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没有参与到的过去,倾奇者一直都有些在意。
不过他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又说了两句感受便提出要不要在场馆外找个地方休息。
“我随意。”散兵不在意地说。
千代怜则认为轻倾奇者的提议很好,场馆里过于嘈杂,还有那些追着他们想要合影的人吗,能出来能稍微清静些也好。
眼看没人敢对,三人放慢脚步,顺着场馆外围逛起来。
期间遇见了零星的游客,或许是人比较少的缘故,他们虽看起来很想凑过来,但终究没有都没有来打扰。
这样一路绕到场馆的侧面。
相比起他们出来的地方,这边的人更少。
可就是这种地方,一阵哭声顺着风传过来。
千代怜当即和倾奇者还有散兵互相对视一眼。
“是那边。”散兵仅花了半秒钟便确定好哭声的方向。
顺着散兵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千代怜看见绿化带。
再抬头,他看见绿化带上方的树上是一只汽球。
千代怜立刻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哭了。
不再多耽误时间,他主动走过去查看情况,倾奇者和散兵也跟了上去。
尤其是倾奇者直接把担心摆在脸上。
刚一靠近绿化带他们便看见背着双肩背包,头上戴着一顶红色帽子的小女孩。
“你需要帮助吗?”倾奇者走过去,蹲下问道。
小女孩哭着抬起头,“我的气球在树上,大哥哥,我找不到妈妈了。”
这些话颠三倒四,但倾奇者却马上听懂。
千代怜则他抬头看向挂着气球的树,然后默默把目光放到散兵身上。
周围要是有人还麻烦一点,问题是他们一路走过来,周围除了他们再没有人在。
所以趁此机会,散兵可以操纵元素力飞上去,把气球从树上拿下来。
看出千代怜的意图,散兵虽表现的不耐烦,可还是催动力量。
小女孩看见散兵飞过去把气球拿下来,眼泪马上止住,她睁大眼睛感慨道,“爸爸没有骗我,大圆帽哥哥真的会飞!还飞得很高!”
“是啊。”倾奇者微笑着说道。
散兵在小女孩看不见的地方长吐一口气。
下一秒他结束飞行,扶着帽子直接落在地上。
“给你。”散兵把气球递过去。
“谢谢大圆帽哥哥。”女孩开心地接过气球道谢。
“那我们送你找妈妈。”千代怜适时的提起另一件事。
小女孩握紧气球,小声地嗯了一声,然后告知她是从哪里跑来的。
千代怜环视了一圈,良好的视力令他轻而易举的找到小女孩口中的标志物。
“我去送他吧,一个人没那么显眼。”千代怜想了想说。
这个提议获得了倾奇者和散兵的认可。
小女孩看到他们不过去,主动挥手道别。
没过一会,千代怜就把她送到父母那边,趁着一家人相逢,抱头痛哭的间隙赶紧回来。
倾奇者和散兵果然在原地等着他。
只是这次他们的身边出现了一只兔子模样的机械。
“小吉祥草王找过来了吗?”千代怜没想到纳西妲会过来。
“通过元素力定位到我们的位置,出于好奇,她便通过残留的缝隙过来看一看。”散兵快速解释。
倾奇者在他说完后补了句,“小吉祥草王也是担心我们。”
对此散兵不置可否。
没有太在意散兵的反应,倾奇者对回来的千代怜温和地说,“怜还要再去逛逛吗?借助小吉祥草王的定位,我们可以多停留一会。”
“不用了,等以后有机会吧,这次太匆忙了。”没有同意多留一会,千代怜的预感告诉他最好快点回去。
倾奇者点点头,随即她对那只兔子模样的机械说了句他们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三人的身影消失。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行人找了过来,他们拿着手机,满来的茫然和困扰。
可惜千代怜看不见了,在短暂的光芒后,他发现自己出现在净善宫。
小吉祥草王纳西妲站在他们的对面,和她站在一起的还有空和派蒙。
“你们可算回来了,神子发现你们不在后,通过占卜寻找你们,结果发现你们不在这个世界。”派蒙叉腰指责,这种不告而别实在是吓人。
以至于他们在得到八重神子的消息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来找纳西妲。
“抱歉,我们并非故意的。”距离派蒙最近的千代怜耐心的解释。
得知前因后果,派蒙没有那么生气了,她准儿问道,“那你们有没有带回来什么纪念品?”
千代怜略作沉思后,取出包在透明袋子里的明信片。
看到千代怜将带来的明信票给派蒙看,散兵的脸色变得不太好,倾奇者也想阻止,可惜来不及了。
“是明信片。”派蒙眨了眨眼,“我能拆开看看吗?”
“可以的。”千代怜一口答应。
派蒙没有任何犹豫打开透明的袋子,要和纳西妲一起看。
在他取出明信片的时候,一张纸从袋子里一并被带出,落到地上。
距离最近的千代怜以及空一并看去,发现那是一张接吻的图片。
照片上的三位主角之一此时正好看着图片。
千代怜的脸立刻红了,赶紧弯腰捡起那张图片。
另一边空则陷入了沉默,过了几秒等派蒙发觉不对劲的时候,他才在贵圈真乱和祝你们幸福之间选择了后者。
这下千代怜更加尴尬。
知道会是这样结果的散兵发出切的一声,他在会场就拆开透明袋子,那时候他就发现袋子里面有两张图片。
另一边拿着明信片的纳西妲笑了笑,对千代怜说道,“你们度过了很充实的一天呢。”
这下千代怜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净善宫。
而派蒙挠了挠头,她怎么感觉自己看明信片时错过了什么。
须弥,炙热的阳光无情地烤着金色的沙子。
千代怜坐在一处树荫下,在来到沙漠以后,他换上一身非常具有当地特色的服饰。
但就算穿得再清凉也无济于事,枣椰树虽然能挡住阳光,但抵挡不住被哄热的风。
要不是赛诺提前交代过最好不要轻易下水,防止被藏在水中的毒蛇咬伤,千代怜真的很想跳进绿洲中心的小湖里,好好的洗个澡,凉快一下。
“怜。”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千代怜但那循声看过去。
同样换上一身沙漠服饰的倾奇者抱着一堆赤念果和两颗枣椰朝千代怜所在的绿洲营地走过来。
几只沙狐蹦蹦跳跳的围在倾奇者的脚边。
千代怜看着这一幕,不由想到童话故事,这令他忍不住笑了笑。
“我在附近只找到了这些。”倾奇者坐到千代怜的身边,放下那些水果。
那几只沙狐期待蹲在他们的身边,期待地看着他们。
千代怜一边伸手试着去摸沙狐,一边对倾奇者说,“没关系,我不怎么饿,吃点水果就够了。”
由于天气太热,导致对大多数食物都没什么胃口,这几种水果算是千代怜勉强能吃下的东西。
拨开几颗赤念果的外壳,千代怜先递给了倾奇者,接着分给沙狐一部分,最后才是自己吃。
“这一次的赤念果还挺甜的。”千代怜小心地尝了一口后说道。
“是比上次的甜。”倾奇者附和。
上次也会这样,千代怜留在绿洲里看行李,倾奇者去找吃的,结果找回来一堆很酸的赤念果。
因为太酸,谁都吃不下,最终还是赛诺回来提议可以当成做酸汤鱼的调味料才没浪费。
倾奇者回忆到这里,又看了看手里的赤念果,接着他对千代怜说,“路上我收到了来自赛诺的信号,他已经确定阿如村里没有了教令院的眼线。”
“这么快吗?”千代怜吃掉最后一口赤念果感慨道,“赛诺的效率真高啊。”
“嗯,是很快。”说完这句话,倾奇者也不知道还能聊什么。
千代怜也想不出话题,只好默默地又拿出一个赤念果吃起来。
在那天与散兵分别之后,千代怜与倾奇者一起回到了鸣神大社。
然而之后散兵并没有如规划中的来找他们,反倒是在旅行者到来离岛后立刻绑架了他,以此从八重神子的手中换到了神之心。
这个剧情的发展完全超乎千代怜的想象,以至于他不得不重新构思接下来该怎么做。
最终他义无反顾地决定去须弥寻找散兵。
倾奇者在得知千代怜接下来要做什么后,主动提出要与他一同前往,他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散兵。
当时千代怜不太希望倾奇者一同过去,他觉得那件事与他无关,但在得知倾奇者要交给散兵的是什么后,他便再没了反驳的理由。
因为那样物品是几百年前,丹羽写给散兵的感谢信。
也是在那个时候,千代怜才知道当初若不是散兵突然出现在踏鞴砂,关闭了失控的御影炉心,必然会有更多的人伤亡。
而同样的,丹羽也会在质疑造成一切悲剧的真凶时被灭口。
所以无论是从个人的角度,还是从踏鞴砂负责人的身份,丹羽都很感激散兵,只是可惜在时间的洪流下,他无法把谢意说口。
也正是因此,倾奇者才一直想要亲自见到散兵,他要将那封迟来的信和真相一同交给他。
千代怜回想到这里,他扭头看向倾奇者。
几秒后他终于问出那个问题,“倾奇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丹羽还活着?”
“在我们去鸣神岛的船上。”倾奇者直截了当的回答。
千代怜听到我们这个词愣了愣。
接着他试图回想,结果仍和过于一样一无所获。
在见到倾奇者之后,千代怜才明白自己究竟遗忘了多少事。
倾奇者看出千代怜眼中浮现出的失落,他想了想用平常口吻对千代怜讲起前因后果,从他获得神之眼,到资助他们去鸣神岛船票的夫人提到丹羽的情况。
后来依托于鸣神大社的人脉和力量,巫女们找到了被愚人众追杀的丹羽,并把他护送到鸣神岛。
然后通过丹羽,倾奇者和八重神子得知了御影炉心被修好的那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愚人众的第二席博士是造成御影炉心悲剧的罪魁祸首。”倾奇者说出他早在几百年前得到的真相。
千代怜听到这句话抿了抿嘴唇,这件事他也知道,但为了防止散兵得知真相后去找博士拼命,他最终选择了隐瞒。
事到如今,千代怜也不知道自己那样做是对是错了。
可是他也明白,无论过去的对错如何,自己都没有办法庆幸或者弥补,如今他必须着眼于当下。
“那之后怎么样了?”千代怜小声的问道,倾奇者回忆了一下,紧接着将后来发生的事讲出。
坐在旁边的千代怜安静的听着,他听到丹羽隐姓埋名留在鸣神岛,倾奇者借助神之心解开了被雷神封印的力量,八重神子将鸣神大社的日常管理交给倾奇者,专心经营八重堂……
似乎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因为散兵的举动,过得很开心。
除了散兵的自己。
千代怜垂下眼帘自己的情绪,他突然产生一个想法,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散兵没有在前往鸣神大社的路上救下他,是不是命运会有不同的走向?
如果他没有失去记忆,那他是不是能想出破局的方法,不用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奈何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千代怜在心底叹了口气,这时他发现倾奇者已经讲完了。
“抱歉,我走神了。”千代怜下意识的道歉。
“没关系,怜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倾奇者无奈的回应。
这话让千代怜更加的不好意思。
对于倾奇者,千代怜的感官一直很复杂,失去的记忆令他觉得倾奇者陌生,过去相处过的经历和潜意识里建立的信赖,又让他相信,甚至从心底依赖对方。
非常矛盾的感情。
千代怜的身体很亲近倾奇者,与对方的接触让他无法拒绝,拥抱也好,牵手也好,那些近乎是下意识完成的动作,他都接受的很快。
然而思维上他却认为那样太亲密。
犹豫了一下,千代怜咬咬牙,对倾奇者试探性地问,“倾奇者,我能亲你吗?”
“什么?”倾奇者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我就想试试。”千代怜低下头喃喃道,这会他的耳朵和脸都不自觉地发热,满脑子都是自己对自己的指责。
果然这种要求实在是太奇怪。千代怜腹诽着,同时他听到倾奇者的回答。
“可以。”倾奇者注视着千代怜。
千代怜顿时手足无措,他都要放弃了,结果倾奇者同意了。
看出千代怜的慌乱,倾奇者笑了笑,接着他向前探身,越过横在他们之间的赤念果和枣椰,在愣住的千代怜的脸上轻吻了一下。
那个吻非常的温柔,使得千代怜的心中不自觉萌生出名为眷恋的感情。
千代怜能感觉到自己一点都不排斥这个吻。
这意味着他对倾奇者的接受程度比他设想中的还要高。
在曾经那段相依为命的时光里,他们构建起了就连记忆都无法抹除的羁绊。
恍惚之中,千代怜彻底明白为何散兵那么讨厌他提起过去。
最初互相定下各种约定,说着要成为家人的不是散兵,而是倾奇者。
那么散兵又是抱着什么心情默许他和倾奇者见面?
千代怜想不出来,真正的答案只能散兵知道。
这时再望向等待他说话的倾奇者,千代怜把关于散兵的疑问放下,他认真的说道,“它对我来说很熟悉。”
“是吗?可是我以前没有亲过怜。”倾奇者直白的回应。
千代怜克制住自己的心情,不让他的脸更红。
待缓解得差不多,他才再次开口,“我是说那种感觉。”顿了顿,千代怜小声补充了一句,“亲密的感觉。”
“是这样吗?”倾奇者笑着说道,然后他补了句,“这是不是意味着怜没有完全忘记我。”
千代怜闻言怔住,面对倾奇者,他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过了不止过久,他才挪开眼又回了一句对不起。
“怜不用愧疚。”倾奇者摇摇头,他伸出手抚摸上千代怜的脸,就像是他们没有分开之时一样,“这并非你所愿。”
他从来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指责,本质上不是千代怜故意要忘记。
其实倾奇者一直能看出来,得知过去发生的事以后,千代怜很痛苦。
“不要去多想了,怜,我们仍然再见到了不是吗?”倾奇者温声说道。
千代怜嘴唇动了几下,只是最终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你还想吃点什么吗?”倾奇者见气氛缓解,放下手并顺势换了话题。
“不了。”千代怜轻轻摇头。
倾奇者没有再多说,转而看向那些吃完水果,到不远处水边玩水的沙狐,而另一边,千代怜则盯着他的侧脸。
盯了足足几分钟,千代怜如下定决定般的对倾奇者问,“你想听听我在至冬经历的事吗?”
既然倾奇者告诉他那么多事,他也该礼尚往来。
千代怜是这样认为的,他觉得应该把自己在离开倾奇者身边后的生活,对他讲出来。
这是坦诚相待,也是构建起新的理解。
刚刚倾奇者说的没错,他不该再去想过去,而是应当向前看。
不过千代怜不知道倾奇者愿不愿意听。
下一秒他明白是自己多虑了。
“好啊。”倾奇者收回视线,直截了当的同意。
在重新相遇后,倾奇者非常想知道那些他没有参与的过去,可是他又不愿意让千代怜为难,因此只好一直等着千代怜提起那些事。
如今千代怜愿意主动说,倾奇者感到很惊喜。
千代怜见他同意暗中松了口气,然后娓娓道出他在至冬醒来后的所见所闻。
失去的记忆,与散兵的相遇,决定加入愚人众,除了关于情人那的那一部分留言,千代怜几乎把自己在至冬的生活尽数对倾奇者讲出来。
在讲述的过程中,倾奇者没有出声打断,仅是认真的听着,偶尔给千代怜递水。
等千代怜全部讲完,太阳已然要落下,天空变为深蓝色,灿烂的星河在夜空的幕布上显现。
千代怜喝完最后一口水,然后长舒一口气。
消化着那些话,倾奇者察觉出千代怜省略了一小部分。
自始至终千代怜都没说他和散兵那层暧昧的关系。
倾奇者思索了一小会,最终他决定问一问,千代怜和散兵那层亲密关系他很在意。
这是倾奇者能非常明显的感知到的。
“怜,你喜欢他吗?”倾奇者没有绕弯子。
千代怜短暂的犹豫了几秒,接着回答,“喜欢,我,我无法拒绝他。”愧疚感和无能为力让他对散兵没办法说不。
这点千代怜非常的清楚,同时他也放任自己沉浸在其中。
反正那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反而能给他安慰。
不过这些话他都没有讲出,在承认喜欢散兵之后,千代怜就觉得自己的一切伪装被剥光,坦诚又直白的接受着倾奇者的审视。
好在倾奇者不会难为他。
得到答案后倾奇者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他怕接下来的问题不止会让千代怜困扰,也会让他失望。
最终倾奇者轻笑着回了句,“我想他也没办法拒绝你。”因为他也是那样。
本质上他和散兵是相同的个体,所以他了解对方。
倾奇者又笑了笑,带着些许不明显的落寞。
就在刚才他忍不住想,既然他和散兵相同,那千代怜的话是不是对他一样有效?
对此倾奇者想不出答案,他只觉得当前这样便足够了。
就在这时千代怜的话语飘过来,“其实我对你也是这样。”
千代怜是鼓起勇气对倾奇者坦白,这使得他说完后很紧张。
尤其是在倾奇者没有立刻回复的那短短半分钟,千代怜的脑海中飘过很多猜测,是说的太直白?还是态度过于轻浮让倾奇者不高兴?
一个个猜测让千代怜后悔把心里话在这个时候说出。
也许应该再等等。千代怜懊恼着的想着,准备换个话题。
可是还不等他想好说什么,倾奇者起身越过那些赤念果和枣椰抱住了他。
千代怜等被倾奇者抱紧才回过神,赶紧回抱过去。
“我们回帐篷里吧,晚上会冷。”和倾奇者抱了一会后,千代怜在他的耳边说。
不情愿地放开手,倾奇者能感受到无法描述的情感在胸膛酝酿,里面掺杂着陌生的烦躁,促使他做些什么,好平复这份起伏不定的,被人类成为心情的东西。
深吸一口气,倾奇者选择按捺下在心口流淌的情感,轻轻点了点头。
千代怜则握了握拳头没有多言。
就像刚刚降临的夜晚一样,对他们而言以后还长,比起苍白的语言,用行动证明更加地明了。
这么想着,千代怜站起来主动对倾奇者伸出手。
倾奇者没有任何犹豫的握住,手心交叠的那一刻,他的空洞的胸腔嘣嘣作响。
这不是第一次,只是这次随千代怜失去的记忆,‘心跳’的意味发生了不少的变化。
但不管再怎么变化,成为家人的约定都不会改变。
漫天的星斗下,倾奇者发现自身因失去产生的不安正在被铲除,后知后觉的他发现,今晚过后他和千代怜的关系或许将发生变化。
千代怜和他之间那由失忆而出现陌生将会一道消失,他们将更加亲近。
这个念头的诞生令倾奇者受到鼓舞,也使他的手握的更紧,开始期待起未来。
清晨,千代怜睡眼朦胧的打开门向外走去。
还没走两步,饭菜的香味从厨房里飘过来钩住他的鼻子,让他被动地清醒了几分。
“不多睡会吗?”倾奇者看到千代怜朝厨房走过来,笑着问道。
千代怜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睡不着。
“而且我饿了。”千代怜说着感觉肚子都要叫起来。
好在他的肚子很给面子地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倾奇者看他这副有点委屈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笑,接着让他去沙发上歇会,早饭马上就好。
“昨天是有些费体力。”倾奇者随口说道。
这句话让千代怜想到某些画面,他咬了咬牙没有把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倾奇者大概就是无心之言,陈述事实,没有揶揄或者暗示的意思,毕竟那么耗体力的事又不是只和他有关系,倾奇者和散兵也都有参与。
这么想着,千代怜安心坐到沙发上。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他便听见倾奇者叫他吃饭的声音。
“对了,怜,你今天有事吗?”倾奇者在吃饭时突然对千代怜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千代怜下意识的反问。
“也没什么,是今早散兵告诉我,有一位至冬的执行官来到了须弥。”回忆着那名执行官的席位,倾奇者补充,“他的代号是公子达达利亚。”
千代怜得知达达利亚来了,眼前一亮。
这下倾奇者知道他肯定和那名执行官关系不错。
“我们一起去过璃月。”千代怜说道璃月嘴角抬了抬。
而提到璃月,倾奇者立刻想都某些事情,他点点头,“送仙典仪吗?那件事我倒是有所听闻。”
“是的,那时候我也参加了。”千代怜说到这里笑容更明显。
倾奇者看透不说透,把他看到的关于达达利亚的行程告知了千代怜。
听着达达利亚的行程安排,千代怜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于是他试探地问道,“达达利亚不会是来须弥上学的吧?”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教令院就是培养了将近一半至冬执行官了。
“并非来上学,只是正常的访问。”倾奇者给出否定的答案。
千代怜对此露出明显的失望。
然而没过几秒钟,他发现一个问题,公子来须弥出差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莫非是达达利亚点名要见他?
想到这个可能性,千代怜看向倾奇者。
眼看千代怜猜出来,倾奇者说出他询问的原因,“他来到须弥后找人打听了你和散兵的情况。”
“散兵今天和他见面了,他说你如果愿意去,可以抽空过去。”倾奇者说完想起散兵临走前不算好看的脸色,那正是导致他没有立刻告知千代怜的原因。
他无法确定千代怜是否想去参加那场‘聚会’。
但从目前来看,千代怜应当是挺愿意去。
倾奇者这么想着,听见千代怜说。
“那我吃完早饭就过去。”千代怜多少有点兴奋,这么长时间没见达达利亚,还挺想念他的。
“嗯,吃完饭我把地址写给你。”倾奇者顺着接话。
千代怜点点头,不自觉的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很快吃完饭,千代怜从倾奇者那里得到地址,便换了套衣服前往达达利亚指定的地点。
在临走时他不忘问一句,“倾奇者,你一会过去吗?”
“有可能。”没有给出肯定的回复,倾奇者还有一点工作要做。
千代怜点点头,他没有勉强,相比于重新回到因论派写论文的散兵,和还在为入学教令院努力的自己,倾奇者是比较忙的那个。
不过倾奇者没有太多的怨言,他表示在稻妻的时候他便负责那些工作,就算让他闲下,他也会找点事做,比如答应教令院的邀请,去担任客座讲师。
想到倾奇者和散兵在教室内遇见的场面,千代怜便很想笑。
好在他没有真的笑出来,在和倾奇者道别后,他走出了房间。
按照倾奇者所写的那个地址,千代怜没花费多长时间便找到了那家露天咖啡馆。
刚一走进,他便看见在里面坐着的不只有达达利亚和散兵,还有另一个人。
千代怜看清那个人是谁后,眼中闪过惊讶。
与达达利亚和散兵坐在一起第三个人是女士,她换下来游戏里的那套象征执行官的制服和面具,正在和散兵争论着什么事情。
那个场景很难不让千代怜产生联想,或许过去在至冬,他们这群就是这样在一张桌子上争执不下。
叹了口气,千代怜又看了几眼,便重新迈动脚步向咖啡馆继续前进。
达达利亚最先注意到千代怜过来。
“你来了。”达达利亚用一种语气和千代怜打招呼。
另一边的散兵和女士因为达达利亚的一句话停止了争辩,集中朝千代怜看过去。
这多少让千代怜压力有点大。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千代怜走近后出于谨慎,先向坐着的三人确认当前的情况。
“没有,你来的很是时候,不然他们会为教令院的教学结构吵到中午。”达达利亚直白地说。
散兵听到达达利亚这么说,冷笑一声反驳,“我是纠正她对教令院的错误看法,这里可比她说的还要无聊。”
“不过是嘴硬罢了,若是你真觉得无聊,也不会留在此处,还是说你除了这里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女士说话间眯起眼睛。
“去教令院是小吉祥草王的要求,我记得冰之女皇也让你回蒙德看看,不知道风神会不会亲自弹琴欢迎他迷途知返的子民。”散兵嘴上也没有留情。
达达利亚眼看他两位前同事又要吵起来,叹着气打圆场,“难得见一次面,我们能不能谈一点别的。”
“我和她没什么好谈的,和你也一样。”散兵直白地说。
千代怜正好坐到他身边的空着的椅子上,没忍住他问了一句,“那为什么还要过来啊?”他其实也觉得散兵愿意来见达达利亚和女士挺奇怪的。
冷笑了两声,散兵把视线放到达达利亚身上,“这就要问他了。”
“我只是在教令院打听一下。”达达利亚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