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秋千上的男孩子停了秋千,紧接着一脚踹上了旁边的阿姨:“我苏予的事情还轮得到你来管?你只不过是我们家花钱雇过来的,我随时都可以叫你滚。”
一旁的白韵诗模糊听了个大概,白韵诗身处于京城加上跟叶玄的关系也了解了一些京城的关系,在听到那个男孩子的姓氏之后,他猜得到这个嚣张跋扈的男孩子估计就是四大家族苏家的大少爷了。
只是给她的感觉却不像是电视上那般平易近人。
“你过来干嘛?”身后的声音打断了白韵诗的思绪,她转头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白白韵诗眼睛亮了起来来到了叶玄的身边:“阿玄,我想你了,来找你。”
“打掉了吗?”叶玄冷漠的看着白韵诗,这是他跟白韵诗见面开口的第二句。
白韵诗像是不理解叶玄的话,她傻愣愣的看着叶玄。
只听到叶玄「啧」了一声,颇为不耐烦的说道:“孩子打掉了没有。”
作者有话说:
到了叶策妈妈的故事了,写的时候心情超级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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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这一句话让白韵诗觉得自己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她看着就在她面前的男人,嘴角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阿玄, 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叶玄冷漠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白韵诗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陌生的让她恐惧,她不住的在退后,但没想到叶玄看着她毫无怜惜的开口:“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叫人带你去打。”
白韵诗感觉到自己的身后被人架住了, 那些保镖正压着她上车。
白韵诗疯一样的挣扎, 但她又怎么可能是那些人高马大的保镖的对手。
门口处一声汽车喇叭声打断了叶玄的动作,待到汽车驶到她身边的时候,白韵诗看到了从汽车里走出来的人,这个人她认识,是当初带着笑容把助学金送到她手上的叶家掌事人——叶澜之。
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劲挣脱了保镖,随后跪倒在了叶澜之的脚下。
叶澜之看到扑过来的白韵诗退了一步,生怕白韵诗弄脏了他刚换上的西装。
叶澜之看向了一旁的叶玄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叶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叶澜之这件事情,叶澜之听罢,看向了叶玄眼中的神色算不上好看:“叶玄,我允许你在外面玩,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规定,你怎么就出了这个纰漏。”
叶玄恶狠狠的看向了白韵诗:“我不知道, 我防护做的很好的, 但她突然找到我说怀了我的孩子, 谁他妈的知道那是不是我的。”
白韵诗不可置信的看着变了一个人的叶玄:“叶玄,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只跟过你,我……”
“把她带走。”一旁的叶澜之打断了白韵诗的话,“等生下来亲子鉴定, 是你的留下来说是养子, 不是你的直接丢走, 该怎么处理我教过你的,别让舆论坏了叶家的名声。”
叶澜之的一句话直接决定了白韵诗的命运,之后白韵诗就被关在了叶家在郊区的一个别墅里,陪着她的只有照顾她的阿姨,以及一直守在别墅门口的保镖。
直到后来白韵诗才知道叶澜之的意图,她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人是不可能跟叶家的长子结婚的,能跟叶玄结婚的只有门当户对的那一位,也就是祁家的长女——祁瑶。
叶玄怕白韵诗的存在坏了叶家的名声,也怕被祁家的人知道他在外面乱来生了一个孩子,然后跟自家女儿未来的孩子抢财产而不让祁瑶出嫁,所以他在得知白韵诗怀孕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白韵诗打掉。
但叶澜之考虑的更长远,他了解叶玄的品性,所以打算留下一个叶家的血脉来以防后患。
但没想到叶玄跟祁瑶结婚之后,祁瑶也怀上了,祁瑶是嫁入叶家的,门当户对,那场叶祁两家的婚姻是在媒体的见证之下进行的,所以祁瑶的孩子自然也受到了世人的关注。
白韵诗比祁瑶先怀孕,后来孩子出生的时候自然是第一时间被叶玄带去做了亲子鉴定,得出来的结果是白韵诗怀的孩子确确实实就是叶玄的孩子。
在这一结果出来之后,这个孩子被理所当然的留下来了,随后跟白韵诗一起被关在那个郊区的房子,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的存在,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瞒住祁瑶,让祁瑶安心的生下那个孩子。
但一件事情再怎么瞒都不会长久,在叶宇出生的一个月之后,祁家人知道了白韵诗以及叶策的存在,他们也闹过,但被叶澜之只说了一句:“那边的是养子,无论如何祁瑶都是叶家承认的媳妇。”
就是这么一句话轻松的获得了祁家人的谅解,大家都知道这种商业式的婚姻又有谁有几分真情,掂量的只不过是这其中所具有的价值罢了。
叶策就这么以养子的身份留在了叶家,而叶家也编了一个完美的理由既留住了叶家的颜面,又不用再掩饰白韵诗的存在。
他们说白韵诗是在大学的时候不知道跟谁怀上了孕,而不负责任的男方跑了,就在这个时候白韵诗想起了曾经资助过的叶家,走投无路的白韵诗只好向叶家求助,而叶家考虑再三后帮助了这个面临绝境的女人。
同时叶家还将这个女人的孩子认成叶家的养子,叶家给出的说法是白韵诗曾经被他们资助过,也间接的算是跟叶家有关系的人,而且他们也看到白韵诗一路走来的不容易,自然是心疼这个孩子也不想让这个孩子重蹈覆辙,所以叶家认了这个孩子为叶家的养子,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
后来他们将叶策和白韵诗带到了本家,离开了那个郊区的别墅,白韵诗因为长期在那样压抑的环境中生活,在怀孕之后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症,但就算是这样叶家还是派出人手来监视白韵诗,甚至切断了白韵诗与外界的交流,他们怕白韵诗把所有的事情都抖落出去。
白韵诗就这样被迫带着叶策跟祁瑶以及叶宇生活在了同一个屋檐下。
就在这期间,白韵诗有的时候疯癫,有的时候清醒,疯癫的时候在看到四岁的叶策总是会疯了一样的打着叶策就像是在借着叶策看到了什么人,疯一样的在撒气,但是在清醒的时候白韵诗看到满身伤痕的叶策时却又抱着叶策哭。
那时候叶策虽然小,但也清楚了他们母子二人生活的处境。
他也知道祁家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的,虽然他对外被称作是叶家的养子,但因为是口头称呼的所以没有继承权,但就是这样祁家的人也不会允许他的存在。
因为他身上有着一个最有力而且还能堂堂正正拥有叶家继承权的证据——他的身体里流着叶玄的血,那个肮脏到让他一想起来就忍不住作呕的东西。
只要他去亲子鉴定,不管叶家祁家怎么否认,等到叶玄死的时候,叶家的那笔遗产也会有他的一份。
祁家自然不会宽容到让一个外人来占了叶家的财产。
发现祁家的恶意是叶策四岁的时候,那时候的他被祁瑶一脚从背后踹到冰冷的湖里,叶策挣扎间他看到了在岸上那平日里笑吟吟对着他嘘寒问暖的叶家夫人正表情狰狞的看着他,叶策感觉到自己正在不断的下沉,耳朵也因为进水听不到声音,慌乱间他竟然看懂了在岸上祁瑶的唇语。
——去死吧。
这时候年幼的叶策才完完全全的知道了这个家庭并没有人是真心待他的,所有人对他充满的只有恶意。
在那之后,幸亏叶玄赶了回来,他看到了慢慢沉在湖里的叶策,看着祁瑶冷冷的说道:“就算你恨他也别让他死在叶家,不好交代。”
就这么一句话判定了叶策的生死。
等到叶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在一家医院里了,他每天打好几瓶的吊针,吃不同的药硬是把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没有人知道打针是有多痛,那个针很小,但是在每天穿过肌肤的时候,叶策都能感觉到针尖的冰凉,他慢慢的从不适应到适应,到直视着那针刺入他的皮肤,冰冷的药水进入他的血管,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也随着这药水一样变得冰冷了。
有一次他睡着了,没有人看他的药瓶,直到他感觉到手背的疼痛他才醒了过来,那瓶吊针不知道什么时候滴完了,但也没人过来帮他拔针,鲜红的血液顺着针回流到了针管里,剩下满目的猩红。
叶策抬手拔出了手背上的针,针管里溅出的血液到了医院洁白的床单上,看起来无比的恐怖。
幸好他住的是高级的病房,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住,并没有什么看客被吓到。
但进来的护士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她看着正在平静吃饭的叶策,走到前面来:“小朋友,你这针是自己拔的吗?”
叶策只是点了点头。
护士听到这里之后有些责怪的开口:“小朋友这针不能乱拔的,有什么事情直接叫家长或者是按床上的按钮都会有人过来的,你说这样多危险。”
“没必要。”叶策冷冷的开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护士看着这个奇怪的小男孩,她知道能住得起这个病房的家庭大多非富即贵,也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在看到叶策没事之后,帮叶策换了床单和被套之后就离开了这个病房。
叶策住在医院的事情好像被人淡忘了一样,要不是管家时不时的来一趟可能叶策真就以为自己被抛在了医院中。
毕竟他可付不起那高昂的医药费。
在医院住院的期间,叶策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往门诊部去看,在那里他能看到不同的人,有一次他惊讶的发现有一个看起来比他还大的小孩因为不想打针正在抱着妈妈哭,一旁的爸爸帮妈妈拎着包和医生开的药一直在安慰着哭泣的孩子。
叶策走上前看着这赖在母亲怀中的小孩,淡漠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向身边的管家问道:“他为什么哭?”
管家没想到叶策会问出这个问题,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为什么哭?”叶策就像是想不通这个问题一样,他又开口问道。
管家摇了摇头,只能说一句:“我也不知道。”
其实管家是知道的,但是他不敢说。
那孩子为什么能哭是因为他的父母都在身边安慰着孩子,让孩子有了依靠和依赖的感觉,所以他在用哭泣来告诉大人他心中的恐惧。
可是……
管家看向了依旧是一脸平淡的叶策,他从来都没见这孩子哭过。
就算那次叶策的母亲失控拿刀划伤了他,但叶策也只是平静的站起来擦掉了他手上的鲜血,吩咐着赶过来的保镖制住白韵诗。
叶策就这么在医院里呆了将近半年,他每天的习惯就是往门诊部那边转一圈,好像是在体会着他未曾有过的喜怒哀乐。
只是他在看到有小孩抱着父母哭泣的时候,不再跟身后的管家问那一句「他为什么哭」,好像叶策已经知道了答案。
在叶策痊愈的时候,叶玄把叶策送到了军区大院,美名其曰:历练。
叶策知道那个从来都不是家的「家」已经容不下他了。
五岁那一年叶策去了部队大院,远离了那个充满恶意的家,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回去的,但没想到在八年后却被叫了回去,这一次再回去,看到的就是他母亲浑身是血躺在了浴室里。
叶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那时候的他拨开围在外面的人群后看到的是已经割腕自尽毫无生气的白韵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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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白韵诗靠在浴室的浴缸边, 她的右手无力的垂下来。
此时白韵诗的手上握着一把沾满了血的刀,而她的左手手腕是一个深深的刀口, 她的手腕浸在了浴缸中, 鲜血染满了整个浴缸里的水,浴缸上方的水龙头还在不住的流着水,被浸满的浴缸水顺着缸的边缘流了下来, 整个浴室都是血的颜色, 白韵诗似乎是在笑,那是一种终于得到解脱的笑。
很久之后叶策才明白为什么白韵诗会选择在流动的水之中把割腕的手放进去,因为白韵诗会担心自己划的伤口太小,她怕会愈合,更怕会被人发现抢救回来。
而水流的冲刷会让她的伤口不会愈合,所以白韵诗事先装好了浴缸里的水,调小了浴缸上方水龙头汇入的速度,在自己的左手手腕狠狠的割上了一刀,然后悄无声息的死去。
叶策看着在他眼前的场景,没有说任何话,那满目触目惊心的红,让他不敢靠近, 那充满整个房间里的血腥气让叶策忍不住作呕, 但是他却逼着自己直视, 他要记住这个家庭给他带来的痛楚。
直到后几天叶策才明白了为什么叶玄会叫他回去, 因为他是白韵诗的儿子,白韵诗的离开必须要有一个人出来解释这一切的死因。
产后抑郁症。
这是叶家给出的解释,而他的存在只是像傀儡一样站在那惺惺作态的叶玄身边听着那人哭泣, 听着那人假模假样的说着一些怜惜白韵诗的话, 然后在逢场作戏的舞台上让媒体看到叶家真的没有亏待他这所谓的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