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我的马甲—— by九叠云锦张
九叠云锦张  发于:2023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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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之间,他掷出之前用来活剐童磨的日轮刀,金色刀刃的日轮刀准确无误地刺入了恶鬼的咽喉,将美丽的花魁钉死在了墙上。
他拔出了另一把日轮刀。
富冈义勇的刀。
赫色的刀刃刺痛了堕姬的双眼,她想要大喊鸣女救命,刺入她咽喉中的那把日轮刀却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闪电,顷刻间压过鬼的自愈能力,不停地摧毁了她的声带,令她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只能在心里向自己的哥哥求助:‘哥哥!哥哥!救命啊!他是继国缘一!’
赫色的日轮刀,那只能是继国缘一!
无惨大人是这样说的!
和堕姬一体的妓夫太郎睁开了眼睛,身体舒展,就要从妹妹体内出来。
他们二位一体,只有同时斩杀,才能够真正地杀死他们。
他们还有优势,还能……
一只手刺入了堕姬体内,准确地扼住了妓夫太郎的脖颈,将他硬生生拽了出来。
错愕不已的妓夫太郎看到了无惨大人的天灾。
天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里提着一把赫色刀刃的日轮刀,那双猩红色的眼睛看起来可怕无比。
妓夫太郎感受到了无惨大人的恐惧,这是一种足以将他全部淹没的极致恐怖。
这就是继国缘一吗?
这就是四百多年前的最强剑士吗?
妓夫太郎没有答案。
方才还在心里哭喊的堕姬渐渐地止住了心音,她试图将刺入自己咽喉中的日轮刀拔出来,结果双手被电光烧得血肉模糊,也没能动摇这把刀分毫。
他们要死了吗?
他们要死了吧。
在京极屋耀武扬威的上弦之陆此刻在这位恶鬼的天灾面前,显得是如此的弱小,如同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的婴孩,恐惧已经占据了他们的全部身心。
“童磨已经死了。”
天灾淡淡地开口:“你们是第二个。”
堕姬和妓夫太郎瞳孔一缩,极度震惊。
童磨大人死了?为什么他们不知道?上弦之贰死了不应该是一件大事吗?为什么无惨大人没有……
兄妹俩忽然僵住了。
鸣女没有回应他们的求救,这不正常!
所以是……
他们的目光锁定在了扼住妓夫太郎脖颈的【继国缘一】身上。
——是他。
他切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在他们谁也不知道的时候。
可他……不是人类吗?一个人类怎么办到的?
妓夫太郎只觉得扼住他脖颈的这只手异常冰冷,就像是传说中的冰山地狱。
“你们很有意思,临死之前的疑惑都是一样的。”
【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嘴上说着有意思,实际上对他们一点兴趣都没有。
童磨还能引起他一丝半毫的解说欲,他们?
杀了吧,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将妓夫太郎扔到了无法动弹的堕姬身边,兄妹俩互相依靠着,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少年瑟瑟发抖。
真是的,搞得他好像才是恶人一样。
嘛,没关系了,反正都是要死的。
【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伸出手,将刺入堕姬咽喉中的日轮刀拔出来,并反手将猛然暴起、垂死挣扎的兄妹俩的头按进了蛄蛹着铺开的影子里。
咔嚓,他们的头颅被一前一后折断,沉入了黑暗中。
又是一顿咔嚓声,屋内仅存的少年熟练地撕碎了兄妹俩的身躯,徒手将其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血肉,方便入口。
包间里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吞咽声。
从头看到尾的汐汐感慨道:“相柳先生,有一说一,对于恶鬼而言,您现在真的是纯纯的魔鬼呢。”
她的搭档吃相很文雅,但是架不住这分尸食之的场面实在是很恐怖啊,但凡被外面的人类看到了,把人吓得原地厥过去都是轻的。
这不是妥妥的恐怖片吗?
相柳京摸出一张帕子擦嘴擦手,然后把沾了血污的帕子扔进影子里一同消化掉。
“小可爱,你是没有见过我以前干饭的样子,你若是见过了,就不会现在才觉得我像魔鬼了。”
他刚加入时空平衡局的时候是真的莽,兽性大于人性,就更别提神性了。
相柳吃东西是不分段的,就像蛇一样,整个吞下去,在咽下的过程扭动身躯,将猎物碾碎就是了。
他从前在扮演部基本都是配角炮灰,有时候只会在任务世界待很短的时间,有时候却要待到剧情结束。
时间这种东西,干员最不缺了。
足够的时间才能完成足够的沉淀,才能造就了如今的他。
汐汐哼唧两声,不服气地表示:“您之前打技术部门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哦。”
只要见过了相柳一族的真身,再看别的恐怖场景,也会觉得那些通通都是小意思。
主宇宙相柳一族的人身和真身是半点关系都沾不上的,完全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模样。
人身有多美多帅,真身就有多恐怖。
这一点相柳京无法反驳,他们相柳一族的真身和美这个字是挨不上边的,所以他们很少在外人面前显露真身,担心把人吓着。
上一次……
那是他太生气了。
少年从临时拉过来当椅子的小桌上站起身来,他将赫色的日轮刀收进影子里,提着那把金色刀刃、还能再用一次的日轮刀,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包间。
两层障子门打开,守在门外的,是惊惧得身体还在颤抖的妈妈桑。
见到出来的人是那位她以为死定了的大少爷,少爷手里还提着一把刀,妈妈桑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急着去打宇髄天元一顿的【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道:“她死了,近期被她抓走的人都在后面的院子里,你自行处理。”
妈妈桑呆住了,直到人都已经走远了,她猛的一颤,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厥姬死了?
他们安全了?
妈妈桑双手捂住嘴,在狂喜中痛哭出声。
太好了!
太好了!
他们终于安全了!
这边欢天喜地宛如过大年,那边的宇髄天元却倒了大霉。
他刚从一家汤屋里出来,就被人群中不知道哪一个人大力地握住了肩,然后眼前一晃,他就从人来人往的花街来到了寂静无声的树林里。
还没等音柱掷出指间的苦无,身后就传来了一个令他瞬间感到肉疼的声音。
“宇髄先生。”
是【继国缘一】啊。
确定不是敌人后,宇髄天元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但随即,【继国缘一】接下来的话让他升起了毕生最强的求生欲。
“无一郎才十四岁,你竟然带着他来花街。”
【继国缘一】的声音里带上了淡淡的杀意:“多日不见,便让在下看看,你的实力增长到什么程度了。”
“拔刀吧。”
宇髄天元:……
宇髄天元:!!!
不!你听我解释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第一百一十五章 请开心地走下去吧……
那边的宇髄天元如何生死狡辩(bushi), 这边的时透无一郎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他已经开始吃第十串了。
呼吸剑士本来食量就比寻常人大,现在他们开启了斑纹,又修炼了【继国缘一】教授他们的功法,食量就变得更大了。
小小只的少年, 竟然比他旁边的壮汉还能吃。
他穿着大一号的鬼杀队队服, 外面又套了一件轻薄的羽织, 以遮盖他们的队服标志,他的新日轮刀就被完全遮在了队服和羽织之下。
无人知道这个小小只的少年竟然是一位强大的猎鬼人。
忽然,嘈杂的烧鸟店突兀地安静了一瞬。
时透无一郎咬着半块烤鸡皮, 一脸茫然地朝着大家都在看的方向看去。
……他默默咽下了嘴里的烤鸡皮, 面无表情的小脸看起来更木了。
一位穿着淡紫色和服的少女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她容貌美丽,一双粉红色的眼睛晶莹剔透, 宛如世上最珍贵的粉色水晶, 发间别着的金色蝴蝶团花发簪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着, 让众人不知觉地跟随着, 移不开眼睛。
传说中的辉月姬也不过是如此了吧。
这位少女正是【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
【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在树林里和宇髄天元“切磋”, 【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就过来找时透无一郎了。
这里可是花街啊(那种语气),怎么能让一个未成年的幼崽在这里吃烤串?他旁边的人嘴里可都是荤话啊!
【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朝着时透无一郎走了过去。
她还没有说话, 坐在少年身边的壮汉就自动地给她让出了位置:“您坐这里, 坐这里!”
粉眸少女莞尔一笑:“感谢您的慷慨。”
壮汉晕乎乎地端着自己的烧鸟去和别人挤一桌了。
待到少女端庄坐下, 烧鸟店才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喧腾,不过……已经没有人在讲男人都懂的荤段子了。
这位少女一看就是特别好的那种好人家的孩子,虽然这里是花街,但大家还是下意识地收住了嘴。
“无一郎。”
【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轻声唤道:“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就赶紧跟我走,这个地方不适合未成年的幼崽待。
被挨着坐下的时透无一郎身体一僵,拿着半串烤鸡皮,吃也不是, 放下也不是,心里纠结极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还有点心虚。
小小只的少年沉默一会儿,干巴巴地说:“……没有。”
他选择实话实话。
【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看了一眼他被大一号队服遮住的肚子,和颜悦色道:“那就继续吃吧,小孩子嘛,还是要多吃一些才能长得更好的。”
她一千多岁了,别看外表是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实际上她也是能称为老祖宗的存在了。
……可惜【灶门家】没有留下血脉。
但哥哥前世的后裔也是一样的。
既然那个叫继国严胜的家伙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后裔,那就不要怪他们将这只幼崽叼进自己的羽翼之下了。
敢来抢?
宰了他!
已经给黑死牟盖上必死印章的【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笑得更温柔了,她轻声细语地劝时透无一郎多吃一点,可把旁边偷听偷瞄的人羡慕坏了。
果然是姐弟吧,长得很像呢。
——长得好看的人都长得像。
一定是家里的大人来花街寻乐,就把这姐弟俩随意打发出去了,真是不负责任的大人啊!
不负责任的大人·宇髄天元:???
我是有正经事的(震声)!!!
时透无一郎拿着半串烤鸡皮,有些无措地垂下眼帘。
他还没有被除同伴以外的人这样关心过,或许那些失去的记忆里也有这样相同的温馨场景,但是……
不是很擅长接受他人善意的少年无知无觉地红了耳尖,这种被长辈关怀的感觉,他还是应付不来。
明明……明明她看起来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
【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为他点了一份碳水丰富的主食,老是吃肉也不好,要营养均衡。
她似乎看出了时透无一郎的局促,以及心里一闪而过的腹诽:“没有哦,我的年纪已经是无一郎的几十倍了。说起来,我也是占了哥哥的便宜,怎么样?要叫我一声‘老祖宗’吗?”
时透无一郎的嘴唇动了动,像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选择继续吃烤串。
……老祖宗什么的,才不要呢。
看着闹可爱别扭的少年,【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很开心,要比之前活泼很多了,不是吗?
小孩子嘛,就是要这么鲜活,即便是失忆了,前方也有很多值得欢笑的人和事物。
时透无一郎闷声吃东西,直到吃下了四五个成年人的量,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老板接过他手里的钱,看他的眼神都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谁能想到,这么小只的少年,居然还是个超级大胃王!
【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没有抢着给他付钱,小孩儿可能不乐意呢。
走出烧鸟店,时透无一郎朝宇髄天元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却只看见了挡在他面前的粉眸少女。
时透无一郎:……
疑惑.jpg
【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十分自然地摸了摸他的头,道:“宇髄先生已经离开这里了,我哥哥跟着他呢,我是特地来接你的。”
说着,她将自己手递到少年面前,示意他牵手:“我们走吧,无一郎。”
时透无一郎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这只递到自己面前的手。
他迟疑地,交出了自己的信任。
粉眸少女牵着他的手,带着他避开了拥挤的人潮,离开了这条香粉满天飞的花街。
时透无一郎看着少女的背影,视线逐渐变得朦胧,仿佛天与地之间就只剩下了这个紧紧牵着他的手的“人”。
好像……
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这样牵着他的手,带着他前进,带着他……逃离。
是谁呢?
“……哥哥?”
如同被掩藏的本能终于浮出水面一般,时透无一郎看着少女的背影,喃喃出声,眼眶微红,声音也有些涩哑。
【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是在说有一郎吗?”少女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担心惊扰了什么似的,“放心吧,无一郎,我和哥哥去看过了,有一郎有好好地去轮回,他投生到了一个很好的家庭里,有在很幸福地成长哦。”
这是真的。
自从知道【时透无一郎】是自己前世兄长的后裔之后,【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就特意去找过已经死去的【时透有一郎】。
大概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直觉吧,【鬼舞辻无惨】死后的第十年,兄妹俩在浅草寺散步的时候,遇到了重新投胎成人的【时透无一郎】。
他只有两岁,是个肉乎乎的小团子,被他此生的母亲抱在怀里,父亲就在母亲身后,小心翼翼地护着妻子和儿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很是幸福。
这么多年了,【时透有一郎】才两岁,大概是看到【无一郎】真正地走出了当年的阴影,身边有很多同伴了,他才放心地去轮回了。
说不定,他还想等着弟弟一起,然后下辈子再做兄弟。
等到他们兄弟俩真的在“下辈子”相遇了,【时透有一郎】大概会变成弟弟吧,毕竟多活了一世,呼吸剑士再长寿,也还在人类的正常寿命范围之内。
世界之间虽有差异,但大体是相同的。
【继国缘一】作为世界之子,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问题而已,世界意识想也不想地告诉了他准确的答案。
这个世界的时透有一郎曾守在自己弟弟的身边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世界规则倾下,他才一步三回头地去轮回了。
才去轮回的时透有一郎年岁更小,还在母亲的肚子里,不过六个月大。
世界意识给了他们准确的地址。
活人看不见已经死去的人,但在梦里,时透无一郎常常感觉到有一个人在守着自己,那只放在他背上轻轻拍着的手,是那样的温暖。
令他想要落泪。
有一郎……
有一郎。
时透……有一郎!
蒙在大脑中的那层迷雾终于因为这个名字散开,始终模糊不清的身影也变得清晰无比,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时透无一郎的眼眶里涌出,巨大的悲伤淹没了他。
此刻,本是强大的呼吸剑士的少年感觉呼吸尤其地困难,他的心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攥住,这种酸涩的痛让他忍不住想要放声痛哭。
他的哥哥……
时透有一郎,是他的哥哥。
恶鬼杀死了他的哥哥,而那时的他太弱小了,哪怕拼上了自己的性命,也没能救下哥哥。
都是他的错!
都是他的错!
哥哥说得对,时透无一郎的无是无能的无!
“不是的。”
【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蹲下·身,双手轻轻捧起少年哭的乱七八糟的脸,她一点都不嫌弃,用自己柔软的袖子帮少年擦干眼泪。
“时透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这是你哥哥的原话哦。他在去轮回之前一直陪在你身边,无一郎有感觉的吧,即便看不见,梦里也是能够感受到的。”
时透无一郎哽咽着看她,一瞬不瞬。
“你的哥哥很爱你,所以才会拼上性命保护你,不要辜负他的爱啊。无一郎,你有着无限美好的未来,还有有一郎毫无保留的爱,不要哭啊,请开心地走下去吧。”
带着你哥哥的那一份。
带着她和哥哥的祝福,开开心心地走下去吧。
少女为终于扬起笑容的小小只少年擦干眼泪,牵着他的手,离开灯红酒绿的花街,踏上了被月华照亮的大道。
他们每个人的未来,都应当开心且明亮的。
这才是,他们应有的未来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之所向
宇髄天元终究没能挨到这一顿打(?), 【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是讲道理的人,那只探进影子里,准备拿把日轮刀给宇髄天元凑合用用的手在听到对方高喊一声“我来这里是为了调查鬼的消息”时,便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哦, 原来真的有正经事啊。
他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要带无一郎来?”
逃过一劫的宇髄天元:“……非常抱歉, 实在是因为没有人了。”
开启了斑纹, 又解决了二十五岁必死的难题,大家都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想要检验自己的修炼成果, 跑得那是一个比一个快。
他只不过回家看望了一下自己的三个妻子, 再回来时,总部就只剩下时透无一郎一个柱级了。
主公大人也是没得选了, 只能安排无一郎跟着他, 以便能及时支援。
——主公大人说, 隐藏在花街的鬼很可能是一个上弦鬼。
【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点点头, 对产屋敷耀哉的准确预感一点都不感到惊讶:“确实是上弦鬼, 上弦之陆,是一对兄妹, 斩杀条件是同时斩下头颅, 于你们而言, 是有些棘手。”
光是同时斩下头颅才能杀死这个必要条件,其中就要他们用鲜血,甚至是性命去试探。
听完继国先生平淡无奇的描述后,宇髄天元感到有些可惜:“这样啊……若是战斗起来,应该会很华丽吧。”
兄妹鬼好啊,他和无一郎一人一个,刚好拿这个上弦之陆开刀。
……呃!
情商可谓鬼杀队最高的音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面前的继国先生和那位祢豆子小姐也是兄妹鬼,可那两日相处下来,他们早已将继国先生和祢豆子小姐视为与自己相同的猎鬼人。
——为了人类,灭杀恶鬼。
宇髄天元:……
啊这……
【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摇摇头,安抚道:“不必在意,无碍的。”
从实质上而言,他和祢豆子同鬼舞辻无惨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鬼,即便不是如此,他也不会感觉到冒犯的。
解释清楚以后,【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身上那股令宇髄天元感到冷汗直冒的压迫感也就收了起来,他双手拢在袖子里,走在最前面,领着后边擦汗的宇髄天元如和【祢豆子】他们汇合。
【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已经将哭花了脸的时透无一郎哄好了,并和少年约定好等鬼舞辻无惨死后,就带着他去看望时透有一郎的转世。
粉眸少女笑弯了眼:“只怕那个时候,有一郎还没有出生呢。”
时透无一郎微微一愣,随即笑了。
小小只的少年笑起来很文静,可能是因为面前的人是他的长辈,所以笑容中还有几分腼腆。
他说:“那可真是太好了。”
哥哥能够在鬼舞辻无惨死后出生,他再也不用担心从前的悲剧会发生在新生的哥哥身上了。
所以,真是太好了。
【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也想到了这个世界的家人,她叹慰一声,也道:“是啊,真是太好了。”
这个世界的哥哥,不用再背负那样沉重的仇恨,不用再拼尽一切,甚至不惜将自己变成一把没有温度的兵器,只为了能够刺穿鬼舞辻无惨与地狱之间的间隙。
这个世界的家人们也都还活着,并且会很幸福地活下去。
就像他们曾经无数次幻想和祈祷的那样。
真是太好了。
——干员相柳京与【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当前同步率,百分之四十四。
——干员相柳京与【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当前同步率,百分之四十六。
从吉原离开后,他们坐上了火车。
天边晨光熹微,【鬼之辉月姬·灶门祢豆子】睡意朦胧地摸了摸时透无一郎的头,脚步飘忽地走进了内置空间里,
【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也摸了摸眼含担忧神色的少年的头,柔声道:“别担心,祢豆子只是困了,白天她都在睡觉的。”
时透无一郎抿着嘴唇点点头,遮在头发里的耳尖有些泛红。
宇髄天元看着两人的互动,莫名的感觉有点心酸。
啊,这就是区别对待吗?
怎会如此。
列车呜呜驶来,三人一同上了车,坐在了一个包厢里。
坐下后,相柳京捏了捏眉心,将之前在附属马甲卡中感受到的情感共鸣压了下去。
同步率升得比他想象中的要快。
这算什么?
世界环境版的“宛宛类卿”吗?
真就是处处不同,又处处相似了。
此外,他还有了隐隐约约的感知能力,在此前他去过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异化物的痕迹。
真能藏啊。
要么,异化物是活物,一直在移动,且是在他目前没有踏足过的地方活动着。
要么,异化物是死物,一直在他没有想到地方静静地眯着,等着有一天意外来临,悄悄惊艳所有人。
相柳京:……
他希望是最后一种。
一般连他都想不到的地方,出意外的可能性会小一点。
有谁的脑洞还能够比见多识广的干员们大吗?
……但意外这种东西是说不准的,它可能和那个谜一样的运气是一个母亲生的,是那样的琢磨不透,又把握不住。
还是早点弄死鬼舞辻无惨吧,这个屑最能搞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相柳京他们三人坐上的火车正好是无限列车。
车里没有鬼,那个在世界原走向里挟持了一整车的下弦鬼早就死了,还正好是死在炎柱炼狱杏寿郎的刀下,也是因果循环的一种了。
小孩子还在长身体,上了火车,没有一点正常小孩子的好奇心的时透无一郎一坐下就开始打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两个大人一错眼,他就侧躺在卡座上睡着了。
宇髄天元倒是坚持了好一会儿,但也没有坚持多久,半个小时后,他开始打哈欠。
将身上那身与自身气质完全不搭的花花公子服饰换下来的白衣少年往边上让了让,音柱不好意思地笑了,也不和他多客气,趴在桌上就睡了。
鬼杀队队员的作息大多都是颠倒的,他们迫使自己和鬼一样,白天睡觉,晚上活动。
长久地这样坚持下来,天色越晚,他们就越精神。
包厢里只剩下白衣少年还直挺挺地坐着,他望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像是逐渐放空了大脑。
相柳京想,等回到鬼杀队总部,他就把炼狱杏寿郎拐出来坐火车,看看能不能触动命运的力量,用炎柱大哥把上弦之叁猗窝座钓出来。
他现在就差这一个了。
堕姬和妓夫太郎的鬼血只有两滴,加起来也就只有七滴,还差三滴血。
倒不是因为他俩的实力低,而是他们兄妹俩是被童磨转换成鬼的,鬼舞辻无惨的血经过了童磨血液的稀释,量就变得更少了。
最后一个猎物得选一个被鬼舞辻无惨亲自变成鬼的。
猗窝座就是了。
他是因为实力强悍被鬼舞辻无惨看中了,然后被强行变成鬼的。
追剧的汐汐言辞犀利地评价道:【真屑啊!人家猗窝座、啊不是,是人家狛治根本不想变成鬼,该死的鬼舞辻无惨,馋人家的身子,不愧是人间之屑!】
相柳京很难不赞同。
但杀还是要杀的,不吃了他,最后三滴血从哪里来?
鬼舞辻无惨死了,由他制造出来的鬼都会死,也算是物理超度了。
“猗窝座会在哪里呢?”
白衣少年看着车窗外极速后退的景色,轻声呢喃。
似是情人之间耳鬓厮磨般的私密评语,手中却握着锋利的匕首,致命之处早已涌出鲜血,看似亲昵,实则冰冷残忍。
又似自深渊游来的巨蟒,一点一点,用自己庞大的阴影笼罩住无处可逃的猎物,死亡的寒冰接踵而来,连同猎物的灵魂一并冻结成不化的冰岩,永久地坠入更深的地狱。
坐车比走路快多了,当然,飞更快。
但无论是宇髄天元,还是时透无一郎,他们都不想再体验一次高空突进了。
人类不会飞是有道理的。
时隔近半个月,相柳京再次踏入了这个紫藤花常年盛开的地方,看着在阳光下开得灿烂的紫藤花,他很想揪一点下来泡茶喝。
这样想,他也就这样和前来迎接他的产屋敷天音这样说了。
——产屋敷耀哉带着继承人产屋敷辉利哉去给那些牺牲的鬼杀队队员们扫墓了。
听到他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产屋敷天音显然吃了一惊:“继国先生,您是说……您想用紫藤花泡茶、喝吗?”
白衣少年点点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有多能惊讶到人:“是的,天音夫人。怎么,是不可以吗?”
产屋敷天音连忙摇摇头,道:“并不是,只是……”
旁边的蝴蝶忍帮她解释道:“继国先生,紫藤花对于鬼而言,是剧毒。您之前也说过,您是鬼王,既然是……那紫藤花对于您而言,也是有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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