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说我要做的事儿是读书那?”
“读书?”墨燚听到后,坐直了身子,觉得自家伴侣似乎在和自己商量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儿。
而事情的发展也和墨燚预料到的一样,之后白凛就对墨燚讲了自己想要考取功名的愿望,这是他刚刚来到墨家的时候就同墨燚说过的。
不过那时候,他是拒绝和墨燚之间的关系,他可是还记得,当时小傻子非常生气,还强吻了自己。
想到这里,青年的时间不由得落到墨燚的嘴唇上。少年殷红的双唇颜色看山去非常的健康,肉嘟嘟的唇珠让人一看就想亲上去尝尝味道。
“小墨……”白凛喃喃道。
墨燚仔细的听着,不知道怎么说到一半自家伴侣就没声音了,稍微凑近了一些,结果就被含住了嘴唇。
白凛抱着自己的心上人,把人仔仔细细的亲了一通,才抬起头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抱歉,只是觉得小墨太可爱了,想亲一亲你。”
白凛大言不惭,还对着墨燚的嘴角又浅啄了几下,才意犹未尽的继续道:“所以墨燚,你……”
白凛还没说完,墨燚便抿了抿有些红肿的嘴唇,开口道:“我愿意帮忙,我懂的,做官对你来说很重要!”
听到墨燚的话,白凛点了点头,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主动提出要帮自己。
看到对面的小傻子脸上难掩的低落,赶忙将人抱在怀里。
“不是真的和离,我才舍得和你分开,只是因为法令男妻不能走仕途,才不得已需要和离。
等我考取功名之后,定然要回来重新大办咱们的婚事,就是不知道,到那时候,小墨,你可愿意嫁于我?”
白凛说着,握着墨燚的双手,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
墨燚听到伴侣这么说,心里当然也是理解的。这和刚来的时候伴侣就说要和他分开不一样,这都是为了做正事,不得不暂时在名义上分开。
什么嫁人娶人,墨燚全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和白凛在一起罢了。
墨小狗当然不会拖自家伴侣的后腿,所以就算失落,他还是乖乖的点了头。
“我当然愿意的,可说好了,到时候,一定要娶我,不可以不要我!”
墨燚看着自家的表情难得凶巴巴的,之前白凛说要分开的事儿,他还是很介意。
说好了,铲屎官是一辈子的。
这种事儿,不是应该一旦选择,终身负责吗?换了世界,没了记忆,也不可以不要他的。
“怎么可能不要!”
白凛看到心上人的模样,抵着墨燚的额头,轻轻蹭了蹭。
心里想着这么好的小傻子,他都怕被人拐跑弄丢了,哪里还有不要的道理。简直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抱着,片刻都分开不得。
得了墨燚的同意,对方也承诺了不会告诉墨家人,白凛便按照之间考虑的,自己写了一份和离书,交给墨燚按手印。
墨燚痛快的按了,看着白凛将那张纸仔细的叠好,问道:“这样就可以了?”
白凛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还要交上去的。到时候,我会找机会请武兄帮忙。
上次忘了跟你说,武兄的父亲,正好是县令,这份和离书,可以让他帮忙转交。”
白凛说着,心想着这样避开村长直接交给县令应该可以遮掩一段时间。至少在院试之前,他可以在墨家过一阵子平静日子。
只是,没过几天,白凛还没找到机会和墨燚再去一趟镇子里,武正青竟然就带着书院的夫子还有他爹找上门来。
白凛打开大门,看到是这三个人物,有些无语的看向武正青。
武正青无奈的挠了挠脑袋,小声说道:“这,这事儿不怪我!我就是回去的时候把你的事儿跟我爹说了说,你也知道,我爹和夫子是多年的好友,你又是夫子最喜欢的学生……”
白凛闻言只想扶额,却也只能对着另外两人行礼,叫了一声“夫子”。
于老先生闻言,立马眼眶微红的应了一声。他向来心软,自己这学生向来聪敏,只可惜身子不好,不然也不会耽误到现在院试还没有考。
谁知道,竟然就听到他被作践强行嫁于人为男妻的消息。
哪怕听武正青说是假的,但是碍于礼教,对方现在的身份让他看到白凛行礼都没法上前扶上一把。
只是等到穿着便服的县令,正想着要如何称呼,就见对方摆了摆手,笑道:“我今日休沐,只是陪同好友来探望他的得意门生。
之前老于也给我看过你的文章,真是好文采啊!你若是不嫌弃,叫老夫一声武伯伯就好。”
白凛闻言只能从善如流的叫了一声武伯伯。
他知道县令是不向声张自己的身份,平日里武大人都在县衙,出门换了便服,见过的,能认出来他的其实很少。
墨母见白凛去开门半天没有回来,到了门口听白凛解释说是他读书时候的同窗和老师,也没说多余的话,只是热情的请了他们去厅中做客。
还拿出珍藏的茶叶和点心来招待这三个人,毕竟能在书院里做夫子,在墨母来看那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认识书院里的人好啊,将来自己家里有了小娃娃,送去读书不就方便了!
墨母想着,还叫来了墨桉桉,让她赶紧去地里找墨大力和墨燚回来。
“夫人,不用这般麻烦。”武大人温声道。
“哪里就麻烦了,先生太客气了!”墨母只以为武大人也是教书的夫子,笑着说道。
墨大力和墨燚得了消息,自然很快就回到了家里。
分别打了招呼,于夫子见着墨家人看起来似乎都很良善,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替自己的学生开口,想让他同墨家的小子和离。
否则,自己这得意门生不入朝为官,实在是太可惜了。
只是还没等于夫子开口,门外就吵闹了起来。
武大人和于老先生是低调来的,便没有第一时间道门口,只等在屋里,让墨家的人去查看。
结果墨燚一出了门,才发现,原来是白老大一家就又找上门来。
此刻的白大伯正瘸着腿,身旁的大伯母和白柔雅都扶着他。
不过与上次只有他们三个不同,这一次,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一身白衣的青年人,以及一个灰布麻衣,对着那青年一脸讨好的中年汉子。
几个人大张旗鼓的模样,一看就是要把事情闹大。
墨大力一眼就认出来了,那点头哈腰的中年人,不正是白老大他们村子的村长白铁柱。
至于白铁柱讨好的的那个你年轻人,长得人模狗样的,他倒是从来没有见过。但能和白老大他们一家在一起,应该也不是什么好饼。
还有那个白老大,明明都成个瘸子了,走个路都费劲。但看他那脸色,也不知道在得意个什么劲儿。
只是墨父墨母不认得那年轻人,白凛却是识得的。因为那人正是他那个做了秀才的堂兄,白开诚。
就因为他是临近的几个村子里唯一的秀才,白铁柱才格外的纵容白老大一家四处作威作福。
自打这一家人出现,墨燚就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伴侣的面前。
看到墨燚自然而然的动作,白凛的心中一暖,却不知道此刻的墨燚从006那知道了第一次路面的白开诚等人的身份后,正在感慨着别的事儿。
想到现在正在屋子里的武县令和于夫子,墨燚心道: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第139章 病弱反派的傻夫(16)
墨大力作为墨家的当家人,率先开口道:“白老大,你又来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们打断了我的腿,不得赔钱!”
白老大空口白牙,墨母看他那副样子,直接啐了一口:“呸,你真是好不要脸。那天你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你这条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墨燚看到这一幕,在心里默默说着,其实是有关系,可是,他们没证据啊!
再者说了,要是真的知道是自己做的,早就找上门来了,才不会等到现在。
现在才上门,肯定是因为报官以后又抓不到人,所以才想到赖到墨家的身上,竟然还真能无耻成这样。
墨燚想的,白凛也想到了,直接道:“既然你说你的腿是因为我们,那你可有证据。”
白老大听到这话,眼珠转了转:“证据,我在这里还要什么证据。我儿子可是个秀才,有他在还不能给我做保?”
一旁的白开诚听到自己被提到,头更是高高昂起,抖了抖衣襟,一副自视甚高的模样。
白老大也仿佛找到了靠山,中气十足道:“总之今天这件事儿,你们要是不认,别想轻易了了!少说,少说也要赔我十两银子!”
“白老大,你真是穷疯了,做梦去吧!”墨母闻言气的叉腰。
之前半夜听到不是说五两,怎么多带两个人过来,这还坐地起价了。
墨燚听到墨大力的话,绷不住吐槽了一句:“我看你在想屁吃。”
少年的银色清脆,很有辨识度,墨燚的声音又不小,身后的白凛本来正在生气,听到自家小傻子的话,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儿来。
大伯母却还记得墨家的这个傻子力气大的惊人,指着墨燚就坐到地上开始哭喊作妖,说都是墨燚弄伤的人。
这样撒泼的招数,她也是做惯了的。
墨家人看的心烦,周围的邻居听到声音,也都过来看热闹,见状纷纷对白家的人指指点点。
可白家的人,一个个脸皮厚如城墙,对于其他人的眼光丝毫不在乎。
这事儿闹的凶,不一会儿,就惊动了墨家村的村长。
“这又是闹什么!”墨青牛听到村民报信跑过来,看到又是白老大家的人,瞬间头疼。
简单听了听旁边邻居的话,也知道肯定是白老大家的无理取闹。
结果才刚一开口,那一直站在旁边的邻村村长白铁柱就凑了过来将他拽到了角落里,小声说道:“牛哥,你怎么过来了!”
“我们村子的事儿我不过来?你又跟着跑来做什么,上次你就吓掺和,这回我可不能再让大力他们家受委屈。”
墨村长刚说完,白铁柱就摇头道:“哎呀老哥!这事儿你最好别管,你看到白老大身后那个年轻人没有,他可是个秀才。
而且我听到信儿,下一任的县令很可能就是他啦,你得罪的起?”
听到这话,墨青牛有些犹豫。毕竟普通人他不怕,但是谁不怕得罪自家这边的父母官,那不是等着没有好日子过。
可谁知道,他们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身旁传来一道声音:“哦?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
“你能听说个什么,我可是村长!”
白铁柱随口说着,反应过来才发现说话的人并不是什么村民。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正捋着自己的胡须,站在他们的不远处。他身旁,还站着一个灰衣老者。
两个人的穿着一看就不是村中的农户,外貌和气度都很出众。
白铁柱赶忙住了口,皱着眉头看着这二人,对着一旁的墨村长小声道:“他们是谁?”
墨青牛闻言满脸茫然:“你不知道,我就知道啦?我哪清楚他们是谁!不过老白,你觉不觉得那个摸胡子的有点儿眼熟啊?”
白铁柱闻言点了点头:“还真别说,你这么一提啊,我也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你说,咱们在哪儿见过啊?”
“唉?对了,牛哥,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上次去县衙交村子里的记档,当时不还见了县太爷。我看这人和县太爷长得就挺像。
我估计啊,那县太爷要是脱了官府换了便装,应该就和这个人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说道这里,两个村长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露出慌张来。
古代本来就讲究君臣之道,上位者地位颇高,哪有百姓不怕官的。
白铁柱和墨青牛反应过来,立马对着武大人行礼道:“见过县令大人!”
想到刚刚自己说的话,白铁柱心里一惊。转头看到白家大伯母还在撒泼,背上爬满了冷汗。
虽然他之前是听到白老大总是对他说他们家的白开诚将来肯定能做大官,还说什么最少也是他们这里的县令,白铁柱也信了。
可关键是,无论将来这么样,眼下这人还只是个秀才。
现官不如现管,就算将来那白开诚能当了宰相,现在自己惹到了县令大人,人家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武大人自然看出了白铁柱惊惧的模样,却什么都没有说,说起来,他之前确实是差一点儿被调走。
想当初,他被排挤下放到了县,就已经断了念想。只是这几年干的不错,上面又动了想要升他的官的心思。老师也从都城寄来了书信,询问他的意思。
只是他早已不是那个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见惯了尔虞我诈,只想回到家乡,安度后半生,并没有要升迁的想法。
他已经在信中谢绝了自己的老师,不出意外,他以后会一直留在这里。至于那个白家的秀才未来仕途如何,他可没听说过这家有什么门道,估计,都是自己吹出来的。
武大人脸上始终笑眯眯的,倒是一旁的夫子,从头到尾都冷着脸。
他们本来是在墨家的屋子里,不打算出来的,可是外面的吵嚷声音太大,而且,似乎还牵扯到了书院里的学生,于夫子才想着看看是什么情况。
两个人从后院绕了一圈,刻意避过了人群。谁知道,这一过来,还当真让他们看了一场好戏。
白凛早已注意到了武大人和于夫子的动向,所以在墨母又气的又想回骂的时候,连忙激烈的咳嗦了起来,装作一副虚弱的模样,吸引了墨家人的注意。
“白凛,白凛你怎么了!”
墨燚哪里知道自家伴侣是装的,立马紧张的扶住了青年。
本来要开口的墨母,也连忙走过来,关切道:“哪里难受了,快回屋里去歇着!”
白凛闻言摇了摇头,只小声的在墨燚耳边说了一句:“我没事。”
墨燚注意到不远处的夫子和县令,心领神会。
白大伯见状,却以为是自己吓住了墨家人,大伯母也得意洋洋的开口道:“行了,少演戏,快点儿交出银子来。
否则的话,我儿子就让你们所有人好看!他可是秀才,将来是要做官的,说不定,就会做咱们这里的县令那!”
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白开诚什么都没说,但站在那里,表情和态度,分明就是支持的。
于夫子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学生被气成这样,再也不能袖手旁观,直接走了过来,对着白开诚怒视道:“你要给谁好看?”
白母见对面的是一个没有见过的老头,想也没想就骂道:“老东西,跑过来废话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
可她身后的白开诚却是瞪大了双眼:“老师!您怎么会在这儿?”
见到对面的人,白开诚脸上的神色有些绷不住,心想着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收到爹娘的信儿说让自己回来给他们撑个腰。
本以为没有什么大事儿,谁知道,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夫子。
“哼,我可当不起你这个秀才老爷一句老师。”于夫子冷哼道。
白开诚闻言,赶忙赔笑道:“夫子哪里的话,学生不敢。”
“哦?还有白秀才不敢的事儿吗?本官倒是觉得,你的胆子大的很呢。”这时候,武大人也走了出来。
“毕竟,你说不定可是这里下一任的县令大人。”
参加过院试,对于县令,白开诚自然也是识得的。听到对方慢条斯理的话,心里更是崩溃,看来刚刚发生的事儿,对方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不敢,不敢!”白开诚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这么两个字,一张脸涨的通红。
跟着过来的白铁柱见状,听武大人都当众自称本官了,也立马大声道:“还闹什么,这位可是咱们的县令大人,还不都跪下行礼?”
这下子,白大伯家的所有人都傻了眼。之前叫嚣的最厉害的大伯母,更是趴在地上,吓得抖如筛糠。
武大人也不打算浪费时间,直接道:“这桩案子,我也知晓,之前师爷对我说已经派出了差役寻找当天夜里的歹人,奈何那贼人太过狡猾,至今并不线索。
衙门尚未定案,你们又为何来到墨家,认定了是他们做的?”
白大伯听到这话,忍着心虚辩解道:“大人,那墨家同我们积怨已久,上次我们过来,墨家那傻子。”
“你说谁傻,你才傻!”不等白老大说完,墨燚就怒视着他说道。
就算他这辈子的人设真的是个傻子,他也不想被这么个烂人说。
再说了,他现在的表现哪里傻了,他这是大智若愚!
要不是现在他还扶着自家伴侣,早就冲上去揍人了。
白凛见状安抚的拍了拍墨燚的手背,白大伯见他这幅模样,想起少年那一日的凶残,赶忙改口道:“不傻,不傻,是我说错了。
我是说,墨家那个小子,力气大的很,那天可是直接对我们动武,你看我这手腕儿就是被他捏的。”
说着白老大就举起自己的手腕,上面还有五个青黑的指印。
“哦?这是你做的?”武大人有些惊讶的看向少年,倒是没什么审问的意思,只是纯粹的好奇。
墨燚闻言点了点头,皱眉道:“他要打我媳妇儿!”
看来小傻子出手,是事出有因了。
不打算继续难为墨燚哎,武大人直接对着墨大力问道:“那白老大的腿伤,你们可知道原因?”
对墨大力一家都用力的摇头,墨母看着刚刚还在自家做客的客人突然成了县令老爷,有些忐忑的说道:“要不是他们今天来闹,我们都不知道有这件事。”
武大人闻言点了点头,从武正青那里也听说了白凛的事儿,那日白大伯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听说过一二,对于这两家人的品性也有了判断。
“刚刚的事我和于夫子都看了个清楚,白老大,你们并未有证据,便直接出口污蔑,指责墨家。念在你身上有伤,我不罚你,但是有人却要带你受罚。”
说完之后,武大人便看向了白开诚:“白秀才,你可知错。”
白开诚被问了一愣,有些慌张的摇头道:“大人,拜拜大人,我自始至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呀!都是他们,他们自己要来……”
“够了!”武大人闻言呵住了白开诚,冷笑一声道:“什么都不说,就没有错处了吗?你读圣贤书,八端可还记得?忠孝仁义可还知道?
今日你父母故意污蔑莫家,你明知道却跟随同样是不义。不懂得规劝家人,自身不省,事后推诿是不孝。”
“你这样不孝不义之辈将来若是入朝为官,怕是要为祸一方!”
武大人的话掷地有声,白开诚听出对方的意思,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若是没了秀才的身份,他哪里还有像现在这样超脱的地位。
武大人见状,这才松口道:“念在你寒窗苦读多年,本官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但今年因你身份免去的田税,要尽数补上。包括墨家今年的田税,也由你们来缴纳,算是对他们的补偿。
若是再犯,你这个秀才,就不要做了。”
墨燚听到,心中暗爽不已,赶忙对着识海里的006说道:“006,快点儿快点儿,快帮我把刚刚那些话记下来,说不定以后我也能用到!”
小花狗点了点头,哭笑不得的录了下来。
于夫子随后也说道:“白开诚,书院你暂时也不要去了,回家自省三个月,修身养性,好好想想自己的错处!”
听到自己秀才的位置保住了,白开诚这才瘫在地上,觉得劫后余生。
白老大一家却觉得苦不堪言,本来是想来要钱的,结果钱没要到,自家的田税要补上就算了,墨家的田地可不少,他们这不就得平白的损失一大笔钱!
这哪里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简直的偷鸡不成又丢了自家的鸡!
可有县令在,他们也不敢造次,最后只能一家人灰溜溜的走了。
第140章 病弱反派的傻夫(17)
白家人离开以后,两位村长就赶忙疏散了人群,在想要向前去和县太爷示好,却发现对方竟然已经进了墨家的院子。
白铁柱见状更是心头一紧,认定了这个墨家绝对是不能得罪的。
这个该死的白老大,成天吹牛说自己的儿子将来一定能做大官,呸,半点都不靠谱。
就看这么个架势,那个白开诚刚刚看到武大人吓得简直就像个鹌鹑,能不能做官还要另说,还害的自己得罪了这样的大人物,找到机会,自己一定要让他们一家好看。
白铁柱满心怨气的离开了。
而此刻墨家的家里,也没了刚刚父子和武大人刚到时候的轻松,很明显,知道武大人的身份后,墨家夫妇都变得拘谨了不少。
“二位,在下今日休沐,本来就是陪着好友来探望他的得意门生的,并不是以官员的身份,你们当我是寻常的邻里人家的兄台即可。要是不嫌弃,也可以交我一声武大哥。”
“不不不,那可不敢!”墨大力闻言赶忙摆手道,心里想着,这县令大人还真是亲民啊!
墨母也赶忙去了房间,拿来了之前珍藏的最好的茶叶来,看向白凛的时候,眼神里都透露着不可思议。
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儿媳,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能够请的动县令大人亲自到家里来探望。
只是,他们今日到来,却不止是探望白凛。
于夫子实在不忍心自己的得意门生无法继续仕途之路,所以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墨兄弟,夫人,其实今日在下前来,有个不情之请。我这个学生,确实是人才难得。
我在书院里教书也数年了,还从未见过向他这样通透的学生,如果能继续下去,只怕前途无量。”
桌上的人都认真的听着,墨家夫妇的表情还有些忐忑。
只是就在于夫子想要继续下去,打算劝说他们放白凛离开,让他重回书院的时候,白凛这个当事人却突然开口打断道:“老师,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您再这样夸赞,学生我实在是惭愧。”
说着,白凛对于夫子使了一个眼色。
于夫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不让自己说,因为之前他听了武正青的意思,说白凛分明也是打算要离开墨家,继续进学的,但还是住了口。
几个人又随意的聊了几句,武大人是个博学幽默的,很会活跃气氛。有他开口,不一会儿,墨家的人就放松了下来。
屋子里的人相谈甚欢,之后白凛又找了个借口,说和自己的老师许久不见,想要私下里好好聊聊,还要带上墨燚,也就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了。
等到三个人一起去到了后院,于夫子才看着白凛身旁的墨燚欲言又止。
白凛却是清楚自己老师心中的想法,直接将一直都放在身上的墨燚写的那份和离书拿给了自家老师,说道:“夫子,您来,是想说这件事吧。辛苦您为学生操心了!”
于夫子拿过和离书一看,有些惊讶的看向白凛:“怎么会?墨家人已经答应了?”
白凛闻言摇了摇头:“学生惭愧,墨家夫妇并不知道此事。是我对墨燚说了我的志向和难处,他体谅我,才会……
不瞒老师,我同墨燚,是真心的。所以,才愈发没法对他们开口。
或许您也听正清说了我大伯家的所作所为,我一开始,是不得已留在这里,现在虽然是因祸得福,但男妻的身份始终还是无法走上仕途之路。
我若是男妻的身份,墨家夫妇还会同意墨燚同我一起,但若是反过来,只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更何况我现在一无所有,吃用的,都是墨家的,就算我愿意做出所谓的承诺也都是空话。所以便想着,等考取了功名,然后再同墨家夫夫说明我和墨燚的情况。
或许,他们就会愿意把墨燚嫁给我了。”
于夫子听了,也能明白白凛的顾虑。
不过紧接着,白凛就神色严肃的继续道:“但我今日带他过来同老师一起,并不只是想说这份和离书。
家父家母已经仙去,我以孑然一身,只有师长带我真心。
今日,也是想要您做个见证,我虽然因为仕途不得不同墨燚暂时断了这夫夫的名分,但我们二人之间乃是真心。
此生我都只会有墨燚一人,如有违背此誓言,愿肝脑涂地,永世不得超生。”
“白凛,你……”于夫子惊讶于自己的学生和他这傻子夫君竟然会有如此的真情,还愿意当着自己的面发这样的誓言。
但既然是他自己的选择,于夫子也表示尊重。而且这个墨燚他见到后也不觉得多傻,看对方眼神清明透亮,或许,比很多常人都要更加透彻干净吧。
否则,也不会让白凛对他这般死心塌地。
于是,于夫子对着白凛点了点头,说道:“好,我明白了。至于这个和离书,我会帮你交给武兄。”
白凛闻言拱手表示感激,一旁的墨燚却是泪眼汪汪的看向了自家伴侣,拉着他的袖子不松手。
青年见状,安抚的对着墨燚笑了笑。墨燚只是觉得感动,伴侣带着自己过来,原来也是想要给自己一个誓言和承诺。
只是什么肝脑涂地,永世不得超生,也太可怕了!
但有于夫子在,墨燚最终什么都没说,也只乖乖的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他们两个人说话。
事后于夫子和武大人离开,和离书自然有衙门处理,白凛恢复了自由身,也就又了可以参加院试的资格。
在墨燚的悉心照顾下,白凛的身体好上不少,等到三月,便偷偷去参加了院试,果然中榜,成了秀才。
虽然,秀才只是考学的第一步,之后还有乡试,还有会试。
但此刻的白凛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求得墨家夫妇的同意了,因为他知道秀才的身份尚且可以瞒一瞒,但等到了乡试他就要去省城里考试,到时候花费的时间会很久,怕就会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