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解释什么都有些无力，尼尔干脆将计就计，说这是魂界主宰的计划。
他们都知道，魂界主宰护佑着他们。
听闻是友军，联邦人也放下心来。
卫燃抬头扫了一眼，小声和卫来说了什么，后者点点头，就带着千万虫族杀了上去，至少五只九头虫扑向了虫族，肆意吞噬它们壮大自己。
战场局势千变万化，方才还不敌的联邦军如有神助，气势大涨。
卫来跳到一只飞龙上，从身后取出了一颗脑袋，抓着它的头发。
“虫母已死！功德无量上神护佑联邦！”
卫来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发狂的虫族开始了临死前的猛扑。
司禾错愕抬头看了砚无归一眼，不清楚卫来的人生轨迹为什么会出错。
他……他把他老婆的脑袋……
司禾面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司禾他看到的，只是这个世界气运之子卫来的命数，但如今的卫来，可不单单是气运之子，而是酆都传人。
砚无归选了两位神使，尼尔是魂界主宰的神使，卫来是酆都之主的传人，互不干扰。
砚无归靠着海蓝星的能量铸成酆都之主的肉身，而卫来他本就是海蓝星人，成为信徒很正常。
“这便是你的后手？看来你不仅仅是战力强，我倒是低估了你，我还没有完全悟透过去现在与未来。”
司禾摇了摇头，但他抬头的时候，脸上笑意不减，配上那副丧丧的面庞，显得诡异极了。
“你有后手，我也有。”
安德鲁带着一大批人驰援战场后，星际刑警这里就少了很多战力，艾赛亚成为了代理长官。
就在前线一片光明的时候，无数颗星球上的寄生幼虫出动，在星球上弑杀，更是有着就连星际刑警都没找到的传送装置，从里面杀出了密密麻麻的虫族。
如今联邦的高手几乎都在前线，后防虚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背刺？
那些星球上的寄生幼虫，便是从许久之前，就被藏在那里的，尽管被砚无归捉了不少去制作药剂，仍是有许多没被他发现。
但也多亏了砚无归，若是他没有去捉幼虫进行实验，这么多的寄生虫族足以顷刻之间让联邦大乱。
但现在的情况也不容小觑，各星球都发生了战乱，驻守联邦的星际刑警根本救不过来。
这些潜伏的虫族虽不算强，但胜在多，足以轻易杀死普通人，再加上它们分散存在，根本不能集中处理。
一时之间，联邦成为了人间炼狱。
如果普通人都死了，只剩下零星的强者，联邦也必败无疑。
“你输了。”
司禾笑道，或许是因为在某个方面胜了砚无归，看起来很是愉悦。
砚无归不语，沉默看着下方的两处战场，克莱斯特和艾赛亚拼了命地斩杀虫族，却没有办法去拯救更多的生命。
“死——”
克莱斯特再次将一只毒虫斩成两半之后，心脏猛地一顿，机甲强制解体，他摔在了地上。
他不能长时间召唤机甲。
可若是如此，他又怎样去拯救他的学生，他的亲朋，和那些陌生人呢？
机甲不能用，那就只能——
“无上存在的处决意志，您是功德无量上神……”
克莱斯特声音颤抖，念诵着魂界主宰的秘语，把祂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
倏然，他身边的神像似乎颤了颤。
克莱斯特错愕抬头，以为刚刚出现了幻觉。
神像，那是尼尔在议会上提出的第一条要求——每颗星球上都要有至少三座魂界主宰的神像。
随着克莱斯特秘语的念诵，那雕像上竟出现了一道裂纹，并且还在持续扩大。
真的有用？！
克莱斯特大喜，忙不迭继续念诵秘语。
与此同时，许多人也都发现了雕像的异样，开始念诵那段秘语。
“无上存在的处决意志。”
“您是功德无量上神。”
“操控人心的魔主。”
“我向您祈祷，凡事发生必将有益于我。”
“我允许一切事物发生。”
“为您效忠，杀戮永不收容。”
诺大的联邦，各星球上传出了这一段秘语，越来越多水深火热中的联邦公民附和这一段话，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声音汇集在联邦中心——明日之星军事学院。
随着念诵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那秘语逐渐响彻星际。
“轰——”
同一时间，联邦所有魂界主宰的神像全都裂开，化为了粉末，无尽浩瀚的能量奔涌而出，将虫族消灭殆尽。
神像越多的星球，虫族也就死得越多。
看着万千虫族死在那白光之下，克莱斯特也忍不住眼泪纵横。
是真的，尼尔说的是真的，魂界主宰真的护佑联邦。
将死之人重获新生，已死之人的灵魂向着某处飘去，融入了砚无归的体内。
酆都之主——召魂之术。
克莱斯特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脸上也不禁露出喜色，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飞快朝着某处而去。
等到艾赛亚与克莱斯特，带着星际刑警来到阿尔法星的时候，已经为时尚晚，阿尔法星由于没有建造神像，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简冬的心脏被刺穿，正在被虫族啃咬着。
她睁大眼睛，到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沦落到这个下场。
克莱斯特和艾赛亚沉默了，只是快速将阿尔法星的虫族消灭。
还好，最后他们在密室里找到了阿尔法星的王后与回归派。
新权派将回归派关押，却没想到便宜了他们，免被虫族杀死。
就算是回归派，经历了万万年的繁衍，也早就不被海蓝星的神力保护了。
自此，司禾准备的后手被砚无归再次打破。

战场上，失去了虫后的虫族变得愈发疯狂，陷入了临死之前的反扑。
有了卫来的帮助后，联邦军士气大涨，只要过了最后一次反扑，就能将虫族消灭殆尽。
裹着残破血衣的尸骸，零落满地，残肢断臂渗出猩红的余血，炮火纷飞，每一次战争武器的出现，都代表着联邦必胜的信念。
尼尔召唤出机甲，他不够强，只能跟在安德鲁后面，杀一些重伤的虫族。
忽然，他感受到了一阵波动，上一次感受到，还是他为了给艾赛亚证明他真的是神使的时候。
吾主降临了？
作为魂界主宰的神使，尼尔自然能在相隔无数光年的边界战场，感受到联邦那边，有着砚无归的力量四溢。
他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又或者是神在给他降下指引。
“安德鲁！带上我！”
他大声喊了一句，一侧的安德鲁不疑有他，将解体的尼尔捞了起来扔在了漆黑机甲的肩膀上，同时将眼前的虫族斩杀。
“你要做什么？”
安德鲁问道。
“召唤吾主。”
尼尔大笑一声，眼底闪着疯狂的神色。
“冥冥之中的无上存在
我愿以上神的尊号为圣
愿您的国度降临
愿您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在天上
愿您护佑我的种族
护佑我的亲朋
我愿将您的名号传遍世间
拯救众生之苦。”
一段祈祷诵出，苍穹之上，星际之间就出现了无数魂体虚影，一双血红色的双眼慢慢凝视，伴随着尼尔的话语猛地睁开。
“国度降临！”
无数虚影鸣叫一声，钻入了联邦士兵的体内，他们只感觉身体里瞬间有了无数的力量，迫不及待想宣泄出来。
“我必不背弃我的约，也不改变我口中所出，我的神使，你有所求，我必会回应。”
苍穹中响起冥冥之音，那双红瞳化为金色的流光，涌入了安德鲁的体内。
那些被魂影附身的联邦士兵身上涌出巨大的力量，汇聚在安德鲁的剑上，安德鲁身后出现巨大虚影。
虚影手中凝出暗红色长剑，安德鲁手抬起，二人动作逐渐一致，就像尼尔刀斩阿尔法星一样。
灭世·往生斩！
一剑出，万剑灭，裹挟无尽杀意，刺破苍穹，以魔剑染青天，入轮回见阎罗！
横扫一切的剑影自安德鲁斩出，众人只看得白茫茫一片，就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血液横飞。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天空中犹如下起了血雨，等到白光消失，那些虫族全都被斩成了数块。
自此，虫族全灭，联邦军获胜。
“我们赢了。”
安德鲁身后的虚影消失，他疲惫笑了笑，无力再呼喊庆祝。
只是这么虚弱的一句话，就传遍了联邦。
没有人庆祝，没有呐喊，这些从死神手里侥幸逃出来的士兵，不约而同倒在了地上，大口呼吸着，体会死里逃生的喜悦。
他们任由未下完的血雨滴在脸上，口中，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困意涌上心头。
一场沉默的胜利，他们已经鏖战了数天，是时候该休息了一下了。
尼尔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砚扶宗的身影。
只有硝烟滚滚的长空下，猎猎飘舞的残破旌旗仍然高高地屹立，耸入云霄深处。
血肉里鸣破阵曲，旌旗上缠万万魂。
联邦胜了，边界战场多年在外的士兵回到了母星，在战后的满目苍夷中重建家园。
阿尔法星只剩下零星几人，那颗星球也被虫族破坏，不能继续生存了。
阿尔法星回归派无处可去，便在艾赛亚的邀请下，去猎户星暂居，当然，砚宁也被无罪释放了。
星元族大仇得报，只不过索托死了，阿尔法星毁了，他们也没了别的去处，干脆继续过上了流浪的生活。
尼尔作为此次的大功臣，不仅被颁奖，也被安德鲁抓去星际刑警那边历练，好早日成为S级。
至于气运之子卫来——
“你真的要走？”
联邦军事学院，站着无数星际里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安德鲁，艾赛亚，尼尔，克莱斯特全都在。
他们看着眼前戴着面具的少年，眼中情绪万千。
“阿尔法星已灭，你既然复生，还是不愿留在联邦吗？实在不行这个院长的位置你来坐？”
克莱斯特问道，不明白“酆都之主”为什么执意要走。
尼尔这个神使不也在猎户星吗，还成为了最高长官“预备役”，你也是神使，为什么就非走不可呢？
卫来沉默。
半晌后，他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尼尔，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众人错愕，这哪是酆都之主？
同时，一些眼尖的人也认出，他是当时跟在砚无归身后的那个“小跟班”。
所以，酆都之主根本没复活，是他的手下救了他们？
环视一圈，卫来开口道：
“我意已决。”
砚无归原本想让卫来在这个世界继承“酆都之主”的名号，但卫来不愿，他认为自己会辱了砚无归的威名，不愿假扮他。
小心翼翼收起了面具，卫来带着卫燃离开了此地。
他们要回到海蓝星，尽管现在的海蓝星被砚无归抽干了能量，他们也要回去。
那里才是他们的故土。
愈走愈远，一高一矮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水平线上。
半晌后，人群中才有人弱弱地说了一句：
“嗯？他不是哑巴吗。”
斗转星移，联邦渐渐摆脱了战后的阴影，重新变得强大而繁荣昌盛。
猎户星成为了星际第一的强大星球，尼尔从安德鲁手中跑了出来，专心做他的神使，在各星球上游走，传播神的福音。
安德鲁无奈，只能按照原先的计划，将艾赛亚培养成为下一任，结果猎户星的这俩叛逆兄弟都不听话，艾赛亚跑去联邦军事学院，接了克莱斯特的班，成为了新一任院长以及联邦主席。
安德鲁退休无望，只能哼哧哼哧继续干活。
值得一提的是，艾赛亚还与砚宁成婚了，不日就生下来了一个小宝宝，一双红瞳格外醒目。
而卫来与卫燃，带着无数虫族在海蓝星定居，用最原始的方法，一点一点用泥巴建成砚无归的神像，至今已有一千三百二十座。
尽管神不再回应他，他也甘之如饴。
酆都授我青云志，赤瞳传我红尘心。
卫来努力到达的终点，回头以为看见的是登高一览众山小，结果却是满目疮痍的破碎过往。
既然尼尔能做功德无量上神的神使，那卫来觉得自己也能供奉好砚无归。
这个世界的发展进程在司禾的能力下加快，使得砚无归提前快速看完了这个世界的后续。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离开后，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你赢了。”
司禾有些无奈说道，心痛给砚无归扔了两件装备，砚无归扫了一眼属性，就知道能卖个好价钱。
砚无归张口刚想说点什么，此处空间忽然开始剧烈颤动，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他昂首看向上空，一双巨大的漆黑眼眸透过裂缝看着他与司禾。
“处决系统的宝贝，真是有趣。”

【系统】处理中……
那外来者比整个星际还要庞大，听到刺耳的警告声后，用砚无归听不懂的话语咒骂了几句，随后快速抓住了司禾就要离开。
但在离开前，他又忽然顿住，回头看向远处。
“没想到能在这找到适合成为邪使徒的人选，处决系统应该没那么小气吧。”
他将漆黑布满青筋的手臂从那窟窿中伸进，朝着某处抓去，随后快速收回，指尖在虚空中一划，便出现了一个漩涡，迈步走了进去。
走了！？
砚无归扫了一眼系统提示，瞳孔一缩。
【系统】错乱中——
【系统】检测到违规者已逃走，任务失败，扣除2000积分。
砚无归：？？？
砚无归做任务从没有失败过，也就不知道处决系统可是相当严格的，尤其是司禾这个等级的违规者，扣得自然很多。
2000的积分啊！
砚无归急了，扫了一眼那外来者划开的裂缝，竟是唤出暗斗云追了上去。
可暗斗云在平常的世界中相当好用，在这个世界就不行了，二者相隔的距离有着数万个海蓝星那么远。
砚无归干脆变作了酆都之主的模样，化为一团黑雾，利用魂界主宰的力量快速穿透空间，在裂缝即将修复的时候冲了进去。
处决系统：？？？
你为了2000的积分，就这么跑了？
处决系统化作的黑色小人出现在了砚无归消失的地方，神色茫然。
真的走了？
你……你……
就算你现在不是001号，也不能随便走啊！
黑色小人发出了尖锐的鸣叫，就要划破空间将砚无归追回来，可在触碰到那空间的一瞬间，审判系统化作的白色小人出现。
二人不说话，这是两个顶尖系统的对抗，转瞬之间又是无数次的交手，随后二者停下。
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黑色小人有些恼，随后表情缓和了许多走了，而白色小人则心满意足回到了自己的领地。
你把你的001号借我几个月怎么了？
审判系统财大气粗，不惜花费上千个世界的所有权，换取砚无归来审判空间三个月。
而处决系统也感到满意，正好可以拖欠一下砚无归的奖励，也不怕他不回来了。
那就拖三个月吧！
双方都觉得自己赚了。
砚无归追着司禾与那外来者入了时空缝隙，却没有和他们去到相同的地方。
眩晕感传来，砚无归感觉自己被束缚在了某个地方，黑洞洞的，根本舒展不开身子。
下一秒，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开来，一缕光照了进来，随后束缚住他的东西就掉落在了地上。
砚无归扫了一眼，是类似魔方一样的东西，黑色的方块掉落在地上变成了透明，宛若重生。
砚无归昂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圣洁的殿堂内，以他为中心，四周屹立着无数的神像，一圈一圈分布。
神像以不同的眼神看着砚无归，或是悲悯，或是高傲，又或是根本不看他。
或许是因为神像太高或是别的原因，砚无归看不清这些神像的容貌，在神像的脚边，有着用某种材质做成的显示神名的碑。
夜之女神赫卡忒，天之神尤拉诺斯，盘古，女娲，伏羲氏……
这些神也有着等级，毕竟信徒越多力量就越强，离砚无归最近的当然不是什么强大的神，毕竟酒香不怕巷子深。
『系统』录入信息中，录入完成
『系统』欢迎来到审判系统
『系统』请选中一位神明，你为祂获得更多的信徒，祂赐予你力量。
规则信息涌入了砚无归的脑海中，他瞬间明悟。
我竟是追着那外来者来了审判系统？
和处决系统完全不同的体系力量，让砚无归错愕了一瞬，但很快就接受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是审判系统偷偷更改了他的路线，才导致他传送到了这个地方。
砚无归垂眸，神殿内没有颜色的神像旁，如雨丝一般的轻纱垂落，让砚无归站在这里格格不入。
这里没有装饰得多么华丽，但庄重肃穆，让人心生敬畏之心。
神殿的尽头有一扇紧闭着的门，只有选择了神明，虔诚供奉，才能从那扇门出去，成为真正的审判者。
砚无归敛起眸中的寒意，朝着门外走去。
他得去找司禾再要2000积分的东西。
不能亏了。
砚无归来到大门前，由于他并没有选择神灵，因此，门并没有被打开。
他身后出现莲花虚影，身上的衣服也变成绣着龙纹的黑袍，竟是想要以力破门！
“放肆！”
自他身后传来了宏大的声音，砚无归收回了御火皇莲，转身看去，就看到某座神像仿佛活了过来，双眼变得有神，与之四目对视都感觉瞳孔被烈火炙烤。
砚无归淡然盯着他，红瞳由上而下扫视了个遍，明明从体型上看，他是弱小的那一方，却威慑力十足。
“宙斯？”
他眉尾扬起。
处决系统与审判系统不同，处决系统001号就可以称之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但审判系统凌驾于审判者们的，还有神，只有少数审判者能够与神并肩。
审判者的力量来源就是神灵，就像砚无归在星际当魂界主宰，联邦人的精神力全得依赖魂体，若是魂体不愿意给 ，那他们就没有力量，参考砚扶宗。
审判者在每个副本里都大肆宣扬他们的神灵，而神灵给予他们力量。
在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神，或是存在于古籍之中，或是东西方神话中的神，亦或是克苏鲁神话中的邪神。
眼前喊住砚无归的神，便是宙斯，希腊神话里的第三代神王，奥林匹克山十二主神之首。
祂对砚无归感到很不满，因为这个初来乍到的人，居然敢无视祂们！
不拜神，你如何出这门？
宙斯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宙斯发话后，吸引了一些神的注意力，神殿里不少神像都活了过来，散发出磅礴的威压。
这些神都是很高傲的，最多记得几位自己的神使，怎么可能认识隔壁系统的砚无归？
砚无归的名号只在审判者里面出名。
“浅薄的人类，由于声誉的暂时损害而无法忍受甚至丧命，但他们不知道承受羞辱和顺从的话，上帝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荣耀。
而你这只可怜的小爬虫，太过自傲，我会用雷霆砸碎你的灵魂，让所有神都不会接纳你这个自大的信徒。”
宙斯的声音在神殿里回响，由于砚无归的“傲慢”，惹怒了他，导致外人看向神殿的时候，都发现天降雷霆，阴云密布。

“看来他要倒霉了。”
此时，在时光之神神殿中，默默祈祷的顾兮猛地站起，看向了圣神殿的位置。
她总觉得，有股熟悉的气息，特别像那位……
顾兮，在曾经的副本里自杀，被审判系统看中，派商时来将她带到审判系统，成为时光之神的信徒。
来到这已经有几个月，顾兮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正在有条不紊地变强。
尽管如此，砚无归仍旧是她挥之不去的阴影与噩梦，深度睡眠的时候经常会梦到他站在天秤前方，问她到底是要其他人去死，还是让她的老师去死。
顾兮双拳攥紧，努力抑制心中的恐惧，心脏狂跳。
“怎么了，顾兮？”
一旁的商时睁开眼看向她。
在神殿里这么一惊一乍可是不好。
会惊扰到神明的。
“没事，我只是看看司禾回来了没有。”
“他是黑袍使，与我们白袍使不同，他晚上才会来祈祷的，不用管他。”
商时说完后，顾兮才慢慢冷静了下来，重新双手合十开始祈祷。
应该是我想错了，他怎么可能来这。
虽是这么想的，可她的心完全静不下来，这次祈祷算是没有什么作用了。
审判系统里的人对这件事情也见怪不怪了，只不过他们对于生气的神明是宙斯这件事情，还是感到有些惊讶的。
毕竟总有一些好高骛远，初来乍到的审判者，一来就想成为强大神明的信徒，却没有考虑到自己的本事，也没想到被拒绝后的后果。
若是神明没有看上审判者，那这位审判者就不得不去降低要求，去找弱一些的神明。
但即使是弱一些的神明，那也是相对强者来说。
圣神殿中的神明，对于大部分审判来说，还是无敌的存在。
何况有一些暴脾气的神明，根本不会接受“二次被选择”，因为这明摆着自己不过是第二选择。
更何况，神明之间也是有仇的，若是你很不幸选了两位有仇的神明，那结果……
因此，众人只是疑惑了一瞬究竟为何得罪宙斯，就开始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了。
神殿内，面对宙斯的发火，越来越多的神像复苏，来凑热闹。
在审判系统中，西方神普遍比东方神要更强。
凌驾于西方神的，是拥有特定词语的神，例如时光之神，暗夜女神，杀戮天使，命运之神，祂们没有具体的名姓，掌控的力量极其强大。
而与这些神平级的，便是克苏鲁邪神，只不过邪神都在暗神殿，祂们不需要信徒的力量，只会挑选零星几个喜爱的使徒。
“宙斯，没必要和一个新人发火。”
一旁的神像发话了，那神像手握爱心弓箭，身后小小的翅膀发着光，是孩童的模样。
“闭嘴，丘比特，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宙斯冷声道。
在这里的西方神关系，并不是按照古希腊神话故事中那样。
丘比特还是爱神，却不是宙斯的儿子，这些神灵都是因为信仰才产生的，有信徒，才有祂们。
因此，祂们只是“同事”关系，并没有亲属关系。
但很可惜，爱神丘比特并没有宙斯强大，爱凑热闹的丘比特也只能无奈闭嘴。
祂只是没事犯犯贱，可不想真的惹怒宙斯。
一些神只是睁眼冷漠看了一眼发生了什么，就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神殿中，不想插手此事，只有某些爱凑热闹的神留了下来，例如丘比特。
“狂妄的人要受到惩罚，我要将你的四肢拴在峭壁之上，用世间最坚硬的钉子刺在你起伏的胸膛，让秃鹫啄食你的血肉，让你不得入睡，不得行动，不得下跪。
要以苦闷加以疼痛，要以世界加以悲歌，要以尖锐的长针刺穿你的喉咙，以身祭山，以血肉祭鹰，你才会懂得神明与凡人的差距，懂得敬畏。
你是世间最愚蠢的普罗米修斯。”
宙斯冷淡地说着，为砚无归降下重重责罚。
顿时，砚无归就感觉自己的四肢似乎真的被钉住，苦难正在降临。
“看来审判系统并不是很欢迎我。”
砚无归目光凝实，心脏处居然真的出现了长钉，正要猛地扎进去的时候，被砚无归一把握住，随后凭借力量将其粉碎。
众神：？？？
这个新人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道小小的白色身影出现，拦在了中间。
是审判系统。
宙斯见状，错愕了一瞬，不明白为什么惊动了审判系统。
只不过审判系统没有理会宙斯，而是直接看向了砚无归。
“你必须信奉一位神明才能离开，这是这座神殿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打破，你挑一位自己喜欢的神拜一拜就好，审判系统不会亏待你的。”
那白色小人说道，仔细听来分明就有几分哄着的意味，毕竟砚无归可是审判系统花大价钱“借”来的！
而砚无归听完后，面色肉眼可见好了很多，只不过他只捉住了一大段话里的某个字眼，那就是不会亏待他。
【巴拉巴拉巴拉……不会亏待你的。】
砚无归点点头，却是直接反问了一句：
“随意一位神明都行？”
白色小人点点头，心中窃喜。
若是砚无归真的信奉了神明，那就是割不断的联系，那以后就算回去了处决系统那边，审判系统也算半个娘家！
自从砚无归在处决系统里横空出世之后，审判系统就开始馋了。
毕竟做任务积极，高强度，且高频率的人可不多见，更何况砚无归还强得离谱，在各系统争抢新世界的时候，其他系统最怕遇到处决系统了。
得到了审判系统的回复，砚无归忽然笑了笑，朝着身后走去，重新回到了神坛上，开始选择自己的神明。
因为这件事情惊动了审判系统，不少对这件事情感到好奇的神明，重新在神像内出现，好奇打量着砚无归。
只见砚无归低头，双手合十。
“我愿成为功德无量上神的信徒。”
众神疑惑，祂们在这待了千百年，都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名字奇怪的神灵。
只有审判系统露出了错愕的神色，明白了砚无归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