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乔本来是兴致勃勃的围着一台商品机器转,结果被其他女仆围住揉捏,其中一个女仆还将临乔按在自己胸.pu上。
她们似乎很喜欢对临乔动手动脚,甚至会故意去比划临乔的裙带高度,替临乔抽袜子。
可怜的小临乔面红耳赤的躲避,羞涩的模样令许多人“胃口大开”,克劳瑞斯夫人非但不阻止,还乐见其成。
从未混迹风流场所的岩庭先生,不禁感叹道:“不像话,怎么会有这么没规矩的女仆?”
他一出声,同个挑台的男士便互相使眼色,公馆主人很会做人,立马叫来男仆吩咐几声。
岩庭心底涌上一股烦躁,准确来说他心烦意乱,不愿意表露神色的岩庭,向同桌几位男士说了声抱歉。
按照以前的性格他本该就此离开,可是没有。
岩庭在二楼楼梯扶手处抽烟,听到被公馆主人吩咐过的那位仆人正在和什么人调笑。
“岩庭先生,噢对,震惊雾都的吝啬鬼,他从未去消遣过。”
“克劳瑞斯清洁公司所提供的角色服务,天呐岩庭居然以为她们真的是去做家政妇……”
“瞧瞧那些女仆的裙子,她们女支院出身的身份多么明显……”
“尤其是那位叫做乔的女孩,如果我有钱,我要搂住她的腰把她弄晕过去……”
可怜的岩庭先生思考片刻,被嘲笑让他觉得自己和其他有钱人格格不入,但更多的是愤怒。
岩庭很生气,不是因为嘲笑和乔的身份,而是因为男仆对乔的冒犯。
“真是疯了。”岩庭把雪茄直接按在自己的手腕上,疼痛让岩庭找回思绪。
公馆主人来叫岩庭回去,他看到岩庭时松了口气:“您在这,我为您准备了礼物。”
岩庭眼眸幽暗,似乎想到了会是什么礼物。
临乔被男仆拦住并且邀请到二楼,上去之前克劳瑞斯夫人提醒道:“注意仪态。”
临乔胡乱点头,要是再得不到有关“木乃伊派对”的消息,临乔准备离开女支院。
接临乔的男仆趁机把手放在临乔腰上:“你没穿束衣?”
临乔躲开对方的触碰:“你不要再碰我。”
男仆舔了下自己的嘴唇:“专钓有钱人的小女表子。”
临乔被骂后神色非常微妙,他踮脚凑近道:“我是怕你摸到什么不该摸的,你就没发现我的胸特别平吗?”
“宝贝,我是男的,拿出来比你还大噢。”
男仆大表情从玩味到震惊再到愤怒,临乔抬手拍了下对方的脸,用力不小,打完就跑。
他快速走到唯一有人的挑台上,然后愣住。
随即羞耻到脚指头都蜷缩起来,脸颊也变得通红。
是,是岩庭!
虽然现在岩庭没有记忆,可副本结束后岩庭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正当临乔不知所措时,发现岩庭扭头避开了目光触碰,并且皱着眉头,十分严肃的模样。
临乔喉结动了动,维多利亚时期装扮的岩庭和现实里的岩庭最接近,同样是西装革履,不像好人。
只不过现实里的岩庭穿的西装比较简单,眼前副本里的岩庭相比较于其他NPC来说,穿着低调。
可同后世简洁的西装比较起来,依旧过于华丽。
岩庭手边放着银色蛇头的拐杖,戴着黑色的手套,皮鞋踩在地毯上。
他漫不经心的将雪茄点燃,看都不看临乔,但因为临乔的目光,那双大长腿悄悄换了坐姿。
这个举动被临乔发觉,他本人其实没外表这么乖巧,好奇心一向很强。
略微恶劣性格让临乔跃跃欲试,他嘴角止不住上扬。
善于分辨情绪的临乔自然知道不少人把自己当做玩物,持看不起外加嘲弄的态度。
临乔也没心思去得到这群人的认可和刮目相看,他只想逗弄岩庭
临乔朝岩庭走去:“先生,漂亮的女仆千篇一律,但她们必须穿得严严实实。我不一样,我是男孩子。”
“所以我可以把裙子改到膝盖以上,您再也不用掀开女仆的裙子一睹风光。”
“您可以随时摸进来,我并不介意。”
临乔面无表情的说完这些,末了还歪头道:“反正男人之间也做不了什么。”
“他们说我比女人的腿要漂亮,您掐我我也不会惊叫哭喊,毕竟我是坚强的男孩子。”
临乔拍拍岩庭大腿:“我可以坐这里吗?”
临乔认真道:“姐姐们都是这么做的。”
“她们说没有位置的时候,男人的大腿是我们的软凳。”
岩庭表情空白了瞬间,临乔心里突突的,第一个副本的时候岩庭还知道亲亲抱抱,怎么这个副本这么呆。
等等,意识到自己想什么的临乔很不自在,他,他是在期待岩庭的亲热吗?
临乔抿着唇目光游移,在岩庭眼里就是小家伙得不到回答要去坐别人的大腿。
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克劳瑞斯清洁公司的这位小东西,还真是长了双识别金子的眼睛,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中谁最有钱。
可惜了,岩庭有钱是有钱,但却是个闻名雾都的吝啬鬼,从来不养情人,不舍得在其他人身上花一个便士。
哪怕小东西投怀送抱,极尽勾引也不可能让岩庭心动。
公馆主人之所以把临乔叫来,是有几分自掏腰包买下临乔,然后送给岩庭挣人情的意思。
他已经做好临乔被推开,被训斥,由自己打圆场的情况。
谁知道岩庭一反常态,忽然伸手将临乔抱在怀里,主动让临乔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临乔只觉得屁股下面挺结实,很有力气的感觉。
而岩庭则是觉得软绵绵的,很……软。
两人耳朵都逐渐变红,临乔靠在岩庭身上,为了防止掉下去,岩庭还主动搂住了临乔的腰。
“先生,有点痛,可以别抱那么紧吗?”
“嗯。”
岩庭抽了口雪茄,临乔自然而然的伸手扯着岩庭的衣袖,将雪茄拉到自己面前,然后慢慢含上去。
临乔不会抽,用舌尖舔了舔,半阖着双眼,粗壮的雪茄在他的面前显得别样瑟情。
忽然临乔抬眸,微斜着眸子看向岩庭,慢慢吸了一口。
“咕咚”的声音响起,旁边有绅士很不礼貌的咽口水,但他很快惊醒,遮掩似乎的举着酒杯喝上几口。
这才发现桌子边的其他人都没发现他的窘迫,全都在专心致志的盯着临乔。
像饿狼一般,想要将对方吞吃入腹。
在这个开放又保守的年代,表面维持着上流社会的名声和体面,实际上享尽资源与特权,可以为所欲为。
无论如何,像临乔这样的还是少见,似乎不属于当下任何一种性格的女性,噢,不对,对方压根就不是女性。
隐蔽、背德又刺激,美好、欲望又青涩。
岩庭夹着雪茄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从临乔口中抽出雪茄:“你认为,两个男人做不了什么吗?”
临乔吐出烟,不舒服的皱眉,思考片刻后回答道:“应该可以做什么。”
“克劳瑞斯夫人没有教我,她说等我和某位先生共度夜晚时,那位先生会用身体告诉我。”
“她说不能提前讲出来,扰到将来那位先生的兴致。”
“克劳瑞斯说我惊慌失措,震惊害怕的样子,正是大家所喜欢,期待的。”
岩庭肯定道:“你还没有和其他人……在一起过?”
真是个委婉的询问,其实是想问初.夜还在不在吧。
临乔想起岩庭在现实里的告白:“你很在意这个吗?”
岩庭将临乔曾经舔过的雪茄放进嘴里:“我会在意。”
“我想杀掉碰过你的人,我会吃醋。”
这类似告白的话,让临乔得寸进尺,继续故意问道:“不会觉得我……我是个……”
“不会。”岩庭的回答很果断:“生活所致。”
临乔搂住岩庭的脖子:“我没有和谁在一起过,你要是打听的话可能会听到德莱登先生的名字。”
“不过德莱登没有靠近过我,他那天知道我的性别后,实在过不了心里那关。”
“你可以去问德莱登本人,至于其他的绯闻,克劳瑞斯夫人并不会同意我出去过夜。”
岩庭把没抽完的雪茄按在烟灰缸里,他想养面前这个小家伙,特别想。
“跟我……”岩庭没对什么人有过心思,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他知道自己不想把临乔当成随便养养的小情人来对待,他似乎喜欢的程度要更深一些,想把对方当妻子。
不,两人都是男子,并不能结为夫妻,那当然也不可能是互称兄弟。
在如今这个年代,甚至连“同性恋”这个词都还没有出现。
喜欢上同性会被认为是受到了魔鬼的诱惑,是一种性别错乱的症状。
在这个副本里,那些同男人在一起的男人,往往还会娶妻生子,正常男性似乎也不介意和看对眼的男人来一次。
总之岩庭无法判断他和临乔的关系,但他眉眼染上了爱意,令临乔瞧的心惊。
怎么就……临乔不信一见钟情,可他同岩庭也不算是一见,毕竟现实和副本经过不少事。
眼看两人天雷勾地火,其他人目瞪口呆,内心活动也别样丰富。
“怎么就几句话的功夫就勾搭上了?”
“岩庭要养情人了吗?噢上帝啊,克劳瑞斯清洁公司撞大运了,居然会被岩庭看中。”
“等等,乔还是第一次吗?这真是意想不到,不知道岩庭先生玩腻以后自己可不可以试试。”
“吝啬鬼也要养情人了吗?像乔这样的美人就应该娇养,像岩庭这样的吝啬鬼真的能照顾好对方吗?”
甚至有同桌的绅士也看中了临乔,企图从岩庭手下截胡,提醒道:“乔可是克劳瑞斯夫人的钓鱼勾,要是想养对方,光是赎身费就得一大笔。”
“是啊,养情人可是要花费不少钱呢。尤其是某些情人专门来掏空男人的口袋,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我记得最近有个家伙不就是如此吗?被情人骗得倾家荡产,连条底裤都不剩。”
说这么多,其实就是上眼药。他们同岩庭的关系没那么好,还没到为对方财产这么扌喿心的地步。
看似贬低临乔,实则恨不得赶走岩庭,以身取代。
他们完全没有给临乔发表言论的机会,因为在他们看来,以临乔的身份来看,对方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岩庭沉默不语,正当这群人觉得劝说有成效时,岩庭却开口问临乔:“你的意思呢?你想跟我一起吗?”
临乔并不排斥这个选项,只不过他还是犹豫了。
如果真的要和岩庭住在一起的话,很有可能会影响做任务。
而且这个副本里的怪物迟迟没有现身,但肯定是存在的,他不能够把这份危险带给岩庭。
所以临乔开口道:“我暂时不能够答应你。”
“我有我的理由,唔……至于理由我也不能告诉你。”
“但是勉强可以透露一点,和我在一起你会有很大很大的麻烦,这些麻烦会让你周围变得危险。”
“我对你来说将会成为累赘,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临乔说完之后回想一番,发觉自己刚才说的真的好像在钓鱼,而他本人则是一个渣男。
临乔这些拒绝的话在其他绅士眼里,比刚才岩庭的话都要离谱。
这个女支女居然拒绝了!拒绝了岩庭先生的bao养!
当然这些话也被当成了欲擒故纵,玩弄男人的小手段。
对于临乔分分钟勾搭到一个有钱绅士的行为,克劳瑞斯夫人很满意。
尤其是岩庭出了大笔钱,却不是赎身,而是请求克劳瑞斯夫人帮忙照顾,顺便不让临乔在接待其他客人。
对此克劳瑞斯夫人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脸上的粉也遮不住褶皱。
很快“克劳瑞斯清洁公司那个叫做“乔”的小玫瑰被岩庭先生摘取”这条信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雾都。
据说“乔”的初次体验还在,对此有人在宴会上问过德莱登,虽然德莱登极力表示自己摘掉过“玫瑰”,可他对别人的提问一问三不知。
相关细节也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关于那天晚上的记忆好像被故意抹除一般。
岩庭对临乔出手很阔绰,克劳瑞斯夫人有意宣传这点,毕竟这样才能体现出临乔的珍贵。
实际上克劳瑞斯夫人没有夸大其词,岩庭的确为临乔准备了不少好东西。
衣服珠宝首饰鞋子等等,似乎知道临乔会将女士的东西送给其他人,岩庭准备的都是男款,而且还是根据临乔的身形量身定做。
除此之外还有新鲜的水果,最好的酒与甜点,食物更是每天都有高级餐厅的人过去送“外卖”。
不过传言岩庭“吝啬”的人自然不会放弃抹黑,他们总能找到角度来污蔑。
“岩庭还是太吝啬了,要是不吝啬怎么可能不给情人赎身。”
“他真是个小气鬼,居然贪便宜丢贵族的脸面。”
“我可能没看到岩庭送给乔一件洋裙,竟然连衣服都不舍得买吗?”
“花这么点钱让克劳瑞斯夫人禁止临乔接待,你们说岩庭那个吝啬鬼不会肉痛得哭出声吧。”
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以及编排的成人笑话充斥着雾都,就连奈尔森都听到不少。
也许是因为对方救过自己,也许是因为那张脸长得太好看。
总之奈尔森控制不住的去听与“乔”相关的各种八卦,意识到自己做什么的奈尔森往往气急败坏。
第12章 奈尔森的求救
他听闻临乔傍上大款的消息后,一边整理自己偷盗的东西,一边恶狠狠的自言自语:“关我什么事……”
上次大桥落水事件引起很多人围观,为了不对救济院的名声产生影响,理事会专门派人过来调查。
但干事们怎么可能会把“卑.贱.劣种”的死活放在心上,或者说他们也知道分院寄养所的那些鬼把戏。
“善良”的家庭,或者“有爱心”的男士女士们,他们连自己的孩子都养不活,更别说是养其他人的孩子,除非能得到更多利益。
可惜,救济院除了发放些微薄的补贴外,并没有太多福利,于是每家寄养所只能自己想办法捞好处。
这些都是秘而不宣的潜在规则,平常干事们帮着隐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
更何况奈尔森所在的寄养所被一位叫做“斯塔西妈妈”的女人把控,她总是能够用最少的资金养活多个的孩子。
当然这里的养活是指吃不饱,但不至于饿死,把所有孩子都养得骨瘦如柴。
她还会让这些孩子尽可能的学一门手艺,为以后的生活做准备,听起来真是非常“爱孩子”的一位母亲。
斯塔西被人交口称赞,可是她手下的孩子被送出去时往往才几岁。
小家伙们走路摇摇晃晃,偶尔会死在半路上,或者是被严厉的“师傅”失手打死。
斯塔西自然会找对方要说法,如果有心人去调查的话,就会惊讶的察觉,从斯塔西妈妈那领孩子的人早就被救济院拉入黑名单。
躲过“做学徒”的命运,又幸好没被饿死,孩子越来越大,吃的越来越多,却没有到达返回救济院的年龄时。
那么这位仁慈心善,尽心尽力的斯塔西“妈妈”就会采用一些别样的方式让这些孩子消失。
偏这位斯塔西母亲和某个干事有染,于是每次调查的事情都会不了了之。
斯塔西的谎言很简单,就是一个孩子贪玩,偷了寄养所的东西,在逃跑的途中慌不择路,正好遇到了红绿灯爆炸,这才落水。
所以落水事件和寄养所没有半点关系,和斯塔西妈妈本人也没有半点关系。
既然提交上去的报告中有位偷盗不成差点儿害死其他孩子的“卑劣jian种”,那必然要推出一个人坐实且背黑锅。
这件事就落在了奈尔森头上,谁让奈尔森真的是个小偷,还是个骗子。
经常用那张尚可的小脸去其他人面前招摇撞骗,偶尔会成功,偶尔会失败。
但随着奈尔森越发稳重,骗术似乎越来越高超,已经积攒起不少便士。
为了不背黑锅,不被救济院抓进真正的监狱,奈尔森决定离开。
“咳咳咳。”一道微弱且带着几分高兴的声音响起:“奈尔森,你为什么不高兴?”
奈尔森抬头看去,那是角落里某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她干枯的头发乱糟糟的,没有鞋子和像样的衣服。
对方从藏起来的口袋里摸出一块土豆,被烤的焦黑:“这是我从杰里手里抢过来的。”
“咳咳咳,你还没吃东西吧,给你。”
奈尔森接过直接吃起来,他们住在石头堆成的屋子里,墙壁只有半人高,几块木头撑着上面的草顶。
稻草铺成的屋顶只有屋子的一半,孩子们用捡来的木头当作门和遮挡物。
旁边是斯塔西寄养所的羊圈,里面的羊都有整个屋顶。
这个寄养所有十几个孩子,生存环境非常恶劣,他们分布在院子里,地窖里,楼梯口和狗窝里。
由于要争抢食物所以形成了不同的小团体,以奈尔森为首和他一起就是落水的几个孩子。
现如今他们聚集在一起,共同眼巴巴盯着奈尔森手中的土豆,有的孩子直接咽口水,却没有要求吃上一口。
在斯塔西这遭受非人的虐待后,孩子们不是没想着离开,可是他们年纪太小。
即便是离开也会被抓回来,又或者被其他人带走进行买卖,甚至是变成童工。
如果童工可以吃饱饭的话当然有孩子们愿意去,可做出让五岁女孩在酒馆桌上卖酒的时代,无论男孩女孩,他们会遭遇什么还真不好说。
伙伴们知道奈尔森会抓走后,就一起筹划着让奈尔森离开,这几天更是把所有吃的让给奈尔森。
因为只有吃饱才有力气跑,才不会被抓回来。
奈尔森欺骗了那个为“乔”报信的人后,已经有了足够的钱。
他唯放心不下的是自己的伙伴们:“你们不跟我一起离开吗?”
这不是奈尔森第一次这么问,伙伴们也不是第一次回绝,他们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
况且他们中还有个两岁的孩子:“我们都离开的话,小路塔德怎么办?”
小孩子们显得成熟却稚气未脱,他们道德败坏,在外偷抢打架,是其他人眼中的坏孩子,无可救药的垃圾。
可他们彼此相拥,又相互慰藉,拥有最崇高的美德。
奈尔森什么也没说,只是放下了几枚便士:“去街上买东西,吃的时候不要让任何人看到。”
“艾普丽、南希把脸涂脏,平常不要洗脸。”
“亚摩斯太冲动,要多动脑子,尽量别和人打架。”
“史丹尼克你是个男孩子,不要老是哭。”
“海文,我走后你是最大的孩子,照顾好他们。”
奈尔森扯着自己包裹离开,后面的小孩呜呜呜哭成一片,奈尔森没有回头。
他以为自己会放心的走,可最终没忍心,在寄养所附近徘徊了许久。
要是平常有孤儿离家出走,斯塔西妈妈只会默默祈祷对方死在外面,别在回来。
可这次斯塔西妈妈发了大脾气,倒不是因为必须让奈尔森背锅,而是狄倩发现自己被骗后告状,声称奈尔森拿走了自己足足三英镑。
实际上并非如此,奈尔森没有那么做,他只不过是骗了狄倩几个便士而已。
但“三英镑”足够让斯塔西妈妈恼怒,在找不到奈尔森的情况下,他将怒火发泄到了同奈尔森关系不错的孩子身上。
“只要你们交代出他在哪里,就还是好孩子。”
没有人肯说出奈尔森的去向,他们紧闭着嘴巴。
于是斯塔西妈妈勒令孩子们脱下衣服,进行鞭笞。
足足抽了几十鞭,最小的路塔德都没放过。
奈尔森想冲出去,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拿不出三英榜,斯塔西妈妈不会善罢甘休。
曾经给奈尔森食物的艾普丽扑上去护住了小路塔德,两个瘦小的身影一起挨打。
随着那位叫做艾普丽的女孩倒地,奈尔森还是冲了出来:“住手!如果你想拿到三英榜的话。”
斯塔西妈妈果然停手,不过很快她笑了下,继续扬起鞭子抽打着。
“这是对你们的惩罚,谁让你们敢逃跑,上帝啊,我对你们还不够好吗?”
“为什么要偷盗欺骗别人,卑劣的品德需要严厉的管教才行,都怪我平常太溺爱你们!”
血迹飞溅出来,落在灰扑扑的地面上。
被人歌颂的善良女士斯塔西,用她爱的鞭打教育着孩子们,直至幼小的身躯昏厥昏睡,甚至永远沉睡。
斯塔西妈妈也并不是经常这么残暴,在孩子们还要小无法分辨是非的时候,就察觉到她们的“妈妈”时冷时热。
会用蛊惑的语气让他们去当童工,会在孩子被雇主弄死时哭得伤心。
会在干事来的时候对孩子们极尽温柔,会口口声声说“爱”,会抹着眼泪为孩子的故去伤心,惩罚也要说出众多理由。
孩子们不由得想,她到底是爱我呢?还是不爱我呢?
毕竟其他的寄养所也是这样,可能天底下所有的“妈妈”对孩子都是这样。
已经沉睡的孩子永远无法得知答案,因为他们只有斯塔西,没有妈妈。
临乔知道奈尔森一定会来找自己,但他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景下与奈尔森见面。
凌晨的阳光并不温暖却足够明亮,临乔通过岩庭拿到了木乃伊派对的请柬。
他正在为触发支线任务而高兴,惬意的喝上一小杯蜂蜜水,同其他玩家比起来,临乔的待遇令人妒忌。
因为被岩庭看中的缘故,克劳瑞斯夫人收到大笔钱财,不再让临乔接待任何客人。
每天都会给临乔最好的待遇,其中包括了衣食住行。
以往临乔受到优待会提升克劳瑞斯清洁公司的名气,现在临乔固定被岩庭供养,说不定还会被娶回家做贵族夫人。
这让其他姑娘们有了小情绪,临乔也知道自己恐怕在这待不了多久。
斯威特亲自过来敲门说有人找临乔:“是你救过的小崽子,八成是来求你帮忙。”
“你最好不要理会他们,他们就像吸血虫一样,被黏上就甩不掉了。”
临乔似乎是刚睡醒,捧着咖啡请求斯威特一起品尝,被富豪看中并没有让临乔趾高气扬。
他依旧很善良:“唔,那个孩子吗?我要去见见他。”
“万一他有什么困难该怎么办?不知道他有没有见到狄倩……”
临乔嘀嘀咕咕的,提着长裙向楼下跑去。
奈尔森站在泥泞的街道里,他眼白里尽是血丝,嘴唇干裂神色阴郁,同时脸色极为苍白虚弱。
本就不够强壮的身体摇摇欲坠,十几岁的孩子又瘦又小,浑身上下脏乱不堪。
不知道是不是和人打过架,脸上淤青遍布,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手臂也不自然垂在身侧。
狼狈不堪却又可怜至极,只有那双眼睛麻木且阴暗。
反观临乔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白色洋装,那华贵的布料和点缀在上的珠宝,就算是在贵族夫人身上也很少见。
对方从头到脚干干净净,柔软的黑发散发着香味,脸颊也分外柔嫩。
像是芬芳可口的水蜜桃,又像是橱柜里白色甜蜜的奶油,还像烤得犹如云朵一般蓬松的蛋糕。
虽然这些东西奈尔森从未吃过,但他曾经看到过。
那是奈尔森更小的时候,他隔着窗户看到那些小孩子在爸爸妈妈宠溺的微笑下,大口吃着桃子味的奶油蛋糕。
本来以为这个记忆随着苦难已经远去,没想到在看到临乔的刹那又被触发。
大概因为对方太过漂亮,太过娇贵,太过耀眼。
就像那些无法得到的美食,像他这样的孩子,一辈子也吃不到。
奈尔森有些自惭形秽,尤其是看到临乔毫不犹疑的踏进泥泞走向自己时。
他甚至有种因为自责内疚,想要制止对方的冲动。
可惜眼下没给太多时间给奈尔森细品,他欲言又止,几次开口才用沙哑的嗓子发出声音:“可以借给我一便士吗?”
奈尔森抬头,眼底是满满的认真,和几近破灭的崩溃。
“我会想办法尽快还给你的,求求你,这一便士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进入女支院成为男女支也没关系,只要你能给我一便士。”
“我真的可以付出一切,我的生命,我的尊严,我可以为您舔干净鞋上的泥巴,可以做您下马车时的脚踏。”
奈尔森说这些时,带着哀求和绝望,他没有利用骗术也没有阿谀奉承,只有承诺和请求。
也许还有疯狂,同归于尽的疯狂。
旁边的斯威特出声阻止道:“乔,不要相信他,他故意用眼泪骗取你的同情心。”
“他是个骗子,这片区域的街道上没有人不认识他,修鞋匠亲眼看到他骗了路过男士的珍贵手表。”
“你要是给他,他绝对不会还,而且他还是个小偷。”
奈尔森恶狠狠的盯着斯威特,红了眼眶。
这一幕犹如场景重现,在第二个副本里,成年体的奈尔森无论说什么都会被质疑。
那时候没人知道奈尔森这个骗子说的居然是真话,就连临乔也没办法完全信任,直到对方身死。
临乔心下难受,这个副本里幼年体的奈尔森可不会因无人相信而将计就计,气定神闲。
只会怒目而视的为自己辩解:“我没有骗人!至少现在没有!”
斯威特冷哼道:“臭小子!没有人告诉你长的不强壮就要闭上眼睛吗?”
“你这种眼神只会挨打,还有你以为你的生命和尊严能值一便士?”
“像我们这样的人哪里来的自尊,再说了还想为乔舔鞋,做乔的脚踏……你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