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哭包老攻又在作妖—— by易柒
易柒  发于:2023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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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烨掐媚的笑了笑,看着李阿姨要盛饭,赶紧溜进厨房里抢着干活:“李姨啊,您儿子有件事求您,您帮不帮忙啊?”
李阿姨伸手温柔的敲了一下许烨的脑门:“说吧,是不是你爸妈给你的钱都花光了啊?”
“哎呀!我有那么能造钱吗?”许烨端着两个碗放在餐桌上,“这事跟我一朋友有关系。”
听到“朋友”一词,李阿姨比许烨自己还要激动:“小烨交朋友了?怎么不带到家里一起吃个饭啊。”
许烨看着李阿姨这么激动的模样,无语的扶额。
“姨,是朋友,又不是女朋友,干嘛要带家里吃饭。”
“朋友也是要来家里吃饭的啊。”
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来没听过许烨在家里提过“朋友”这两个字,他对谁称呼为“同学”,小时候的许烨还经常会因为学校体检后班里同学知道他是个没有痛觉的小孩被人说声“怪物”跑到家里偷偷的哭过。
随着许烨的年龄越大,许烨父母陪伴他的时间越少,她也是亲眼看着许烨慢慢长大的,从一开始品学兼优到后来的打架斗殴,虽然老师们都反应许烨是个坏孩子,可只有她知道许烨只是想要得到关注。
大抵还是因为小时候受过的孤立,许烨向来没有说过谁是他的朋友,好像这么多年以来他也不曾需要朋友一样。
“好了,说正事。”许烨贴心的为他的“李妈妈”拉开椅子扶她坐下。
“我有一个朋友,叫贺澄,”说到这里许烨停了一下,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么说也不严谨,但是把贺澄不愿意触碰的事说出去又不太好,只好选择隐瞒。
“就是他是个单亲家庭,他妈妈昨天出事了,现在在医院里躺着没人照顾,我那朋友又是个学霸,我这不想着他要是请假的话不是耽误学习嘛。”
“所以你想让我去帮你朋友照顾他妈妈?”李阿姨接了他的话。
许烨双眼放光的点了点头。
“其实为不需要多忙,他妈妈现在处在昏迷状态在重症监护室,就是他放心不下,想让我亲爱的李妈妈过去帮他看着点,有动静了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许烨是不想看到昨天贺澄那副丢了魂的模样了。
他不想看到贺澄脆弱不堪的模样。
更怕的是贺澄所担心的事情会发生。
贺澄不想让贺荣知道,要是他时时刻刻守在医院,只要贺荣一挣扎着出来他肯定就知道了这件事。
贺荣在学校还好,一放学就会换成贺澄出来,好歹还能瞒一阵,说不定明天贺澄的母亲就醒了。
李阿姨倒是对这件事爽快,毕竟许烨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朋友,帮他朋友一个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然她整天在家也挺无聊的。
“行,你把医院病房号跟病床号发我,我等会跟你一起出门的时候就去。”
许烨咧开嘴笑的开心,那双眼睛明亮亮的:“我就知道李妈妈最好了!”
可今天上午许烨打扫卫生的时候并没见贺澄过来。
眼看着快上课了贺澄还没来,许烨只好扫了贺澄负责的那片地,仍是不见贺澄。
今天倒是没见到方余轩跟他那个小伙伴,许烨心里畅快了一把气,伸手戳了戳坐在前面的陈亦舟。
“哎!今天你贺澄老大怎么没来?你们两家不是挺近的吗?”
陈亦舟扭头看着许烨重重的叹了口气:“应该是请假了吧,昨天放学回家我们那片的街坊领居都传开了,说贺澄他妈妈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脑袋都嗑出血了。”
许烨皱眉,心里有些不爽:“你们那些破邻居怎么嘴那么碎,别人家的事还当成话题传了。”
陈亦舟表示无奈,也是一副担心的模样:“嗐,都是老城区的那些老太太们嘴闲,我们那边住的人谁家有个啥事都得被她们几个老太太传出去,非要传的人尽皆知才好。”
说到这里陈亦舟就想到四年前还上初中的时候,还是那几个老太太,把贺荣贺澄说的体无完肤,说他们是“疯子”,说他们是“杀人凶手”。
可陈亦舟并不信这些老太太的疯话。
他始终相信着眼见为实,在他眼里那个时候的贺荣是个品行端正,成绩优异的好少年,虽然有时候会变得像另外一个人,但是也绝对不像那些人口中的“杀人凶手”。
后来的陈亦舟受过贺澄的保护,他才慢慢知道了那个时候变成了另一个人的“贺荣”的确是身体里住了两个人。
陈亦舟也是后来才知道了另一个“贺荣”是有属于他自己的名字的。
“这事儿你等贺澄来了别瞎说,他听了会不高兴的。”陈亦舟友情提醒许烨。
可没想到许烨突然来了句“这事儿我知道”。
“什么?”陈亦舟一惊,赶紧压低了声音,“你听那个傻逼说的?快让那个傻逼别跟别人传了。”
今天的陈亦舟可真的是被许烨整得心肌梗塞。
“没人跟我说,昨天我跟他在医院等手术的。”
“卧槽!”这下更刺激到某位陈同学了,“那你闭嘴别外传,小心贺澄知道了再跟你干一架。”
许烨看着陈亦舟,只觉得他说的就是一堆废话。
“我又不是你们家那边的嘴碎的老太太,这种戳别人伤口的事我才不会说了,我问你他的事只是作为朋友担心一下,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陈亦舟默默地笑了笑。
你在我心里就是个戳澄哥伤口的定时炸弹。
陈亦舟心说。

第40章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5)
“不行,我先走了,一会老班来了你帮我随便找个理由请个假!”许烨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打算出去找贺澄。
陈亦舟一脸懵逼的看着许烨一溜烟的蹿了出去,留给自己一个烂摊子,表示以后拒绝跟这位大爷交流。
许烨趁着打上课铃前跑出了学校,一路上掏出手机给李阿姨打电话。
“喂,李姨,你在医院见到我那个同学了吗?”
“没有啊,我现在就在重症监护室外边坐着呢,他不是去上学了吗?”
许烨看着街上赶着去上班的行人,有些慌神,往贺澄家的方向走:“没事没事,我就问问,我先挂了啊,要上课了。”
许烨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为什么没见到贺澄会紧张他?
贺澄他都那么大个人了,总不至于走丢了更不至于在这种关键时候想不开做傻事。
可是……就是很奇怪,明明跟贺澄处好关系也是为了跟贺荣的关系更进一步。
无论是他们两个谁做朋友他总是有着一个目的——为了能见上母亲一面。
许烨突然感觉自己现在还想着自己的事有些不是人。
低头打开手机,看着备注“贺荣”的那个号码却始终犹豫着要不要拨打过去。
许烨心里还是更为担心他的吧。
手机响了一阵忙音,无人接听。
许烨看了看关上了的校门,只好重新迈开步子往贺澄家走去。
他都站在学校门口有两三分钟了,要是贺澄迟到这会也该能碰见,要是他下楼出校门时贺澄来了,他们两个应该也是可以打个对照面的。
此刻许烨有些庆幸,庆幸自己不至于路痴到走过一次的路就会忘掉。
之前贺澄在他家附近的公交站那里送他走回到学校门口过,而且昨天背着贺澄回家也途径了那个公交站,这些路线他还记得,不至于出去找个人把自己给走丢了。
贺澄家的这片社区有些老旧,不同于他所住的那个小区看起来那么新。
停了雪的社区门口坐了几个带着小孩子出来玩雪的老太太,看着许烨走进去,盯着他像是盯了一块肥肉一样。
“哎!小伙子来这里干什么啊?”其中一个带着毛线帽的老太太怀里揣着热水袋问许烨。
许烨突然被人搭话整个人愣了一下:“那个……来找朋友。”
“我就说嘛,穿的这么好的一个小伙怎么可能住我们这种地方。”那个老太太笑着对旁边的几个老姐妹调侃。
“哎,现在的年轻人呦,一个比一个有本事了,你看看,穿的花里胡哨的,那跟咱那个年代连个棉袄都穿不起。”
许烨有些无语的瞥了她们一眼,只觉得她们这些话有些无事生非。
“嘿!你看你看,人家看咱啥眼神儿?”
许烨觉得这群老太太的嘴太不讨喜,只好快步离开。
怪不得陈亦舟提起她们都觉得碍面子,这嘴里说的话每一句让人不爱听。
一个一个可能真的是闲的没事干,吐槽别人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许烨来到贺澄家门口的时候,再次给贺澄打了个电话。
这下并不是无人接听,而是关机了。
这个人在搞什么?
许烨皱眉,这才伸手拍了拍贺澄家的门:“贺澄!你在家吗?”
拍了两下没人回应,许烨想透过猫眼往里面看看他家有没有人,却什么都看不到。
许烨忘了这猫眼只准里面看外边,没有外边也能看到里面的道理。
“贺澄!你在不在家啊?在家的话快过来开门啊!”
这次贺澄家的门没开,反而是贺澄家对面那家的门开了。
“搞什么啊,大早上的吵吵烦不烦?”在对面开门的是一位大娘。
许烨扭过头,看着那位大娘赶紧道了句歉:“不好意思啊,请问您知道这家人去哪了吗?”
大娘瞥了一眼许烨不屑的笑了笑:“还能去哪啊?肯定去医院了呗,从楼梯上一下摔下去能不能活还不一定了,你来找他们干嘛?我给你说他们家那小孩脾气怪的很!”
许烨听着她说的那些话难听,只好轻轻的咳嗽两声:“那个,我是贺荣的朋友,想问问今天早上您有没有看到他出来?”
“哎呦喂,他早就出来了,大早上的那个摔门声我在被窝里都能听到了,跟谁欠他几百万一样,死爹又死妈的。”
许烨皱着眉看着这位大娘,只是觉得今天他可算是见识到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嘴上说话没点不啦不啦数。
“大娘。”许烨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说您长的也算面善怎么嘴巴说话这么难听呢?”
“他们家是跟你们家有仇还是怎么的,一会说他们家死爹死妈的还说他们家的孩子脾气怪,请问您家孩子就特别好了是吗?好的要上天的那种吗?”
大娘一听许烨这些话就不高兴起来了,一脸要干架的姿势仰着头对着许烨开始吧啦吧啦:“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果然跟他们家沾边的没一个好家伙,年纪轻轻的都这副模样,长大了还得了?”
许烨在打嘴仗这方面从来没输过,自然不肯就这么的被这位大娘给怼了。
“大娘,我怎么样需要您来评头论足的吗?贺荣他们一家怎么样您在这里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您嘴巴这么臭,现在开始赶紧积点口德吧,可别老了不善而终。”
大娘被他气的咬着牙,抬手指着他就要怼回去:“你!”
可许烨又不给她说话的余地:“我什么我?您不就想说我没素质欺负您一老年人?”
“大娘,我这个人学习能力很强的,对什么人学什么样的话,您可别到头来说我欺负您。”
“你!”大娘气哄哄的指着许烨,却被他温柔的一手轻轻拍了下去。
“好了大娘,今天我谢谢您在这里给我说了这家人的去处,希望以后啊再也别见了。”
许烨转身下了楼梯,身后那位被他气到了的大娘还在原地被怼的直跺脚。
贺澄家附近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绝上天了。

第41章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6)
早上八点十分,已经有阳光出来了,虽说天气还是干冷干冷,也好过昨夜下雪时的冷。
许烨踩在干枯树枝下那斑驳的碎影上,脚下是一层薄薄的雪,低着头拨打贺澄的电话却总是关机。
许烨心里有些沉闷的皱着眉,抬头看着蓝的一望无际甚至没几朵云的天,看着小道两边伸出来的杨树枝丫,这要是到了夏天,这里肯定是绝佳的遮阳场地。
找不到贺澄,刚才给李阿姨发信息,医院那边也没有贺澄的影子。
“靠。”许烨停下脚步一脸慌张,“这人该不会真的想不开了吧?”
“我是不是得报警?”
某位刚想着要不要报警的同学刚准备打110,就看到了前面走过来了一道身影。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隔得远,有好几百米的距离,许烨因为夜里玩手机有些轻微的近视,不至于戴眼镜,但是远了的他是看不清的。
许烨眯着眼看着那个人,只是觉得这个身影看着挺熟悉的,就是不知道哪里熟悉。
待那个人走近了些,许烨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昨天贺澄穿得那身衣服吗?
还没等他脑子消化掉那个人是贺澄的事情,他的腿就先迈开向那个人跑了过去。
视线由模糊到清晰,许烨看清了贺澄那张冷的跟冰块一样的脸,好像他从来都不会笑一样。
贺澄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心里想着自己的事。
突然被人扑了一下贺澄向后踉跄了几步才站好,心脏被吓得怦怦跳。
许烨喘着粗气,口中的哈气在干冷的空气中逐渐消散。
“你跑哪去了?不是说好的去上课吗?你快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贺澄被许烨这一扑撞的脑壳疼,皱着眉头有些烦燥:“我吓死你什么?你不撞死我就算好的了。”
可偏偏脑壳疼,许烨那个手欠的有一个指头狠狠的戳了他脑门一下:“我怕你想不开去自杀啊!”
贺澄的头晕沉的厉害,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跟许烨怼架都没什么力气了。
“我至于吗?就是发烧了去附近诊所输液拿药了。”
其实在许烨说到怕他想不开去自杀的时候贺澄心里咯噔了一下。
像是被人窥探了心事,狠狠的戳了他一下。
昨天在家里看到母亲留在他房间抽屉里的那封遗书时,贺澄全身都在发抖。
他原以为母亲是意外的从楼梯上摔下去的。
他原以为这一切都是神明给他开了个玩笑让母亲不小心出了事的。
可母亲的那封遗书上说,她是故意的。
贺澄不明白,明明距离贺荣上大学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他们家有什么是熬不过去的,暑假寒假他可以出去做个兼职帮母亲分担点压力的。
可母亲的公司要裁员了。
裁员名单里有母亲的名字。
一个即将四十岁的女人怎么出去找新的工作?
母亲的遗书上写的清楚。
她为自己跟贺荣交了份意外保险。
只要她意外死亡了,贺荣未来两三年的生活所需费用都不用愁了。
这份标明了真相的遗书,是神明安排了一场劫难给贺澄。
昨晚的贺澄手里紧握着母亲留下的那封遗书跪在地上全身发抖的厉害。
他不知道自己是哭累了睡过去的还是昏过去的,只是清晨被手机闹钟吵醒的时候他蜷缩在地上,手里紧握着的那封遗书,脸上都是泪痕。
贺澄头晕的厉害没有任何力气,嗓子也疼的厉害。
他知道他发烧了。
母亲的遗书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成为母亲的负担。
清晨醒来的时候,贺澄是想去死的。
可这句身体是贺荣的,他不想成为母亲的负担,想不开要去寻死,也得经过贺荣的同意。
“你发烧了?”许烨伸手去探贺澄额头的温度却被他躲了过去。
“还没退。”贺澄说话的声音小的可怜。
许烨看着他脸色苍白,只好背对着他蹲下来。
“你干什么?”贺澄看着他突然蹲下去问。
“上来我背你回去睡觉。”
贺澄轻轻的笑出了声:“你昨天不是说仅背我一次吗?”
许烨嫌他墨迹,不满的“啧”了一声:“你就当我昨天说话是放屁行了吧,快上来我背你。”
贺澄无奈的偏头笑了笑,抬脚没有力气的踢了许烨的屁股一下。
“行了,就这一段距离我还是能走回去的。”说罢,自顾自的绕过许烨往社区的方向走。
许烨见他走了,只好站起来跟过去挡在他面前:“你看你虚的,让我照顾一下又不是件丢人的事。”
“滚,你才虚呢!”贺澄白了他一眼。
看着许烨站在自己面前紧紧的皱着眉头,贺澄突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你在干嘛?”
许烨伸手抓住贺澄的衣袖,张了张嘴,那副模样难受急了:“我……想打喷嚏打不出来……”
贺澄赶紧甩了甩手想躲开:“滚……”开字还没说出来就结结实实的挨了许烨一个冲着他打的喷嚏。
贺澄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紧闭着眼睛,一句骂许烨的话都不想说了。
本就是因为感冒才发烧的,好家伙,这个破王八还冲他打喷嚏,这是跟他有仇吧,成心的不想让他的病好了。
许烨这会儿倒是个长心眼的,赶紧伸手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贺澄的脸,嘴上还叨叨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喷嚏太突然了,我给您鞠个躬致歉!”
说着,还真的向后退了两步连着向贺澄鞠了好几个躬。
贺澄看着某位傻逼又突发的中二只觉得心累,果然遇见许烨就没什么好事。
“停停停,我不想跟你在这么冷的地方当神经病一样被人看着。”
贺澄再次绕过他自顾自的走开。
许烨扭头跟过去,在贺澄的头上摸了一把他一头的软毛。
“亲爱的,今天就把你自己交给我照顾吧!”
贺澄被许烨烦的快没了耐心,一万个不愿意的把手从衣兜里掏出来推了一下许烨。
“我求求你了你去上学吧,可别在我面前这样恶心我。”

第42章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7)
来到贺澄家的时候贺澄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进了家门就直接往自己房间里走,整个人倒在床上难受的要命。
许烨看着他难受成这副模样,只好蹲下去把他的鞋给脱了。
帮贺澄脱鞋的时候又引起了贺澄的一系列应激反应。
“卧槽,你干嘛?”突然被人握住脚踝,贺澄吓得一个机灵,从床上撑起身子看着许烨。
“脱鞋,伺候你好好的睡一觉。”许烨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贺澄放下了戒备才解开了贺澄的鞋带。
贺澄直愣愣的躺在床上,脑袋晕沉沉的连眼皮子都沉的抬不起来,浑身都没劲。
只一个脱鞋的功夫,贺澄就快进入梦乡的时候身边突然一沉,紧接着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他脸上,扰的贺澄皱着眉头睁开眼,眼前是许烨放大的脸,那双杏仁眼里满是认真,抿着嘴唇向他靠近。
贺澄当场脑子懵了一下。
他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你干嘛?”贺澄开口出声,发现嗓子里卡了痰,声音都模模糊糊的。
“脱衣服啊。”许烨说着,揪着他的肩膀把他给揪起来,双手粗鲁的扒拉他的棉服。
“起开。”贺澄无力的推了推他的手,自己抬手拉开棉服的拉链撑着沉重的身子钻进了棉被里。
许烨看他床头有一个电热毯的开关,确认插了插头后给他打开了电热毯,看着贺澄困的厉害,就给他掖了掖被子。
安顿好贺澄后许烨坐在他的床边玩手机玩的无聊,躺在床上的贺澄已经入睡了,呼吸匀称,因为感冒鼻子不透气呼吸声有些重。
果然人在温暖舒适的环境里总是喜欢犯瞌睡的,许烨坐在贺澄的床边,趴在他床边的那张书桌上撑着脑袋打瞌睡,手机里还放着海绵宝宝的动画片,声音很小。
床上的贺澄觉得热,翻了个身,把被子掀开了大半,整条被子砸在许烨背上把他给吓醒了。
许烨迷迷糊糊的回过头,看着贺澄皱着眉头,把身上的被子都踢开了,只好重新给他盖上。
给贺澄掖被子的时候贺澄眼睛睁开了,睡眼朦胧,看着许烨,伸手推了推堆积在脖子上的被子:“我热。”
“那我把电热毯关了。”
许烨的声音难得的轻柔。
“嗯。”
许烨伸手关掉电热毯,看着贺澄睡得那么香,自己也想睡一觉,伸手戳了戳贺澄的脸。
贺澄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他:“怎么了?”
“我困了,想睡觉。”
贺澄困得厉害,脑袋还是晕沉的,迷迷糊糊的说了句:“困了躺床上睡。”
恍惚中被窝里涌进一股凉气,身边的床一沉,贺澄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些,身边躺着的那个人此刻身上有些凉气,他便往许烨怀里钻了钻。
许烨没想到贺澄会突然往他怀里钻,一想到他这两天母亲出了事还在医院昏迷着,自己又生病了,可能需要一个怀抱温暖一下他,就自作主张的抬起胳膊把他搂进怀里,看着贺澄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了,许烨才安心的闭上眼入睡。
贺澄并不是睡到自然醒的,而是被一屋子的浓烟给呛醒的。
一睁开眼他的房间里就是一堆白烟,带着糊糊的味道,呛的他鼻子都透气了。
贺澄从床上起来,趿着拖鞋眯着眼睛用手扇了扇,推开门看到客厅一片白茫茫的烟雾,贺澄简直要当场去世。
凭着对家里的熟悉度贺澄打开了客厅的窗户,外边的寒气涌进来同时也带走了客厅里呛鼻的白烟。
来到这一切白烟的来源处,贺澄看着许烨站在厨房里捂着鼻子呛的直咳嗽,还伸手那些锅铲在炒菜锅里戳几下。
“你是要把我家厨房给炸了吗?还不赶紧关火!”贺澄走过去赶紧点开了厨房的油烟机。
许烨被贺澄圈在怀里,捂着鼻子关掉了灶台燃着的火。
许烨捂着鼻子回过头,在一阵浓烟中与贺澄对视。
某位大爷眼中的怒气难耐,结果下一秒就伸手狠狠的捏住了他的脸说话时的气息压的很低:“你这是在干什么?想安排个爆破让我跟你同归于尽吗?”
许烨被他捏着脸说不出话,只好乖乖的摇了摇头。
贺澄看许烨这副模样太过于无辜,被浓烟呛的偏头咳嗽了两声松开了捏着许烨脸的手,声音柔了下去,有些弱不禁风的感觉。
“我觉得我要死了。”
许烨一听这话以为贺澄那里又难受了,赶紧抓住他的肩膀晃了晃他:“你怎么了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我快被你搞死了。”
贺澄此刻是特别无语的,甚至还想直接一头撞死在厨房的墙上。
许烨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赶紧捂住他的鼻子把他推到他的房间里赶紧关上了门防止浓烟进到里面。
还趴到床上打开了他房间的窗户,做好了这一切后把贺澄推到床上。
“你好好躺着,我去给你盛饭!”他笑的一脸灿烂,看来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锅里炒的那坨黑色组织是黑暗料理。
刚扭头就看到贺澄房间的书桌边有一堆黑色的纸灰,还有一角残页,伸手拎了起来回过头看着贺澄:“不会吧,我在厨房飞过来的烟都把你桌子上的纸给烧了?”
贺澄看着他手指捏着那一角残页,突然紧张起来走过去一手抢过来握在手心里:“不是!这是我昨天晚上烧的废纸!”
此刻贺澄心里紧张的要命。
这是母亲的那封遗书。
今早他用着昨天借来的打火机双手无力的摁了好几下才点燃了火给烧了这封遗书。
这封遗书,只能是他和母亲之间的秘密,谁都不能看到。
谁都不能看到他们家如此不堪的一面。
许烨倒是没放在心上,看贺澄反应这么大,只是觉得贺澄可能自己写了些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东西。
他也不想去窥探别人的秘密。
他现在只对自己的“黑暗料理”感兴趣,现在想赶紧端过来给贺澄尝尝自己的手艺。
“你等着啊,我去给你盛饭!”许烨冲贺澄笑的像个孩子。
可这个笑容落在贺澄眼里就是魔鬼的微笑。

此刻的贺澄皱着眉头祈福,愿天堂没有许烨。
某位同学自信心满满,一溜烟的就推开门冲到浓烟横行的厨房里把锅里那坨黑糊糊的东西给盛在了盘子里。
贺澄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往着天花板,看着房间大开的窗户把室内的浓烟吸走,大量的寒气涌进来,只想着以后该怎么防火防盗防许烨。
许烨推开门,手里端了一碗一盘的走过来,笑的眼睛里都有星星在闪烁。
“贺澄!起来吃饭了。”
他这话像是催命的魔鬼,好似水浒传里的那句“大郎,该起来吃药了”。
贺澄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许烨放在桌子上的那些黑暗料理,心里一万个不情愿,想打他一顿此刻自己又没有力气,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你这一坨黑的是什么?还有这碗里的白糊糊是什么?”贺澄难得的表情丰富的嫌弃,可谁知许烨偏就这个时候是个眼瞎的。
“豆芽炒肉丝啊,还有米饭!”许烨拉着椅子坐下来,给贺澄介绍自己的“美食”。
贺澄:……
“你家豆芽炒肉丝是黑色的?”他的一个反问想噎许烨。
只见许烨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不小心把生抽当成酱油放多了。”
看贺澄那副病恹恹的模样,许烨就开始乐于助人起来,用筷子夹了一口伸到贺澄嘴边:“啊,你尝尝,应该是好吃的。”
“应该?”贺澄简直要被这眼瞎的崽给气炸了。
许烨赶紧改口:“不是应该,是肯定!肯定好吃!来,张嘴!”
贺澄摇着头,撑着胳膊在床上向后退。
许烨却步步紧逼,此刻的贺澄像是个被强迫的良家妇女一样,脸上一亿个的拒绝。
许烨见他一直后退,伸手拉他没想到却被贺澄挣扎出来,被他一手抓住了个毛衣袖。
他这一拉可不得了了,把贺澄的小香肩给拉了出来,整得贺澄更像是一位被强迫的良家妇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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