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心疼的想杀人。
这种情景下却又似乎生出许多难以描摹的东西。
伤痕处被轻柔的照看,手指或者亲.吻......
轻.薄的白色衬衫褪的很迅猛,再次回归原位的时候却慢条斯理,扣子从地上捡起,被裴度装在西装外袋。
连翩额上出了汗,脑袋奄奄一息的抵在裴度颈.侧。
裴度抚着他有点潮的脖颈,耳语他:“以后不分开,四天就招惹来三个,我快淹死了,被醋淹死。”
耳朵痒痒,连翩挪了挪,没说话。
心里想,也许是四个。
但这种话要说出来,那个此刻存在感很强的凶勃勃的东西怕不是要将他就地正法。
有气无力的道:“打猎那天......那才是你?”
问句,但心里已经很肯定了。
平时练字、下棋、赏景,那些都是裴度,但好像都不是,不过是社交方面最无害的展示......
裴度一手护着他肩背免得往后仰不舒服,一手将衬衫下摆回归原位,料子轻柔又清爽,像怀里这个人。
但奇怪的是他却还是火烧火燎。
掖了一圈下摆,到最后还有前面系扣子的那里。
他将下摆往里塞,最后一点塞进去后手却没有离开:“你不是猎物,你住在我的心尖上,掌控我的喜怒,我的命在你手里。”
连翩搭在裴度肩膀上的手指蓦的收紧,下意识想跑,但完全动不了。
控制不住的发抖。
心里想,我的命脉才实实在在被抓住了,简直......
他咬.住下.唇,不让呜.咽声跑出来。
车子直接开往裴家,地方远,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连翩有时候觉得这时间好长,他要溺死在这里,有时候又觉得短暂中火花带闪电,电的人无所适从。
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
想要反制,但摸索过去的手总被裴度握住,带离那片凶兽栖息的地带。
连翩知道他忍得很辛苦,简直要硌死他了。
不明白为什么不让碰。
眼角烧红,带着疑问和谴责,但又像无可避免的诱.惑。
裴度也难受,额角有汗,声音带着一种弓弦绷到极致的克制,粗糙又强势:“傻崽子!”
他喜欢连翩这样迷蒙蒙的看他,仿佛予取予求。
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连翩身上有伤,纵然没有,还有他窥见的惧怕。
他似乎失控,但真正的自制力和耐心在此刻达到巅峰。
问他:“我是谁?”
裴度手下动作带着挟持威逼般的东西,连翩像被扼住了后脖颈,只觉电流在身体内四处乱窜:
“男朋友......”
“裴度......”
“裴叔叔......”
乱七八糟的叫一气,眼泪迸出来,脑袋里一片混沌,最后羞耻的脑门狠狠顶在作乱的那只手的主人肩膀上。
最后连翩是被裴度抱下车的,直接被抱进主卧的浴室,又从浴室抱进纯黑一片的大床。
然后浴巾被从被窝里拽出去。
他将脑袋埋在枕头底下,闷声闷气:“我要穿衣服!”
裴度还穿着来时的衣服。
衣服湿了大半,是强行提供沐浴服务的代价,头发有几捋垂在额前,和平常迥然不同的犷然不羁。
俯身提了提被子,盖住连翩露出半边的雪.白肩膀。
站着没动:“累了就睡会儿,两个小时后叫你起床吃饭,喝粥,可以配四个小炸串......”
纵然前几天不在跟前,但裴度让庄骁严格控制着连翩的饮食。
连翩的口味和他的人不同,酸甜辣都要重一些,尤其喜欢火锅和烤串,每每乐此不疲,但这不利于伤口恢复。
烤串让人心动,但到处凉飕飕更让人不安。
连翩坚持:“我要穿衣服。”
裴度耐心和他讲道理:“睡醒了穿,有伤,穿了不舒服。”
连翩:“内.裤......”
只要给他个内.裤。
耳畔有低笑传来,很短,却让人面红耳赤,但好歹松了口气,因为裴度转身去拿东西去了。
少顷,连翩被从枕头下挖出来,被吹干了头发。
裴度拿的不是内.裤,是吹风机,很规矩的给他吹干头发又塞回被子:“都肿了,穿了会不舒服,让它歇一歇。”
连翩:“......”
脸爆红。
车里,狂风骤雨般的两次。
什么贵公子什么董事长又或者连总,通通都不重要,他赶他:“你走!”
裴度拔掉吹风机的插头,站在床边。
他好高大,衣服还湿着,又有几分落拓,像被赶到风雨中的独狼,好像很厉害,但并不威风。
低声道歉:“对不起,是我没忍住。”
连翩攥着被角:“去换衣服,会感冒。”
其实,忍住了的,他想。
要不然他就不仅仅是肿了,不解但没问,这种问题跟提醒差不多。
裴度单膝跪地,和连翩平视。
在床前摸了摸连翩的头发,手指又摸了摸连翩有点红肿的嘴唇,只是亲了亲,就肿了。
爱惜又懊恼。
翻滚的浪潮似乎卷土重来,爱怜或者别的什么,裴度对连翩有的,连翩对他也有。
连翩往前蹭了蹭:“我没事。”
裴度捧着他的脸,看懂了连翩的暗示,但没上前,即使心里叫嚣着很多念头。
连翩伸手揽住他脖颈,两人在床前交换了个很温柔的吻:“没有不好,就是不习惯......害羞么......”
唇齿相依着磨磨蹭蹭说完。
最后还咬了一口裴度的嘴唇,示意自己厉害着呢。
裴度摸了摸连翩面颊上的伤痕,让他躺好,自己去了卧室。
他去了很久。
连翩本来想等,还纠结没穿衣服,一会儿要是一个被窝......
乱七八遭的画面。
想着要不然一会儿可以给裴度开个手动挡。
真的困,后来就睡着了。
浴室的水声响了很久。
一切结束后裴度并没有立即出来。
地上乱七八糟扔着两人的衣服,会有专人清理打扫,其实不用理会。
裴度没管自己的,捡起连翩的衬衫和裤子,衬衫下摆和裤子上都有东西,盯着看了会儿,又洗了个澡。
洗澡后,就地儿将衣服搓洗干净了。
衣服洗干净搭在浴巾的架子上,后续自然有人收拾。
他穿着浴袍出来,看到自己的大床上玉一样的人静谧的躺在那里,是过去想象过无数遍的画面。
没上床。
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关上门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感谢在2023-06-04 18:05:08~2023-06-06 20:56: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唔呼哇咔咔咔、Artemis、墨子离 10瓶;铃铛响、君缘卿落 5瓶;28581930 3瓶;桔玖欢 2瓶;纯白肃糖yyds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窗帘没拉, 外面光色柔软,已经过了太阳最烈的时候。
床尾放着叠整齐的衣服,穿了衣服洗了把脸,不知怀着什么心思, 往浴室里绕了一圈。
因为他睡着, 佣人没进来。
浴室还是裴度离开前的样儿,衣服一部分委顿在地, 一部分挂在浴巾架子上。
认出挂在架子上的是自己的衣服, 连翩顿时心跳漏了几拍。
外面客厅, 裴度坐沙发上看书。
心有所感似的回头,见连翩出了门正站那儿看自己, 眼睛明亮皮肤色泽饱满,俨然精神状态极好。
就是有几分踌躇的样儿。
两人对视。
犹如新婚第二日羞怯面对昨夜的过分亲昵,有种说不出的想寻什么东西盖住脸的冲动。
连翩被睡前的记忆攻击。
早已消弭的电流似乎卷土重来,腿软的感觉也如影随形。
尴尬或者别的什么。
还退无可退.
但他惯会做戏, 面上并不会泄露太多。
直到裴度牵着他的手去餐厅。
一如从前相处, 除了手指细细捻着连翩的指腹:“看你睡的熟,就没叫你, 晚饭后我们出去走走, 免得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晚饭后,夏日拉长了的黄昏不冷不热, 正适合出游,
两人并肩绕过一重又一重回廊。
手还牵着。
想起过年时生病发烧的事, 连翩问裴度:“那天你背了我很远, 绕路了?”
很多细节因为关系的变化重启。
裴度承认的很痛快:“我想一直背着你, 走累走困不管怎么样都不放开。”
他不是多情的长相。
很多回答也都不是说情话。
真情实感, 带着行走到今时今日岁月赋予的硬朗坚实, 砸的人心头滚烫。
连翩冲他张开双臂:“走不动了。”
他被抱到廊中坐椅上,在裴度背过身后抱着人脖颈倾上去,能闻到裴度发间洗发水的味道,和他的一样。
有种气息交融的错觉。
最开始谁也没说话。
裴度一只手就很轻易的能让连翩稳稳的待在他背上,攥着连翩在自己眼前晃的手送到嘴前,轻咬了一口。
连翩:“人肉是酸的。”
裴度:“不酸,哪里酸,我尝尝?”
左右逡巡,连翩咬了一口裴度的耳朵:“酸的!”
沸腾的血液自耳廓开始蔓延,像岩浆般灼热又不受控制,裴度站着不动了,过了几秒钟才继续往前走。
只有气息变沉的微妙变化。
连翩感觉到了点,老实不动了。
裴度托着他往上掂了两下:“不动你。”默了默又加了一句,似乎咬牙切齿:“等你好了的!”
下颌抵在人肩膀的连翩,在他耳边“唔”了一声。
走了两个回廊连翩要下来,裴度没让:“不累。”
而且这样安全。
要腾出手来,怕自己刚说的话会不作数。
像饿了很多年,背上的人是最对他胃口的小点心,香甜的魂都被攥过去了。
连翩说起过去的事,算是个交代。
提起和江揖的假订婚,也说和谢燕归只是因为谢风泉的临终托孤,他和他们都没什么。
感情或者其他,都没有。
裴度也交代自己。
说裴家当年的动荡,说连老太太的援助,没好意思说再往前野狗一样占街头,从小混混到大混混的事。
说了一路,不知不觉走到湖边。
挺大的湖,落日熔金,荷叶擎着白色、粉色的荷花。
连翩看到船:“我们去坐船?”
裴度自然应他,到拴着船的小码头才将人放下,去解拴着船的绳子。
连翩往湖面上看,湖水深蓝,看着挺深,问裴度:“哥——你会游泳吧?”
他会,但不多。
原本就是怕裴度累着,找借口不让人背了。
裴度说不会。
连翩就说今天太晚了,要不改天在划船,找会水的人看着,或者穿着救生衣,总之安全第一。
说着安全的事,又贪恋波光粼粼的美景。
发梢在夕阳下染了一层淡金,像一只贪玩又怕水的猫儿。
裴度不再逗他,先上船,又伸手邀他:“会游泳,以前在外面江里玩过,过来,我接着你。”
连翩看到他眼里的笑意,也笑。
手递过去。
裴度一手拉着他的手,一手却揽着他的腰,直接将人在肩上扛了一下才放到小船合适的地方。
轻飘飘的扛起放下。
像托着一朵花一片叶子。
看连翩坐稳了才去解木桩上最后一圈绳子。
上身穿着黑色短T,动作将,隐约能看到肌肉活动的轮廓,不贲张但充满力量。
连翩偷眼欣赏,既眼馋又觉出更深的压力。
在裴度看过来时又移开目光。
装模作样的欣赏美景,但这风景的确迷人,很快就看的专心致志。
直到船行到水中央,在荷花群里。
裴度伸手折下一朵半开的荷花,往前弯腰递到连翩面前。
花比远看要大很多,几乎遮住连翩整张脸。
花瓣缝隙中,连翩看着裴度俊美利落的面容,还有目光里专注而爱恋的神色。
动作比脑子快半拍。
没接花,手搭在裴度的肩膀,借力半仰亲了裴度一下。
裴度面朝着西边,眼睛里有落日的余晖,又像着了火,连翩察觉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迷离又紧绷的气氛。
裴度俯身,一手半抚半攥住连翩的下颌,像猛兽压住漂亮的猎物。
花还在两人中间。
低头咬到一片花瓣,让那花瓣在连翩唇齿间破碎。
等到一切结束,荷花早飘零到远处,小船也远离了最开始的那片荷花丛,到了另一片更茂盛的花海。
宽大的叶子,半人高的径支着大大的花头。
小船陷入其中。
白色的衬衫变成了小小的地毯,裴度问被自己揉搓到微微发抖的人:“冷了?”
有点凉,但不冷。
天空昏暗下去,荷叶的深绿变成墨绿,遮盖出一片让人壮胆的空间。
连翩摇头,轻轻的喘.息了一声。
裴度笑了下,并不斯文,甚至带着极度雄性的野蛮,再度埋首。
连翩抓着他的衣襟,头仰着,露出脆弱的脖.颈,很小的刺痛,数不清也说不明白的渴.求。
这种状态没有维持太久。
他体力不济,半悬空很考验身体素质。
裴度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往后一带两人位置就颠倒过去,连翩解开衣襟的衬衫在夜风中衣角轻拂,乍一看像一只白色的鸟。
裴度托着怀中人的后脖颈,作势咬住他咽喉,那是很轻的力道,但又似乎强有力的灵魂纠缠上去,结成不能挣脱的网。
仰面看着连翩汗涔涔的脸,低声叹息:“捉住你了!”
连翩手指用力,如愿看到裴度呼吸骤紧,得意的垂眸看他,心道他也抓住了好大一条鱼。
得意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
后来还换了手。
最后到底累到奄奄一息,还记得为什么出门:“看来今天晚上不会失眠了。”
裴度失笑,在月色下将船划了回去。
他抱着自己捉住的白鸟回了巢穴,抄的近路,直接进的卧室。
问他:“要一起洗吗?”
连翩艰难的摇头,到浴室后还反锁了门。
里面已经收拾干净。
草草冲了下衣服和裤子,感谢夜色的遮掩,在水流落到胸口时禁不住“嘶”了一声。
有些画面只一鳞半爪就让脑子烧的慌,他甚至不敢看。
裹好浴.巾才出去。
裴度等在门口,一把抄起他放回床上,这才进了浴.室。
连翩看看超大的床,去衣帽间穿了内.裤又套了睡衣睡裤,想了想又替裴度拿了一套。
这房间他们两人的东西都有,半点不差。
有些恍惚。
好像他和裴度已经在这里共同住了很久很久......
裴度没准备在这里睡,但黑色的大床上,穿戴整齐的,头发乌黑潮湿,皮肤白的像玉一样的心头肉,正一眼不眨的看着他。
这谁走的了。
尤其床尾的睡衣,像是无声的邀请。
知道连翩的注视也许是因为他只在腰间粗粗围了一圈浴巾,并不惮露出自己所有能炫耀的东西。
知道有些人爱看。
床尾那里只有睡衣没有内.裤。
裴度去衣帽间,出来后少了浴巾多了内裤,再就多了吹风机。
也再没穿。
问连翩:“好看吗?”
连翩视线还在手机上,被他盯的受不了,含混的点头。
裴度给他吹头发,末了还胡噜了一下脑袋,亲了亲他额头:“我喜欢你看我。”
事实证明,裴度的分床睡理论很有道理。
但道理并不一定会被启用。
这一觉连翩睡的很沉,睡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洗了一次澡,这次有人帮忙,困倦战胜了羞.耻,又或者他适应力惊人。
微弱的清醒让他征求衣冠整齐的需求。
这件事没有得到回应。
也许得到了。
在他被困在热而坚实的臂弯,抱怨两句“手疼”,得到按摩后满意的睡了过去。
意识晚于躯体沉睡。
模模糊糊中想,这也太快了。
这一天太快了。
不是抱怨。
他很满足 ,也很安稳,是梦中最渴求的那种安宁。
作者有话说:
下本开《猎玉》,冷清仙男和强势糙汉,求收藏, 预计这个月会开,么么哒~
第115章 正文完
连翩收到谢燕归和江揖的消息, 两人说最近几天就会离开,想在离开前再见连翩一面。
信息里透漏的意思,就算连翩没有选择他们,但到底大家还算朋友。
连翩思索再三, 答应了。
他低估了谢燕归和江揖对自己的执着程度, 那天求婚、挽回还有裴度的忽然宣誓主权都挤在了一起,忙乱极了。
的确缺一个坐下来好好聊聊的场合。
连翩在答应之前先和裴度商量。
虽然谈恋爱是第一次, 但他也曾无数次想过要有了喜欢的人, 在一起了要怎么样相处。
恋人, 太亲密了。
尊重和爱护是最基本的,包括告知对方这些和情感挂钩的交际。
裴度答应了, 不过说想要陪着连翩去:“你们聊你们的,我在隔壁房间或者隔壁桌,好吗?我不想你在我的视线外,你伤还没好。”
他提连翩受伤的事, 是在说那次连翩单枪匹马去见华清歌, 结果遇险。
这件事是裴度少见的梦魇。
他是个胆大又强硬的人,很少怕什么, 但即使坐拥权势与富贵, 却也有完全力所不能及的事,比如从死神手里抢人。
而且江揖和谢燕归都不是易与之辈。
这两个人一个少时艰辛以一己之力将父辈送往死刑之路, 一个乍逢家变却依旧挺身而立,皆是人中龙凤。
因为自骤变中走来, 行为模式和普通人都不同, 裴度怕两人剑走偏锋。
人说好事多磨。
裴度要彻底杜绝这种情况。
不过这些就不必和连翩说了, 而连翩要求的见面, 见就见了, 见的坦荡放的也轻松。
连翩分别和江揖和谢燕归约了时间。
谢燕归憔悴了很多,短短几天就磨损了很多光芒,刻意打扮过也无法抹去颓然和孤独:“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他总是问这句话。
又不甘心的加了一句:“那个裴度有什么好,你说,我可以改。”
连翩告诉谢燕归,他从来都只当他是个小弟弟,对谢燕归的感情也仅限于此:“燕归,我们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那都是权益之举下的说法,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但很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并不冷淡,但就是这种端正和温和,却更无懈可击。
谢燕归不甘心的问:“如果当初我没有怀疑你,我坚定的相信你,你就不会被逼的迅速脱身,我们可以日久生情,对不对?”
这是他最懊悔的事。
连翩道:“不会,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们相处多久都无法改变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所以放下吧,燕归。”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
他对人对事虽然温和但其实内里冷淡,还慢热,在非常舒适的环境和安宁的境遇中才会考虑别的。
不过这些事说出来只会让谢燕归纠结,没有必要。
看小龙傲天成长到如今的地步,连翩很替他高兴,也默默祝他日后一切顺遂。
谢燕归失魂落魄。
他不信连翩的话。
如果真的有如果,他绝不会再......
谢燕归站在门口目送连翩离开,看连翩和裴度自然而然的靠近和牵手,明白他彻底的失去了心中所爱。
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他给连翩发了信息:“哥,谢谢你,这辈子你永远是我哥。”
江揖和谢燕归差不多,还是挽回。
还有充分的理由。
他和连翩生长于同一个地方,一起生活过,还订过婚,对彼此都有了解,还有患难与共的情谊。
这些东西更坚实,而裴度出现的突然,看上去不是善茬,他怕连翩吃亏。
最重要的是,江揖专注的看着连翩:“翩翩,我们一起经历那那么多,我不会再伤害你一丝一毫,我会给你这世上最平稳最安宁的幸福。”
日夜揣摩,他已经明白连翩最需要的是什么。
明明他才是被连翩主动追求和殷勤呵护过的人,那时不知道珍惜,如今再想起,当真撕心裂肺。
对主动追求过江揖这回事,连翩没得解释,除非牵扯出重生的事。
他只能道:“我已经选择了裴度,我喜欢他,至于将来怎么样,那是我的事,江揖,我其实从来没有喜欢过你,那时候年纪小,不服输,也爱好颜色,并没有什么真心,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们闹过矛盾,但你事出有因,事后也补偿了我,算是两不相欠。”
江揖看向连翩的手臂。
他知道衣袖底下是一道疤痕,那是为他拼命的痕迹,这怎么能用一句年纪小没什么真心带过去。
连翩顺着江揖的眼神看过去,知道他想什么。
云淡风轻的道:“本以为拦着那些人是顺手的事,还能在你跟前显摆,要知道会有生命危险,我肯定不管你。”
江揖眼底有泪光浮现。
那时候连翩喜欢他时候很真,现在努力推拒的样子也很真,原来一切过去就是过去了。
勉强笑起来:“我懂了。翩翩,祝你幸福。”
没说他会一直等的话。
如今的连翩看上去这么幸福,这话不吉利,也容易给人压力。
但他会等。
只要连翩幸福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偶尔能看到他,就很好了。
隔壁包厢,
庄骁道:“老大,我不太明白你。”
这话以前他也说过,也是关于连翩 ,建议裴度干脆将连翩从沈拂行的手里夺回来。
不过不同的是,大概是爱情的滋养,现在的裴度很好说话。
看向庄骁,示意他继续。
庄骁:“那两个明显不怀好意,如果说动了连翩......您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裴度摸了下手腕,那里有一个淡淡的牙.印,之前太过亲昵小男朋友受不了,逼急了给咬的。
坐的挺稳当:“别人也许会,小羽不会,他是个君子,越撒的出去越不会乱来,我相信他。”
这是他对连翩的了解,也有两人开诚布公聊过连翩前两段恋情的缘故。
至于沈拂行,够不着这个级别。
庄骁就是小小提个意见,闻言就不再说。
直到门被推开。
见是连翩,他知机的出去了。
连翩朝裴度走过去。
裴度伸手揽过他,没问聊的怎么样:“饿不饿,这里的菜不错,吃点儿?”
连翩真饿了,就说好。
两人靠的有些近。
连翩站着,比坐着的裴度就高一些。
这种视角能看到裴度发丝浓密漆黑的鬓角,皮肤很白,眉毛修长,鼻子笔直且挺拔,英俊中有种说不出的禁欲感。
虽然知道内里根本是另外一回事,但看着还是很让人心动。
他捧着裴度的脸,再没有最开始那种不好意思:“裴叔叔,你真好看。”
有时候称谓是种调戏。
裴度攥着连翩腰身的手微微收紧,眸光渐渐深邃。
这一眼连翩就老实了:“我饿......”
指腹隔着薄薄的衬衫摩挲那点皮肤传来的温热,几秒后裴度松手:“那就先吃饭。”
连翩:“然后?”
裴度看他:“你不会想知道。”
当天晚上回家后,连翩就拒绝和裴度一个床。
确认关系到现在一周,他几乎每天都......还不止一次,总之开始腰酸疲惫,已然到了需要休养的时候。
裴度拿他没办法:“一周,不动你。”
确实需要养一养。
他以为自制力足够,但两个人到一块儿就跟磁铁吸着一样,完全不受控制。
两人从这天后,分开睡了一周。
一周后有个宴会,卫天应邀请连翩参加。
连翩和裴度去了。
果不其然遇到了沈拂行和沈父,沈拂行原本有些尴尬,也有些遗憾,但见连翩态度从容,便觉出自己的不足来。
又见裴度恍若无事发生,在沈拂行打招呼时也和往常一般无二的颔首,便知道过去的就是过去了。
难免想起最开始认识连翩的时候,那时他若不那么自负,不那么优柔寡断,也许是另一种结果。
这些事也只能在无人时回想。
倒是沈父,是真尴尬。
当初对连翩他态度颇为自傲,却原来人家当初便有和也平起平坐的资本,如今更是要他仰望。
万般滋味,还是要勉强装作无事打招呼。
连翩和裴度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没有追究的必要,困在过去只会拉低自己。
该怎么还怎么。
就好像不曾和沈拂行如何过,也不曾和沈父有过交集。
沈父松了口气,又不自觉失落,望着连翩和裴度和别人说话的样子,真是好一对璧人。
没多看,免得被人看笑话。
沈拂行也默默的看,须臾后移开目光。
两人真的登对。
想不到当初自海里捡来的会是自己的小小舅舅......
其他人没少注意连翩和裴度这里,见两人和沈家人相处和往日一般无二,便知道沈家的热闹没得看。
连翩和裴度都喝了酒。
回家的路上连翩脑袋靠裴度肩膀上犯困,裴度则攥着他的手一个一个的数手指头,在指腹和指头关节处捏来捏去。
稍作休憩,连翩被捏的心猿意马,仰脸去看裴度。
裴度也看他。
对视了几秒钟,距离就渐渐挨的更近。
开车的庄骁:......这个世界对单身狗真的很不友好。
明智的调起前后的挡板。
一小时后,车子驶入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