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灼的目光扫过一群看腻了的logo，语气懒洋洋：“行。”
　　分配好任务，几人各自赶往相应楼层。
　　燕羽书来到四楼，入目是一片人影稀少的男装店，这倒也正常，毕竟早上十点很少会有人光临服装店，大多数服装店还处于刚刚开门的状态。
　　燕羽书一家一家店询问过去，发现店员们对于他的问题回答自如，料想节目组一定提前和他们打过招呼。
　　男装店的时薪区间都在60-70元之间，工作内容都为销售，当然，如果卖出一件衣服则会有相应价格百分比的提成，较低的底薪但是可观的提成，如果人流量大的情况下会是一个不错的工作，但是中午服装区的人似乎不会很多。
　　梳理清楚了男装店工作大概的逻辑，燕羽书询问的速度快了很多，毕竟每家店的出入其实不是很大。
　　就在快要结束调查的时候，走进倒数第二家店的燕羽书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快步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吃海鲜大餐！


第11章
　　“钱奶奶。”燕羽书带着笑快步走了过去，和昨天认识的这位心善的奶奶打招呼。
　　钱奶奶闻声转身，也是眯着眼看了好一阵才看清燕羽书，继而换上了欣喜的神色。
　　“羽书啊，你们也在这里录节目？”钱奶奶笑呵呵问道。
　　“是，今天正好来这里录，没想到又能碰上奶奶。”燕羽书回答道。
　　钱奶奶上前两步拍了拍燕羽书的手臂：“是真的巧啊。对了，羽书，你来得正好，帮我挑几件衣服呗。”
　　燕羽书看了看钱奶奶，又看了看相约集合的时间，发现还剩下十来分钟，于是答应了下来。
　　于是钱奶奶带燕羽书进到店里，桌上有好些件不同款式的衣服裤子，应该是导购员依照钱奶奶的意见挑出来的一部分。
　　“奶奶，您是要找什么样的衣服？”燕羽书微微弯下腰，方便老人听得更清楚一点。
　　钱奶奶想了想，道：“就是要酷一点的，我家小孙子嫌我前几年买给他的衣服太土了，我就寻思着这边大商场里买的会不会合他的意，酷一点。”
　　燕羽书：“奶奶您的孙子多大岁了？平时喜欢什么？”
　　“十六咯，都上高中了。他喜欢什么....”钱奶奶回忆，“年纪大了，有点记不清了，感觉他身上老是穿得黑不溜秋，还喜欢套环卫工似的马甲，诶哟，那个晃眼啊。”
　　噗，套环卫工的马甲。燕羽书在心里轻笑出声，看来钱奶奶的孙子确实是一位追求个性的小孩了。
　　燕羽书在衣服堆里挑了挑，选出几套倾向美式风格的衣服，再选了两套工装。
　　燕羽书觉得这几套可能会是钱奶奶孙子喜欢的风格，但又不敢打包票，于是委婉地对钱奶奶说：“钱奶奶，我觉得这几套可能会是您孙子喜欢的类型，您看看？”
　　钱奶奶草草看了一眼，然后就问工作人员：“知道店是不是和你们的节目有什么合作？”
　　工作人员没想到钱奶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怔愣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行。”钱奶奶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叫来导购员，燕羽书在一边等着，没过多久钱奶奶和导购员便谈好了，只见导购员从收银台拿出了一小沓现金。
　　导购员：“燕先生您好，这是您的分成。”
　　嗯？燕羽书接过现金，疑惑地看向导购员。
　　导购员似乎一下就明白了燕羽书的意思，解释道：“老人可倔了，非说如果不算是你卖的就索性不买了。”
　　燕羽书明白了，估计是钱奶奶和工作人员了解了他们节目今天的机制，给自己“赚提成”呢。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意，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回报钱奶奶。燕羽书陪着钱奶奶聊了好一会儿天，直到集合前一分钟才匆匆离开。
　　回到一楼，燕羽书远远就看到五个身影聚在一起。
　　“羽书哥！快来快来。”杨亦熙伸长手臂摇摆。
　　燕羽书走进，气息还有些没喘匀：“来晚了，不好意思。”
　　话落，一瓶水出现在眼前，燕羽书抬头，察觉他目光的韩灼酷酷地扬了扬下巴。
　　“没喝过。”
　　燕羽书接过水喝了一口，说了声“谢谢”。
　　六人聚齐，开始各自回报楼层情况。
　　从上至下，梁望飞先给大家介绍了六楼的情况，之间梁影帝面色一垮，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六楼的薪资不太可观，时薪在50到75元，虽然会有小费，但感觉短期也拿不到很多。”
　　乔惊讶到：“这个时薪比我这边好了。女装区时薪6、70，卖衣服有分成，X家和O家的分成会相对更高。”
　　燕羽书接上：“男装区和女装区的情况在时薪和分成方面都一样。”
　　杨亦熙挠了挠头：“那母婴区这边时薪会高一点，大概是90-105左右，卖东西也会有分成，感觉如果再卖出几个产品就能赚够资金了。”
　　梁望飞吃惊：“这么高。”
　　杨亦熙点点头：“是的，但是我都没接触过这些产品，不知道怎么推销。”
　　乔：“这也是一个问题。那一二楼什么情况？”
　　玉树看了一眼韩灼，见他没什么意见，于是就一起帮他说了，因为他俩离集合地点最近，回来得也越快，在集合前已经交流过。
　　玉树：“一二楼是没有固定时薪的，赚钱的方式完全就是完成任务或者是完全的营业额分成，能赚多少钱完全因人而异。”
　　燕羽书没想到，一二楼的机制这么具有挑战性，看来奢侈品的钱也不是这么好赚的。
　　其余人显然也是这么个想法，更是有人直接表示不会去一二楼奋斗了，根本看不到希望。
　　激烈讨论过后，乔和玉树决定留在二楼找找商机，梁望飞则是和杨亦熙去了宠物用品店，剩下韩灼和燕羽书面面相觑。
　　“又剩下我们俩。”燕羽书笑道，“你打算去哪？”
　　韩灼耸肩：“一楼。”
　　燕羽书颇有些不解：“一楼收入不稳定。”
　　韩灼偏头笑了一下，燕羽书正好对上他的笑容，燕羽书发现韩灼脸上的笑容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不知道是不是两人逐渐变得熟悉的原因。
　　韩灼：“我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
　　燕羽书了然，他好像说过自己喜欢极限运动，燕羽书没有犹豫道：“我也去一楼吧。”
　　韩灼道：“怎么？”
　　“我也喜欢有挑战性……”燕羽书被韩灼盯得少有的心虚，话锋一转，“当然是我找到要去的店铺了。”
　　燕羽书摇了摇手上的水瓶子：“刚才在引导图里没找到这家店铺，估计是刚开的，我想去这里看看。”
　　所谓的“这里”，是著名香水品牌——cerdar。
　　cerdar的店铺面积最大，且与其他店铺极具现代特色的装修不同，cerdar的是彻头彻尾的复古风。踏入店铺就像走进了十九世纪的D国，偏暗的金属底色，像是复古火车的黄铜色，墙壁上的展示柜是整整齐齐的一面墙，每个格子里都有不同样式的香氛，或是固体或是液体，构成一面豪华的香氛墙。香氛墙已经足够夸张，但店铺的中央一朵巨大花形的展示台，宛若盛放的彼岸花，每一片花瓣上陈列着的都是品牌经典香水。
　　还没靠近便闻到了独属于cerdar的香味。
　　此时的香水店无人光临，门口的店员小姐穿着黑色正装，衣领处扎着一条白色丝绸，头发也梳成干脆利落的单马尾，一见到两人便热情地迎了上来。
　　店员小姐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早上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二位的吗？”
　　店员们都是被节目组通过气的，燕羽书也没花时间再客套，开门见山问道：“您好，请问店里有什么兼职是我们可以胜任的吗？”
　　好在店员们早就有所准备，问题一出口，就引导两位来到了一个柜台前。
　　店员小姐向两人展示了几瓶香水，都是由于各种原因失去了标签的产品。
　　店员小姐：“这便是我们的兼职内容。”
　　看着这些瓶身空荡荡的香水瓶，燕羽书目露疑惑，韩灼也不太明白，上手拿了一瓶观察，感觉和自己平时在家里衣帽间看到的香水也没什么两样。
　　店员小姐捕捉到他们的神情，轻轻地笑了一下，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店里现在准备了一批去掉标签的香水产品，嘉宾们需要通过嗅闻味道辨认分辨出香水的名字。”
　　“辨别一个香水就可以获得20元哦。”店员小姐伸出两个手指。
　　【对啊，买香水的时候柜姐还专门给我们拿了咖啡豆。】
　　燕羽书微微皱眉：“请问还有别的兼职内容吗？”听韩灼说，金店和首饰店有初级版兼职和进阶版，初级版一般就是需要辨认产品，进阶则是需要打造产品。打造金饰的活燕羽书做不来，但是如果只是调制简单香氛，燕羽书的眸光闪了闪。
　　店员小姐神秘一笑：“自然是有的，但是需要两位完成二十瓶香水辨认任务才能解锁，每瓶仅有一次机会哦。”
　　既然如此，也只能这样了，燕羽书看向身边高大的韩灼，看到他点了点头，便又转过身来看向店员。
　　“开始吧，我们试一试。”
　　早在燕羽书和店员聊天的时候，韩灼就已经打量起手中的香水瓶，拔出瓶盖闻了闻，韩灼伸手将手中的香水放到了店员面前的专柜，玻璃与金属相碰发出一声脆响。
　　“森林系列，林中仙子。”
　　韩灼的神情现在倒是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凶样，此时盯着店员等待答案的样子更是把店员小姐吓得笑容一僵，反应过来连忙掏出一本册子翻看。
　　玻璃瓶平底贴了标签，在手册中能找到它原本的名称。
　　纸张翻动的声音没几下便停了，接下来是店员带着惊讶的吸气声。
　　韩灼答对了！燕羽书看向韩灼，眸中是未加掩饰的赞赏。
　　韩灼显然也从店员的微表情中捕捉到了结果，再看到燕羽书“崇拜”的眼神，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又被主人压了下来。
　　韩灼“嗯”了一声，绷着一张脸解释道：“没什么，就是家里长辈经常用，记得很清楚。”
　　燕羽书点点头，对于这种经常会闻到的气味会有一定的敏感性。而且韩灼也算是给燕羽书提了个醒，他们可以从熟悉的香水入手。
　　这整层楼的商场，每一个店铺的兼职内容五花八门，既然cerdar有最大最柔软的沙发，韩灼觉得在这里也不错。
　　两个人推走一柜台的空标香水，来到沙发坐下，一个一个开始挑选自己熟悉的香水，试图找出有把握的香味，店员还贴心地为他们拿了两碗咖啡豆。
　　就在两人埋头试香不可自拔时，店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中气十足的老爷爷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都不准动我的调香台！什么什么明星，我不懂，我不管！没有调香师证的人，谁都不许糟蹋了我这些好原料！”
　　作者有话要说：
　　一种新型赚钱机器——燕羽书。


第12章
　　气势汹汹闯进cerdar的老人，一身优雅英伦复古西装，银白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往后梳得精致，绷紧一张满是皱纹的脸，眼睛瞪得浑圆。
　　“谁是这里的经理！”
　　随着一声怒喝，一位穿着白色工作服的男人急匆匆地从工作间里出来，恭敬地俯身于老人面前。
　　“傅老先生。”大堂经理唤了一声，紧张得似乎声音都有些发颤，他作为大堂经理，更知道眼前这位是多惹不起的存在，cerdar在华国的资深调香师、莲市香氛品质把控官，傅家更是莲市的老牌豪门，手上掌握的奢侈品生意覆盖大半个莲市。
　　被尊称为傅老先生的人“哼”了一声，对他的惶恐视而不见，拐杖一指不远处沙发上的两人，要求道：“不管什么来头，不许让他们碰我的宝贝们。”
　　“是是。”大堂经理连连答应，也不管今天以前是如何与节目组签订的合同，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违约后如何商议赔偿的问题。
　　这两个明星尚且还未完成第一个的兼职，到时候跟他们说不开放第二阶段兼职就好了。经理一咬牙，大不了今年的年终奖赔掉。
　　傅老爷子见他是个识时务的，便也不再为难他，挥了挥手让他走开，示意自己要去工作间。
　　他每个月都会在莲市各个cerdar店里逛一圈，顺便检查一下工作间，是否干净整洁，材料齐全。
　　傅伯仲掠过沙发旁，正眼都不曾给的两人，迈步走向顾客不常注意到的小门，推门的一瞬间。
　　“傅白中爷爷？”青年的声音中带着参杂着犹豫。
　　“没大没小，不许叫爷爷全名！”傅伯仲下意识回了一句，然后猛地回过头，还差点因为转得太快差点扭到腰。
　　“诶哟！”
　　傅伯仲踉跄着撑住拐杖，造成这后果的燕羽书忙上前两步，扶住老人。
　　等站稳了，傅伯仲抬起头，入目便是一张熟悉的脸，只是整张脸比多年前的小男孩成熟了不少，五官张开了，婴儿肥也不见了踪影，但这骨相却是不会改变，只需要一眼便能忆起那回忆中天真浪漫的男孩。
　　傅伯仲神情难掩饰激动，顾不得身在何处，周围又是些什么人，紧紧抓住了燕羽书的手，燕羽书回以安慰的笑容。
　　“真是小羽书回来啦。”傅伯仲脸上的皱纹随着笑意一点点蔓延开，瞬间变成了一个更慈祥不过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