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观察实录—— by云深情浅
云深情浅  发于:2023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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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我给你扔废品回收站去!”
【看你俩谈恋爱真费劲,一天到晚连个啵嘴都没有,我想看R85内容,我想看付费内容!楚尘你听到没有,我要闹了!!!】
楚尘索性把音量调低,平躺在床上。
世界安静了。
楚尘侧过头看向洛凛。
他也想啵嘴,也想做一些只有爱人才可以做的事情。
只是——
没有得到允许,矜贵的公主不可以亲吻他的骑士。
再浓烈的爱也不可以变成冒犯与侵略,亦不可以夺走骑士的刀剑,自由与尊严。
公主恪守着人类的规则,爱即是甜蜜,呵护与关心。
只是心中汹涌的爱意无法克制。
于是如同玫瑰落入掌心一般。
他的吻落在了洛凛的指尖。
“你必须说你同意我们订婚,而且是那种如果有妖魔鬼怪敢反对的话,就把他骨灰扬了的那种态度。”
楚尘一大早借着买早餐的机会,偷偷给自己的小舅舅打电话。
“楚尘呀,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嘛?”
舅舅提着水壶,耐心地给自己的花园浇水。
他生平没有别的爱好,侍弄这些花花草草就是自己最大的兴趣。倒也不为什么,就是总觉得人能够在大自然中找到一丝的宁静。他一直打心眼里认为自己很适合去西部当一个悠哉悠哉的农夫。
“你不答应的话我就往你的花园里洒敌敌畏。”
小舅舅一口老血憋在心里。
痛恨自己的妹妹怎么生了这么个混蛋。
“小舅舅,求求你啦。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你也不想让我像你那样,年纪都这么大了还娶不到老婆对不对?咱们家孤寡你一个就够了,不能再孤寡我了。”
“楚尘,我想你应该也不想让洛凛知道你小学的时候是如何因为贪吃苹果嗑坏了门牙,也不想让他知道你穿着雨隹木各氵夭卄次裙子跳进了泥塘里还开心得往脸上糊泥巴,更不想让他知道你之前是如何发疯闹得整个唐人街不得安宁,我是怎么把你从纹身师傅的店里捞出来的吧。”
楚尘倒吸一口凉气。
“其他的事情你想怎么说都可以,纹身这件事别说。”
他语气低沉,是个严重的警告。
“行,那你还敢在我的花园里下毒嘛?”
楚尘怂了,可怜兮兮地回答:“不了不了,那你能同意我们订婚嘛?”
“我对你有什么决定权吗?妈的,一天到晚从来不给我省事。”
挂掉电话,楚尘回家快快乐乐地找洛凛去国际联盟开大会了。
会议确实无聊,洛凛根本听不进去,他总觉得国外开会太没效率了,根本就是一句话重复倒过来倒过去。现在在会议上聊这么多有什么用,活体样本只有小蝶一个人,而她则根本回忆不起来到底是谁给她的药水。
那个长相像极了伊娃格林的女人到底是谁,他们也没有任何的线索。
在这里开会倒不如早点放自己回去,查一查爱知和仁。
不过没效率是没效率,有用的信息还是有的。洛凛第一次知道,爱知和仁的发展历史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最开始以为是皇衣是在国内起家,因为其宣传的理念符合当代年轻人绝望猎奇的心境,所以才会这么流行。他们和公安部调查出来的大多数线索也佐证了这一点。所以他一直以为国内才是爱知和仁的大本营。
没想到的是,国际联盟掌握的资料更加丰富,他们盯上爱知和仁的时间也更早。
“爱知和仁最开始是从生命科学这个组织中脱离出来的,生命科学是一个神秘的实验室,在过去很多年里,一直在批量地生产异能者。后来因为各国针对非法生产异能者的法律逐渐完善,生命科学渐渐销声匿迹了。”
生命科学?
Health and science。
这跟爱知和仁还真的有点相似,都是挂着博爱平等自由进步等高尚的名号,干一些不是人该干的事情。
“生命科学的资料我发送给你们了,很抱歉,我们的资料并不算完善,只有部分参与者的资料,已经发给你们了。希望能够给你们一点帮助。”
能得到这一点信息已经非常宝贵了。
不然洛凛继续在国内翻,就算翻出花儿来也找不到更多的线索。
当然除了这一点之外,那个会议就跟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好不容易熬过了会议,两个人匆忙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去见家长。
楚尘的小舅舅之前洛凛在监控里面见过,他知道楚尘跟这个舅舅关系很好,比起舅侄关系,更像是兄弟和损友。
傍晚,霍滕西亚家族的晚宴上。
小舅舅对洛凛确实没有横挑鼻子竖挑眼,只说自己尊重楚家做出的选择。如果两个年轻人愿意的话,订婚仪式最好早点操办起来。
顺利得一比那啥。
只不过约他们过来的外公一直没有现身。
洛凛也有疑惑,虽然洛家虽然与楚家门当户对,但是与楚尘的外公家霍滕西亚家族相比,所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就拿今天吃饭的地方来说吧,这里是楚尘外公家的主宅。但与其说是主宅,更不如说是个城堡。洛凛刚坐车进来的时候,真心觉得楚尘怕不真的是个公主。不然怎么会住在这么大的一个庄园里面。具体多大洛凛没有概念,他只记得从门口到主宅入口,开了将近三十分钟。
主宅是一座通体白色的城堡,伫立广阔的草原上,草原被保养得很好,郁郁青青,一看就知道是有园丁时时刻刻在维护。这种白色的城堡相当罕见,在黄昏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浪漫如同童话,而到了阴天,就会显得更加冷冽严峻,如同吸血鬼的居所。
就冲这样的家底,楚尘和自己就不是一个维度上的人。
楚家叔叔婶婶也就算了吧,霍滕西亚家族怎么会这么轻易地答应。
罢了,自然有他们的考虑吧。
洛凛不想去纠结这件事了。
饭后三人坐在沙发上闲聊,洛凛中途去了下厕所。
他前脚刚走,一位站在旁边的佣人就走了过来,说老爷找楚尘有事。
“刚刚不是还说生病吗?到底还是舍不得你这个外孙,”小舅舅调侃着楚尘,“或许是不想见洛凛吧,不想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抢走了自己的宝贝。”
楚尘敷衍地笑了笑,心里却隐约觉察到了一丝不安。他起身跟着佣人一起走入幽深的走廊。
外公啊。
月光穿过巨大的玻璃窗落入走廊,将地毯上精美繁复的花纹一丝不苟地照亮。
同样,也将楚尘的眼睛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配上他苍白的皮肤,和这古老的城堡,总会让人联想到那个总是在文学与幻想作品里作为反派或主角出场的高贵生物。
吸血鬼。
以鲜血为食,惧怕阳光,高贵优雅的同时,却保持了野兽的特性的生物。
可楚尘没有兽齿,也并不害怕阳光。
他远比吸血鬼更加高贵。
作者有话说:
再浓烈的爱也不可以变成冒犯与侵略,亦不可以夺走骑士的刀剑,自由与尊严。
公主恪守着人类的规则,爱即是甜蜜,呵护与关心。
只是心中汹涌的爱意无法克制。
于是如同玫瑰落入掌心一般。
他的吻落在了洛凛的指尖。
————
小木头锐评:【怂逼就不要找理由】

佣人领他往地下室的放下走。
楚尘有些疑惑,不是说外公生病了吗?那怎么会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呢?
“您跟着我就好了,老爷吩咐的。”
楚尘没再多问,只耐心地跟着佣人。
他们所去的方向确实是地下室。走下楼梯,推开木质楼梯尽头的厚重木门,霉菌和潮湿的气味混合着独特的松木香往鼻腔上涌,很难说好闻还是不好闻,但总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再穿过堆满红酒桶的狭隘走廊,推开最后一扇门。
门内,洛凛坐在木椅上,身上被松散地捆缚着绳索,他双眼紧闭,看样子应该是被人下了药。
外公就坐在洛凛旁边的沙发上。
他虽然已经满头白发,但坐姿挺拔,穿着合身的西服。这是外公讲究了一辈子的排场,作为霍滕西亚家族坚守的荣光。
但这做派与架势,总会让人将他误认为是来自于黑道家庭不怒自威的教父。
你要是不小心冒犯到他心爱的妻子和女儿,他会打碎装满红酒的高脚杯然后割开你的喉咙放血祭酒。
楚尘停下脚步,他并没有去查看洛凛的情况,而是停在了门口。
那双红色的眼睛已然消停成为平静的海波。
“外公,好久不见,身体怎么样?”
没人回答,楚尘深吸一口气又贴着笑脸问:“有没有想我啊?我给您带了很多礼物回来。”
还是不理楚尘。
“您怎么把学长绑起来了,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是我的订婚对象。”
外公没有说话,只是吩咐佣人打开了放在一旁的电视机。
老旧的电视机里显示出了刚刚晚饭的场景,原来作为这座庄园真正主人的外公一直在监视着这场晚宴。
楚尘心里一个咯噔。
就是——
他外公是个正经的女儿奴。
女儿死了之后,把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到了自己身上。
“这个人你看上他什么了?订个婚还不情不愿的,什么都随便,他把你当回事了吗?啊?拽什么拽,我的外孙还配不上他了是吗?”
拐杖都快要把地毯戳开两个洞了。
“跟我的外孙订婚,就应该滚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求我把你许配给他不然就跳到海里去喂鲨鱼,不说以死相逼吧,最起码也得摆出一副卑微的样子,你看看他——”
楚尘无奈地笑了笑:“可是我喜欢他。”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把他绑了!”
外公站起身子来,他并不需要拐杖,拐杖于他而言,更像是宣誓力量的权柄。
“磨磨蹭蹭的,你放低姿态去讨好他,浪费时间!不如直接绑了,关他个几年,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就会乖乖地待在你身边了。再说了,特别调查局不会真的跟国际联盟撕破脸。这个人就算在国际联盟失踪了,我也能想尽办法把这件事给压下去,区区一个二阶异能者,在我面前摆什么谱?!”
楚尘没想到外公还会来这个:“把他囚禁起来?”
“对,就在这里!刚好你也很久没有回来住过了。”
楚尘没忍住笑了一下。
“笑什么?”
“只是觉得很开心而已,我的感情问题居然还能惊动您,”楚尘低下头解开了洛凛身上的绳索,“不过我还是觉得——”
他弯下腰,扶起洛凛,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
“爱是过程,并非结果。”
他确实能够将洛凛关在一个谁都找不到他的地方,他确实能够削掉洛凛所有的骄傲和锋利的棱角,让他待在自己制作的世界里安安静静地当自己的玩偶。
任由自己施舍爱与关心,永远都逃不出自己的囚笼。
那样更轻松,更容易。
但是人生从来不都是如此吗?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越没有意思。
他爱的不是一个名为洛凛的空壳机器。他爱的是那个骄傲地甩给自己面包,会安慰自己“别害怕,我在风里”,会抱怨自己没有听他的话,然后扛着自己跑了八百米远的,倔强、逞强、痞帅的少年。
不过现在这个有点弱,嘴角还沾了巧克力屑,一看就是被自己家的女仆用可爱的酒心巧克力迷晕的学长,也挺可爱的。
“如果你得不到结果呢?你能够忍受他和别人恩恩爱爱,和别人白发苍苍,然后你成为他嘴里一个不愿意提及的过错?”
楚尘捏紧了手里的麻绳,扯了扯,很结实:“那时候囚禁他也不迟嘛!”
笑话,他才不会眼睁睁看着学长跟别人在一起的,真有那么一天他就把洛凛催眠,让他当自己一辈子的木偶。
“现在太早了。我还有机会,等到有一天他真的不喜欢我,我动手会比您还要快。”
“囚禁在地下室太过强硬了,后患无穷,到时候我会毁掉他所有的社交关系,让他除了我之外无人可以依靠。”
霍滕西亚家族,我与爱同罪。
楚尘扶着洛凛出了地下室。
他把洛凛放在走廊的长椅上。
“学长,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扮成亲吻睡美人的王子了。”
可就在他凑上去的那一瞬,洛凛皱着眉头,慢慢睁开了眼。
“我怎么,好困——”
“学长偷吃了酒心巧克力醉倒了。”
洛凛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但是还是记得自己最应以为傲的就是酒量,下意识地否定楚尘的说法。
“嗯?不会吧,我向来都是千杯不醉的,”洛凛揉了揉脑袋,确实有点头疼,“今天怎么回事?”
“我们家的酒心巧克力是自己做的,酒用的也都是烈酒,可能是因为学长刚刚经历过排异反应?所以才会这样的。”
楚尘笑得很甜,每次看到他这张脸,洛凛就觉得自己能原谅他一切错误。
“那真是太失礼了,在别人家里来拜访,还出了这样的洋相。”
楚尘嘟囔着:“反正以后也是一家人了,无所谓的。”
风向来敏感,洛凛自然也能听得到。
他没有回应,拍了下楚尘的肩膀,说要去跟小舅那边道歉。
晚上回家,洛凛的身体便有了变化。
身上火烧火燎的,跟一百只蚂蚁上了身一样。
他都快怀疑自己吃下的不是酒心巧克力而是春药了。
可自己跟楚尘就睡在一张床上,平日里翻个身都怕吵到楚尘,自己一丁点动作楚尘都会发现,现在这个样子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本来洗澡的时候还觉得没什么,楚尘一上床,下面那玩意儿就不受控制地抬头了。
洛凛有点想死。
碰也不能碰,蹭也不能蹭,去洗个冷水澡吧怎么跟楚尘解释自己洗完了又想去洗这件事。
“学长,我弄个香薰灯吧,苦橙味的可以吗?”
洛凛随口敷衍了一句可以。
他这会儿脑子里天人交战,哪里还顾得上那些事情。
纠结许久,洛凛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只有忍着睡觉这一个选择。
洛凛闭上眼,大不了就这么睡上一晚。
憋死总比社死好。
或者等楚尘睡着了,自己再起来以去厕所的名义解决一下。
等一下,再等一下。
可洛凛低估了自己的困倦,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
那天晚上,他做了个相当奇怪的梦。
梦里他被困在深不可测的海水之中,无形的水似乎蕴含了神奇的力量,将他捆缚住手脚,如同献给海神的祭品。
他的心头萦绕着一种莫名的恐惧,虽然没有见过海神,没有听说过海神的名字,但在他的印象中,海神似乎是一个格外可怕的怪物,能够用利齿撕碎所有的祭品,然后尽情品尝他们的鲜血。
而今日就是他作为祭品的死期。
很快,周围围观的鱼儿都作鸟兽散,他知道,这是海神即将到来的信号。
他没有看到海神的样貌,被水禁锢的祭品没有资格窥见神颜。
他只觉得身体被笼罩在了黑色的阴影之下。
那一定是一个巨大的怪物,所以才会拥有遮天蔽日的躯体,拥有无法让人反抗的力量。
突然,一条冰冷的触手伸了过来。那双低温的手在他的身体上四处游走,然后停留在下腹部按压了几下,像是在确认祭品是否足够美味。
然后洛凛就被触手包裹着了腰身,死死缠绕着,连内脏都被挤压。洛凛喘不过来气,奇怪的是他不觉得冰冷,反倒觉得身体热得快要爆炸,尤其是被触手缠住的地方。
或许是在死亡之前,人体会有着体温升高的幻觉。
即将死去的恐惧直线上升,但很快又被窒息的绝望冲散。
他痛苦得直翻白眼,大口大口地喘气,但吸入肺部的只有冷冽的海水,奇异的是,那海水的气温像极了苦橙。
就在洛凛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压碎的瞬间,绑住他的触手松开了,他掉入了温暖的口腔之中。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看到怪物一眼,就被碾压,扯碎,痛苦的呐喊也被阻拦在口中无法发出,体液喷涌而出,他被融化成一滩死水。
坠入喉道,胃袋,被消化,被溶解。
直到意识化为一片白。
他被神明吞入了腹中。
那真是相当糟糕的一场梦。
作者有话说:
小木头【某些人上一章是怎么说的来着?】
楚尘:嘘~

洛凛醒来的时候,身体神清气爽。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这样的状态下睡过去,不由得佩服起了自己身体的忍耐力。
下面是没什么感觉了,好在没让楚尘发现。但有时候洛凛又觉得,被楚尘发现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他有时候也会犯贱,期待楚尘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但有觉得这件事如果真的发生在现实中,自己会完全无法接受。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古怪的性癖吧。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副身体没有任何欲求不满的感觉,反倒是挺充实的。洛凛也没有在意,跟楚尘收拾干净去国际联盟参加最后一次会议。
最后一天了,楚尘交接完任务就会跟着洛凛一起返回特别调查局。
楚尘忙着工作,洛凛就坐在门口的花园里发呆。
昨晚下了一场小雨,清晨的时候停了,雨后初霁,空气格外清新。国际联盟整体位于山谷之中,层峦叠嶂,第一天来的时候还不觉得,静下来细看,倒真的有种置身于群山回唱中的深奥感。
向东边望去,能看到低矮的山坡露出脊背,如同一条金色的细线,蜿蜒于晴空之中。那座山距离不远,步行就能到,所以静下心来,还能闻到落叶独特的淡香。
楚尘处理好了工作,小木头的储存卡里也放满了生命科学相关的资料。他们的时间赶得很紧,估计午饭也只能在机场大厅里用了。楚尘吐槽那里的三明治又干又涩,要灌好几口咖啡才能勉强下咽。
洛凛摸了下他的头。
“但是航班我定的是飞机餐最好吃的那家的,“楚尘自信地仰着头,眼里像是闪烁着光芒,“有水煮牛肉和糖醋排骨。”
他像是在求洛凛的夸奖。
“嗯好。”
洛凛也幼稚地回应了他。
往常洛凛很难在意到这种细节,他出国做任务也不是一次两次,各地难吃的三明治面包也不是没有啃过,印象最深的是去日本那次,所有的东西都是冷的,吃饭的时候心也凉了半截。
但是他还是习惯随便买票,随便吞咽着难吃的面包,像是咀嚼殆尽他无趣又漂泊的人生。
楚尘却不一样。
他总是会精心地过好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虽然有时候难以得偿所愿,但他的态度总归比自己要积极多了。
这就是小娇妻的好处吗?
他突然有些理解了某些中年男人的想法。
或许人到了中年有了基础的财力,面对无聊操蛋的人生,总归互相着吸食新鲜有趣的血液来填补人生的空缺,所以娶一个漂亮但愚蠢的女人,来填补40-50岁的饥渴人生。
真的是漂亮且愚蠢吗?
是不是因为这些女人还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是不是金钱还可以购买到她们所需求的东西,是不是拆开礼物的开心和幸福都是真实的,是不是她们认真坚持多年为了一个所谓的信念感。那种活力与年轻,是每一个年老者都错过了的,过去的自己。
只是,贪图总有代价,小娇妻们吸干了中年男人的血液,用粉色的行李箱装着大把大把的珠宝拂袖而去。
拉扯的爱情,双方都会付出代价,不爱者方能成神。
洛凛收敛了嘴角的笑,他总害怕自己成为输家。
尤其是在曾经输过一次的情况下。
候机室内,楚尘兴致勃勃地在网上订购着各式各样的订婚要用的东西。
看他的那个架势,甚至都不想举办订婚仪式,直接跳过,现场结婚岂不是更好。
“学长,你看这个香槟杯好看嘛?还有这个蛋糕好看嘛?”
他相当兴奋,可楚尘越这样,洛凛就越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在渣人感情方面并不是个好手,一想到自己的目的是逃婚而楚尘现在这样认真准备,就没来由地生出一种愧疚感。
他真的能逃婚嘛?又或者说他舍得抛下楚尘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宾客的嘲笑与讥讽嘛?
楚尘他——
有时候洛凛想放自己一马,他不想永远陷入这种感情的漩涡之中,就告诉楚尘自己的打算是孤老一生,没有要和任何人结婚的想法,他喜欢过楚尘,但那是高中时代的洛凛了,现在的洛凛只想离这些东西远一点。
但是——
每次看到楚尘,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怕一旦开口,楚尘那双蓝色的眼里就会流出泪珠。
洛凛觉得自己很分裂,一方面它是真的很享受跟楚尘在一起的时光,另一方面他又害怕当年的事情会再来一遍。
甚至洛凛一度觉得,他害怕的不是当年的事情,而是楚尘本人。
“学长,学长?”
洛凛回过神来。
洛凛的不适被楚尘敏锐地捕捉到了:“学长是不是紧张了,我知道这样很仓促,如果学长不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先不忙着举行仪式,再相处一段时间可以吗?”
洛凛没有回答。
他的沉默换来了楚尘的追问,小娇妻心里直打鼓,憋了许久才将心里一直藏着的问题问了出来:“我知道家族订婚大多数人都是硬凑成的,我以为我们之间的相处会更容易一点。学长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告诉我,我愿意改。”
洛凛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了。
他们之间的问题必须得到解释,否则的话到最后反倒伤害彼此。
“我想问你一件事,当初为什么撇下我一个人出国?”
这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洛凛觉得心里有一块石头被剃了出去。
他迟早都要知道答案的,不管那个答案自己能否接受。
“我知道学长一直都想让我给个答案,我并不是不愿意给,而是我说出来没有人会信的。”
“什么?”
楚尘沉默许久才说出那个答案:“我失忆了。”
“哈?”
洛凛其实替楚尘想过无数个理由。
什么“家里人胁迫自己出国留学,说这样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当时风波牵扯太多,家人让自己出国去避避风头”,“害得学长被人注射吉利斐雪有些内疚所以跑了”。
但他没有想到,楚尘给的答案这么,惊天地泣鬼神。
洛凛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回答了。
他觉得很——离谱。
怎么能失忆呢?就算是车祸癌症都比这个靠谱啊。
洛凛没忍住伸出了手摸了下楚尘的额头。
按照体温来说,发烧的应该是自己而不是楚尘。
难不成是自己烧昏了脑袋,自己给自己编了个答案。
楚尘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他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真的不记得是怎么一回事了,我失去了整整一年的记忆。那一年我在那里,我在干什么,我全都不记得了。一年后我回到了外公家,外公说我那个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怪异,慢慢地我才有了知觉,也开始记起一些事情。”
“你当时还不到85岁,你能去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消失了一整年,你外公他们没有起疑心?没有去找过你吗?”
“外公说,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他们发一些邮件和语音,对于这些东西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但确实是我的声音。外公和小舅舅都挺忙的,再加上我一直在国内,他们也没有在意,至于我的叔叔婶婶,你也知道他们是什么货色,自然不会主动来找我。”
洛凛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去相信楚尘这样荒谬的话。
一个人,失忆一整年,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若是年纪大的老年痴呆也就算了,楚尘年纪轻轻的又是出了名的聪明伶俐,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毛病。
眼看洛凛的表情已经快要变成带着自己去精神病院走一遭,楚尘赶紧摆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对天发誓自己真的没有说谎。
洛凛叹了口气。
但如果冷静下来思考,楚尘确实没有必要说谎。
真的说谎也不会编这么蹩脚的谎言,哪怕是被家里人敲晕了带走,都比失忆更让人信服。楚尘足够聪明,他要是想骗自己,不会这么简单粗暴。
“那后来你调查过这件事吗?”
“找不到任何线索,后面我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了。我刚被找回来的时候身体很弱,然后就一直在养身体。”
确实,在监控里第一次见到楚尘的时候,洛凛就觉得他消瘦了很多,还平白无故沾染了一些病气。
原来自己纠结了这么久的事情,居然这么简单就能够说清楚。
总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那这么说来,楚尘就没有丢下自己一个人,那么这些年自己的纠结和难受都没有意义。不知道为什么,洛凛想起了自己之前发疯干过的一些事,突然觉得有点羞耻。他不敢看楚尘的眼睛,侧过头去换了个话题;“我知道了,如果有时间,我会帮你调查你那一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楚尘松了口气:“谢谢学长,我一直觉得可能与异能者有关,所以在积极地从事这方面的研究。”
“万一你是在哪个野人洞里当了野人,我可是要找到证据然后嘲笑你很长时间的。”
楚尘笑出了声,然后捏着拳头,轻轻地戳了一下洛凛的腹肌,算是小小的抗议。
“哦对了,你失忆是在刘朔给我注射了吉利斐雪之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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