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恭喜SDB获得C组第二个淘汰赛名额！Loud就比较遗憾了，他们的世界赛之旅到此结束……”
季云煜轻啧一声，“双AP打下路……有点意思啊。”
隋宁点点头，清澈漂亮的眼睛一直停留在赛后面板上，若有所思。
午休过后，SST和TL的比赛也开始了。
路人观众本以为这场比赛不涉及败者淘汰、火药味不会那么重，但双方粉丝开战前在网络和线下激烈的口舌交锋已经说明事情没那么简单。
SST和TL风格都偏向稳扎稳打，不是SDB那种玩骚套路的队，他们之间的BO5就是硬实力对决。
但BO5第一局的选人出来，粉丝们不淡定了。
TL毫无疑问拿出了凋魂体系。其实论资辈，程闻声才是HPL中单里最早将凋魂之王打出名气的那个，只是此前凋魂未加强时，在他手中更多地充当一个普通的后期法核，而非阵容体系的核心。
如今版本更迭，PNG开发出新打法，TL和程闻声更应该是吃到版本红利的那方，若非D组实在修罗，TL本可以翘着二郎腿轻松出线。
而SST的选人——
“复仇之影？？？”朝祢又惊又气，“这什么意思？？难道因为PNG用复仇之影打赢了Tio的凋魂，SST就有样学样，对上TL就用PNG的阵容？！”
【？？？】
【“学”无止境？？】
【↑我吐了，从没觉得这个词有这么恶心过，真就追着抄？】
【真是特么的演都不演了！？】
【TL，这把要是输了，我真的恨死你！！】
程闻声见到复仇之影也有些惊讶，SST五人远远觑了TL一眼，见他们面色凝重不断讨论，不由面上露出得色。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中单讽刺地咯咯笑，“好像是华国人最爱说的话吧？这是谁说的来着？”
“不知道，应该是孔子吧？”
“啊，如果是孔先生的话，那就是我们大韩的历史名言了。”
他们轻蔑地讨论着。
另一边，TL选手席。
上单姜皓最先绷不住，夸张地挑眉道：“这群棒……韩国选手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觉得应该用PNG搞出来的东西对付我们啊？”
“他们觉得我们和PNG不会打训练赛？”
坐在隔壁的打野于修闻言，挠挠头，推测道：“可能是觉得复仇之影是PNG的底牌，PNG不会跟我们练这种阵容吧？”
“乐，傻逼。”
李在熙：“啊……傻逼。”
李在熙也情不自禁感慨一句。
“行了。”程闻声敲了敲桌子，淡淡开口，“我们正常打就行。”
“OK。我今天就替PNG试试他们这不肖逆徒的成色好吧。”
姜皓挥了挥拳。
SST自鸣得意，以为一招偷师就能占了上风，怎料TL早有准备，心态半点没受影响。
加之SST半路练阵，用起复仇之影的体系时颇有一知半解的感觉，打起来跟PNG完全不是一个味道。
从入侵，到对线，到滚雪球，到团战，每一步都好像学了，但又都好像没学！TL五人越打越想笑，打到后面连程闻声都无奈了，语音里催队友们赶紧推了结束。
27分钟被推平高地，SST选手面露愕然。他们都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第一局就以极快的速度溃败下来。
观战的PNG：……
这……这就是你们SST的学习成果？？
【6666，笑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年度笑话！！】
【看看阿棒的表情，我今晚又能多干三碗饭！】
【拿PNG的东西打HPL队伍，你问过PNG同意了吗？臭沙比，傻眼了吧！】
【学的都是啥啊，四不像的，PNG玩复仇之影有这么捞？？？】
【↑怎么可能！早说了这阵容没那么容易学，某些人偏不信】
【画虎不成反类犬，S6最佳地狱笑话】
【别说了，就SST这水平，PNG看了得说一句别来沾边！出去千万别说是PNG教的，咱们大P丢不起这个人！！】
中文流解说已经笑得不行了。韩文流一胖一瘦两位前期挑衅连连的解说则面色发青，活像被人抽了两个大耳巴子。
他们用尽全力将嘴边的辱骂憋了回去，没在BO5第一局就喷人。
好在SST醒悟得也很快，第二局摆正了态度，拿出自己擅长的节奏型阵容扳平比分。
第三局，SST再接再厉，39分钟拿下比赛。TL在第四局发挥出色，但第五局，双方鏖战将近50分钟后，双方的精神都已疲惫至极，SST终于找到TL阵型的破绽，先手控住射手李在熙！
被对手抓到这么大的失误，李在熙当即面色煞白，整个人如坠冰窖！好在离他最近的辅助简妄及时赶到，以命换命救下李在熙，TL的团战不至于立即崩盘。
SST众人顿时眼前一亮。此时比赛已经来到50分钟，双方均是六神装，拥有团控的辅助无疑是队伍团战的基石！
简妄一倒，后续程闻声和李在熙再怎么想挽回也无力回天！六神装下，SST多一个人，团战就有巨大优势，而这是技术难以弥补的鸿沟！
推掉基地的瞬间，SST众人齐齐在TL温泉前亮笑脸表情，嘲讽意味十足！
【？？？嘲讽？】
【卧槽，nmsl啊煞笔！】
【恶心恶心恶心！】
TL2:3SST。
“……太可惜了。”
朝祢惋惜无比，避免节奏没有去评价SST最后的表情，“50多分钟，经济全溢出，大家装备都换过好几轮了！这会儿选手的操作几乎不可能挽回人数上的劣势。JW的反应已经很快了，Freeloop吃控的瞬间就帮他挡伤害！但SST双C神装后续的输出实在太高，JW几乎瞬间就被融化了。”
青辞也有些失落地摇头，“那波也不能怪Freeloop，SST给的站位压力太大了，他也没办法！动不动都得死！只能说这个团战，SST确实打得好，盯防非常到位。”
“无论如何，”青辞叹了口气，“我们也得恭喜SST，拿下D组头名。TL也以小组第二出线，只是这样一来，抽签的压力就有点大了。”
朝祢默然，认同地点点头。
小组赛所有收尾结束，巴黎时间已经来到27日下午18点。淘汰赛抽签将于18:30分正式开始。
此时国内已是凌晨，但无数焦躁不安的粉丝彻夜难眠，不停刷着社交平台等待新消息，电脑屏幕上直播间的倒计时一分一秒跳动流逝，让人既期待又害怕。
最终的出线结果已经确定。
【A组】
【B组】
【C组】
c（中）
【D组】
这名单让韩国网民极度不满，今年居然只有三支队伍进淘汰赛，他们在搞什么？！说好的四强四队呢？！
怒火之下，被淘汰的Loud瞬间成了舆论靶心。
国内网友也不喜欢这结果。
如果有得选，当然是四队HPL队都第一是最好的。两队第二，让粉丝们为接下来的抽签担忧无比。
评论：内战的概率太大了，我要哭了。
评论：除非TL抽UG，HTG抽SST，否则必定内战，我哭死。评论：啊啊啊，真的要疯，这才八强啊！
评论：往好点想，8支队伍有4支是我们的，不碰上的概率确实很低呀。
评论：无论谁内战，别让我主队内战，求求你们！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
18点半，西装革履的赛事高管准时出现在抽签现场。场中无数镜头瞬间对准了他和他面前的抽签箱，来自全世界的无数粉丝几乎同时咽了咽口水，目光灼灼盯着屏幕，等待着。
所有战队的选手也都和自家教练一起，各自集合，安静等待命运的安排。
“全世界的召唤师们，大家好。”
赛事高管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从抽签箱中取出一个号码球，摊开掌心置于其上，缓缓开口：“我相信，正在收看直播的你们，一定知道我手中这是什么。”
话音一落，他身后的巨大幕布投影中啪地出现庞大的对战表格，八支队伍被分为上下两个半区，进行8进4、4进2的BO5淘汰赛。
最终，上下半区各自的胜者将在总决赛见面。
上半区：
Team1vsTeam5
Team2vsTeam6
下半区：
Team3vsTeam7
Team4vsTeam8
“我们将先从头名中抽取Team1~4，并按顺序为他们分配上下半区。”
高管手中的号码球滚动了一下。
他仍平举着手，一字一顿清晰说道：“现在我手中的号码球，内含的队伍正是小组赛四位头名之一。”
各大直播流的弹幕顿时异常安静。
寂静肃穆的气氛下，现场的收音麦克风甚至能听到摄影师紧张吞咽口水的咕嘟声。
高管握住号码球，轻轻一拧，露出其中的字条。这回的字条上印的似乎是队标，纯白的纸张背面隐隐能透出几分金红相间的颜色。
【……草？】
手一转，凤凰队标展示在高清摄像机下，高管朗声道：“——Team1，PNG！”
【草草草草，第一队？！】
【妈的，明明别的队都还没出来，光一个Team1已经把我腿给看软了！！】
【紧张紧张紧张，Team2千万别是Navic！！】
【问一句，看抽签，手抖得比帕金森还厉害正常吗？】
PNG队员正挤在一起坐在陈晨的大床上盯着屏幕，旁边还四散坐着分析师、赛训团队，粗略一数将近二十人。
人满为患的房间此时鸦雀无声。
半晌，林昭旭咽了咽口水，打破宁静：“呃，没人打算说点什么吗？”
“嘘。”陈晨坐得离屏幕最近，头也不回地嘘声，“先别吵，看看其他几队是什么。”
林昭旭立刻乖宝宝捂嘴。第一次经历这么严肃的抽签，感觉比小组赛那会儿可怕一百倍，他太紧张了，连坐都不知道该怎么坐。
很快，高管翻出第二颗号码球。
【SST】
“哦——呼——”
一直没呼吸的卫野顿时大口喘气，“卧槽，卧槽，还行
“SST，感觉这签最好啊！”
“我也觉得，我们运气不错。”
“那下半区就是Navic和UG了。”隋宁稍加思索，反应过来，“现在就看我们这边的第二是谁。”
陈晨颔首，“没错。”
第一轮最紧张的部分结束，确定了上半区两队后，下半区也没悬念了。高管快速抽出后两队，Team3是UG，Team4是Navic。
第二轮抽取才是重中之重。
“首先抽取Team5，他们将是PNG的对手。”
高管说着，以迅雷之势从抽签箱中薅出一枚号码球，展开其中熟悉的队标——【Tio】。
【？？？】
【冤家？Howoldareyou？】
【不对吧，Tio之前跟PNG一组，这样好像不行啊？】
观众们还没来得及去仔细查阅抽签规则，大屏幕已经自动将Tio顺延到了Team6的位置。
“PNG和Tio是小组赛对手，根据同组规避原则，Tio无法成为Team5，所以往下顺延。”高管解释道。
但这解释听得韩国网民牙痒痒，西八，顺延下去就要和SST打了啊！！
国内网友也面露复杂。虽然送了大寒一队内战，但剩下三支队伍里有两支华国队，自家人内战的概率也相当高。
【别想了，感觉真的要内战了，就看谁家签运给力】
【不要啊啊啊啊啊】
【8强，哎，不会真的要垫飞一个吧……】
当高管再度抽出号码球时，HPL无论选手、教练亦或解说观众，都忍不住攥紧拳头，屏息凝神注视着他的动作。
抽完这签，整个八强分组基本也就定下了。
高管拧开号码球，偷瞄了一眼，有些诧异地挑挑眉。
【？？？】
【尼玛，别这么多戏，这什么表情，到底是谁！！】
【我要疯了，抽个签而已，要不要搞成这样！！】
【快让我看，快让我看，快让我看！】
吊足了胃口，在逼疯观众的前一刻，高管才正了正神色，向镜头展示纸条——
【SDB】
凌晨两点，无数观看直播的HPL粉丝痛苦抱头，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焯！！”
“？你特么在嚎什么，睡不睡觉了？！”
被吵醒的室友/家长拎着拖鞋/鸡毛掸子怒气冲冲赶过来，就看见一道苍白褪色的人影坐在电脑前，面上表情无比悲怆揪心，痛苦程度不亚于致命打鸡，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一类的话。
室友/家长：……呃，没事吧？
一旁屏幕上，八强分组已定。
【上半区】
PNGvsSDB
SSTvsTio
【下半区】
UGvsTL
NavicvsHTG
没想到，高管可怕的倒霉黑手，在送两队韩国队内战的同时，还将卫冕冠军和三支华国队伍齐齐扔去了下半区的血腥绞肉机中！
这是HPL粉丝们能想到的，最差的结果！
这般分组一出，让人如何不痛彻心扉？
简直要哭死了好吗！！！

第155章 淘汰赛
抽签结果确定，短短五分钟，#烂签#Tag就被国内国外网友合力刷上了各大社交媒体的热度第一。
韩国网民很不满意分组结果，垃圾签运致使SST和Tio在第一轮就内战，这意味着他们今年甚至连以往四强三席的场面都不可能复刻、更遑论更进一步？！
唯一的好消息是UG被分去了另一边，三支韩国队并不在同一半区，不需要一上来就跟自家人斗个你死我活。
【不管SST和Tio谁赢，能让其中一队进四强也不错。】
【SST赢面大一点吧？他们在国内历史排名比Tio高多了！】
【Tio小组赛一直输给PNG，千万不要让这么废物的队伍去四强啊】
【是的，Tio太弱了！如果SST连Tio都打不赢，那我真不知道这个上半区还有什么好看的。】
【还好UG不在上半区（笑）】
【这样看似乎也没那么糟了，UG在下半区可以一次性干掉三支华国队！】
【哈哈哈，三个废物被UG一个人包围啦！】
【期待决战SST对UG~】
即便被三支HPL队伍包围，韩国网友也从未怀疑过UG能否打入决赛，他们甚至开始号召更多粉丝高价收购决赛当日的门票，为韩国内战做准备。
比起韩区的“未雨绸缪”，HPL赛区的粉丝则崩溃得多，公布分组的账号下的评论一眼望去全是哀嚎哭丧，无一例外！
评论：我真的服，TL有没有哪年运气能好一点？？
评论：累了，毁灭吧。
评论：四队运气都烂得要死，PNG一个人在上半区孤立无援，下半区三个壮汉互殴跟卫冕冠军抢1个名额，呵呵。
评论：这分组，我不信官方没操盘！谁想的，直接出来领死！！
评论：其实仔细看，中韩都是二三号种子内战+一号被孤立，这什么狗屎镜像剧本……
评论：哎，爷能怎么办呢？爷就算骂一万条，也改不了结果……算了，祝HPL顺利吧。
此时国内已经将近凌晨四点，许多熬了通宵的粉丝在意识到自己的评论无法改变任何事后，也实在骂不动了。
世界赛每个赛段之间都有2~3天的休息时间。官方本意是让选手们趁这几天放松休息，但从S1至今，从未有任何一支参赛队伍真的在此期间“休息”。
没有最卷，只有更卷，一天24小时任何时间段经过各国训练房外的走廊，都能听到里面传出鼠标和键盘的声音。
部分队伍甚至直接在训练室外挂上了“请勿打扰”的标牌，将每天早上清洁阿姨进来打扫的那点时间也省了，拿来打训练赛。
PNG的训练强度在所有队伍里一向是最强的那批。
隋宁和队友已经超过27小时没合眼了。这会儿五个人正绕着陈晨坐成一圈，中间放着三块写满字的巨大战术白板。
刚用完的投影仪被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陈晨也很困，他休息的时间比选手更少，但和SDB的比赛迫在眉睫，他必须保证每个人都在“尽自己所能”，包括他自己。
用力开合几下双眼，陈晨提振精神，用笔盖敲了敲白板吸引选手的注意，深呼吸开口道：“比赛都看完了，SDB最近的情况大家也了解了。他们这赛季很喜欢玩四保一、或者骚套路，本质上还是因为他们的中单——”
马克笔尖与白板摩擦发出刺耳的滋啦声，隋宁抬眸，看着陈晨一笔一划写下SDB中单的名字。
霍尔顿·塞林格，【SDB_Maverick】。
“……Mave已经26岁了，”陈晨背对隋宁，有些感慨地望向这个id，“他还能继续参与训练，甚至打进世界赛，这样的人真的值得我们尊重。但说句残酷的话，他真的不年轻了，SDB很多战术也是因为中路很难选出刺客英雄才不得不调整的。”
闻言，队友们都还不明所以，隋宁却沉默了。算上前世，他是这里打职业最久的人，自然知道“26岁”对一个职业选手来说有多么沉重。
这意味着，往后每一年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年。
“但这并不代表SDB弱，相反，他们的大赛经验很足，跟Loud那场BO5也调整得很快，Maverick更是团队的大脑！”
“他们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自乱阵脚的队伍，到时候上去如果遇到问题，你们一定不能急！”
教练说完，又强调了一遍，“越跟这种有经验的队伍打淘汰赛，就越不能着急，心态一定要稳！谁先急，谁就输！”
“听到没有？”他大声问。
众人齐声回答：“听到了！”
“行，睡觉去吧！”
第二天，隋宁刚睡醒就收到了徐鹤轩的消息。
对方表示已经顺利抵达巴黎，还顺路给隋宁带来了两个朋友，到时候会跟徐鹤轩一起到现场看隋宁的比赛。
隋宁略微挑眉，盯着那句“两个朋友”看了许久。
[随遇而宁]：是谁？
他继承的记忆里可没说过原身还有什么朋友，感情好到远渡重洋来看比赛。
[徐鹤轩]：呃，呃，反正是你认识的人！
隋宁想了想，忆起国内一起打过比赛的小迷弟许知意，连着记起自己还有个Vip舔狗群。但许知意在FR还有自己的训练安排，教练不可能放他单独出国。所以……
隋宁试探地问：
[随遇而宁]：网友？Ecas、艾丽娅king他们吗？
[徐鹤轩]：？？？[翻白眼.jpg]
[徐鹤轩]：他俩学生党，没钱！[翻白眼.jpg]
[随遇而宁]：……
[随遇而宁]：总不会是许某、裴某吧。
隋宁嘴角抽了抽，从犄角旮旯里翻出这两个名字。
他的交友圈实在匮乏，除了徐鹤轩，剩下关系好的要么是一起出征的队友、要么是男朋友，各个都人在巴黎，排除一番好像还真没别的人了。
但……隋宁有些无语，他一点也不期待这两位来看自己的比赛好吗？！
另一头，徐鹤轩也被他整无语了，胸腔剧烈起伏几下，按手机的劲恨不得把屏幕戳爆！
[徐鹤轩]：？？？？我特么会用“朋友”来形容这两个逼？
[徐鹤轩]：服了你了。
[徐鹤轩]：是你认识的，呃，好人！不是你猜的这些！总之你好好加油吧，给咱华国争面子！
[徐鹤轩]：我可是在你的……朋友面前吹了牛了，他俩特意跟我跑来巴黎就是为了看你，还砸钱买的决赛第一排的vip票！你可要争气啊，到时候我们仨在台下给你应援，风宝么么哒！
[随遇而宁]：……所以我给你的预留票呢？
[徐鹤轩]：就一张，打发叫花子是吧？[黄豆无语.jpg]，我没钱，自用了。你两位朋友自费。
说完，徐鹤轩又开始长篇大论赞美两位朋友砸钱时的风采，一开口就是五倍十倍，把卖票的黄牛吓得差点报警！
但这也没办法，他们买票的时间本来就晚，又想抢决赛的第一排，不被狠宰才怪。
况且本次世界赛无论华子内战还是中韩争霸都很有看头，国内票价一直高居不下，这次卖票的黄牛也是因为胆小想稳赚一笔、怕打完八强四强搞出个决赛韩国内战，才脱手的。
徐鹤轩吹得天花乱坠，隋宁却越听越疑惑。
不是选手、不是仇人、也不是学生党网友，能花大钱来巴黎证明有一定经济基础……
自己什么时候认识的这种“朋友”？还是两个？
隋宁忍不住问了好几次，徐鹤轩却突然成了闭嘴河蚌，怎么逼问也不说，翻来覆去就一句“等决赛你看台下就知道了，可别说你打不进决赛啊”。
实在问不出答案，隋宁也只好作罢，只默默把这件事记在心底。
10月31日，淘汰赛首战揭幕，由SST对阵Tio。
比赛在贝尔西体育馆的二号副场馆举行，馆内的坐席就比三号馆多了整整四倍，镜头一扫，满场乌泱泱的灯牌全是清一色的韩文。
PNG队员在训练室看直播。
HPL的解说团队已经抵达巴黎，走到现场为他们预留的高台解说席上时，收音设备能清晰录到底下韩国粉丝整齐划一的助威声。
“说实话，站这么高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朝祢站在高台上，越过护栏外往下望，话中有话地调侃道，“今天到场的韩国粉丝真不少，还全都坐在下边，看起来像被咱们踩着一样！”
青辞听懂了，当即大笑：“哈哈哈哈——说得对！”
【6666，踩的好！】
【笑死，这两个逼解说一到世界赛战斗力是真的强！】
【炒米我滴神，天天闪现开团是吧？】
【HPL第一开团不是你我不服！】
【话说这高台设计也属实有点搞，真的不会掉下去吗？？】
这话传到各个战队的训练室里，队员们也绷不住了，小群里消息刷得飞起。
隋宁打开瞄了一眼，全是选手们自己P的各种教练嘲讽表情包，有唐雨的[你是真的牛啊]，陈晨的[炮车都漏，你活着干嘛？]，李恩的[不知道怎么跟你这头猪沟通]……
当然最牛的还是潘潘教练，不知道谁偷拍了一张他用头顶对着镜头的图，可歌可泣的发际线一览无余，配字[Navic你欠我的用什么还]。
[PNGの破坏龙]：……这图。
[PNGの破坏龙]：谁胆子这么大……
[Nvの破坏龙]：^^。
看清接话人的id，隋宁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露出震惊，甚至手一抖多打了几个问号。
[PNGの破坏龙]：不会是你吧？？？
[Nvの破坏龙]：我只负责提供照片，字嘛，不知道是哪个坏蛋p上去的[猫猫无辜.jpg]
孟希月，你学坏了！
隋宁无语凝噎，他现在明白了，这个小群看似轻松聊天，其实非常危险，千万不能多看，容易学坏！
各台解说聊了一会儿，比赛很快便开始。
SST和Tio对彼此都很了解，实力上又存在客观差距，整个BO5对局几乎没有太多悬念。
第一局，Tio在蓝色方率先抢到凋魂之王，但后续BP被SST用PNG曾用过的方法拆解，封锁辅助和上单的选人，致使Tio的整个团战阵容缺胳膊少腿，凋魂之王在阵中能发挥的能力也为之受限。
弹幕见状也不禁眉头一皱，开始议论。
【先不谈PNG打Tio也用了这招、某队又又《学习》这事，光说这个BP，我怎么感觉凋魂体系这么难拿到呢？？】
【+1，每个组件都是核心，少一个，体系组不起来，直接寄】
【对，这体系的BP压力太大了，上辅都必须拿到好的开团手，打野也要出前期强势的】
【啥啊，Tio会被这样搞明摆着因为队员没有太多值得针对的特定英雄啊！换PNG你试试，Ban辅助Ban上单，PNG还玩个der的凋魂，兄弟组合、复仇之影体系、星空精灵体系不都随便玩？】
【……那这么看来，选手英雄池只是其一，能不能把英雄打出威慑力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Tio那么多出名的体系和招牌，人家SST都没Ban几个，突出一个看不起……】
【两队英雄池也有重叠，人家还能以抢代Ban，难，真的难！】
事实也正如此。
PNG在BP层面能随时变阵，很大程度依赖队员的“英雄威慑力”，迫使对方不得不用有限的Ban位来为那一连串值得上Ban的英雄排序。
当然，这一特性并非PNG专属，其他每一支能登陆世界赛的队伍，其选手都有各自的招牌英雄，与不同的队伍作战，BP和战术也都要做出相应的变化。
Tio的选手自然也有招牌，只是他们的招牌还不够强，所以他们无法继续前进了，仅此而已。
第一局处处受掣肘的凋魂体系未能为Tio带来胜利，后续他们又尝试了其他新的打法，甚至用回了在韩国夏季赛时的战术，却都收效甚微。
而另一边，SST面对同赛区的对手毫不留情面，以强横的实力3:1战胜Tio，拿下四强名额。
比赛结束，趁着复盘前的休息时间，隋宁和季云煜一起出了训练室。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刚才的比赛，并肩走到电梯区的自动贩卖机前。
隋宁停住脚步，微微抬头，视线上下打量贩卖机的货架。这贩卖机是官方特意加装的，里边卖的也都是与高级酒店格格不入的小零食、汽水一类的东西。
季云煜蹲在投币口前，拖长声音：“喝什么？”
“我都行，你呢？”隋宁随口应道。
“芬达吧，给你买个橘子味的？”季云煜回头睨着隋宁，见他无声点头，便从外套兜里翻出教练给的几枚欧元硬币，塞进投币孔里。
买完汽水还剩点钱，季云煜盯着贩卖机陷入沉思。
“要吃小零食吗？”
隋宁歪歪头，有些跃跃欲试，“可以啊，吃什么？”
他不认识这些法国零食，尝一尝也无所谓，只要味道别太离谱就行。
季云煜也一样。但他看了半天，总觉得这些包装上画着法棍和诡异婴儿头的零食正散发着某种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