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咖真少爷马甲掉了—— by西风狂
西风狂  发于:2023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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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吹乱了他的碎发?,让人看着愈发地有种凌乱疯魔的感觉。
见到?来人?后,云归甚至还看着韩北镜,语气熟稔:“哟, 来啦?”
“真是许久未见了,韩师弟。”他笑眯眯地对韩北镜道。
这一次, 他用了武林中的称呼。
这场景太过熟悉,又太过陌生?了。
韩北镜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感受了, 就好像, 就好像是……
——以?前那个疯子云归又回来了。
而一边的听雪阁的弟子们对他的印象还留在之?前去踏云门交流的时候, 没怎么把这个好脾气的前辈放在心上, 还有功夫问韩北镜:“师兄,我们不是上次才见过吗?怎么是好久不见?”
韩北镜微不可查地颤抖一瞬, 如果按着云归上次离开武林来算,确实已经过去很?久了。
只是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云归根本就没有废掉!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强得可怕。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现在绝对不能惹火云归, 最好的方式就是拖时间,然后喊踏云门的掌门来。
他几乎是颤着声音问:“不知云归师兄所来是为何?、何?事?”
他甚至说话时都磕绊了一下, 彻底不敢轻视云归,甚至连称谓都恭敬了许多,完全没有上次面?对云归时轻浮又不屑的态度。
周围听雪阁的弟子们都诧异地看着他,完全不懂自家师兄怎么换了一个人?似的,可韩北镜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叶鸣霄这只狐狸没说实话!
韩北镜咬牙切齿地想着,那狐狸分明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他们!
要是知道云归根本就没废,他之?前绝不会轻视云归到?那种地步,那绝对就是在找死。
可是云归表现得太有迷惑性了,就好像真的武功全失那样,韩北镜现在都没想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雪阁动了我的人?,所以?我来讨个说法。”云归的语气诚恳,神情认真,好像就真的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似的。
他表现得很?好说话一样,但韩北镜知道这人?绝对不像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
这人?简直就像个疯狗,发?疯没有任何?前兆,根本没法靠着语言或者表情来判断。
韩北镜正斟酌着怎么回复才能把人?安抚住,听雪阁的弟子就已经耐不住了。
他们上次在踏云门本就没讨到?好,这个师兄又看起来是个好脾气的样子,因而有人?直接不爽道:“武林里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这个道理你都不知道吗?输了还好意思来讨说法?”
韩北镜直接厉声喝止,冷汗都快下来了。
这是什么蠢材!看不见他们的人?都已经躺了一地吗?
当着云归的面?说什么‘弱肉强食’,这简直是武林里最蠢的事!
还嫌挨打?挨得不够多吗?
云归还没什么反应,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了许久的顾炎发?话了,笑道:“韩师兄,我觉得他们这次说的很?对,武林里就是弱肉强食。”
他直勾勾地盯着云归,语言里带着隐隐的兴奋,像只窥见了猎物?的狼:“你变了很?多。现在的样子有意思得多啊,我喜欢。”
顾炎难耐地舔了舔虎牙,他已经快要有些忍不住了。
愤怒是会影响思维判断的,云归显然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只是还不够。顾炎感到?自己兴奋得太阳穴都在跳动着,他刻意激怒对方道:“你说的那个人?是我伤的。”
“你知道吗?他张了一张很?美的脸皮,太美了,美得我忍不住想把它割下来好好收藏……”他像个瘾.君子一样神经质地说道,似乎只是想着就忍不住陶醉得颤抖,“你懂这种感觉吗?”
他走近了些,阴骛的眼神带着点挑衅,笑道:“你应该是理解的吧?我们都是一类人?啊。”
“原来是你动的手啊。”云归点点头,而后才回应道:“理解理解,人?之?常情。”
他语气宽容又平常,就好像这真是什么寻常的事情一样。
“所以?我也?想要你的脸皮,你能理解吧?”云归的神情甚至有些天真,无辜地说道。
顾炎闻言顿了一下,而后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好!好啊!”
“我很?久没碰到?这么有意思的对手了。”他目光沉沉道。
而韩北镜一听这话就头皮发?麻,别人?或许以?为这只是放狠话,但韩北镜知道,那疯子是来真的。
云归从不放狠话。
可是这两边都不是听话的主,韩北镜压根拦不住,他们已然动手开打?了。
分系教的都是些致命的招数,真的打?起来完全就是敌我不分,听雪阁的其他人?也?不敢上前怕误伤。
其他弟子们都不明白韩北镜为什么是这种反应,顾炎是分系的师兄,怎么都不可能输给宗门本系的弟子,因而都安慰韩北镜。
韩北镜也?冷静了下来,想到?顾炎是分系极为优秀的弟子,真的能打?过云归也?说不定。
两人?已经过了许多招了,而韩北镜的表情愈发?难看起来。
旁边的弟子不解道:“师兄,你怎了?顾炎师兄不是打?的很?好吗?你看对方一直都在防御呢。”
韩北镜的喉结动了动,嗓音都干哑起来:“……你们看看云归的动作。”
虽然两人?的动作都很?快,但是韩北镜还是看清了,每次云归的动作都比顾炎快半秒,往往是顾炎的身?体刚有动作,云归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早就把顾炎看透了。
不,不是看透了。韩北镜突然醒悟过来。
是顾炎学过的东西,云归也?会。
甚至比顾炎学得还要好。
经过韩北镜的提示,其他的弟子们也?反应过来,他们从未见过顾炎师兄这个样子,担忧的同时又忍不住疑惑道:“师兄,既然他在顾炎师兄之?上,为什么只是防御,不出手呢?”
韩北镜没回应,但是他心里明白原因。
他们这些人?之?所以?会那么怕云归,不单单只是因为对方的实力。
实力强的人?那么多,但是只有云归的脾气最为恶劣。
他惯常喜欢这么猫戏老鼠似的玩弄人?,非要逼得对方把门派绝学都使遍,好研究透一个门派的招数。偏偏他脑子又好,两遍也?就记得差不多了,后面?他回去再自己慢慢磨。
这期间就一直吊着人?,对于武者来说这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所有的心思都被?对方看透,所有的招式对方都会,偏偏他又不立刻解决你,只是宛如看着小?丑一般戏弄你,逃不掉,又死不了,只能不断地受伤,不断地被?折磨。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现在才记起来,云归是多么一个残忍的疯子。
顾炎明显也?意识到?了,他逐渐地力不从心来。
他从没遇过这么奇怪的宗门弟子,为什么连分系教的东西都会!
而且对方明明是踏云门的,为什么招式却这么杂乱?
他不是没想过要破云归的招,但是对方的招数太过诡异,他好不容易辨别出这是踏云门的东西,可刚刚适应对方又成了别的东西,好像还是别的门派的,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最为离奇的是,他甚至在对方的身?形中看到?了听雪阁的部分。
他几乎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这怎么可能啊?听雪阁从没收过这种弟子啊!
到?了最后,对方甚至和?他用了一种功法,而这种功法是只有他们听雪阁分系的才会的,连宗门本系的人?都不知道。
他忍不住道:“为什么你也?会啊!你究竟是哪个门派的人?!”
即使是分系的人?,也?没有体系如此杂乱的,顾炎心神大乱,云归抓住这个时机一掌向着他的头劈去。
顾炎下意识一闪,而后脸颊一阵剧痛,等他回过神时衣服已经被?血浸湿,传来阵阵温热的触感。
云归站在他身?前微笑着看着他,半个手掌都是猩红的,还在不断地往下滴血。
顾炎只来得及匆匆看了这一眼,接下来就是腹部一痛,他下意识地格挡,对方的招式却古怪地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而后就是令人?牙酸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瞬间就死死地扼住了喉咙中的痛呼声,冷汗猛然浸湿了后背,脸上失血过多的伤口也?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心下忍不住想笑,原来这人?到?了现在才开始认真吗。
顾炎已经没有反击的能力了,只能靠着本能进行格挡,而每次他以?为这就是结束的时候,对方却又会放放水,让他松快些。
——简直,太过耻辱了。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韩北镜心下焦急地想。
这是在虐杀——虽然云归不一定会疯到?杀人?。
韩北镜咬了咬牙,上前大声道:“云归!之?前你被?逐出武林的时候发?过誓,不会在人?前使用各派招式!你已经失了规矩了,现在还不赶紧住手!”
他已经派弟子去喊人?了,现在只能希望踏云门的掌门或者各派的长老们来得快些。
“就,就是!再说被?伤的只是个普通人?,顾炎师兄可是听雪阁的精英弟子!”见韩北镜开了口,一个听雪阁的弟子也?壮着胆子说道。
韩北镜两眼一黑,一瞬间毒哑这个弟子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刺激他啊!还嫌他不够疯吗!
出乎意料,云归居然停了手,转过头来看那个弟子。
他看着那个弟子笑,语气赞叹:“听雪阁确实是人?才辈出啊。”
云归抬手往那个弟子扔了什么东西,笑道:“来,师兄送你的好东西。”
他语气亲切极了,仿佛真是什么好师兄一样。
韩北镜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止,那个师弟下意识地就接住了,触手是一片奇怪的温热,湿湿软软的,像什么柔软的蠕虫一样。
“对着太阳看看吧。”云归和?善道。
那弟子怔怔地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对着阳光看,那东西很?薄,浅红色的,有些透光。
“这是什么?”他愣愣地问。
“你师兄的脸皮。”云归温和?地笑道,似乎很?诚恳似的问:“怎么样?是不是和?他说的一样美?”
“师兄的……脸皮?”那弟子喃喃地重复,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呕吐起来。
周围的听雪阁的弟子有的接受不了也?吐了起来,所有人?的面?色都难看极了。
他们终于意识到?,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疯子。
韩北镜更是黑着脸,想着刚才那弟子对着光看的样子,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那肉片简直他.妈的薄如蝉翼。
这个疯子居然还他.妈的控制了力道!
云归没理他们,自顾自地笑道:“剥一整张确实难了些,一片一片地扒下来再缝也?许可行。”
“我会好好收藏的。”他承诺道。
这是什么疯子,韩北镜今天都不知道感叹了多少遍了。
他的腿都已经有些软了,还是咬牙撑道:“你说过不会使用各派功法的!难道踏云门今天要毁了这个规矩吗!”
他喊了几遍,试图让云归想起踏云门能清醒些。
云归似乎也?被?他吵到?了,点点头道:“是哦,我确实承诺过这个。”
他笑道:“那你说说,我用的是哪一派的什么招数。”
“说不出来就猜。”
“猜不到?就一直猜。”
他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对顾炎动了手,顾炎受伤严重根本反抗不了,只能被?动挨打?。
他这次下手极重,顾炎的状况挺不了多久。
“猜吧,是什么?”云归笑道:“说说看,是哪一派的功法?”
韩北镜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这样钻空子,云归会的东西太多,谁知道是哪一派的?
眼看顾炎状况不好,韩北镜只能硬着头皮蒙一个。
“踏云门的。”
云归柔声道:“不对,再猜。”
他再次对顾炎动了手,这次他的手上都已然沾满了血迹。
“来,再猜猜,这次是哪一派的?”他笑道。

听雪阁的弟子们正在练功。
叶鸣霄几乎是躺在木椅上品着茶, 顶着自家师弟师妹们怨念的目光,不甚在意地道?:“那谁,马步蹲那么高, 你?罚站呢?”
沈南尘谴责地看着他, 无奈道:“你差不多得了。”
再猖狂些一会他们练完了你?就惨了。
正说着, 一个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了:“叶师兄,听雪阁来人说让掌门马上去?一趟!”
而叶鸣霄只不甚在意地抿了一口茶:“听雪阁让掌门去??他们倒还真敢说。凭什么啊?”
那弟子摇摇头, 说:“不知?道?,听雪阁的人说事情很急,有?人在听雪阁闹事,再晚一些就出人命了!”
沈南尘担忧道?:“你?别?喝茶了, 好像真的很严重,要不你?过去?看看吧?”
他们这一届里, 叶鸣霄是说话最有?分量的那个。
叶鸣霄漫不经心道?:“现在这个时?候能?出什么事,都?和平化?了。再说听雪阁不还有?分系的人在吗?他们能?吃什么亏?”
半月宗其他弟子们训练也已经完成了, 此刻都?吃瓜地围聚过来。
“分系真的那么强吗?”杜聿风不解道?。
叶鸣霄瞥他一眼, 无情地道?:“强。比你?们强得几?个来回带拐弯的多。”
圣玉枫忍住抽搐的嘴角, 说道?:“那应该确实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半月宗的弟子们神情都?轻松起来, 沈南尘多嘴问了一句:“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那弟子想了想才说道?:“好像是叫什么云归?”
叶鸣霄刚喝进嘴的水这次是真的喷了。
他忍不住道?:“听雪阁有?病吧!没事惹他干什么啊?”
他之前见到云归的时?候那人还好好的,甚至被姜澈那么冒犯都?没发怒, 绝对是听雪阁的人做了什么刺激到他了。
不是,这武林才过多久的和平日子啊?叶鸣霄深感头疼。
那煞神难得的精神状态稳定,好好的非要再刺激他,这是嫌好日子过够了是吧?
他衣服都?来不及换, 利索地提剑就走?, 还不忘吩咐弟子去?找掌门。
其他弟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跟上。
圣玉枫不解道?:“师兄为何这般急切?如果真的是云归师兄的话那应该情况没那么严重的, 大概是有?什么误会。”
叶鸣霄表情微妙,‘云归师兄’,叫的可真亲。
这帮小子居然也真的敢认师兄,到时?候别?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杜聿风也道?:“就是啊,云归师兄确实人好又包容,连姜澈那小子的脾气?都?能?忍,送的剑也是极品。”
姜澈无语地瞥他一眼。
‘人好又包容’?
叶鸣霄感到太过荒谬,甚至荒谬到都?有?些好笑了。
“给你?们提个醒,你?们那个体贴又温柔的云归师兄,之前疯起来可是连长老都?照打不误的。”他道?。
“怎么可能?!”姜澈不可置信道?。
他微微地攥紧了拳头。
连对长老们都?敢动手,这是何等的狂妄啊。
姜澈根本没办法把师兄说的和记忆里那个温润的人联系起来。
时?间紧张,叶鸣霄也没说更多。
他叹了一口气?,由衷祈祷道?:“希望只是个误会,云归还没那么疯才好。”
他的神情转而变得凝重起来。
云归如果真的又疯成以?前那种程度,恐怕事情就麻烦了。
而等到了地方,叶鸣霄才发觉,事情远没有?那么乐观。
云归绝对已经失控了。
各派的前辈们还没那么快来,来的都?是他们这些多多少少知?道?些内情的,还有?一些弟子。
听雪阁的掌门据说已经在路上了,但是现在的云归已经打红眼了,顾炎可能?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云归本人的手掌都?已经被血染红了,他们之前见过的听雪阁分系的人看起来被打得极惨,虽然还勉强能?支撑的样子,但能?明显看出来已经不清醒了,只是本能?还在支撑着,但大概也撑不了多久了。
云归故意没给他痛快,他明明是可以?做到的,但非要这样一点点地把人折磨死。
即使是叶鸣霄这样冷静的人,也不免被这种景象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他暗骂一声。
他.妈的早就说别?惹云归别?惹云归!听雪阁都?是什么蠢货!
半月宗的人已然惊了。
这是那个送剑的师兄?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这简直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啊!
云归没有?看见周围越来越多的人似的,他的状态很奇怪,反应很快,但是感知?很麻木。
他没在意手上传来的黏腻的触感,随手抹了一把散乱的发,猩红的血色随着他的动作沾到了脸上,发丝上,让他看起来愈发像个地狱里的恶鬼。
“又错了,再猜。”他笑道?,神情兴奋。
场面?诡异地令人脊背发寒。
一个人打,一群人猜。
顾炎已然神志不清地在痛苦的喘.息,而罪魁祸首却在认真地听众人给的答案,然后再次施暴。
饶是他们这些人都?觉得腿软,更何况那些师弟师妹们。
“救人啊!”姜澈反应很快,而他刚迈出步子就被叶鸣霄死死按住肩膀。
“他现在不清醒,打疯了,你?贸然接近云归估计会直接对顾炎下死手,到时?候人就真没救了。”叶鸣霄冷静道?。
墨凛吟思考片刻,显然和韩北镜想到了一处,朗声道?:“云归兄,你?还记得你?发过誓,不再动用?各派功法的事吗?”
“你?现在是要违背誓言吗!”她咬牙道?,暗里已然攥紧了手,冷汗涔涔。
云归轻飘飘地看她一眼,而后才发现来了这么多人似的,轻笑一声道?:“是哦。那这样的话,你?们也来说说,我用?的是哪一派的什么功法吧?”
他体贴道?:“快说吧,不然你?们慢一点,他的伤就多一点。”
他语气?柔和,可是说出的话却过于恶劣了。
杜聿风倍感震撼,小声地对圣玉枫道?:“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之前师兄提起他会是那种态度了。”
精神状态真的很吓人。
杜聿风现在腿都?快软了。
而众人也看不出来,武林和平化?已经太久了,更何况云归也早有?了自己的体系,那些各派学来的东西早就融会贯通了,动作间似乎各派的影子都?带着些,他们根本没法精确地识别?出。
他们僵持了一会,各派的长老们也终于陆陆续续来了。
听雪阁的掌门直接大怒道?:“云归!你?欺人太甚,居然在本派山门上如此欺凌我本派弟子!”
尽管在这种情况下,众弟子见到长老们都?自觉地行礼,而云归却只是微微侧了侧头,笑道?:“啊,原来是掌门。”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无辜道?:“我没欺凌他们。”
“我是来拜访的,伴手礼给你?家弟子了。”
听雪阁掌门下意识地转向那个弟子,而那个弟子已经快吓得晕过去?了。
见到自家掌门的眼神,他哆哆嗦嗦地递上那块触感柔软渗人的生肉,自己脸色却惨白得难看。
听雪阁掌门不解道?:“这是什么?”
“嗯?你?不认识吗?”云归神色茫然,不解道?:“不应该啊。”
“你?弟子的脸皮,你?应当熟悉的很啊。”他笑着道?。

“我艹……这是在搞什么啊……”杜聿风震惊道, 下意识地揪住了?圣玉枫的袖子。
他们凝眸看去,顾炎血迹斑斑的脸上果然?缺了?一块皮,脖颈和衣服都快看不清本来的颜色了?。
艹, 这家伙说的是真的……
以前和云归打过交道的人还?好, 而那些小辈们就没这么轻松了?, 瞪大了?眼睛,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们以后的噩梦中, 大概会反复出现今天?这一幕,
听雪阁掌门气得发抖:“云归!你也太?过放肆了?!”
他的得意弟子众目睽睽之下被打得神志不清狼狈至极,尚且稚嫩的弟子目光呆滞地跪坐着,还?在愣愣地捧着那块烂肉。
这么多年了?, 听雪阁许久未这般丢脸过了?。
此刻其他门派的前辈们也差不多到了?,听雪阁这回是真的要?沦为笑料了?。
掌门深深吐了?一口气, 勉强冷静下来,道:“我自认听雪阁从未做过对不起踏云门的事情, 不知为何?你要?对本派弟子下如?此狠手!”
这是要?扣帽子了?。
云归笑道:“确实和踏云门无关, 是我私人的事情。”
“他动了?我的人, 我是来找个说法的, 贵派上报流程太?长,又是要?审批又是要?等各位有空的, 我就亲自来了?。”他戏谑道:“各位就都来了?,果然?很有效果啊。”
一般人这么说就是被抓住了?小辫子了?,但是云归例外,他的名声已经不可能再差了?, 他犯病大家只会怪受害门派为什么遇到疯狗不躲着点。
众人这下也明白云归来找事的原因了?, 他应该本来就是来找个说法的,但是听雪阁看门的大概是看他衣着以为是外面的人, 出言不逊把?人惹火了?。
听雪阁的弟子本来就自视甚高,平时倒没什么,这次还?真的算他们倒霉,撞云归气头上了?。
但某种方面来说也是他们活该。
叶鸣霄眉头一皱,‘不是踏云门的人’?那是谁,外面的人吗?
云归居然?是为了?外面的人才来搞听雪阁的吗?
他内心微微有些迟疑,不可能吧……
云归那么一个自负的人,理应是最?瞧不上那些俗人的才对。
武林之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傲气在的。
杜聿风看他师兄的样子,小声道:“应该就是那些来录节目的人,刚刚他们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有没有见到云归师兄,我就和他们说了?。”
叶鸣霄颔首,心里那股不舒服的劲愈发明显了?。
云归和那些武林外的人关系那么好吗?可那些人连杜聿风他们这些小辈都打不过吧……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叶鸣霄几乎像见鬼了?一样。
他这是在干什么?在吃味吗?!他是被云归把?脑子打傻了?吗?
叶鸣霄赶忙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从脑子里赶出去。
“你居然?为了?一个俗人来教训武林的弟子?”一旁有长老惊道。
他看云归的模样心知此事怕是不能善了?,只好叹气道:“顾炎的性?子确实轻狂了?些,但他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不至于要?丢了?性?命。他到底做了?什么,你且说说吧。”
“我没想要?他的命。”云归也诚恳道:“我都说过了?,我只是想要?他那张脸而已。”
“他想撕下来别人的脸,那我也看上了?他的脸,怎么,不能扒下来吗?”他笑着问道,面对各派的前辈们毫无畏惧之色。
说的和善,真把?人脸割下来顾炎也就该没命了?。
那长老无奈道:“你该知道他性?子,只是说些狠话罢了?……”
谁知道云归会当?真啊?
听雪阁掌门怒道:“只不过是为了?区区一个俗人,你就对武林子弟下如?此毒手?你知不知道顾炎乃是本门精英弟子,多少个俗世之人都抵不上他的命!”
“是这样吗?”云归语气平静:“所以那个外面的人就活该被顾炎打?”
“那既然?如?此,听雪阁其他弟子也活该被我打,不是吗?”他笑道。
众人一时哑口无言。
“如?果是这样干脆的道理,那就好办了?。”云归点点头,语气平静,说的话却透着令人惊心的偏执与疯狂:“我说的话不会变,你们实在难接受的话,我可以把?我的割下来赔偿。”
这说的是什么话!
沈南尘简直头皮发麻,他难以想象那种场面会多么惊悚。
云归是认真的,他绝对敢做到这个程度。
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这短短一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不免感到些许绝望,就和以前面对云归时感到的一样。
“尽说些胡话。”有人叹息道。
众人之中,他的声音那么轻缓,却又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与重量。
是清渊。
“师父。”云归缓缓道,敛了?笑意。
他看起来现在才真的清醒了?。
“够了?。他的脸已经被你毁了?,也受到了?教训,到此为止吧。”清渊声音冷淡,言语里既无责备,也无关切。
淡然?地好像这是别的门派的事务一样。
他的目光无悲无喜地看过去,听雪阁的弟子们不禁微微瑟缩了?一下。
清渊皱了?皱眉,语气里的嫌弃轻微得几不可查:“把?你们的师兄带走?吧。”
听雪阁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又害怕地打量着云归的脸色,一时竟谁也不敢动。
清渊轻轻喊道:“云归。”
云归扭头不看他,并未说什么,但却干脆地走?远了?几步。
听雪阁的人这才敢上来把?人带走?。
说是‘带走?’,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把?人给‘拖走?’,毕竟顾炎已经昏死过去了?,地上都是鲜红的血迹。
“又闹得这般狼狈。”清渊道,似乎是在责备云归,语气里却没多少训责的意味,反而有些无奈之感。
“打闹也该有个分?寸。”他冷淡道。
叶鸣霄内心狠狠颤了?一下。
踏云门掌门居然?管这叫‘打闹’?
谁家打闹这么大阵仗?
要?不说踏云门能出云归这种疯子呢。
听雪阁的掌门语气不善道:“清渊兄难道是想包庇弟子吗?这种程度已经远远超过打闹的程度了?吧?”
马上有人喝止他道:“靳雪兄,不可胡言呐!”
武林中人人皆知,清渊掌门作为众门之首,是最?为公正的。
清渊眸中闪过一丝细微的烦躁。
云归打的只是些外门或者小辈的弟子,受伤最?重的也就只是个分?系的弟子,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就算是宗门弟子,切磋之中死伤之事也并不算少见,着实不必过于苛责云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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