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同寻常的AO婚姻—— by南枝
南枝  发于:2023年0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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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四月时,议会通过废除了《Omega权益法案》,皇帝陛下又签署了通过文件。这事对Omega们来说十分重要,不过这事除了在新闻里播放了一阵,网络上并没有就此掀起讨论狂潮,普通人对这事的关注度并不特别高。
不仅普通人对这事的关注度不特别高,大多数Omega对这事的关注度也是有限的,这主要是因为Omega们接受的教育让他们大多数人并不喜欢关注政治事件,对复杂事情的接受程度也较困难,属于被推着走一步是一步的人群。
夏迟则较关注这件事,主要原因是贵族家族都很关注这事,龚翔每天向他实时汇报在言家主宅里得到的信息,在废除Omega权益法案之后,言家主家就向贵族事务管理局提交了由家中Omega长女言璋为忠国公爵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的申请,管理局那边一定会通过这个申请的,不过龚翔又安慰夏迟,说:“那个申请里,言处是第二顺位继承人。”
夏迟对这事并不在意,他在云城住了一个多月了,但言礼并没有带他回言家去见亲戚长辈。他之前还很紧张,逃避去见言家的亲戚,言礼大概明白他的心理,并没有非要让他去做他不想做的事。
连回言家去见亲戚都觉得紧张,更不要说真要做公爵夫人了。
夏迟一点也不想做公爵夫人,因为这个位置并不只是言礼的夫人这么简单,还牵涉很多工作要做,夏迟很担心要是自己真要做公爵夫人,定然是做不好的,因为他不喜欢。
再者,言礼自己好像并不想去做那个继承人,他的话里话外,就没表达过想做公爵。
不过对于家里的一干佣人来说,做公爵,是很好的事。本来做得上,现在做不上了,那言礼和夏迟两人肯定会很难过吧。
虽然实情不是这样,但龚翔在讲这件事时,依然小心翼翼,生怕惹了夏迟难过。
夏迟问:“做第二顺位继承人?”他对这些有关继承的事,并不清楚,再者,所谓第二顺位继承人,其实就是完全没有继承权嘛。除非第一顺位继承人在没有生孩子的情况下死掉。
龚翔说:“我听他们说,那位言璋大小姐没有结婚,没有子嗣,要是她一直不结婚,一直没有子嗣,那么,言处在之后就可以继承爵位。或者言处不能继承爵位,你俩的孩子也可以。”
夏迟:“……”
夏迟听这些有关他和言礼的八卦,就像听故事似的,没有什么代入感。
其他人讨论Omega权益法案被废除,多是围绕着感兴趣的部分讨论,言礼则为夏迟带回了详细的解读。
随着Omega权益法案的废除,最高权力机构发生的最大的事是玉泽公主作为尚未成年且暂时没有子嗣的小皇帝的胞姐,拥有了第一顺位继承权,并被册封“玉泽亲王”,在小皇帝成年之前,都可以代为行使摄政之权。
这事已被报道,不过因为这事太大了,监管严格的网络不允许普通人随意就此发言,所以这个新闻虽然引起了轩然大/波,但是网络上并没有什么讨论,只是不少人含沙射影说“Omega做摄政王,国将不国”,不过因为不允许讨论,最后这种含沙射影的言论也都被删掉了。
夏迟听言礼讲这事时,也只是听听就罢,他并不清楚这件事会有什么大影响,毕竟这事离他太遥远了。
夏迟最关心的是与自己切身相关的事,言礼专门请了律师来为他进行分析。
夏迟最在意的他父母之前的遗产,他没有办法拿回来了。因为Omega的继承的实施,是以Omega权益法案废除的那天算起,夏迟父母的遗产早在五年前就被执行归为当地政府了,是没有办法再要回来的。
夏迟听到这些,自然很失落。
不过律师又给他讲了对他有利的方面,而且是极为有利。
因夏迟和言礼是在Omega权益法案废除前登记结婚的,所以,两人的婚姻中的财产分配适用于没有婚前协议的办法,他和言礼共有财产,如果两人要离婚,言礼就需要分给他一半财产,如果两人一生不离婚,言礼先他过世,那他可以按照遗产法继承言礼的财产,而债务方面,因在Omega权益法案废除前,Omega没有民事行为能力,所以不需要承担丈夫的债务,而在之后,也不用承担不知情未签字的债务……
介于言礼有不少资产,所以总体来说,夏迟虽然失去了父母的遗产,但还是赚了的,而且赚了非常多,是他父母之前财产的上万倍。
夏迟:“……”
除了财产继承之外,夏迟还关注自己之前每个月可以领的Omega福利金是否有变化,根据现有的解释,Omega的福利金会有一些变化,不过,对大部分Omega来说都算是利好,Omega可以拿到弱势群体补助金,孕期会有孕期补贴,而生育之后会有生育补贴,生的孩子越多,生育补贴就会越多,这些钱都是独属于Omega的,不是给与家庭。只要Omega生育孩子在2个及以上,每个月拿到的钱将比之前领到的Omega福利金更多,如果没有生育孩子,而因Omega几乎很难找到自己的工作,所以在家里做家庭主妇,领到的弱势群体补助金也是不少的,每个月大约有两三千元,除此之外,还可以从Omega基金会申请补助,这些加在一起,不一定比夏迟之前领到的Omega福利金更少。除此,丈夫还需要支付妻子一定数额的劳务费,加起来肯定比原来的Omega福利金多了。
夏迟听了这么多,顿时意识到之前是政府给发的钱,不用申请就有,现在很显然是一种对弱势群体的帮助资金,夏迟但凡自己日子过得下去,就肯定不会愿意去申请的了。
当然,生了孩子之后有生育补贴,这事还早呢。
总之,夏迟在这一点上还是有点失落的,因为他从此很可能几乎没有自己的钱了,他能用的只有言礼给他的钱。虽然从法律上来说,言礼的钱现在就是他的钱。
既然他都是这样,其他的Omega应该也会是这样。
花老公的钱,会产生的心理上的弱势,是难以言说的。
在这些事外,有关能不能再回去上普通学校学习的事,律师说,通过对现行法律的解读,是不限制的,他可以去普通学校学习,但最主要是他需要自己通过入学考试。
夏迟又问,他可不可以去参加男子组的自由搏击职业比赛,律师:“……”
律师说她不知道,这事要问比赛组织方,她可以代为去接洽。
律师没去接洽之前,拿这事去问了言礼,说夫人想去参加男子组自由搏击职业比赛,她判断比赛组织方应该不会同意,但她可以通过诉讼的方式告倒比赛组织方,让夫人去参加比赛,询问言礼,是否是要委托她这么去做。
言礼:“……”

第一百七四章
言礼无法接受夏迟去打自由搏击比赛, 所以他回复律师,让她按照实际情况去做,不要去为了夏迟搞特例。
虽然言礼讲得很含蓄, 但律师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 过了两天,夏迟收到了律师的回复, 比赛组织方说他们从没有接受过Omega选手参加比赛, 这事没有先例,所以没有办法接收Omega选手的申请。
夏迟知道就是拒绝的意思,他闷闷不乐, 在言礼休假这天,他在比赛中小胜言礼之后, 就和言礼吐槽道:“要是我可以去参加自由搏击比赛,我就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水平了。现在每天都在家里训练, 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好还是差。”
言礼是绝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心软的。
倒不是言礼不愿意让夏迟去外面做公众人物接触更多人, 而是夏迟虽然在身体素质上有优势,在搏击上极有天分, 他也从自由搏击上得到快乐, 但是,夏迟并不是以自由搏击作为自己的理想,他现在对这事有兴趣,每天花至少三四个小时在训练上,他也不觉得苦不觉得累, 只是, 有一时的兴趣和以此为职业与理想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要是他真去参加职业比赛, 言礼也可以为他专门注册经纪公司,为他找更好的教练和经纪人, 让他心无旁骛地去参加比赛,但是,只要参加了职业比赛,那么,夏迟就必定会作为公众人物被报道了。
一个Omega去打职业自由搏击比赛,就这个噱头就够引起大面积报道。
这对夏迟来说,并不是好事。
言礼认为,参加自由搏击比赛带来的快乐,绝不可能完全抵消掉舆论为他带来的风浪和苦恼。既然这样,言礼认为不应该让夏迟去参加比赛,出现在公众场合。
再说,言礼宁愿自己挨老婆打,也受不了别人打夏迟。即使知道那是比赛,也不行。
看言礼不言不语,明显是不想听自己提打比赛的事,夏迟便住了嘴。
夏迟转移话题说:“你刚刚是不是给我放水了?不然你不会输的。”夏迟最近也训练出眼力了,知道言礼就是放水了。
言礼哭笑不得,说:“我学的是对付罪犯的招数,和同事一起训练,他们比我高比我壮,力气还比我大,我完全放开了打,我也不会心疼他们。但是你又不一样。”
夏迟说:“但是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自己水平到底如何嘛?对着你,我也没有用全力啊。”
言礼看着他:“你没用全力?”
夏迟说:“是的啊。我怕让你受伤了。”
言礼问:“所以你才想去打比赛?”
夏迟说:“有一个原因是这样。”
言礼说:“既然这样,我找对职业比赛非常熟悉的同事找人给你做对练,咱们不要再去想打比赛的事了。”
夏迟尴尬说:“你同事介绍的人知道我的身份后,肯定会让着我的。”
言礼说:“不告诉他你的身份就行。”
夏迟笑着道:“这样最好。”
言礼看他笑容灿烂,不由说:“怎么突然有这么强的胜负欲了?”平常明明是很随性的人,也没特别的追求。
夏迟说:“因为胡老师说我可以打比赛,我就想试试。”
言礼心说胡老师胡说什么,必须给她交代清楚,让她不要再胡说。
言礼又道:“我为你约一个人比赛一次后,你就要减少在自由搏击练习上的时间了,每天最多练习一个小时。”
夏迟问:“为什么?”
言礼说:“你不是想考大学吗?要是要考大学,那就要花时间开始学习并做准备了,这样可以参加明年的各大学升学综合考试。”
夏迟经常做了这事忘了那事,这时候听言礼提起大学升学考试,他才想起这茬来,他窘迫道:“言礼,我学习成绩挺差的,要是我一直考不上怎么办?”在自由搏击上他有多自信,在文化课学习上他就有多没信心。
言礼安抚他说:“别担心,一定考得上的。现在有关Omega融入主流社会的各项政策正在出台,等到明年,一定会有针对Omega的大学入学优惠政策,要是可以降低几十分的分数线,或者是让Omega内部竞争,不和Alpha、Beta在一起排名录取,那你被录取上的概率会很高,再说,我也会为你准备社会实践上的成绩,你在体育科目上也比其他人有很高优势,我再给你找几个好的老师针对考试教你知识,没有不能考上的。”
即使真的考不上,言礼还有很多别的办法让夏迟去上大学,只是这个最好别讲给夏迟听,以免他有心理负担,觉得自己是走后门上的。
夏迟听言礼已经为自己做好了规划,不由很是感动,抱住言礼说:“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安排。”
言礼松了口气,比起能够阻止夏迟突发奇想想去打自由搏击职业比赛,这些事根本不算事。
言礼说:“我希望你可以拥有想要的快乐。”
夏迟心说你什么都为我着想,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报你了。
他突然想到天才Omega凌渡哥哥,问言礼:“凌哥也会去参加大学升学考试吗?像他那样天才的人,肯定会考第一名的吧。”
语气里满是骄傲敬仰。
言礼失笑,说:“据我所知,他十三四岁没有分化成Omega时,就以云城理科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帝国理工大学,三年就以双学位高绩点学士毕业,然后直升本校博士,只是到十八九岁时分化成了Omega,被转到你们那个Omega专门学院去了。”
夏迟很是崇敬地说:“他真厉害啊!”
言礼很想说自己也没特别差,其实也是少年天才当年以排在云城前几的成绩去上帝国理工的,不过,这样在老婆面前讲这事,有点自吹自擂的意思,太尴尬了,于是只好憋了回去。
夏迟又问:“那他要再回去把博士读毕业吗?”
言礼想了想后说:“博士有什么值得读的吗?现在学校里没有任何人能做他的导师。他早就自成大家了。”
夏迟“哦”了一声,星星眼地感叹道:“天才就是这样的吧!太厉害了。”
言礼搂着他说:“你也很厉害的啊。”
夏迟:“……”
夏迟愣了一愣后,仰着头看言礼,心说你怎么好意思这样胡吹的,这里就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我俩有谁会信这话吗?
言礼看着夏迟这副“你别胡吹,我不要面子的吗”的窘迫表情,就笑了,说:“在我心里,你就是很厉害的人。”
夏迟也笑了起来,将脸埋在言礼的怀里,道:“在我心里,你也是很厉害的人。”
商业互吹了一阵后,两人都心情愉悦了,之前那个想去打职业比赛的事夏迟也没再提。
夏迟和言礼的婚礼定在了7月,言礼亲自回去找了他父母,也没说请两人参加婚礼的事,只说因为婚礼定在7月,没多少时间了,但很多准备工作都没有做,所以需要人手来干这些活,让他爸妈安排至少两个人给他,他让高管家来接手安排这两个人去做事。
自从言礼带着夏迟回了云城来,言父言母只更气恼了,他们也没主动提过让言礼带夏迟回去见他们。虽是没提这种事,但并不是说两人没有关注夏迟。
夏迟和传统教育下的Omega简直是天差地别,得知言礼请了教练在家里教导夏迟自由搏击的时候,两人就觉得眼前一黑,心说恐怕只有言礼干得出这种事。
言礼经常做出格的事情,他的出格又和那些纨绔子弟的出格很不一样,是一种不遵循贵族既定规则的出格,例如,上学非要学“精神分析”这种理科,明明家里有钱,他又会做投资,却非要去最高调查局这种“特工”和“打手”机构工作,干得罪人又刀口舔血的事,之后还非要娶一个平民为妻,这个妻子还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完全不符合言父言母的审美,而他自己,似乎很乐在其中,和他这个平民妻子恩爱亲密得很。
言家作为传承和皇族一样古老的大贵族,家里很出了一些叛逆出格的人,和有些前辈亲戚比起来,言礼还算是保守的了。
言礼让父母给他安排准备婚礼的佣人,算是给了两人一个台阶。
言父言母从别处得知,公爵夫妇已经答应会参加言礼的婚礼,而在废除了Omega权益法案的情况下,言家的爵位将由宗家的大小姐言璋继承,这个爵位不会再落到言礼头上了,所以言礼即使娶了一个平民,影响也不会很大。
言家的公爵爵位和庞大的财产将由言璋继承,这事算是给了言父言母当头一棒。
两人以前特别别扭,一边很希望公爵夫妇能让言礼去做嗣子,继承言家,一边又觉得这样让孩子去做嗣子从此从法律上就不再是两人的孩子了,两人很难受,而且两人也经常受到言家其他亲戚的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说两人在宗家面前没有骨气卖子求荣等等,这让骄傲的言父言母心态变得更加扭曲。
从言礼出生没多久到如今已经接近三十年了,言父言母一直处在这样矛盾的状态里,没想到这些罪居然都白受了,爵位最后依然不会落到言礼头上,宗家估计早就打算好了,要为Omega争取继承权,然后把爵位给自己的亲生孩子,言礼再好,又怎么比得过他们自己的亲生孩子呢。
在这种情况下,言父言母自然又会受到一些亲戚的诸如“在宗家跟前舔了几十年没想到最后还是继承不了爵位”“做好的美梦变成噩梦了”“想了一辈子的东西最后还是没有得到”一类的嘲讽,两人本就骄傲,自认为高别人一等,这种嘲讽,只会让两人更难受。
虽然难受,他们可没法在言礼跟前撒气,因为言礼在十几岁时就说了“我不会去做嗣子,不愿意继承爵位”,而且言礼性格倔强强势,不是父母在他身上发泄负面情绪不反抗的人,相反,他比他父母还要狠多了。
如此种种,既然已经不能继承爵位了,宗家公爵夫妇也承认了夏迟,所以言父言母嘴上没说,心里还是不得不接受了现实,这表现在两人安排了三个人给高管家,去听从安排、协助办好七月的婚礼。

一天的开始, 他一大早就得起床。
大概言礼起床上班的时候,他就得起来,即使言礼让他再睡会儿, 他也不愿意睡了。
他先和言礼一起吃过早饭, 再送言礼到家门口,言礼去上班了, 他再准备准备, 就要迎接上午来为他面授课程的老师,这些老师都是言礼让高管家去请来的做大学升学考试授课的老师,根据课表, 每天要学两到三门课,夏迟学得很困难, 但还是只能咬牙坚持。
上午学完,吃了午饭后, 他会去玩一会儿, 或者看一会儿纪录片一类的视频,或者和朋友们在网上聊聊天, 网购一点东西, 然后睡会儿午觉,下午高管家会和他商量家里的事情,请他签字做决定。
现在家里的事情也不少,虽然他很少出门和别人交往,但是纸面上和借由仆人进行的“贵族社交”并不少, 除此, 言礼也让家里的律师和财务团队等向他汇报每个月家里的情况, 佣人们现在每个月发的工资,都是夏迟签字走账了, 其他各处花销,也是由他这里做最后审核,就这段时间,他觉得自己数学都好了不少。
开始管家里的账后,因为他和言礼两人实在太能花了,他发现自己对金钱都有些麻木了。以前他自己花两万五万,就纠结心疼很久,现在看到居然只花了两万五万,简直要喜极而泣,心说居然只花了这么一点。
要运行一个稍微体面的家,或者说夏迟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体面,总之,就是让一个简单的家按照言礼所在阶层的要求勉强维持下去,每个月的花费,便是夏迟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数字。
他有心想要减少一点开支,随即又发现自己能省的那一点钱,根本就是毛毛雨,省不下什么,又会让自己挺不方便,最终只得作罢。
因为实在觉得开销太大,在一次和言礼过完夫妻生活后,两人心情都很不错的时候,他对言礼提了一下自己的意见,想知道言礼可不可以在某些方面节约一点。
言礼听完他的话后,有些疑惑,问:“你是说家里花销太大了吗?”
夏迟点头,说:“是啊。我们每个月的花费,比很多中产家庭一年的花费还多。而我俩现在还没有孩子,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你看到我俩的花销了吧?”
每个月的所有账目都在家庭共享的记账软件里,这个账号是他和言礼共用的,在这些事上,两人之间没有秘密,只要看就马上能看到。
言礼说:“我看到了。但是,其实还好吧,我俩没有乱花钱。”
言礼把夏迟搂在怀里,专门调出了两人近几个月的所有账单,除非很特殊的情况,现在大家都用数字货币、网上转账,所以记账软件里有所有账单流水,一目了然。
言礼大致看了一下,又让夏迟看了一下,说:“都是日常生活消费,根本没有非必要的支出。”
夏迟疑惑问:“什么是非必要支出?”
言礼说:“像是我爸,就喜欢买一些古董,或者毫无用处的稀奇玩意儿,我妈每个月都要定做大量衣服,大多一次都不会穿,买新首饰,很多只戴一回,还会花不少钱给僧尼布施等等。”
夏迟:“……”
言礼说:“这些就还好。只要没去赌博,不吸du,没在外面养多个情人,没被忽悠做稀奇古怪的投资,然后所有钱都打水漂,就还好。”
夏迟发现自己的认知和言礼在之前有很大差别,不过听了言礼所讲之后,居然也真的认为自己和言礼的消费都是日常生活消费,没有乱花钱了。
他疑惑问:“难道你家有人去赌/博、吸/毒、养情/人了吗?还有做稀奇古怪的钱都打水漂的投资?”
言礼说:“基本上没有发生这些事,但其他人家就不一定了。因为我们家里管得非常严,要是有谁引诱家里人去做这些事,就会按照族规处理这事。不仅处理自家人,也会处理引诱者,做局者。”
夏迟问:“怎么处理?”
言礼说:“不是好事。不说也罢。”
夏迟“哦”了一声,猜测有可能是很不好的事。
夏迟虽然的确认可了言礼的说辞,但他还是觉得言礼花销太大了,他说:“虽然我们的花费都是日常生活必须的,但我觉得还是可以稍稍省一点。”
既然是夏迟在管账了,言礼便认真听从他的意见,问:“你看看哪里可以省一些,我们就试着省省吧。”
夏迟说:“我觉得我俩的衣服可以少做一点,也不少做多少,每个季,之前是要做十来套甚至几十套衣服,我觉得省到做四到八套,你觉得呢?”
其实夏迟很少做自己的衣服,他觉得以前的都能穿,而且他几乎都在家里待着,他对外出的礼服没什么需求,而在家里,他觉得商场里买的成衣T恤长裤家居服等等,又便宜又好穿,对他来说,完全满足需求。
言礼的衣服就做很多,他几乎所有衣服都是稍微穿几次就不要了,由金妈妈拿出去处理了,夏迟觉得大多数衣服看着就完全是新的,处理掉太浪费了。而且他的衣服都是专门的店里定制,价格比起大牌奢侈品来说稍微便宜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言礼认真看着夏迟,夏迟很真诚地回看着他,说:“有的不要的衣服,我看着就和新的一样,并没有被洗旧。这样的衣服,我们以后就留着,怎么样?我会认真检查的,稍微有点旧的,不漂亮的,我就让金妈妈处理了,但还是新的,我们就留着?”
夏迟觉得言礼那些被处理的衣服,他自己不一定知道那些衣服的新旧程度,只是他从小在那种穿两次就不要那套衣服的家庭里长大,所以习惯了一套衣服最多只穿几次。
言礼贴着夏迟的耳朵亲了亲他,说:“好吧。”
夏迟说:“你会不会觉得我管得太多了,让你没有自由。”
言礼含笑吻他的面颊,说:“当然不会。我们有任何事都可以在一起商量,你为我的衣食住行操心,我感动还来不及。”
夏迟也笑了笑,其实他倒没操心言礼的衣食住行,这些都是家里有成例的,高管家和金妈妈会负责,他主要是限制言礼消费。
两人其他的花费,最多的部分就是买车、买电子设备和给家里雇佣的人发工资。买车是言礼的消费,夏迟要求非必要近几年都不能再买车了,因为家里已经有好几辆贵到夏迟看着价格都怀疑言礼是不是遭遇诈骗的车了,要保养这些车就花费不菲,而言礼买的车也不属于投资范畴,因为言礼会把里面的系统进行改装又改装,夏迟怀疑这些车还能再卖二手不;其他电子设备,也不能见一个买一个,最好是规划一下再买,言礼尴尬地点头答应了,虽是答应了,但夏迟不敢肯定他真能办到,言礼在别的方面自制力是极强的,这一方面嘛,好像就没什么自制力。
而给人发工资这个,家里的人算是养得少的了,现在直接由言礼发工资的人包括高管家、金妈妈和龚翔,支出不菲,除此,最近言家老宅安排了三名佣人来协助高管家安排两人七月的婚礼,这三名佣人由言礼父母发工资,但因三人来帮忙,所以他们要给这三人发额外补助,每人每月额外补贴几千,除此,因婚礼确定在一座叫“锦明岛”的岛上办,所以最近又要支出这些人的一大笔出差费用等等,在这之外,婚礼的花费因是由言礼父母出一部分,宗家伯父母出一部分,所以夏迟才没有因为这一笔大额支出而心力交瘁。
在这些之外,就是夏迟的大额花费了,他现在请了一名自由搏击教练,一节课四十五分钟是好几千块,他之前居然不知道这么贵,现在知道了,也不好意思把老师辞退,只是不舍得每天叫老师过来,和老师约定了一周来一两次就行;再就是他的文化课老师,稍微便宜一些,但也是上千块一节课,想到这么贵,夏迟最近上课都更努力了。
打理家庭的这些花费,夏迟做起来没有难度,家里各项投资收益,由专业团队每个月来向言礼和他汇报,夏迟就不太懂这些,暂时还处在学习阶段。
忙完家里的管理事宜,他每天还带着小顾练习自由搏击,偶尔和小顾出门去周边商场里逛逛买点东西或者吃个下午茶,再就是要看书,写作业等等。言礼回家了,要和言礼相处,两人也经常出门吃饭,言礼有空的休假日,两人也多会开车去周边哪里逛逛或者看电影,偶尔会见见其他朋友等等。
生活虽然繁忙,但也很有规律,日子就会过得很快。
夏迟的省钱计划实施后,的确省下了一点钱,但省的很有限,因为各项大项支出,是没有办法省的。
言礼也告诉他,钱本就要消费,让金钱进入流通,才有意义。
两人的钱,拿来给雇佣的人发了工资,那他们雇佣的人就用这个钱去养家,去消费,相当于他们就也养了高管家、金妈妈和龚翔他们;购买的东西花了钱,钱就会促进这个行业的发展,流向原料供应人和产业工人等等,这不好吗?
不要总想着把钱省下来,花出去也是必要的,每花一分钱,就是帮助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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