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同寻常的AO婚姻—— by南枝
南枝  发于:2023年0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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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情况下,晋国公夫人对晋遂川旁敲侧击了很多道理,大意是为着自己未婚妻的名誉着想,也别太过分了,该忍着的时候还是忍着吧。
虽然晋遂川的长姊还没结婚,但晋国公府还是很为晋遂川即将到来的婚事高兴的,已经在为他的婚事做隆重的准备,他们甚至为两位准新人算了命,合了八字,也算了婚期,只是,晋遂川怕以凌渡不通俗务的性格,自己和他谈结婚的仪程,他会觉得很烦,再者,自从来白龙城后,凌渡一直在整合处理杨姝琼留下的各种数据库里的数据,特别是和云顶山项目相关的数据,这是晋遂川可以在短短时间掌控住杨姝琼手里的重要项目的最重要原因,这些对晋家来说,极其重要,这些数据的重要性不亚于对土地和人的掌控的重要性。凌渡比他还忙呢,他实在不太好意思去讲结婚的那些细碎仪程。
他想着,即使和凌渡提了,之后也要再和凌焕商量,而凌焕……晋遂川在心里深深叹气,他的大舅子不仅人精而且偏执,他时常觉得自己要谋害凌渡似的,对自己十分警惕,这让晋遂川心累,而玉泽公主又被凌焕迷了魂似地帮着他,让晋遂川毫无办法。
凌渡准备去洗澡睡觉了,他的身上总有一种他自己毫无所觉的如月色清冷又撩人的风情,晋遂川看着他,鼓起勇气提道:“凌渡,今天言礼问我,我俩什么时候结婚……”
凌渡想着阳台上漂亮的小只的兜兰,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回头看晋遂川,有点意外,说:“凌焕说他要亲自和你谈婚期,让我不要自己谈,你俩还没谈吗?”
凌渡对晋遂川没有任何戒心,什么都和他聊,这就是凌焕焦虑的原因,觉得自己弟弟太单纯了,即使对着伴侣,也不能这样坦诚吧,再说,两人这不还没结婚吗。
晋遂川上前拉住凌渡的手,说:“最近凌焕也很忙,他还没来得及和我谈这件事。”他语气轻柔,心里则要吐血,凌焕一面把凌渡稳住,一面完全不和自己谈这件事,这是什么打算?
凌渡心说自己发情期还有一段时间,可能还有九十个月,他不是那么着急,便道:“最近大家工作都很忙,我俩又没在云城,要谈这事也不太方便,反正已经订婚了,想来没什么问题吧。”
晋遂川搂住凌渡的腰,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宝贝,可我想早日结婚。即使婚礼晚点办也没关系,我俩可以先去登记。”
凌渡抿着唇笑了笑,说:“那我和凌焕说一声,我俩的婚礼不着急,先去登记?”
晋遂川低头亲吻他的唇,说:“凌焕会不同意吗?”
凌渡抬手捧住他的脸,疑惑道:“你怎么总是这样担忧?你明明不是忧郁的人。”
晋遂川心说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凌焕他这人太他妈让人害怕了,都不知道他到底会算计些什么啊!其他事倒没什么,但他特别害怕凌焕搞事不让凌渡和他结婚,别说,凌焕真有这种能耐。
晋遂川说:“与你有关的事,我总要多想一些。我多么爱你啊!”
凌渡笑着亲了亲他,两人拥抱着在凌渡的卧室门口亲热了好一会儿,凌渡说:“别担心,凌焕不会阻止我俩结婚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俩的事抱有怀疑之心,变得不干不脆,但我问问他,他会回答我的。凌焕是个很好的人,你也是的,时间会证明这一切。”
晋遂川应了一声,但搂着凌渡不放手,凌渡无奈道:“要不,你到我的房间里来睡?”
晋遂川这才放开了他,说:“我不能让你为难。晚安。”
凌渡看晋遂川回了他自己的卧室,他才关了自己的房间门,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对凌焕的那些要求很不以为然,又对晋遂川的这些坚持感觉很无奈。
不过要是他把自己的这些想法告知两人,那两人都会让他千万别这样想,他尚未婚,作为Omega,还是应该注意一些的。
凌渡如此一想,便自言自语说:“那还不如赶紧结婚。少了多少麻烦啊!两人这些拐弯抹角的心思用在其他正事上,不知道干成多少大事了。”
于是,他给凌焕发了一个信息,说:“我准备和晋遂川去登记了。婚礼可以等有空了再办。”
这时候已经凌晨,不过凌渡近期一向晚睡,睡前他也多会和哥哥聊两句,而凌焕也睡得晚,所以很实时地看到了这条消息。
凌焕的视频电话瞬间拨了过来。
凌渡进了盥洗室,把通讯器放在洗手台上,自己开始睡前刷牙,说:“你快点讲,我马上要洗澡。”
凌焕说:“晋遂川没在你旁边吧?”
凌渡:“没,他在他自己的卧室。”
凌焕:“不是商量好了等Omega有继承权后再结婚吗?怎么又要马上去登记了?”
凌渡无奈地说:“凌焕,你每天操心这么多事,你头发还好吗?”
凌焕:“……”
凌焕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别管你。”
凌渡说:“不是说不管我,是我觉得总归要结婚,何必等到Omega权益法案被废除那个时间节点呢。”
凌焕道:“你现在结婚,自己都没嫁妆,多不好。”
凌渡:“我可不知道你居然还在意这个。再说,结婚就结婚,你想太多了。难道我和晋遂川会在意别人说什么?”
凌焕:“婚姻大事,和邦国建交有相似之处,小国和大国之间的邦交,是有讲究的。”
凌渡心烦道:“滚蛋!”
凌焕:“……”
凌渡:“你们搞得我脑袋都大了!为什么我不能简单地结婚呢!我二十九岁了,我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有点自己的性生活吗?我不能想结婚吗?”
凌焕:“…………”
凌焕窘迫道:“但是前面二十九年不都过来了吗?就只是再坚持几个月而已。你就是故意和我怄气!让我难过。”
凌渡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说:“你别总操心我的事了,我出不了事,我真的很快就和晋遂川登记结婚,这是告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你好好去操心姬琉璃的事吧,别总想着我。到时候公主殿下吃我的醋,我还够麻烦的!”
凌焕忧郁地看着他。
凌渡又有点愧疚,说:“凌焕,你别总担心我,我也会担心你的。好了,你知道晋遂川是个不错的人,我俩会生活幸福的。”
凌焕还想说点什么,最后又沉默了。
凌渡说:“早点睡觉吧。你太辛苦的话,我也会很担心。要是你出什么事,我会很难过,这些你都明白的吧。”
凌焕还想让他不要着急和晋遂川结婚,但又知道自己没法改变凌渡的决定,最终只得变成:“那让我去做你俩登记的见证人吧。”
凌渡道:“就去Omega管理局登个记而已,还要什么见证人啊!”
凌焕说:“可以给你们拍照。”
凌渡含笑看着他,说:“我会把视频发给你的。难道一生的共生关系,还在意这一刻的仪式吗?”
凌焕想说他很在意,但凌渡已经道:“我挂了,我要去洗澡了。”
凌焕只得道:“晚安。”
“晚安!”
凌渡洗完澡,穿上睡袍,去敲了晋遂川的卧室门。
晋遂川刚打完一个视频电话,正在用智能电脑看文件,听到敲门声,知道是凌渡找他,便迅速放下电脑,亲自去开了门。
凌渡望着他说:“我刚刚和凌焕联系过了。”
晋遂川拉着他的手,让他进屋坐着讲,说:“是什么事?”
凌渡几乎每天都得和他哥联系,这个晋遂川知道。
凌渡在靠近落地窗的沙发里坐下,从单面可视的大落地窗玻璃看出去,外面是毫无遮拦的风景,不远处是辽阔的大海。
这里是白龙城最高的建筑“云顶之道”的顶层公寓,为确保安全,下面几层如今也由晋遂川的团队在使用。
凌渡含笑说:“我和他商量了我俩的婚事,说可以先去登记,之后再办婚礼也行,这样就不会因为要赶婚礼而忙乱了。”
晋遂川在凌渡跟前蹲下/身,握着他的手看他,又亲了亲他的指尖,说:“你这样做,让我受宠若惊。但我希望这些都是按照你的意愿进行,而不是因为受到其他影响,你妥协的结果。”
凌渡低头亲了他的额头一下,说:“我不觉得这是妥协。我明白凌焕的意思,也明白你的意思。”
“我认为我俩的婚姻是我俩自己的事,我们可以自行决定去登记的时间,对以后的生活做安排,但凌焕会考虑更多,例如别人怎么想我俩这事,以及,要是我在我俩之间的关系里过分主动,是否会被轻视。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你希望我俩更早地登记结婚,这样我俩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凌渡认真地说着,又叹了口气,“我不希望我俩的婚姻就像跳探戈一样,进进退退,在互相试探里不断靠近,也许别人会觉得这是一种情趣,也能从中得到乐趣,这种形式挺好。但我不这样认为,我希望我俩有什么话就讲什么话,有什么事就解决什么事,我们是最好的伙伴,一起前进的队友,我不想在互相猜测对方的想法里费神,这太浪费时间了,也容易让人不安,消耗我们的精力。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俩,我都不在意,只要你和我一直是互相理解互相支持的就行。”
晋遂川半跪在他面前,抱住他,亲吻他的面颊,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一生做你的伙伴,做你的队友,做你的爱人,互相理解互相支持,不会让你在我俩的关系上费神。”
凌渡回吻了他两下,说:“我爱你,晋遂川。你懂我,我也懂你。”
晋遂川看着他说:“我真幸运,可以遇到你。”
凌渡笑道:“我也是。”
晋遂川又说:“要不,我俩明天去Omega管理局登记结婚?”
凌渡道:“如果抽得出时间的话。”
晋遂川道:“这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事,当然有时间。”
凌渡说:“那好吧。”
晋遂川又看了看时间,说:“都凌晨一点了,已经算是今天了。”
凌渡说:“去登记,需要我俩做什么准备吗?”
晋遂川说:“应该不需要吧。我给Omega管理局打个招呼,让他们明天早上按时上班。”
凌渡说:“不需要先提交申请吗?”
晋遂川道:“当场去了让他们给提交一个申请,然后点击通过,就行了。”
凌渡说:“这样看来,的确挺省事。”
晋遂川道:“太晚了,你要不要在我这里睡觉?”
晋遂川的卧室是内外套间,不过里间和外间之间没有门,只是有一个隔断,凌渡对他的卧室早就熟悉了,他此时看了看晋遂川那张大床的方向,笑着说:“让凌焕知道了,他肯定会气得吃不下饭。”
他对自己的哥哥,又爱又无奈,曾经,两人都是Beta的时候,凌焕对他并不会瞎操心,自从自己变成Omega,他变成了Alpha,他就总以自己的监护人自居,什么都要操心,好像自己已经失能了一样。当然,Omega这个身份在社会上,就是某种“失能人群”,所以这更让凌渡觉得烦闷。
凌渡愿意以“他是因为担心我”来为凌焕的过度控制欲开脱,但以凌渡的本性,他本身是挺烦凌焕这样的。
晋遂川说:“你睡床上,我睡沙发就行。”
凌渡没有拒绝,说:“那好吧。”
躺在晋遂川的床上,凌渡侧身看向睡在沙发上的晋遂川,突然想到一件事,说:“我们整理的有关通天塔项目的数据,有一个地方存在很大疑点,就是第七中心,投入和产出存在明显不匹配,这里面很可能被杨姝琼挪作它用了,要了解它的具体情况,需要实地检查,而且要越早越好,不然会出现数据被删除或者被挪走的情况。”
晋遂川道:“我知道这里的情况。言礼单独给了我一份第七中心的情况汇报,然后要求我可以把这里授权给他做调查,我答应了他。”
凌渡只是不愿意在日常生活里太费神,以及在感情生活里有弯弯绕绕,所以会让人觉得他不通世故,但其实他该明白的都明白。
例如晋遂川此时这一句话里的深意。
凌渡说:“也就是这里的确有很大问题?但言礼有私心,你因为某些原因,愿意把这部分好处给他?”
凌渡一语中的,好在他仅在家里和晋遂川单独相处时才这样直言直语,晋遂川承认道:“是这样。”
凌渡说:“你这样做,是出于对言礼的信任?认为他不会做超出你控制的事情,或者是他不会影响到你的利益,还是因为你没有其他办法控制这件事?”
凌渡总是这样敏锐,晋遂川不想瞒着他,说:“是因为这件事交给言礼去做,对他对我,都更有好处。我们不愿意将第七中心交给云城其他人。”
凌渡这下明白了,又很疑惑:“里面具体是什么,你知道吗?言礼难道不会在这件事上欺骗你,或者是糊弄你?”
虽然晋遂川是他的爱人,他信任也热爱晋遂川,可他并不认为晋遂川是个有万全谋算的人,言礼则外柔内阴,让人捉摸不透。
晋遂川道:“言礼给我的加密报告里显示,第七中心是杨密魁的天宫项目的另一个备用数据库,根据设计,这个备用数据库的数据被用于训练一个叫女娲的AI,用它来实现数据社会和人性模拟。”
虽然言礼曾经是凌渡的学弟,但凌渡和言礼在如今的研究方向已经很不一样,凌渡主要从事精神力和场的研究,更多是基于人的,而言礼主要从事人工智能的拟人数据模型构建,更多是基于人工智能。
凌渡说:“数据社会和人性?”
晋遂川说:“他给我的报告里是这样说的。他认为女娲很危险,又很强大,甚至狡诈,言礼用‘祂’来称呼女娲。礼字旁的‘祂’。他担心要是女娲的事被有心之人知道,会被人利用,带来严重的问题,所以让我将第七中心交给他,等他对女娲做进一步研究,确定风险等级后,再决定要怎么做。”
凌渡说:“那我想去看看女娲。”
晋遂川:“我可以问问言礼。”
凌渡本来已经困了,这时候又来了精神,他从床上起身,光着脚走到沙发边去,蹲在晋遂川跟前说:“你现在就给言礼发信息,说我想看看女娲,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带我去看。”
晋遂川坐起身来,把他搂到沙发上,说:“这么晚了,他肯定睡了。明天问吧。”
凌渡说:“就现在问。”
晋遂川问:“为什么这样着急?你是不信任言礼吗?”
凌渡说:“不是不信任,我只是对女娲好奇。”
晋遂川拿他没办法,只得用通讯器给言礼发了信息,说凌渡想去第七中心看看,当然,正搂着老婆睡觉的言礼没有回他。
凌渡等了一阵,见言礼不回信息,他就又困了,靠在晋遂川的身上打瞌睡,但又不肯闭眼睡过去,晋遂川这时候不好意思给言礼打电话把他叫醒,于是就把凌渡抱回了床上,说:“言礼回我信息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凌渡无奈,只得答应了。
晋遂川亲了亲他的额头,说:“那先睡吧。”
凌渡:“嗯,晚安。”

第一百六四章
言礼最近都没好好休息, 所以第二天他睡到日上三竿了才醒,把前阵子缺掉的睡眠给补起来。
夏迟对言礼的这种生活习性很好奇,他自己是生物钟比较规律的人, 晚上什么时候睡觉, 保证多少小时的睡眠,这些都记在他的身体里, 很难改, 但言礼完全不是这样,他有时候熬夜整夜不睡,有时间可以睡觉时, 任何时候他都睡得着睡得熟似的。
夏迟心说,这也蛮好。
言礼还在睡觉, 夏迟可睡不着了,早早起了, 先去吃了早饭, 又去打理花园里的花木,浇水、施肥、剪枝, 又剪了一些开得很好的花插花, 一通忙下来,一两个小时便过去了。
龚翔也不闲着,跟在他身边帮忙,而夏迟也从龚翔这里得知了何安娜如今的情况,何安娜从市警詧局调入了一个比较机密的部门, 还是跟在言礼身边做事, 之后要是言礼调回云城上班, 那何安娜还会跟着去云城。
龚翔很是膜拜地说:“安娜姐是很厉害的。”脑海里出现何安娜带着他从直升机上降落到地面的情形,很让人有安全感。
夏迟问:“也就是言礼没有在警詧局上班了吗?”
龚翔摇头:“嗯。是的。好像现在在新特首身边做事了。”
夏迟“哦”了一声, 他对政治方面的事,满头雾水,即使讲给他听了,他因为从小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和意识,所以听了白听,不是很懂。
夏迟问:“新特首是谁啊?”
所有人都没有再提前特首杨姝琼之死一事,夏迟不知道龚翔是否知道杨姝琼之死与言礼有关,他也不会问,因为他在网上查了一下有关杨姝琼之死的新闻,都是她乘坐的直升机失事,所以死亡。
现在直升机多,飞行汽车也不少,失事的事情常有发生,而能使用直升机和飞行汽车的,都是有钱有权之人,如此一来,死亡的人里便有不少名人。杨姝琼直升机失事一事,没有引起太多网民讨论,大家好像都接受了这个原因。
夏迟则是从这件事里感受到了更多。
第一便是人命的脆弱,死亡是很简单而容易的事,即使是杨姝琼这样的大人物,也是真的可以被杀死的;第二便是政治斗争的残酷和血腥,在他毫无所觉之时,言礼真的刺杀死了杨姝琼;第三便是言礼也是这残酷和血腥的权力绞肉机里的一部分,言礼杀死了杨姝琼,虽然这事属于隐秘,没几个人知道,但言礼的确亲自实施了这件事,夏迟想,就像自己在决定复仇时,便有自知会豁出性命,言礼那么聪明,他定然也是知道的吧。至此,夏迟知道,言礼不可能会向后退缩了,因为杀了杨姝琼这样的人,那他就只能勇往直前,掌握更多权力,拥有更多力量,这样才能生存。
夏迟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作为言礼的伴侣,他也是别无选择的了。
他又想到妈妈说过的话,在婚姻生活里,糊涂一点会更幸福。
龚翔为夏迟的稀里糊涂感到吃惊,他说:“昨天来作客的那位,叫晋遂川,就是现在的代理特首。”
夏迟疑惑地说:“咦?是吗?”
龚翔点头:“是啊。新闻里有呢。”
“哦。”
龚翔说:“他是西南王家的子孙,他来代理特首,别人都说是收回权柄。这里本来就是他家的。”
夏迟心说你真有被统治者的觉悟,还什么权柄呢。
夏迟说:“不知道白龙城的治安,会不会好一些。”
龚翔说:“应该会好一些吧。最近已经整治了好几拨黑社會分子了。而且从嘉灵城调了军队过来管控白龙城。”
夏迟“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言礼吃早午饭时,回了晋遂川信息,说可以,问凌渡想什么时候去。
凌渡的这个要求,在言礼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没觉诧异,也没有推辞。
晋遂川和凌渡这时候正在Omega管理局里登记结婚,这个面临改革,还不知道何去何从的部门,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迎来这里最高掌权人的结婚登记,他们诚惶诚恐地为两人办了登记,还打印了结婚证书给两人。
办完登记后,凌渡看着结婚证书说:“没想到过程这么简单。”
他的语气里颇多感慨。
Omega的婚姻很难受自己掌控,但真要和晋遂川结婚的时候,又如此简单,他看了看晋遂川,心情有点复杂。
晋遂川看到了言礼回他的信息,带着凌渡回到车上后,他才把通讯器界面拿给凌渡看,说:“言礼问你想什么时候去?”
凌渡说:“可以现在就去吗?”
晋遂川知道他就是这种性格,有什么事马上就要去做,他说:“我问问。”
言礼回他:“我定下和夏迟去岛上度假两天了,可以改个时间吗?”
晋遂川:“……”
因为他已经答应言礼,不插手第七中心的事,所以言礼愿意让凌渡去第七中心看看,已经是还他人情了,要是他强行要求言礼改变行程,他就更说不过去。
晋遂川对凌渡说:“言礼和他爱人要去岛上度假,没有办法现在去第七中心。”
凌渡看着晋遂川说:“他是在哪座岛上度假?我可以先去找他谈谈。”
晋遂川说:“行。要不你和言礼他们一起去度假?”
凌渡是绝对的工作狂,意识里没有休假这种概念,每天都可以工作,脑子里只有工作或者研究,每件要做的事在他的脑子里被安排得井井有条,不会浪费一点时间。
要是凌渡愿意去度假,他觉得挺好,当然,是否打扰言礼,言礼是否很烦他们,他觉得之后可以补偿。
凌渡看了晋遂川一眼,才意识到问题,说:“会不会打扰了他们的私人生活?”
晋遂川说:“也许他不在意,我问问。”
言礼吃早饭,夏迟吃午饭,两人对面坐着,各吃各的。
虽然言礼是谨遵食不言的礼仪的人,奈何夏迟吃饭的时候很喜欢聊天,他便也只得跟着接话了。
夏迟说:“吕禾丰待过的那个岛,真的已经调查过了,也抓了那些人了?”
言礼说:“是啊。放心吧。”
夏迟说:“我可以去那里看看吗?”
言礼咽下嘴里的虾仁,想了想,说:“那里现在还被作为证据封锁着,不过我们可以去它旁边的岛上去旅行,顺路过去看一眼,这样应该可以。”
“它旁边的岛距离它有多远呢?”夏迟好奇。
言礼用智能通讯器查了查,说:“最近的可以用作度假的岛,距离它三海里。怎么样?”
夏迟笑道:“那挺好。你以前总说要一起去度假,还没去过。我们这次就去。只是你上班怎么办?”
言礼说:“我现在只是在义务办公,不去办公室也没关系。”
夏迟疑惑:“什么叫义务办公?”
言礼说:“就是没有工资。”
“哦。”夏迟于是道,“那我们就摆烂吧。我们什么时候去度假?”
言礼笑道:“要不今天下午就去。”
夏迟说:“那我赶紧吃饭,吃完了就去做准备。只有我俩去,还是金妈妈他们也都去呢?”
言礼说:“愿意去的都去吧。这几天天气较好,去岛上吹吹风也好。”
夏迟说:“这么突然就要去度假,我们没订度假酒店来着。”
言礼说:“没关系,我会去安排。”
夏迟欢喜地去准备度假用品去了,言礼则没想到晋遂川居然会发消息来说凌渡也想跟着去岛上度假,言礼本来想拒绝,但又想,还是答应吧。
他于是对晋遂川回道:“非常欢迎凌渡和我们一起去。只有凌渡?你不一起?”
晋遂川说:“我还有工作要忙。”
言礼:“哦,那算了吧,你认真工作。”他可不想帮晋遂川做工作,还是不要带着他为好。
晋遂川:“……”
下午三点,码头,一艘长约20米的豪华游艇停在那里,夏迟像只欢快的小鹿,跑上了船,言礼生怕他掉进水里去,不过夏迟不仅很稳,还能在甲板上翻个前空翻。
言礼看他这跳脱到没边的样子,不由失笑。
除了高管家不去度假,家里大家都上了船,在最后时刻,凌渡翩然而至。
凌渡下了车,晋遂川事无巨细吩咐毕照顾凌渡的佣人和保障他安全的保镖后,又去拥抱了凌渡一下,还贴着他的脸吻了吻他的面颊,说:“别总想着工作,就好好休息。你不是很喜欢言礼家那个小朋友吗,就和他在一起放松下精神,别太累了。”
凌渡抿唇笑了笑,颔首道:“我知道。你回去吧。”
虽是如此,晋遂川依然随着凌渡上了船,对和他打招呼的言礼说:“凌渡拜托你们了。”
言礼说:“放心吧。”
夏迟则忙忙碌碌地去帮凌渡拿东西,虽然有佣人处理这些事,但他总是乐意亲力亲为,干活很开心。
晋遂川依依不舍地下了船,直到船离开岸边,他才上车离开。
言礼说过他晕船,夏迟没想到他是真晕,所以很吃惊,又有些担心。
言礼吃了晕船药后,就坐在船舱里发呆,他变得蔫蔫地,不爱讲话。
夏迟陪了他一会儿,看凌渡一个人靠在甲板栏杆边望着大海晒太阳,他就对言礼说:“我去问问凌哥有没有什么需要,你要是不舒服,我就再回来陪你。”
言礼受用地摸了摸他的脸,说:“去吧。我正好睡会儿。”
夏迟为他摆好了枕头,又放好他要喝的水,这才出了船舱去找凌渡。
凌渡没戴帽子,任由阳光晒在脸上,夏迟为他拿了帽子去给他,说:“凌哥,你这样会晒伤的。你那么白。”
凌渡看了看自己的手,有点疑惑:“会晒伤吗?”
夏迟早就发现凌渡没有多少独立生活经验,也不太会干活,他很认真地说:“会晒伤。皮肤会先发红,然后会脱皮。”
凌渡这才把帽子戴上,又问夏迟:“那你怎么不戴帽子?”
夏迟笑道:“我是本地人啊,晒惯了。晒一会儿不会晒伤。”
夏迟的笑容就像阳光一样干净明媚,让人看得心情舒畅,凌渡说:“你真是个开朗的孩子。”
夏迟不太好意思,道:“我马上就二十岁了,早就不是孩子了。”
凌渡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但也不大。”
夏迟挺喜欢这次的游艇之行,游艇开得不快,他吹着风,在上面跑来跑去,很是欢快。
凌渡说:“你可真快活。”
他也受夏迟的感染,感觉心情舒畅。
父母过世之后,他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毫无杂质毫无滞碍的欢喜,这也是父母过世之后,他第一次出远门,到海上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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