水的眼。
傅岑被他抱着坐起身,身上的外套已经褪到了臂弯,忽然感觉有些渴,喉咙干哑,又有些馋,却不知道馋什么。
船瓢泊在海上,又一层浪花打过来,衣服变得潮湿碍眼。气温升温,浑身湿透,就像瓢泊的大海上,傅岑浑浑噩噩,一时莫名觉得有些孤立无援,眼泪沾湿了睫毛。
“已经够了、我不想......”
突然一阵惊浪打来,海水都灌进了船里,傅岑有些站不住,抓紧沈梧风蓬起肌肉,整个人都在发抖。
沈梧风哑声安慰他:“别急,别怕。”
他额头青筋浮现,小船便在浪花下后退了些,才又重新挥动船桨往前。
外面忽然变得阴沉,细细密密的雨水落下来,雷鸣声震耳欲聋,像是响在身下,又像是响在很远的地方,傅岑模糊不清,视线都在晃。
傅岑感觉夜宵吃得太撑,实在吞不下,眼睛发红,却只是开始,只能紧紧搂住沈梧风,如果抓着一株救命稻草,吓得呜呜地发出哭声。
沈梧风抚过他脸上的泪痕,柔情地唤他名字,傅岑咬在他硬得像石头一样的肩上,浮浪涌动,傅岑就松了口,深吸了口气,迷迷糊糊再次抱紧了沈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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