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过很多次表白,只有苏洺,给柏郁泽如大风过境,一片兵荒马乱的心态。
他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确定,他爱苏洺。
直接导致苏洺被“爱”到起不来床,在酒店度过周末。
这边好得蜜里调油,柏司那边气氛却降至冰点。李一夏从外地出差回来,事先说好来接人的柏司没有出现,只有助理等在机场,眼神躲闪,欲言又止的。
李一夏坐进车里,取下墨镜,长途飞行后五官依旧精致美艳,一双眼睛冷淡地抬起,“你老板呢,为什么是你来接我?”
“……在家,等您过去。”
气氛不对,李一夏关了飞行模式,看到柏郁泽之前发过来的微信。他瞬间了解到大概情况,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走进家门,和等待着的柏司四目相对,李一夏先开口,“你什么意思?”
“苏洺来工作室找过我帮忙,你为什么不说?”
李一夏坐在他对面的沙发,双腿大开,右手落在扶手不耐烦地敲打,“他苏洺多少算个情敌,我脑子抽了跟你说?不是,柏司,你现在秋后算账什么意思啊,你直说。”
“他和郁泽在一起了。”
“所以呢,你嫉妒了?后悔了?想把人追回来?”
柏司看着他,语气起伏不定,“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踏马的什么意思!”李一夏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块肉,报复柏司把自己折磨得生不如死。
柏司拿出平板电脑摆在茶几上,屏幕发亮,正是他和柏郁泽微信的云端聊天记录,他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夏,知道你回国那天,我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最后选择伤害无辜的人和你重新在一起……你为什么要和柏郁泽合作设计苏洺,设计我,难道真心在你们看来,就这么不值钱吗!”
“……”李一夏愣了愣,一贯游刃有余的脸上终于开始慌张,“阿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听我解释。”
长达三个月的聊天记录,无数个字眼深深刺痛柏司,李一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甚至他回国,都是精心设计过,丝毫没有出自真心。
他苦笑着问:“你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又要回来?你踏马是柏郁泽养的狗吗,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李一夏抹掉眼角挂着的眼泪,快速而直接地说道:“我从来就没想过真的要和你分手,我那时说的是气话。”
“……”
“很幼稚是不是?我每一天都在后悔……”
柏司满眼震惊,逐渐转为心痛,失望,他摇摇头,“世界上有那么多词汇和语句可以给你撒气,为什么你偏偏选择说分手!李一夏,我当真了!我踏马当真了!”
“对不起……阿司,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柏司最后看了他一眼,推开大门走出去。门板又重重关上,李一夏无力地闭上双眼,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
第57章 回家
期末考试结束后,学校陆陆续续走了很多人,苏洺是本地的,每个寒暑假会自己找兼职,挣演出费。这次彭希也留了下来,跟他一起去面试。
“你不回家过年啊?”
“我跟家里说了,他们同意我留在学校陪女朋友。”
苏洺看他和女友感情稳固,一副热恋的肉麻样子,没说什么。他在柏郁泽的房子住到过年前,家里不停打电话来催了,男人才恋恋不舍地帮他收拾行李。
整理到一半,柏郁泽在打开的行李箱坐下,不愿再动,“媳妇儿,我舍不得你走。”
“过年我总得回家啊。”
“不行,你别回去。”柏郁泽拉着苏洺的衣角,抬起眼撒娇,“洺洺,你留下来陪陪我吧,嗯?”
苏洺看着他,有种被大型忠犬咬着衣襟的错觉,“你不是也要回家里吗,春节结束,开学后我们又可以见面。”
“什么?还得等你开学?”柏郁泽站起来,提着行李箱作势要把整理好的衣服全倒在地上。
苏洺眼疾手快拦住,瞪着他,“你别撒泼啊,小心我咬你。”
“还有这种好事?”柏郁泽手落在皮带扣上,期待着立马要解开裤子。
“操!”苏洺踢他小腿,“你满脑子装的尽是些黄色废料!”
“我永远对洺洺抱有最强烈的欲望!”
苏洺又踢了一脚,把柏郁泽从衣柜前踹开。他厚着脸皮贴上来,从后面抱住苏洺的腰,下巴抵着他的脑袋,柔顺的发丝摩挲着柏郁泽的皮肤,痒痒的,很舒服。
柏郁泽低头,不停地在苏洺脸上啄吻,“洺洺,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一天也不想。”
脸颊、耳垂,还有锁骨,全部都被男人印上亲吻,苏洺无力地靠在衣柜门上,抓着门把手才没有因为腿软坐下去。
下巴被柏郁泽板着侧过去,男人低下头,含着苏洺的嘴唇深吻。
离别的气氛太过浓烈,吻到后面两个人都失了控,柏郁泽脱掉双方缠着的累赘,甚至没有给苏洺准备的机会,一冲到底。
苏洺被按在滚烫的胸膛,脸贴着柜门,任柏郁泽疯狂掠夺。
从衣柜,到地板,再双双倒在两米宽的大床。
整整持续三个小时,柏郁泽才心满意足地停止对苏洺的征伐,他捏了捏苏洺红头的耳垂,用牙齿轻轻撕咬。
“别……”苏洺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别的人在说话。
“没力气就先不回去,明天我再送你啊。”
柏郁泽精力充沛,跟头畜生似的,一做就是几个小时,苏洺不敢再留,休息了一会儿,爬起来收拾剩下的东西。
柏郁泽没劝动苏洺,后面反而把自己劝生气了,冷着脸一言不发,坐在沙发里,不去看苏洺。
苏洺走路姿势奇怪,强忍着不适去到柏郁泽跟前,“喂,我走了。”
男人不说话。
苏洺被折腾得筋疲力尽,没再哄他,拉着箱子下楼。柏郁泽又贱贱地追上去,抢过箱子,气冲冲地走在前头。
陈师傅早已开车等候多时,和两个人问好,苏洺笑着应了,柏郁泽没吭声。
放行李箱的时候陈师小说问,“柏总怎么了?”
苏洺道:“学小孩儿撒泼发脾气,别理他。”
被柏郁泽听到了,他坐进驾驶座,“嘭”一下用力关上车门,苏洺吓得抖了抖,皱着眉无语地看他,“柏郁泽,你踏马有病啊!”
“对啊!”男人横着脸,“老子有相思病!”
一句话成功让苏洺破防,他从副驾驶探过半个身子,主动亲了亲柏郁泽,“泽哥,别生气,过完年我就回来。”
“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苏洺满目含情,拉长尾音一字一句道:“泽—哥—”
喊得柏郁泽心口发软。
他牵起苏洺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我喜欢你这样喊。”
苏洺撒娇卖萌,总算过了柏郁泽那关,回到家里。柏郁泽远远盯着苏家住的小区看了很久,才忍住冲上去抢人的冲动,移开目光。
手机响了,傅奕打来电话,“在哪儿?”
柏郁泽抽着烟,“真稀罕啊,想起给我打电话,你回国了?”
对方嗓音冷淡,“出来喝酒。”
柏郁泽照着酒吧地址开车过去,除了很久未见的傅奕,贺琮也在。三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时不时有人过来搭讪。
贺琮脾性最跋扈,冷冷瞪过去,“滚。”
吓走一波人,没多久又重新涌来一波,男的女的都有,贺琮不胜其烦,眉头皱成“川”字。
柏郁泽瞧着新鲜,“贺琮,你以前不是这样啊,怎么突然转性了?”
“你踏马不也一样。”
贺琮和傅奕喝酒,柏郁泽一个人喝饮料,他转头又跟傅奕说话,“你这次回国,准备待多久?”
“不出意外,会一直待着。”傅奕说:“不过明天我要带夏夏去京都,他身体不好,去泡泡温泉。”
“这么多年你还围着弟弟转,传出去也不怕笑掉别人大牙。”
傅奕沉默一阵,“我没当程夏是弟弟。”
柏郁泽跟贺琮同时看过来,被这句话吓得脸色诡异,“傅奕,你什么意思?”
“在我出手前,郁泽你管好自己的嘴,别再程夏面前走漏风声。”
柏郁泽摇摇头,一时觉得自己喝大了。他问贺琮,“你之前知道吗?”
贺琮:“傅奕狼子野心这么明显,只要不瞎,都看得出来。”
直到柏郁泽从酒吧出来,被晚风一吹,大脑才从震惊里渐渐清醒。他开车回柏家宅子,柏司也在,正在客厅陪老头下棋。
两兄弟自上次打架后,再没联系,目光相对,又十分默契地移开视线。
柏郁泽脱下外套,走到老头身边,“爸,您这棋下得不怎么样啊,阿司都不让着您,看吧,马上就该输了。”
老头子拿着棋篓敲二儿子,“挑拨离间,不懂事。”
柏司低头落子,看不出情绪,柏郁泽蹲下来,陪在老头子身边,“您偏心,明明是阿司不懂事。”
柏老爷子扭头看他,“你哥惹着你了?一回来就发脾气,要不我把位置腾出来,你们兄弟俩打一架,谁赢了谁说了算。”
柏郁泽不吭声。?
第58章 谈判与威胁
柏家两兄弟暗自较劲,表面装得风平浪静,实际气氛波涛汹涌,吃饭时老头子看不下去,重重放下筷子,“你们俩找个地儿把事情解决了,再来吃饭!”
柏郁泽推开椅子,先从位置上站起来,餐厅划过实木摩擦大理石地板的刺耳声。柏司放下碗筷,动作缓慢而优雅,向爸爸点点头,才跟着柏郁泽后面离开。
外面下着雪,雪花扩散在玻璃顶棚渗透下来的月光里,显得更加阴沉冰冷。柏郁泽身边并肩站着柏司,空气里都是蠢蠢欲动要发作的火气。
柏司看着独自站着的柏郁泽,他就像一颗雪松,总是高大挺拔,又精致迷人。这样的人,没有真心,更不可能会为谁停留。
“苏洺的保质期还剩多少时间?半年、三个月,还是十天?”
柏郁泽闭上眼睛,再睁开,路灯的光影从他的肌肤流动过去,许久,他开口,“阿司,洺洺是独一无二的。”
跟过往的男孩女孩们,都不一样。
和苏洺在一起,他的心脏才有了滚烫的温度,放纵日子里那些择偶要求、审美口味,都变得不重要了。
金色头发和碧绿的眼睛不重要了,扭成蛇的细腰也不重要了,过度刺激带来的窒息快感也不重要了,风花雪月的告白也不重要了,曾经在意的一切一切也不重要了。
都在苏洺的那句“是,我喜欢你”里,消失殆尽。
见到过的那些漂亮充满诱惑力的人,听到过的那些感人肺腑的誓言,都敌不过那句“是,我喜欢你”。
柏司讽刺道:“你有没有数过,这些年总共玩弄了多少人?”
“没有。我从没有给过任何人承诺,阿司,你不要用这幅站在道德制高点,审判一切的表情看着我。我和苏洺的感情,是非常私人的事,作为哥哥,你避避嫌好吗?”
“郁泽,我伤害过苏洺,所以我不想再有第二个人伤害他。”
柏郁泽冷冷地笑了,“所以刽子手有什么资格对受害者指手画脚?”
“一夏是你叫回来的,对吧。”柏司冷不丁地甩出炸弹。
轰得柏郁泽重重吁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说:“你打算怎么做?”
柏郁泽尽力克制快要冲破情绪屏障钻出来的戾气,柏司最好是闭上嘴,半个标点符号都不跟苏洺透漏。
气氛一时变得诡异。
柏司只点出事件最开端的诡计,没有再往下说,一句话紧紧抓住柏郁泽的软肋,抓心挠肺极不痛快。偏偏柏郁泽又没法问他,到底了解多少,手里有无证据。
如果柏司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柏郁泽绝对会用最狠毒的手段,切断他的舌头,打掉所有牙齿,折磨得柏司无法再张口说话。
柏郁泽甚至不敢再继续和他待在同一空间,他怕自己会不顾手足情分,把那些可怕想法全部实现,施加在柏司身上。
“阿司。”柏郁泽咬着牙齿,阴沉道:“保管好秘密,别逼我对你动手。”
他气冲冲地走开,走进充满暖气的屋子,靠着墙壁站了很久,身体才一点点恢复温度。柏郁泽握紧冻僵了的手,再慢慢松开,宽大的手掌心遍布密密麻麻的指甲印,很大一块地方破了皮,有红色血迹。
他掏出手机给李一夏打电话,那边竟然显示关机,柏郁泽又翻出一个号码,“给我查李一夏现在在哪儿,对,立刻就查!”
八分钟后那边回复道:“他的行踪被人屏蔽,我套了几层信息才在西沙群岛追踪到李一夏的痕迹。”
事情突然清晰多了,柏司是有备而来,柏郁泽必须做好最坏打算。
他拉开门,重新走出去,柏司还站在刚才的地方,脚边堆起被风刮进来的小雪堆。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扬起嘴角冷笑。
柏司挑眉:“抽根烟?”
柏郁泽顺势坐在室外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深色大衣融进茫茫大雪,周围的环境像是被抽空了声音,剩下所有的空气里都透着肃杀。
柏郁泽棱角锐利的脸,刀削般冷漠,“直说吧,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柏司也坐下来,“我看了你和一夏所有的聊天记录。”
“蠢货。”
“我知道你从见苏洺第一眼起,便开始打他主意,我知道你利用我的信任,对苏洺威逼利诱强取豪夺,我知道你那晚故意没带帐篷,只为了和苏洺一块儿睡觉,我知道你利用一夏,让苏洺伤心欲绝提出分手,我还知道大排档里打架,是你预谋的苦肉计。”
“没了?”
柏司说:“怎么,你觉得不够?”
柏郁泽拍拍柏司的肩膀,“你说的话除了能证明你薄情寡义,三心四意,用情不专外,还能说明什么?说明我对苏洺比你更上心,我比你更加爱他。”
“柏郁泽,你哪来的脸说这些颠倒黑白的话。”
“哥,你倒是说说,我们俩谁黑谁白。”柏郁泽盯着对面人的眼睛,用极具压迫性的姿势靠近,“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夏哥在哪儿吧?西沙群岛离得可不远。”
柏司慌了神,“郁泽,你别乱来,不准动他。”
“那得要阿司先缝紧嘴巴,给我一个舒心的环境谈恋爱,我才腾不出手,给夏哥惊喜啊,你说对不对?”柏郁泽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空气里悬浮着寒冷因子,柏司抬起脚避开雪花走回客厅,他去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酒。
没多久柏郁泽也进来,老头子从电视节目里回过神,“你们之间的问题解决了?”
柏郁泽躺在宽大的沙发里,修长的双腿交叠平放着,“解决好了,阿司说听我的。”
老头子无奈道:“你从小就知道欺负你哥。”
柏郁泽若有所思地望着厨房,“谁让阿司比我大一岁呢,要让着亲爱的弟弟。”
“歪理邪说!”
柏郁泽冲厨房大声吼道:“阿司,顺便给我拿瓶可乐,我戒酒了,媳妇儿不让喝。”?
第59章 疼疼我
柏郁泽私生活可谓是异常混乱,男女通吃,更多时候偏好男的,17岁就在父母面前出柜,老两口甚至来不及对他的性向表示不满,就被二儿子形形色色要说法的前任,踏破了家门槛。
柏老爷子在商场沉浮几十年,自认为见到很多情场浪子,没想到他家兔崽子竟然后浪推前浪,感情债似乎堆得比他签过的合同还要多。
于是他也不在乎男的女的了,只要对方是个人,能降住柏郁泽不再让他出去惹风流债,就万事大吉。
“哪家孩子,多大了?”柏老头都没问对方性别,直接道:“正好春节,把他领回家来吃饭,我和你妈给他包个大红包!”
听到消息的夫人端着水果盘过来,跟着说:“你问问他偏好哪种口味,我好和阿姨商量菜式,争取给你挣些印象分。”
柏郁泽正在和苏洺发微信,打字的手突然停下,他竖起食指按着嘴唇,示意父母安静,接着长按话筒,“洺洺,明天有没有空,我爸妈让你来家里吃饭。”
手指松开,一条语音顺利传送过去。
苏洺从床上翻起来,被口水呛得直咳嗽,他拍打胸膛很久才缓过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回柏郁泽长串问号。
【??????????】
柏郁泽很快也回了。【??????????】
苏洺直接拨他电话,“你开什么玩笑,领我回家过年,门庭显贵的柏家不得打死我啊。”
听筒里却传来温柔的女声,“洺洺过年好啊,我是郁泽的妈妈,明天有空吗,来家里玩儿。”
苏洺快石化了。
这他妈是什么鬼状况!
“对了洺洺,你喜欢吃什么菜呀,跟阿姨说,阿姨好做准备。”
“……”苏洺沉默一阵,回过神,“不……不挑,您随意,我都、都行。”
第二天下午,苏洺借口有演出从家里出来,上了柏郁泽等在附近的车。还没等他系安全带,柏郁泽先扣着他的脑袋,越过半个身子重重地吻住他。
他动作粗暴,在苏洺的口腔里掠夺得肆无忌惮,分开后又嫌不过瘾,在他唇角咬上一嘴。
“嘶—”苏洺吃痛,倒吸一口凉气,黑眸透着委屈狠狠瞪过去。
柏郁泽满意地揉了揉苏洺的头发,笑着收回手,帮他系好安全带,再打着方向盘往家开去。
一路上苏洺都在不停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等真正到了柏家,他才发现一切都是无用功。柏家父母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稀世珍宝,苏洺只在大熊猫直播频道见过。
“这就是苏洺啊,长得可真好看!”柏夫人从进门就牵着苏洺的手,“我们郁泽以后就拜托你了。”
进展竟然如此之快?都不先盘问他家世背景,讨论门当户对啥的?不是,他是个男生啊!这都不介意?
苏洺被牵到饭桌上,柏老爷子笑眯眯的,一脸慈爱,抓起他的另一只手,递过来厚厚的红包。
“洺洺,谢谢啊,谢谢!”
柏董事长言语里的庆幸和感激又是怎么回事?这剧本不对啊!柏家父母一顿操作如猛虎,苏洺脑子嗡嗡的,不能思考,只机械地点头。
最后夜深了,柏郁泽送他回去,苏洺坐在副驾驶打开红包,里面有一叠整两万的现金,最上面还放着一张支票。
苏洺拿出来看,票面上清晰写着一百万元整,他认真数了几遍零,抬起头,表情甚是麻木,“你是不是吃太多,叔叔阿姨养不起,只好把你卖给我了?”
柏郁泽心情很好,“差不多吧,他们等你出现,等了快十年。”
苏洺把钱和支票装好,他没打算兑现支票,那两万块现金,后来拿去给柏郁泽买了套正装,结账时发现不够,自己还付了一半。
他把礼物送给柏郁泽,忍不住抱怨,“泽哥,你好难养活啊,我觉得以我的能力,这辈子都养不起你。”
柏郁泽第一次收到苏洺送的礼物,都没有拆开看,就欣喜若狂,抱着苏洺连啃带亲。
过年期间,两个人好几天没见面,柏郁泽在床上发了疯,按着苏洺的细腰,紧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
在朝思暮想的入口横冲直撞,手指抚过潮红的肌肤,与苏洺十指紧扣,柏郁泽恨不得把他咬碎了吞进肚子里。
仿佛这样,才能完完整整得到苏洺。
“洺洺,你知道吗,别人多看你一眼,我都恨不得把他眼珠子挖下来。”
苏洺剧烈呼吸,身体被折成诡异角度,他伸直脖子,颈侧青筋凸起,很久才能顺利喘气,“变……变态。”
“对啊,我就是变态,你喜不喜欢?”
“……”苏洺咬着嘴唇,不想回答如此羞耻的问题。
柏郁泽把他的身体翻过去,胸膛贴着苏洺光滑湿润的脊背,“喜不喜欢老公对你做这样的事?”
苏洺闭紧双眼,纤长的眼睫毛随着柏郁泽的动作颤抖,他把嘴唇都咬破了,口腔充满血腥味。
“嗯?说话啊,洺洺,喜欢老公的东西吗?”柏郁泽加重力气。
苏洺尖叫着吼出来,痛苦求饶,“喜欢!”
柏郁泽不肯放过他,“说完整,你喜欢什么!”
苏洺哭了,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喜欢老公……做……”
柏郁泽双眼猩红,被一句话冲昏头脑,理智荡然无存。
最后苏洺躺在床上,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了。
柏郁泽帮他清理干净,换上睡袍,“今晚别回去了,在酒店陪我。”
“……”不用他说,苏洺压根没力气走路。
“签证我给你办好了,明天去新西兰玩儿,那边正是夏季,可以冲浪。”
苏洺闭上眼睛,根本没听柏郁泽在说什么,他现在只想赶快睡觉。
柏郁泽偏不打算放过他,手臂弯曲撑着脑袋,一只手挠苏洺痒痒肉,“不理我?胆儿肥了嘿!”
苏洺皱着眉,慢慢睁开厚重的眼皮,低喃道:“泽哥,你疼疼我好不好,让我睡个踏实觉。”
柏郁泽脑子里响起一串游戏特效声:
Firstblood!
Doublekill!
TribleKill!
UltraKill!
PantaKill!
苏洺柔柔的撒娇,一句“泽哥”,一句“疼疼我”,直接给柏郁泽当头五杀。
他平躺回去,整个人心花怒放。?
第60章 黄昏沙滩
过了正月初八,亲戚走得差不多了,柏郁泽带着苏洺飞往南半球,新西兰正值盛夏,一下飞机,热气翻腾着扑面而来。
他们去到北部的滨海城市,这里有细致洁白的沙滩,椰子树以及林立的高楼大厦。
两个人在海滩吃晚餐,欣赏美丽的日落景观,临近黄昏时分,有许多恋人牵着手在海边漫步,脸上洋溢着纯粹的笑容,在被晚霞染上金光的椰树下接吻。
柏郁泽少有地换下正装,和苏洺一样,穿着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宽大的沙滩短裤。沙滩总长度有三四百米,柏郁泽牵着恋人手,从起点走到尽头,搂着他的腰,低头亲密地说话,不时在苏洺脸上啄吻。
“出来度假开心吗?”
北京的冬天既干又冷,苏洺从糟糕的天气中逃离,脚底踩着柔软的沙子,仰着脸主动和柏郁泽接吻。如果可以,他想把这份珍贵回忆永久收藏。
第二天柏郁泽在当地租了辆敞篷车,载着苏洺去海湾冲浪,他经验丰富,在美国那几年时常和朋友疯玩。
苏洺没玩过,柏郁泽先带着他挑了最适合的冲浪板,换上冲浪服。等苏洺从更衣室出来,柏郁蹬得两只眼睛都直了......这身衣服也太他妈显身材了。
他忍住把人推回去的冲动,挡在苏洺前面,不满道:“真他妈浪!”
苏洺忍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痛苦,“还玩儿吗?要玩儿就闭嘴。”
柏郁泽真想立刻开车调头回去,把苏洺藏起来,只准他一个人看。
还好理智大于情感,柏郁泽没有冲动。
新西兰以充足的阳光沙滩著称,但是因为南极臭氧空洞的不断扩大,阳光极其危险。柏郁泽拉着苏洺,仔细给他全身抹上厚厚的防晒霜。
时间耗得太久,男人的两只手在自己身上不停游走,苏洺被撩得心烦意乱,不耐烦道:“好没好啊,都这么久了,你速度快点。”
“海水温度低,你下去后不觉得,一旦掉以轻心,皮肤就会被灼伤。”
未来的大舞蹈家沉默一下,把背靠回去,“你多擦点啊,别擦漏了。”
柏郁泽化身教练,教苏洺一些最基本的动作,等他学会在水中如何掌握方向和补浪了,才准他下海。
等海浪来了,苏洺就趴上冲浪板,最开始他不是背浪掀翻就是侧着被冲到岸边,柏郁泽在一旁笑弯了腰,提醒他身体尽量向后,别趴得太前面。
苏洺吐出一口海水,大吼,“柏郁泽你不早点说!”
阳光下,柏郁泽眨了眨迷人的眼睛,冲他飞了一个吻。
又练习了几十分钟,苏洺终于能跳到滑板上,正式开始冲浪。
他去哪儿,柏郁泽就游着跟去哪儿,寸步不离地守着,防止苏洺呛水或者出意外。
苏洺看到前面有高手,在海浪滔滔里灵活翻滚,他激动地说:“泽哥,你会吗!我想看你耍帅!”
柏郁泽甩了甩黑色的湿发,眼睫毛上挂着海水,“我不会。”他不想去玩儿技巧,也不想在新西兰耍帅,他只想守着他的洺洺,看着他玩闹。
苏洺真以为柏郁泽不会,跳进海水里游到他身边,安慰道:“没事,柏老师一样很帅。”
两个小时后他们结束冲浪,柏郁泽抓着苏洺,又给他补涂了一层厚厚的防晒霜。他们去到当地一家很有名的冲浪主题餐厅,共进晚餐,再开车前往预订好的民宿。
民宿离得不远,到达目的地天还没黑,苏洺在浴室洗完澡出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柏郁泽对着他拍了拍大腿,“坐过来,给你皮肤抹些芦荟胶。”
苏洺穿着拖鞋走过去,趴在柏郁泽的大腿上,芦荟胶冷却肌肤,后背顿时一片冰凉。
白天玩得太疯,苏洺渐渐有些困,“泽哥,我想睡觉。”
“睡吧,我再给你按一会儿放松肌肉,不然明天起床小腿和手臂会很疼。”
苏洺就这样趴在柏郁泽腿上睡着了。清晨,苏洺从床上起来,身边的位置空着,没有人。
他换好衣服打开门出去,发现民宿竟然建在果林里,只有15个独立的小木屋。几乎每间木屋都被果树环绕,苏洺伸手就能摘到牛油果和橙子。
“洺洺,过来吃早餐。”不远处的柏郁泽看见他,高声喊他过去。
苏洺走近了,发现柏郁泽特意开车去中国餐厅买了中式早餐,老板十分好奇地问他要怎么吃,柏郁泽直接分他一部分吃的。
“你干嘛跑那么远买早餐,随便吃点面包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