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慎思——”音苏黎扯着唇角，讥讽道，“我告诉你，废物就是废物，不要妄想自己能从鸡窝飞成金凤凰，从明天起，你连给我擦鞋提水都不配！”
他意气风发地抓住那飘在空中的地阶武器，望着音慎思逐渐冰冷的脸，越发得意。
音慎思连黄阶乐器都找不到，凭什么和随随便便就能和天阶乐器结契的他斗？这就是天命所归！
音苏黎快意十足时，谢长明则淡淡瞥向他腰上悬挂的玉佩。
地狱有噬音鬼，自然就有集音鬼。
集音鬼爱好收集乐器，在乐器类武器中亲和力极高，乐器们都爱与它亲近。
见音苏黎神气十足，即将得偿所愿。谢长明放在膝上双手微微一动，快速结印。
一道漆黑如磨的光芒悄然融入音苏黎的玉佩中，激活了附在上面灵气。
就这一刹那后，整个本命塔天旋地动。
在无数的惊呼恐慌声中，一道清澈的龙吟响彻云霄，带着炸毛般的愤怒：“哪个龟孙子在你爷爷这搞小动作！”
随即，塔中所有武器瞬间消失，音苏黎那把即将到手的天阶武器也一样待遇。
音苏黎双目猛睁，暴跳如雷：“我的武器——”
然后便被一团浓雾裹住，送出本命塔。
同样的浓雾将音慎思和谢长明裹住，送往塔外。
在融入浓雾的一瞬间，谢长明抬手略指一下音慎思腰上的玉佩，提醒道：“这个玉佩，不要再带了。”
没反应过来的音慎思，再次怔住。
谢长明声音冷清说得清楚，但合着这浓雾，音慎思有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
一句话的功夫，两人就已经被送到了塔外。
本命塔广场上陆陆续续都站满了人，全是被镇塔兽从塔里丢出来不知所措的学生们。
音慎思还在迷茫状态，她一直看着自己的玉佩，又看一眼谢长明。
见他面上依旧平静无波后，音慎思抿了抿唇，下意识相信了谢长明。手一攥，摘下玉佩就想丢入存储戒指。
谢长明微微摇头：“如果你舍得，就把玉佩丢了；不舍得，就交给谷卿替你保管，下一次进塔不要带了。”
音慎思一愣，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她声音有些颤：“所以，我找不到武器，是因为这个玉佩？”
谢长明：“是。”
音慎思深吸一口气，没再说话。
经此一遭，她更愿意相信谢长明，尽管谢长明来历‘不堪’、过往成迷。
此时此刻，镇塔妖愤怒的龙啸还没有结束。
一道道尖锐的龙啸声在塔中回荡，在学院中回荡，四处响彻。
谷寒、谷卿、北堂错在大树下等得都快睡上一觉，正睡眼朦胧的时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唬得美梦全消。
他们在人群中乱找一圈终于找到了音慎思和谢长明，连忙走过去，“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音慎思理好自己的情绪后，朝他们摇摇头：“不知道，我们都是被莫名其妙送出来的。”
她说话的时候，看到了立在后方怒不可遏、不住谩骂的音苏黎。
如此模样，想必是没有拿到天阶武器。
音慎思刚刚如坠冰谷的心，忽然间就舒坦了起来。
人群前方，一直没有离开的谢行白现了身。
他向谢长归等人了解了情况，眉头紧皱，然后对所有人嘱咐道：“你们等在此处，我去寻院长。”
谢行白是在场所有人里权力最高的导师，自然而然由他去汇报。
本命塔和副院长的院子隔了大半个学院，这边的喧闹暂时没影响到副院长处。
那根纯黑色的仿制棍子，已经隐隐约约在纸上浮出了一半，剩下一半死活卡着没反应。
谌燃的灵气已经消耗殆尽了。
他费力巴拉地睁开眼，浑身是汗，那还剩一半成型的棍子便卡在了纸上。
谌燃摆摆手：“天阶武器搞不定。”
冷丰拿起那根和纸粘成一体的棍子，皱眉道：“应该不是不行，而是不能仿制本命塔已有的武器，这根棍子已经有了灵气。”
“咯，检验石。”
陈景明把石头丢给冷丰，冷丰开始测量。
其余三人全部围过来，恰好看到了石头上浮起的两个圆形，还是黄级。
陈景明眼睛一亮：“虽然仿制不成功，但方法是对的。”
白离抬手拂过棍子，棍子的属性便落入神识中——
“武器名：分身棍”
“属性：雷”
“附加功法一：替身，幻化出人型傀儡，继承使用者一半的实力，可为使用者抵挡伤害，存在时间为一炷香”
白离颔首：“这一招与我的武器功法不一样，虽然招式比较差，但也是黄阶武器。”
冷丰问谌燃：“你刚刚制作的时候，是刻意往白离第三式靠吗？”
谌燃拿着帕子擦汗，闻言撇嘴道：“不，我是想直接复刻的，哪怕威力小点整个可成长型武器也不错，但雷属性聚拢后，还是无法成型。”
这一次是直接无法定型，而不是之前那种出来个残次品。
所以迫不得已，谌燃就委屈了一下这武器的长相，好歹有点收获。
陈景明理解点头，然后欢喜道：“等我过两天去外面抓个黄阶武器的灵师回，到时候你再测试能不能仿制本命塔的武器。但不管怎么说，你现在确确实实能制作黄阶武器了，可喜可贺！”
白离也道：“不同的属性材料混合墨汁，估计也有不同的效果，你可以再试一试。院长，学院的仓库开给谌燃？”
谌燃闻言瞬间抬头，巴巴地瞧冷丰。
仓库哎，资源哎，他没钱去折腾那么多材料做墨汁哎。
谌燃有了突破，冷丰欣喜万分，哪还在乎这点。
他大手一挥：“资源开放，给予七星导师资源提取资格，要是还不够就直接来找我或是找他俩。”
陈景明举手提议道：“要不，直接给他执法堂副堂主的令牌吧，如果关键时候需要资源，我们又不在，他可以自己去提，做好记录就行。”
冷丰觉得提议可行，点头道：“可以，你们两去办就行，在非危急存亡关头，一切以谌燃武器研究为主。务必护好他的安全，尤其是谢家那群人！”
他说着就皱起眉，对那些在学院里仗势欺人的世家子十分不喜。
陈景明大咧咧应：“得嘞，谁敢欺负谌燃，我先把他鼻子打歪咯！”
白离亦是点头。
虽然这一切是给予能制造武器的本命武器基础上，但谌燃还是挺乐呵，好歹现在有靠山了不是？
他对什么征服世界成为至强者没兴趣，但不代表他没有梦想。
比如轮回世界最大武器制造商。
这个名号还挺有意思的，最主要是听起来就有钱！
谌燃还在琢磨着自己要怎么拿武器搞钱，白离那边就继续道：“我们也要做好这件事暴露出去的准备，得不到就被杀的天才，可不在少数。”
冷丰和陈景明统一点头，担忧的视线又落到谌燃身上。
谌燃乐呵呵道：“我就不能给自己制造武器？我打不过，但我可以用武器砸死他们啊。”
本命武器最强大的攻击方式最终归为一项——自爆。
白离蹙眉：“可以，但不是长久之计，往后清晨，你跟着我修炼。”
谌燃：“达美！！！”
白离可是出了名的修炼狂魔，练起来几个月不休息的那种。
谁也不许破坏他美好的回笼觉！
“达美是谁？”白离疑惑。
谌燃：“就是不干！”
白离眉头一皱，看起来就极凶：“你实力不够——”
就在此时，一道清脆的龙吟传到这个小院，扬起阵阵回音。
像是来自深谷的吟唱，带着愤怒。
冷丰脸色一变，“是龙池！”
陈景明刷地起身望向声音来处，又烦又燥，“那小屁孩不是刚睡着吗？怎么又醒了！”
本命塔开启前，他才和白离安抚完有苏醒征兆的金龙幼崽，明明是确认无误才离开的。
镇塔兽没到成熟阶段擅自苏醒，这可是大麻烦！
白离一张凶狠的脸瞬间严肃起来，他暂时放过谌燃，抓起自己的本命武器就冲了出去。
一连三个人全冲了出去，谌燃一个绿阶灵师哪追得上他们三个蓝阶呢。
他左右看看，抓起刚刚制作成功的风雷双系竹蜻蜓激活成契，放在头上吱呀吱呀地跟着他们飞。
作者有话说：
早上好~

奈何蓝阶灵师的速度着实太快，谌燃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是落后近百米抵达。
这个时候，冷丰三人已经飞入了本命塔，在安抚本命塔里的小金龙崽子。
谌燃不掺和学院大事，他在半空中寻了圈，找到了那最显眼的轮椅，眼睛微亮，飞了过去。
“谷寒、谷卿、慎思、北堂——”谌燃欢快地落到他们身边，然后望着轮椅上瞳孔微缩的少年，笑眯眯地唤出第五个名字，“长明。”
“老师！”
一星班四个小崽子瞬间惊喜，快乐地冲上来。
谷寒心地善良地推住谢长明的轮椅，上前一起其乐融融。
谌燃抬手揉一把两个小姑娘的头发，软乎乎地，手感极佳。
音慎思站在原地，淑女的眼中少有带着几分嫌弃。
谷卿直接撇嘴，上手整理头发，边抱怨道：“老师你又毁我发型！”
谌燃笑眯眯不说话，他可爱狐狸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了。
他转过身，去瞧旁边两个小伙子。
结果谷寒立刻往后退三步，北堂错眼中更是写满凶狠：不许揉我头！
谌燃遗憾回头，然后就和谢长明灰白中透着几分亮的眸子对上了。
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揉一揉谢长明的头。
嗯，发根很软，和他外表清清冷的冰块模样完全不同。
谢长明微垂着头，乖乖让摸，像一只听话又依赖的狼崽子。
谌燃轻轻俯身歪头瞧他，温声问：“恢复得怎么样？”
谢长明点点头，微微扬唇，“恢复的很好。”
谌燃很开心，“回去后让茶米老人来复查一下，看需不需要换药方”
谢长明扬起的唇瞬间卡在半路，又放了回去。
谌燃没注意到这个小动作，他们大家其乐融融躲在树后，十分安逸，结果他的通讯石突然响了起来，是陈景明。
陈景明声音有些急：“谌燃，来一趟本命塔后门，有事儿找你。”
谌燃眉梢一挑，遗憾地朝谢长明几人道：“你们先回去吧，估摸着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我待会再去找你们。”
他说着还特地点一点一脸桀骜的北堂错，哼笑道：“长明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
北堂错翻一个大白眼：“都过了十天，你才来跟我说这话？”
“反正也不迟。”谌燃笑眯眯地摆手，钻进人群，再从另一边钻出，溜到本命塔后门方向。
望着谌燃灵活消失的背影，被抛弃的几人统一回头，瞧向被特别嘱咐的谢长明。
谢长明面无表情，十分平静。
本命塔后门。
有部分人被镇塔妖丢到了后门处，就呆在这懒得挪位置。
谌燃走过来时，发现窝在后门处的人数还不少。
他左右看一眼，在众人或疑惑或无视的视线下，慢吞吞上前，伸手敲门。
“咚咚咚——”
声音不大的三声，闷闷传开。
人群立刻惊奇地瞧过来。
有人认出了谌燃，眉头一皱，不知道这个传闻中的废物导师要做什么。
然后，本命塔后门，‘呼呼’地开启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门后。
众人一愣。
谌燃朝陈景明摆摆手，狐疑道：“找我干嘛？”
陈景明抓住他胳膊，边往里拽边道：“先进来再说。”
两人进塔后，本命塔后门又‘呼’地一下合上，把外面站着的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半晌才有人回过神来，瞪大眼：“陈堂主——带着谌燃导师入本命塔了？”
众人一片哗然。
本命塔，谌燃进来后，差点被布灵布灵的遍地金光闪瞎了眼。
金色墙壁下有条金色长廊，金色长廊两侧燃着金色蜡烛，金色蜡烛里是金色的光芒，金色的光照亮了长廊里闪闪发光的黄金宝山……
谌燃被金子晃得下意识抬手捂一下眼，震惊道：“你囤一塔的金子干嘛？”
陈景明无语：“不是我，是镇塔妖，龙族囤金癖！”
他说着，估计确实没忍住，骂道：“别说你第一次来了，我来了这么多次都觉得眼睛要瞎，也就龙族的小屁娃最爱这些玩意儿。”
“说谁小屁娃呢！”一道清脆的娃娃音压着陈景明话语响起，十分愤怒，“你才是小屁娃，你一家都是小屁娃！”
这声儿后面还带着几分纯天然的龙吟。
可惜声音太过娃娃音，配着龙吟反而有些滑稽，像是一只撒娇的奶娃娃，而不是谌燃想象中那种威武的镇塔妖。
随着愤怒的龙吟落下，冷丰、白离二人也现了身。
冷丰右手笔直伸出，直直拎住一个奶娃娃的后衣领。
奶娃娃还没冷丰的腿高，头顶红头绳绑出来的发揪，穿着福娃一样的红色肚兜，肉嘟嘟的脚上踩着两个红色人字拖。
被冷丰拎住后脖颈时还在张牙舞爪的挥舞四肢，怎么看怎么可爱。
谌燃感觉自己的慈父心爆棚了一瞬。
然后奶娃娃张口闭口的就是骂：“陈景明你个死老头！有本事打一架，打一架！！！”
谌燃：“……”
他面色古怪地瞧陈景明，“你刚刚欺负小孩了？”
“欺负个屁。”陈景明没忍住爆了粗口，“金龙天生性子暴躁，尤其是它现在的阶段，纯纯狗都嫌，就一目中无人、两眼望天的小破孩。”
奶娃娃挥舞的四肢顿了一瞬间，然后恨恨磨牙，“你等我步入成年期！”
陈景明斜他一眼，“可惜你现在还是个奶娃娃。”
“陈——景——明——！！！”
空旷的黄金大厅里，龙吟暴怒响彻，带着少年尖锐的嗓音，吵得谌燃几人耳朵一阵阵发鸣。
冷丰沉着一张脸，忍无可忍地呵斥：“龙池！”
尖锐的龙吟声瞬间消失。
被骂的奶娃娃还挂着两滴金豆豆，龙池嘴一撅，委屈得可以当钩子使。
冷丰叹了声，伸手改拎为抱，像带孩子一样把龙池托住，然后望向谌燃，解释道：“龙池就是这里的镇塔妖兽，刚刚发生了一些事，作为执法堂副堂主，哪怕是暗地里的身份，你也需要清楚这些事情，里面来坐着说吧。”
他说着转过身，抱着龙池，率先往里走。
谌燃跟着他们几人往里走，绕过足有三人高的黄金山后，他才发现后面像饭店一样摆着三四张黄金餐桌，旁边还垒着这几个金子一样的小板凳。
几人往上一坐，这里就变成了个像模像样的会议厅。
龙池也终于安静了下来，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旁，然后望着谌燃方向，将他上下打量了几分。
打量了几眼，龙池皱起圆溜溜的大眼睛，带着疑惑，“你们要我保护这个人？他一没实力二没天赋的，有啥用。”
龙池的眼神很清澈，说话时脑袋一点一点的，头顶的两个小揪揪十分可爱。
他话里虽然带着不乐意，但直来直去，不像某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谌燃笑眯眯伸手，摸一下龙池头顶的小揪揪，“但我可以给你变出金灿灿的东西出来哦。”
沾点金色的墨水，出来的就是金色墨坨坨，这种没啥用的东西，他之前做得可多了。
“真的？”龙池眼睛一亮。
冷丰接过谌燃的话，颔首道：“不仅是金色的东西，还有金色的武器，只要他能顺利成长起来。”
龙池的眼睛更亮了，然后恍然道：“你就是爹爹说的，那个本命武器可以创造东西的灵师？”
谌燃疑惑。
冷丰则是点头，“是他。”
然后给谌燃解释道：“它是院长收养的龙崽子，所以认院长为父。”
谌燃这才知道，当初他入学院，是引起了多少人的关注，连个龙崽子都知道他的武器。
等等——
他突然想到了游戏内测里的一个NPC：三雾学院院长义子。
轮回游戏有两轮内测一轮公测，到公测时，游戏才真正意义上完成了世界观的架构，并且从初始十年开始推进游戏剧情，于是导致第一轮内测里很多NPC是概念式存在。
到最后公测的时候，NPC院长义子，是副本里少有可以送东西、刷好感度的隐藏BOSS，那BOSS以模糊影子的模样出现。
当玩家完美通过学院建设副本时，这个NPC便飞入本命塔，成为它存在的最后一个也是唯一的剧情。
完美通过一次三雾学院建设副本，就能刷上十点好感度。
谌燃当时为了清背包，直接把一些没用的东西都送给了NPC，也不知道送了些什么，就刷上了一千点好感度。
现在想想……
怕不是他在矿山里捡的那一堆金子……
望着眼前奶娃娃一样的隐藏BOSS，谌燃嘴角一抽，实在没法和副本结束后那道严肃的声音联系起来。
他快速内视查看自己的背包，在好感度奖励那一页找到了属于NPC龙池的奖励，一个金灿灿的烟花。
这烟花炸出来的烟火是元宝样子，谌燃拿到手后还截了好几张图，挺美的。
就是不知道这龙，现在还认识元宝烟花不。
谌燃找奖励物品的短短一瞬间，龙崽子眼中不认可的光芒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它高高昂起头，再重重点下，“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一帮。”
谌燃收回神识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白离看他，“你知道地狱位面吗？”
作者有话说：
新人物加一~

地狱位面？
轮回世界概念宣传片里倒是出现过，谌燃老觉得是官方在画大饼，毕竟单连三雾学院的剧情线都做了这么久，短时间内就不用奢望地狱位面的戏份。
闻言，谌燃微微皱眉：“这个位面出现了？”
“地狱属于轮回世界，但与我们这个位面互不打扰。好像是十年前吧，冥王向大陆发起了拜访申请，就有越来越多的鬼魂出现在大陆上，据说是为了找一个人。不过它们都在暗中活跃，不会打扰人修与妖修的正常生活。”
白离解释道，“龙池对鬼魂的灵气十分敏/感，它刚刚就是被一丝强大的鬼魂灵气惊醒。”
龙池插嘴道：“而且这是集音鬼！它会吸引乐器，让没天阶天赋的修炼者，拿到天级武器！”
谌燃惊讶瞧他：“你的意思是……如果修炼者有集音鬼的灵气，那他入本命塔就可以自动引来乐器类武器，甚至包括天阶武器？”
龙池重重点头，怒气冲冲：“没错，违背本命塔规则、破坏修炼者平衡，这是极度恶劣的行为。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好好修理一番！”
陈景明在一旁补充道：“龙池一面要出塔追寻鬼魂，一面要负责守卫学院导师及学生们发的安全，其中以你为最重要。”
龙池哼哼笑：“鬼魂灵气来自两个方面，一个是和我们一样正常的修炼，另一部分就是吞噬已死修炼者们的武器，只要是沾染了人修妖修灵气的武器，它们都能吞噬修炼。”
谌燃：“……”
作为能制作武器的武器本武，他顿时觉得自己小命难保。
陈景明抬手一巴掌拍在龙池的肩膀上，“笑什么笑，他就交给你了。”
龙池一个踉跄没站稳，当即呲起牙，又和陈景明吵了起来。
冷丰和白离嫌他俩太吵，一心只想跑路，谌燃就跟着他俩跑路了。
走到塔外，白离离开去给半个广场的导师学生们一个交代。
冷丰则慢下脚步，看向谌燃：“龙池这两天要在整个三雾学院进行排查，你暂时就呆在洞府里面，不要出门，有事直接用通讯石，以自己的安全为主。现在我们都不清楚鬼魂出现的目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谌燃点头应是，然后在冷丰的护送下，回到自己的洞府。
谢长明五人早早就聚在了洞府中，等着谌燃。
面对这群知根知底的孩子们，谌燃没有隐瞒自己武器的事情。
望着完全意想不到的竹蜻蜓武器，一星班几人傻了眼。
谷卿猛地握住音慎思的肩膀，惊喜道：“你的武器有着落了！！！”
音慎思才刚从本命塔和玉佩这两个打击中走出出来，闻言也是止不住地笑。
谌燃大手一挥：“你们先自己玩去，我再琢磨一下那把武器，不过我现在只能做黄阶武器。”
谷卿又笑又跳，咯咯直乐，“老师自信点，您未来绝对能做出低阶武器！”
谌燃挑眉笑，“放心，我可是立志要成为轮回最大武器商的男人。”
立下豪言壮志，谌燃挑起门帘就回到自己的小屋子，专心制作唢呐。
从龙池那里离开的时候，冷丰还从龙池的小金库里扒拉了几片边角料龙鳞，这世上可没什么金系材料比金龙龙鳞还珍贵。
回到修炼的小黑屋里，谌燃瞄一眼自己现在的修炼数据——
灵气积累值0.15，精神力强度101，风属性强度67，雷属性强度58，金属性强度32，木、水、火、土四属性强度皆为30。
八天的精神力聚灵阵法加持后，精神力强度数据增了8点，一天一点，也不知道能不能起到效果。
七大属性的点数，跟是否使用该属性炼制武器挂钩，最终的点数又会反过来影响武器的质量。
如果要做金属性的攻击唢呐，那金属性的强度点数有点少呀……
谌燃在做废武器刷点数和直接上金龙鳞片做好唢呐刷点数中，犹豫了一秒不到，扯过纸，开始画唢呐。
做就完事儿！
制作武器的时间过得飞快，一个不小心就到了晚上。
谌燃揉着脖子看桌上这一个个的唢呐，勉强满意，虽然功法不咋地，但好歹也是黄阶武器。
他拿起属性最好的武器，注入灵气，一行行描述冒了出来——
“武器名：金唢呐”
“属性：金”
“附加功法一：音变。将金系属性灵气聚集成一道琴弦，可挥舞同等等级攻击，一炷香内不可摧毁。”
“附加功法二：百鸟朝凤。召唤三只金鸟，金鸟飞行范围内，被使用者灵气笼罩者速度减缓，攻击力减弱。金鸟防御力强悍，被摧毁时会自动形成金色鸟笼，保护使用者。”
其实谌燃原先设定是召唤凤凰，但凤凰是这个世界已有的强大物种，不能被设定为拥有实体的，武器召唤物。
他退而求其次又设定为虚拟凤凰，但金属性灵气不够了，只能潦草收尾变成实体金鸟召唤物。
明天再去找音慎思，看这个功法方向行不行，不行就重新换几个设定，今天他是没力气再折腾了。
谌燃起身时，看先自己视野左上方的数据条心情不错。
几番尝试下来，这个数据可视化的功能倒是挺好用，谌燃慢慢找回了之前在游戏里制造武器的感觉，
只可惜他体内的灵气和精神力强度不够，今天做三个唢呐就已经彻底虚脱。
天已经黑了下来，算算时间，快到谢长明喝药的点。
谌燃绕到厨房去，细细熬煮药草。
洞府客房。
谢长明坐在轮椅上，手指缓慢结印，一股又一股金红色的光芒透体而出，在他的操控下布满学院的每一个角落。
“吱吖——”
一道轻微的响动从门外走廊传来，谢长明猛地睁眼觉醒狼性，下意识露出防御姿态。
灰色尖耳，阴冷獠牙，锐利的指甲，还有瞬间紧绷根根毛发如刺的蓬松狼尾。
直至谌燃欢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长明，你现在方便吗？准备喝药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线，谢长明放松下来，所有狼性特征全部消失，血腥的狼眸一点一点转为灰白色。
等谌燃得了回应推门进来后，谢长明已经恢复了最无害的姿态。
谢长明虽然长得高，但他现在坐着轮椅，谌燃迈着小步子走进来也能自上而下的俯视他。
谌燃走到他面前，呲牙一笑，露出不太明显的犬牙，“喝药啦！”
谢长明轻轻抬头，脖颈修长，十分温顺。
但等他看到谌燃手中黑到发苦的药汤时，脸色忽然僵住，有些麻木。
他今天忘记丢掉苦参了……
谌燃已经拿出小碗开始给谢长明晾凉，然后搬来一个小板凳，坐下和谢长明面对面。
他眉眼弯弯，关切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能看清楚我长什么样吗？”
谌燃歪着头，然后伸手在谢长明面前晃悠一下。
谢长明望着那双弯起又似月牙灵动的杏眸，轻轻点头，声音略哑，“能看清一点。”
谌燃的月牙儿眼笑得更弯了，“有效果就好，来，今天是最后一份，明天我再带你去茶米老人那转一圈，让她重新看看。”
他说着就起了身，在谢长明放弃挣扎的眼神中，端起药碗，期待地递到谢长明面前。
谢长明望着这碗乌漆抹黑的药，喉结微微滚动一下，然后仰起头，理所当然的张开嘴。
谌燃微怔：“怎么了？”
谢长明张着嘴往药碗靠了靠，没作声，只盯着他看。
望着那双雾蒙蒙的眼睛，谌燃忽然就懂了他的意思，嘴角微抽。
谌燃舀起一勺，轻轻吹一下，这才递过去。
谢长明乖乖地喝掉，长而密的睫毛顺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直颤得谌燃心痒痒。
又喂了几口，谌燃纳闷道：“北堂也是这么照顾你的？”
不对啊，他还特意问过北堂错，北堂错说谢长明完全可以生活自理啊。
闻言，谢长明滚动的喉结一僵，然后面无表情地捧过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瞬间充斥味蕾，弄得胃里翻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