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太好了!爸爸,我好高兴好高兴,怎么会怪你。那你和陆爸爸好好玩哦,不用担心我,我等下就跟陶阿姨去洗澡了,洗完澡陶阿姨还会给我讲故事。”
许尤顺势问了下他今天的事,牧欢事无巨细说着,道他上午好好跟老师学习,下午则和陶阿姨在小区玩,还认识了几个同龄小朋友,跟他们约好以后一起玩。
知道牧欢没什么事,玩得也挺开心,许尤便放心了。
挂断电话后,他也精疲力尽,和陆浔互道了声晚安,跟他相拥着睡着了。
次日两人睡到自然醒,发现已经是上午十点多,拉开窗帘,立刻有刺眼的阳光照进来。
许尤抬手遮住眼睛,适应了一会才将手放下来。
穿好衣服登上游艇顶层,许尤迎着明媚灿烂的阳光和宽阔平静的海面,舒服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在游艇上用过早餐,两人踏上了回去的路。依然是陆浔开车,许尤则百无聊赖玩着手机。
期间许尤还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快到家了。
他连忙打起精神,又着重检查了脖颈等位置,确定没有可疑的痕迹露出才安心。
领证后,时间一天天过去,许尤照常工作、回家,日子过得平稳且顺遂。
一切和他想象的几乎没有差别,但他却总感觉有哪不对劲,就好像差了点什么,又找不出差的是什么。
直到这天和姜城聊天时,对方一语惊醒梦中人。
当时他们只是随口闲聊,聊着聊着,姜城突然问:【你跟陆总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我可一直在等你们的好消息,谁知道等了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
许尤那会正躺在床上,旁边便是陆浔,闻言条件反射般看了他一眼。
陆浔察觉到了,疑惑问:“怎么了?”
许尤摇摇头,道了句“没什么”,接着回复姜城:【我们没打算办婚礼啊,也没这个必要吧】
姜城那边立刻显示“正在输入中”,输入了好半天,然后发过来一则长篇大论。
【怎么会没必要?!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需要见证,更需要仪式感,同性婚姻法通过前,很多情侣都会自发举办婚礼,更何况现在婚姻法都通过了,举办婚礼更是理所当然的。不办婚礼是你的意思还是陆浔的意思?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你们去领证之前,陆浔跟你求过婚吗?】
姜城是浪漫至上的人,求婚、领证、举办婚礼,这些在他看来是必不可少的流程。
许尤经他提醒,总算想起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他犹豫半晌,打下一行字又删掉,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城大概是猜到了,没等许尤答复又接着问:【所以,没求过婚?】
许尤下意识为陆浔辩解:【我们领证领得急,没来得及提前做准备。陆浔也没说过不办婚礼,是我认为没这个必要。】
【你可以觉得没必要,但陆浔不能没有行动,你的态度跟他的并不冲突。而且就算领证时来不及准备,过后这么长时间总要补上吧。都快半个月了,他还什么实际行动都没拿出来……等等,他该不会连戒指都没送给你吧?】
许尤:“……”
姜城真是太会找重点了,他本来还觉得不是什么大事,经他一说,自己也觉得荒谬起来,好像陆浔在领证这件事上,态度的确敷衍了些。
许尤异常沉默,姜城反倒改变了态度,安慰他也许陆浔还在准备中,等准备好了,便会给他个大大的惊喜,又道这些其实不能决定所有,关键还是要看陆浔平时的表现,他好不好、心有多诚,作为伴侣的许尤定然是最清楚的。
殊不知,这些话恰好踩在许尤的雷点上。
他仔细一琢磨,才惊觉陆浔这段时间的确不太对劲。
明明没在公司,却骗他公司有事要临时加班,要不是他刚好顺路想去看看,还不知道他在撒谎。
在家的时候也是,经常避着他接电话,跟做贼心虚似的,见他过去还立刻挂断,问是谁打来的也不说,只随口敷衍过去。
捧着手机跟人聊天的时间也多了起来,许尤没看他聊天内容的习惯,但他只是从旁边路过,陆浔就飞快藏起手机,唯恐他看到聊天内容,这点明显不对劲。
越想越觉得不安,许尤心烦意乱,也没了跟姜城继续聊的心思,只回了句“我心里有数”便将手机放到了一边。
姜城看着这句话反而慌了,他是想替许尤鸣不平,可没想挑拨两人关系,连忙又发了几段消息过来,想劝他冷静点,千万别冲动。
只是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对方的答复,消息如同石沉大海。
许尤躺下来时,陆浔仍靠在床头跟人聊天,还聊得特别专心。
“还没忙完吗?”他忍不住问道。
陆浔“嗯”了声:“有个项目急着要投,我得尽快签字确认,但改了几个版本,总觉得不满意。你困了吗?困的话就先睡吧,不用等我。”
许尤很想问个清楚,但话在喉咙滚了滚,又觉得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应了声“好”,翻过身去准备睡觉。
陆浔看了眼他,体贴地将灯熄掉,只开了床头一盏台灯。
许尤躺是躺下了,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袋胡思乱想着,夜里还做了个很荒唐的梦。
他又梦见了撞见赵奕群和周连牧在一起的场景,只是和那次不同的是,这回赵奕群的脸变成了陆寻。
许尤是被吓醒的,醒来自己都觉得无比荒唐,甚至于感到羞愧,他明明知道陆浔待自己的心意,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又怎么能无端这样怀疑对方。
他烦得不行,觉得再这么疑神疑鬼下去,这段感情迟早要完。
于是决定找个机会跟陆浔说清楚。
正好这天陆浔说想跟他单独出去玩,许尤琢磨了下,觉得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跟他把话说清楚。
周六当天一早,两人便开车出发了。
许尤心事重重,满脑袋想的都是怎么开口问陆浔,并幻想着对方可能有的反应,据此琢磨自己又该说什么。
也因此,他连今天去哪、要做些什么都没弄清楚,陆浔说走,他就稀里糊涂地跟着走了。
直到车开出去一个多小时,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问陆浔:“我们这是去哪?”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了。”陆浔报了个地名,又疑惑看许尤一眼,“你怎么了?在想什么?一路都心神不宁的?”
许尤佯装镇定:“有吗?我没心神不宁啊,你看错了吧。”
“换作以前,你早该问我目的地在哪了,今天却这么久都没提,一路上也特别沉默,话都没跟我说几句。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还说没有心神不宁?”
“确实没有。我就是没睡醒,不想说话。”许尤说完转移了个话题:“我查到馨央花谷还在建设中,没对外开放,你确定我们进得去?”
“没对外开放不代表进不去,事实上馨央花谷已经建好了,只等最后完工开业,而我们将是这里迎来的第一位客人。”
许尤反应过来:“馨央花谷是你们公司投资的?”
“不完全是,但陆氏集团占的股份最多,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许尤挑了挑眉:“所以你说带我出来玩,其实是让我陪你视察新项目?”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陆浔无奈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见证。”
许尤“哦”了声,又想起一个问题:“但现在是冬天,你带我去花谷,能看到花吗?”
春天才是百花盛开的时节,也最适合游览花谷。
对此陆浔没多解释,只道等许尤到那就知道了。
馨央花谷占地面积非常大,谷内栽种着各式各样的花卉,除此外还建有婚纱摄影基地和热气球营地。
随着热气球不断升高,视野也变得越来越辽阔,能将底下各个园区的花卉和葱郁起伏的山谷尽收眼底。
许尤拿到设计图后,第一时间被从热气球上俯瞰整个花谷的构想图吸引了。
冬季花开得虽然没有春季多,但热气球升空后入眼的美景依然很值得期待。
像是看出许尤对热气球很感兴趣,陆浔陪他逛了几个花区后,便提议一起去坐热气球。
热气球营地位于西南一角,两人乘坐园区摆渡车抵达那里,工作人员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两人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进入吊篮,许尤心情紧张又激动,目光不停打量着四周。
等到热气球慢慢升空时,他才发现吊篮里只有他和陆浔两个人。
“工作人员呢?”许尤连忙问。
操控热气球是项技术活,他之前没接触过,根本不了解其操作原理,想着万一热气球越升越高,下不来的话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就发现陆浔正熟练操纵着热气球,看他动作的熟练度,这显然不是第一次控制飞行。
许尤面露惊讶:“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
“刚学不久。”陆浔说着怕他担心,又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我之前试飞过很多次,不会出问题的。”
许尤“哦”了声,看着热气球慢慢升空,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到下方。
从他们所在的高度往下看,已经能将小半个花谷尽收眼底,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透着丝丝凉意,好在两人早有准备,在羽绒服的包裹下,并不觉得寒冷。
许尤盯着下方看了许久,等看够了,又坐下来准备休息会。
陆浔见状也在他旁边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尤总感觉陆浔心神不宁的,像是惦记着什么事,这导致他和平时看起来也不太一样。
若是之前,他坐在自己旁边早就忍不住动手动脚了,哪会像现在这么规规矩矩。
思及此,许尤又不禁想起这段时间对方的异样。
他张了张嘴,想借这个机会跟陆浔把话说清楚,哪知道他开口的同时,陆浔也开了口。
两人同时说话,又同时沉默。
最后还是陆浔道:“你先说吧。”
许尤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你这段时间很不对劲,总是躲着我接电话,跟人聊天时也藏着屏幕怕被我发现,还有上次,你说你一直在公司,但我去过后,却被告知你早就走了……我不是怀疑你什么,但我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必要说清楚,否则我很难释然。”
其实他介怀的还有戒指、婚礼之类的事,但这些说出来太矫情,许尤便没提。
对他来说,实际行动远比这些表面的东西要重要。
“我讨厌撒谎,更讨厌被欺骗,要是有什么事,你完全可以直接跟我说,我……都可以承受的。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没那么喜欢我了,对我的心意改变了,也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陆浔没想到许尤要说的是这个,他脸色陡然冷了下来:“如果我对你的心意真改变了,你又要怎么做?”
“我……”许尤愣了许久,用力深呼吸,才接着艰难开口道:“我可以跟你离……”
他后面那个字没能说出口,因为在那之前,陆浔已经凑过来将他唇用力堵住了。
许尤没能说完的话都淹没在这个凶狠的吻里。
他怀疑陆浔吻他时带着明显的报复,因为在两人分开时,他嘴唇不仅微肿,唇角还被咬出了血。
许尤“嘶”了声,痛得表情扭曲:“你干什么?”
“这是惩罚。惩罚你竟然跟我提那两个字,惩罚你对自己的魅力这么没信心,更惩罚你敢怀疑我对你的爱。”
陆浔指腹轻抚许尤唇畔,显然被他的话气着了,咬着牙低语道:“我以为你很清楚,我有多爱你,有多为你着魔,每次拥抱着你,我都恨不能将你嵌进身体。哪怕你什么时候移情别恋,不喜欢我了,我也不可能放手,你注定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许尤下意识道:“我怎么可能移情别恋。”
“那我就更不可能了。”陆浔惩罚似的捏许尤脸:“我没想到你要跟我说这个。这只是一点小惩罚,如果再让我听见那两个字,我会把你关起来,艹到你以后想起那两个字都会产生心理阴影。”
许尤:“……这么凶残。”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已经放心下来,先前所有的猜疑和不安都顷刻消失,回想起来,甚至觉得因为这个不安好几天的自己很莫名其妙。
或许正是因为在乎,才会更紧张害怕吧。
“我说到做到,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许尤对视上陆浔凶残狠戾的目光,连忙移开视线,小声嘟囔道:“那还是算了。”
见许尤知道错了,陆浔心情稍稍平复:“你刚才问的那些疑惑,其实正是我接下来打算跟你说的。”
他说着站起身,示意许尤也站到自己旁边来。
许尤疑惑站过去,顺着陆浔视线往下看,这才发现他们正下方竟有一大片玫瑰花海。
那些玫瑰在本不该盛开的冬季尽情盛放着,花瓣娇艳似火,一路绵延向远处,许尤瞳孔放大,被眼前这震撼的一幕美得忘了呼吸。
“好看吗?”陆浔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是我专门为你种的。”
许尤点头,不可思议道:“这些玫瑰在冬季还开得这么好,你是怎么办到的?”
“想办自然办得到,方法也多的是,但这不是重点。”
陆浔话音微顿,将一大叠资料递到许尤手中。
“领证前,我其实应该提前跟你求婚的,但当时心情太急切,只想赶紧把你捆住,只能将求婚延后。接着又因为股权转让、不动产变更等一系列手续太繁琐,一直拖到了现在……”
许尤呼吸微窒,目光在那些文件上转了一圈,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都做了什么。
他满脸震惊,第一反应是陆浔难不成疯了。
“我知道你肯定在想我是不是疯了。”陆浔唇角上扬,眸中含着浓浓情意:“但我是认真的,从未有过的认真。你是我的伴侣,会和我共度一生,我拥有的自然也是你拥有的。我知道你觉得我们身份悬殊,一直担心不安,希望这些能让你相信,相信我会永远爱你,无论发生任何事,这一点都永远不会改变。”
他说着单膝下跪,不知从哪掏出枚戒指,虔诚地送到许尤面前。
犹如信徒仰望他的神明般开口道:“所以阿尤,你愿意跟我结婚,和我白头偕老、相伴一生吗?”
许尤理所当然应允了,那枚私人订制看似朴素实则价值高昂的戒指被戴进他指间。
这趟行程许尤原本做了不好的心理准备,哪知道发展方向和预想的完全不同。
他站在热气球上往外看,指腹不时摩挲手上的戒指,仍觉得像是梦境一样。
还有那一大摞股权转让合同、房屋产权变更合同等等,更让他感觉难以置信。他原本不想签的,毕竟他跟陆浔结婚也不是为这些。
但陆浔态度很坚决,说他们都领证了,自己的理应是他的,这些不过是走道流程而已。
许尤拗不过他,只能在合同上签字。
返程时,他心情和来的时候截然不同,对陆浔的一切猜疑都消失殆尽,有的只是无尽的信任和爱意。
除了父母,没人会像陆浔这样待他,许尤能感觉到他真挚且毫无保留的爱,所以从今往后,他的心也绝不会动摇。
求婚过后,两人开始商量举办婚礼的事。
婚礼要筹办的事情非常多,先要拍婚纱照,接着要确定酒店、宾客名单,婚礼具体流程等等。
而在这些事情之前,首先要安排双方家长见面。
许尤本以为陆爷爷那关会不好过,哪知道陆浔随口一提,倒是陆爷爷表现得更主动,甚至直接跟他联系,问许爸许妈什么时候能过来,表现得很热情。
婚礼的事许尤早就跟爸妈提过,两人态度很一致,表示他们随时可以过来。这毕竟是儿子一辈子的大事,没什么能比这个更重要的。
两家长辈都没什么意见,见面时间便由许尤跟陆浔决定了。
新年将近,两人便将见面时间安排在过年前,这样见过面后,还正好可以一块过个年。
陆爷爷和许爸许妈对此都没意见。
这个年两家人在一起过得很热闹,陆爷爷跟许爸许妈也很聊得来,毕竟双方心情一样,都是希望后辈能过得幸福。
作为家中唯一的小孩兼开心果,牧欢这期间也快被宠上天了。
年前许尤和陆浔商量过后,决定将牧欢的身世告知陆爷爷。
得知牧欢是陆浔和许尤的孩子,陆爷爷很是震惊,或许因为陆家有后,也或许因为许尤敢为人之不能的行为,陆爷爷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人逢喜事精神爽,陆瑧一事后,始终闭门不出没什么精神气的陆爷爷也重新焕发生机,不仅隔三差五过来看牧欢,还经常叫他们一块去老宅吃饭,和老友聚会时,也频繁提起牧欢,跟他们炫耀自己的大曾孙。
陆家近几年来一直风波不断,他也跟着操碎了心,直到此时才终于能安然享受下儿孙绕膝的欢愉。
经一家人商量,举办婚礼的时间被定在年后,这样许爸许妈也可以在A市住一段时间,等参加完婚礼再回去。
爸妈在农村住惯了,家里又有果园、鱼塘之类的要经管,许尤知道他们在城里住不惯,因此也没劝他们久留,反正以后等他们有时间,也可以带牧欢回去多住一段时间。
年后举办婚礼的话,时间上很赶,陆浔第一时间选好了酒店,就定在自家旗下的格兰酒店。
格兰酒店是五星级大酒店,接待的大多是社会名流和外商。
为筹备婚礼,格兰酒店特地歇业两日,专心布置婚礼场景,以及为婚礼做着一系列准备。
许尤和陆浔也忙得团团转,要订制婚礼时穿的西装,要琢磨婚礼现场的布置细节,要安排婚礼当天的餐饮,还要挨个给宾客发邀请函、准备喜糖等。
即使有陆爷爷、许爸许妈帮忙筹备,也忙得根本停不下来。
而这期间他们还专门飞了趟三亚,在那拍了组结婚照。
照片上陆浔穿着笔挺西服,许尤则一身休闲装,两人或是手牵手走在海滩上,或是额头碰额头亲昵依偎,每个动作都显得亲昵而甜蜜,凝视对方的眼神更是藏满爱意。
两人相貌出众,每张照片拍出来效果都极好,压根不需要怎么修图。
摄影师看着拍出的底片十分心动,还询问他们能不能当样品对外展示,只可惜被拒绝了。
他满脸遗憾,却也没法多说什么。
结婚照成品出来后,许尤跟陆浔选了张作为邀请函背景图,又将大框挂在了主卧床头。
大框选的是两人在海滩上额头挨着额头的那张,他们身后一望无际的海洋和绚烂绮丽的夕阳将这一幕场景衬得浪漫又动人。
许尤和陆浔对这张都非常满意,如今出入卧室更是一眼就能看见。
邀请函制作完成后,他们分别寄给了希望邀请出席的宾客,并在之后收到了无数的祝福。
只是许尤没想到的是,在距婚礼举行只剩一周的时候,他会再次碰见赵奕群。
准确来说,应该是赵奕群专程来找的他。
当时对方就等在别墅外,看样子很确定他住里边,且等不到他绝不会主动离开。
许尤猜测,他很可能是从周连牧那知道的这个地址,可惜以他的身份进不去,即使进不去了,也不知道自己住在哪。
赵奕群太久没出现,许尤几乎快忘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他不想见对方,因此想过悄悄进去,但仔细琢磨过后,还是决定找他把话说清楚。
虽然他以为上次见面时,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见许尤从车上下来,赵奕群满脸激动,立刻迎了上来:“许尤,我终于等到你了。好久不见,你、你过得还好吗?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许尤态度冷淡,看他的眼神比看陌生人还不如:“正好,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赵奕群神情一喜,连忙作出认真倾听的模样:“嗯,你先说,我听着呢。”
“两件事。”许尤冷漠道:“一,我马上要结婚了。二,无论你是因为什么来找的我,我都希望你今后不要再出现。每次见到你,都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赵奕群表情僵住,满脸的不敢相信:“结婚?怎么可能?我不信,你告诉我,你要跟谁结婚?是医院里那个神神秘秘的人?你口中的那个朋友也是他?”
听到“朋友”两个字,许尤确信赵奕群是从周连牧那得知的消息。
“这些我无可奉告,也跟你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我跟他早就领过证了,是合法的伴侣关系。”
许尤说着一脸费解道:“其实我很好奇,你到底怎么想的?跟我在一起时,偏偏要去找周连牧,等我放手成全你们,又隔三差五跑来骚扰我,你是真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吗?”
赵奕群一脸恍惚,他直觉许尤说的都是真的,但心里又不愿意承认这点。
“许尤,你告诉我,你是故意说这些来气我的?什么领证、结婚,其实都是假的,你是不是怪我这么久都没出现?”
他朝许尤靠近几步,急不可耐地解释道:“可我一直没出现是有原因的,我是为了跟你证明,我爱的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为了你,我已经跟周连牧一刀两断,还跟我爸摊牌了,为了让他接受你,我做了很多努力,他最后总算松了口……”
“许尤,你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一直想努力弥补你,现在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立马去领证,然后回家去见我爸妈……”
“疯子。”许尤呢喃了句,没打算听他继续废话,转身准备回车上。
赵奕群自然不甘心。上次去见过许尤后,他一直没能忘记对方,他知道许尤对自己很失望,于是决定做好充足准备,跟他证明自己的心意。
在这之前,他一直克制着想去找对方的冲动。
他首先跟周连牧提了分手,本以为对方会纠缠不休,哪知道他刚一提,对方就利索答应了,甚至隔天便收拾东西从他那搬走了。
赵奕群当时站在楼上,亲眼看见他上了一辆豪车。
来接他的是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一身奢侈名牌,看他的眼神满是欲-望。
周连牧和那人有说有笑,举止明显带有挑逗的意思。临走前,他下意识抬头往这边看来,不知有没有看见赵奕群,总之当时他眼神中已尽是嫌弃鄙夷。
赵奕群顿时明白,他已经成了周连牧的弃子,对方早就想跟他分手了,因为他搭上了更有钱的人,而自己成了他攀高枝的踏脚石。
那一刻,赵奕群心里只觉得荒唐,也明白过来,周连牧对他压根没感情,那些心动恩爱都是假装出来的。
明白这点后,他愈发意识到许尤的好,至少对方很坦诚,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从未虚情假意过。
也是这时,他坚定了要寻求许尤原谅、跟他复合的想法,为此差点跟他爸闹翻。
哪知道他忐忑不安找过来,却被许尤告知他已经领证并即将举办婚礼。
他当然不可能甘心,于是立刻追过去,想让许尤把话说清楚,他要知道那个人是谁,更要向许尤证明,自己才是最爱他的那个。
领过证了又如何,不是还可以离婚吗。
可惜他并没能追上许尤,在那之前,对方已经通知保安将他提前拦下来。
赵奕群被保安架着,只能无计可施地看着许尤走远。
但他并没有因此放弃,别墅区进不去,那就在别墅区外等着,许尤总要从这里进出,这样他便有机会再见到对方。
只是在见到许尤之前,赵奕群先见到了陆浔。
陆浔的车在旁边停下来时,他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表叔的车。
对这位表叔,赵奕群一向敬畏有加,一是作为陆家掌权人,陆浔随便一个决策都能改变赵家的命运,而他也从小被教育要讨好陆家人,千万不能得罪他们。二是他听过跟陆浔有关的传闻,他连亲叔叔都下得去狠手,又何况是他们这些旁系。
而在这之前,他也只有过年聚会时,才远远见过对方,以他的身份,是没资格跟陆家掌权人说话的。
因此当车窗降下,亲眼看到表叔时,赵奕群是非常紧张不安的。
“表、表叔。”他立刻规规矩矩站起身,无比恭敬道:“您怎么会在这儿?”
陆浔审视着赵奕群,直觉他来者不善,且很可能已经跟许尤见过面了。
他淡道:“我住这里。你为什么在这儿?”
“我是来等人的,我有朋友住里面。”知道陆浔住这,赵奕群重新燃起希望,满怀期待地恳请道:“表叔,您住这儿的话,能把我带进去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想找这位朋友说清楚。”
“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不叫他出来?”
赵奕群眼神黯然,耷拉着脑袋:“表叔,不瞒您说,我其实刚见过他,还惹他生气了,他现在根本不想见我。您能不能帮帮我?只要带我进去就好,我保证进去后不会惹事的。”
陆浔不置可否,只道:“别墅区有规定,非业主不能随意入内。”
赵奕群“哦”了声,知道表叔这是拒绝的意思,不然他想带个人进去简直轻而易举。
他正失望时,突然又听见表叔开口问:“不过你朋友叫什么名字?他住在里面的话,我没准认识。”
“许尤,他叫许尤。”赵奕群连忙道:“表叔您认识他吗?”
他问的时候其实没太抱希望,毕竟以表叔的身份,没可能认识许尤。
哪知道对方闻言竟点点头,道了声:“认识。”
赵奕群一脸惊喜:“表叔您真认识他?那您知道他跟谁住在一起吗?还有,他说他要结婚了,您知道他是跟谁结婚吗?”
“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
赵奕群心中一凛,意识到他猜对了,许尤那位结婚对象身份果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