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晚餐……”
“松田警官,你可是警察,当然工作最重要!”沙雅义正辞严地说道。
贝尔摩德:……
“你说得对。”贝尔摩德微笑着朝沙雅道别,带着“流氓”上了车。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波本立刻用一根细铁丝将手铐打开,郁闷地说道:“贝尔摩德,你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
“是任务。先生听说特劳伊家族要招婿养子,所以特意让我去试探一下。”
“你用一个警察的身份去试探?如果真的成了,难道要让那个警察和沙雅在一起吗?”波本眼神冰冷地直视贝尔摩德,质疑她:“你该不会有什么自己的心思吧?”
“你想多了,我会以松田阵平的样貌去,当然是因为他是我的人。”贝尔摩德冷笑,反问:“我的人和目标结婚,有什么问题吗?”
波本:……
表面上没问题,但其实处处都是问题好不好?
如果波本不知道也就罢了,但他可是清楚明白的知道,松田阵平根本就不是贝尔摩德收买的黑警,所以贝尔摩德搞到最后是要怎么收场?
真让松田阵平入赘?先不说松田阵平是不是同意,就算他同意了,组织能捞得到好处?
“波本,谁让你去接触沙雅的?”贝尔摩德问,然后提前阻止了波本的辩解:“不会是先生。先生已经派了我来,就不会另寻他人,你也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去那个地方做服务生,你的目标一定也是沙雅,是谁让你去接触她的?”
“我就不能是去餐厅做其他任务?”
“但是沙雅说,你曾经对她耍过流氓,这也是巧合吗?”
波本:……
他那不是耍流氓!
好吧,似乎是沾点流氓,但他也都是为了任务,谁知道沙雅竟然那么直接地想要将他扭送警局。
波本很快调整好心情,笑道:“抱歉,这是机密。”
虽然波本没有明说,但贝尔摩德还是明白了。
“真是贼心不死。”贝尔摩德发出一声嘲讽,看样子她有必要提醒一下先生朗姆的心思了。
派手下去私下接触沙雅,这野心,如果朗姆不能给先生交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恐怕要在先生的心中留下污点了。
“我能下车了吗?”波本问,他打量了一下车子行进的路线,这似乎是回组织的路,这会儿天色已晚,他倒不是很想去基地。
贝尔摩德停下了车子。
波本打开车门,身体突然僵住。
贝尔摩德已经从后面用枪抵住了他的脑袋,语气漫不经心:“我听说,诸伏高明最近找了你?”
“对,他找我想聊聊苏格兰的事。”
“组织里那么多人,为什么他偏偏找上你?”
“因为我和苏格兰以前关系很好。”
“呵。”贝尔摩德发出了一声低嘲的笑,似乎对波本的回答很不满意。
波本抿紧了嘴唇,问:“我可以关上门吗?容易被人看到。”
“嗯。”
于是波本重新将门关好,无奈地坐在座位上,看着贝尔摩德的眼神透露出几分无辜。
“你不无辜,波本。”贝尔摩德娇笑了一声,说道:“诸伏高明不可能去找一个组织的成员询问,除非他另有图谋,而组织中除了你和琴酒,格兰威特其实也非常了解苏格兰,他却并没有去找格兰威特。”
贝尔摩德是个聪明的女人,从蛛丝马迹之中便可以发现很多秘密。
“听说上寺晴人只听你的话,对吧?”
波本牵强地笑道:“太夸张了,我在他面前只是稍微有点话语权罢了。”
“得其利,你还记得吗?”贝尔摩德问。
波本干笑着,没有回答。
贝尔摩德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不相信他是卧底,那份情报是上寺晴人伪造的,所以这究竟是朗姆的命令还是……你的命令?”
贝尔摩德死死盯着波本,仿佛已经看穿一切。
波本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虽然他知道贝尔摩德能在组织这么多年绝不是浪得虚名,但真正与贝尔摩德站在对立面上,他才发现这女人究竟有多难搞。
“诸伏高明接近你,是想要拉拢你?”贝尔摩德继续猜测,分析:“拉拢朗姆的人,对于诸伏高明来说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情,先不说诸伏高明是否会去,琴酒恐怕就不会同意。”
之前不知道琴酒和诸伏高明真正关系的时候,贝尔摩德还没怀疑过,但答应和琴酒合作之后,她也了解了琴酒与诸伏高明真正的关系。
那样深厚的感情,琴酒绝对不会让诸伏高明去冒险,除非……
“除非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风险。”贝尔摩德笃定地说道:“而没有风险的事情,一般都是自导自演的。”
“贝尔摩德,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波本表面依旧维持着腹黑的笑容。
贝尔摩德将头缓缓贴在了波本的胸口,温柔呢语:“你的心脏跳得好快。”她将枪口自下而上抵在了波本的下巴上,依旧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询问:“波本,你究竟是哪方的人?”
不,或许已经全掀掉了。
波本突然想到在警视厅的那个组织卧底,得其利的事情上对方也添了一把火,如果贝尔摩德调查肯定能察觉。
两件事情一结合,贝尔摩德未必猜不到他的真实身份。
“公安?”贝尔摩德问。
果然啊……
波本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贝尔摩德,不要开玩笑。”波本尴尬地说道,表情明显不好看起来。
“看来我猜对了。”贝尔摩德了然。
警视厅的公安还是警察厅的公安对于贝尔摩德来说毫无区别,重要的是,对方是只老鼠。
“那么,亲爱的波本,看来我只能将你杀掉了。”贝尔摩德笑吟吟地说道,身上杀机毕露。
波本深吸一口气,突然开口:“等一下!以你的立场,对我动手真的好吗?”
“哦?”贝尔摩德倒是想听他究竟能说出什么来。
“你和松田阵平的关系没那么简单吧?他根本不是你收买的黑警!”波本语气笃定:“你自己都和一个警察不清不楚,现在却要对我下手?”
“他就是我收买的黑警。”
“他不是,因为我和他是警校的同期,你完全想不到吧?我们最近都还有联系。”波本冷静地说道,身份已经暴露,如今他只能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这一点贝尔摩德倒的确没有料到,意外地看着波本,半晌才发出一声轻笑。
真有意思,竟然是警校的同期。
既然如此,贝尔摩德还真就不好杀掉他了。
“真打死你,琴酒和松田那家伙怕是要有意见了。”贝尔摩德收枪,问他:“你陷害得其利,是公安的命令还是琴酒的命令?”
波本心思急转,反应过来后难以置信:“你和琴酒合作了?”
“嗯哼。”
“你知道他想篡位吗?”波本逼问,眼神审视着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轻笑,拉长声音的“哦”了一声,说道:“看来和琴酒也有关系。”
“是有关系。”波本没有否认,虽然得其利的事情不是琴酒牵头的,但他现在的确在和琴酒进行短暂的合作。
“这么说,琴酒已经胜券在握了。”贝尔摩德感觉琴酒那边的赢面越来越大了。
琴酒和朗姆的对抗,虽然说势力一直不如朗姆,但因为琴酒下手够狠、够果断,除了被下了次毒之外其实没输过朗姆,现在更是拉拢了皮斯克和她,再加上一颗深埋在朗姆身边的钉子……
朗姆如今已经是四面楚歌了。
但这还不够,想要篡位,这远远不够。
“公安打算推他上位?”贝尔摩德问。
波本摇头,说道:“公安打算摧毁组织,我和琴酒也只是因为眼前的利益进行短期的合作罢了。”
贝尔摩德没生气,也可以理解,问:“你们知道先生在哪里吗?”
波本心中一动,问:“在哪?”
“呵。”贝尔摩德却没说。
她嘲讽地看了波本一眼,太天真了。
连先生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篡位?又怎么摧毁组织?
不管是琴酒还是波本,他们都见不到先生,在组织里,就只有她才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先生。
……只有她。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笑什么?”波本隐约察觉到了不对。
“没什么,祝你们成功。”贝尔摩德敛眸,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说道:“你可以下车了。”
“先生在哪?”波本追问。
可贝尔摩德却完全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只静静的目视前方,眼神中仿佛有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波本无奈,只能选择下车,目送贝尔摩德的车子离去。
药物实验总算完成了,诸伏高明从无菌房间内出来,看起来没什么不适。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琴酒问,眼神上下打量着诸伏高明的身体。
诸伏高明握了握拳,又轻轻挥动了一下,笑道:“没有,我感觉好极了。”
琴酒长长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出事。
“鲍曼,这次的结果如何?”卡慕焦急地询问鲍曼,两个中毒的人都反应平平,在此刻他反而成了最在意解药的人。
鲍曼露出笑容,拿出一颗胶囊得意地说道:“这种药物虽然无法一下子清除余毒,但可以渐渐渗透、中和毒素,让身体不至于更差,这一点在诸伏高明的身上已经得到了验证。”
诸伏高明的眉眼也多了几分笑意。
“但是,琴酒,你身上的毒经过了一次变异,还注射了组织副作用强大的特效药,所以我无法保证这种药物对你也有效果。”鲍曼又泼了一盆冷水。
“你什么意思?这种药对琴酒大人没用?”卡慕一把揪住鲍曼的衣领想要揍人。
“卡慕。”琴酒喝止他,对鲍曼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没关系,反正也不会更差。”
卡慕松开鲍曼,鲍曼连忙躲开了几步,点头说道:“没错,反正不会更差,不如试试看。”
鲍曼将胶囊递给琴酒。
见琴酒就要服用,诸伏高明阻止了他,问鲍曼:“既然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变异,会不会引起特殊的反应?”
“放心,不会,否则我不敢给他吃。”鲍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虎视眈眈盯着他的卡慕,琴酒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卡慕估计会活吃了他。
诸伏高明这才放心,点点头让琴酒服下。
琴酒将胶囊放进嘴里,卡慕连忙端了温水过来,甚至将诸伏高明都挤到了一旁,宛如照顾坐月子的妇人一般小心翼翼,问:“琴酒大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琴酒没说话,只是看了眼被卡慕挤到一旁的高明。
卡慕见琴酒喝了水吞下胶囊,连忙悻悻然走开,表情幽怨地看着诸伏高明。
明明就是他先来的……卡慕才在脑海内这样想,立刻就更蔫吧了。
不,不是他。
在他们之间,是诸伏高明先到琴酒大人身边的。
再想到伏特加,卡慕更是宛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苦闷极了,就连伏特加都比他早遇到琴酒大人。
琴酒服下药物没多久便皱起了眉头,诸伏高明是经历过的,立刻示意卡慕拿了冰袋过来,帮他敷在了额头上。
“大概要发烧两个小时的时间。”诸伏高明扶着琴酒走进了无菌房间,这会儿已经不是做实验了,倒也没有那么严格,鲍曼和卡慕都跟着进去了。
“退烧药可以吃吗?”卡慕问。
“最好不要。”鲍曼解释:“最多就39度罢了,等下就会退烧,不用担心,一点小小的药物反应。”
“到床上躺下吧。”诸伏高明扶着琴酒躺到了床上。
琴酒虽然有些头疼,但仍是朝诸伏高明露出个笑容,在诸伏高明想收回手的时候一个用力,将人也直接扯到了床上来。
“阿阵,别闹,有人在呢。”诸伏高明在他的耳边呢语。
琴酒没说话,只是朝鲍曼和卡慕甩了个眼刀过去,明明发烧依旧锋利。
鲍曼:……
卡慕:……
两人默默退出了无菌房间,甚至退出了实验室,这下子没人看着他们了。
“现在没人看着了。”琴酒搂紧了高明,当然也知道这地方是有监控的,也没打算真的和高明做点什么不能让人看的事情,只在他耳边小声告状:“你这几天不在,很多人都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等我去找他们算账。”
“你弟弟,还有波本。”琴酒嘀咕着:“他们根本不懂爱情。”
诸伏高明表情茫然,没明白琴酒说的是什么意思。
“还有那个松田阵平,现在组织的人都觉得他是贝尔摩德收买的黑警,他哪里像是个黑警了?”琴酒对这件事情始终愤愤不平,松田阵平简直就像个小妖精,将组织里那些平日里拽得二五八万的汉子全迷得神魂颠倒的。
“额……”诸伏高明也没办法睁着眼睛说瞎话,叹气道:“松田君的气质的确与众不同。”
松田阵平那一身黑老大的气质,简直可以完美融入组织,他不说的话任由谁都不会相信他是个警察。
诸伏高明在琴酒的颈间轻轻亲吻、吸允,这几天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琴酒也会和他说,但他总知道的不够详细。
有一点,高明确确实实的知道。
他的阿阵委屈了,现在正在和他撒娇。
“阿阵——”诸伏高明温柔呼唤着自己恋人的名字,又将剩下的话全融入了痴缠的吻中。
监控室中,鲍曼和卡慕正趴在大屏幕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这一幕。
见两人亲吻之后又抱在一起,然后在床上滚来滚去,都忍不住感慨琴酒旺盛的精力。
“琴酒大人不是还在发烧吗?”卡慕表情放空,这是发烧?39度的高烧完全影响不了他调情是不是?
“我现在就担心他们两个等下脱衣服。”鲍曼口中“啧”了一声,要是真脱了,真在他的无菌房间里做了,那他是看呢看呢还是看呢?总感觉看了会挨揍啊。
“要不要去提醒一下?”卡慕试探着问。
鲍曼一拍他的肩膀,大声说道:“好,勇士,你去吧,作为琴酒的第一小弟,我相信你!”
卡慕:……
他是崇拜琴酒,也是第一小弟,但是他不是傻好不好?!
鲍曼将那份不完全的解药命名为“复苏”,一个代表着希望的名字。
组织里的人发现,一周多没有带着诸伏高明出现在人前的琴酒又重新带上了他,两人关系和睦,看起来没任何矛盾。
不是吵架了?
也没有被杀死?
组织里的人窃窃私语,完全搞不懂两人的关系,看样子琴酒的金丝雀还是有点本事的,这是把人惹了之后又哄好了?
训练场今日格外与众不同,并不仅仅是因为诸伏高明的现身。
水沢润二,一个靠出卖色相上位却没多少脑子的小明星,今天竟然在训练场向人请教。
组织里的人现在不敢把诸伏高明不当回事,但对于水沢润二,虽然有金巴利被打在前,但还是没多少人把他真的当一回事,一个个半是戏弄地教导他。
诸伏高明看到水沢润二的时候,小明星已经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抱着肚子咬牙强忍着才没有喊出来。
诸伏高明微微皱眉,水沢润二还没放弃为小景报仇吗?
琴酒看都没看他一眼,诸伏高明已经和他说过水沢润二的心思,但是他并不在乎,如果一个普普通通练习过几天的人都可以杀死他,那他在组织也活不到今天。
诸伏高明拉了拉琴酒的衣服,示意他去帮忙。
琴酒的表情更加不善,但还是朝小明星走了过去。
“唔……”水沢润二痛苦地蜷缩着身子,眼睁睁看着琴酒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戏耍水沢润二的代号成员一个个退开,一时间水沢润二身边只有琴酒一人。
“能起来吗?”琴酒冷淡的问。
水沢润二咬着牙齿,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琴酒没有搭手,问他:“想学怎么打架?”
“黑泽先生,你可以教我吗?”水沢润二紧张地看着琴酒,还偷偷瞄了眼诸伏高明,担心他的暗杀计划会暴露。
诸伏高明则朝水沢润二露出温和的微笑,心中一声哀叹,看来要早点让小景在水沢润二面前溜一圈了,这孩子似乎走上歧路了。
“多学点技能有好处。”琴酒没阻止他学习,却也没有教他的意思。
诸伏高明走了过去,对水沢润二笑着说道:“水沢君,我来教你好了。”
“喂!”琴酒有些不满地看了诸伏高明一眼。
“可以吗?”水沢润二似乎没察觉琴酒的不爽,朝诸伏高明露出期待的表情。
诸伏高明点头,然后便一板一眼地教他警校中传授的技能。
和组织的人学,学的都是杀人技,一不小心便会行差踏错,诸伏高明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因为小景走歪。
诸伏高明教得认真,水沢润二也学的认真,完全没意识到诸伏高明教他东西的深层含义。
“你知道吗?如果生活在仇恨之中,人的一生都是黯淡无光的。”诸伏高明一边教他一边教诲。
水沢润二没说话,只抿紧了自己的嘴唇,他的眼神追随着诸伏高明的每一步动作,仿佛心无旁骛,却又将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晰。
“有些事情需要用心去感受,眼见都未必为实,更何况人云亦云。”诸伏高明为水沢润二解释着。
诸伏高明不清楚水沢润二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先不提他们所隐瞒的真相,就算是组织内广知的事情,小景也根本就不是琴酒杀死的。
水沢润二对琴酒的仇恨来的奇怪,仿佛有什么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古有子贡借刀杀吴王夫差,这个故事你可听过?”诸伏高明问。
水沢润二茫然,他学问不高,根本没听说过。
诸伏高明叹了口气,看向自己的恋人。
琴酒明白了诸伏高明的意思,他嗤了一声,对此并不介意。
借刀杀人,也要被借的刀足够锋利才行,朗姆借水沢润二的手杀他?不过是为了恶心他罢了。
水沢润二,一个蠢货。
“你别教他了,他学不会。”琴酒冷漠地看着水沢润二。
“他不懂,我可以慢慢说给他听。”
琴酒一把将人拉了过来,贴在诸伏高明的耳边低声耳语:“就像你当年教我一样?”
诸伏高明一愣,还没等他想明白琴酒的意思,琴酒便已经将矛头对准了水沢润二。
“滚!”
水沢润二脸色惨白,惊恐地离开了训练场。
“小朋友上进就让他学嘛,琴酒,你这可是差别对待。”基安蒂用眼神示意诸伏高明。
琴酒伸手将诸伏高明用力一搂,冷道:“我就是差别对待。”
水沢润二算什么东西?也配和他听一样的教诲?高明只准教他一个。
“你再教别人,我就要不听话了。”琴酒小声在诸伏高明耳畔说着。
诸伏高明无奈又宠溺地看了他一眼,在这方面都吃醋未免太小气了,也不知道是谁以前硬挺着接连三年连个短信都不给他回。
远远地看到一个人,琴酒松开诸伏高明,板着一张脸示意那人过来。
水无怜奈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到了琴酒的面前,十分尊敬地喊了一声:“琴酒大人。”
“你的代号考核任务已经下来了。”琴酒仔细打量着水无怜奈的表情,见她露出期待的神情不由发出了一声冷笑,果然卧底一个个都在拼命往上爬。他并不在意,已经知道身份的卧底要比未知的卧底更好清理,继续道:“护送安德烈外出。”
水无怜奈愣住,安德烈?
CIA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安德烈,这一点水无怜奈是清楚的,只是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可CIA的任务一旦完成,她的代号考核任务肯定就泡汤了,未来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能取得代号。
水无怜奈心中叹息,但也知道自己没有拒绝地资格,于是很快调整好心情故作开心地说道:“放心吧,琴酒大人,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琴酒却并没有说什么鼓励的话,只冷漠地看着水无怜奈,半晌后又嗤笑了一声。
水无怜奈只感觉自己完全被看穿了,精神紧绷得厉害,还是一旁诸伏高明将琴酒喊走她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太恐怖了。
水无怜奈讳莫如深地看着不远处的琴酒,CIA的行动必须要更谨慎才行。
研究所内,安德烈面前的一种研究员噤若寒蝉,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
安德烈手段强硬,心性更是残忍,短短时间便已经将研究所牢牢地握在了他的手里。
他狞笑着扫过一众研究人员,宛如看着一个个垃圾,有人推门进来,拿了桌子上的电脑就想要离开。
“雪莉。”安德烈喊住了她。
雪莉回头,湖蓝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安德烈,不卑不亢。
“APTX4869最近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没有。”
安德烈走向雪莉,笑眯眯地朝她说道:“你可要更加紧一些才行,先生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一个药物研究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进展,若是惹得先生发怒,就连我都救不了你。”
雪莉平静地看着安德烈,语气冷淡极了:“研究所内一切的研究报告都曾呈给先生看过,若是某项研究需要被取缔,先生会直接下达命令。安德烈,你无权过问。”
安德烈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难看极了,他果然很讨厌雪莉。
在研究所,安德烈几乎拿到了所有的研究资料,就连琴酒身上当年中的毒资料都在他的手上,可唯独APTX4869,这项研究是独属于雪莉的。
无需汇报,也不允许人插手,直接隶属于先生。
安德烈无权插手,在他所掌控的领域内却偏偏有一个他无法插手的研究,这让安德烈感觉相当不安。
若是雪莉识趣的话……若是这个女人识趣的话……
她根本就在和他作对!
于是,安德烈索性脱掉自己的伪善,语气也冷淡了下来:“我听说宫野明美是叛徒,已经被处死了?”
雪莉抱着笔记本的手臂猛地收紧。
“据说当初审讯她的人是琴酒,啧。”安德烈感叹了一声,带着几分嘲讽。
琴酒对宫野明美苦苦折磨,结果她现在的妹妹却在帮琴酒研制解药,简直认贼作父。
雪莉的眼神蓦地犀利,她死死盯着安德烈,半晌后却又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安德烈,你当年一定被琴酒压得很惨,否则也不会从我身上找优越感。”
“你说什么?”安德烈愤怒起来。
一手抱着笔记本电脑,雪莉抬起另一只手将散乱的发丝拢至耳后,微笑道:“也对,你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琴酒可是半点都没把你放在眼里。”
雪莉说完便要出门。
“雪莉!”安德烈愤怒咆哮。
雪莉再次顿步,回头以极冷的目光扫了安德烈一眼,冷淡问:“有事吗?”
看着雪莉冰冷的眼神,安德烈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琴酒,一时间竟完全说不出话来。
雪莉很快便对他微微一笑,云淡风轻道:“没事我就先走了。”
她重新迈开脚步,安德烈这次却完全没敢喊住她。
等到雪莉离开,房门闭合,安德烈这才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屈辱一般在实验室内怒吼了一声,然后狠狠一脚踹在一旁无辜的研究人员身上。
第127章 狡猾的安德烈
霓虹的势力非常复杂,尤其琴酒在这里,如果可以不出去,安德烈是不会外出的。
但是这次不行,他有一种必须要亲自去购买的试剂,换了别人无法放心。
朗姆显然也知道安德烈的重要性,直接命令波本去保护他,琴酒那边则直接将这次任务作为水无怜奈的考核任务,就连贝尔摩德都插了一脚,让卡尔瓦多斯去帮忙。
就算水无怜奈的身份特殊,安德烈也并没有将她当回事,毕竟只是个连代号都没有的废物罢了。
“你看那个妞,波本,我们比比看,看谁先把她搞上床。”安德烈指着水无怜奈,和波本聊着自以为男人都会感兴趣的话题。
波本笑看了那边一眼,调侃:“别闹,那可是琴酒的人。”
“所以才要把她搞上床,最好搞大她的肚子,我倒是很想看看琴酒知道后会是怎样的表情。”安德烈畅想着,看着水无怜奈的眼神充满粘稠的恶意。
波本摇了摇头,就看到安德烈给他递过来一个小瓶子。
“这是?”
“迷情药。”安德烈朝他眨眨眼睛,说道:“特别研制出来的,就算去医院里验血都查不出来。”
波本:……
你的导师就教了你研究这个?
波本痛心疾首,虽然早知道组织的研究人员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最多以为这些人会搞一些杀人于无形的药物,结果就搞这个?
波本要是当初带安德烈入门的导师,就算是死了,被埋进土里,也要扒开泥土从坟墓里爬出来掐死他。
波本心里边骂了安德烈无数句,表面上却仍旧笑呵呵的,将药物接了过来。
“将人搞上床之后别忘了谢谢我。”安德烈朝波本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一定。”波本也朝他眨眨眼睛,一副哥俩儿好的模样。
波本将药物收起来后在心中怒骂,这个安德雷心思龌龊也就罢了,竟然还想算计他!
有这样的药物,安德里自己不动手,让他来?这算是什么?琴酒到时候肯定第一个找他问罪。
阴啊,太阴了,他们好歹明面上都是朗姆的人,安德烈竟然连他都算计。
波本维持着表面上的笑容,心底里却已经将安德烈骂了无数遍,等着吧,安德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波本的视线看向水无怜奈,水无怜奈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如一个普通的组织成员一样兢兢业业地警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