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歌心里很是苦涩。
以前崇启可不这样的。

第6章 同人世界一
体育课后又是一堂化学课，今天天气暖和，阳光透过窗户洋洋洒洒的照在教室里，再加上刚运动完，这会儿后排已经倒了一大半。
崇启散漫地撑着脸，正垂头翻着聊天软件上的记录。
「崇启，我也不知道武星到底发了什么疯，你没事吧？」
「他这个人就是有点急，我已经骂过他了，你别跟他过意不去好吗？」
「他已经被你打得去医务室了」
「下次那个球场我们也不会跟你们班抢了……」
「你别为了他遭个记过」
「我们晚上请你吃饭陪个罪吧，你别拒绝我好吗？」
满满一屏幕都是方子歌发过来的。
不明白方子歌在帮武星解释个什么劲儿，崇启无声地笑了下，连方子歌后面发来的消息也懒得去看了，直接拉黑了他。
刚放下手机抬头时，崇启恰好对上化学老师扫射过来的眼神。
化学老师见后排一个个都睡得正香，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了，结果又正好撞见他最不喜欢的差生在桌子底下搞小动作，现在更是火上加火。
“崇启你又在桌子下面搞什么？不愿意听我的课是吧？那正好，你起来回答这个问题，回答不上就给我出去站着，以后都别想上我的课了！”他早就想制裁制裁崇启了，这回终于是被他找着了机会。
崇启站起身来扫了下黑板上的试题，时刻牢记自己同人文里学渣的身份：“先写个方程式？”
“………………”
对于他太过离谱的回答，前排有几个同学憋不住笑了出来。
化学老师刚要发怒，贺妄席突然就从后门蹿了进来。他和崇启的位置正好就在后门，大长腿跨了一步就直接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学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迟到，化学老师气急攻心，怒吼一声：“贺妄席！迟到不会喊报告？”
下周学校就要举办校运会，贺妄席作为体育部部长和学生会开了个短会，这会儿刚从体育老师办公室回来，习惯性的就直接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愣是没注意到旁边站着的崇启和化学老师气红了的脸。
“操。”
反应过来后贺妄席暗骂一声，只能自认倒霉也跟着站了起来，就连凳子都还没坐热。
“既然你们一个二个都这么不守课堂纪律，好啊，那这道题贺妄席你来帮崇启回答吧，回答不上也跟他一样去走廊上站着，以后都不准上我的课！”
跟崇启不一样，贺妄席的成绩在中上游。化学老师平常还挺喜欢贺妄席的，看来这回是真的被气惨了的。
贺妄席刚来，连讲哪道题都不知道，只能蹙着眉干巴巴地站着。
崇启侧靠在墙上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会儿贺妄席的表情，半晌后才用脚尖抵着对方的鞋子轻轻踢了下，小声提示他：“练习册23页倒数第二题，选C。”
贺妄席将信将疑地翻开练习册，老师问的是道难题，他还没算出来，也没答案可以参考。
“不信我？”崇启说，“我昨晚回宿舍抄关霖笙的，我觉得你可以相信他。这可是关乎到你以后能不能上化学课的大事啊。”
听闻他是抄的关霖笙的作业，贺妄席虽不明白崇启为什么会帮他，但他还是张了张口，最终选择了相信，老实回答了“C”。
化学老师的脸色这才好了些，打发崇启去走廊了。
崇启在走廊上发了会儿呆，快下课的时候又撞见了从医务室回来的武星。
先动手的反而被打进了医务室，武星吃了哑巴亏，更是没了面子，路过时只能黑着脸被同学搀扶着，想装作没看见似的径直走过去。
可偏偏崇启落在武星身上的视线让武星坐立难安。
武星颤栗了下，这种永远惧怕一个人的感觉让他实在痛苦。他不想活在阴影中。在静默两秒后武星又转过身重新朝崇启这边走了过来，同学怎么拉都拉不住。
“崇启，你以为你多了不起是吗？”武星凑到崇启眼前，“你他妈就是个败类。”
眼前的人眼里尽是血丝，这幅模样实在算不上好看，崇启移开了视线，往旁边挪了一步，懒得理他。
“打人狠又怎么样？你今天有本事就打死我，看方子歌还敢不敢跟你在一起。”武星笑了声，语气中带着无可言状的兴奋，“今天你这么对方子歌，方子歌晚上肯定会到我那儿让我好生安慰。你喜欢方子歌是吗？不好意思，我捷足先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他。”
闻言，崇启侧首对上了武星的眼睛。
良久，崇启也跟着笑了笑，“那我还得谢谢你。”
武星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正在气头上也没脑容量去仔细思考。他还一直以为崇启是喜欢方子歌的，这时候也只能靠这个过个嘴瘾，甚至为了气崇启说出了下流不堪的话。
“像方子歌这种梦中情人……”武星压低了声音，笑得淫邪，“就是千人骑万人上的公交车。他说，就算是他被陌生人搞死，也不会让你碰他一下。”
不堪入耳的话没给崇启带来什么影响，只是想起先前方子歌在他这儿为武星说话的行为觉得有些好笑。
“方子歌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崇启问他。
武星一愣：“什么？”
崇启静静地看着他：“他刚刚还在我这里帮你说好话。”
武星摇头，勃然大怒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为了我在你这里说好话！”
“为了你？兄弟，你醒一醒。”崇启冷笑，“他是怕我记仇，怕我失去理智，怕我哪一天真的没忍住把你打死打残。”
“崇启，你不要太猖狂了。”武星也沉下脸来，“把我打死打残？你觉得你做得到吗？”
“你太弱了，这种事连方子歌都知道。”崇启挑眉，“还是说你想试试？”
武星沉默了会儿，在抬头对上崇启的视线时脑子里嗡的一声，断了弦似的一片空白。他从内心深处感觉到太过屈辱，崇启这个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虫子，厌恶、恶心、不值一提。
走廊上安静了下来，只有教室里化学老师上课的声音不断传入耳里。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三班的同学赶紧上前来拉住了武星，小声劝：“你今天怎么回事？连我都觉得你太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崇启是什么样的人，他这种以后混社会上的，保不准哪天真上你家去把你砍了，你以为他还怕做个亡命徒？”
一番话劝醒了武星。
武星被拉着后退两步，冲崇启竖了个中指，接着笑着嘲弄道：“就他这种家庭，他那个弱智妹妹以后还不是被有钱人搞死的份？”
“武星你他妈非要故意惹崇启是不是……诶诶诶！崇启！崇启！！我操！崇启你别！！”
同学正攥着武星的手腕咬牙切齿地骂，话还没说完就见崇启一把上前扯住了武星的衣领，接着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武星的脑袋猛地朝墙上砸去，武星头上的血顿时将脸染得鲜红。
“我操！要不要这么狠！”同学尖叫一声，根本不敢上去拉架。
武星被开了瓢后怔愣了两秒，还是同学的尖叫唤醒了他的神智，等眼前再清明时脑袋也已经快要再次磕到墙上。武星本能地瞳孔一缩，挣扎起来。
似乎是武星的挣扎起了作用，崇启收了力度堪堪将动作停了下来。
紧接着，武星听到崇启在他耳畔说：“你再说一句我妹妹试试？”
崇启在任何事情上都可以冷静自制，偏偏在对上崇西的事情时无法冷静。原著的世界里崇西死在他眼前的场景还是那么记忆犹新。
就在崇启的话音刚落准备再次发力时，一只手臂紧紧缠在了他的腰腹上，手腕也被一只紧实有力的手死死拽住，生生阻止了崇启的动作，将武星从崇启手上救了下来。
崇启抽了下手也没抽出来，不由得偏头朝身后看去。
恰恰对上了一双凌冽的眼眸，像草原上捕猎的狼。
贺妄席从身后揽着崇启的腰，没好气道：“你想坐牢？”
作者有话说：
关霖笙：你为什么抄了我的作业后去哄别的男孩子？

崇启并没有因此而松手。
武星的表情跟崇启手里皱皱巴巴的校服差不了多少，被勒住的衣领甚至让他有些窒息。
崇启见武星表情扭曲，正准备活动手腕解除贺妄席的禁锢时，有人从身侧一把抓住了他攥紧成拳的手，掰着手指试图将武星的衣领从他手里解救出来。
“松手。”
来人身上的味道像山崖上独树一帜的雪莲，初冬的细雪拂在他身上也掩盖不了他的高贵。跟身后贺妄席炙热的胸膛截然不同。
“松手。”关霖笙又说了一遍，“老师还在。”
崇启挣扎了下，没挣脱。
手腕上和手上的两股力量都是实打实的，崇启哪儿受过这两位这样的待遇，没忍住低头笑了下，这才讪讪地松了手。
“崇启你又在这里折腾什么呢？！”化学老师从教室里蹿了出来，二话不说对着崇启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阵怒骂：“你没法在教室里耽搁我上课你就来教室外面打人是不是？你是跟我有什么仇，为什么偏偏要在我的课上搞这些幺蛾子？！是这位同学跟你有什么血海深仇还是你和我有什么血海深仇，你非要这么招惹别人？！”
一股脑的把错全怪在崇启身上了。
武星还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感觉却没有改变他的态度，见这老师也不是个待见崇启的主，这下更是肆无忌惮了起来。
“崇启同学，我刚从医务室回来，就是个路过的。”武星忙不迭地卖起了惨，“我还是个伤患，你究竟是看我哪点不舒服，怎么突然过来抓着我打啊。”
对方的手段简直低劣，仗着在场的第三人是他的同伴便大大方方的说起谎来。
崇启实在是不想和他玩这些小儿科的，偏偏被逼得不得不幼稚起来。
现场最能在老师那里说得上话的就是关霖笙了。崇启想了想，先是转过头来对上了关霖笙的视线，接着有些失落地敛了眸，轻轻将头往另一边偏了过去，嘴里苦涩地咽了咽，无声的端得一副受尽欺负的委屈模样。
跟谁不会卖惨似的。
而这一招很显然是有用的。
关霖笙收回视线后抬头向老师提示：“老师，我觉得不能一时听信一个人的片面之词。”
“……”化学老师冷不丁被关霖笙拂了面子，又没法反驳关霖笙的话，只能暂时做出退步，“下课后自己去办公室和你班主任说。”
课间时。
林晓觉没想到继上次崇启和贺妄席打架还没过去一个月就再次在办公室里见到这俩人一块进来的场景，身后跟着的甚至还有他引以为傲的关霖笙。
好在贺妄席这次跟关霖笙是劝架的那个，要是贺妄席跟崇启再打起架来，林晓觉非得让他俩拥抱个十分钟才行。
“崇启，你刚让我省心不到一个月，怎么又动起手来了？”林晓觉无比头疼，“这次也是你先动的手？”
“是。”崇启将手背在身后，一副老实受罚的乖乖模样。
但林晓觉当了崇启两年的班主任，自然不会就这么被他给唬了过去，“这么老实，这次是不服气了？”
这时，武星在旁边赶紧插嘴，“老师，我才不服气好不好？你看我头上的伤！”
“贴了个创口贴，还真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不成？”崇启睨了武星一眼。
“老师你看！他就是这么威胁我的！”武星将头上的血拭在手上，卖力地卖惨，“我的头好痛，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的……”
“啧。”崇启有些不耐烦，“你有完没完？”
林晓觉皱眉：“你这么凶做什么？”
武星身子缩了一下，旁边三班的班主任看了后有些生气，“你这位同学怎么回事？打了人态度还这么不好？”
每个班的班主任都是有些护短的，包括林晓觉这会儿也在想着尽力保全崇启，而三班的班主任吴老师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管怎么说，你二话不说就上手打人这就是不对的。”吴老师说，“你看我们班的同学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
“吴老师，打人的真相还没弄清楚。”林晓觉提醒了句，又问崇启，“这次是为什么？”
“他嘴贱。”崇启回答，“听着烦。”
林晓觉又问：“他说你什么了吗？”
崇启：“说我妹妹了。”
林晓觉知道崇启家境不好，也知道他家里有个身体不好的妹妹，想了想又问道：“说什么了？”
崇启抬头看了眼林晓觉，沉默了下去，没法说出那种话来。
“挺难听的。”作为劝架方被跟着叫进来的贺妄席突然开口，“武星说了些关于女生不好的话。”
“你听见了？”林晓觉诧异，那时候贺妄席不是应该还在上课？
“听见了。”贺妄席老实说，“我没听课，听墙角去了。”
“我没有说！贺妄席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武星又狡辩道，“崇启，你不能因为你喜欢的人喜欢我你就这么诬陷我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皱起了眉。
崇启也是没想到武星这回是铁了心要把他拉下水。
打架再加上一个早恋，林晓觉都不一定保得住崇启了。
“怎么回事？”林晓觉有些微怒，“崇启，他说的是真的？那个人是谁？”
崇启负手而立，跟个铜墙铁壁似的：“没谁。”
“你别这时候还护着那位同学。”林晓觉说，“如果真是早恋这样……”
崇启不耐烦地打断他：“都说了没谁。”
自己本来就没喜欢人，说什么啊说？
“武星，你说。”吴老师趁虚而入，轻拍了下武星的肩膀，鼓励道：“别怕。”
武星这会儿也没打算讲究什么兄弟情义了，反正他都不要脸到这个份上，张了口就准备把方子歌抖出来。
“老师。”关霖笙适时打断了武星，“我去把习谋叫来吧。”
林晓觉挥手：“去吧。”
习谋，唯一在第一现场的武星同伴。
武星没忍住笑了下，料定了习谋会站在他这边，没想到关霖笙居然会自取灭亡。
没过多久，关霖笙带着习谋一起进了办公室。
学校打招呼说过关霖笙这位同学的家庭背景不太一般，吴老师在关霖笙开口的那一刻就不敢再怎么护着武星了，这会儿又见关霖笙直接带着人走了进来，更是移开视线闪躲起来。
“说吧。”关霖笙看向习谋，“把你看到的，你知道的真相说出来。”
习谋瞧了瞧武星的眼色，他确实看不惯武星张口就是谎话的行为，也没敢把自己说崇启是亡命徒的话老实说出来，只能犹豫着开口：“是武星先去招惹的崇启……”
“你说什么呢！”武星的表情有些惊愕，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被人卖了。
“而且上体育课的时候武星还试图偷袭崇启，只是被崇启躲开了。”习谋没管武星，继续说，“从医务室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崇启，他就……”
接下来的话就不用明说了。
“医务室？武星偷袭崇启怎么反倒是他进了医务室？”林晓觉皱眉，“崇启，你之前还动过一次手了？”
崇启站得笔直：“正当防卫。”
武星没想到这么丢脸的事最后还被老师知道了，而且在场的其他几个老师都还是别班的班主任，现在更是憋得脸都红了。
“那崇启喜欢的人喜欢武星这事又是怎么回事？”
“啊？”习谋一愣，他知道崇启之前喜欢方子歌，但……
习谋斟酌着开口：“居然还有人喜欢武星吗？”
话音刚落下，崇启发出了一声冷笑，带着嘲意。
“……”
一个习谋把他的谎话全都戳穿，武星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闭紧嘴巴说什么都不再开口了。
虽说有了习谋这个人证，但最后事情的真相还是要查完监控才能定下结论，林晓觉便先叫几个人回去了。
回班的路上崇启走在最后，与他隔了半个身距的分别是关霖笙和贺妄席。
崇启没料到这俩人都在关键时刻为他辩护，一时有些感慨：“贺妄席，你今天开窍了？”
贺妄席沉默了半晌才解释道：“感谢你和关霖笙的那个C而已。”
关霖笙扭头：“什么C？”
贺妄席真诚道：“练习册23页倒数第二题。”
关霖笙蹙眉：“那题我没算出来。”
贺妄席解释：“可崇启说是抄你的。”
关霖笙眉头皱得更紧：“我不可能让他抄我的作业，而且他每天都空手回去的。”
贺妄席：？？？
崇启：“……”
要不你们听我解释解释？
作者有话说：
苏禾小宝贝鼓起勇气替崇启解围：其实那道题是我算的！
贺妄席大骂：狗屁！
关霖笙无比正经：告诉我，怎么写？

当一左一右两道视线看过时，崇启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解释个蛋。
贺妄席手插口袋，似笑非笑地看着崇启抬了抬下颌，“你说说。”
“……”
活生生的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崇启觉得他站在办公室里那会儿也没这么煎熬。
手上习惯性地掰了下手指关节，崇启思索着如果说是猜的答案他们相信的可能性会不会比较大。
他掰手指的声响传入贺妄席耳里，贺妄席敛了脸上的笑意，冷声道：“你猜的就猜的呗，还非要说是抄关霖笙的，我居然还相信了。怎么着你掰手指是还要打架不成？”
“无聊。”关霖笙也冷淡地吐出二字评价，扭头就走了。
崇启才知道他学渣的形象居然这么根深蒂固。也是，误打误撞选对一个C这种解释也说得过去。
但掰手指绝不是为了和贺妄席打架，崇启突然发现贺妄席的脑回路简直就跟个小孩儿似的，看着聪明，实际上还不知道这会儿正拿着个错误答案深信不疑，笨头笨脑的。
思及此，崇启心不对口，点头赞叹：“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而贺妄席也欣然接受了这个赞美，哼了一声后昂首挺胸也转身走了。
崇启看着贺妄席离去的背影垂头用手指轻掩着唇角笑了下，没想到贺妄席还是个挺可爱的Alpha。
这件事过去后的几天方子歌都没来纠缠崇启，崇启自己正乐得清闲。
可惜的是偏偏有的人吃了一堑也没怎么长智。崇启刚清闲了没多久，武星那边就又沉不住气了。
放学后的男厕里弥漫着几股信息素味，是Alpha压制Omega时所释放的那种。
崇启刚一踏进去就被熏得皱起了眉，角落的隔间里外都围满了人墙，仔细一看才发现被死死围住的Omega是他们班的苏禾。
而这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武星又带着人来作妖了。
不是说妄下结论有多冤枉人，就是能做出这种蠢事的人他是真的想不出除武星外的第二人来。
“干嘛呢你们？”崇启蹙着眉走过去，拨开人群后强势地挤进了隔间。
对方几人看长相比较成熟，应该不是一中的学生。
在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前，崇启将苏禾拉到身后护了起来，“什么仇？”
“不关你的事，不想挨打就别挡路。”为首一个染着绿毛的青年表情有些不耐烦，他正紧紧盯着崇启身后的苏禾，仗着自己身后有兄弟，吊儿郎当的拽得要死，“哥哥今天不想误伤。”
“崇启，你先走吧。他们是来找我的。”苏禾手里抱着一本厚重的练习册，明明十分害怕，却还要强做镇定。
刚才他还在挣扎中用书给那绿毛的同伴开了个瓢，坚硬的书侧实打实的打在了对方的额头上，那人直到现在才缓过来。
崇启没理会苏禾的劝解，见绿毛身后的小弟额上凹下去的一块皮肤没忍住笑了下，甚至瞧见对方的脸上还有黑色水性笔画上去的几道条纹，暗叹着这苏禾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没想到下手还挺狠。
没想到的不仅是崇启，几个找麻烦的也没料到这个Omega这么凶，要不然怎么会用信息素来压制这么瘦小的学生？
崇启一向不喜欢这种第二性别的天生压制，记忆里他的妹妹也是因为天生体弱从而受尽压迫，更何况苏禾跟他关系还算不错，帮一帮也花不了大力气。
“等会儿出校门的时候我们去把校门卫打一顿。”崇启说，“不知道怎么守的校门，怎么把狗都放了进来。”
“操，你骂谁呢？老实点滚，不然小心我把你肋骨打断两条！”对方恼怒起来。
苏禾紧张地后退了一步。虽然知道崇启很强，但苏禾还是没想到崇启居然敢这么挑衅，对方来的五个人都是Alpha，而且又是成年人，万一崇启打不过怎么办。
“崇启，你不要惹怒他们了。”苏禾小心翼翼地凑到崇启耳边小声说，“我们可以智取！”
崇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这种流氓在他眼里其实就是经验宝宝。
知道苏禾是在担心，崇启安抚道：“放心，在绝对力量下不需要智取。”
见绿毛的脸色瞬间沉下去，苏禾担忧地握了下拳，手里的笔被他攥得死紧，时刻做好将笔尖捅到对方身上的准备。
崇启发现了他的动作，低声提醒：“笔。”
“笔在这里。”苏禾将笔举了起来。
“等会儿打起来的时候你用笔往要害的地方……唔。”崇启正给苏禾提供方案时猛的被苏禾一下子蒙住了嘴，苏禾手上玉米百合的信息素味道瞬间充斥了他整个鼻腔。
“你不要再说了！”苏禾心里砰砰直跳，哪有人在打仗之前就已经把计谋告诉了敌方的啊！
崇启心里也很是无奈，抬手将苏禾的手从嘴上扯了下去，指尖交错时对方明显缩了下手，接着又不可自制地缠了上来。
好在及时止损，崇启抽回手后一只手推着一个混混，这道挤在狭小隔间内的人墙很快便在他的推搡下踉跄着瓦解，几个混混脚下一步都站不稳，生生被崇启推出了隔间外。
“反锁好。”崇启头也不回地踏出隔间，顺手将门带上。
苏禾也明白他现在的情况有些糟糕，一时也不敢再违背崇启的意思，依言将隔间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几个成年Alpha被隔离在了隔间外。
一时间的愤怒让他们倏地朝崇启动起手来。
而崇启只是抓住了那一头绿毛，接着拖着绿毛朝男厕大门走去，手上绿毛的挣扎和他痛苦的哀嚎崇启也熟视无睹。
几个小弟平常欺负的高中生也只是那种柔弱的Omega和Beta，这会儿碰见了这么个不好惹的Alpha，恼羞成怒地想上前帮忙时却被一个眼神给堵了回来。
同性之间也有天生的压制力，几个小弟在撞上这双透着寒意的冷冽目光时甚至有种这个Alpha根本没把他们当人看的感觉，脚不受使唤般停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绿毛老大毫无形象的被拽着头发轻轻松松地丢了出去。
绿毛一头撞上了墙上的大理石，正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嘴里还骂着脏。
就在几个小弟都以为对方会毫不手下留情地动起手来时，这个穿着校服的未成年Alpha在他们面前蹲了下来。
崇启愁眉苦脸的，心里手里都有些痒，但又没东西给他摩挲两下止个痒，想了想后抬头望向众人，斟酌着开口：“借根烟？”
“你几个意思？”绿毛反应过来后脸憋得通红，他刚刚在小弟们面前被力量吊打的惨状让他感觉无比丢脸。
“借根烟都舍不得？抠抠搜搜的。”崇启皱眉，见几个人站在面前不敢动，又朝厕所里示意了一眼，“你们没听见？他不是叫我智取嘛？”
绿毛很想愤然起身将眼前这个自大狂妄的臭小子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一顿，可偏偏脑袋上的痛感在清晰的展现着二人的力量悬殊。
“给他！”绿毛向小弟示意，小弟立马开始在裤兜里摸烟。
崇启接过一根劣质烟后拿到指尖摩挲，心里瞬间舒服了不少，也不问人要火，非常有礼貌地冲小弟道：“谢谢。”
“我们的目标不是你，麻烦你让一让。”绿毛见状这才屈辱地提出请求。
“多少钱？”崇启问。
“什么？”绿毛一怔。
崇启换了个问法：“谁给你多少钱来欺负他的？”
绿毛低头不跟崇启对视：“我不能告诉你。”
“你不知道我也能猜得出来。”崇启一笑，“不就是想赚个零花钱吗？这样吧，谁叫你来欺负他的，我雇你欺负回去，最后从他身上搜到的钱算我给你们的报酬。”
这算什么事？
绿毛不可置信，深深的觉得这个人在逗他。
哪有这样子搞策反的？
而且……
“害怕你老板也是个抠门的穷鬼，打回去后没搜到钱反而他给你的任务也没报酬可拿？”崇启一语中的，“不会，你老板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每周五都会去学校对面的餐馆里请同学吃饭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几个人总归做的也是上不了台面的生意，虽不干净但来钱快，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崇启也不可能圣母般的逼着他们走向正道，况且他一向主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做法。
这下子绿毛有些犹豫了起来。虽然这么做不太道德，但转念一想他们做的就是不道德的事，还管什么道德和诚信？
绿毛低头盯着崇启，他知道自己的本能在惧怕着眼前这个Alpha。
崇启就这样守在男厕门口，很显然不会让绿毛他们再近一步，对方给的烟也只是被他夹在指间，时不时用指腹搓两下烟嘴，就像只是在玩一个小玩具。
“同学，你们挤在厕所门口干什么？”
学生会的红袖章又来了。
今天是每周大扫除的日子，这会儿正是学生会来检查的时间。
崇启现在一看见红袖章就会想起关霖笙，好在关会长不会亲自下海参加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