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矾抱着自己的小书包,笑得很开心:“岑岑哥哥要等等我舅舅吗,他今天也在哦。”
醋崽沈思故攥紧后爸的手:“不等,我们要去夜市吃好吃的!”
而受崽丝毫也瞧不出反派崽的敌意,听到夜市眼睛一亮,眼巴巴地问傅岑:“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
沈思故气得一口气噎住,打了个嗝。
他爸爸只能是他的,孟明矾自己没爸爸吗!
想到孟明矾确实从没提起过爸爸,沈思故瞬间哑声,算了,他要跟着就跟着吧。
傅岑更没意见了,带两只崽是双倍的快乐。
“那你舅舅呢,要不要等他下班?”
孟明矾已经麻溜地给自己打包好,助理帮忙卸完妆换上常服:“不等啦,他结束还要好久,等舅舅结束来夜市接我就行。”
受崽崽背上装满零食的小书包,沈思故盯着孟明矾主动去牵后爸的那只手,阴阳怪气:“真不用客气呢。”
受崽听不懂,还乖乖地应:“好~”
沈思故:“......”
小崽崽们的暗中争锋,傅岑就当看个乐呵,将两只崽抱到后座,系上安全带,绕回驾驶座调了个儿歌。
今天他开的是一辆蓝宝石色的法拉利,停在夜市外拥挤的小三轮四轮里格格不入,几乎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前一刻还在秀场大手一挥花七千万买童装的傅岑,下一刻就出现在喧嚣的夜市,一手牵一只崽,带他们吃糖糍粑、酱肘子、鸡翅包饭,一路走下来将两只崽崽喂得小脸抹油。
这还是孟明矾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吃这些东西,跟沈思故第一次时一样,看什么都新奇:“我之后也要带树枝一起来。”
好朋友就要分享!
沈思故:“树枝才不会喜欢吃这些,他中午吃的饭都得是家里的保姆送来。”
他们很爱蹭余书知的午餐,保姆准备的午餐也很多,营养丰富,不爱吃学校儿童餐的反派崽和受崽,就爱分攻崽的午餐。
傅岑倒还是第一次听沈思故说这事:“你不喜欢吃学校食堂的吗?”
思考要不要让王姨也送送午餐。
沈思故忙摇头:“不素啦粑粑,窝才不挑食,就是爱抢树枝的而已。”
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沈思故瞪向孟明矾:“不许说出去!”
孟明矾啃了口烧饼,很乖地笑:“好。”
傅岑由心担忧起反派崽跟攻崽之间的矛盾,死对头果然是从小培养起的。
路过一家文具店,傅岑想起什么,进去买了一本画册,还给两只小崽崽拍了很多合照。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往崽崽身上瞅,傅岑顿感一种隐秘的自豪感。
逛得差不多,傅岑将自己和两只小崽崽都喂得饱饱的,用湿巾给崽崽们擦脸擦手,完事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以为是孟灏打来的,就回拨了过去。
对面很快接通:“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听声音不是孟灏,傅岑疑惑地“嗯?”了声。
“我是黄齐晏,我爷爷叫我给你送个东西来。”
“不用了吧......”
傅岑自认为自己跟黄家也没太大交集,特别是黄老爷子朝他跪下那事,社恐一想起就浑身发麻,只想避得远远的。
“地址。”黄齐晏不等傅岑拒绝,“不然我直接在学校堵你。”
“行吧。”
傅岑告知了位置,带着崽崽们去甜品店点了三杯果汁,坐着等黄齐晏过来。
倒是来接孟明矾的孟灏提前到了,孟灏将趴在沙发上打瞌睡的孟明矾抱起来,感谢道,“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
傅岑说完实在没啥话说了,一时有些尴尬。
孟灏倒是有话要说:“你跟程华的绯闻我听说了。”
这话题一出,傅岑直接脑门冒汗。
绯闻什么的,没想到他这社恐有一天也会牵扯上。
孟灏看在傅岑今天帮忙带小崽崽的份上,隐晦地提点了句:“他跟沈梧风是合作关系,按理来说不会一直放任发酵一直不解释。”
傅岑之前没深想过,听到孟灏这么一说,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该不会程华要像剧情里一样,朝他下手痛击了吧?!
没等傅岑细问,穿着时髦炫彩衣的黄齐晏推开玻璃门走进甜品店,看到傅岑径直过去,将手里的画匣放在桌上。
“喏,这是我爷爷让我给你的。”赔礼两个字黄齐晏怎么也说不出。
“这是什么?”
傅岑问的时候,沈思故已经好奇地打开了匣子,里面是一卷泛黄的画卷。
自从知道自己家里还剩多少副真迹后,黄齐晏把画给出去时非常心痛,死鸭子嘴硬梗着脖子:“《千里江山图》,你仔细得看,可别之后又说拿到的是赝品。”
孟灏露出愕然,黄家的画可是连他都没求到。
连钱都买不到。
傅岑居然能让黄家甘愿送画,孟灏看向傅岑的眼神多了一分揣测,看到自己先前对他画技的评估,还是太低了。
而傅岑真就直接去拿画,黄齐晏震惊地瞪大眼:“你就在这里这样看?”
不戴手套,还是在夜市这种市侩嘈杂的地方。
一不小心溅了点什么在画上,一副名迹能直接毁了。
沈思故吸着饮料,对黄齐晏翻了个白眼:“那我们先烧三柱高香,用金盆洗手,跪地嗑个头,再捧出来看?多宝贝呢?”
黄齐晏被一只五岁的小崽崽怼得面红耳赤。
年纪在那,黄齐晏还不好直接发作,不然就成跟小孩子计较了。
而且,最气人的是,傅岑一脸真诚地问他:“真要这样吗?”
黄齐晏:“......”
你是故意的吧!
作者有话说:
蔡秘书:沈总,夫人今天在秀场花了七千万给小少爷买礼服。
沈梧风面不改色递黑卡。
蔡秘书拒收黑卡:夫人花的自己的钱。
沈梧风:?
怎么办,老婆不花自己的钱了,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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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齐晏压着脾气, 索性摆烂了:“爱咋咋地。”
不过在傅岑将画卷展开时,黄齐晏还是全程屏住呼吸,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就怕从哪冒出点意外, 毁了这幅画。
他毫不怀疑,
要是画毁了, 爷爷肯定会再让他拿一副来。
孟灏见有机会欣赏名作,也留了下来, 傅岑将画徐徐展开,一副泛着古旧色的江山图映入眼底。
傅岑不禁动容。
别人没有他这么直观的感受, 古画由岁月沉淀后的韵味, 好似画下这幅画的作者隔着时空同他耳吟, 让傅岑灵魂触动。
这确实是副真迹。
“我不能收。”傅岑将画重新卷好, 慎重地放回画匣里, “谢谢你能给我一睹千里江山图的风采。”
黄齐晏虽然不舍, 但给出去的东西, 他断然不会再收回:“我爷爷叫我给你,你就收下, 就当我们两家互不相欠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生怕傅岑追上来似的,还走得特别快。
这一通动静,矾矾小朋友已经醒了,奄哒哒地窝在孟灏怀里, 双眼发空地发呆。
孟灏拍拍孟明矾后背, 对傅岑道:“你就收下吧, 黄家最不喜欠人人情。”
虽然很是好奇, 傅岑是怎么跟一向清高不入名利场的黄家搭上关系的, 但看傅岑自有自己的机遇,也由衷为他高兴。
沈思故倒是毫不客气,抱住画匣露出开心的表情。
一副真迹就连砸钱都不容易拿下的,沈思故歪在后爸怀里撒娇:“窝稀饭这幅画,粑粑,都送你啦你就收下嘛,故故喜欢它。”
那小绿茶的劲,让甜品店的服务员小姐姐为之侧目。
孟灏倒是想起:“过几天不正好是沈家老爷子的八十岁大寿,刚好,你能送这幅画做寿礼。”
傅岑想着确实。
他最近刚好在愁送什么礼物,就暂且收下了。
回家后,小崽崽蹦蹦跳跳跑去打开动画片,一排排佣人举着今天收到已经裁剪好尺寸的衣服,过来给傅岑查看。
一共二十三套,每个佣人举着两套,规模看起来十分壮观。
虽说已经生活了一段时间,傅岑对这场面依然很是不习惯,匆匆看了眼没问题,就让他们将衣服收下,放进沈思故的衣帽间里。
这段时间傅岑给小崽崽买了超多衣服,衣柜已经放不下,就专门弄了个衣帽间给他,每天都在玩现实版的奇迹崽崽。
今天沈思故穿的就是一套潮牌的运动衣,有点偏登山服的款式,看到夜市里那么多人看小崽崽,傅岑就感到特别有成就。
将今天买的相册拿出来,私宅这边就有个照片打印机,傅岑挑挑拣拣,将给崽崽照的照片弄了个锦集,一张张打印出来,等油墨晾干,夹进相册里。
沈思故的颜值很高,宽眼皮大眼睛,嘴唇红艳艳肉嘟嘟的,每一张照片都好看到能出圈的程度,哪怕是故意照的丑照,也非常可爱。
在床上摆拍的奥特曼姿势、跳起来抢手机的抓拍、一堆小崽崽里偷偷翻白眼的照片,傅岑咧嘴笑得停不下来。
“粑粑,泥在笑什么呀。”看动画片的小崽崽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看到相册里的照片,立刻炸毛了。
“不许存!”说着就要去抢,傅岑站起身将相册举得高高的,故意逗崽崽,“就要存,就要存~”
“坏粑粑!”沈思故气得跺脚,追着傅岑满屋子跑,别墅里的仆人宠溺看着父子俩打闹。
突然沈思故停了下来,傅岑歪了歪头,以为小崽崽又在使什么坏,后退一步,突然撞到铜墙铁壁上。
他连声道歉着仓促回头,看到西装革履刚下班回来的沈梧风。
“不、不好意思。”前一刻还气焰嚣张的傅岑,一秒变鹌鹑。
悄悄将相册藏到身后,却被沈梧风握住手腕,盯进傅岑眼底:“我想看看。”
傅岑脸色爆红,乖乖将相册交了出去。
沈思故暗暗磨牙,父亲说一句话爸爸就把相册给了,太双标了!!!
沈梧风坐下翻看傅岑整理出的相册,大多数都是沈思故,虽然有些醋,但好在也看到他跟傅岑的合照出现在里面,是郊游时照的那张。
傅岑特意将每张照片拍摄的日期标注了出来,翻到最后,是沈思故跟孟明矾在夜市的合照。
两只崽崽一同看着镜头,人手一根烧烤,对着镜头挥手。
光是翻看相册,就能感受到整理出它的人,所怀揣着的幸福感,让翻看的人也受到感染。
他的小画家虽然内向不爱说话,但心中自有一片小天地,充斥着阳光和鲜花,由内而外散发出满满的正能量。
沈梧风低声道:“今天也更喜欢了一些。”
“什么?”傅岑没听清,将耳朵凑近了些。
沈梧风压下嘴角:“没什么。”
转言问王姨:“三楼的健身室调整得怎样了?”
王姨:“大部件的器械都更替好了,就剩一些小的需要填补,比如哑铃这种轻些重量的还没送到。”
“好。”
沈梧风看向傅岑,傅岑心底一跳,不会吧......
果真听沈梧风道:“从明天早上开始,你和沈思故跟我一起锻炼。”
傅岑瞪大眼。
沈思故瞪大眼。
当天晚上傅岑和沈思故被迫早睡,为了能在六点半起床。
但生物钟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闹钟响的时候,傅岑赖在床上实在起不来,迷迷糊糊把闹钟关了,催眠自己再睡五分钟就起。
结果直接又睡了过去。
沈梧风推门进来叫他,就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团,傅岑睡觉喜欢将脑袋也藏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顶。
“傅岑。”沈梧风喊了声。
“唔。”傅岑迷迷糊糊地答,摸索着将听到父亲声音吓得要爬起来的沈思故抱怀里,法不责众,他要跟崽崽同进退!
沈思故挣扎。
“再睡五分钟。”傅岑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比了个五。
当他想把手缩回被窝时,被沈梧风五指紧扣地握住,整个人顿时清醒了。
床边一重,是沈梧风坐了下来:“等会还要送沈思故去上学,锻炼的时间太短不会有效果。”
傅岑躲在被窝里不敢冒头,声音显得闷闷的,带点小钩子似的喑哑。
“不能下午锻炼吗?”
沈梧风将被子往下拉,把傅岑闷了一晚上的脑袋露出来:“下午锻炼确实比较好,但你自己一个人肯定不会去。”
被子蒙了一晚上,傅岑的脸红彤彤热乎乎的,由于还没睡醒,眼睛迷蒙,猛然被扯开被子,看到沈梧风那张雕塑般标志的脸,有种还在梦里的错觉。
怎么有人五官长得这么好看。
“我先去上面等你。”沈梧风伸手理了下傅岑睡乱的头发,看向沈思故,“五分钟收拾好自己。”
沈思故:“......”
语气转变得会不会太快了。
沈梧风走后,傅岑赖不下去了,爬起来跟崽崽去洗脸刷牙,换了件方便运动的衣服,父子俩拖着步子爬去了三楼。
三楼有一整个客厅那么大的健身室,装修成简朴的黑白色,沈思故倒是时不时会上来玩这些器械,傅岑是从没来过。
对傅岑来说,有精力健身,还不如多画一幅画。
沈梧风已经在跑步机上了,见傅岑进来,下了跑步机道:“先慢跑热身。”
知道傅岑不会跑步机的功能,沈梧风让傅岑站上去,调试跑速和坡度,将感应器贴在傅岑胸口。
又将沈思故抱到儿童跑步机,让他自己弄。
沈思故:“......”
今天就是蛮无语的。
傅岑跑着跑着,困意散了,身体也热了起来,尝试着给自己调高跑速,沈梧风在旁边跟他并排一起跑,一直留意着傅岑的状态。
三分钟后,傅岑:“我好像、跑不动了......”
沈梧风:“还能坚持下。”
于是傅岑咬了咬牙,又坚持了三分钟:“真、跑、跑不动了。”
沈梧风:“再坚持下。”
傅岑欲哭无泪,沈梧风停下来,将速度给傅岑调慢了些,傅岑顿感松快了许多:“谢谢你!”
沈梧风垂目,掩去眼底的笑意。
旁边被遗忘的小崽崽:“......”
将悲愤化为动力,使劲跑。
简单运动完,察觉到危机感的沈思故,立刻凑到后爸面前,给傅岑递温水:“粑粑喝水。”
傅岑都已经忘记上次这样运动是什么时候了,短短二十分钟跑出了一身的汗,扯过毛巾擦脸,看沈梧风还在跑,真心羡慕这样的体能。
捧着杯子喝下大口水,不禁问沈梧风:“你极限的跑速是多高呀?”
沈梧风试图开屏:“18KM。”
傅岑惊讶地张圆嘴,他刚跑5KM的就已经累得要命了。
沈梧风将速度匀速调高到18KM,跑起来就跟一股风似的,傅岑忍不住又问:“那你最高坡度能达到多少呀?”
“15度。”
再次试图开屏,沈梧风将坡度调高到15度。
15度的坡度加18KM的速度,基本属于长跑奥运冠军的程度了,傅岑都看呆了,再次被忽略的小崽崽:“......”
暗暗发誓,自己有一天会比父亲跑得更快!
“我先带故故去冲个澡。”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傅岑放下杯子站起身。
“嗯。”
沈梧风让自己说话的气息保持稳定,显出轻而易举的态度:“记得按摩一下腿部舒缓筋肉。”
“好。”
冲完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坐在桌前吃早餐时,沈梧风也穿戴整齐下楼,傅岑忍不住往他手臂上瞄。
刚刚跑步时沈梧风穿的黑色背心和短裤,手臂上和腿上蓬起的肌肉十分健美,但一穿上西装,就又显得匀称甚至偏瘦。
这样的身材让傅岑胡思乱想到打造人体雕塑上,按照沈梧风的身材打造的人体雕塑一定会大卖吧。
沈梧风见傅岑一直有意无意看向自己,脸上惯有的冰冷消融:“你在想什么?”
本是调情似的一问,沈梧风知道傅岑肯定在透过衣服,在想他锻炼得很好的身材。
于是这一问就多少带了些暧昧。
却不想傅岑没过脑地吐出两个字:“雕塑......”
虽然很快就打住了,沈梧风依然听得清清楚楚,是他多嘴一问。
默默继续吃早餐,很担心傅岑真提出让他当人体模特的请求。
送完崽崽去幼儿园,傅岑今天没课,就继续宅在玻璃房里画那些市面上难以睹见的奇花。
王姨过来叫他:“夫人,有客人来拜访。”
“嗯?”
王姨小声提醒:“是裴铃小姐。”
傅岑脱下围裙,惴惴不安地来到会客室,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和男孩坐在沙发上,女人正趾高气昂地指使佣人。
“这茶太凉了,换杯热的来。”
佣人换了,女人又挑剔:“太烫了,你想烫死我吗!”
说罢直接要将茶水泼佣人身上,傅岑一时情急,随手拿起旁边的东西就甩了过去,原本是想打开女人泼茶的手,要真是滚烫的茶水,泼人脸上简直是犯罪行为。
结果角度偏了,直接打在了女人脸上。
茶水倒是没泼出去,被中途打断全泼在了自己身上。
“啊!”女人尖叫起来,而她旁边的男孩丝毫没动,像是在旁观一出喜剧,眼底甚至还带着戏谑。
女人擦着身上名贵的旗袍,定睛看向傅岑:“你大胆!”
傅岑连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我手滑了?”
他扯了纸巾递过去以示歉意,但嘴上说的话却气人要死:“不小心打了你的脸,不痛吧?”
近朱者赤近崽者黑,傅岑熟练掌握了沈思故的反讽。
还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女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眯着眼打量傅岑:“你就是梧风娶进门的那位男夫人?”
傅岑点点头:“你是?”
女人昂起下巴:“我是他小姑。”
傅岑“哦”了一声。
最近沈老爷子生辰,长居国外的沈家子孙都赶了回来,裴铃就是其中之一。
裴铃不满傅岑就这态度,正要发难,一直没出声的男孩突然站了起来,朝傅岑伸手:“你好,我叫沈锦程。”
傅岑瞬间瞳孔收缩。
沈锦程?!
不就是第一部 里为了哥哥沈梧风,创飞原主的那个疯批堂弟吗!
傅岑两眼一黑。
脑海里已经冒出一个画面,沈锦程开着车把他创飞后,他艰难地爬起来,按照剧情里写的那样,对车后尾吐出一口血,倔强地喊:“下一辆。”
傅岑脑中警钟敲响,看到伸在面前的手,就跟对方手心拍一下,手背拍一下,握手撞肩,来了一段HipHop特色的Secret handshake。
作者有话说:
傅岑:都是HipHop人,别误伤!
沈锦程:更疯了呢。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真没必要 16瓶;青柠 5瓶;简松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养崽风波
傅岑做完打招呼, 人依旧还是懵的,刚他想到关于沈锦程的人物介绍,首先冒出的就是对方在搞HipHop。
身体就先于脑子做出行动了。
沈锦程也没想到一见面就来这一套, 噗嗤笑了声, 耸了耸肩:“看来兄嫂很了解我。”
裴铃冷哼道:“好不容易攀上沈家, 对于沈家人当然得费些心。”
傅岑尴尬得为自己解释了句:“不是的, 比如你为什么不姓沈而姓裴,我是真不知道。”
这事简直是裴铃一点就着的雷区:“你故意的吧!”
傅岑是真好奇:“不是啊。”
沈锦程倒是没有那么避之不及, 意味不明地解释:“因为姑姑的亲妈身份见不得光,她没被老爷子认领回沈家, 自然姓不得沈咯。”
傅岑暗暗吐槽, 难怪裴铃身为名门贵女, 却没丝毫名门之气。
裴铃不敢对沈锦程发作, 强行转移话题:“沈梧风不在吗?”
“不在。”
在的话你也不敢来吧。
虽然社恐没说, 但他藏不住话, 话都写在脸上了, 明明在微笑,却感觉骂得可脏了。
裴铃现在的脸还痛着, 明明来这里是想探探沈梧风这位男夫人的情况, 顺便给点下马威,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只能从别处发难,可惜傅岑似乎完全接收不到话里藏锋。
逼急了裴铃脱口道:“你虽然如今占了沈家少夫人的身份,但沈梧风名下毕竟没有正统血脉, 你也看到了, 老爷子是极重血亲的人。”
本来说到这里就该停下, 让人去寻思话里藏的意思。
但几番对话下来, 裴铃有种她不说清楚, 傅岑根本就想不到那么深的挫败感,不得不凶狠狠补充:“你这少夫人的位置还能坐多久,可说不好呢。”
本就想离职的傅岑:“?”
发现傅岑丝毫没有生气,还弯了眼睛,裴铃差点被气吐血。
他能不能有点进取心,这么大的危机摆在这!
“好自为之!”裴铃说完,耀武扬威地来,气闷气短地走了。
甚至都忘记了她来这里,是想通过沈梧风的私宅向老宅那边多要一张请柬,等想起来的时候,庄园大门已经关上。
裴铃也是有自己傲气的,不想再回头求人,干脆想别的办法了。
而沈锦程居然还没走,傅岑问他:“你不是跟她一起的吗?”
沈锦程笑:“谁给她一起。”
“我是单纯过来看嫂子的。”
沈锦程靠近傅岑,就真依言认认真真将傅岑的五官脸庞一一扫视,最后凝视着傅岑的眼睛。
傅岑往后躲,紧张得心脏直跳:“我其实有些近视的。”
沈锦程挑眉:“嗯?”
傅岑欲哭无泪:“眼角膜卖不出好价钱。”
沈锦程:“......”
无论哪方面,傅岑都有这种气人的本事,特别是对不熟悉的人。
沈锦程直起身,笑了两声:“嫂嫂真爱开玩笑,我可不是干那种事的人哦。”
傅岑在心底细数沈锦程干过的疯批行为。
开车创人都算小事,他还搞过绑架,买过人试图玷污原主,虽然失败了,但原主最后精神失常,沈锦程一个人还是占百分之五十的功劳!
“我还没来过私宅这边,嫂嫂能带我参观参观吗?”
沈锦程露出跟沈思故相似的小酒窝,笑起来时显得天真烂漫,没看过剧情的话,傅岑真能被这张脸给迷惑住!
“我、我肚子不舒服,我叫王姨带你参观吧。”傅岑急需跑路,叫来王姨,“麻烦你带他到处转转。”
王姨应道:“好的夫人。”
随即热情地朝沈锦程抬手:“锦程少爷,请随我来。”
沈锦程看出傅岑捂着肚子时拙劣的演技,可惜道:“既然嫂子身体不舒服,那我改天再来拜访。”
傅岑笑得勉强:“不好意思啊。”
王姨领着沈锦程离开,傅岑顿时松了口气,瘫在沙发上拍胸口。
豪门可真不好混,日常想跑路。
转念想到沈梧风送他的梭月娱乐,咬了咬牙,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路过玻璃花房时,沈锦程停下脚步,询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他记得来时,傅岑就一直待在玻璃花房里。
“当然,这边请。”
王姨推开玻璃门,带着沈锦程进到恒温的花房,入目绚烂名贵的花朵娇养在土壤里,各色各样,目不暇接。
而在花房的尽头,放置着一个画架,上面是画了一半的蓝玫瑰。
玫瑰生长在一颗灰色心脏上,根部倾泻下蓝色的墨汁,将心脏逐渐染上颜色,心脏重新开始搏动。
“奇迹与不可能实现的事。”沈锦程低声道。
王姨微笑询问:“这句话是?”
“是蓝色玫瑰的寓意。”
沈:[今天过得如何?]
傅岑瘫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收到中二少年的消息,好似寻到了吐槽的渠道,噼里啪啦打字输出。
[家里来亲戚了,招待人好心累。]
耀星大楼的顶层办公室里,沈梧风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专心跟傅岑聊天:[他们不好相处吗?]
橼木:[是啊,感觉他们说的话藏了深意,但我又听不懂。]
沈梧风眸子一暗,打电话回私宅,过问今天哪些人来过,又跟傅岑说了些什么。
佣人道:“裴铃姑小姐和锦程少年来过,没待多久。”
又将他们的聊天内容复述了遍,挂断电话后,沈梧风切回跟傅岑的聊天界面,安抚道:[他们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的。]
橼木:[你说的,我信!]
还发了个转圈圈的开心表情包。
沈梧风脸上不觉露出笑意:[为什么?]
橼木:[因为你很神奇,跟你说过的话都莫名实现了!]
比如日料、亲子郊游、画展公司,还有很多零零碎碎,他担忧的焦虑的期盼的事。
就像许愿树一样。
傅岑如今给“沈”的备注也是“沈沈牌许愿树”。
沈:[以后也会,你可以尽情跟我许愿。]
傅岑看到这句话时,完全把它当作初中生的中二发言了。
结束聊天,沈梧风的表情瞬间转冷,叫来蔡秘书,让他去处理这件事,并道:“告诉他们,我不想再看到有任何人私下接近傅岑。”
“再有这类事发生,他们永远别想回国了。”
金牌秘书终于能干点自己擅长的事了,慷慨激扬道:“好的沈总。”
敢去招惹他们夫人,不知道该说胆大,还是说无知。
关上门出去,蔡秘书彻底摸清楚沈梧风如今对傅岑的态度,就像金屋藏娇,不许任何人触碰。
连旁人私下去见一面,都能大发雷霆。
今天的狗粮也吃到饱。
下午傅岑去幼儿园接沈思故,居然意外地被老师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