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间和身后都能感受到一种被摩擦过度的痛意,和一种被抹上了药的凉意。他眉头皱得紧紧地,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句号。
昨天在他身上各处足足逞凶一天的凶器此刻软软地贴在了他的腿上,像是和主人一起沉睡了过去。陆航伸手想要将那玩意扯下来,却发现自己被对方裹得紧紧地,几乎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偏偏对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动作,从梦中清醒了那么一瞬,在他的身上蹭了一下,嘴里软软地叫了一声:
句号:“陆航哥哥。”
虽然语气很软,但是声音却带着几分成熟男人的沙哑和情欲来。
陆航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只觉得自己的腰也软了一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忽然听到了门被踹开的声音。
句号比什么都敏感,他猛地坐起来,披上了浴袍,站起来看着那些不速之客。
秦时扛着一把枪,对着句号,脸上带着几分讥讽的意味:
秦时:“要向上面申请合理携带枪支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愿第一杀手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不介意试试上面批下来这把枪好用不好用。”
秦时的目光落在了句号敞开的浴袍下,自然看到了句号身上那些被抓咬出来的伤口。
屋子里虽然已经被散了一些味道,但是还是能够闻到一股浓烈的石楠花香气。
秦时微微眯了眯眼睛。
陆航整个人都躲在床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秦时让人把句号带了出去,这才对着陆航说道:
秦时:“陆特助收拾一下吧,如果走不动的话,我可以找个beta进来。”
虽然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找一个beta进来和找一个alpha进来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但是陆航知道,这是对自己的一种照顾。
他还在想着刚才句号说的那番话,闻言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而是起床穿衣服。
他的衣服大部分都被句号毁掉了,剩下的那些衣服虽然没被毁掉,但是也几乎不能穿了。
陆航从衣柜里找出句号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不得不说的是,句号的衣服都透着几分骚包,不是露出来半截胸口,就是露出来半截后背。陆航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这些事情了,他随便套上衣服,才走了出去。
他的腿有些发软,腰也有些酸疼,却并不妨碍他走路。
直到上了秦时开的车,陆航才发现句号也在车后座上。
句号整个人都倒在那里,看起来腿脚似乎再一次被卸掉了。他之前手腕断裂的地方也并未进行过包扎,而是粗劣地固定了一下。
很难想象,他究竟是怎么用这样的手,去做出那些事情的。
陆航的目光落在句号脸上一瞬,又坐了下来。
倒是句号仍是不安分,对着陆航吹了一声口哨,这才说道:
句号:“陆特助胸口的花真好看。”
那是昨晚句号吸出来的。
陆航坐在一边,全当没听到。
从表面上看起来,句号没有对陆航造成特别大的伤害。
但是……他看到句号和陆航之间的状态,和陆航虚浮的脚步,就能够明白这两天的时间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航:“我想先问问他一些事情。”
陆航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他从未感觉自己这么累过。
身体上的累是一方面,心理的累是另外一方面。在句号称呼他为“陆航哥哥”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得出来,句号很大概率是认识他的。
那不是能够装出来的事情。
而在陆航的记忆里,他不认识这样一个小伙伴。
秦时:“那先回肖氏的仓库?那边暂时可以让他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
秦时敲了敲方向盘,问道。
陆航:“嗯,麻烦你了。”
陆航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秦时说道。
很快,他们就到了肖氏的仓库。
秦时找了个地方,把句号放在那里,才对着陆航说道:
秦时:“我在外面等你,你好了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说完,秦时才走了出去。
他走出去之后,第一时间给肖砚打了一个电话:
秦时:“陆航找到了。”
肖砚:“情况怎么样?”
肖砚对自己的这个特助还是投注了一定的关心的,听到秦时这么说,立刻问道。
秦时:“不太好,被吃了。没想到那个句号会对beta有兴趣,带他回去的目的也是为了这个。”
秦时的目光落在仓库的门口。
其实他很是担心在这样的情况下,陆航的心理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毕竟在那样的情况下被强迫着发生那样的关系,对于谁来说,大概都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吧。
听到秦时这么说,肖砚有一瞬的沉默,良久,他才说道:
肖砚:“陆航怎么说?”
秦时:“他说要跟句号谈一谈。”
秦时笑了一声,才说道,
秦时:“放心吧,我看你的这个特助是有自己主意的。如果能真的将句号收归到你麾下,也是一件好事,不是么?”
肖砚:“可他强迫了陆航。”
肖砚的声音透着冷,他对强迫这件事极为厌恶。
秦时:“你之前跟小陆总结婚,不也是因为小陆总用手段让你特殊标记了他?放心吧,我看问题应该不大。”
他说完,才懒洋洋地靠在仓库的外墙上。
肖砚:“但愿如此吧。”
肖砚没多说,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仓库里,句号不由得将目光落在了陆航敞开的胸口上。
因为被侵占了的缘故,陆航的胸口上到处都是盛开着的红色的或者紫色的花,像是开在了句号的心上一样。
陆航倒是没在意自己胸口一直被人视奸,反而是对着句号说道:
陆航:“你认识我。”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沉稳,是一个陈述句。
句号听到陆航这么说,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笑意,
句号:“陆特助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他的笑意非常浅淡,根本不达眼底。
陆航:“你认识我。”
陆航还是坚决地说着这番话。
他就坐在句号对面,看着句号。他们两个距离很近。
近到句号甚至能够闻到陆航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味道,近到陆航甚至稍微微微倾身,就能吻在句号的脸上。
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句号,保持这样一个过分近的距离。
句号:“陆特助不要太过自恋……嘶……”
句号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只脚踩在了自己的腿间。
他浴袍下面本来空空如也,还是秦时的手下给他套上了内裤,此刻隔着一层布料,他能感受到陆航脚底的那些热意。
陆航却不是为了让句号感受到快意的。
他踩着句号两腿间的力气不小,是一种能感受到不小痛意的地方:
陆航:“说吧。”
只是他的力气纵然不小,也能感受到柔软的地方又一次变得坚硬了起来,直直地抵着他的脚心。
陆航的眼睛仍旧是没有任何情绪,仿佛自己脚下踩着的东西没有曾经在他身体里肆虐过一样。
他的目光落在句号的脸上的时候,带着几分过分的冷静。
句号身体上的反应在陆航的眼里被放大。
句号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挫败地想要捂住自己的眼睛,只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只能盯着陆航那张在别人眼里看起来似乎有些普普通通的脸。
良久,他才说道:
句号:“是,我们认识。”
句号:“你虽然已经把我忘了,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听到句号这么说,陆航微微倾身,看着句号。
句号此刻整个人都靠在了仓库里面的货物上,整个人都透着几分颓败的样子。
他的目光落在句号的身上,对着句号说道:
陆航:“所以,我们是从哪里认识的?”
句号苦笑了一声。
陆航的脚还踩在他控制不住的地方,句号努力让自己维持冷静,才让自己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在陆航还在福利院的时候。
他和陆航本来就是同一批进入福利院的孩子,那个时候他身材瘦小,整日里被欺负。陆航则不太一样。
陆航那个时候已经是大孩子了,对于瘦小的他,就格外照顾,甚至晚上会带着他睡觉。
他对陆航产生异样的心思,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但是,他并不敢告诉陆航。
之后他被领养,陆航则是上了大学。在那之后,他们两个就再也没有过任何交集。
但是,他无法忘记陆航这张脸。
他也无法忘记,第一次悸动,第一次产生反应,都是因为陆航。
他怎么会忘记陆航?
听到句号这么说,陆航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从记忆里剥丝抽茧,才能找到关于句号的蛛丝马迹。
陆航低头看向了句号。
任他如何想象,都无法想出面前的这人就是那个瘦瘦小小的小伙伴。
句号此刻心里已经满是苦笑了。
他倒是没想过,将自己的心思彻底暴露在陆航面前。
毕竟在袭击肖砚失败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肖砚不会放过他的。
陆航的心情属实有些复杂了。
他倒是没想过自己和句号还有这一层关系。
也就在这个时候,秦时轻轻地敲了敲仓库的门。
秦时:“对了,肖总有个电话要给你,你要不要接?”
陆航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仓库门口透进来一些光芒,将陆航的背影衬托地尤为阴暗,光与暗的分割在他身上尤为的明显。
句号看着他的背影和打在他身上的那些光芒,忽然被刺得落下了泪。
这是他在过去十三年和后来十年的阴暗中,看到的唯一的光芒。
陆航犹豫了一下,对着肖砚说道,
陆航:“可以不将他送入监狱么?我还想跟他相处一些时间。”
在知道句号就是那个曾经依赖在自己身旁的孩子的时候,即便知道句号做了许多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是陆航还是想给句号一个机会。
肖砚:“你要把他养在你身边?”
对此,肖砚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陆航在他身边做了好几年的特助,对于陆航,他还是比较看重的。
因此陆航这么说,他也算是同意了。
陆航:“嗯。”
陆航应了一声。
他的腿还有些发软,是被句号祸害的,可是他眼里带着几分坚定,
陆航:“他之前是跟在我身边的,可能是我没教好他的缘故。但是我希望肖总能给他一个机会。”
听到陆航这么说,肖砚微微点了一下头:
肖砚:“行,我会让秦时把他送到你那里,也会让秦时把他四肢接好。不过……你要控制好他。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我会直接把他送进去。”
陆航:“好。”
陆航应了一声,才将自己手里的手机交给了秦时。
他进去看着还坐在地上,仍旧顶着小帐篷的句号,摸了一下句号的头。
这是还在福利院的时候,他经常会对句号做出的一个小动作。
是每次句号不听话,犯错之后认错的时候,陆航对句号做的一个小动作。
摸完句号的头,陆航才对着句号说道:
陆航:“走吧,跟我回去。”
秦时帮句号接好了手脚。
他倒是闲的慌,还有心思提醒陆航:
秦时:“这人不受约束,最好还是当心点,当心他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
当然,这是出于对陆航的关心。
虽然陆航是肖砚手底下的人,但是秦时作为一个经常被肖砚哪里有需要哪里搬的苦力,还是要多关心一下陆航的。
万一陆航哪天把自己作死了,怕是要收尸的还是他。
陆航对着秦时点了点头:
陆航:“多谢。”
句号就跟在陆航身后,浴袍下翘起了一个小帐篷,但是不仔细去看的话,又看不太出来。
陆航虽然知道,却也没在意这个,找秦时要了一辆车以后,带着句号回自己家里去了。
听说陆航带着句号回家了,陆江泽有点意外的同时,也不是特别意外。
他的车被句号撞坏了,上下班只能靠肖砚接送。陆江泽倒是不太在意这件事。
偶尔肖砚也会留宿在陆江泽家里。
对于他们两人的这种关系,陆江泽和肖砚都适应良好。
这天一早,肖砚照例开车带着陆江泽去上班。
只是他刚到公司楼下,正准备让陆江泽下车,自己去停车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车身被猛烈地碰撞了一下。
这下碰撞用的力气极大,已经可以判断出来是那个人故意撞了他一下,而不是无意中撞到了的。
肖砚的视线透着几分冷意。
他往车撞过来的方向看去,就能看到一辆面包车再一次撞了过来。
那面包车撞过来的力度极大,用了极高的速度,几乎是面包车不可能有的速度。
即便肖砚的车是被改装过的,本身强度就很高,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肖砚的车还是被整个撞了出去,上了人行道上。
看到这一幕,旁边的人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尖叫。
肖砚控制着方向盘,努力往反方向开过去。
只是要重新启动车辆,速度比不过面包车开过来的速度。
肖砚还未来得及将车开到一边去,面包车再一次开了过来。
这一次,面包车直接将他开的车推了出去。
肖砚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车辆直接被面包车带着往一个方向直接撞了过去。
陆江泽:“是黄天河。”
陆江泽扫了一眼面包车里面的人脸,就发现是黄天河。几天的时间不见,黄天河似乎憔悴了很多。
肖砚刚要说什么,他们两个人的车已经撞在了一旁的灯杆上。
这灯杆是用了高密度的金属材料做成的,即便肖砚的车经过特殊的改装,但是还是经受不住这样高强度的碰撞。
车的侧面整个凹陷了进去。
肖砚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冷意。
刚才是在人行道附近,肖砚不敢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对黄天河进行压制,怕在那样的情况下,黄天河的车辆会失控,伤害到更多的人。
如今在这里,他倒是可以放心了。
如雪一样的信息素铺陈开来,一瞬间好像降下了很大的大雪。
陆江泽的眼前铺陈开了一张画卷,那画卷由雪构成,是阿尔卑斯山上最冰冷的一处,是寒冬凛冽的一瞥。
肖砚轻轻地握住了陆江泽的手。
碰撞还在继续,这一次,黄天河是从后面碰撞到了他们的车辆。两侧车门都已经变形了,他们已经没办法顺利下车了。
肖砚的指尖带着几分力度,紧紧地捏着陆江泽的手。
上一次他释放出“压制”的时候,还是在发现顾生岁出现在肖府的时候。
那一次,陆江泽身上是有芯片的。
芯片不仅能够隔离omega的信息素外泄,造成omega腺体被摘除的假象,还能够隔离外面的alpha的信息素,让alpha的信息素无法影响到omega。
肖砚的信息素,不仅仅能够对alpha造成压制,甚至可以对omega造成压制。
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他已经无法顾及那么多了。
他只想用自己的手轻轻地握住陆江泽的指尖,让陆江泽好受一点。
黄天河自然是感受到了肖砚的信息素。
冰雪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压过来,压得他踩着油门的脚不由得松了一下。
黄天河从心底感受到了一种恐惧的感觉。
他从未感受到过这样恐惧的感觉,就像是……
就像是从心底诞生的一种恐惧,让他只能臣服在肖砚的脚底,成为一个肖砚的手下败将。
黄天河的手已经握不住方向盘了。
他的车一直往前撞了过去,
那撞过去的力道实在是太大,黄天河整个直接撞到了一堵墙上,车头顿时凹陷了进去。
黄天河用力挣扎了一下。
alpha的确应该有很好的身体素质,可他这几天的时间一直呆在那家店的地下室里面,夜不能寐,食不下咽,这会儿早就已经不复之前那样好的身体素质,反而是显得有些虚弱。
反观肖砚,在面包车开到一边去的时候,他就直接将变形的车门整个拆了下来。
肖砚的信息素已经被他收了起来,只有残余的淡淡的信息素味道,能够表明刚才发现了什么。
他将陆江泽那一侧的车门拉开以后,将陆江泽从车上带了下来,这才走到了黄天河的车边。
看到肖砚,即便黄天河被挤压在安全气囊与驾驶座之间,看到肖砚过来,他的目光露出了愤恨的神情。
肖砚则是冷眼看着黄天河的模样,眼底带着几分讥讽的意味:
肖砚:“黄总,何必这么想不开,要拼着自杀要来杀我?”
他的目光泛着极度的冷意,看着黄天河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一般。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车经过特殊的改装,没那么容易出事的话,那么此刻被卡在车里动弹不得,甚至可能会受伤,死亡的人,就变成了他和陆江泽。
肖砚对于自己发生什么意外没有什么大的感觉,但是对于可能发生在陆江泽身上的任何危险,都让肖砚觉得怒不可遏。
黄天河看着肖砚,眼底闪着疯狂的仇恨,对着肖砚说道:
黄天河:“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的公司也不会出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已经活不下去了,我要你给我陪葬!”
他原本已经动不了了,此刻见到肖砚出现在自己面前,却又开始极力地挣扎了起来。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彻骨的恨意,看着肖砚的目光似乎要把肖砚吃下去一般:
黄天河:“肖砚,你不得好死!我日后如果能成为厉鬼,一定会来要你的命!!”
听到他这么说,肖砚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看着黄天河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什么蛆虫一样:
肖砚:“黄总,我还以为你做了那么多亏心事,不会相信鬼神的存在的。没想到你竟然还真的相信鬼神的存在啊。你如果这么相信鬼神的存在的话,那你为什么还要做出那些事情来?”
他的声音透着极度的厌恶,目光落在黄天河身上,不过片刻就收了回去:
肖砚:“黄总,可惜了,我从不信鬼神。你既然觉得自己能化为厉鬼伤我,那你可以尽管来。”
说着,黄天河就听到了警笛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那是警察过来带他来了。
黄天河的眼底泛起一抹绝望。
到了办公室,肖砚才觉察到陆江泽的胳膊上多了一道伤口出来。
那伤口并不严重,应该是刚才黄天河车撞过来的时候,陆江泽那一侧车门瘪了的时候,胳膊在车门附近划伤的。
看着这伤口,肖砚的眼神暗了暗。
他刚才不应该直接让警察将黄天河带走的,应该让黄天河好好感受一下alpha信息素对他的压制,再让警察将黄天河带走。
只是现在他再想这件事,已经来不及了。
肖砚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医疗箱,帮陆江泽处理伤口。
陆江泽的伤口其实并不严重。
只是因为他的肤色比较浅的缘故,所以那道伤口在陆江泽的胳膊上显得尤为明显。
肖砚低头帮陆江泽处理伤口,一边处理一边轻轻地对着陆江泽的伤口吹气。
感受到凉风打在自己的伤口上,陆江泽有些无奈:
陆江泽:“肖总,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和肖砚说话的时候,像是在对不懂事的孩子的无奈:
陆江泽:“我伤口的情况没那么严重,肖总不必这样。”
却见肖砚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胳膊,才轻声说道:
肖砚:“用。”
他的目光落在陆江泽的脸上,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却又显得有些严肃:
肖砚:“小陆总,你还是需要多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的。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弄坏了,还是要麻烦别人的。”
肖砚:“更何况,我会觉得疼。”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过认真了。
陆江泽动了动嘴唇,本来想说什么,最终却没能说出来。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
那本来并不严重,只是被车内突出的地方划了一道罢了。
渗了一点血出来,对于陆江泽来说,也不是什么大的伤口。
在原来的世界,他身体上曾经出现的伤口,比这个大的要多的多,比这个痛的也要多的多。
但是即便如此,也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一个人。
他如此小心地对待陆江泽身上的伤口,好像稍微用力一点,就会弄疼陆江泽一样。
陆江泽:“其实没什么的。”
良久,陆江泽说了一句。
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和肖砚说话的时候,满是不在意。
肖砚:“小陆总。”
肖砚忽然倾身,看着陆江泽。
他的眼中满是真诚,拉着陆江泽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同陆江泽说道:
肖砚:“对于我来说,小陆总的身上出现伤口,就是很严重的一件事。”
肖砚:“我知道小陆总不在意这些伤口,可能对小陆总来说,这些伤口甚至不会让小陆总觉得疼。但是,总有人是珍惜小陆总的。总有人是希望小陆总能够好好的。小陆总,你可以爱惜一下你自己么?”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清浅的笑意,又带着几分严肃认真。
陆江泽手下的心脏在不断地跳动,在告诉陆江泽,肖砚是认真的。
他骤然抬头看向了肖砚。
猫儿眼倒映出肖砚的影子,他能够看到肖砚眼中小小的自己。肖砚的神色格外的认真,漆黑的瞳孔仿佛黑曜石一般。
陆江泽:“肖总喜欢我?”
陆江泽歪了歪脖子,说出了一句。
他也只是猜测而已。
没想到肖砚却是微微一笑,对着他说道:
肖砚:“自然,我当然是喜欢小陆总的。”
肖砚:“无论小陆总喜欢我与否,我都可以。只是我希望,小陆总能够好好的。”
听到肖砚这么说,陆江泽眼角挂着一些笑意:
陆江泽:“本来还想答应肖总,既然肖总这么说的话,我就不答应了。”
小剧场——
肖砚:“现在就是后悔,相当后悔。”
他的眼底还带着几分笑意,看着肖砚的目光里面也含着笑意。
肖砚愣怔了一下,才意识到陆江泽说了什么。
他看向陆江泽的神情顿时就变了:
肖砚:“小陆总的意思是……”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而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肖砚皱了皱眉,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秦时的声音,
秦时:“老肖,不行啊,我顶不住了。”
秦时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但是肖砚能够听到秦时那边传来的喘息声。
肖砚:“怎么了?”
肖砚被打断,虽然有些烦躁,却也还是对着手机说道。
秦时:“史密斯公司这边换人了。”
秦时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淡淡的烦躁的意味。
他将自己的墨镜摘了下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角已经青了。
这是昨晚在跟史密斯公司的人对抗的时候,被打出来的。
秦时来的时候,真的没想到史密斯公司的人还有这样的实力。
要知道的是,即便之前的时候肖服和史密斯公司的人联合,史密斯公司的人也没翻出多大的花样,只不过是当时肖砚没太注意,才差一点出事而已。
但是秦时到史密斯公司的时候,史密斯公司的负责人已经换了。
新上任的人是史密斯的儿子,也是史密斯公司的唯一继承人。
对比史密斯,小史密斯明显“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身为史密斯的儿子,他比史密斯更加狠厉,也比史密斯更加有手段。
秦时:“现在上任的是史密斯的儿子小史密斯,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时史密斯的死,就是被小史密斯手下的人害的。”
有的时候,秦时真的觉得,钱权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东西。
为了钱权,兄弟可以反目,父子可以成仇。哪怕再亲密的手足,再好的血缘关系,也会因为钱权二字失了头脑。
秦时极为厌恶这些东西。
可他也不得不为了这二字拼尽全力。
除了这二字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大概就是为了他和肖砚的友谊吧。
肖砚:“这件事我知道。”
当时这件事发生之后,肖砚就调查过。
那个时候,跟在史密斯身边的,除了史密斯自己的人,剩下的就是小史密斯的人。
而且,史密斯一直以为自己对公司有绝对的掌控权,以为自己在公司里面说一不二——
事实上,史密斯公司早就已经被小史密斯架空了。
之所以还保留着史密斯的职位,只是因为一方面小史密斯不想让其他人说他是一个卑鄙的人,另外一方面,则是史密斯公司还有许多锅要史密斯背。
但是,史密斯在德州绑架陆江泽,对于小史密斯来说是一个好机会。他悄无声息地将史密斯在德州杀死,自己则是一举拿到了史密斯公司的继承权。
而且,因为之前史密斯公司就和肖砚的公司交恶的缘故,史密斯公司对于肖氏集团本就厌恶,再加上陆江泽的事情,可以说是新仇旧恨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史密斯公司和肖氏集团的关系,已经可以用“宿敌”来形容了。
肖砚:“要不你先回来?”
肖砚仔细思考了一下。
秦时:“没法回去了。”
秦时用手背蹭了一下自己脸上沾染的灰尘,才对着肖砚说道,
秦时:“史密斯公司那边已经跟航空公司打过招呼了,我只要出现在机场,就会被抓起来,你觉得我现在还敢去机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