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他追的，最开始也是他先表白的，初吻是他亲了周逢江，恋爱生活中也总是他主动。周逢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周逢江对他，好像一直只是被动接受的样子。
他不知道周逢江是不是在勉强，但是他不希望他们两个再累下去了。
刚好有个毕业就出国进修的机会，江迟义无反顾的签了字。
他想，也许我们都需要放开彼此，也放松一下自己了。
“你干什么？”
一年没见，周逢江没再像以前那样，虽然冷漠，但是对江迟仍保有温柔。
他只是向前两步，按着江迟的后颈，看着他眼睛几秒，就突然把头埋在江迟的颈窝里。
熟悉的茶香将他包围，周逢江的手更用力。抬起江迟的脸吻了下去。
“我们已经分开了……”江迟喘着气稍微侧开了脸。
“呵……”周逢江笑了笑，但眼里没有半点温度“你说分手就分手？我同意了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这封信我看了，我现在甚至都能背下来”他盯着江迟的眼睛，把那封折磨了他一年的信撕的粉碎
“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我喜欢你，我和你在一起没有压力。我家里也不能逼我做什么。”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点“还有你说的，总是你主动。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看你总是在我身边，吸引我的注意”
他抱紧了江迟，好像害怕怀里的人再次消失，语句里带了点抱歉和委屈
“我缺少表达，是我的不对，让你没有安全感。可是你可以生气，可以骂我，可以闹脾气。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呢？”
一年以来，只有得知江迟回国的消息，并且亲眼见到他后，周逢江的心才像回到了原位，他找回了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对不起”窝在周逢江怀里的江迟早已经泪流满面。他曾经没有感觉到，周逢江的喜欢。只是一厢情愿的觉得自己的离开是成全彼此。没想到只是折磨了两人一年的时间。
“没关系”周逢江摸摸他的头“没关系的宝贝”
“你猜不到我可以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特别喜欢你。周逢江一辈子都爱江迟。你可以做任何事，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栀子花香浓郁，江迟拉住了周逢江的手，一如几年前，人没变，爱意也没变。
气味会触发回忆，而我的回忆全部是你。
我爱你，我唯一的普鲁斯特效应。

安敛放下画笔，揉了揉胸口。
他不知道最近这是怎么了，从胸口到喉咙，仿佛是被点燃一样的灼热疼痛。
而且这种疼痛，似乎是有一定规律的。每当……每当他想到那个人时才会出现。
“怎么了？”
听到宋洺的声音，安敛有点被惊吓到一般的回头。
刚刚正在心里想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到他旁边的。
他有点莫名慌乱的拽紧了衣角
“没，没事”
抬眼看一眼宋洺，这人依旧是平时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他已经背好了画板，最后看了看安敛，似乎是确定了一下他真的没什么事，然后就离开了画室。
看着宋洺离开的背影，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安敛忍不住咳了起来，有什么东西落到了捂着嘴的手里。
他张开手一看，是花瓣。
白色的玫瑰静静地躺在安敛的手上。
“……花吐症？”安敛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对，没错。”好友的神色很严肃“当你暗恋某个人的时候，由于太过喜欢他却无法诉说，就会吐出花瓣。”
他看着还有点茫然的安敛，然后叹了口气
“如果你得不到暗恋之人出于喜爱的吻，就会一直吐出花瓣，这是会死的。”
安敛忍不住又看了看那些白色的玫瑰花瓣
要得到暗恋之人出于喜爱的吻吗？
这怎么可能，他喜欢的可是宋洺啊。
宋洺来画室的第一天，安敛就开始喜欢他了。少年冷淡又疏离，很少和人讲话。可就是没有原因的吸引安敛。
安敛偶尔也会鼓起勇气去和他说几句话，虽然只不过是借颜料问作业之类的小事。
但每当这种时候，宋洺那双冷清的眼睛便会专注的看着他，直到安敛脸红到耳尖，他才会轻轻移开视线。
“喂，要不告诉他一声？看他愿不愿意亲你一下”好友在一旁出着主意。
“不许说！”安敛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宋洺知道。
宋洺是肯定不喜欢他的。
也是，像宋洺那样的人，一看就不会喜欢上谁。这种青春情动的事情和冰冷冷的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宋洺也许会答应亲他，可是既然不是出于喜爱的吻，那又有什么用呢。
到最后他还是会死，因为暗恋宋洺而死。
还是不让他知道了，说了也只是徒增他的愧疚感罢了。
宋洺发现，安敛这一段时间好像在躲他。
虽然以前安敛也不会很主动的和他接触，可至少会像只容易受惊吓的小兔子一样偶尔问自己点什么东西。然后再红了脸，不敢看他。
红红的耳尖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情愉悦。
只是最近，他在逃避一切和宋洺有关的东西。
不和宋洺说话，躲开视线接触。
宋洺拿着画笔，只是画板上根本不是讲台上那几个苹果香蕉。
不知道什么时候，画笔已经把他的心暴露了出来，画纸上是那个红着耳朵的安敛在对着他笑。
宋洺想去问问他为什么最近这个样子，却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和理由。
烦躁的把那张画揉成纸团，又沉默着小心翼翼的展开放好。
安敛已经好几天没有来画室了，同学们说他可能要转到别的班。
宋洺看起来没在意这些谈话，但是手中的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不明白，心里又酸又涩
……安敛就这么讨厌他？为了躲他画室也不来了？
是因为……发现他喜欢他了吗？
“应该没什么人了吧……”安敛在黄昏后来到画室，打算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他必须严格控制自己见到宋洺的次数，花吐症已经越来越严重了，最近白色的花瓣已经过渡到粉红。
“安敛，为什么要走？”
正收拾着东西，宋洺冷质感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安敛的画笔没拿稳，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宋洺叹了口气，以为自己吓到他了。
弯腰替他把画笔捡起来，轻轻放到桌上，又重新问了一遍
“为什么要躲开我，是讨厌我吗？”
安敛转身看他，黄昏的光透过画室的窗户打在宋洺的脸上，这是最让安敛心动的样子。
怎么可能讨厌他啊……
明明就是因为太喜欢他了。
安敛心里百般委屈，却不能说出口。
他忽然弯下腰，扶着桌子开始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宋洺有点慌乱的上前替他拍背，却看到了桌上他咳出来的花瓣，甚至还有成朵的玫瑰。
是鲜红的颜色。
是血染就的，也是安敛满腔的爱意。
“花吐症……你是说，你需要暗恋之人的亲吻？”
宋洺皱紧了眉头，倒了杯温水给安敛
安敛无奈的点点头，最后还是被他发现了……
“那，那谁是你喜欢的人呢？”
安敛没有发现，宋洺问这句话的声音里少有的带了点紧张。
他勾了勾嘴角，脸色苍白
“这个就不说了……反正不会是你。”
安敛想，还是不能让宋洺知道，只是徒增他的烦恼罢了。
他的暗恋，连告白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玫瑰，只能盛大却沉默的开放。
说完，他有点失落的低下头。
所以他也没看到，宋洺瞬间黯淡下去的目光。
看了看窗外已经没了什么光的暮色，安敛勉强笑了笑，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可怜。
刚想和宋洺再说两句什么，就看到这个平时对任何事都没什么反应的人眼眶竟然有点红。
“你……”他想说，你不用可怜我
可是话还没出口，就被眼前的人一把抱住。
宋洺很用力，仿佛要把安敛和那些玫瑰一起揉碎在自己身体里。
“我不知道怎么去帮你，我也不想去帮你获得别人的亲吻。”
他把安敛的头靠在自己的颈窝，揉了几下他的头发。继续开口道
“所以我只能求你喜欢我一下，好吗？”
安敛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宋洺话里的意思，他有点怔愣的抬手，擦去眼角的泪光。
抬头看向宋洺
泛红的脸一如往昔
“那你亲我一下吧”
“不用求我喜欢你一下，这些玫瑰都是为你盛开的啊。”
暗恋之人的吻轻轻落下，花吐症的灼热瞬间减轻。慌乱的心也终于找到了归家的路。
宋洺用额头轻轻蹭着安敛，他们的碎发紧贴在一起。
“你是说，我是你喜欢的人吗？”
安敛也紧紧的抱住他，埋头在他胸口，只露出一双红红的耳尖。
模糊不清的声音从宋洺怀里传出
“当然，你就是我的解药。”

毕竟，好好一个大活人，是不会变成狗的。
他昨天因为想起来和前男友分手而心情不好，喝多了。结果醒来以后就在这个房子里，而且还变成了狗！
乔乐低头看看自己的爪子，白白的短绒毛。倒是还挺可爱的，他之前就很想养一只小白狗，但是前男友一直不同意，总觉得他照顾不好小动物。
乔乐摇了摇头，怎么又想到那个人。现在都变成狗了，还是先想想办法变回去再说吧。
他尝试喊两句救命，但是出口不是“汪汪”就是“呜呜”
乔乐沮丧的趴下，耳朵都塌了下来。
不过狗狗灵敏的听觉让乔乐听到了外面楼道里有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开门了！
他支愣起耳朵飞快的跑过去打算寻求一下帮助。
虽说人变成狗这种事很离谱，但是相信好好交流的话这个狗狗原本的主人也许会愿意帮助他的。
他一脸期待的蹲在门口，门开了，却露出一张乔乐始料未及的脸
许行归？！
“乐乐，今天怎么这么乖，还在门口等我。”
许行归挑眉笑了笑，摸了摸乔乐的狗头
但是乔乐没有半分反应，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救命！我变成前男友的狗了！”
“怎么回事？生病了？”许行归疑惑的看了看乐乐的饭盆，只有牛奶喝了几口，狗粮是一点没吃。
乔乐默默把身体转过去不想理他。
呵呵，要是你变成了前男友家的狗，保证你一口饭也吃不下去。他还喝了几口奶，心理素质已经够可以了。
“估计是今天不太饿吧……”许行归自己收拾了一下饭碗。然后又整理好了乐乐的狗窝
“好了乐乐，过来睡吧”
乔乐蔫不拉几的往那边走，突然意识到
“不对啊，许行归的狗干嘛要叫我的名字！分手了就把我当狗？真不是个东西”
许行归看着刚才还没什么精气神的小家伙忽然又呲牙咧嘴的，忍不住笑了笑
“怎么和他一样啊你”
说完眼里又多了点失落，只是摸了摸乐乐的头
“晚安，乐乐”
乔乐心情复杂的躺在狗窝里，忍不住想起来当初和许行归在一起的时候……
他们俩是因为一个赌约在一起的。
当时篮球赛，五局三胜制，他们学校已经输了两局了。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乔乐忍不住反奶一口，搂住当时还是他好兄弟的许行归
“要是咱们能赢，我和许行归在一起一年！行吧？”玩笑的语气里掺了几分认真，他转头看向许行归，心里其实有点忐忑。
他天然就喜欢男生，后来又暗恋许行归好久。
这口反奶多少有点假公济私了。
许行归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许是觉得这次肯定赢不了了，居然也一口答应了下来。
离谱的是接下来的三场比赛简直如有神助，他们逆流而上直接拿了个冠军。
站在领奖台上，他朝着许行归挑挑眉
“男朋友？”
许行归笑了
“嗯，男朋友。”
乔乐和许行归在一起后，似乎和以前没什么分别。两个人好像都默认了他们只是因为打赌才在一起的。
最开始时大家会起哄，让他们亲一下
许行归凑过去，嘴唇擦过他的脸颊，乔乐就满脸通红。
毕竟是暗恋的人啊……
“喂，怎么脸这么红啊”许行归笑着捏捏他的脸“你不会喜欢我吧。”
乔乐心里咯噔一下，不能被许行归发现
“什，什么啊！”他打掉了许行归的手“我可是直男！”
自己的好兄弟喜欢自己，是个人都会觉得不舒服吧。
至少不能被他讨厌。
许行归捻了捻收回来的手，指腹还沾染着刚刚乔乐脸上的温度。
“那就好”他低头笑了笑，只是语气不再像刚才那么好“我也是。”
一年到期，两人和平分手
乔乐安慰自己，反正本来俩人也没可能，这算是赚了一年。
可是，可是这家伙分手的也太干净利落了点吧。他只是在到时间后稍微试探了他一下，结果许行归就立刻答应了，连一丝不舍都没表现出来。
所以是一点都没喜欢上他吧。
越想越气，干脆叫了几个兄弟去喝酒。
结果没想到，借酒消愁没实现不说，自己还变成了狗！
“汪汪！”
乔乐用狗爪子踹翻了狗粮碗。
这什么东西，狗都不吃。
他拽着许行归的裤腿朝餐厅走，示意他自己要吃饭。
“你呀……”
许行归无奈的把他抱起来放在了餐桌上，挑了点狗狗能吃的菜给他放到了小碗里。
不过乔乐现在却没什么心思吃饭，因为他发现，餐桌旁的小架子上，放的居然是他的照片。
就是说许行归还有在家里放前男友照片的爱好？
他凑过去认真看了看，刚想用爪子把照片拉近点，就被许行归抱开
他对着乔乐指了指自己
“我是你爸爸。”
乔乐：……
还没等乔乐表演疯狗咬人，他又指了指照片
“这是你妈妈。”
许行归什么意思？
不对，为什么他是妈妈？！
乔乐还没想明白，许行归就继续盯着他的狗狗眼说道
“本来想把你送给你妈，结果你妈现在不要你了”顿了两秒，语气更失落“也不要你爸爸我了。”
乔乐：？？？
你还好意思讲这话？到底是谁不要谁啊！
他在许行归怀里愤怒的挣扎乱动，然后被一手按住了狗头。
“别闹了，陪我会儿”
许行归把头埋在小狗毛茸茸的身上，有点模糊不清的说
“我想他了。”
他喜欢乔乐，好早就喜欢。本来以为两人因为赌约在一起能有什么发展，可乔乐居然说他自己是个直男。
一年时间一到，乔乐就立刻提出来分手。虽然只是试探，可他也明白乔乐的意思，他不希望乔乐为难，也不想自己那么可怜。假装利落的分了手，连最后给乔乐准备的礼物也没能送出去。
他摸了摸怀里的小狗
“乐乐，乐乐”
不知道在叫谁
“什么？乔乐怎么了？！”
吃完饭没多久，许行归接了个电话，是昨天和乔乐一起去喝酒的朋友打来的。
“你是说他到现在还没醒？！”
乔乐抬头看向许行归，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着急的样子。
许行归匆匆拿起钥匙出门，外面是冬天零下几度的夜风，可他连外套都忘了穿。
被丢在家里的乔乐居然没有先关注电话里好友说的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而是不受控制想起刚刚许行归的样子
许行归……也许，大概，应该是，有点喜欢他？
许行归直到深夜才回来，一脸的疲惫，身上满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他没有开灯，只是在沙发上坐下。
乔乐走过去，用脑袋拱了拱他的手，然后被许行归抱到了怀里。
“我才几天没有看着他”
有大滴大滴的眼泪掉到了乔乐身上
乔乐怔怔的看着许行归，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许行归哭。
是因为他而哭。
不用也许，大概，应该
许行归，就是喜欢他。
“嘶……”头疼
乔乐睁了睁眼，光有点刺目。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没有毛毛，五根手指。
啊？变回来了。
“乔乐，你怎么回事啊！”好友看到他醒了又惊又喜，一边叫医生一边抱怨
“你可吓死我们了，喝了顿酒躺了一天一夜。您这是灵魂出窍神游天宫去了吗？”
乔乐嗤笑了一声
“我说我变成狗了你信吗？”
好友没听懂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你变没变狗我不知道，不过许行归倒是快被你吓成狗了。你们俩怎么回事啊，他都一副想陪葬的样子了，二十四孝前男友？”
还没等乔乐说什么，许行归就推开了病房门。
他看到乔乐醒了明显很惊喜，向病床方向快走了几步想看看乔乐怎么样了。
好友早就识趣的溜走，顺便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还难受吗？喝不喝水？有没有叫医生？”
他一边问一边认真的看着乔乐，眼里是松了一口气的失而复得。
乔乐伸手把他拉的靠近点
“我不想回答问题，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前男友，你是不是喜欢我？”
许行归没想到乔乐醒了第一句话说的是这个
他沉默了两秒，不想再隐瞒自己的心意了
“我当然喜欢，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直男也没关系。再给我一次，追你的机会”
乔乐笑了
“这个环节可以跳过了。我不是直男，我也喜欢你。前男友，和好吗？”

第44章 ABO 钓系绿茶受×口嫌体正攻 （一）
“喂，我先告诉你，我对你不感兴趣。咱们俩先凑合这一段时间然后就好聚好散，懂吧？”
苏暮霁坐在婚房的椅子上，对面是他刚刚领证了的合法伴侣程声。
他真的想不明白，这个年代，居然还会有包办婚姻这种东西。
他最不喜欢娇娇软软的omega，原本打算至少要找个beta的，没想到他爸直接和商业伙伴签了联姻合约，给他娶了程声个omega回来。
“好吧，那今晚能一起睡吗？”
程声拽着苏暮霁的睡衣袖子，语气轻软
“你人这么好，一定不会做出新婚之夜就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这种事吧，那我在你们家的地位会很尴尬的”
程声比苏暮霁矮不少，微微抬头看着他时眼睛亮晶晶的。
苏暮霁一瞬间有点恍神，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答应下来了。
他又赶紧红着脸补了句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程声乖巧的点点头，躺到了婚床上，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一半然后笑着看他
“来睡吧。”
苏暮霁愣了一下……这omega也许是有那么几分可爱
他这么想着，然后别别扭扭的走了过去。
苏暮霁在第二天醒来时有点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他怀里莫名其妙多了个香香软软的omega。
程声睡的正香，头埋在他的胸口。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的一起一伏而微微颤抖。
他莫名咽了口口水，原本第一反应是把人推开，但是手刚抬起来又立刻放下，生怕把人弄醒。
苏暮霁小声的嘀咕了两句，有点僵硬的搂住了怀里的omega。
“算了，仅此一次，给他个面子”
工作时间
苏氏集团的办公楼里，苏暮霁正处理工作。最近和程声家族的合作带来了大量业务，一天忙的连口水都没时间喝。
快到下班时间了，总算是能稍微轻松点了
“总裁，有位叫程声的客人找您”
助理敲了敲门
程声？他来干什么？
苏暮霁让助理把人带进来，又赶紧看了看自己的领带歪了没，头发乱不乱
对着镜子的总裁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嘛，冷着脸啪的一声把镜子扣在了桌上。
决定一会儿对这个无端打扰自己工作的omega好好斥责一番。
“暮霁。”
程声敲了敲门，脸上带着澄澈的笑意
“暮霁，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苏大总裁别扭的偏过头不看他笑意盈盈的脸
“你随便。”
忽然想起自己是要斥责程声的，又立刻沉下脸色
“我在工作，你来干什么？”
程声眨了眨眼，刚才的笑意全无，露出点受伤的神色。
“对不起，我没想打扰你的。只是你今天加班，我担心不能准时吃晚饭，给你做了些吃的，想陪你吃晚饭，等你下班。”
他把手里的便当盒放在了桌上，刚好露出来手背。白皙光滑的皮肤上有一道刺目的红痕，一看便是烫伤。
苏暮霁目光落在他手背上，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声音也不由得放软了下来“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做饭烫到的吗？”
“不，不是”
程声慌乱的遮掩住伤口，又一脸委屈的看着苏暮霁。他眼角有点潮红，语气也低落
“既然你不想看到我，我就不打扰你了。晚饭要记得吃，我在楼下大厅等你就好。”
说罢便转身推门打算下楼，却被苏暮霁一把拉住。
他小心的轻握着程声的手腕，确定了一下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就让程声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别去楼下了，虽然我不喜欢被人打扰……不过今天看在你手受伤的份上，仅此一次。”
苏暮霁面无表情的说话，目光盯着电脑屏幕，似乎在专心工作，只是那报表，半天都没翻动一页。
心不在焉的总裁自然也就错过了坐在沙发上的omega挑了挑眉，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我很怕黑”
晚上回到家，两人洗漱完打算睡觉了。
明明昨天说好了应该分开睡，但是程声就这么抱着枕头可怜兮兮的站在苏暮霁的卧室门边。
“我保证今天睡觉不乱动，也不会翻身到你怀里。能不能再和我一起睡一晚，等我适应这里以后就立刻一个人睡。”
苏暮霁揉了揉额头，看到程声的目光又有点心软。
“好吧，那就最近这几晚。”
他虽然语气很勉强，但倒是动作很快的让了一半的床给程声。
半夜，苏暮霁是被咳嗽声吵醒的。
程声果然没有乱翻身，可怜兮兮的缩在床的角落里。已经快深秋了，夜晚还是很冷的，家里还没准备供暖。体质娇弱的omega应该是被冻到了，在睡梦中瑟瑟发抖。
苏暮霁迟疑了一下，掀起被子给程声多盖了些。但是触及omega的皮肤时，冰凉的触感还是让他皱了皱眉。
纠结了两秒，索性直接把程声抱紧了怀里。alpha体质好，这种时候也浑身暖和。omega一下子找到了热源，抱住苏暮霁把自己埋在了他怀里。
alpha一脸不情愿，不过倒是把人往怀里抱得更紧。
“怎么手都受伤了还要做饭？”苏暮霁皱眉看着打算进厨房的程声，忍不住出声阻止
“让佣人做就好了”
“可是一个家里要亲手做饭才有感觉啊”程声忍不住垂眸，语气低落
“可惜我连饭都做不好，手还受伤了。”
苏暮霁看着这样的程声莫名的有点心里不舒服，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语气放缓
“那在你手上的伤好之前我做饭好吧？”
“真的吗？”
程声一脸期待
饭菜上桌，每尝一口程声都要夸苏暮霁一句
“好厉害啊暮霁，做什么都这么厉害，做饭都很有天赋。”
于是说好只是在手伤好之前做饭的苏暮霁带着每天被程声夸赞的满足感一直承担了家里的做饭任务。完全忘记了程声的手伤已经好了很久。
苏暮霁今天刚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你送我去吧，求你啦”程声拉长了声音，脸上是他熟悉的笑意。
只是程声撒娇的对象不是他，是程声的好友陆成，一个beta。
他从来没见过程声这样对他撒娇，心里一时有点闷闷的。
“你要去干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不动声色的把程声从陆成身边拉开。
程声眨了眨眼“过几天有新开的画展，在城郊，有点远。”
苏暮霁平时习惯自己开车上班，家里没有多余的司机。程声又没考过驾照，所以才叫了陆成帮忙送他过去。
“我送你去”苏暮霁连思考都没有就直接答应下来。“不劳烦陆先生了”
陆成闻言笑了笑，和程声道了别离开苏家。
“你……”苏暮霁犹豫了又犹豫，还是问了出来
“你平时怎么不像刚才那样和我说话？”
反而和别的野男人那么亲密！
“可是，是你说过最讨厌omega撒娇了。”
苏暮霁沉默两秒，这的确是他以前说过的。到现在他也依然这么认为，只是……只是程声是个例外。
他有点后悔的叹了口气
“你想去哪里可以和我说，我送你”
但是想到自己最开始的态度又匆忙加了一句
“你别多想，我只是顺路而已。”
程声点点头
然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冷笑一声，挑了挑眉。
“哦…顺路而已。”
苏暮霁回到家，感觉有点不对劲。明明平时程声都会在客厅等他的。
想到程声可能是身体不舒服，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打开房门，却被铺面而来的信息素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发情期到了？”
他有些心神不宁的去翻找抑制剂，却没找到。
满脸潮红的程声穿着他的衣服，宽大的白衬衫遮不住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