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重生后在娃综爆红—— by昭野弥弥
昭野弥弥  发于:2023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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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说,连呼吸都不敢太过放纵。
“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纪敛声音闷闷的。
贺铭沉抱紧了纪敛,郑重道:“我想知道。”
纪敛闭上眼睛,回忆起那些早就被他选择性遗忘的记忆,这次回想,他不再觉得难过,也不会心痛。
平静得像是一个旁观者,他只是在叙述一个陌生人的故事,这个故事不会牵动他任何情绪。
“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纪家从不重男轻女,只注重个人能力。
只要你足够优秀,纪家愿意忽略血缘关系,将你视作重点培养目标。
纪敛上面有位大哥和大姐,还有一位二哥,对外说是纪家的亲生骨肉,其实与纪家毫无血缘关系。
二哥是在纪家待了几十年的管家的儿子,他从四岁起就展露了惊人的天赋,被视作天才。
作为纪家的家主,纪父绝对不会放过这棵好苗子,管家没有犹豫就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儿子卖给了别人,拿了一辈子都不愁的好处,二哥被纪父收作义子,带在身边悉心培养。
二哥和纪敛的年纪只相差两岁,纪家的所有人都不打算瞒着纪敛,在纪敛很小的时候就告诉纪敛,二哥不是他的亲哥哥。当时天真的纪敛还以为家里人是在隐晦的告诉他,即使父亲有多疼爱和在意二哥,血缘亲情终究能打败父亲和二哥的联系的,父亲最在意的人还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还是他。
巧合的是,纪敛和二哥的生日隔得很近,只差七天,纪敛每年生日都是跟二哥一起过的,每一次生日,主角永远都是二哥,纪敛还小的时候觉得没什么,反正他收到了很多礼物,即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二哥身上也无所谓。
六岁那年的生日聚会上,纪敛终于醒悟过来,发现了真相——
纪敛跟八岁的二哥争夺生日蛋糕上的星星巧克力。
那颗巧克力做得太好看了,纪敛非常喜欢。
纪敛最喜欢的食物是巧克力,他知道二哥并不喜欢吃巧克力,那时的他不明白二哥为什么要来跟他争夺这块巧克力,明明二哥吃到巧克力就会吐。
他跟二哥大吵了一架,他哭了,哭声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
父亲和母亲听闻消息赶了过来,问清缘由后,父亲当着诸多宾客的面,将那颗星星巧克力送给了二哥。
他永远记得父亲说得那句话:“你觉得你的眼泪配得上这个东西吗?只知道哭的废物。”
他永远记得父亲冷漠的眼神,兄长姐姐冷漠表情下流露的浓重嘲讽,还有二哥假装推拒时对他说得抱歉。
那颗巧克力最后还是被纪敛拿到了,二哥当着众人的面施舍给他的。
年纪小的他也知道,这颗巧克力他不能要。
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将巧克力丢在了地上,继续流着父亲所说的没用的眼泪,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午夜铃声敲响,他的生日过去后,都没有一个人来安慰他。
他躲在黑暗的房间里自顾自流泪,没人来找他。
他只是一个废物而已,不值得别人浪费目光来关注他,也不值得浪费时间来安慰没用的他。
他无师自通,渐渐明白过来,不喜欢吃巧克力,却还是要跟他争抢的二哥当时的用意。
二哥是想向他证明一件事——
即使没有血缘,即使二哥不是父母的亲生小孩,他在这个家里依旧有地位与话语权,而他这个亲生骨肉反倒成了不起眼的存在。
明白这一点之后,起初,纪敛还试图挣扎,他逼着自己去学习讨厌的东西。
他的能力超越了大部分同龄人,却无法赶超身为天才的兄长姐姐,还有那位优秀到连父母都高看一眼的二哥。
在外人眼里,他已经足够优秀,是别人眼里别人家的孩子,无论在外面接受多少赞扬,回到家里后,都会被打回原形。
不管他做再多,最终都会被天赋打败。
天才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天赋超过了大部分人,天才还在努力。
那些年,不管怎么追赶都赶超不了的无力感笼罩了纪敛。
一次次的绝望,一次次的被无视与嘲讽,纪敛最终选择成为了透明人。
而在他放弃追逐兄长与姐姐,放弃那根本不配他拥有的亲情的时候,天灾降临了。
他不知道跟谁一起被埋入了废墟之下。
挡在他头顶的钢筋石块被挪开,一丝光亮照了进来,看到父母的脸时,他以为他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曙光。
当看到父母将兄长姐姐拉出来后,毫不犹豫放弃他的时候,心中微弱的火苗霎时熄灭了。
在被仓鼠点点捡回山洞的那些日子,他陷入了长久的昏迷当中。
他做了一场非常真实的梦,其实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那天,二哥也跟他一起被埋进了废墟之中。
父母将毫无血缘的二哥救了起来,将他们的亲生骨肉抛弃在了废墟里。
“纪家不养没用的人,废物就该舍弃。”
他终于领悟到了这句刻在纪家所有人心底的至理名言。
纪敛的腰被贺铭沉用力箍紧,已经紧到没了一丝缝隙,力道还在加重,纪敛有些喘不过气,终于从贺铭沉怀中抬起头,猝不及防撞进了一双担忧与心疼遍布的双眼里。
贺铭沉的瞳色很淡,这会却变得十分深邃幽深。
贺铭沉在心疼他,因为心疼和担心,才会变成这样。
纪敛的额头被贺铭沉抵住,贺铭沉闭上眼睛,轻轻摩挲起纪敛的额头来,低声呢喃,嗓音被喉间的酸涩压抑得太久,已然变得沙哑不堪:“小敛。”
纪敛应道:“嗯?”
“小敛。”
“嗯。”
“小敛。”
“嗯。”
贺铭沉不知道重复喊了多少次纪敛的名字,每一次呼唤,纪敛都有所回应。
那些从没对谁提起的过往,甚至连仓鼠点点也不愿意倾诉,却愿意全部说给贺铭沉听。
纪敛在倾诉的时候就没想过得到贺铭沉的言语安慰。
太多太复杂的话说出来,纪敛不一定能听得进去。
他很喜欢贺铭沉这时的呼唤。
那一声声极力压抑着的声音,像是在呼唤曾经埋藏在废墟之下的他。
纪敛感觉到了贺铭沉的心疼,贺铭沉的关心,贺铭沉在用力将他从深渊中拖拽出来。
这就足够了。
“贺铭沉。”
纪敛很少直呼贺铭沉的大名,他喊得最多的是“贺先生”。
贺铭沉没有跟纪敛说过,他其实非常喜欢纪敛叫他的全名,如果纪敛在喊完他的全名后,再在名字后加上一些要求,他想,他一定会满足纪敛的所有要求,心甘情愿被纪敛驱使。
因此,当听到纪敛说“贺铭沉,你可以亲亲我吗”的时候,贺铭沉毫不犹豫就靠了过去,吻住了纪敛的嘴唇。
贺铭沉和纪敛接过许多次吻,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般温柔到过分,缠绵之间混杂了太多难以宣之于口的感情,全都通过这漫长的亲吻传递给了纪敛。
纪敛被亲得四肢发麻,全身没了力气,换气的时候,他的呜咽从两人的双唇间泄露。
贺铭沉听到了,却假装无视,继续加深这个意义重大的亲吻。
纪敛还剩最后的一点力气可以挣扎,但他选择了放弃。
他好喜欢贺铭沉的亲吻。
被贺铭沉的气息与温度包裹之后,他才能真切感觉到,他是被贺铭沉爱着的。
纪敛总是强调自己不需要温暖,不需要别人的关怀,不需要疼爱了。
他习惯在自己周身竖起高墙,躲在高墙之中还要戴上一层冰冷的假面具,只为了在高墙随时坍塌之后,别人也不能发现他的脆弱。
仓鼠点点将他从废墟中救了出来,将他麻木冰冷的心渐渐捂热,让他重新有了感知别人温暖的能力。
而贺铭沉趁虚而入,将仍旧躲在坚固壳子里的他抓了出来,强硬地逼迫他将所有脆弱摆在贺铭沉的眼前。
他无法再继续坚强了,他终于愿意承认,他其实还在渴求疼爱与温暖。
不需要从父母那里得到了,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归属,有了毫无条件信任他,包容他的人。
这一个亲吻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贺铭沉终于松开了他,他软倒在贺铭沉怀里,被贺铭沉牢牢地圈紧,被珍惜地呵护着。
“贺铭沉……”纪敛不停喘气,双手攥住贺铭沉的衣襟,贺铭沉的衬衫被他揉皱了,他故意将它揉得更加凌乱不堪,最上方的扣子掉了下来,他抬起头,无辜地看着贺铭沉,期待着贺铭沉的反应。
他像是在报复贺铭沉之前的故意行为,用这种方式回敬贺铭沉。
比起贺铭沉的纵容,他比较期待贺铭沉会生气。
他想知道贺铭沉生气时是什么样子的,他可以学会安抚贺铭沉。
或者,用一些代价来让贺铭沉不生气。
想到那些羞耻的代价,纪敛的眼里有璀璨的亮光铺开,本就绯红的脸颊又加深了颜色。
贺铭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纪敛,胸腔的鼓噪声持续不断,在被纪敛用无辜的眼神注视后,这聒噪的声音更加停不下来。
贺铭沉问:“喜欢扯我的衣服?”
纪敛点点头。
贺铭沉追问:“喜欢弄坏我的扣子?”
纪敛还是点点头。
贺铭沉笑了起来,他捧住纪敛的脸,使劲地揉搓,发自肺腑呢喃道:“小敛,小敛……”
怎么能那么可爱呢!
贺铭沉最近总是喜欢这样叫他,尤其喜欢重复叫他的名字。
纪敛不觉得聒噪,反倒被贺铭沉低沉沙哑的声音叫得耳朵发麻。
有些喜欢不用简单直白地说出“喜欢”,有些喜欢,光是喊对方的名字,就能轻易传达给对方。
纪敛的心跳同样震耳欲聋,但他已经不满足贺铭沉这样的回应了。
他喜欢贺铭沉的温柔,但这种时候,他希望贺铭沉不要那么温柔。
他的手指顺着贺铭沉的衣襟往下滑落,抓住衬衫上的第二颗扣子,稍一用力,扣子就与布料分离开来。
纪敛当着贺铭沉的面,将那颗扣子丢在了地上。
贺铭沉看得呆滞,没能明白纪敛眼里的期待是什么。
纪敛继续拉扯他的第三颗扣子,直到第四颗扣子被纪敛硬生生扯下来后,衬衫已经遮不住贺铭沉的上身了,领口大敞着,从纪敛的角度,能够清楚看到隐藏在白色布料下形状完美的腹肌。
纪敛没有扔掉第四颗扣子,而是将它抵在了贺铭沉的锁骨上,银白的扣子上雕刻着颜色较深的蔷薇花纹,它在突出的锁骨上来回滑动,仿佛在寻找可以扎根的土壤,一旦找到了,便深深埋入其中,在它上面绽放出更为绚烂美丽的银色蔷薇。
掌控着这枚扣子的主人却不满足于这块位置,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贺铭沉的锁骨,在结实的胸膛上继续探索,冰凉的扣子被体温捂热,皮肤与金属相碰间似乎溅起了隐形的火花。
扣子太小了,滚动间,纪敛的手指没有意外擦碰过贺铭沉的皮肤。
一开始是不小心的,后来,神志恍惚的贺铭沉发现了纪敛的小心思。
纪敛的指尖有意撩拨他,在他的腹肌上来回触摸,从轻轻触碰到不加掩饰,扣子掉进了衬衫里,卡在了贺铭沉的皮肤与裤子的交界处,那上面附着着纪敛的体温,不怎么滚烫,却烫得贺铭沉失去了最后一点理智。
贺铭沉的呼吸彻底乱了,淡色的双眸已然被浓重的欲/望占据,变得深邃无比。
暴风雨在他的瞳中降临,将纪敛的倒影裹挟其中,包裹他,将他的身心全部搅碎。
纪敛冲贺铭沉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正式的向他宣战,贺铭沉不可能不接。
他抓住纪敛作乱的手,没有甩掉,反而操纵纪敛的手,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腰腹处,他的掌心扣住纪敛的后颈,咬住了纪敛的耳垂,力道不重,还是在上面留下了很快就能消下去的牙印。
“喜欢摸?”低沉沙哑的声音将他的欲/望与秘密全部暴露了。
纪敛唇角牵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嘴角边的梨涡深深凹陷,诚实答道:“喜欢。”
“随便你摸,但是,”贺铭沉几乎是咬紧了牙关,声音发狠道,“只有我说停下,你才能停下。”
纪敛眨眨眼,不以为意道:“好呀。”
话音落下的瞬间,唇就被狠狠堵住,不同于刚才那个温柔到过分的亲吻,这次十足的野蛮。
纪敛似乎是将贺铭沉埋在骨子里的野蛮与暴戾全部都勾了出来。
他突然发现,他做错了。
他想看到贺铭沉不同的一面,却没有想过,他有没有做好迎接贺铭沉这一面的勇气,以及能不能承担这个结果。
答案是——
他第一次被贺铭沉吓到了。
第一次觉得亲吻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呼吸与思考都被对方把控,丧失了自我。
纪敛想要逃,却被贺铭沉困在了沙发里,他的手被贺铭沉紧紧抓着,在他之前碰过的地方再一次抚摸过,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贺铭沉是想让他真实地感受到贺铭沉的体温与浓烈的感情。
他的手被贺铭沉操控着,逐渐往下。
贺铭沉覆在他耳边,低笑道:“小敛不是喜欢我的扣子吗?帮我捡起来好吗?捡起来,这颗扣子就送给你。”
他又强调道:“我的所有都可以给你,随便你怎么玩。”
纪敛被贺铭沉吻得喘不过气来,双眼泛起生理性的泪水,泪水滑过眼尾与太阳穴,被贺铭沉温柔地拭去。
纪敛觉得身体好难过,这种时候,贺铭沉还不愿意放过他,步步紧逼。
“小敛,好不好?”
贺铭沉的体温烫得吓人,纪敛害怕了。
但是贺铭沉依旧不肯放过他,带着他的手找到了那枚纽扣,可还不够。
贺铭沉逼着他抓紧那枚纽扣,用他刚才玩弄过贺铭沉的方式,让那枚纽扣滚到了灼热滚烫的未知领地。
只不过是轻轻碰触了一下,纪敛就烫得缩回了手,他的身体早就没了力气,连抓住一枚小小的纽扣的力气都没有。
纽扣再次从他指尖滑落,掉进了那个让他害怕的深渊。
贺铭沉:“小敛,它又掉了,我们把它捡回来好不好?”
“不好。”纪敛不住摇头,他终于知道解放真实的贺铭沉的后果了,还没尝尽,就开始退缩了。
贺铭沉依旧用着他最喜欢的温柔声线,耐心地诱导他:“小敛先弄掉了我的扣子,我很喜欢这枚纽扣呢,要是丢了的话,我会很难过的,小敛可以心疼我一次吗,帮帮我好不好?”
纪敛再意识不清都知道,贺铭沉说的帮帮我,绝对不止是让他帮忙捡回那颗纽扣。
“坏蛋!”纪敛有气无力,没什么气势地骂道。
贺铭沉笑着接受了:“嗯,我是坏蛋。”
怎么连骂人都可以那么可爱呢!
贺铭沉:“小敛,我教你怎么惩罚坏蛋好不好?”
纪敛又在心底低低骂了一声“混蛋”,可还是放任自己被贺铭沉操控,遂了贺铭沉的心愿……

纪敛和贺铭沉玩得很尽兴,应该说,尽兴的只有贺铭沉一个人。
纪敛在中途就彻底没了力气,像一个玩偶般任由贺铭沉摆布。
刚洗过澡的身体出了汗,被贺铭沉抱去了浴室,贺铭沉想帮他洗澡,被他坚决拒绝了。
贺铭沉满是无奈,倒是没有强求,他给纪敛放满了浴缸水,确定纪敛没事之后才离开了浴室。
纪敛坐在贺笙的小凳子上,缓慢地脱下衣服。
明明跟贺铭沉亲密的过程里,贺铭沉连他的衣服都没有解开,他却像是被贺铭沉从里到外都摸透了。
手指上还残留着贺铭沉灼热的温度,以及独属于贺铭沉的气味,让解扣子的手顿住,不用去看镜子,纪敛都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
他松开扣子,狠狠拍打自己滚烫不已的脸颊,触碰到脸颊的那瞬间,好不容易被他遗忘的记忆再度在脑中重演。
贺铭沉吻他时的情动,每一次打在他脸上的呼吸,还有贺铭沉的滚烫温度……
纪敛的理智抓不回来,用力扯开自己的衣服,上衣纽扣全部崩开,他扔掉上衣,也不在意裤子还没有脱掉,不管不顾钻进了浴缸里。
温热的水将他包裹,他在水中憋了很长时间,利用呼吸困难盖过思绪纷杂的脑子。
这个办法是有效的,纪敛在水里憋了好几次气,等他从浴室里出来后,那些旖旎的画面都被他抛之脑后了。
“小敛,我给你热了牛奶,你喝完再睡……”贺铭沉的话还没说完,纪敛看也没看他,略过他,快速钻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关上门的时候还知道放轻了力道,没有吵醒床上正在熟睡的贺笙。
贺铭沉看着紧闭的房门,露出无奈的笑,手里的牛奶控制在适合的温度,就等着纪敛出来后能立刻饮用。
看来是派不上用场了。
贺铭沉刚有这样的想法,纪敛的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纪敛冒出了半个脑袋,刚吹干的头发蓬松柔软,因为是低着头的姿势,他的眉眼都被挡住,让人无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贺铭沉往前走了两步,藏在门后的纪敛突然走了出来,直直往他的方向冲过来。
这架势太眼熟了,跟贺笙每次见到他们时,第一时间就扑过来抱住他们一样。
贺铭沉下意识张开了手臂,想象中会落进他怀里的家伙却直挺挺站在他面前,不由分说夺过他手里的牛奶,仰起头,一口气将一杯牛奶喝了下去。
杯子重新被塞回他的手中,纪敛匆匆丢下一句“晚安”,转身又冲回了房间里。
跟刚才一样,快得让他连回一句“晚安”的机会都没有。
贺铭沉捏紧手中的空杯,无奈一笑,对着偌大的房间低声呢喃:“好喜欢……”
纪敛没有谈过恋爱,在遇到贺铭沉之前,也没有一个心动对象。
他从未幻想过自己谈恋爱时会是什么样子,也没有思考过,他会找一个怎样的对象。
如果他没有穿书,如果天灾没有降临,他估计会乖乖听从父母的命令,与门当户对的对象联姻,这也是他身为一个废物,唯一能让父母开心一点的事情了吧。
纪敛将自己所有的秘密全部说给了贺铭沉听后才发现。
原来,将心底的秘密全部说出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再多的难以启齿都在开口之后变得简单了。
他也是昨晚才知道,将事情闷在心里,还不如让信任的人帮他一起承担。
那个人会帮你解开烦恼,或许并不能完全化解心结,但一定能让你开心起来,不再被那些烦恼束缚住。
今天的第一场戏定在上午九点,纪敛不需要起得太早,生物钟还是早早就将他唤醒了。
连续几日都是阴天,终于在今日放晴了。
闷在心里已久的阴霾都被昨夜的坦白和今日的阳光给消除了。
纪敛站在落地窗前,仰头看着还没完全从云层后露出全貌的太阳,嘴角的梨涡深深凹陷,迟迟无法消失。
纪敛昨晚的表现可以说是非常糟糕,平时面无表情的家伙终于打碎了平静的表面,在贺铭沉面前展露了真实的自己。
纪敛睡前仍旧在害羞,但不影响他的睡眠质量。
而昨晚看似平静,在纪敛面前表现得游刃有余的贺铭沉,在回到房间后就释放了延迟的兴奋。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中一遍遍回忆着纪敛所有的表情与反应。
心跳一直停不下来,明明才放纵了一次,却比先前还要精神。
贺铭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下的,他没有注意时间,只知道,在他彻底被困意包裹前,窗外的天光已经破开了云层。
贺铭沉记着自己要起来给纪敛和贺笙做早餐,但还是扛不住熬夜之后的疲惫,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贺铭沉醒来时,已经九点半了。
这个点纪敛肯定已经出门了,贺铭沉还是迅速换好衣服,出来时,贺笙正坐在客厅里画画,看到他后立刻就朝他扑了过来。
“爸爸,小爸去拍戏了哦,他、他让我等你起床,告诉你要吃早饭哦。”
“什么早饭?”贺铭沉扶住贺笙的肩膀,扶着小孩站稳了。
贺笙:“小爸早起做了早餐哦,我、我跟小爸一起吃得早饭,小爸给爸爸你留了早饭,在电饭煲里。”
贺铭沉牵着贺笙的小手走进厨房,在电饭煲里看到仍处于保温状态的海鲜粥和几样堆放在一起的炒菜。
在剧组的这几天,一直都是贺铭沉负责做饭,贺铭沉已经很久没吃到纪敛做的饭了。
还没入口,光是看着,就觉得心尖发烫。
这部剧的剧情已经发展到白热化阶段,主角受沈源因为知道了自己只是白月光白悦的替身,毅然决然选择跟主角攻祁曜分手。
沈源在分手前最后一次约祁曜出来见面,以往,两人每次见面,没说几句话就会滚到床上去,这次,祁曜也以为他跟沈源会这样,因为沈源约他见面的地点在酒店房间里。
都被沈源撞见他跟白悦在酒店床上那件事了,祁曜还是自欺欺人地将这件事选择性遗忘了。
酒店那件事之后,沈源什么都没说,没有找他质问,他真的以为沈源安分守己地扮演他的炮/友的角色。
他打算跟沈源做他们最经常做的事情,他跟沈源接吻,还想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沈源却推开了他,平静地跟他说:“祁曜,我们分手吧。”
这场戏很重要,是整部剧最关键的转折点,也是祁曜走上追妻火葬场道路的转折点。
这场戏安排在下午拍摄,纪敛上午的戏份结束了,下午没有他什么事情,他中午就可以回酒店休息了,却厚着脸皮继续赖在剧组里,午休的时候还蹭了祁星寒一顿外卖。
祁星寒和剧组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纪敛今天一来,就开门见山告诉他,纪敛将所有事情都跟贺铭沉坦白了。
祁星寒没有意外,他比较好奇贺铭沉的反应。
纪敛回答是:“贺铭沉可以接受。”
祁星寒却不明白了:“他既然早就猜出来了大半,为什么还要针对我?”
他问完后,眼睁睁看着纪敛的脸在他面前一点点变红了。
莫名其妙的。
纪敛没办法告诉祁星寒,贺铭沉之所以会针对你,都是为了报复你曾经跟我太过亲近,也是为了让我吃醋。
纪敛难得有了些良心,惦记着祁星寒那颗脆弱的小心脏,没将真相告诉给祁星寒。
祁星寒也不打算追究一个真相,知道贺铭沉不会再找他麻烦之后,他立马就释怀了。
纪敛可以收工了却迟迟不肯回去,祁星寒只当纪敛是还没从真相被发现了的尴尬中回过神来,暂时还无法面对祁星寒。
但他想错了,纪敛不回去是因为,纪敛想要留下来看他的好戏。
这么多天下来,魏冬对祁星寒了解的清清楚楚,知道祁星寒容易害羞,拍这场戏之前,魏冬还特意驱散了工作人员,只留下几个必须参与的工作人员。
这阵仗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祁星寒是要跟纪晚拍床戏呢。
尽管房间内没有多少人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压力减轻了,祁星寒还是紧张地头皮发麻。
他尝试着对纪晚下了几次嘴,每次都在碰到纪晚的嘴唇前就挪开了。
“小寒,你不要紧张嘛,不过就是肉贴肉嘛,眼睛一闭直接亲上去就好了,痛快一点,也好过折磨自己那么久呀……”魏冬不知道第几次给祁星寒做心理疏导了。
祁星寒盘膝坐在地上,左边是魏冬暖意十足的劝慰,右边是没停下来过的嗑瓜子声。
祁星寒的紧张刚被魏冬抚平,下一秒就被那聒噪的嗑瓜子声给重新唤醒,反复几次,祁星寒终于怒了。
“纪敛,你没事干能不能出去!”
纪敛吐掉瓜子壳,慢条斯理道:“我有事干呀,我不是忙着嗑瓜子吗?”
祁星寒:“那你能出去嗑吗?”
纪敛:“不行。”
祁星寒:“你吵到我了!”
纪敛:“开拍了之后我就不会嗑了呀。”
祁星寒:“你现在也吵到我了。”
“魏导给你导戏呢,你的注意力却放在我这里,说明你太不专心了,”纪敛看向魏冬,故意用委屈的声音控诉道,“导演,你同意我留在这里观摩学习的,他自己拍不好,把错怪在我身上。”
祁星寒:“……”
魏冬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小敛是来学习的,他想进步,他的心是好的,我们不能打击他。”
祁星寒:“……”那我的感受呢!
“我知道你很紧张,但是你先别紧张,我们去那边谈,不搭理他就好了。”魏冬说着拉起了地上的祁星寒,带着祁星寒走到了窗边。
这碗水端得倒是挺平的。
“导演,能不能像上次那样借位吻啊?”祁星寒自己都知道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在无理取闹,既然做了主演,不管什么戏都得学着去适应,不能让导演配合演员改动剧情,这个剧组最高话语权应该是导演。
如果是以前的‘祁星寒’来演,绝对没有问题。
可这个壳子里套着的是一个纯情害羞的灵魂!
祁星寒一直坚持自己的决定——
初吻得留给喜欢的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交出去呢!
他所有的第一次都要交给最喜欢的人!
魏冬陷入纠结,他脾气真的太好了,换做是别的导演,哪来这么多的耐心迁就演员。
祁星寒和魏冬谈话的时候,纪晚就站在两人不远处,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落进了纪晚耳里。
纪晚走到还在纠结的魏冬面前,问道:“导演,可以开拍了吗?我晚上还有事情。”
下午只有两场戏,因为祁星寒迟迟下不了嘴,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了。
魏冬停止思考,点了下头,对祁星寒说:“先按你说的拍拍看吧,看看效果,如果不好的话,那就只能按照原来的方案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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