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恐穿成豪门后爸—— by巫十九
巫十九  发于:2023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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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晚耀气得发抖,握紧了手里的酒瓶。
但周围的行人很多,都有意无意留意着这边的情况,他忍了下来,后退一步正要说话,一辆suv突然停在路边,蔡秘书下车后撑开一把黑伞赶来,喊了声:“夫人。”
声音中气十足,原本就偷偷观察着这边的路人,眼睛都瞪大了。
豪门狗血剧?
在拍电视剧?
傅岑听到蔡秘书喊的这一嗓子,羞得想掀开井盖钻地底下去。
身高腿长,身着黑色西装的秘书微微躬身,将黑伞举在傅岑和崽崽头顶,遮住簌簌飘落的白雪,满脸歉意:“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久了。”
王晚耀狐疑地看秘书一眼,断定是傅岑请来演戏的,毕竟圈里人都说,那位并不在意傅岑。
这样一想,王晚耀顿时有了底气:“请人陪自己演戏也多请几个,那老男人没给你钱吗?”
蔡秘书皱了皱眉,对王晚耀语气严厉道:“请这位先生注意言辞。”
王晚耀嗤笑:“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演技不错,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跑龙套?”
沈思故嘟囔道:“你以后连跑龙套都当不上。”
suv缓缓降下车窗,王晚耀不以为意看过去,当看到车里那张脸时,回怼的话戛止在喉咙里。
虽说沈梧风几乎不出现在媒体面前,但王晚耀刚刚才从某位大明星那里,看到沈梧风的照片,自然不可能认错。
况且那周身凛冽如寒冬般的气质,以及不怒自威的目光,再加上一身六位数的高定西装,也没人会觉得对方是来演戏的。
王晚耀双腿发颤,差点直接跪地上去。
“发生什么了?”沈梧风开口询问。
蔡秘书恭敬回道,“一点小事,马上处理。”
说完他对傅岑做了个请的动作,傅岑只好抱着崽上车,他想绕去坐副驾驶,当看到副驾驶上放着公文包,这才不情不愿地挪去了后座。
车外,蔡秘书将自己的名片递给王晚耀,依旧彬彬有礼的模样:“请告知你的经纪人,关于你在公众场所对我司总裁出言不逊一事,我司会合理起诉。”
顿了顿,蔡秘书微笑地补充了句:“让小少爷那句话的成真。”
王晚耀这下是真吓得没了主张,他不敢接名片,讨饶地喊:“哥,是我错了,我不知道......能不能饶过我这一次,绝不会有下次了。”
蔡秘书礼貌一笑,收起黑伞回到驾驶座,开车扬长而去。
外面闹得有些久,会所里王晚耀今天陪的那群人也都散了场,当红大明星告别这次开机宴的导演,正要开车离开,车窗突然被人敲了敲,他降落车窗,取下墨镜,朝王晚耀一笑:“哟,原来还没走呢。”
“程哥。”王晚耀哭丧着道,“您帮帮我。”
得知事情前因后果,程华只说了一句:“唔,我对那位沈氏的少夫人挺感兴趣。”
说罢他不理会小爱豆的求救,直接把车开走了。
得罪沈梧风的人,他可不敢有牵扯,这小爱豆之后铁定是要被雪藏了。
果然,没多久,王晚耀就接到经纪人的电话,对方对他一阵怒吼......
车厢内,沈梧风闭着眼,冷肃硬朗的下颚线显得难以接近,就算坐在车座上,背脊也是挺直的,下颌微微扬起,或许他很少有把头低下去的时候。
傅岑紧紧抱着崽,平日里小嘴叭叭的崽崽此刻也缩在傅岑怀里,装小鹌鹑。
于是傅岑也装起了鹌鹑。
顺便悄悄打量沈梧风的脸,看他脸上已经没了颜料的痕迹,总算稍稍放心了些。
“那个。”傅岑想了想,为了那一百万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这几天过年我想歇歇,那幅画的录制视频我迟一点再发你。”
沈梧风无波无澜地“嗯”了一声。
他现在头痛得十分严重,连带出现耳鸣症状,看东西也都是恍惚的,蔡秘书当时察觉总裁状态不对,不好将他留在办公室,这才带出来准备去找私人医生诊治。
傅岑说的话沈梧风听见了一些,不过他也不在意了,现在他只想找到“橼木”这个ID背后的人。
正在开车的蔡秘书出声道:“沈总,今天回私宅还是公寓那边?”
沈思故听到这话后,攥着傅岑衣服的手紧了紧,剔透明净的眼珠子含着些期待,偷偷看向沈梧风。
傅岑察觉到崽崽的情绪,虽说他很是不乐意,但崽崽要是想的话......
傅岑心一横,开口道:“要不回去过个年?”
沈梧风并没有回应,这时他的耳鸣已经大到听不见周围任何声音,蔡秘书便当总裁默许了,将车径直开去了私宅。
一到家,傅岑开始犯难了。
佣人们全都回家过年,现在诺大的别墅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傅岑和崽崽一起玩的小玩具,傅岑原本觉得这样能营造出儿童乐园的氛围,但这会儿“儿童”的亲爸回来了,他这后爸顿时忐忑起来。
会不会被认为不称职?
这会成为自己争夺崽崽抚养权的一大败笔!
傅岑抓紧先一步进屋,在崽崽的疑问脸中,反身给电梯门关上疯狂按下行按钮,趁着这短短一会儿功夫,傅岑用参加接力比赛的速度,冲到杂物间拿起扫帚和簸箕,回到起居室伦着扫帚往纸箱子里铲玩具。
叮咚一声,电梯重新回到一楼,沈梧风因意识恍惚,刚刚电梯门打开后又重新关上,他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并打算等会告诉私人医生。
他的病情看来越来越严重了。
沈梧风迈步走出电梯轿厢,那头傅岑焦急下扫帚伦飞了地上的玩具车,车轮转得飞快,直直往沈梧风脚下撞去。
傅岑:救——
而沈梧风未曾察觉,一脚踩在了刚好撞过来的玩具车上,紧接着来了个劈叉。
沈思故默默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但那声响亮的骨骺开合声,仍避无可避地钻进耳中。
傅岑双眼呆滞,回过神后冲到沈梧风面前,滑跪在地,紧张询问:“你、你还好不?”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被压在霸总退下的小黄车拯救了出来。
头晕目眩的沈梧风一时分不清,傅岑是在问他的腿还好吗,还是问那辆玩具车还好吗。
沈梧风咬着后槽牙将大胯上的痛意压了下去,橼木今晚九点会直播,他必须得坚强,不能错过这场直播。
挥手拒绝了傅岑的搀扶,沈梧风倔强地,用颤巍巍的双腿站了起来,缓缓挺直背脊,朝楼上走去,半途中他回过身,说道:“今晚别来打扰我。”
他需要拥有个安静的环境,分析这场直播中出现的人究竟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
傅岑连连点头。
见沈梧风还能走,傅岑放下心,继续收拾一地的玩具,崽崽懂事地过来搭把手,很快就把散落到四处的玩具捡进了纸箱子里。
沈思故嘿嘿笑着歪到傅岑怀里:“才发现,粑粑陆陆续续给窝买了酱么多玩具惹。”
“爸爸对你好吧!”傅岑见崽崽点头,开始循循善诱,“爸爸和父亲,你更喜欢跟谁玩呀?”
崽崽毫不犹豫:“跟粑粑!”
傅岑弯起眼睛,顿觉他离获得崽崽的抚养权更近一步了!
晚上临时保姆上门来给他们做晚饭,这段时间都请的临时保姆,一是傅岑觉得让崽崽跟他吃外卖不健康,二是那次菌汤翻车让傅岑有些不敢做饭给崽崽吃,就在小程序上下单了煮饭阿姨。
沈梧风并没有下来吃饭,私人医生来过一次,也告知傅岑今晚沈梧风不方便进食,虽然不知道这位霸总患的是啥病,但小说里霸总十有九病,傅岑也就理解了。
总归是不会危及性命的。
吃完饭,直播器械送货上门,傅岑捣鼓了一阵,在翼虎直播创建账号并分享到微博,又将画架和高脚凳搬到自己卧室的小书房,以白墙作为背景,调好灯光和镜头角度,万事准备齐全。
离九点还有一段时间,傅岑带着崽去洗香香,又被崽崽缠着玩了会儿你藏我猜,他俩快快乐乐,而这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另一个房间的沈梧风来说却格外难熬。
沈梧风揉着疼痛的大胯,已无心处理工作。
随着指针的推动前进,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九点一到,等崽崽抱着兔子公仔睡着,傅岑准时坐在画架前,直播间开播,一个夹着空白画纸的画架,出现在正关注这场直播的用户手机屏幕上。
直播间人数疯狂飙升。
[啊啊啊终于等到开播了。]
[本来这个点木宝应该在我怀里睡觉,却因为你们还要直播。]
[木宝怎么不露脸,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傅岑深知自己社恐的本性,要他当着直播间这么多人的面开口,他肯定会结巴。
白皙纤细的手指握住画笔,在画纸上写下一行字:
大家好,我是橼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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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通知
自从喜欢的爱豆翻车后, 粉丝群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本来应该解散的,但是他们又很巧得因一件共同的事, 而维系着联系。
那就是都在橼木那里约了稿。
虽然后来因为爱豆塌房, 他们大多数人都把约稿的对象换成了别的, 但不妨碍每当一个人拿到稿子后, 到群里炫耀的心情。
橼木AI作画的事件发酵时,最先愤怒的就是粉丝群的各位追星少女, 有没有AI作画她们再清楚不过,哪家AI能做到每个细节都把控到完美的!
这次橼木被污蔑, 穆秋宝跟群友们立即发动混迹饭圈多年的经验, 开始捧着话题炒高热度。
要知道这可是五千人的大群, 而且还分有一群二群三群等等, 活跃人数几乎小几万, 本来就因为爱豆塌房而无处宣泄的愤怒, 一点就着, 穆秋宝联合几个管理,本来只是打算发个公告让大家帮个忙, 结果大家全来了。
以当初群战四方的架势, 将下场污蔑的大V微博捧至热评,只要有争议,到时候橼木直播,效果才越好!
果然, 傅岑开播后, 人数瞬间达到了万人, 并且上涨的速度堪比明星直播。
原本只以为可能也就几百人看的傅岑, 见到这状况有些慌, 他安慰自己就当是平常画画,努力想稳住手,但手还是抖得厉害。
这简直是为难社恐!
弹幕几乎遮住大半个屏幕,傅岑看了眼,选择先回复弹幕提的问题,等进入状态后再画画。
首先一条被刷了三遍的弹幕进入傅岑视线:
[你怎么证明之前的画没用AI,你完全可以选择现在重新画一幅别的,而对于有没有用AI敷衍稿主,却始终成谜。]
这实在有些杠精,傅岑上一世遭遇得多,此时依旧保持心平气和,甚至因为这熟悉的杠精语气,让他反而放松了起来。
他在纸上写:我会用同一风格作画,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手握画笔的时间渐长,他慢慢镇定下来,从弹幕里又选了一条问他什么时候学画画的弹幕,回答道:我从五岁时开始学画画,已经画了十八年。
发出这条弹幕的沈梧风心尖微颤,这条信息对上了。
他打出一段字“可以露脸吗”,不过这段字被淹没在无数条问主播可不可以露脸的弹幕中。
还有人在评论区斯哈斯哈:
[主播的手好漂亮,感觉有这样一双手的人长得肯定也不赖。]
[露面三秒给你送十个华子。]
[明明可以靠当手播吃饭,却偏偏要给你画一幅画,你真的,我哭死。]
傅岑笑了笑,轻轻的笑声通过听筒传到直播间观众们的耳朵里,弄得观众们浑身一麻,直呼傅岑在擦边。
傅岑看到这条弹幕,疑惑地问:怎么了?
弹幕的画风越来越偏:
[一只手打字以证清白。]
[听得我人都酥了,主播不当手播当声播也行。]
[感觉这场直播也是在为直播带货铺路。]
除了部分黑粉,大多数观众都在恶趣味地调戏纯情主播,都差点忘记他们来直播间的目的。
担心弹幕一些话会让直播间被封,穆秋宝在通讯里给傅岑发消息,问能不能给她一个管理,傅岑研究了下,给砸了好几个华子才终于出现在第一页的穆秋宝设置了个。
穆秋宝誓要保护橼木的心灵净土,顺便把那些带节奏的小号全部禁言。
直到观看人数突破上万,而离开播十分钟都还没过去,傅岑调整好状态,看到有粉丝给他刷礼物,连忙在纸上写到:不用刷礼物,我就画个画,喜欢的话可以私下找我约稿。
最后挑了几个弹幕回答完,傅岑换了一张白纸,开始构思今晚绘画的主题。
既然污蔑的是同人稿,傅岑这次澄清打算也画一幅同人,在直播间发起了统计,让大家把想要看他画的动漫人物发公屏。
原本傅岑还在担心统计上来的角色他会不会不了解,三分钟后统计结束,好在是他认识的角色。
落笔的那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他的双眼里只剩前面的画纸,投入到忘记正在直播这件事。
热度最高的正是动画片里的一只黑猫,故事围绕着黑猫流浪城市展开。
傅岑将黑猫拟人,画出一个长着猫耳的小男孩的轮廓,又在男孩脸上添了一张创口贴,衣服是破旧休闲的工装上衣和宽松短裤,半个小时还不到,流浪小黑猫的形象顿时跃然纸上。
[麻麻我遇到了魔法。]
[发生了什么?我就弯腰捡了支笔。]
[请问这双手能上小黄车吗?我也想要。]
画完人物,傅岑开始画背景,背景设定在堆放着废弃钢板管道的河滩边,远处是绚烂繁华的城市,而高架桥下却是被河水冲到岸边的垃圾堆。
小流浪坐在堆得高高的钢板山上,望着天上朦胧的月亮。
铺完草稿,傅岑开始精修细节,再铺设光影明暗,涂上颜色,由于时间关系,并没有画得很细,又两个小时过去,一副较为简单的同人画稿总算完工。
最开始还有穆秋宝禁言不过来的小号在刷恶评,到作品即将完工时,弹幕区只剩下惊叹和赞扬。
[好厉害的画师,之前说他AI作画的人脸疼不?]
[三小时不到画完一副完成度这么高的话,这效率绝了。]
[有一说一,说不定是橼木花钱找人替笔的呢?]
立刻就有人回怼这条弹幕:[你就说跟橼木发在微博上的作品,调色和笔触是不是一样的吧。]
现在也已经十二点了,傅岑跟大家告别,就关闭了直播间,丝毫没有博取流量的意思。
本来只是因为社恐发作,但无意中打脸了那些造谣说,他其实是自导自演,目的是为了吸粉后带货,这种恶意猜测。
退出直播后,屏幕弹出这次直播获得的效果,观看人数最高峰123万,涨粉38.7万,获得直播收益26万,其中榜一大佬是一个ID为代码的游客账号。
另一个房间,榜一大佬握着鼠标的手微微颤抖。
就算是价值以亿为单位的商务谈判,他都没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通过这场直播,他已经确信对方就是他在另一个世界里遇到的少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少年来到了他的世界,但沈梧风坚信自己并没有认错。
类似的动物拟人同人图,他曾在少年的作品集里翻看到过。
吃完药后沈梧风头痛的状况得到缓解,但心绪依旧没有得以平复。
他拿起手机,正打算打电话给蔡秘书,让他调查橼木这个ID背后的IP地址,但动作在点开电话簿时顿住了。
对方不喜欢。
甚至很害怕及厌恶这种调查他身份信息的行为。
网络上对少年诋毁最严重的那段时间,少年躲在出租屋里,甚至都不敢使用电子设备,出去吃饭也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从来只在意达成目的,而不在乎其过程的沈梧风,第一次犯了难,随后放弃了以这种方式去寻找对方。
最后他想到个迂回的好办法,找橼木约稿,次数多了,说不定橼木愿意主动跟他结识,发展成铁哥们。
这般想着,沈梧风申请加了橼木注册在翼虎的账号好友,他还在斟酌第一句话怎么开头,结果消息弹出:对方拒绝添加您为好友。
沈梧风:“......”
当看到榜一大佬给他砸了那么多钱,傅岑就一直惊慌失措,查看了对方是实名的成年账号,依然没能放下心。
穆秋宝还在通讯上跟他说:“木宝,现在直播圈可乱啦,那些榜一大佬们砸那么多钱,都是馋人身子的,实则屏幕后是秃头老大叔,你可别被人给骗了哈。”
傅岑以前也听说过,什么女直播和榜一大哥的二三事,他内心忐忑,结果那位名字代码的榜一大哥还真申请加他好友了。
粉丝们一般都只是关注傅岑,申请好友的还是比较少,傅岑看到申请列表里的那串ID,手脚发凉。
该不会......真要约他出去吃饭吧。
傅岑光一想就两眼一黑,和陌生人约饭什么的达咩!
迅速拒绝了这条好友申请,并到对方主页,找到注册账号后,翼虎小秘书自动发的新人小视频,给这位榜一大哥刷了足额的礼物——翼虎平台的视频,也是可以刷礼物的。
当沈梧风收到傅岑以这种方式退回来的钱时,眼中浮现不甚明显的波动。
小画家一如既往视钱财如粪土,他没看错人。
当灵魂穿到另一个世界时,沈梧风面对他的困境无能为力,只能以灵魂状态徘徊在他身边,连安慰兴致的拥抱都做不到。
而橼木明明自己也很困难,依然会省吃俭用,留出一部分钱资助他人。
沈梧风身边太多追名逐利的人,橼木对他来说就仿佛被墨水污染的世界里,最后一方净土。
在那段昏迷病床的痛苦时期,橼木的坚韧开朗,所给予沈梧风的情绪价值,是任何东西都无可比拟的。
也是这份坚韧,让他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沈梧风将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完,一边检查合同条例一边进行头脑风暴,思索接近橼木的办法。
他突然想到橼木在直播时写的那段话——喜欢的话可以私下找我约稿。
霸总立刻研究起找画师约稿的流程,他先是百度,随后打电话问睡得迷迷糊糊的蔡秘书。
蔡秘书哪了解这些,说了句“马上”,挂断电话便又去问公司那些更年轻的实习生。
最后蔡秘书将答案归纳汇总,并进行精简,才回拨了总裁的电话,告知道:“首先,可以下载热门约稿APP,搜索画师的昵称,看画师有没有注册接稿账号,其次可以关注画师微博或个人,私信询问,再然后双方互加好友,沟通约稿细节......”
蔡秘书捂着听筒哈欠连天,继续补充道:“我准备了《十种不同情形下,一百句约稿用语》,已经发送到您的邮箱,您对应步骤将之复制过去就行。”
虽说从接到电话到再次睡下,蔡秘书都觉得自己是在梦里,但他仍旧熟练并迅速地完成了总裁交代的任务,效率和工作态度让人心疼。
闭眼掐,蔡秘书还在心里默默想:
什么稿啊,还得总裁亲自去约。
傅岑收拾完小书房,出去看到崽崽睡得头发乱糟糟,小手紧紧抱着兔子公仔,胖乎乎的小短腿搭在公仔身上,又长又翘的眼睫像两把小扇子,给人特别乖顺的感觉。
白日里的崽崽精力过于旺盛,让傅岑很是珍稀这会儿乖乖任揉的小崽崽,抱住奶香香的崽崽猛吸,高强度画画的疲惫总算一扫而空。
傅岑这才去洗澡,顺便把画放在通风干燥的地方阴干,穿着睡衣回到床上,抱住崽崽呼呼大睡。
早晨傅岑是被嗡嗡震动的手机吵醒的。
沈思故头顶竖着根呆毛,正趴在傅岑身上,去捞床头柜上的手机,傅岑睁开眼恰好跟沈思故大眼瞪小眼。
崽崽率先开口:“粑粑,好豆人在枣泥。”
“啊......”刚睡醒的傅岑有些没反应过来,很多人找,这对社恐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接着崽崽指着他刚刚看到的,屏幕上跳出的消息说道:“有人问,太太接稿吗。”
傅岑习惯性去捏了捏崽崽的脸蛋,随后拿起手机一看,微博私信999+。
经过昨晚那场直播,连着微博也涨到了二十多万粉,傅岑刚点进去,顶端就弹出美术圈权威账号的艾特。
[在AI盛行的当下,好的艺术作品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污蔑,AI本身就是抄袭所有能在网上搜索到的作品,进行碎尸重组产生的产物,我们不应该拿AI为暗器,针对优秀的画师,这是艺术得到创新和前进的底线。]
附带的视频剪辑了傅岑直播作画的过程,分屏另一边是,用上千张画投喂AI并设置关键词后,AI形成一幅画的过程。
两相对比,AI吐出的画在傅岑所作的画前,不仅画风粗糙,就连构造也很乱,如同萤虫与日月争辉。
有了官方盖戳认证,傅岑这次被污蔑AI作画的风波才算彻底过去,那几个污蔑傅岑的大V被喷得关闭了评论区,但依然有很多人艾特他们进行嘲讽。
仅仅一晚上,粉丝数直接掉了一半,约好的稿主也都纷纷退单,表示不会给造谣打压同行的小画家送钱。
在权威官方号的声明下,大V们迫于压力,不得不发文道歉,不过有个网友的评论被点赞到了第一:[迟来的道歉,跟狗叫差不多。]
整个事件对于傅岑来说,都觉得有些不真实,主要源自他不明白,为什么素不相识的人会那么信誓旦旦的泼他脏水,这是在他上一世从没有过的。
好在穆秋宝回答了傅岑的疑问:“因为木宝你的定价太便宜了,同等价位下,他们跟你毫无竞争能力,自然会抹黑你。”
以前傅岑没在网上公开接过稿,对于这方面确实不了解,他想了想,现在也不缺钱了,或许,不应该再继续在网络上接私稿了。
他应该坚持创作自己想画的,去提升自身的专业能力和艺术价值。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次直播打开名气后,橼木会涨价并且提高约稿要求,结果却看到橼木发微博说暂停接稿,就连私信也都关闭了。
那些一直排队等着傅岑接单的稿主们,一气下再次将矛头对准污蔑橼木的大V,认为要不是他们整这出,就该轮到画他们的稿了!
这件事直接让那几个大V钉在了耻辱架上。
煮饭阿姨今天发消息来,说孙子生病了,早中来不了,傅岑想了想冰箱里应该还有些速食,可以暂时应付一下。
给崽崽洗漱完,擦了香香的宝宝霜,傅岑下楼去厨房打算翻下冰箱看看吃啥,却听到厨房里做饭的声音。
傅岑心底一惊,以为有佣人过完年提前回来了,还有些难过快乐的独居生活就这么结束,结果走近一看,正在橱台前捣鼓的,竟是沈梧风。
他研究了一整晚微博,给橼木设置了特别关注,这会儿橼木发的那条暂停接稿的微博弹出,沈梧风居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
从一开始沈梧风就只是远远看着橼木,昨天猛然得知橼木与自己在同一世界后,沈梧风难得冲动,今早看到这条微博,才清醒过来,作为朋友来说,如此去特意接近对方,已经有些逾矩了。
想清楚后,沈梧风继续处理手上的食材。
这段时间工作繁忙,几乎二十四小时连轴转,高强度工作引起头痛症频发,沈梧风自觉疏忽了沈思故的成长,毕竟自己收养了这孩子,应该承担起身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身后传来一道玉石相击般清越的声音,傅岑看到沈梧风在煎牛排,实在忍不住开口道:“小孩子肠胃弱,大早上吃牛排不好消化。”
别看崽崽跟个小牛犊似的,但一个不上心依然很容易生病。
想来霸总也不会养孩子,以为私宅有十几个佣人会将孩子带得很好,但这个年纪的小孩最在意的其实是父母的陪伴,无论是跟父母一起住狭小的出租屋,还是住大别墅,他们都没有概念。
“还是我来吧。”厨房杀手接过重任,切了几块吐司面包片放进烤箱,又拿出鸡蛋,打算今早给崽崽做三明治。
沈梧风往旁边一靠,静静看着傅岑忙碌,突然出声道:“这段时间跟故故相处得怎么样?”
傅岑心脏微缩,这是老板视察工作来了。
“还、还行吧?”
傅岑不善言辞,说完就没话说了,但有一句话埋在心底很久,正好这会儿时机合适,便斟酌着说道:“但您作为故故的亲生父亲,还是应该抽出时间多陪陪他。”
想到昨晚崽崽看向沈梧风时,脸上不加掩饰的期待,傅岑一边煎鸡蛋,一边又多说了些:“您能给他起到正确的引导,故故其实也很想跟您亲近些。”
沈梧风垂下眼帘,淡淡道了句:“是吗?”
从接回那孩子起,那孩子就对他表现得很是害怕,沈梧风一直以为沈思故并不喜欢他,是以减少了跟他接触的时间,把私宅留给小孩,自己搬去了公寓那边歇息。
听傅岑这么说,沈梧风也并不觉得沈思故是真想让自己陪他。
叮咚一声,烤箱设置的时间到了,傅岑将鸡蛋装盘,带上手套正要将面包片取出来,结果却看到面包片烤成了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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