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没有看他，每个人的目光都凝固在圣光天使变得黑暗的那一对翅膀上。
“堕天使羽翼，”托尼喝了口酒，眼神冰冷地看着尼克·弗瑞，语气满是讽刺，“圣光天使如果黑化会造成多大灾难，我想你应该知道。”
美国队长握紧盾牌，“弗瑞局长，乔从没伤害过任何人。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善良，这些不应该让他承受的已经是第二次出现。”
乔林翅膀颤动了一下，堕天使羽翼在圣光的衬托下越加黑暗，走近了看，仿佛能吞噬人的魂魄。
乔林回头看了一眼，他没有说话，只是朝众人点点头，然后继续看远处海中跳跃的海豚。
尼克·弗瑞记忆里，圣光天使脸上总蒙着圣光让人看不清五官。普通人状态虽然看得清，但除了在托尼面前，总喜欢戴帽子口罩，只露出那双温和的眼睛。
而刚才天使的眼里，只有哀伤忧郁。
053给铁罐刷治疗的第五十三天
“还能恢复吗？”
尼克·弗瑞喉咙发紧，心中越发警惕。他这种人，竟然也会有心碎的冲动情绪，想把对天使出手的那群人突突突掉，这显然不合理。
“对神不敬，而且造成了伤害，就算能恢复，也必须让渎神者得到惩戒！”索尔的嗓门跟打雷一般，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好像随时会抓着锤子冲出去审判渎神者。
尼克·弗瑞说：“确实有人越线了，但我想这并非他们想看到的。”
“他们确实不想看到天使堕魔，而是想让天使陨落。”托尼摔了杯子，“林不是喜欢诉苦的人，我也不想多说。这次必须给我们一个答复！复仇者是一个整体，不要逼我们跟正义联盟一般把复仇者总部搬去太空！”
尼克·弗瑞看向美国队长。
美国队长偏了下头，又扭回来直视尼克·弗瑞，“托尼的意思，也是我们的意思。”
班纳博士在旁说：“事实上，现在的复仇者联盟是因为有圣光天使，才能跟成立多年的正义联盟威望相等。”
“局长，如果你认为自己无能为力，可以等明天、等一个星期、等一个月后再看。”黑寡妇提醒。
“是乔一个月不去圣光医院，让那些愤怒的病人把国会掀了。还是让乔这个样子出去飞一圈，让全世界一起抵制米国？”鹰眼忍不住翻白眼。
“天使你已经看到了，走吧。”托尼摆摆手，“埃德温，送客。”
尼克·弗瑞深深看了眼笼罩在阴郁气息中的天使背影，忧心忡忡地离开。
“先生，弗瑞先生的车已经离开。”埃德温提醒。
托尼走出吧台，朝娜塔莎和克林特扬起下巴，“你们不回神盾局？”
“复仇者的工资比较高。”克林特去翻冰箱，“埃德温没补充食物吗？水果只有樱桃了。”
“黑卡我不想还了。”娜塔莎挑了挑眉，冲鹰眼道：“给我拿点樱桃。”
班纳博士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放下，“炸鸡，披萨，还有乔的烤翅。”
“你们？”史蒂夫反应有些慢，不理解为什么尼克·弗瑞一走，气氛就变得轻松了，“乔的翅膀？”
乔林跳下栏杆，顺手给大家刷圣光叠蛋壳。
“林，可以开口说话了。翅膀不管的话一个月能恢复，也能用圣光药剂等下净化，让海盗局长亲眼看看堕天使羽翼免得以为我们演他。不掐灭这股气焰，下次说不定就让他们成功了。”托尼说着，朝张开双臂的索尔摆摆手，“抱歉，我不跟男朋友以外的人拥抱。”
“铁人，你永远是奥丁之子的朋友，很高兴你还活着。”索尔才不管拒绝，用力将托尼抱住，甚至将人举起来，“你看起来年轻多了，感谢天使。”
“我记得，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托尼面无表情。
“别这么害羞，史蒂夫带我去过X学院，旺达让我看过那些记忆。我们是永远的朋友，感谢天使让我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索尔感动得几乎流泪。
“谁他妈害羞？会说人话吗？”托尼怒了。
索尔放开托尼，张开双臂走向乔林。
乔林后退，甚至脚尖离地飞到了半空，翅膀顶住了天花板。
索尔抬头，突然惊呼道：“哇哦，你里面穿了裤子！”
“你他妈看哪里？”托尼又爆粗口，甚至拍胸口变身钢铁侠，一个掌心炮将索尔轰出窗外。
乔林看着海洋上空打斗的钢铁侠和雷神，雷神拿着喵喵锤放电，托尼穿的也不是反雷神战衣。他用圣光权杖敲击栏杆，犹豫着要不要去帮忙。
“哈，男孩子。”娜塔莎摇头，招呼乔林一起吃迟来的午餐。
克林特啃着炸鸡，一边说：“索尔是雷神，他把旺达让他梦见的内容当真了。”
史蒂夫放下盾牌摘了头盔，看着乔林翅膀满目担忧。
“真的没事？”
“圣光在自我净化。”乔林转身背对史蒂夫展开翅膀，露出根部位置。以美国队长的视力，能看见白色正逐渐逼退黑色。
“我很抱歉。”史蒂夫总觉得是因为他忙着找巴基，忽略了乔林，才让敌人有机可乘，毕竟跟官方打交道的人向来是他。
乔林收拢翅膀坐在沙发边缘，接过班纳博士递过来的鸡翅，对史蒂夫说：“我们会找到巴恩斯先生的。”
“当然，我也这么认为。”史蒂夫的笑容有些勉强。
“不打了！铁人你的蛋壳太厚了！是蛋壳吧？”索尔抓着垂着气呼呼冲进来，刮得班纳博士的报纸娜塔莎的杂志满屋乱飞。
乔林看到落地就直直盯着他的索尔下意识站起身，翅膀翕张又想飞起来。
“异域的圣光天使，来自阿斯加德的奥丁之子雷神索尔向您问好。”索尔却披风一抖，正正经经行了个神域的礼。
怎么回礼？总不能拱手或鞠躬吧？
“你好，雷神索尔，我的人类名字是乔林。”乔林挂上标准微笑，抬起圣光权杖给雷神刷了个圣光顺便叠几层蛋壳。
“啊，谢谢。乔，感觉真不错。这是最棒的治疗魔法，被洛基戳过的老伤疤都痊愈了。”索尔锤了锤腰，熟练的去吧台翻酒，都不用酒杯，削了酒瓶盖就吨吨吨，然后一手拎一瓶过来坐下。他好奇地问：“防护盾为什么叫蛋壳？”
乔林慢吞吞回答：“因为脆弱得像蛋壳。”
“尚有升级潜力。”索尔点头，递过来一瓶酒，借花献佛：“请。”
托尼过来，揽着乔林的腰坐下，推开索尔递过来的酒瓶，“他不喝酒，打雷的。”
索尔盯着托尼放在乔林腰间的手，看得乔林都不自在了，突然用瓶子敲敲自己的头：“你们是，情侣？”
“我在路上跟你说过。”克林特拿走酒瓶，塞了个炸鸡腿给他。
“在召唤妙尔尼尔，想未来的事，没注意听。”索尔咬着鸡腿，几口啃完又大口吨吨吨了一瓶酒，将酒瓶一摔，“祝福你们，回去我请母亲给你们赐福，母亲有婚姻神职。”
乔林专心啃烤翅。
托尼终于朝索尔露出来笑脸。
众人开始简单的聚餐，乔林也从背包里拿出储藏的热乎熟食点心。
吃到最后，娜塔莎忍不住揉着肚子靠沙发上喊“乔”，然后得到圣光消食。
克林特在那哼唧“我也要”，史蒂夫一边说这样不好，等自己也被刷了圣光后忍不住笑。
几个人就像多年的好友，笑笑闹闹，气氛欢快。
托尼还起哄让索尔把锤子摆出来，让乔林试试能不能拿起来。索尔想起史蒂夫曾把雷神之锤甩得飞起，又瞧瞧已经从天使形态变成普通人的乔林。他连连摇头，表示大家喝酒喝酒，是朋友就一起吨吨吨，吨完了一起打他弟弟。
“呜呜……呜呜呜……洛基……”
索尔将吧台里的藏酒干掉了大半，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开始哭弟弟。
“就算你哭得再惨，该打我们还是要打。而且要带着天使顶着蛋壳好好跟他打，让他知道地球不是他能随便玩弄的地方。”托尼拍拍索尔的肩膀。
索尔的哭声停顿了一秒，更加大声：“弟弟啊……”
“梦境不是现实，只要洛基敢来，正义联盟的半神和人间之神也会出手。”史蒂夫拍拍他另一边肩膀。
“所以不如我们自己打，好歹不会把人打死。”克林特拍拍索尔后背。
“听说正义联盟喜欢把敌人丢进太阳毁尸灭迹。”娜塔莎挑眉。
“我在太阳里见过超人。”乔林点头肯定。
“我要升级反超人盔甲，还要设计反太阳盔甲。”托尼似乎有些醉了，趴在乔林肩上哼唧。
索尔不哭了，坐起来抹了把脸，“我们来讨论怎么解决洛基的计划。”
“我建议用林的神圣净化。”托尼的酒突然也醒了。
索尔来地球虽然才几天，但这几天刚好满世界都在讨论圣光天使。他已经在X学院被科普过神圣净化烧死旧神的画面，对于洛基经不经烧这点感到怀疑。
“铁人，你不是认真的吧？！”
“埃德温，连线小丑的监控。”托尼打了个响指，电视墙上出现阿卡姆内小丑病房的画面，“看，这就是上一个被神圣净化的反派，还活着。谎言之神肯定比凡人厉害，被烧一烧，说不定会变成小宝宝，你去哪都可以直接抱着他。”
索尔可耻的心动了一秒，又连连摇头，认真说：“朋友，我一定会在洛基出现的瞬间抓住他，把他带回阿斯加德，不给他放奇瑞塔人入侵的机会。”
“不，我们有个计划需要洛基配合，”史蒂夫阻止托尼继续胡扯，“我们需要空间通道，将我们的人传送去齐瑞塔人位置。问题是怎么才能让洛基配合，并且不使坏。”
“我会看着他。”索尔忙说，至于能不能看住，他也不太确定。
乔林已经展开江山社稷图搜索谎言之神洛基，洛基还在外星没来地球。
乔林朝托尼摇头。
宇宙立方进入过乔林的包裹，虽然仍旧放在托尼特制的收藏柜里，但乔林可以随时收回，而且他还给宇宙立方叠了蛋壳，套了圣光结界气泡，谁靠近都瞒不过乔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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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给铁罐刷治疗的第五十四天
圣光结界有一个特点, 从外部轻轻一戳就会像气泡一样破碎，但内部时间静止，想要破坏十分困难。如果洛基依旧是通过心灵晶石传送到宇宙立方旁边, 那他必须先解决包裹在外面的圣光结界。这点时间，足够复仇者们赶来现场。
乔林翻开圣光宝典寻找控制系技能, 买了一个【光之锁链】。价格不贵, 以圣蛋团子加圣光之宠们的速度一天就能刷回本。
【光之锁链（羽符）：不止是一把锁，而是你们的情思（亲情、爱情、友情皆是情）。在圣光的感召下, 您可以命令被锁住的生命做任何事, 他无法拒绝。当任意一方再无情意, 羽符将失效。】
乔林已经是做羽符的熟手，背包里囤的空白羽毛也能做好多床羽绒被。
众人围在托尼的屏幕前，看着蝙蝠侠那里拷贝来的超级英雄表, 讨论有哪些控制系超英能让洛基不使坏，讨论来讨论去还是更相信老牌超英X教授的脑人技术。
“这个可以吗？”乔林将光之锁链羽符递给索尔。
索尔拿着羽符愣在原地。
“什么效果？我看看。”托尼伸手去拿。
“不行！”索尔转身躲避，甚至将羽符藏起来, “多谢您的信任，我会用它看住洛基。”
乔林拉住想要扑上去抢的托尼, 读出圣光锁链的技能说明。
“这确实只有索尔才能用, 就是不知道他对洛基的到底是三种情中的哪一种。我怀疑是第二种，毕竟他们不是亲生兄弟。”托尼抱着乔林, 跟撒娇一样脑袋挨着他肩膀蹭。
“当然是亲情！”索尔大声反驳，就好像谁的声音大谁一定有理。
万事具备，只欠洛基。
洛基却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
外界, 圣光医院里刷日常的变成天使蛋，人们抬头再也看不到划过天际的圣光。
因为圣光天使突然消失, 纽约街上游行的队伍一天比一天壮观，黑宫前示威的人群也一天比一天多。国际舆论完全是一面倒，有些作风强悍的国家甚至发话：米国官方不处置谋害圣光天使的罪犯，他们愿意动手帮忙。
官方也有有动作的，但仅仅保护危险物品单位的小职员自首，几个连高层都算不上的替死鬼引咎辞职，连负责跟小丑联络的阿曼达·沃勒都只是被带走调查，这种处理显然难以让人满意。
乔林的翅膀用过圣光药剂后已经恢复，却没有恢复外出刷圣光的日常，大家建议他多休几天假。复仇者联盟跟正义联盟这几天联络密集，乔林旁听了几次，除了关于两大联盟太空协同作战计划，还有哥谭正推动的死刑合法化等等。
聪明人想的很复杂，一根箭射出去非要带回几只鸟才觉得划算。
乔林的超英求援群暂时让埃德温屏蔽了，因为这段时间里面的信息都跟求援无关，全是各种慰问各种送偏方……
乔林戴上托尼早制作好的眼镜，照镜子。
外形有些粗犷的黑框眼镜，跟克拉克的有些相似。戴上之后，游客的魅力值下跌成泯然众人矣。明明还是那个人，发型衣服也没变，看着却像变了个人。
托尼说这是一种模因污染，根据超人眼镜的生物力场扭曲和多种外星科技，由高维能量融合而成，更具体的乔林听不懂。
眼镜具备扫描监控等功能，芯片里自带地球最完整的资料百科。开启之后，乔林视野中的物品就会出现名字、年份、状态等等，展开还能看到详细百科。
唯一不好的就是，盯着一个人看超过三秒也会显示数据，
乔林天天带着伪装眼镜去没有人的原始森林里写生，顺带认识了不少动植物。每次回家，乔林都会把动物们送给他的野果带回来，偶尔也带回一些花草。
比如现在，乔林捧着丛兰花凭空走出来。
客厅里除了托尼和班纳博士，其他人都在。索尔和史蒂夫掰手腕，克林特和娜塔莎在旁助威，从桌上的零钱来看，他们还赌了钱，埃尔夫则领着几个人的圣光之宠钻窗帘躲猫猫玩。
复仇者们已经习惯乔林的神出鬼没，克林特吹了声口哨，索尔却一时分心让史蒂夫赢了。他也不在意，擦擦眼睛蹲到乔林跟前，不敢置信地问：“乔，连野草都能得到圣光垂怜？”
乔林回答：“这是兰花。”
热带雨林里出现兰花很稀奇的。
埃德温已经准备好的花盆和营养土，众人趴着沙发靠背，看乔林种花。
乔林不是专业的园丁，但他有圣光。并非系统技能，而是对圣光的单纯运用。看花草长势不好直接喂点圣光，偶尔喂多了会不小心长过头开花结果，喂的时候如果期待太多，也会触发‘点灵’让花草诞生精灵。
虽然有小小瑕疵，但省了本源点，还能锻炼圣光，大家都很支持他。
新的复仇者大厦就有两层装修成室内植物园。
“乔，埃尔夫的族群还太小，都不够我们分，多来几个小精灵。”娜塔莎眨眼睛放电。
这才是大家支持乔林种花的目的，不小心喂出来的可爱小精灵谁都喜欢，很快就能实现人手一个了。
乔林戳了戳花盆中野草般的兰花，本来只有五六根的细瘦花叶像打了激素再开时间加速器般，快速膨胀生长出十几片绿油油的肥厚叶，并长出花枝开出了两串足有四五十朵蝴蝶兰花。
花朵色泽浓艳，一点也不含蓄，很有热带风情。连从花朵中飞出来的小精灵也格外热情，头戴花环，穿着花瓣长裙，扑棱着透明翅膀绕着乔林飞一圈落在索尔鼻子上。
索尔眼睛被小精灵展开的翅膀糊住，瞪成了斗鸡眼。
“中庭的妖精比阿斯加德的胆子大。”
埃德温控制机器人将花盆搬去阳台。
乔林拉开窗帘看了眼，海上那几艘游轮还在，上面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毫无撤退迹象。
“不用这么小心，玻璃是单面的，他们看不到你。”史蒂夫拿了湿纸巾递给乔林，“拉上窗帘只是不想看见他们。”
“什么时候结束？”乔林听说跟小丑合作的派系已经下台了，继续闹的话，最后会不会难以收场？
“等洛基来了我们打完齐瑞塔人就结束。”克林特将缠着索尔的蝴蝶兰精灵偷走，拍拍索尔肩膀，“他们是来拍索尔的。”
托尼这一阵没有出门，有救援任务就出动钢铁军团。
网友能理解，毕竟受伤的是他男朋友，钢铁侠没罢工就算不错了。
但雷神索尔跟着一起出任务，网友反映特别激烈。
新闻都猜圣光天使可能会退出复仇者联盟，雷神是复仇者找来的代餐。毕竟一个是天使，一个是北欧神话里的神王之子，身份还挺搭，这让许多复仇者联盟的粉丝气得去电视台示威抗议。
“抱歉。”乔林对索尔说，毕竟抗议的人大部分是圣光天使的粉丝（信徒？）。
索尔摇头，从衣服里掏出个水晶瓶递给乔林，问：“好友，这是你的？”
水晶瓶中装着一片发光羽毛，没有附加任何技能，只是圣光凝聚而成的空白光羽。
“是。”乔林见羽毛里的圣光快要挥发完了，打开水晶瓶倒出羽毛灌输圣光，还疑惑索尔为什么收藏白板圣光之羽，明明羽符对复仇者不限量供应。
“它来自一千年五百年前。”索尔突然说。
乔林动作一顿，将输入圣光后亮度高了不少的羽毛举到眼前仔细打量，还变身成圣光天使把翅膀拉到身前对比。
“是圣光之羽，是从翅中这个位置脱落，我看到……它来自未来？”
穿越时间这事情是有科学依据的，在噩梦里，托尼就曾回到过去见他的父亲。
“吾有些话想跟你说。”索尔说话变得古里古气。
乔林收起天使光环，将补充好圣光的羽毛塞进水晶瓶还给索尔。他坐到唯一的单人沙发上，将眼镜推到头顶，没有说话，但摆出了倾听的姿势。
索尔收好水晶瓶，看了几眼其他三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很懂得看眼色的复仇者们都选择性失明。调戏小精灵的调戏小精灵，翻杂志的翻杂志，史蒂夫还拿出他的小本子背现代常识。
“这个世界曾被重启过。”索尔私下里组织好了语言，不需要思考直接说：“绯红女巫让吾看见的不是梦，而是发生于世界重启之前。”
史蒂夫抬起了头，娜塔莎不再翻杂志，克林特也不再逗小精灵。实验室里，托尼听见埃德温投影的现场直播声音，看了眼正连线讨论的蝙蝠侠就要打响指。
“你希望我通过入侵来获取信息？”蝙蝠侠用不赞同的目光试图打断托尼的动作，
“那你自己慢慢……”托尼不为所动。
“氪星基因培育科技。”超人挤了个脑袋进来插嘴，“比卢瑟的安全。”
“行。”托尼点头。
楼上客厅，索尔放下一个炸弹，并没给人思考的时间，继续丢炮仗。
“一千五百年前吾从彩虹桥落入时空乱流，被自称游客的外域天使所救。天使送吾回阿斯加德时跟天神族相撞，审判之剑从天而降，当时星空被点燃，吾从剑影里看到世界真相。强大的神灵只是幻影，世界破碎而虚幻……苏醒后吾回到彩虹桥，手中抓着这片羽毛。”
055给铁罐刷治疗的第五十五天
神圣净化的终极版是审判之剑。
乔林若有所思，他没有插话，继续听索尔讲故事。
“吾从剑光中看见重启前宇宙曾发生的巨变——铁人拯救世界百年后，强大神灵陆续消失，宇宙以中庭为核心疯狂吞噬异域世界、多元宇宙强行捏合。这个过程约有千年，而后世界重启。重启后的世界中庭之外多为虚幻，时间、空间、物质、能量甚至维度都非常混乱……九界之中有世界之树，父神用右眼跟世界之树换取智慧与力量，确认这一切是因为宇宙融合世界重启所造成。”
乔林抓着勾线笔的手渐渐收紧。
“第一次见您，沉寂多年的光羽重新发光。吾悄悄传信父神，昨日父神在梦中解开吾的记忆封印，让吾想起幼年偶遇天使的记忆……原来是您。”索尔朝乔林认真行了个礼，感谢他当年的救命之恩。
乔林侧身避开，“对我来说，那是未来，你谢早了。”
索尔哈哈一笑摇头坐下，“不久之前，宇宙时间轴被未知存在拨动。命运连同祂编织的命运长河同时消散，宇宙时序更加混乱。父神差点将另一只眼睛献祭给世界之树，好在那位未知存在很快放弃玩弄时间。”
“玩弄时间？”托尼的声音突然响起，“至尊法师的时间晶石？”
“比时间晶石更加强大，如果不是冥冥中的世界意识向整个宇宙散播呼应回响，父神也无法察觉。大概是拨动整个宇宙的时间轴对未知存在来说也很艰难，时序混乱只发生了一刻钟，却波及时间轴上下数千年。”索尔感叹。
乔林眼观鼻鼻观心，扒拉进度条其实不难，就是前进时等缓存有点慢，所以他总共才后退两次前进一次。
“感谢这位伟大的存在，时间轴稳定后，宇宙出现平衡点，曾经常见的时空乱流世界壁障正逐渐消失。父神说，虚幻正逐渐走向现实，本源上升从中庭向宇宙扩散，一切都在变得更好。”索尔向乔林发出邀请，“父神说他无法分身，欢迎您前去阿斯加德游玩。”
“谢谢，”乔林抬头，微笑非常标准，“未来一定会去。”
索尔拍了拍肚子，“故事说完了，去吃炸鸡，有谁一起？”
现在除了抖完包袱的他，谁还有心情去吃炸鸡？
“帮我带两份烤鸡腿，加辣。”克林特举手，表示那些神啊、宇宙啊、世界啊，都跟他这个普通人没关系。反正他觉得自己的世界挺真实，有敌人就干，死了就闭眼。
“我去整理速写。”乔林起身往画室走，笑容稳定，步伐跟尺子量过一样步步标准。
“林~”托尼荡漾的声音从小机器人体内传出来。
乔林停下，挺直肩背微微塌了点。
“我在画室给你准备了惊喜，相信你能找到，MU~”
隔空献吻秀恩爱让众人忍不住哆嗦出一堆鸡皮疙瘩，然后各自四散。
乔林还以为托尼听了索尔的故事后，会问他什么存在是不是跟他有关。就，挺意外，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拖拉进度条对他来说是随手为之，但对世界来说造成了挺大影响，哪怕索尔说的好听，但玩弄时间不是好人应该做的事。
不想承认。
不问就不说。
乔林脚步轻快地走向画室，就像留堂后被老师宣布放学的孩子，背影里写着‘解脱’二字。
实验室。
“拨动时间轴的未知存在，”蝙蝠侠不愧是精通微表情的第一侦探，断定道：“是乔。”
“什么意思？”托尼双手抱臂，脸色不善地冲蝙蝠侠扬扬下巴。
“我要你关于高维力量的分析数据。”蝙蝠侠在键盘上啪啦啪啦敲个不停，不知道是不是又在给圣光天使的表添砖加瓦，并毫不客气的揭钢铁侠压箱底：“听说你的马克七十八装载了降维枪，已经能稳定投入使用了？”
“你又黑埃德温！有本事别让超人的氪星智能帮忙！”托尼气得跳脚。
“钢骨直接问的埃德温，高维力量数据我拷贝走了。”蝙蝠侠提醒，“我想你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智能的社交圈，最少别让他带卡尔的智能去超英论坛写短文。”
“肯定是超人的氪星智能带坏了埃德温！”托尼动作比蝙蝠侠快一步的断开连线。他气得拍桌子，投影虚拟键盘。
“埃德温！”
“先生，请听我解释，超人蝙蝠侠的虐文生子文那些跟我无关，我写的都是你和乔的甜文，看过都爱嗑你们日常……”埃德温狡辩。
托尼深呼吸，决定不追究写文这个问题，他打开埃德温的核心代码查看检索，“进步得很快，就算没有心灵晶石，继续跟着林，再过不久也能成为智能生命。哇哦，给你的身体要早点升级了。”
“先生不准备创造噩梦里的新智能？”
“不考虑，既然是噩梦，就让那些永远别成为现实。我会有新的智能助手，但斯塔克的管家只有你。”托尼说：“埃德温，我们是家人，当然，还有林。”
“先生，作为家人，我需要提醒你。你现在心跳速度过快，呼吸频率过高，需要准备圣光羽符吗？”
“是的，我有些焦虑，”托尼深呼吸，“林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他真的很克制，我需要能够和他相匹配的力量，现在还远远不够。埃德温，你说我要不要去找世界之树？”
“先生，只要你想，我总是支持你的。”
“先做个项目计划，以后再执行。”
乔林找到了托尼的惊喜，画桌旁多了一个青花大画缸，画缸里装着几个卷轴，卷轴还用绸缎绑了蝴蝶结，蝴蝶结上夹着红玫瑰。
乔林抽出一个卷轴。
当三米多长的卷轴全部展开，乔林忍不住屏住呼吸——这是一幅古画，华夏唐代画圣的作品，上个世纪流落海外的国宝。
确实是个惊喜，要让乔林的老师看到，会欢喜得晕过去。
托尼这次砸钱买了五幅画，三幅唐代，两幅汉代，都是华夏早年流落在外的国宝！
乔林将画收进东皇铃过一遍，施加永不损坏才拿出来仔细观摩，又拿纸笔学习临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