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询问的南噜噜眼睛微亮,一股优越感就这么起来了,他兴致冲冲地和女鬼说着地府的生活和故事,说到一半,女鬼突然踉跄着要倒下。
南噜噜连忙扶住她,才知道女鬼身上的阴气很弱,她在阳间停留许久,到这个时候,阴气已经严重不足了。
南噜噜想也没想,牵住女鬼的手,将自己的阴气缓缓渡了过去,很快,女鬼的气息稳定下来,但是更惊奇的事情也发生了。
南噜噜的阴气渡过去之后,女鬼恐怖的面容发生了变化,血泪消失,瞳孔出现,整张脸变成了十二岁小姑娘应有的秀丽可爱。
女鬼也愣了愣,惊奇的望着南噜噜。
女鬼的面容已经被怨恨腐蚀很多年了,她自己都忘了自己的模样,病房里正好有一面镜子,女鬼抚摸着自己的脸,半天回不过神来。
江宴到的时候,正好就看到南噜噜牵着女鬼的手,半天没撒开。
江宴脸色一沉,加快了脚步上前,扯开了南噜噜的手。
他知道小鬼是在给女鬼送阴气,但是已经送够了,为什么还要牵着手?
想到这,江宴瞪了南噜噜一眼。
南噜噜被江宴这一瞪瞪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想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怎么突然又被江宴凶了。
男人心,海底针。
南噜噜撇了撇嘴,气鼓鼓地回瞪了江宴一眼。
想不到南噜噜还敢回瞪,江宴差点想就地抓起小鬼来打屁股,不过,现在还是办正事的时候。
此时江宴身后还跟着三个人,哦不,是鬼魂。
江宴刚刚去地府把他们带了上来。
这三个人,正是女鬼的父母和叔叔。
女鬼王欣看到许久未见的家人,再也忍不住哭着扑了上去,她死的时候到底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正是每天享受父母在身边宠爱自己的年龄。
可是王欣却在这个年龄家破人亡,带着本不该有的怨气和仇恨,痛苦地游荡在人间。
女鬼最终和家人团聚,一起回了地府,开始接受投胎的安排。
而江宴帮助女鬼,收集了刘祖权犯法犯罪的证据,顺便还带了份刘雨菲偷税漏税的证据,一并上交了法院。
刘祖权手里带着几条人命,并且还有大量金钱来路不明,已经彻底违法犯法,最后被判处了死刑。
这样的人,即使下了地府投胎,也不会投一个好胎。
女鬼的恨意和怨气彻底散尽,和家人一起喝了孟婆汤,前往投胎,江宴罕见的大发慈悲,插手了女鬼投胎的事情,让他们来世再做一家人。
因为刘祖权出事,他现在导演的戏也拍不成了,剧组解散后,江宴带着南噜噜回了a市。
南噜噜给女鬼渡过阴气之后,就格外的嗜睡,回到别墅之后,南噜噜还没有醒,趴在江宴身上打着小呼噜。
江宴叫了几声也没叫醒,回来时又已经是夜晚,风尘仆仆,江宴不得不亲自给小鬼洗澡。
自从上次宴会的事情过后,江宴每次看南噜噜光着身子的模样都会浑身燥热。
偏偏这小鬼洗完澡总是不穿衣服,光溜溜的就滚到江宴怀里,江宴骂了他几次,骂不动,小鬼总是有理由,比如不会穿衣服。
这次,江宴再次面对南噜噜赤裸的漂亮身躯,他深吸一口气,好看的喉结上下滚动,忽地又开始口干舌燥了。
江宴闭了闭眼,慢慢平复下内心的躁动,然后才开始给南噜噜洗澡。
他仔细给南噜噜揉搓着身体,洗到下体的时候,江宴浑身轰的一下燥热起来,他盯着南噜噜的下身,眼睛泛红。
这小鬼,天天吃这么多,身上却不长肉,全身只有那小屁股肉嘟嘟的,估计那肉全长在这里了。
江宴忍不住多捏了两下小鬼的臀肉。
“唔…”
南噜噜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他愣愣地望着几乎石化在原地的江宴:
“宴儿,你为什么要捏我的屁股?”
南噜噜拧着秀气的小眉毛,扭头看江宴。
江宴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指还捏着一块嫩肉,于是迅速收回手,动作快的仿佛手下的不是小鬼的臀肉而是一条毒蛇。
江宴一向冷静淡然的眸光罕见得出现了一丝慌乱,他别过眼睛,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嗓音不自然道:“你自己洗吧。”
说完,便快步走出了浴室。
南噜噜眨巴着眼睛,伸手揉了揉自己那块被捏红的屁股肉,心想:
原来宴儿喜欢他的小屁股。
一直到睡觉关灯,捏屁股肉被抓包的事情还是让江宴浑身不自在,他背对着南噜噜躺着,几乎是在逃避,看都不看南噜噜一眼。
南噜噜习惯了趴在江宴身上睡,他撑着身体往江宴身上爬了几次,江宴都把他推下去了,最后直接侧躺,让南噜噜爬也爬不了。
“宴儿?”南噜噜伸出自己白嫩嫩的手指戳着江宴的肩膀。
江宴一声不吭,没有回应南噜噜。
南噜噜又叫了几声。
江宴依旧没有回应。
“宴儿,你要是喜欢我的屁股,我就给你玩儿,你别不理我。”
黑暗中,南噜噜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话放在整个宇宙当中,也是相当炸裂的。
江宴忍无可忍地翻过了身,胸膛起伏着,呼吸粗重,男人咬牙切齿:“闭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南噜噜的眼里懵懵懂懂的,他慢慢点了下脑袋:“知道。”
江宴搓了搓脸,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
南噜噜慢半拍地噢了一声,紧接着继续叭叭:“宴儿,你喜欢玩我的小屁股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宴儿,你不用害羞,我不会嘲笑你。”
“宴儿………”
江宴睚眦欲裂,紧紧攥起来的拳头狠狠一锤床:“闭嘴!”
南噜噜被江宴的反应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捂住了嘴,不敢说话了。
江宴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怒气冲冲地转了个身,背对着南噜噜,冷硬道:“睡觉。”
小鬼小小声的噢了一声,乖乖闭上眼睛,给自己盖好小被子,躺平。
翌日清晨,第一束暖黄的阳光照射在别墅的小花园里,没有工作的江宴又在自己的小花园悠闲悠闲地打理花草。
南噜噜还没起床,他这几天嗜睡,江宴也就没叫他了,否则把人叫醒后,这小鬼就得趴在他身上睡。
可是江宴没想到今天的南噜噜醒的早了些,可能是没趴在江宴身上,睡不惯。
小鬼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就要下床,结果不小心被被子绊住了脚,啪叽一下摔地板上了。
小鬼的脑袋被摔掉了,骨碌碌滚了几圈滚到了门边。
“哦莫,头掉了……”
小鬼嘟囔着,从地上撑起身体,也没站起来,就这么撅着小屁股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摸索。
半天没摸索到,带着起床气的南噜噜气的想哭,最后骂骂咧咧地放弃挣扎,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喊人。
“宴儿。”
“宴儿?”
“宴儿……呜……”
房门吱嘎一声轻响,南噜噜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看不见的南噜噜以为是江宴,又撅着小屁股爬过去,双手一张抱住来人的大腿:“呜呜脑袋找不到了,快帮帮我。”
陆京的眼睛瞪的老大,心里的警报声迅速拉响。
他看着抱住自己大腿的南噜噜,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那股寒意带着凌厉的杀气,诡异又真实。
陆京心里咯噔一声,缓缓转过头。
果然,江宴阴沉着一张脸,仿若高高在上在上、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冰冷地睨着陆京。
哦,他本就是帝王,掌握生死轮回的冥王。
陆京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差点滴在了南噜噜手上,陆京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捞,给捞住了。
南噜噜睡得迷糊,脱了力地趴在陆京大腿上,像是要化成软趴趴的一滩泥,陆京伸手推了推,竟没推开。
陆京心惊胆战的,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南小少爷、我、我不是先生……”
南噜噜一愣,缓缓松了手,如果有脑袋,南噜噜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惊愕恐惧的。
南噜噜清楚记得,这个管家,是会吃鬼的。
南噜噜吓得连忙蹬着腿往后退,吓得四处窜逃,最后慌不择路地往床底下钻。
知道是自己把南噜噜吓成这样,陆京张了张嘴刚想安慰,却还是把安慰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否则他一出声,这小鬼只会更加害怕。
江宴手里还提着一个白色的洒水壶,他上前将水壶重重塞进陆京手里,上前去抓正往床底下钻的南噜噜。
陆京看了眼手里的洒水壶,默默退出了房间,他想,方才江宴那重重一塞,绝对是带了私人恩怨的,现在应该是先跑为妙。
小鬼吭哧吭哧的往床底下爬,结果肉嘟嘟的小屁股被卡在了外头,他急的扑腾着手脚,怎么也没爬进去。
江宴看着南噜噜这滑稽的模样,方才一瞬间升起来的烦躁顷刻间消散了不少,尤其是看到那被挤得变形的小屁股,江宴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南噜噜的动作顿住,他试探着喊:“宴儿,是你吗?”
江宴没应他,径直上前,抓着南噜噜的脚丫子往外拉,然后把人抱了起来放在床上坐着。
“宴儿,吃鬼的人走了吗?”
南噜噜紧张兮兮地问,下意识伸出手指想啃,可是塞了半天发现没塞进嘴里,他才想起来他的脑袋掉了,没有嘴巴。
江宴几步来到门边把小鬼的脑袋捡起来,看着与脑袋分离的小鬼,嘴角抽搐。
“以后脑袋不许掉了。”江宴命令道。
南噜噜苦恼地绞着手指:“宴儿,我也不想,可是脑袋他自己会掉,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江宴:“……”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无情:“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要是脑袋再掉……”
“你的脑袋,我就不还给你了。”
南噜噜一慌,抓住江宴的手:“不,不能没脑袋。”
江宴哼笑:“那就把你自己的脑袋管好了,要是以后我不在,你这脑袋谁给你找?”
江宴也是考虑到以后,他不可能一直和这笨呼呼的小鬼在一起。
一年后的七月,小鬼就得回地府了。
想到这里,江宴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浓郁的烦躁之色。
南噜噜连忙答应,并且自认为绝顶聪明地想出来一个法子:“宴儿,我要给脑袋上系一根绳子。”
江宴嘴角一抽,抬眼看他:“系哪儿?”
小鬼想了想:“一头系头发上,另一头系手上。”
江宴沉默两秒,幽幽叹了口气:“……算了,你别出馊主意了。”
摸了摸下颌,思忖片刻,江宴的目光落在南噜噜的脖子上,他道:“你的长命锁,拿过来。”
南噜噜噢了一声,伸手把脖子上挂着的金锁从衣服里拿出来,然后伸着脑袋往江宴那边凑。
江宴看南噜噜天摘都不肯摘下来,眉头一皱:“我又不会抢了你的。”
南噜噜无辜地摇头:“宴儿,摘不下来。”
江宴微惊,忽地伸出修长的手指,指节曲起敲了敲南噜噜的脑袋瓜:“你的脑袋都能掉,这个不能摘下来?”
南噜噜抱头躲开,抬着眼睛认真说:“太紧了,会锁喉咙。”
闻言,江宴眉毛一挑,凑过去开始认真打量着这奇异的长命锁。
长命锁的确有些小了,紧紧贴着小鬼的脖子,但是绝对不是不能摘下来的程度,江宴伸手摸了摸纹路精致繁琐的长命锁,那锁上的气息顷刻间顺着江宴的指尖攀爬,缠绕。
因为这锁上的气息本就来自江宴,所以江宴触碰上去时,锁上的力量便自发地寻找自己的主人。
可是江宴并不记得自己曾经往这种东西上注入过自己的力量,只有对极其亲近之人,他才会献出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对方。
然而江宴也并没有极其亲近之人。
江宴不由得想到了八百年前的那段空白记忆,他只知道自己在阳间杀害了许多人,因此才被天道惩罚。
至于他为什么杀害这么多人,江宴并不记得,因为天道把他的记忆消除了。
莫不是,那段记忆和这小鬼有关?江宴记得这小鬼说自己八百多岁来着。
想着想着,江宴猛然顿住,瞳孔一缩,惊愕地望着南噜噜。
莫不是,他杀的那些人里,有这小鬼?
江宴呼吸都快了几分,他看着这懵懂的小鬼,心脏怦怦跳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咚咚咚的沉闷。
他第一次这么紧张,这么害怕会被南噜噜发现什么端倪。
如果真的是自己把他杀了,南噜噜这小鬼,说不定会恨他。
江宴吞了吞口水,愣愣地望着南噜噜,满脸失神。
直到南噜噜伸手捏住江宴的鼻子,担忧地叨叨着:“宴儿,你怎么了?你被鬼附身了吗?你怎么不动了?”
江宴回过神来,轻咳一声,迅速撇开眼睛,声音沙哑的不自然:“没什么。”
南噜噜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江宴说着自己那些不让头掉的馊主意。
江宴听的心烦意乱,最后伸手捂住了南噜噜的不停叭叭的小嘴,沉声道:“我帮你。”
南噜噜眼睛一亮,连忙点头,
江宴只是往长命锁里略施术法,让长命锁如同胶带,能固定住南噜噜的脑袋。
江宴说:“以后不要把脑袋拿下来玩了,等过个一年,这脑袋就稳住了。”
南噜噜激动地抱住江宴的手臂:“脑袋不会再掉了吗?”
江宴微微一点头,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几天江宴都没有去赶通告,他打算给自己放一段时间的假。
再者,他来这人间是体验生活,而不是体验人类上班的痛苦。
至于演戏,也完全是江宴的一时兴起,结果不小心混成了影帝,他心性较为慵懒,不愿意人挤人地去挣那些名利,所以一年大概也就保持着拍摄一两部电影的规律。
这几天南噜噜在别墅玩的嗨,因为陆京有事情出门去了,他不用再这么心惊胆战的观察陆京的动向。
在别墅玩嗨了的南噜噜就想着去别墅外看看。
南噜噜手里有几块钱,揣口袋里就蹦跶着出门了,不过出师不利,刚踏出大门就摔了一跤,南噜噜憋着不敢出声,怕江宴发现了又骂他。
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脏了的衣服,南噜噜心疼地叹了口气,这身衣服是江宴买的,听陆京说过,江宴给他买的衣服都十分昂贵。
心疼一会儿,南噜噜就继续斗志昂扬地出去玩儿了。
这时的江宴还在书房处理地府的事情,完全没察觉到南噜噜的离开。
上次江宴让他去买东西,所以南噜噜记住了出别墅区的路。
他走了许久,路上又看到了之前坑他的老爷爷,老爷爷开着拖拉机似的三轮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车上又是满满当当一堆垃圾。
老爷爷叫他上车,被坑过一次的南噜噜怎么也不上车了,坚定地拒绝了老爷爷,老爷爷的面色立刻就变了,然后骂骂咧咧地开着拖拉机,哦不,开着三轮车离开了,留下一团黑乎乎的尾气,糊了南噜噜一脸。
南噜噜走了许久才出了别墅区,别墅区不远处有一条热闹的街道,南噜噜寻着声就过去了。
他揣着自己的几块钱,看到了美味的小蛋糕,一看标价20元,南噜噜咂舌,悻悻然吞了吞口水离开了。
南噜噜逛了一圈,眼睛看饱了,肚子却饿的咕咕叫,最后几块钱只买了两包辣条,偷偷揣口袋里藏着打算带回去。
他知道江宴肯定不会让他吃这种东西的,因为以前吃过一根剧组工作人员给的辣条,很少吃辣的南噜噜辣的斯哈斯哈吐舌头,狼狈极了,后来江宴就明令禁止说这是垃圾食品,以后不准再吃。
不过南噜噜不信,这么美味的东西,他这辈子都想拿来当饭吃。
南噜噜买完就开始往回走,走到一半,他猛然发现自己好像走岔了,面前不是回别墅区时的红绿灯路口,而是一条荒凉的街道,街道上阴风阵阵,没几个人。
南噜噜转身打算换条路,然而这时一道猫叫声传来,近在咫尺,南噜噜低头一看,果然声音的来源就在脚下。
猫叫声来自于一只通体漆黑的猫,全身只有一双黄澄澄的眼睛可以辨别。
黑猫抬头望着南噜噜,格外的可爱,南噜噜眼睛亮了亮,忍不住伸手想摸,结果下一秒那黑猫就跳了起来,准确地叼住了南噜噜口袋里的辣条,然后跑走了。
南噜噜气急败坏的,连忙追了上去。
一路追到了街道的尽头,尽头处,孤零零矗立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古董店,大门上挂着一块布满灰尘的牌匾,隐约可以看见上面写着:起灵阁。
那只黑猫窜进了古董店里,南噜噜没有多想,就跟了进去。
古董店的位置采光不好,一进去,伸手不见五指,这黑猫更是彻底隐匿在黑暗中,不见踪影。
面对着黑漆漆的诡异古董店,南噜噜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放弃辣条,转身就要往外跑。
偏偏这时古董店里的灯啪嗒一下全亮了,紧接着一道沙哑沧桑的声音响起:
“客官,有没有看上什么宝贝啊?”
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笑眯眯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最后在灯泡下的柜台前停住了。
灯光自上而下兜头照射着老人,投下一片阴影,这个角度看起来,面色苍白的老人更加诡异了。
南噜噜紧张地摇了摇头:“我、我走了。”
南噜噜腿一蹬就跑,差一步就要跨出大门时,敞开的木门忽然砰的一声自动关上了,南噜噜啪叽一下撞了上去,鼻子撞得又疼又酸,眼睛也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唐装老人绕过柜台,来到南噜噜身边,牵住他的手就往一边陈列着各种古董的玻璃柜台处走。
南噜噜紧张得很,他总感觉这个古董店不太对劲。
但是很快,南噜噜发现自己可能感觉错了。
古董店老板瞬间热情得不行,他带着南噜噜看了一个又一个古董,介绍了一遍又一遍古董的来历,然后谄媚地摸着南噜噜的手,说:
“您看看您喜欢哪个?多买几个也行……”
“看您这身打扮,老头我就知道您不同寻常,您是天上来的神仙吧,长得这么俊,您看这块玉就很配您……”
“您再看看这个?这个?那个也不错……”
南噜噜听得打了个哈欠,他将手从唐装老人手里抽了出来,然后垂着脑袋,揪着衣服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没钱。”
唐装老人:“……”
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刚刚还谄媚讨好的笑脸,沉了下去,一双精光闪烁的小眼睛阴阴的,盯的南噜噜后背生寒。
“那你来干什么?”
唐装老人没好气地转过身回到了柜台前。
“我的辣条被一只黑猫带进来了,我……我能不能在这里找找?”说到后面,南噜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黑猫?”唐装老人的小眼睛瞪大了一圈,看起来很是惊讶。
他不知想了些什么,好一会儿说:“没有没有,什么黑猫,你赶紧走吧。”
话落,唐装老人就开始挥手驱赶南噜噜了。
南噜噜咬了咬牙,又不敢反抗,只能被唐装老人推搡着往外走。
这时原本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伴随着男人清澈的声音:“徐老,来客了?”
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年轻男人出现在门口,男人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银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气质儒雅。
这是毕之澄的经纪人何书白。
南噜噜眼睛一瞪,吓得想跑,他记得江宴说过这个人是个道士,而且还是会抓鬼的道士。
南噜噜慌不择路地往柜台后面跑。
何书白同样对于南噜噜会出现在这里而感到惊讶。
被称作徐老的唐装老头脸色不是很好看,他撇了撇嘴,骂了一句:“是个穷鬼。”
何书白短促地轻笑一声,望着柜台背后藏着的南噜噜,十分同意地点头:“的确是个穷鬼。”
说到鬼字的时候,南噜噜明显感觉那个字咬的更重,仿佛已经掐住了南噜噜的脖子,让他紧张地心脏绷紧。
“小黑呢?”何书白没有管南噜噜,他向徐老问起了黑猫。
徐老撇了眼柜台后面,轻咳一声,说:“应该在后屋。”
他说的有些心虚,毕竟他才刚刚骗南噜噜说他这里没有黑猫。
南噜噜当然听出来了,他鼓了鼓腮帮子,有点生气。
他的辣条还在黑猫嘴里,南噜噜一想到自己的辣条,就担心害怕,他生怕那只猫会把自己的辣条给吃了。
何书白又猜测道:“是小黑把那……穷鬼给带过来的?”
徐老哼了一声,满脸的烦躁:“真纳闷了,怎么就带了个穷鬼回来,真是烦啊。”
何书白轻声笑了:“这不是——缘分吗?”
说到后面,何书白的声音更轻,仿佛有些虚幻。
南噜噜藏在柜台后面都快睡着了,因为外面两个人坐在小茶几边谈天说地,聊的还是十分无聊的话题,四书五经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不知过了多久,南噜噜被人戳了戳肩膀,南噜噜打了个哈欠,看到面前的人瞬间清醒了。
何书白微微笑着说:“起来回去吧,不然江先生怕是着急了。”
南噜噜不敢和他说话,点了点头就迅速站起来往门外跑。
“等等。”何书白又喊住了他。
南噜噜刚走到门外,闻言就趴在门后面,露出个脑袋,紧张地看何书白,生怕这道士突然就布阵法抓他。
何书白怀里不知何时抱了只黑猫,手里还抓着一包红色包装的辣条。
南噜噜眼睛亮了亮,眼巴巴瞅着。
何书白几步上前把辣条还给了南噜噜,南噜噜从门后面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接过,很快又迅速收了回去。
南噜噜发现手心除了辣条还有其他东西,冰冰凉凉的贴着手心,摊开手心一看,原来是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南噜噜知道这东西贵重,想要还回去,何书白却推开他伸出来的手,摇了摇头。
“以后多来这里玩。”何书白忽然笑眯眯道。
南噜噜没敢回答,他想,他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在南噜噜的规则里,有道士的地方,南噜噜一律不去,当然,除了有江宴在。
南噜噜不知道,他正想着的江宴,此时在别墅里阴沉着脸,浑身散发着冰冷带着杀意的气息。
他狠狠骂了一批佣人,佣人们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低垂着脑袋,被骂的快哭出来了。
“一个人也看不住?”
“我不是说过,别让他出门吗?”
江宴来回走了几步,整个人都快暴走了。
这小鬼笨呼呼的,出去以后没有他在身边,会不会被道士给碰见?要是碰上无良的道士,可是会被抓去炼的魂飞魄散的。
第37章 可爱鬼被关进小黑屋惩罚
南噜噜还走在路上,他是真的走岔了,晕晕乎乎绕了好几条路,才出了四通八达的跟迷宫似的街道。
穿过红绿灯,又走了许久,已经天黑了,南噜噜的脚步慢了下来,右眼皮跳了跳,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么晚回去,想都不用想,江宴肯定要生气的。
南噜噜犹豫了,他有些害怕生气的江宴,因为他一生气就会抓起来他来骂,还会打他可怜的小屁股。
南噜噜心想,不如就出去躲一躲,等江宴把气消了?
可是他身上没钱,出去只能睡大街。
南噜噜犹豫再三,还是慢吞吞往别墅走。
通往别墅的大路漆黑一片,寂静的可怕,南噜噜又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很快就到了江家别墅。
整栋别墅和往常不同,没有亮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南噜噜一脚踏进了正对着大门的喷泉池里,池水冰凉,南噜噜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把脚抬出来。
鞋子湿了,半截裤子也湿了,湿哒哒地贴着皮肤,又冷又难受,南噜噜嘴角下撇,皱巴着一张小脸,弯腰把裤腿卷了起来,露出笔直白皙的一条小腿,然后又把脚上的鞋子脱了提在手上。
他摸索着往别墅大门走去,但是走到门口,南噜噜又不敢敲门了。
万一江宴睡了?万一江宴生气了?万一江宴冲出来就揍他一顿
南噜噜想了许多,最终还是贴着门口的墙角坐下了。
夜风阵阵,阴凉的很,南噜噜蜷缩成一团,冻得打了个喷嚏,或许是白天太累了,南噜噜不知怎的,就这么睡着了。
当南噜噜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
窗外已经天光大亮,南噜噜却感觉浑身冰冷,他打了个喷嚏,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抬眼一看,赫然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房间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四面徒壁,给人一种诡异恐慌的紧张感。
南噜噜一慌,又看不到江宴,连滚带爬的下床要出去。
不过脚丫子刚触碰到地板,南噜噜腿脚一软,就往地上倒去,脑袋瓜子磕到了地板上,疼的他啪嗒啪嗒掉金豆豆。
南噜噜伸手揉了揉被磕红的额头,正打算爬起来,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双铮亮的黑皮鞋,往上是一双被西装裤包裹着的笔直长腿。
南噜噜抬头一望——是江宴。
“宴儿。”
南噜噜紧绷的心一松,抱住江宴的大腿要爬起来。
江宴却推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男人的眼底阴翳,面色冰冷,看起来心情不好,甚至很差。
南噜噜因为江宴这一退又啪叽一声趴倒在了地上,他重新爬起来,坐在地板上抬头望着江宴,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宴儿?”
江宴冷冷睨着他:“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不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