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二叔莫殇“啪”一下将折扇关上,眸光凌厉。
吴穆恩顿时感觉浑身似乎都有些不对劲。
莫老爷子声音苍老而浑厚:
“若让我看见帝国因为这些事情去找莫路,不用联邦出手,莫家会先联邦一步把你们都杀了。帝国最高统治的位置,我不介意换我这把老骨头来坐坐。”
吴穆恩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忽地发现自己身上满是黑气。
他有些惊恐地抬头看了看莫老爷子,又看了看莫殇。
莫殇把玩着手里的折扇,淡淡道:
“吴穆恩,毒,是莫家给你下的,死或者不死,莫家给你选择。你帝国若是安分守己,毒自然不会发作。若是你们再骚扰我莫家的人,你吴穆恩方圆百里之内,无一人能活。”
莫殇看着脸色剧变的吴穆恩,心里冷笑。
这毒,其实并非是波及方圆百里,而是所有跟吴穆恩有接触的人都会死。
帝国这些人,惹不起莫家还每次非得来惹。
分明知道莫家以前跟帝国有过节,还非得来触这个霉头。
而那元首,分明知道莫老爷子因为莫灵兰的事情最讨厌帝国的人来求莫家办事,还要来。
也不知道是蠢还是勇。
吴穆恩死死瞪着莫殇,面皮微微颤抖。
半晌后,他鞠了一躬,转身就要走。
奈何刚走两步,就被一道黑气压住,整个人一下跪在地上。
莫殇道:“道歉。”
吴穆恩深呼吸一口气,开口:“抱歉,是帝国不该来找莫家。”
“今后呢?”
“今后...也不会去找莫路少爷。”吴穆恩咬着牙。
“滚吧。”莫殇散了手中的巫力。
吴穆恩立刻起身就走。
莫老爷子转头看向莫殇:“老二,做得好啊。”
莫殇微笑:“老爷子,我可没您厉害。”
“莫路这小子也不知道到帝国大学了没有。”莫老爷子叹了口气。
“莫路少爷您就不用担心了吧。他已经是莫家巫力最强的人了。”
莫殇摇着扇子。
莫老爷子点点头:“他我是不担心的。但我就怕有人对微生透做什么,让莫儿那小子难过。”
“微生透是灵兰之前在外面认识的Omega生的孩子吗?”莫殇问道。
“是。”莫老爷子叹了口气,“差点以为他俩会在一起,结果没想到她们只是朋友。”
“灵兰心软,跟谁都能成为朋友。”莫殇道。
“唉,所以她才......”莫老爷子苍老的面上闪过一丝悲戚之色。
莫殇不语。
“所以趁着我还健在,让帝国的蠢货们离莫路越远越好啊。莫儿可以自己去找他们麻烦,但是不能被帝国麻烦。”
莫老爷子抬手,几道黑红的符咒缓缓升空,而后缓缓融入了澜山居的地面。
莫老爷子又缓缓道:
“莫儿深居简出的,微生透也一直跟着他,给澜山居下个守护咒,也算是能应对突发状况。”
“您怕联邦的巫师对莫路少爷和微生透下手?”莫殇道。
“有备无患。”
莫老爷子起身,拄着拐杖缓缓往外走。
莫殇搀着莫老爷子。
两人离开澜山居。
莫路和微生透到帝国大学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
莫家的车极其高调地驶进帝国大学的大门,浩浩荡荡地一长列。
大学内的学生哪里见过有人上学是这阵仗,都驻足小声议论。
“让后面的车都走。”莫路冷声道。
“少爷,莫老爷子说的,咱们得把你送到才行。”
司机苦着一张脸。
莫路长长叹气。
他看爷爷真的是电视剧看多了,非觉得世家少爷上学得这样上。
赶都赶不走。
他怕就怕一会儿下车的时候,那些莫家的下人还会站成两排,等着他下去。
莫路想想都觉得呼吸不畅。
微生透在旁边满面都是笑意。
他知道少爷最不喜欢吵闹,但是莫老爷子看起来却最喜欢热闹了。
但有这样一个爷爷真好。
幸好也是他的爷爷。
微生透唇角的笑意愈发浓郁。
莫路转头冷冷看着他:“笑什么。”?
第108章 心里不爽
“少爷,”微生透抱住了莫路,“属下在想,帝国大学的学生一会儿看见少爷下车该是多震惊。”
莫路微笑。
前面司机干咳了一声,道:“少爷,神学院到了。”
“入校的申请表那些呢?”莫路面无表情地问道。
“那个,莫老爷子说您的脸就是申请表。”
司机纹丝不动地将原话说了出来。
莫路:......
微生透低低笑出来。
莫路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情绪,冷漠道:“行李直接送回澜山居。”
“少爷...这,莫老爷子叫您上学,您就直接回去了?”司机瞪大眼睛。
“上什么学?”莫路冷冷看着司机。
杀了人就走,上什么学?
司机一时语塞。
这确实...
就算他不会巫术,也知道所有学习祝由术的人,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莫家的人没有一个是草包。
莫路少爷从小学的东西更是足够让他去帝国大学当个教授。
“那少爷...属下不将您的行李送到宿舍...送到望尘府可好?”司机战战兢兢地开口。
望尘府是莫家的房产,是帝国大学旁边唯一一个别墅区。
莫路看着司机的眸中闪过一抹冷绿。
司机立刻回头不再说话。
得了,两边都得罪不起。
行李就去望尘府,别的以后再说。
旁边的车门被打开,莫路一抬眼,果不其然看见了两排穿着黑色长衫的下人。
微生透立刻下车,而后走到莫路的车门那边,微微弯腰,朝他伸出手,笑道:
“少爷,走了。”
莫路看着微生透骨节分明的大手,顿了顿,才将自己的手递给他。
绣着金线的黑色龙纹靴,藏蓝色的暗纹对襟长衫,绿松石流苏耳坠,银丝链条的眼镜——
莫路一下车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他一身的装扮跟旁边短袖短裤的大学生们可谓是格格不入。
莫家的两排身着黑衫的下人在莫路下车之后,齐刷刷地直接低头行礼,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旁边的学生们都被这个阵仗吓到了。
一个篮球骨碌碌地滚到了莫路的脚边。
莫路低头,还没有动作,旁边立刻有下人弯身捡起球,双手递给了掉球的学生。
“谢...谢谢....”那人手足无措地接过篮球,面上满是惶恐。
下人一言不发地站回去,低头恭敬地对莫路行礼。
莫路瞥了那个男生一眼,才淡淡开口道:“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少爷,我们看着您进神学院就走。”司机站在旁边,微微弯着身子。
莫路面无表情地抬脚,直接越过了两排下人,直直朝着教学楼走去。
微生透长腿一迈,双手插兜,懒洋洋地跟在莫路的身边。
直到莫路二人进了教学楼,莫家的下人们才全部离开。
学生们立刻纷纷议论——
“我的天那是莫路少爷吗?”
“我天啊我刚刚差点儿跪下没开玩笑!”
“大夏天的他穿的是长衫啊!他不热吗?”
“微生透好帅好蛊啊天呐!”
“唉,怎么就两个Alpha在一起了......”
.........
微生透将身后的议论听了个全。
他微微俯身凑到莫路的耳边,笑着道:“少爷,他们说我们好配。”
“是吗?”莫路淡淡扫了他一眼,“我怎么听见的是‘两个Alpha在一起真的好可惜’?还有‘微生透好帅好蛊’?”
“少爷,属下也觉得属下很帅很蛊,要是少爷能这么觉得,就更好了。”
微生透唇边带着坏笑,漆黑的眸子里亮闪闪的。
莫路直接推开微生透满是笑容的脸,大步往教室走去。
莫润言的授课时间以及地点他在车上就已经全部记清楚了。
此刻应该是在上课。
莫路直接推门进去。
入眼是个阶梯大教室,估摸着有两三百人在上课,莫路一进去,满教室的人都看向门口。
莫润言早有预料,他的面上带着温润的笑意,看向莫路:“莫儿,是来上哥哥的课吗?”
莫路冷冷扫了一圈教室里的学生,而后直接在第一排坐了下来。
“继续讲。”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
微生透直接坐在了莫路的身边,长腿一伸,看着莫润言,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莫润言看着二人,深吸了一口气,微笑道:“好的,那我就继续了。”
莫路本想着不打扰学生的上课时间,然而显然他的到来就注定了这节课不能正常地进行下去。
一开始众人还不敢说话,然而过了不到五分钟,课堂里就开始不安静。
莫路根本没有听课,直接闭目开始养神。
旁边微生透倒是大喇喇地看着莫润言,像是在看一个垃圾。
莫润言看着莫路悠然的状态,心里一阵不爽。
凭什么?
莫路凭什么走到哪里都有目光注视?
凭什么走在哪里焦点都是他?
就连旁边那只野兽都比他吸引目光!
莫润言脸上闪过一丝愤恨。
假寐的莫路感觉到身边渐渐安静了。
他睁开双眸,看着莫润言,淡淡道:“怎么不继续讲了?”
莫润言笑着:“莫儿,你也看见了,他们现在都在讨论你,可能是没有心思上这个课了。”
“所以呢?”
莫路冷冷看着他。
“所以,能请莫儿去我的办公室等等我吗?”
莫润言看起来温温柔柔。
微生透笑容懒散而邪佞:“怎么?莫润言,少爷是来上课的,你让他去坐教师办公室?你是老师还是少爷是老师?”
莫润言听着微生透的话,脸上表情微微有些僵硬。
这句话是这么理解的?
微生透看着莫润言的脸色,轻笑道:“不如让少爷上去讲吧。你一个连祝由术都不会的人,在帝国讲什么神学啊?还顶着‘莫’姓,啧,丢不丢人啊。”
莫润言脸色一下变得难看。
不会巫术一直是他的痛处,此刻被微生透当着众人的面一下戳穿,莫润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的手指微动,教室内立刻就有一个学生站了起来,大声道:
“莫路少爷,您影响到我们上课了,请您离开。”
莫润言立刻收回了死灵术,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巫力的波动几乎没有。
莫路叹了一口气。
莫润言当真是以为他察觉不了吗?
莫路直接起身,淡淡道:“抱歉,是我们影响你们上课了,但是你们,可能今后都不会再看见莫润言老师了。”
底下一阵骚动。
莫路直接抬手一道黑色的巫力打出去,莫润言立刻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
“莫路,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润言没想到莫路会直接在教室里让他跪下。
“说说吧,是哪几个学生?”
莫路声音淡淡的。
“莫儿在说什么?哥哥不明白。”莫润言面上满是疑惑。
莫路抬手在虚空中随意画了一道瞬杀咒语,黑色的巫力几乎凝成实质。
莫润言看得脸色骤变。
教室中立刻就有两个学生站了起来。
莫路回头扫了一眼,冷淡道:“哥哥不解释一下这两个人吗?”
微生透在旁边听着莫路的这声哥哥,心里一下开始变得不爽。?
微生透一下凑到了莫路的边上,玫瑰的味道霎时间包裹住了莫路。
莫路都不用看微生透都能感受到一股子委屈。
莫路有些无奈——
这傻子又想到什么了?
微生透轻声道:“少爷,不许叫别人哥哥。”
不然他会忍不住直接将莫润言杀了。
莫路:......
他重新将目光放在了莫润言身上,淡淡道:“莫润言,是想在这里说,还是回你的办公室?”
莫润言抿唇。
旁边的学生完全不明所以。
莫路收了手上的巫力。
莫润言立刻起身大步往外面走去。
莫路打了个响指,那两个站起来的学生立刻坐回位置上,脸上一片茫然。
“都在这里坐着。”莫路淡淡扫视了一圈这里的学生,“之后有些事情需要你们的配合。”
说完,莫路不再看他们的反应,直接离开教室。
他已经嘱咐过这些学生了,若是他们再擅自离开,而后因为莫润言死了,那就与他无关了。
办公室里,莫润言直接卸掉了伪装,脸色阴沉地盯着莫路。
莫路面上波澜不惊,声音亦是冷淡:“莫润言,看在我母亲收养你的份上,我才与你说这么多。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为什么要与联邦的巫师勾结?”
莫润言冷笑道:“莫路,你们莫家收养我,却看不起我。莫家的课业不让我上,送我出去读书。莫家吃饭,不让我上桌。莫家的孩子学习巫术,却连看都不让我看!
“周围的人都说我不过是莫家的养子、莫家的狗。你们既然这样对我,为什么还要收养我?”
微生透听着莫润言的话,直接笑出来:“莫润言,所以说你蠢呢。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吗?因为你没用啊。
“生在地上想上天,你怎么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和本事呢?”
莫润言全然不顾微生透的话。
他轻蔑地笑了一声,看着莫路道:“莫路,你从小就万众瞩目,你当然不知道这种感受。”
不知道明明已经很努力,却永远被人压着一头的感受。
不知道在外面受到别的富家子弟嘲笑的感受。
收养了他,却不能给他莫家人相同的待遇,让他光能看着,却还得时时刻刻得提醒自己不配。
凭什么?
莫路云淡风轻:“我确实不知道垃圾的感受,也不太想知道。”
莫润言听见莫路的话,眼中满满都是杀意。
微生透慵懒地靠在桌边,长腿随意交叠,歪头邪笑:“呵,臭泥鳅沾点海水,还真当自己是海鲜了。”
莫路听着微生透的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微生透偏头看着莫路,面上满是无辜的笑意。
莫润言冷笑一声,看着微生透: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从小被关在笼子里的野狗,怎么?微生家关不住你,来了莫家老实了?是莫家给你做的狗饭比较香吗?”
莫路听见莫润言的话,眸光霎时一冷。
他抬手就用巫力将莫润言的脖颈扣住。
莫润言挑眉,完全没管莫路扣在他脖颈上的巫力,口中快速念着咒语,周身立刻有死灵浮现。
狰狞的灵魂体在莫润言的身旁咆哮,隐隐还能看见恐怖的五官。
“莫润言,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教你死灵术的人,现在在哪里。”
莫路冷冷问道。
“莫路,你杀不了我。”莫润言答非所问。
莫路手指倏地扣紧:“莫润言,是死灵术给你的底气?还是活人献祭给你的底气?”
莫润言无所谓地张开双臂:“活人献祭算什么?莫路,你杀我啊!”
莫路狠狠皱眉。
“莫路弟弟啊,老实说吧,我早就想shang你了。”
莫润言舔了舔嘴唇,平日里温润的面庞此刻却看起来狰狞扭曲,
“你身上顶级的白茶香气,闻到一次就终生难忘啊。把你拉下神坛,承\\\huan在我的身xia,该是多么美......”
莫润言还未说完,玫瑰烈酒信息素瞬间压向他。
莫润言几乎是连抵抗都没来得及,瞬间晕了过去,旁边的死灵顿时消散。
莫路转头看着微生透。
微生透双眸一片赤金。
他直接走到莫润言的旁边,抓死狗一样狠狠抓住莫润言的脖子,而后拖着他直接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莫路在后面看着微生透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傻子泰迪听了这些话得疯。
可他不想拦。
莫路起身跟了出去。
微生透浑身散着的信息素几乎要把人压晕过去,莫路散开自己的巫力,才稳住自己的呼吸。
莫润言授课的教室里虽然闹哄哄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离开。
当他们看见微生透拖着莫润言走进来,立刻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
微生透微微偏头,将莫润言“嘭”一下扔到了讲台上。
莫润言重重砸在台上,脑袋整个垂在讲台边沿,眼眸紧闭,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微生透扭了扭脖子,伸手随意给自己的狼尾绑了一个小揪,而后大步走到了讲台旁边。?
莫路靠在门边,蹙眉道:“你怎么来了?”
莫崇喜一看见莫路,立刻奔过去,行了个礼道:“我知道少爷和微生透今天来帝国大学,崇喜猜测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所以来看看......”
其实是想在莫路面前刷点好感。
“嗯。”莫路淡淡应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微生透。
“刚刚有个学生突然不能呼吸,崇喜已经进行救治了。”莫崇喜快速道。
莫路直接在几百人里面一眼找到了那名不能呼吸的学生,此刻那名学生面色依然苍白,却已经没什么大碍。
“做得好。”莫路看都没看莫崇喜一眼。
莫崇喜看向微生透,忧心忡忡地道:“少爷,让微生透这么发疯真的没关系吗?”
“有我在,能有什么关系?”
莫路面容冷淡。
莫崇喜立刻不说话了。
莫路都允了,他还能说什么?
莫润言躺在讲台上不省人事。
微生透微微抬头,金眸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他烟嗓低沉而又寒冷:“谁能直播?”
整个教室几百人,无一人敢回答他。
所有人都被压制在超S级Alpha的信息素下,有人甚至直接晕了过去。
“我说,谁能直播!”
微生透浑身戾气。
“我......我可以......我是游戏主播......”
有个男学生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莫路,全力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抵挡着逸散的玫瑰烈酒信息素,鼓起勇气站起来打开了直播的app。
莫路抬手一道巫力包裹住了那个学生。
学生顿时感觉身上的压力直接消失不见。
“谢......谢谢莫路少爷......”男学生朝莫路鞠了一躬。
他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将镜头对准了微生透和莫润言二人。
微生透动作极快,手腕一翻,手上便多了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
男学生看得目瞪口呆。
微生透直接利落两刀划破了莫润言的衣服裤子。
莫润言霎时间浑身赤果。
学生的手微微颤抖,他颤颤巍巍地道:“那个...这...我会被封号的......”
微生透抬眸看了学生一眼,凌厉的气势直接让学生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学生强撑着自己保持着镜头的稳定。
“呵。”
微生透挑眉冷笑。
他手起刀落,直接剁了莫润言的**。
刹那间鲜血飞溅,割下来的物什“啪”一下掉落在了地上。
微生透一脚踏上去,将它狠狠与地面碾磨,直接将其踩了个稀碎。
学生倒吸一口冷气,瞪大眼睛看着满身鲜血的莫润言。
他拿着直播设备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却又因为恐惧而不敢扔下设备逃跑。
莫润言分明还是晕着的,此刻身体却开始痉挛,面部也有些扭曲。
微生透看着莫润言,唇角勾起一抹邪笑:“莫润言,你不是最在意你的面子吗?”
没有回应。
莫润言像一条死狗。
教室里有学生直接吓晕了过去。
莫路在旁边扶额。
他想到了微生透会发疯,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疯。
莫崇喜直接看得浑身一哆嗦,感觉kua下凉飕飕的。
直播间的弹幕此刻更是直接炸了:
【我草这他妈的是谁!????】
【我草啊我真的!主播你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今天这播的是什么?!!!】
【这这这这这这这以后怎么办?这不能人道了啊这这这!】
【沃日啊我隔着屏幕都感觉到疼了!】
【我的天我简直生理不适!】
【这不是微生透吗?!!!那躺在讲台上的是谁?!】
【我靠超S级的Alpha这么凶的吗?】
【......我在现场...躺在讲台上的是我们的老师莫润言......】
【天呐哥们你真的在现场吗?!!】
【真的...莫路少爷也在这里,还有一个医生,好像也是莫家的......】
【我的天什么情况啊?!为什么啊????】
【莫润言?姓莫?】
【这平台还不封号?!】
【帝国都不敢封莫家的号,你让平台封?】
微生透歪头,懒洋洋地揪起了莫润言的头发,将昏迷的莫润言直接怼到了直播镜头前,带着笑意的嗓音沙哑而阴冷:
“看见了吗,孤儿莫润言。莫家好心收留他养育他,将他当人养,他却做出畜生事。莫家心善不忍处置,我微生透来。”
微生透说着,匕首直接划破了莫润言的脸,在他的脸上狠狠刻下了一个大字——
“贪”。
刀锋划过双眼,横亘过鼻梁,深可见骨,皮肉都翻了出来。
整张脸霎时间血肉模糊。
微生透扣着莫润言的后脖颈,用刀尖儿挑起莫润言的下巴,端详着自己的“杰作”。
什么垃圾货色,也敢肖想他的少爷?
什么垃圾货色,也敢妄想莫家对他好?
“水呢?”微生透随手扔了匕首,看向直播的学生,唇角满是邪笑,“这么完美的字不让他自己看看真是可惜了。”
“水?水?”学生满脸茫然,嘴唇苍白颤抖,几乎要哭出来,“......什..什么水?”
莫崇喜见状直接抓了旁边的一瓶水递给微生透。
微生透整瓶泼在了莫润言的脸上。
“醒醒啊,莫润言。你不是最喜欢引人注目吗?”
微生透眼眸微微睁大,抓着莫润言的脑袋狠狠砸向讲台。
教室内响起短促的尖叫,隐隐还有人恐惧的抽泣。
莫崇喜直接战术性后退,嘴上却大声道:“微生透,这样是醒不了的......他不会醒,他会死的!”
莫路看着血肉模糊的莫润言,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拉住了微生透的胳膊。
微生透一下顿住了动作。
他的金眸望向莫路,手上还带着鲜血,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
莫路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微生透,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道:
“好了,乖了。”
微生透听着莫路的话,缓缓将莫润言放下。
他有些乖顺地低头。
莫崇喜和一众学生看得毛骨悚然。
这是刚刚剁辣椒的微生透??
莫路掌心淡淡的黑色巫力泛起,微生透的眸子渐渐恢复了漆黑的颜色。
“少爷......”
微生透看着莫路,忽地嘴角向下一撇,看起来有些委屈。
莫崇喜看了看讲台上不知死活的莫润言,又看了看微生透,大惊失色——
他委屈什么???!
莫路拿出锦帕,沾了点水,而后握住了微生透的手,将他手指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干净。
微生透垂着脑袋:“少爷...对不起......透没忍住。”
“没事。”
莫路声音淡淡的。
“可是爷爷说,不能在公众场合杀莫润言的......”
微生透嗓音有些沙哑,也有些自责。
旁边直播的学生看着两个人的互动,面色煞白,手都抖成了筛糠。
反差太大,他真的无法接受。
为什么杀人在他们口中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他活了二十二年见过最血腥的场面就是杀鸡!
莫路微微抬头看着微生透,面上没什么表情:
“微生透,这个时候想起来爷爷说的话了?”
微生透看着莫路,还以为莫路生气了。
他上前一步一下将脑袋埋进了莫路的颈窝,蹭了蹭,半晌,才哑声道:
“......少爷,对不起......”?
“少爷,那,属下还不想让他死。”微生透声音带着些许狠意。
想让这个垃圾醒过来看看自己的模样。
想让他认清楚自己的贱样!
莫润言最在乎的就是自己,若是他知道自己在全帝国人民的注视下,被阉割,该是有多痛不欲生!
微生透想想都觉得心中快意。
但是......
“杀了吧。”莫路声音有些冷,“不要再留了。”
微生透听见莫路的话,顿了顿。
他哑着声音道:“好。”
手上动作干脆利落,“嘭”一声枪响,子弹正中莫润言的眉心。
莫润言呼吸骤停。
莫崇喜在旁边咽了咽口水。
即便不是第一次看见微生透杀人,还是觉得恐怖。
更恐怖的是这个人还挂在莫路少爷的身上,连头都没回一下,却直接爆头。
莫路见莫润言没了呼吸,他缓缓将巫力释放,包裹在了莫润言的身上。
但微生透扣好枪就立刻死死抱着莫路。
莫路有些无奈地道:“微生透,挡住我了。”
“哦。”
微生透有些不舍。
“乖,等会儿。”
莫路吻了吻微生透的唇。
莫崇喜在旁边看着,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在微生透的口中,莫路少爷那么好了。
这两个人相处的模式,谁见过啊?!
微生透恋恋不舍地放开莫路,站在他旁边。
莫路闭上眼睛,包裹着莫润言尸体的巫力愈发浓郁。
片刻后,他忽地睁开双眼,眸中一片冷绿,面上蜿蜒爬起了血色的纹路。
他抬手一道咒术直接将教室后面的一个学生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