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命已经被黑暗包围。
巴塞尔紧抓着谢知命的衣服：“先生，我看不见。”
“抓紧我的衣服，跟着走。”
谢知命现在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下也能完全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差不多距离城堡已经有一段距离之后，谢知命松开手，将怀里的吸血鬼放开。
夙夜没有谢知命的支撑，倏地瘫软在地上。
“你真的就这样走了吗？”夙夜躺在地上对谢知命大声问道。
“你就这么狠心！难道一点也没喜欢过我？”
“阿命……”
夙夜只感受到一阵冷风袭来，周围没有一丝的声响。
他心里难受得快要死了。
“阿命……”
压抑不住的悲伤将他包裹住。
“阿命，带我一起走吧。”
夙夜看着一望无际的黑暗，他卑微地祈求着。
突然他感觉到眼角有些冰冷。
应该是下雨了吧。
可是极夜里哪来的雨？
这一刻他卸下了所有的傲慢。
“带我一起离开吧。”
然而回应他，便只有四周传来的风声。
夙夜突然感受到脸颊传来温度，心里猛地产生一股巨大的惊喜。
谢知命拿出了一根玻璃管，小心翼翼的接住那滴珍贵的眼泪。
谢知命听到系统响起的提示音。
倏地送了一口气。
以为这个任务不可能完成。
谢知命蹲在夙夜的旁边，对伤心的夙夜告别。
“抱歉。”
夙夜听到这句话时，心如死灰，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类。
他只想这个人类留在他身边而已。
谢知命没有多说一句话，他不可能将夙夜带走。
谢知命起身的瞬间。
他的手腕被夙夜抓住。
“阿命，你这样是逃不掉的，他们迟早会追过来。”
谢知命甩开吸血鬼的手：“这个不用你担心，我自己会解决。”
听到谢知命的话，金发吸血鬼躺在地上发出疯狂的笑声。
谢知命头带着巴塞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巴塞尔听到吸血鬼癫狂的笑声，他心里有些忐忑：“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嗯。”
“他……”
“他会没事的，现在有事的是我们，我们得抓紧离开。”
巴塞尔听到谢知命的话，便不敢在胡思乱想。
他紧跟在谢知命的身后。
“你之前说的教廷是在那个方向？往西边走？”谢知命突然问道巴塞尔。
巴塞尔听到谢知命的话，突然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谢知命会问他这个，他回应的道：“是的，一直往西走，就能达到极夜里最大的人类居住地，圣光之城。”
【任务：前往圣光之城积分100】
谢知命在黑暗中走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道声音，像是风声，又像是翅膀闪动的声响。
【那些蝙蝠追上来了。】
仓墨提醒谢知命。
谢知命握紧手中的匕首。
他转头对巴塞尔说道：“如果等下遇到危险，你就赶紧逃跑。”
巴塞尔听到谢知命的话，立即变得紧张起来了。
“发生什么事？”
“他们追上来了。”
那些翅膀闪动的声音越来越近，谢知命看到一共有六只吸血鬼将他包围住。
为首的时城堡里的管家。
“司命，你逃不掉了，放下手里的武器。”
“逃不逃得了，试了才知道。”谢知命语气冰冷地说道。
“不知好歹。”
管家带领着其余几个吸血鬼正朝谢知命扑过去的时候。
突然一道身影挡在了谢知命的面前。
管家看到突然出现的司宸，瞬间愣在了原地，激动地看着司宸。
“主人，您来了。”
“退下。”
管家听到司宸的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住。
“血奴司命，伤害了夙夜大人，罪该万死，我们现在准备将他给捉回去。”
“这件事不用你们管，都离开这里。”
司宸命令的说道，眼神十分的冰冷。
“可是，大人……”
“闭嘴，我的命令你也不听了吗？”司宸冷声说道。
管家听到司宸的命令，立即带着其他人瞬间消失了。
谢知命警惕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司宸。
他心里猜测着司宸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
司宸朝前走了一步，他看到谢知命警惕的神色，黑色的脑袋瞬间就垂了下来，有些局促地说道：“主人，是我……”
他慌张地解释着刚才的一切。
“刚才都是我演戏骗他们的。”
谢知命冷声说道：“你可以走了。”
司宸眼睛瞬间睁大，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主人，阿命……你不要我了吗？”
谢知命看到司宸眼里露出悲伤的神色，就像是一只被流落在路边的小狗。
【啧啧啧，看起来真可怜。】
【兄弟两个，要不你还是要一个吧。】
【这个失忆了，看起来还挺好欺负的，你就留着他当他丫鬟使也不错。】
“闭嘴。”谢知命厉声说道。
他现在不想跟这俩兄弟有着任何的纠缠。
“你走吧。”
谢知命对着司宸说道：“我也是骗你的。”
“我不是你的主人。”
“不……”
司宸的脚像是被灌了铅一般，站在原地看谢知命，他不敢相信谢知命的话是真的。
“刚才你是骗我的吧。”
“是的，我一直在骗你，因为你失忆了。”谢知命直接说道。
此时的黑发吸血鬼完全接受不了。
几乎陷入崩溃之中，司宸执拗的看着眼前的人类：“你就是我的主人。”
“其他的那些话，我都不会相信。”
谢知命看到司宸执着的样子，转身带着巴塞尔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司宸执着地跟在谢知命的身后。
巴塞尔夹在中间，有些略微的尴尬。
谢知命瞬间停下了脚步。
司宸看到谢知命停下来，他也跟着停了下来。
谢知命转过头，神色清冷：“既然你认定我是你的主人。”
“我命令你，现在站在原地不许动。”
“如果动一下，既然你不听从我的命令，也没有必要留下。”
听到谢知命的命令，黑发吸血鬼果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目光紧盯在谢知命的身上。
谢知命感受到打在身上炙热的视线，立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阿命……”
谢知命身后的声音，在黑夜中感觉格外的悲凉。
黑发吸血鬼看着谢知命渐渐远离的身影。
迫于谢知命的话，只能双眼通红的站在原地，看着谢知命的背影，一动也不敢动。
【真是好恨的心呀。】仓墨格外的幸灾乐祸。
【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看起来真可怜。】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地狠心，都拒绝了多少人？】
“他们喜欢我，我就一定要接受吗？”谢知命反问道。
【……】仓墨被谢知命话，堵得语塞。
“我从来都没有阻止过他们喜欢我，这是他们的自由，但当这份喜欢已经影响到我的时候，我自然也有拒绝的权利。”
【算了，我们换个话题聊吧，你真的打算往西边走吗？本尊感受到一股讨厌气息。】
“去，当然要去。”
谢知命：“我们在城堡已经停留很久了。”
“我是一个人类。”
谢知命现在想尽快完成这个副本的任务。
副本中的任务都是随机刷出来的，谢知命也不知道下一任务出现是什么时候。
所以每个任务他都很珍惜。
长久生活在黑暗中，让他有些不舒服。
谢知命带着巴塞尔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从天空的边缘处看到了一束光线。
巴塞尔现在是出于虚脱的状态，已经昏了过去，他身体滚烫，被谢知命背在身后。
谢知命因为有着药剂，所以还有着力气，而巴塞尔之前就已经生病了，此时病情似乎更加的严重了。
之前夙夜说的没错。
像极夜这种恶劣的环境，普通的人类很难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谢知命对巴塞尔说道：“醒一醒，巴塞尔你看远处有光。”
巴塞尔看着远处天边的光，眼里瞬间迸发出光彩。
“圣光……那是圣光……”
那就是圣光吗？
谢知命看着天边的那束光。
他继续往前走，终于看到了一条正常的道路。
“咕噜——”
谢知命耳尖微动，他似乎听到了车轮滚动的声音。
谢知命转过头，看到一辆马车行驶在路上，谢知命看到这一幕，心中也似乎有了一丝的欣喜。
马车上坐着一个白胡子老者，老者看到谢知命之后，立即拉住了缰绳。
白胡子老者看到谢知命突然吸了一口气，他瞬间皱起了眉头。
“你们是人类还是其他的生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胡子老者只听到一道悦耳的声音，从面前这个不似凡人的青年口中吐出。
“我们是人类。”
“我的朋友受伤了，我带他去城里医治。”
听到谢知命的话，白胡子老者面上露出一丝犹豫，“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
白胡子老者立即拉开帘子，进入马车里面。
没过一会儿，白胡子老者出来。
“我的主人是教廷的圣子，邀请你们到马车里一聚，可以用圣光帮你朋友看一看。”
谢知命听到之后，对白胡子老人露出一个轻浅笑容。
“多谢了。”
谢知命进入马车之后，他瞬间闻到了一股幽香，有点想檀香的味道，却又更加的清淡。
他看到马车里端坐着一个少年，少年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脸上蒙着一张白色的面巾。
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这就是教廷里的圣子。
谢知命看到少年的眼睛，居然是少有的紫色，宛如一朵绽放的紫罗兰。
谢知命在观察白袍少年的同时。
少年也在同样的观察着谢知命。
少年在看到谢知命时，突然地愣了一下，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人，他在这个人类身上感受到圣洁的光辉。
但……他在这个人的身上闻到了很重的吸血鬼气息，那种邪恶的气息让他有些不太舒服，他皱起了眉头。
而且这两种气息非常和谐地并存在这个人的身上，感觉神秘而奇特。
“我闻到你身上有着浓烈的血族气息。”少年用紫罗兰色的眼眸望着谢知命。
没想到刚碰面就被发现了，谢知命坦白的说道：“我们是从吸血鬼手里逃出来的。”
在外面赶车的老者听到谢知命的话，惊讶地说道：“那你们真的好厉害。”
“居然能够活着从吸血鬼的手里逃出来。”
“即使是逃出来，也很快就会被抓回去……”
“吸血鬼那种残忍的物种，对于逃走的血奴一般都会选择立即杀死。”
穿着白袍的圣子对谢知命说道：“你把你的朋友放在我的面前，我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谢知命将巴塞尔放在圣子的面前。
一双苍白如玉的手从白袍里露出来，握住巴塞尔的手腕。
圣子在查看巴塞尔病情的时候，瞬间皱起了眉头。
“他情况有些不妙。”
“他一直处于恐慌和饥饿之中，他被一股邪恶的力量长久的纠缠着，已经处于崩溃之中，他身上的病是由心开始的，他的心病了，身体也自然而然的垮掉了。”
“他的病已经深入骨髓了，不过还算有救……”
“他身体里面有着一束圣光在一直保护着他，不过那束圣光也开始变得微弱起来，我现在只能稍微缓解他身体上的痛苦，想要彻底恢复好的话，就需要大祭司出面治疗。”
谢知命看到圣子的手上出现一团白色的光晕。
巴塞尔将那团光晕吸收之后，身体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脸上的神色也恢复了正常，嘴唇也便的红润起来。
谢知命觉得这个圣子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少年给巴塞尔进行治疗时。
谢知命明显感觉到少年的气息变得微弱起来。
过了一会儿，谢知命听到少年的声音说道：“我叫珈文。”
“谢知命。”
随后谢知命指着巴塞尔说道：“他叫巴塞尔。”
“巴塞尔……”珈文听到巴塞尔这个名字，渐渐没了声音，他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暂时想不起来，珈文看向谢知命：“你朋友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现在最麻烦的是你。”
“我？”谢知命有些不解。
“你身上有着浓郁的黑暗气息，城堡的士兵是不会轻易地放你进城的。”
“你还会被当成黑暗物种给抓起来的。”
谢知命在突然的发现，自从他接近圣光之城后，就再也没有听到仓墨的声音。
谢知命刚这么想着，他脑海里瞬间传来仓墨的嗤笑声：【本尊可没这么容易被轻易发现。】
“请问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吗？”
“有。”
一双紫罗兰色眼眸看向谢知命，少年开口说道：“用圣水里将你身上的黑暗气息清洗干净，但圣水只有教廷里才有。”
谢知命听到少年的话，陷入了沉思。
那就有些难办了，他卡在了进城的关卡上。

快要到圣光之城的时候, 珈文送谢知命下了马车。
他们一下马车，突然一道红色的身影快速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珈文在看到这道红色身影后，立即低下了头。
“祭祀大人。”
谢知命抬头看着这个全身被红袍包裹着的人。
“珈文, 为何不进城？”
红袍下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声音清新悦耳，听起来让人有种如沐清风的感觉。
珈文抬起眼眸看一眼谢知命，他将自己跟谢知命相遇的事情告诉了眼前的男人。
谢知命感觉到一道视线打在他的身上。
紧接着他便听到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跟着我进城。”
谢知命没猜错的话, 这句话应该是对他说的。
守候在城门外的居然是两头身披铠甲的巨兽，两头巨兽浑身包裹在铠甲里面，嘴上带着铁笼, 一双碧绿的眼睛, 凶狠地盯着每一个进城的人员。
每个进城的人，都会被挨个检查。
谢知命看到前面一个浑身穿着灰袍的男人被巨兽一掌给拍倒在地。
后面排队的其他人，都连忙往后退，生怕被误伤到。
很快那个穿着灰袍的男人就没了气息，从里面出来了两个穿着铠甲的人类, 他们将灰袍男人的衣服扒开，突然死掉的男人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 朝着周围的人攻击。
不过, 下一秒钟, 一束光打在男人的身上, 他的身体融化成一滩血水。
谢知命侧目看着身边的红袍男人, 刚才是他出手的。
“死的那个不是人类, 是邪恶物种。”珈文说道。
谢知命跟在红袍男人身后，直接从两只巨兽中间路过，那两只巨兽喘着粗气，嗅闻着谢知命身上的气息。
谢知命突然感觉到身上被一股暖流包裹着。
很快那两只巨兽便朝后退了一步, 谢知命瞬间进入城里。
在进入城里之后。
在习惯黑暗之后，在面对着充满光亮的周围，谢知命不习惯地眯了眯眼。
周围响起了哭声。
白胡子老者笑着说道：“是不是不习惯？”
“每个进入圣光之城的人类都是这样的，一旦见过光，怎么还会想活在黑暗里。”
城里面的人很多，大多数人面黄肌瘦，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灰扑扑的，许多没穿鞋的小孩，站在角落里眼巴巴地看着进城的人。
他们看到合适的目标就一拥而上。
谢知命一行人吸引了很多注意力，但却没人上前来，谢知命在那些人的眼前看到了畏惧。
穿着红袍的男人和珈文走在前面，谢知命则是和白胡子老者走在后面。
白胡子老者对着谢知命说道：“速度快一点，我们要赶快进入内城。”
谢知命有些惊讶，里面还有一座城？
很快谢知命就跟着来到了内城的城门口。
白胡子老者对谢知命没有说太多，只是告诫他外城的小偷很多。
内城城门口站着一排士兵，在看到珈文他们之后，便直接放谢知命他们一些人进去了。
进入内城，谢知命发现内城里更加的明亮，温度适宜。
没进城之前，谢知命感觉到温度还有些微凉，进来之后，城内温暖许多。
内城的街道干净整洁，街道上的行人并不拥挤，他们非常地从容自在，街道上还有不少的商铺，看起来非常地热闹。
内城看起来跟现实世界差不多。
白胡子老者对谢知命介绍道：“马上就到教廷了。”
谢知命一抬头就看到一座白色高塔。
白胡子老者指着高塔的位置说道：“那就是教廷的位置。”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教廷。
教廷的大门看起来十分的古朴，庄严大气，谢知命将巴塞尔从马车上扶下来。
巴塞尔闭着眼睛，他感觉眼睛非常的痛，眼神朦胧地望着谢知命，他的神情恍惚“这是什么，为什么我的眼睛好痛……”
“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这居然是光……我难道已经死了吗？这是神界吗？只有神界才有这么明亮的光。”
巴塞尔闭着眼睛，眼皮不断翻动着，他伸出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握，似乎想要将手里的光抓住。
“这是圣光之城的教廷。”
“什么！”巴塞尔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惊呆在原地，他长大嘴巴，浑身僵硬。
“教廷……我没想到我还会回来……”巴萨尔声音颤抖着说道。
他感觉眼角有些湿润。
谢知命转头看向巴塞尔，这才发现巴萨尔的脸上居然有着两行血泪。
珈文看到这个巴塞尔的情况，拿来了一条白布绑在了巴塞尔的眼睛上。
“他太久没有见到光明了，这样会让他好受一些，直接睁开他的眼睛会瞎掉。”
进入教廷之后，珈文带着谢知命和巴塞尔来到了一间小房子里面，谢知命推开门，看到里面有两张床。
珈文对着巴塞尔说道：“你现在身体还残留着病根，好需要好好调养，你就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等下会有人给你送吃的过来。”
“大人，感谢您的慷慨。”巴塞尔脸上带着白布，看起来十分地虚弱。
安顿好巴塞尔之后，谢知命被珈文单独带出去了。
“你跟我来吧，祭祀大人想要见你。”
“好。”听到珈文的话，谢知命轻声应道。
谢知命跟着珈文往更深处走，来到了一个大厅。
见到了之前穿着一身红袍的祭祀，在看到谢知命到来之后，祭祀将盖在头顶上红色兜帽给摘了下来。
一头银色的发丝从红色的帽子里，倾泻而下，如丝绸般顺滑。
谢知命在看到那头熟悉的银发时，眼眸微睁，心跳突然加速。
等看到露出的面容时，谢知命缓缓地送了一口气。
面前的男人有着一张清秀俊逸的五官，除了那头银发跟巫漓没有一点相似。
“我是教廷的祭祀，你可以叫我神渡。”男人目光清冷的看着谢知命。
“谢知命。”
神渡对着谢知命颔首说道：“能否告诉我你这段时间发生过事情，我想了解到你身上邪恶气息的来源。”
神渡说话时，声音不紧不慢，声音悦耳，像是溪水在河中流淌过时产生的溪流声，听起来十分的舒服。
谢知命从拍卖会开始讲，一直到最后逃出城堡遇到珈文，并没有全部告诉神渡，隐藏了一些内容。
神渡在听到谢知命的话之后，沉默了片刻，随后他对着谢知命说道：“你把手伸出来。”
谢知命便递出了一只手。
谢知命感觉手腕一凉，不是吸血鬼那种透骨的冰凉，而是那种如露水般的微凉。
很快谢知命便感觉从手腕处传来一阵暖流，那道暖流在他的身体里缓缓流淌，流过四肢百骸。
只是在他左手时，忽然停了下来，像是触碰到一堵墙壁一般，瞬间消散。
神渡睁开眼，松开了谢知命的手腕。
“奇怪。”
谢知命听到神渡的话，问道：“怎么奇怪？”
“谢先生身上感应到的邪恶气息，是由身体内的那些黑暗物质所产生的。”
“谢先生身体里的黑暗物质，比那些异变的魔物体内都还要多，不过谢先生还依旧保持着清楚的神智。”
“那些黑暗物质会不仅会让人类产生异变，还会吞噬人类的神智，将一个正常人变成一个毫无理智的怪物。”
“我并没有任何的感觉。”
“所以我才说奇怪。”
神渡目光平静地看向谢知命。
“不过谢先生的经历也是非常的特殊，想必一定有过人之处，才能从吸血鬼城堡中逃脱出来。”
他的目光注视着谢知命，忽然嘴角轻扬起一抹笑容，眼眸中带着笑意。
“像谢先生这样的绝色，不管在何处，还是得小心为妙。”
谢知命：“……”
神渡起身对谢知命说道：“必须得马上清理掉你身体里的黑暗物质，虽然现在没有任何事情，后面将会吸引更多的黑暗物质聚集在你的身体里面，最后你可能会变异成怪物，也有可能承载不了过多的黑暗物质，从而爆体身亡，或者被别的怪物所吞噬。”
“不仅仅是被吸血鬼咬一口那么简单，不过谢先生不用担心，教廷可以帮谢先生把身体里那些黑暗物质给清除掉。”
谢知命猜想着他身体里的那些黑暗物质，就是仓墨吸收那些恶念的堆积在他身体里的残留物。
能发现他身体里的那些恶念，神渡比他想象中更厉害。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发现仓墨？
谢知命看着神渡说道：“感谢。”
神渡听到谢知命的话，轻笑了一声：“不用多谢，谢先生可以跟我前往圣潭，用圣潭里的圣水洗净身上的脏污，最后在神像面前虔诚咏颂赞诗，就可以将身体里的哪些黑暗物质全部清除。”
谢知命跟在神渡的身后来到了圣潭。
谢知命看到后面有着一个池潭，周围砌着石头，在池潭的中央有一座用石头雕刻成的神像。
“谢先生，你现在可以脱下外衣进入圣潭之中，我会为您吟唱经文。”
谢知命脱下外衣，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进入了圣潭之后，发现潭里的水没有多深，刚好与他胸口平齐。
谢知命进入圣潭之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这时他便听到一道如梵音般的低吟声，很快另一道声音紧接着响起，谢知命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圣潭的珈文，他们齐声咏唱谢知命听不到的经文。
很快谢知命便感觉到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变热。
周身像是包裹在一团火焰之中，几乎快要被融化。
不过很快这团火焰便消失了，潭中的湖水也变得冰凉起来。
神渡睁开双眼注视着圣潭里的谢知命。
谢知命擦干身上的水之后，珈文为谢知命披上了白袍。
“我们现在前往神殿。”
谢知命跟着神渡来到了神殿之中，在神殿上方，摆放着这一尊巨大的神像，神情肃穆，紧闭着双眼。
“请跟着我咏颂赞美神明的颂诗。”
“神啊，您是光的创造者。”
“是您驱逐了黑暗将光明引到我的身前，我祈求您的怜悯，祈求您在永恒岁月中那一丝微不足道的怜爱。”
“带走所有的苦难，让你的信徒到达极乐之界。”
“赞美您，歌颂您，只求得到您的一丝垂青，消除我所有的苦难。”
“我是如此虔诚地向您祈祷，希望您的光辉能降临在我身边，我愿为您奉上一切，我的身体，我的心灵。”
谢知命跟着一句一句念完他听不到的颂诗，跟刚才在圣潭里相比，并没有什么感觉。
神渡的声音在谢知命耳边响起：“颂诗需要连续念七天。”
在所有人离开之后，没人看到神殿内，神情肃穆的神像缓缓地睁开了眼。
然而这一切又仿佛是一种错觉，肃穆的神像恢复如常。

第122章 极夜17
谢知命回到房间门里, 巴塞尔还在休息，蒙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还有呼吸, 看起来跟一具尸体没什么不同。
谢知命换了一套衣服，在换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立即回头, 便看到巴塞尔的身体笔直的做了起来，扭过头用蒙着白布的眼睛的看着他。
谢知命被吓了一跳。
“巴塞尔……”谢知命喊了一声。
巴塞尔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谢知命，后背笔直得如同死物一般。
看样子像是在梦游, 谢知命小心翼翼地上前，正当他准备让巴塞尔躺下的时候。
一只忽然伸出手紧紧抓住了谢知命的手腕。
“吾爱……之人……”巴塞尔突然长大了嘴, 发出一句陌生的话语。
那道声音不像是从嘴里发出的，更像是从未知名的器官说出的声音。
像是一只怪物发出的咆哮声。
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是峰谷里传来的空响。
那句话谢知命没有听清楚。
巴塞尔的眼睛被蒙上了, 但也让谢知命有一种被盯上的那种错觉。
谢知命瞬间门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巴塞尔说完这句话之后，瞬间门背脊笔直地倒在了床上。
谢知命的手还被巴塞尔紧紧地抓住。
他眉间门紧锁，将巴塞尔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掰开后看到手腕有着几根手指印。
巴塞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知命找到了珈文，珈文此时已经将身上一袭白袍脱下, 换了一身常服，露出了精致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