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格外熟悉的，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看着他，微微露出些许笑意
“星回哥哥，好久不见了。”
宋星回：？？？
？？？？？？？？
这脸，这眼睛，这不是他老婆吗？
可是他老婆是个娇娇软软的女孩子，不是这个比他还高小半头的大帅哥啊！
宋星回抱着最后的希望开口问道“……你是？”
对面的美男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你不是说不会忘记我的吗？”
啪，希望破灭。
宋星回感觉这个世界玄幻极了。
怎么老婆出了趟国变成大男人了？
和季屿川聊了半个多小时，宋星回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当初季父与妻子商业联姻，季父婚后隐瞒身份骗了季屿川的妈妈，怀了季屿川。
事情败露后季妈妈决定自己把孩子生下来单独扶养，一直到季屿川六岁时季妈妈重病，没有办法照顾孩子，才将他送回父亲这里。
季父的原配妻子有个大儿子，如果把季屿川这个私生子送回去，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很大的威胁。但如果是女孩，这个威胁就会小一些。
所以为了保护季屿川，季妈妈花了一段时间让他习惯装扮成女孩子，并且对他再三嘱咐，要等到可以保护好自己时再告诉别人。
“就是说，你们季家就俩儿子，没有女儿？”
季屿川笑着点点头
“没有。”
“所以我的婚约从来就没有兑现过，我也没有未婚妻？”
“这个有啊。”季屿川和他对视“你不是总说，我是你老婆吗？”
“你什么意思？你一大男人怎么当我老婆！”
宋星回有点慌乱的移开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和季屿川对视搞得他面红耳赤的。
“当不了老婆吗？你要是愿意叫老公当然更好。”
季屿川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啊？
宋星回有点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种事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接受的了的。
但是他只不过一会儿没注意，季屿川就眼圈泛红了。
那双熟悉的眼睛里泛着泪花，委屈的表情一如当年。
宋星回几乎是本能反应般的想去哄他，可是刚开口又发现不对啊
他哭什么啊？又不是他老婆变成男的了。
只是他还没说什么，季屿川倒是先委屈上了
“星回，性别可以是假的，但是对你的喜欢又不能造假。”
“我在国外这些年，过的很不好。但是一想到努力回国就可以见到你，我就不觉得累了。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也没关系，我不会打扰你的。”
说完那湿漉漉的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着宋星回仿佛下一秒就能掉下泪来。
“诶你别这样啊。”
一看他哭宋星回立刻怂了，走过去揽着他的肩拍了拍。
“我没说不能接受你，你让我适应一下还不行吗”
季屿川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宋星回的衣服上，然后慢慢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在国外这些年，家里争权夺利，生意场上又各种商战。其实他已经被磨练的很多年没哭过了，但是如果像之前一样掉几滴眼泪就能让宋星回心软的话，哭几次又何妨呢。
小助理发现最近几个月，季氏集团的小季总天天来找自家总裁，办公室里一呆就是一下午，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其实此时季屿川只是在办公室里陪着宋星回工作而已。
“累不累，喝口水吧。”
季屿川端了茶杯放到桌子上，然后趁着宋星回不注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喂！”
宋星回满脸通红。
“是你说要适应适应的啊。”
他用两只手撑在椅子的两侧，好像要把宋星回搂进怀里。
“我帮你适应适应不好么？”
下一秒，宋星回感觉自己的唇瓣被温柔的舔舐，而后又有力的在他口腔中扫荡。
宋星回迷迷糊糊的想，他还是难以接受和男人亲吻，但这个人如果是季屿川，似乎就没什么关系了。
两人同居后的某天晚上
宋星回躺在床上，季屿川在尽职尽责的给他揉腰。
嘶……当初觉得他娇气又怕疼，在下边估计会哭，一心软就为爱做零了。现在每天应付这家伙腰都快断了，简直悔不当初。
季屿川搂住他，凑过来问
“星回哥哥，你是喜欢女生的我还是喜欢男生的我啊？”
“……都喜欢，你是哪个我就喜欢哪个。”
“我知道你肯定想念之前当女孩的我是不是，当时还口口声声喊我老婆呢。”
“不是吧你，自己的醋也吃。”
宋星回嘴角噙着笑，把季屿川凑过来的脑袋推回去。
“你现在还想看我女装吗？”季屿川朝他挑眉
“我可以穿着裙子上哥哥哦。”
“说什么呢你！”
宋星回脸红到耳尖
“口嫌体正，我感觉你很期待呢，是吧老公。”

程雪沨洗漱好准备下楼吃早饭，但在看到餐桌上的人时却有点意外。
难得啊，他的……丈夫也在这里。
目光转移到餐桌另一侧，程雪沨顿时明白了，怪不得呢，他丈夫的小情人也在。
元圆正摆出一副招牌的可怜兮兮的表情，拉着顾凌行的手，眼睛水汪汪的要哭不哭，好像下一秒程雪沨就能把他吃了。
无语……
虽然大早上就遇到这两个冤家有点晦气，但程雪沨只是脚步顿了一下，就继续面不改色的走到餐桌旁。
家里只有三位主人，所以桌旁平时习惯了只摆三把椅子。
程雪沨用眼神制止了打算再去搬一把椅子的佣人，看着桌上的三人挑了挑眉
“嫂子……”
顾钦行看到程雪沨，站起来准备把位置让给他，但却被程雪沨按着肩膀坐了回去。
目光落在了另外两人身上，元圆立刻放开了顾凌行的手，一脸委屈的站起来。
程雪沨也懒得说什么，走过去坐下，一脸理所应当。
“程雪沨，你别太过分！”
顾凌行当然不能眼看小情人被欺负。
“大哥，过分的是你。”
顾钦行皱着眉放下刀叉，自家大哥实在是不靠谱，明明都结婚了还不洁身自好，甚至把小情人带到家里。
顾凌行没理自己弟弟，看着程雪沨对他视若无睹的行为火冒三丈。
“别以为你嫁给我就可以代替元圆的位置！”
程雪沨用餐巾细致的擦了擦嘴，终于抬眼看了看他。
“哦，我代替他什么位置？婚外情人吗？”他勾起嘴角嘲讽的笑了笑，语气轻慢
“谁稀罕啊？”
“你……！”
元圆眨眨眼哭了出来，梨花带雨的，看得顾凌行一阵心疼。
刚想再谴责程雪沨一番，还没开口就听见程雪沨不耐烦的声音
“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大情种，不吃饭就滚。”
气的两人哑口无言半晌，只能愤然离去。
程雪沨是两个多月前结的婚，没什么浪漫情节，是再普通不过的家族联姻。
刚好程家和顾家有适龄的omega和alpha，就商量好了结为亲家。
但他没想到自己丈夫是个这种货色，被那个绿茶味的omega迷的神志不清。
各玩各的就算了，还带人过来挑衅。
真那么喜欢别结婚啊，结了婚得了好处又标明自己心有所属了，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要不是这桩婚事能为程家带来巨大利益，程雪沨第二天就能把顾凌行揍一顿然后离婚。
“嫂子，别生气了……”
一杯热牛奶被推过来，顾钦行眨了眨眼睛，一脸关切。
程雪沨愣了愣，接过牛奶，温热从掌心传递开来。
好吧，这桩婚事也还有点别的好处，起码收获了个贴心的弟弟。
顾钦行是小顾凌行六岁的亲弟弟，也是alpha，还在上大学。但和他大哥性格完全不同，贴心温柔又可爱。
程雪沨仔细打量了一下顾钦行。
嗯，长的也比顾凌行顺眼很多，怪不得那么多omega和beta都喜欢他。
忍不住去捏捏顾钦行的脸，看着高高大大的alpha因为不好意思满脸通红，程雪沨忍不住笑出声来。
太可爱了吧。
顾钦行的学校离这里很近，不喜欢住宿舍，所以平时和他们住一起。
程雪沨从公司下班刚好顺路，和顾钦行比较熟了以后就主动说顾钦行下课回家可以去接他。
来来去去几个月，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程雪沨工作一天通常会很疲惫，顾钦行上车时总能看到他在皱着眉闭目养神。
放下书包，一边叮嘱司机开慢点一边靠近程雪沨那边帮他按摩一下太阳穴。
程雪沨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眉头渐渐舒展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慢慢的程雪沨不再回应。
“睡着了……？”
顾钦行疑惑的凑过去，昏暗的车里只能看清程雪沨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清浅的呼吸规律的起伏。
好像被蛊惑了一般，顾钦行忍不住离得更近。
两人的呼吸快要纠缠在一起。
车过减速带，程雪沨随着惯性小幅度的向前晃动了一下，柔软的唇瓣擦过顾钦行的皮肤。
顾钦行捂着被亲过的地方瞬间缩回去正襟危坐，整张脸都在发烫！
心砰砰跳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程雪沨好像没醒，他松了一口气。
然后又垂下眼睛，分不清是庆幸还是失望。
没多久，车停在顾家门口，但程雪沨似乎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看着他疲惫的面容，顾钦行不想叫醒他，让司机先下车，自己等程雪沨醒来。
但二十多分钟过去了，程雪沨不仅没醒，反而因为车里睡的不舒服而皱眉哼唧了两声。
顾钦行纠结半天，还是妥协的叹了口气，打开程雪沨那一侧的车门，弯腰抄住程雪沨的腿弯，把他抱进了家里。
程雪沨毕竟是个omega，缩在顾钦行怀里也就小小一团，感觉睡的不安稳还用脑袋蹭了蹭顾钦行的胸膛。
抱着自己嫂子的顾钦行脸红心跳，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和omega有这么亲密的接触……
怀中程雪沨朗姆酒味的信息素淡淡的萦绕着他的鼻端。
心跳如雷，他想走快点，又害怕把人弄醒。
幸好从门厅到卧室也没多远，他把程雪沨轻轻放到床上，离手的那一刻居然生出来了点莫名其妙的不舍。
alpha抿了抿唇，把被子给程雪沨盖好，小声的说了句晚安后关灯出去。
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很久后，顾钦行还在反反复复的想着刚才的事。
嫂子好香香，软软的，小小的……
他闭上眼睛，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到程雪沨的时候。
程雪沨一直以为他们是在婚礼上认识的，其实在更早的时候，顾钦行就认识他了。
那时候程雪沨十七，顾钦行才十二岁，还没有二次分化。
家里人都觉得顾钦行应该是个beta或者omega，所以对他非常溺爱和娇宠。
这样养出来的孩子也难免娇弱，并不能很好的保护自己。
在那一年各大家族的聚会上，有几个醉了的alpha看他年纪小好欺负，骗他喝酒逗他玩。
小顾钦行只是看起来娇气，又不是不会生气，刚想发怒，就被一个陌生哥哥揽住肩膀。
“你们几个滚一边去，这个小omega要跟我玩。”
这个哥哥很漂亮，虽然是omega，但是眉目之间有一股锐利的英气，很吸引人。
凑近了闻，有一股清淡的朗姆酒味
“以后离那群alpha远点，”他指了指自己，还有其他几个人
“我，那个姐姐，还有那边的哥哥，都是omega。没有认识的人，可以来找我们。”
顾钦行乖巧点点头，坐在程雪沨的身边喝他递过来的牛奶。
从那以后的几次聚会，顾钦行总是喜欢找个离程雪沨不远不近的地方坐着，安静的看着这个漂亮哥哥。
直到他十三岁二次分化以后，家里人惊讶的发现他居然是alpha。
所以后来的聚会，就总是被他大哥带着和那群alpha凑在一起。
但他还是时不时，去寻找那个漂亮哥哥的身影，尽管他知道，那个哥哥可能早就忘记了他。
当他得知大哥要和程氏集团的继承人联姻的时候，心脏不明所以的狠狠跳动了几下。
看着婚礼上那张熟悉的面容，他有点怅然若失。
明明是自家大哥大喜之日，但顾钦行一整天都有点提不起精神来，闷闷不乐。
这种状况在看到大哥婚后的过分行为以后更加严重。
大哥娶了程雪沨，却还不好好对他。
他第一次对自家大哥产生了嫉恨
他忍不住想
为什么这么好的人，不是自己的呢？
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尤其是联姻带来的合作，所以程雪沨和顾凌行都很忙，几乎总是一整天一整天的在工作，下班也推迟的很晚，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去接过顾钦行了。
顾钦行只能压下心里的一点点委屈不满，等他们下班回来一起吃晚饭。
餐桌上，顾钦行敏锐的发现，大哥好像对程雪沨的态度好了很多。
以前两人见面总是冷嘲热讽，现在虽不是很友好，但基本上算得上和平相处了，顾凌行也不再动不动就提起小情人元圆。
顾钦行心里咯噔一下，警铃大作。
趁着程雪沨去休息，看似无意的问道
“哥，你和嫂子关系好了不少啊……”
“最近一块工作……感觉其实程雪沨这人还行。”
顾凌行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他又不是瞎，像程雪沨这种优秀又漂亮的omega，哪个alpha会不喜欢呢？接触多了自然会被吸引。
“那你的元圆呢？”
顾钦行看着大哥的反应冷下一张脸。
“啊，元圆我也很喜欢……大不了以后不往家带了。”
“呵。”
顾钦行忍不住冷笑一声，内心的怒火四起，却找不到缘由。
他在生气什么呢？
是因为看不惯他们两人关系缓和？
还是因为自己求而不得的人在大哥那里却得不到珍惜。
可他们才是合法夫妻啊。
顾钦行感觉自己有点可悲。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可那是他大哥的妻子。
工作上的事情告一段落，程雪沨终于不那么忙，又有时间接顾钦行回家了。
到家之后吃完晚饭
顾钦行在内心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出口
“最近我哥他，对你变好了很多。”
“哦，是吗？没注意。”
程雪沨头都没抬，翻着手里的文件。
“你会喜欢我哥吗？”
“你说什么呢？”
程雪沨把手里的东西放桌子上，终于抬眼看他。
“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想了想，用下巴朝桌上文件的方向抬了抬，示意顾钦行拿起来看看。
“离婚协议？！”
顾钦行很震惊，但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惊喜。
“我和他本来就是为了合作在一起的，现在工作上的事结束了，不分留着过年吗？”
顾钦行眨眨眼，显然很难消化这个好消息。
“弟弟，你怎么看起来很高兴啊？”
程雪沨凑近他，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话说，程家和顾家合作的利润真的很大。我和你哥离了以后影响日后合作怎么办啊？”
“不会的！我毕业就进公司，我肯定积极和程氏合作！我……”
顾钦行以为他要后悔，急急忙忙的阻止程雪沨反悔。
“嘘。”程雪沨一根手指压住了他的嘴唇。
“我有个想法，不如这样吧……”
他低下头，没被预料到的吻轻柔的落在了顾钦行唇上。
年轻的alpha怔愣两秒，然后立刻反客为主，翻身把程雪沨推在沙发背上认真亲吻。
朗姆酒的香气晕染了整个客厅，简直要让人溺毙在这片酒香里。
片刻后，顾钦行才微微喘息着放开程雪沨。
亲的时候没觉得什么，现在头脑稍微清醒一点，想想刚才自己做了什么，立刻面红耳赤开始不好意思。
他没经验啊，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啊！
他只能满脸通红的抱紧怀里的omega。
程雪沨笑了笑，把他推远一点，看着他的眼睛调笑道
“又不是第一次亲了，害羞什么？”
顾钦行闻言愣了愣，脸上刚刚推下去的热度又瞬间蒸腾上来。
“上次……上次你醒着？！”
程雪沨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当然了，不然不就错过你的亲吻和拥抱了吗？”
小alpha再次不好意思的垂头，在omega弥漫着酒香的颈窝里蹭了蹭自己滚烫的脸颊。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你今天为什么亲我啊？因为想以后继续和顾家合作吗？”
他想说，那你干脆和我结婚好了，我肯定比我哥好多了。
肯定会，让你慢慢喜欢上我的……
“傻死了，当然是因为喜欢你了。”
程雪沨嘴上嫌弃，但眼里全是喜爱。
“喂，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不可能吧。”他笑起来，“一看就看出来了。”
顾钦行一把抱住程雪沨，遮住因为那句喜欢而微微泛红的眼眶
“当然喜欢，喜欢很久很久了。”

“真的很喜欢你。”
结束后，赵疏阳躺在床上，汗珠从光洁的肌肤上滑下。他环住江收的腰，像只大狗狗一样蹭了蹭对方的脖颈。
江收只当这是那些走肾不走心的例行情话，一只手朝床下弹了弹烟灰，另一只手拍了拍赵疏阳的胳膊敷衍道
“我也喜欢你啊。”
一定程度上来说，这并不算谎话。
他的确很喜欢赵疏阳，英俊帅气又贴心温柔，这样的情人实在是很合胃口。
江收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在欧美国家上学，回国也还没多久。偶然认识了赵疏阳之后两人对彼此都很满意，很快就一拍即合搞到了一起。
在所有事上两人都很合得来，无论是性格还是身体，都很吸引对方。
所以即使是从来都向往自由没个定性的江收也耐着性子，和赵疏阳维持着这段不知道算什么的关系，不长不短也有大半年了。
“喂，Harry？你回国了？”江收接电话后听到对方的声音意外的挑了挑眉。
Harry是他英国的同学，因为都是华裔，又都是圈子里的人，两人关系不错。
“是啊，刚刚回来，第一个通知你。”电话对面的声音带了点暧昧不清的笑意“honey，来参加我的接风宴，地址一会儿发给你。”
江收回了个“行”之后利落的挂掉了电话，开始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
“一定要去吗？都凌晨三点多了。”
许久没出声的赵疏阳突然开口询问
江收穿衣服的动作没停，只是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我不想让你去……”
赵疏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这个Harry对你很重要吗？”
这种时候，老婆就应该躺在他怀里睡觉，或者两人再做点什么，哪有三更半夜还出去玩的道理。
“嗯？”江收闻言皱了皱眉，沉默两秒才回复
“是啊，Harry是我很重要的人，我非去不可。”
实际上Harry的聚会去不去都无所谓，但是赵疏阳的话明显越界了。
江收不喜欢被人管束的感觉，所以他偏要和赵疏阳逆反着来。
赵疏阳没有再说话，只是在江收清脆的关门声响起时才叹了口气。
两人平时不住一起，相处一般挑都有空的时候。
刚好这个周末赵疏阳和江收都没什么事，就约好了一起出去吃个饭，然后回赵疏阳在城郊的小别墅。
走近订好的餐厅，江收意外的咦了一声
“Harry？”
一个穿着时尚，长相也还不错的年轻男子转头看到他们，也明显很惊喜。
“好巧。你们也来吃饭啊？”
赵疏阳从听到这个名字那一刻开始就如临大敌，朝江收身边站的更近，一副划地盘的样子。
“这是……？”
打完招呼，Harry偏过头看了看赵疏阳，有点疑惑。
“我朋友，赵疏阳。”江收简明扼要，没说太多。
……只是“朋友”吗？
赵疏阳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三个人一起吃了顿晚饭。
餐桌上Harry表现的很是贴心，帮江收擦餐具倒果汁，赵疏阳想插手都帮不上忙。
偏偏江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享受的心安理得。
好像……好像Harry才是他的什么人一样！
赵疏阳饭没吃多少，倒是被气饱了。
一路生着闷气带着江收回到了小别墅里，一句话没说就把人推在床上先把心里的愤怒发泄了个痛快。
江收明显有点跟不上赵疏阳的思路，稀里糊涂被人教训了一顿后才微微喘着气点了根烟
“怎么了这是？”
“今天那个Harry……怎么对你那么好，他是不是喜欢你！”
江收挑眉，就因为这事儿？
Harry他了解，对所有朋友都这个样子。何况如果他们俩互相有那个意思，早就搞在一起了，哪儿还有赵疏阳的事。
刚想开口否认，就又听见赵疏阳抱怨
“他对你殷勤就算了，你还接受的那么理所应当……”
“我不喜欢你这样，能不能以后少跟他玩？”
“……？”
江收突然不想解释什么了，他得先弄明白赵疏阳干嘛在意这些？
“你管这些事干什么啊？”
他吐了一口烟，烟雾里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不应该在意吗？”
赵疏阳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我们……我们两个……”
江收没等他说完，直接开口道“我们两个什么也不是，我享有我的自由，同样的，你也有你的。”
赵疏阳刚刚还微红带了点薄汗的脸迅速苍白。
……什么也不是。
他以为，这大半年来，他们至少可以算是在谈恋爱的……
江收看着赵疏阳的表情有点意外，他凑过去拍了拍赵疏阳的脸
“都是玩玩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江收喜欢自由，他从来没有过什么谈恋爱的念头。当然，他现在对赵疏阳很满意，和这个人在一起很开心，他也没有换一个的想法。
所以那天晚上的事他没太在意，以为赵疏阳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清醒之后两人又能退回安全距离。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赵疏阳不愿意。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赵疏阳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酸涩。
“我们两个，到此为止吧。”
挂了电话，江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们两个原来不是很好吗？
凭什么赵疏阳说断就断？
江收眉宇间带了点恼羞成怒，不就是一个赵疏阳，明天他就换一个更好的。
拿上车钥匙想出去散心，又乍然看到钥匙扣上的小猫玩具公仔，是之前有一次去见赵疏阳时对方非要给他扣上，说是亲手织的。
他顿了两秒，狠狠把钥匙扔在地上，回到卧室用被子盖住自己。
良久，黄昏散去，房间里一点点染上夜色。
没开灯，黑暗中，他慢吞吞的下床，捡起了那个小猫公仔。
江收尝试去忘了赵疏阳这个人，可是越想忘记，越是想起。
从早上睁开眼睛的第一秒，到晚上睡觉前的最后一秒，赵疏阳霸道的占据了整个脑海。
想到这个人，他的心脏就密密麻麻的疼。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只知道，他想见赵疏阳。
尤其是到了周末，两人见面时间不规律，但无论多忙周末总会见一面。
以前没注意，但是现在见不到时才想起，原来先前的每个周末，都有他心底里隐秘的期待。
他也尝试过联系赵疏阳，但是对方好像铁了心要接受，一次电话都没有接听过。
江收在酒吧喝的烂醉，企图用酒精麻痹自己。
醉酒的小美人吸引了酒吧里的一众目光，一个长相优越的男人走上前来，绅士的问江收需不需要送他回家。
江收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不行”他晃晃脑袋，晕晕乎乎“你…你离我远点，赵疏阳会不高兴的。”
他推开那人，摇摇晃晃朝酒吧门口走去。
随手招了辆计程车，塞给司机几张钞票就瘫倒在了后座上。
“您去哪啊？”
去哪？迷迷糊糊的江收心里只有一个目的地
“……城郊天水府邸A区34号。”
赵疏阳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收拾了东西准备下班。
这段时间他整个人泡在公司，一个星期的工作量快赶上之前半个月了。
他苦笑一声，也只有这样，才能不那么频繁的想起那个没有心的家伙。
江收不喜欢他，他不怪江收。
本来两人也不是恋爱的关系。
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动心的是他，越界的也是他。
但是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整天面对着喜欢的人，却只能当一个随时可以换掉的情人，连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都没有，说不定哪天就被江收放弃了。
他做不到。
长痛不如短痛，当断则断吧。
也算是，让江收更自由一点。
赵疏阳整理好心情回到家，刚走出电梯就发现自家门口躺了个酒鬼。
瘦小的一团缩在墙角里，看样子是睡着了。
虽然告诫自己很多次不能再陷的更深了，但是什么都抵不过看到江收时失了规律的心跳。
他怔愣了几秒，然后蹲下身去认真看了看江收睡着的脸。
眼窝下泛着微微的乌青，像是最近没休息好。因为喝多了酒，脸蛋酡红，看着倒有几分平时少见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