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和草泽两人实在等不下去的时候,便偷偷的跟过去看了眼。
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内容,总之,临乔毫发无伤,正被一个浑身黑漆漆的“人”抱着。
还未等草泽出声就被路德维希捂住嘴巴,在路德维希的示意下,草泽才发现岩庭一直都在暗处围观,不知道看了多久。
再然后的时间里,岩庭没有现身的意思。
三人一直暗中跟着临乔,看着临乔遇到双马尾,看着大雾起,临乔从山峦眺望,看着临乔和“奸夫”慢悠悠的进入胡同。
再然后就是现在这样,岩庭刚到门口就停住脚步。
他勒令草泽和路德维希绝不能进入,便进入其中反锁大门。
草泽将烟头掐灭,借着院子围墙里透出的灯开口道:“你觉得岩庭像是好好谈话的人吗?”
“别担心,他要打也是打那位奸夫先生,不会对临乔动手。”
路德维希皱眉道:“就算是打奸夫不打临乔,那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且哪位奸夫先生看起来体型非常异于常人,不过好像脑子不太好使。”
草泽有些忧愁的叹口气:“乔酱怎么会认识那么多人?”
“我的意思是他才来这里几天?”
“如果乔酱是个享受欲望的人,不知道我可不可以。”
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严肃的开口:“是这样的,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但如果你要是对临乔有什么心思,他不会有事。”
“而你,我的朋友,你的处境会变得十分危险。”
草泽其实也有这种感觉,他冷哼了一声,觉得自己怕在做梦的时候都不会忘记这种奇怪的恐惧感。
就在这时,从胡同里歪歪扭扭走出个奇怪的人影。
草泽警惕起来,等离得近才发现是两个人,其中扎丸子头的女孩头发已经散落,半披散着看起来十分狼狈。
被她扶着的男人没了半条腿,细长的眼睛里带着疲惫和笑意。
男女玩家在看到草泽两人时犹豫的停下脚步,还是路德维希用不熟练的汉语开口问道:“伤口,疼痛,电话?”
这意思试问伤口疼不疼,严不严重,需不需要叫救护车。
玩家们没能明白,他们也不可能在恐怖游戏里叫什么救护车。
扎马尾的女孩用Y语道:“我们找临乔,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Y语路德维希会,他直接解释了现在的情况,并且表示目前还不能进去。
狐狸眼男玩家有点急:“不是,里面的宗长是岩世鹏的儿子。”
“岩世鹏和主角NPC长平有仇,岩世鹏的儿子肯定和他爹站一条线。”
“我们玩家可是和长平一个阵营的,说不定临乔和我们的任务不一样,想杀我们所有玩家。”
这些话涉及到恐怖游戏的地方都被屏蔽置换,就算不屏蔽,狐狸眼用的是汉语,草泽两人听不懂,能听到全部内容的只有丸子头女玩家。
丸子头女玩家一时间有些犹豫:“应该不会,就我们刚才得到的线索来看,临乔的所作所为很拉仇恨。”
那位叫做岩庭的宗长是岩家嫡系唯一的男丁,无论是丸子头还是狐狸眼刚知道临乔抱大腿的NPC还真是个男的。
这种情况下就等于在恐怖游戏的副本里搞基,让看重子嗣重男轻女的NPC家族断子绝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临乔才是长平对岩家最狠的报复。”
“岩世鹏最想杀的就是临乔,你昏迷的时候临乔出现过,岩世鹏跟打了鸡血似的,原来追着我不放,一看临乔立马破防,眼神都不给我一个。”
狐狸眼放松下,别看临乔软软的很好欺负,实际上没那么好惹。
不仅会引导副本走向,还十分大胆,敢在鬼怪NPC眼皮子底下勾引人家儿子。
不过狐狸眼重新担忧道:“如果临乔向着我们玩家,那他和岩世鹏儿子独处会不会危险。”
毕竟刚才草泽和路德维希解释的是:“由于某些情感问题,临乔正在和他的新朋友同岩庭先生对峙。”
先不说什么情感问题,光是“对峙”这个单词就有点不对。
丸子头女玩家立马用Y国语言问道:“你们说的感情问题难道是临乔接近岩庭的动机被发现?”
“所谓的新朋友是玩......是那个喜欢临乔且武力值很高的男人?”
丸子头女玩家的本意是想问里面的人是不是八崎蛇,只不过一时嘴瓢,再者喜欢临乔武力值又高的除了八崎蛇也没有别人。
结果草泽和路德维希互相看了一眼,那个黑漆漆的“人”抱着临乔又亲又摸的,肯定是喜欢啊。
再者武力值高……就对方又黑又壮的身材,外加能够在那么多绑匪的手里救临乔,的确挺厉害的。
于是草泽.羽川和路德维希果断点头:“Yes!Yes!”
他们两个话音刚落,丸子头女玩家用上十成的力气,直接一脚踹向大门。
在路德维希两人目瞪口呆中将大门踹倒,砸在地上“轰隆”一声。
狐狸眼更是不管自己的短腿,大喊道:“临乔,八岐蛇!我们来救你!”
四人进院根本没听到打斗的声音,不过四周的确有发抖的痕迹。
丸子头根据痕迹摸到某间屋子里的门前,隐约听到动静,意识到里面有人。
不等她伸手推门,就僵硬在原地。
古狐狸眼不知道同伴在犹豫什么,走过去准备问道:“你停下来做什么……”
话都没说完同样僵硬在原地,听到了里面不同寻常的动静。
似乎有什么人在抽泣,却不是因为悲伤,而是某种极其悦耳的讨饶声。
与其说是抽泣不如说是在撒娇,带着哭腔充满愉悦的撒娇。
明明“压抑着嗓音的哭泣”应该和“伤心难过”等情绪绑在一起,可房间里的声音太过缠绵。
正常人只要听一耳朵就能明白里面的人到底在做什么,是否沉醉其中,快乐无比。
毕竟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响动,伴随着唇齿相依的水声,隐隐约约并不明显,但只需要飘出的几缕音色便让人浮想联翩。
更别说在座的两个玩家都在恐怖游戏中强化过身体,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青瓜蛋子。
他们不仅凭声音就能知道里面的情形,甚至还能知道进行到了哪一步。
“不要再……再弄了,外面,外面有人……”
“唔……求你了。”
“如果你再快一点,我会……”
“不要弄到里面来!变态!”
“呜呜呜……他们都听到了……”
嘶哑的喘息和虚弱中带着娇气的轻哼与指责,两者掺杂在一起,烧得人耳朵通红。
在外的众人很轻易就能分辨出临乔的声音,因为临乔的音色悦耳清澈,平常说话时咬文嚼字语气轻柔,给人温柔却不温吞的感觉。
只有在生气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声音才会在尾音部分带上轻颤,就比如说现在。
临乔一定身处于被动的状态,每次轻哼都带着颤音,像是受不住马上就要晕过去似的。
也不知道临乔是不是故意的,最后那一句直接点名了外面“偷听”的两人,诡异形成了某种参与感。
这种荒谬刺激,有种看光了别人老婆的背德感。
狐狸眼男玩家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正断着腿,身体差点没保持住平衡摔下去,他猛得回神,脸色复杂道:“这,这这……”
屋子里的灯很昏暗,关着的门并不是纯木门,而是现代常使用的合金金属,除防盗门外还有一层上面是磨砂玻璃下面是金属的双扇门。
也就是说除了声音外,只要玩家愿意,完全可以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情形。
虽说由于玻璃的材质原因所以看得不怎么清晰,但是大致模糊的人影是能看到的。
狐狸眼没有丸子头女玩家距离得近,他平常吊儿郎当的,自认为脸皮很厚,可现在却极其不好意思,满脑子想着离开。
太他妈涩了,顶不住顶不住,万一出点什么洋相,他可不想挨宗长的鞭子。
偏偏这时候草泽.羽川和路德维希也跟了过来,他们原本看到“两个游客”慌慌张张,还以为里面真出了什么事。
哪怕临乔这事办的确实“渣男”,可临乔也是他们的朋友,不能见死不救。
结果跟过来一看,闯进去的两个人都直挺挺的在房间门口站着,跟两个傻瓜似的。
男的面红耳赤,细长漂亮的眼睛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墙,反正就是不看屋子也不和任何人对视。
至于丸子头的那位女生,紧皱着眉头,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将耳朵贴到了门上,甚至还故意闭着一只眼睛聚焦,往里面偷看。
草泽.羽川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对头,用Y国语言询问:“你们两个在做什么,不是说要找临乔吗?”
“你……是在偷看吗?”
“看到了什么,临乔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欺负?”
听着草泽.羽川充满R国口味的Y语,丸子头女玩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终于带出那么点不好意思。
尤其是看到狐狸眼男玩家一脸“我靠,原来你喜欢看这个”的表情,丸子头女玩家赶紧解释:“我就是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丸子头女玩家有意向路德维希两人解释,但又知道说出来的内容会被屏蔽置换,于是只能单独向狐狸眼玩家解释。
“里面的那个宗长,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至于临乔的状况,可惜,也看不清楚。”丸子头女玩家说着就叹了一口气:“要是能看清楚就好了。”
她说完一抬头,发现狐狸眼男玩家的眼神更加诡异:“你还想看清呢。”
丸子头女玩家:“……”
草泽.羽川看到面前一男一女用Z国话说着什么,表情都怪怪的,也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于是又问了一遍。
狐狸眼那位男生好心的用Y语解释道:“临乔他,他应该是挺受欺负的,不过肯定没受伤。”
“就算受伤估计也是腰疼屁股疼,再者就是被咬了几口。”
草泽本就是个少爷脾气,觉得对方在耍自己。
还是路德维希听懂了,一只手就能拦住草泽.羽川的肩膀,然后凑近用R国语言解释了一番。
草泽.羽川的脸上青青红红,变化不断,终究是冷哼出声,扭头抽烟去了。
在现实里有岩庭的震慑,外加草泽自己的理智,他倒不会像副本这里这样明目张胆的吃醋。
草泽.羽川是个挺有原则的人,如果临乔确定了对谁是一心一意,他不会打扰。
倘若临乔真的喜欢玩,多他一个又怎么了嘛。
屋子里临乔听得到所有动静,羞愤的咬住岩庭的手臂,狠狠咬上一口。
又有点担心,于是趁岩庭不注意偷瞄几眼,发现就是红了点。
于是临乔知道力度的轻重后,又咬了上去。
孰不知他的小动作岩庭看得一清二楚,并且觉得很像调皮的小动物,比如猫什么。
将对方欺负得可怜巴巴时,会用牙齿威胁:“我要咬了噢,我真的要咬了噢。”
只可惜那点力气和钝牙齿就算是咬出血又能怎么样?
临乔在社死和快乐中,最终选择了沉溺美色。
他如今已经将整个副本推理得七七八八,大致知道了谜底是什么。
放松下来的临乔十分纵容,最终导致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临近中午。
外面红色的雾霾依旧没有散去,光能透过雾,只不过光穿过雾后似乎也染上了颜色,以至于入眼的地方皆是红色的。
临乔还看到那些女婴塔里出现的“游鱼”像是自然界中的小鸟,生活在人类之间。
临乔伸展着身体,恢复起身体机能来。
该怎么说,不愧是男高中生,就是……
【呵。】
系统冰冷的声音猛然响起:【就是什么?】
临乔晃晃脑袋将黄色废料扔出:“没,没什么。”
【大胆说。】
“不了不了。”临乔谦虚道:“说出来会被恐怖游戏认为是搞颜色封掉。”
【……】
系统从未听说过这个规矩,趁着系统语塞临乔赶紧转移话题:“唔,系统哥哥,现在副本里是什么情况?其他玩家都怎么样了。”
系统冰冷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流动,只不过如今的他对临乔说话再也做不到真正的冷酷。
【原来你还记得完成副本,而不是沉迷于十八岁男高中生。】
临乔被打趣得面红耳赤,将整个人重新埋到被子里:“可恶,明明你昨天也很喜欢。”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否认,这次反而是系统在转移话题:【玩家进程如下。】
【玩家卢行之与观月触发《乡村青色》胡同异象,已知线索有……】
系统贴心的将玩家的进度摆在临乔面前,但这种方法有利有弊。
好处就是临乔能第一时间知道玩家的行程,并不用再费尽心思去询问,节省了很多时间。
坏处,也是临乔不常用这个方法的原因,那就是系统只能给出玩家的行程,已经发生的事情,以及这个行程应该得到的线索。
也就是基于理论知识可以达到的程度,实际上玩家是否达到这个标准,系统也不知道。
换句话来说在玩家触发“胡同异象”后,理应得到“长平和岩家有纠纷”的线索。
这个线索是玩家阵营探索到了,系统说出来不违规。
但是系统不知道卢行之和观月是否真的知道了“长平和岩家有纠纷”,以及根据“长平和岩家有纠纷”推断出了什么东西。
万一卢行之和观月没有和胡同里的老太太交谈,只是在红雾出现的时候恰好进入了胡同被追杀,那也是一种可能。
就像是临乔和其他玩家都在考试,临乔可以知道其他玩家做到了什么题,以及题的内容,但是不能知道玩家是怎么答题的,以及题的答案。
临乔听着系统“念题”,就像在听工作汇报,听着听着就有些困,但还是在脑海里分析着。
山石村内部果然有争斗,一个是以岩庭为首的利益团体,一个是反对岩庭的利益团体。
不过有问题的是以岩庭为首的那帮人,实际上不怎么服岩庭的管教。
或者说他们依靠岩庭带给他们利益,却没办法接受岩庭对于村落的改变。
进行旅游开发能带来长远利益,带着山石村走出大山,融入社会的是岩庭。
但带来的改变,比如不准遗弃女婴,不准再用陋习摧残女性,不准坑宰游客等等也是岩庭。
再加上此次副本灵异为主,岩庭的鞭子显然是有大问题……
条条框框在临乔的脑海中盘旋,他似乎看到一根线将一切链接,形成完整的脉络。
“原来如此,说不定副本可以结束了。”
不过临乔知道,最难办的不是题目怎么解,而是即便知道怎么解却办不到。
于其他玩家而言,只需要通关副本《乡村青色》即可。
可对临乔来说,他的目的绝对不是通关这么简单。
偷渡客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毁掉副本。
只有这样,临乔和岩庭才能安全。
一开始临乔被绑定后只想着早日解脱,其实还有部分原因临乔从未透露。
那就是临乔在现实生活中的遭遇,没去R国之前的遭遇。
就像临乔从不追问岩庭的过去一样,岩庭也从未在临乔面前主动谈起对方的以前,哪怕岩庭已经将临乔调查得清清楚楚。
临乔的过往不算好,去往R国也有避难的意思。
所以在绑定“偷渡客”系统后反抗算不上多激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需要能在现实中自保。
这一切都有端倪的,比如在第一个副本里,临乔明明是刚进恐怖游戏的普通Z国学生,却会熟练的使用枪支,在副本怪物面前游刃有余。
虽说有的人是军事迷会学射击,但是真枪和训练枪是有差别的。
由于系统无法插手现实,临乔也不会主动回想,所以系统并不知道临乔从前的经历。
不过临乔最初也是有所保留的,他不信任系统,而系统也没有正常人类的感情。
后来随着吞噬副本,系统的能力加强,他逐渐恢复记忆知道“真相”,从而产生情感。
那时候临乔在现实中已经与岩庭相遇,系统知道现实中自己的分身绝对会保护好临乔。
当然这期间临乔对系统也开始敞开心扉,毕竟与系统共同探索恐怖游戏秘密的过程中临乔距离真相越来越近,最终得知为什么自己会是偷渡客。
前几次副本的毁灭导致包括临乔在内的几名玩家被恐怖游戏盯上,目前游戏对几人分开测试,分别和其他违法犯罪分子一起进入无人通关副本。
“上次《Y先生的遗产》测试的是我。”
“这次《乡村青色》测试是道长。”
被恐怖游戏盯上的玩家中也有八崎蛇,这次排除对方的原因是:八崎蛇用了组队道具,进入了非恐怖游戏颁布的副本。
“我们上次毁掉副本才能通关,如果这次不毁掉副本,嫌疑会加大。”
“唔......”临乔忧愁得谈了口气,同系统分享最近的遭遇。
“当初我们总结出破坏副本的方法,现在又要用上。”
“不过自从被盯上后不仅只能当NPC,副本难度还一路飙升。”
尤其是这次,现实中的玩家悠川目的不明,没被恐怖游戏绑定的两个朋友受到牵连进入游戏。
八崎蛇忽然出现组队,道长被桃婉诺缠着,此次副本又是无人通关过的“清除玩家”副本。
临乔要做的不仅是通关还有破坏,他再一次唉声叹气。
不同于临乔还能在床上睡觉,其他玩家可是彻夜未眠。
昨夜结伴外出的玩家回到“游客住所”后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从院门开始血迹就连绵不断。
一具具女性的尸体被砍得七零八碎,断臂残肢堆积如山。
院子内部无处下脚,尽是女尸横七竖八的躺着,红色液体让院子里的泥土吸收,一脚踩上去像是踏入雨水冲刷过的泥泞。
在满村红雾的怪异环境下乍一眼看到这些,视觉冲击力极大,属实刺激过头。
纵使玩家们心理素质还不错,可也感到不适。
尤其是玩家们发现死去的女孩子们居然都长着一模一样的脸,都是玩家们好不容易找到线索关键线索人物:长平。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的长平?”
第一组回来的是双马尾和刀疤男,双马尾神色警惕,一时间不知道是否冒然进去查看情况。
刀疤男蹲下来仔细辨认:“是玩家做的。”
部分NPC长平的尸体上有恐怖游戏道具的痕迹,可以确定玩家一定动过手。
双马尾和刀疤男下意识便认为是留守的玩家出了事,立马去查看严和硕与西装男的情况。
严和硕两人显然已经杀红眼,听到响声的时候,他们正癫狂的砍杀着最后一个。
两人手里是锋利的刀具,浑身上下都是血,像是在血池子里泡过刚被捞上来。
双马尾女玩家看到两人的刀都已经砍卷了边,又钝又脏,上面是血肉和人体组织,红色液体顺着刀柄流在两人的身上。
被砍的尸体已经破破烂烂,一动不动,可是两人都没有要停的意思,他们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什么。
“杀死她杀死她!哈哈哈哈哈终于死了,这是最后一个……”
“杀死杀死!全都杀死……”
“喂,你们两个……”双马尾女玩家试图叫住两人,结果属于女人的声音刺激到了严和硕两人。
他们像是电视剧里的变态杀人狂,缓慢转身,见到玩家仍不住手,直接发动攻击。
“还有一个!”
“杀死她!”
明显已经不认人了,只会攻击活物。
双马尾女玩家自然不会被动挨打,为自保只能反抗。
等交手才发觉面前两人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一锤子就能放倒。
于是双马尾女玩家抡起自己的绑定道具虎虎生威,刀疤男原本还想帮忙,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娇小可爱的双马尾妹子将大锤挥了出去,直接命中严和硕的胸口。
又轻松转手,给了西装男一锤子。
亮色大男人立马被击飞,是真的飞了出去,撞在墙上不省人事。
刀疤男:“……”
双马尾女玩家停下来后,还对刀疤男比一个OK的手势。
两人对目前的情况百思不得其解,商量过后准备不动现场,只能等众人回来一起分析。
第二组到的是卢行之和观月,也就是清清冷冷的女玩家还有虎牙小帅哥。
他们两个身边还跟着八崎蛇、机械女、大块头。
玩家都对院子里长平的尸体感到奇怪,不安和惊讶,只有八崎蛇目光找了一圈后轻微皱眉:“临乔呢?”
卢行之小声道:“不是吧哥们,这里尸山尸海的你居然还有心情找临乔?”
这话虽然没有指责的意思,但八崎蛇还是不爱听。
其他玩家也知道八岐蛇的脾气,于是纷纷打圆场。
其中双马尾女玩家就开口道:“我们遇到了临乔,他应该还在宗长那里。”
八岐蛇抬脚就要走,想起个临乔分开时对方说的话,双马尾只觉得头皮发麻:“等等等等,你还是别去了。”
“你不是想尽快通关把临乔带出去吗?我们都找到很多消息,你听完了去找临乔,这样显得你能干,比那什么宗长强。”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让独狼八岐蛇有所触动,总之他还真的留了下来。
双马尾女玩家立马对刀疤男挤眉弄眼,试图告诉对方也帮着说几句。
谁知道刀疤男却转过脑袋,耳朵有点热。
他暗戳戳的捂住自己的手臂,那里是灼烧后的伤痕,正在起水泡。
大概是因为副本规则所致,毕竟现在双马尾是刀疤男的搭档,以副本种的隐喻来看,搭档应该就是暗指夫妻关系。
所以双马尾身为刀疤男的妻子,没有经过自己男人的同意便出风头,和其他人讲话,于是刀疤男受到了惩罚。
这些事情刀疤男没有讲出来的意思,他转移话题道:“严和硕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这一下就打开了话题,玩家们被吸引注意力,都去查看严和硕和西装男的状况。
两人昏迷不醒,脸色也不太好看,好像一直在冷得发抖。
挨过双马尾女玩家的打后,两人眉头紧皱,吐了几口血。
观月离得远远的,她不太爱沾不干净的东西。
卢行之身为大大咧咧的男人,不在乎这个:“你们有没有觉得他的血有点奇怪。”
几人凑过去,机械女很快就看出不对:“他们两人的血液和我们刚才打的变异NPC村民一样,都是绿色的血。”
“那他们两个是不是要变异?”刀疤男意识到不妙,让大家都远离。
机械女兑换出禁锢道具,直接用在了严和硕和西装男的身上。
一直到入夜,严和硕两人就没醒过,身体果然发生了变化,具体效果是肌肉开始凸起,都把身上的衣服撑破了。
脸上的骨骼也开始变化,尤其是牙齿,就像僵尸一样开始变得尖锐,细长。
卢行之大着胆子弄起严和硕的眼皮,里面血红一片。
等到临近12点的时候狐狸眼男玩家和丸子头女玩家才出现,他们中狐狸眼男玩家腿一瘸一拐的,可见今天过的不怎么样。
等12点过后,道长才带着桃婉诺,悠川和黑长直的女玩家出现。
他们没那么狼狈,甚至还是被几个村民给送回来的,一看就知道计划进行得不错。
送走村民后,眼看玩家们都在,道长看了一圈,好奇道:“临乔呢?”
狐狸眼和丸子头的目光有点奇怪,丸子头女玩家开口道:“他今天晚上累的不行,顾不上我们。”
桃婉诺不是很满意道长回来就找临乔,她身上也穿着道袍,是自己改良过的款式,十分贴合身材。
虽说有点不伦不类,可是真的性感。
在场的玩家忍不住将目光放在桃婉诺身上,胡子拉碴的道长忽然鬼叫起来:“你怎么又把秋裤给脱了?快穿上!烧死我了!”
说着就从系统商城里拿出个大绿花的宽松秋裤,颜色非常之辣眼睛。
“嚯。”双马尾结巴道:“烧烧……你不是道士吗?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怎么能说她,说她烧……”
现场诡异的沉默了几秒,桃婉诺娇笑一声。
道长这才反应过,他撸起袖口往双马尾眼前怼:“你想什么呢?怎么脑子里这么多污秽的思想,我说的是烧啊!烧!你看看你看看,烫死我了……”
双马尾女玩家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人家道长手臂上是成片的水泡,看起来触目惊心。
双马尾意识到了不对:“不好意思,原来你说的是真烧啊。”
混乱中,双马尾多看了一眼,想不到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道长手臂倒是挺白的,显得伤口越发严重。
应该是被副本规则影响后造成的,不过女玩家穿个短裙与之搭档的男玩家都会受惩罚?这也太变态的吧。
双马尾向刀疤男询问道;“沛哥哥,你有没有事?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这个副本也太变态了吧。”
刀疤男没有提自己受伤的事情:“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最终桃婉诺还是没有接过道长手中花里胡哨的的裤子,她不情不愿的兑换出一套新衣服,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换上。
等桃婉诺出来,玩家们终于聚在一块说起正事,各自将找到的线索拿出来分享。
首先是双马尾和刀疤男,他们围观了山石村的封建陋习“拍喜”,并且遇到了疯女人和临乔,还有一群小孩。
其次是卢行之和观月,他们打听到遗弃女婴那家的行动动机,知道了村子里争权夺利的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