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更好的办法,李崇良没有别的选择,他作为直系亲属,很多手续他都得亲自去办。
第二天一早,李崇良联系了医院推迟了住院的时间,又问了医生一些注意事项,早在前一天晚上他就电话里和李翠湖讲清楚了,又拜托了陈婶好好陪在他母亲身边,一切都安排好后,他订了三张最快的机票。
一路上李崇良都在想怎么在不刺激李翠湖的前提下处理好所有的事,但直到下了飞机他也依旧心乱如麻,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这么去做,但有那么一瞬间他还是生出了一种逃避的想法。祁率在他出发前也说要一起跟着,但过了一晚上又不见了人影,李崇良原本就心烦意乱,也没空多注意他,只是在一个人挺着肚子面对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孤独和迷茫。
奔波了大半天,李翠湖和陈婶在傍晚的时候到了李崇良定好的一家宾馆,一行人打算明天一早再去医院,李崇良穿了件几个X的棉服,整个人看起来像只臃肿的长虫,这样使得他的肚子看起来不明显,事到如今,他只能能瞒多久是多久。
李崇良的双手都被过长的衣袖盖住了,他盘着头发,站在宾馆的大厅里,看上去有些拘谨,不远处走进来的李翠湖和陈婶他一眼就看到了,但却不敢向前,直到二人也看到了他,他才尽量控制着自己走出自然、平稳的步伐。
“我的儿。”李翠湖红着眼睛握住了他的手,她原本想拥抱,但李崇良向后退了一步,重逢的喜悦让她没心思注意这些小细节,大半年没见,她看着儿子越发憔悴的脸,心疼不已,
“怎么越发瘦了呢?这半年是不是工作很辛苦?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
面对母亲的关切,李崇良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红着眼睛沉默了几秒,最后只说是自己前阵子受冻感冒了才显得憔悴,这也正好解释了他为什么穿得这么臃肿。李翠湖忧心地看着他,他知道自己这么快能匹配到肾源是花了不少钱的,但她没有这个概念,李崇良也瞒着没说,她带着深深的愧疚,挽着儿子手臂,眼睛几乎粘在了他的脸上。
晚饭过后,李崇良又在李翠湖和陈婶的房里多呆了一个多小时,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他一刻也不敢放松,直到两位老人显露出了疲态他才好找借口从房间里撤退了出来。
李崇良洗了个热水澡才感觉到放松了一点,他穿了一套自己带来的保暖内衣裤,也许是感觉到了他的焦虑不安,晚上的胎动也变得越发频繁,看着肚皮时不时的凸起,李崇良的心情复杂,他期待着这个小生命,却也害怕着他的到来。
“叩叩叩——”
门突然被敲响,李崇良从床上抓了件外套披上,门一开,李翠湖站在外面。
李崇良警惕地只探出了脑袋,他询问道:
“您怎么过来了?”
李翠湖走近了一步,她下意识的想要推门进来:
“妈有点睡不着,想来找你说说话。”
她推了一下门,发现没推动,她不解地看向李崇良,李崇良也看着她,四目相对,李崇良慌乱地别过眼,他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十秒,李崇良在李翠湖越发疑惑的注视中快要顶不住的时候一道熟悉的男声出现了:
“伯母。”
两人循声望去,就看见祁率出现在走廊不远的拐角处,他快步走向前来,胸膛还在明显起伏着,
“您还没休息呢?我找崇良哥有点事儿。”
李崇良也很快反应过来,他露出微微责怪的表情:“你怎么这么晚才来?等你半天了。”
见到是祁率,李翠湖很快摆出了热情的笑脸,她连忙说:“那你们先聊,我回去歇着了。”
她笑呵呵的又看了两眼祁率,然后走回了隔壁。
门口的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门被带上后,祁率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他看着李崇良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之前被临时叫回去有点急事,对不起……”
李崇良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你怎么知道刚才是什么情况的?”
祁率挠了挠脸,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
“伯母,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吧?所以我猜在这之前你也不会让她知道你怀孕的事。”
“关系”这两个字像是针扎一样刺到了李崇良,祁率的反复带给他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他敏感地反问道:
“关系?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祁率被他吼了不敢出声,他咬了咬嘴唇,走到了床边轻轻地坐在了床尾。
李崇良冷眼看他,没有再出声。他讨厌祁率的反复无常,讨厌他前一天晚上还自顾自地承诺要跟他一起过来安排李翠湖手术的事却又一声不响的走掉,更讨厌自己的软弱。
他瞪了祁率一会儿,突然发觉自己只是在做无用功,眼前的人既没有更进一步,也没有想要离开的打算,他索性躺了下来,用被子盖住了头。
半晌,布料摩擦床单的声音响起,他感觉到有一只温热的手伸进了被子握住了他的手,头上的被子也被缓缓掀开,缩在阴影里的李崇良对上了祁率坚定的双眼,他愣了一会儿,忘记了反抗。
“你是我的爱人,唯一的。”
说完这句话,祁率亲了亲李崇良的手,随后又亲了亲他的额头。
李崇良反应过来的时候,祁率已经走进卫生间洗澡去了,他如今的不反抗在祁率看来已经是默认的意思了。听着卫生间里的水声,李崇良更加的心烦意乱了。
那天晚上两个人久违地躺在了一张床上入睡,祁率得寸进尺地从背后抱着他,李崇良累到没有挣脱的力气,索性就随着他去了。
一开始还算平静,怀孕后李崇良的睡眠浅了不少,他迷迷糊糊感觉到有根硬热的东西戳在自己的屁股上,他本能的往后蹭去,做了个春梦,这个春梦唤醒了他沉睡的性欲,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有七分清醒了。
屋里黑成一片,只有窗帘透出淡淡的光,李崇良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凌晨两点一十分,借着屏幕光他又看了看祁率,确定对方是睡着的状态而勃起只是无意识的生理现象后他开始觉得羞愧起来,他尝试再度入睡,但下身汹涌的湿意和莫名高涨的情欲让他毫无睡意,内心挣扎了片刻,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脱下了祁率的内裤。
那根昂扬的阴茎瞬间拍在了李崇良的屁股上,烫得他差点呼出声,他将自己的裤子褪到了膝盖处,轻轻移动着身体,将肉棒夹在了大腿中间。
肉穴里的骚水早已泛滥成灾,李崇良一只手捧着肚子,另一只手揉着自己开始涨奶的乳房,情不自禁地摇摆着臀部,祁率粗长的性器刮过柔嫩的穴口和阴唇,一下一下地顶在了阴蒂上,李崇良舒服地小声喘气,同时他又怕动静太大吵醒祁率,小幅度摆动的同时嘴巴咬住了自己两根手指。
许久未体验,快感来得凶猛,仅仅是磨着腿心,李崇良就陷入了一波小高潮,他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双腿绷直,泄出的骚水流满了整个腿根。
“嗯……”
祁率发出梦呓,他动了动,性器在被子底下无声地抽离了出来,硕大的肉头在李崇良的屁股上画着圈。李崇良身体的欲望并没有因此感到满足,他越发想要被进入,于是他壮着胆子,伸手向后摸去,扶着那根滚烫的东西,将其送进了自己的身体。
“哦……好爽……”
在空虚被填满的瞬间李崇良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开始扭着屁股自己动了起来,但终究还是因为肚子不方便,不仅自己不满意,还几次撞到了祁率的其他身体部位,而祁率也只是睡死而不是昏迷,他很快就睁开了眼睛,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使用”。
“你在干坏事呀崇良哥。”
祁率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李崇良被吓了一跳,夹着屁股就想退出,却又被祁率重新地按了回去。
祁率也许久没做了,性欲来了就想着李崇良撸,他没想道这么快就能重新碰这个令他日思夜想的人,清醒过来之后他双手箍住李崇良,在他的后颈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背后的姿势可以进入的很深,但祁率不敢一插到底,他每每只没入半根,但动的频率没有落下,李崇良被肏开了,被子底下的双腿主动敞开,被子之外,他爽得伸长了脖子呻吟:
“啊,嗯,再操快一点……嗯……”
祁率一边飞速挺腰一边伸手去摸他的胸,在摸到李崇良的胸部后他惊喜地将他翻了个身,以女上位的姿势进入着他,同时,他情不自禁地吮吸着李崇良肿胀的乳头。
李崇良的长发披散到腰际,他无助地抱着祁率的脖子,强烈的快感使他忍不住的翻白眼,体内体外的敏感点都被祁率反复刮蹭、吸吮着,他张着被牙齿咬红的唇,发出无声的哭吟,身体一阵抽搐,女穴猛烈收缩将祁率缴了精的同时喷出了一股水,淅沥沥地淋了祁率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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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又想写点孕期play
第38章 38 生产
第二天李崇良醒来的时候除了感到腰痛之外倒也没别的不适,清醒之后他摸着自己的肚子又些懊悔,自己怎么就一时没把持住;也庆幸祁率的自控力没有让他插得深,光是想想那根“凶器”的尺寸他都觉得有些后怕,如果两人不管不顾的做了那现在他就躺在医院里了。
桌上是热腾腾的早餐,祁率穿了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下半身还盖着被子,他神采奕奕地看向李崇良:
“醒啦?起来吃早餐吧。”
兴许是睡眠不足导致神情恍惚,在这一瞬间李崇良久违的感觉到了一丝温馨,他没有赖床的时间,得在早上带着李翠湖去医院做一系列的检查。
万幸的是配型成功了,李崇良给李翠湖办理完手续就在附近的宾馆住下了,尽管他也很想陪床,但待得时间越长,他露陷的可能就越大;祁率这两天一直陪着他,李崇良心情一好也不再排斥他的触碰,两人抱着睡了两晚,相安无事。
李翠湖被推进手术室了。
李崇良望着手术室的大门,神情有些恍惚,尽管他知道现在医学技术发达,移植手术的成功率很高,但李翠湖的身体他是知道的,劳累了大半辈子,后面生病了,又因为心疼钱,连去医院都是一拖再拖,想到这些,李崇良的脸又白了两分。
一只温热的手无声无息地贴上李崇良的手背,他如梦初醒般回头看向祁率,祁率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但李崇良却看明白了,他在说:别怕,有我陪着你。
李崇良没吭声,他转动了手腕,两只手在躯体的遮挡下开始十指相扣。
这场手术进行了五个小时还没结束,期间李崇良除了去上厕所之外几乎寸步不离,东西也不吃,陈婶怎么劝都不管用,最后还是祁率哄了半天他才啃了两口面包,祁率在边上,一只手拿着水,一只手给他喂面包,这副画面惹得不远处的陈婶多看了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
下午三点三十一分,手术室的大门开启,处在麻醉状态的李翠湖被推了出来,在得到医生的肯定回答后李崇良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捂住肚子追着医护人员小跑了几步,却感觉裤子里一片温热,他不得不停下,然后又试着走了几步,这次他清楚的看到有液体顺着他宽大的裤腿流到了地上。
羊水破了。
祁率有些不知所措,他急得的想跑去护士站叫人,李崇良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无声的摇摇头。前面的陈婶已经跟着医生走进了病房里无暇顾及旁的,祁率紧皱着眉,将李崇良拦腰抱起就冲向了电梯。
医院门口很快就打到了车,祁率抱着李崇良跑出了一身汗,饶是体力再好,在跑着一个身高一米八、大着肚子的男人时也撑不了多久,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把李崇良放到了后座上,他强装镇定,给司机报了一个私人医院地址,那是他爸投资的一个医院,院长还见过他几面,应该会卖他个人情。
祁率脑袋里一根筋绷得很紧,他想了很多,明明是冬天,脑门上却出了不少汗,他也顾不上擦,只一个劲的催促司机开快点,司机也看在有孕妇的份上闷着头闯了好几个红灯,天不遂人愿,在经过一个车多人多的十字路口时司机再快也只能放缓速度等绿灯,急得祁率的脸色越来越白,抱着李崇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这一哭,车里的两个人都被他吓一跳,李崇良哭笑不得,还得反过来安慰他:
“别哭了,我没事儿。”
虽然羊水破了,但李崇良神色如常,跟没事人一样,祁率趴在他肩上,泪水洇湿了他的肩头,司机透过后视镜观察后座上的“两口子”,欲言又止。
最终李崇良被顺利的送到了医院,院长带着最好的妇产科医生迅速的了解了李崇良的情况,在得知他的身体情况时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是很快都恢复了正常,快速的给李崇良制定了最佳生产方案后就给他安排了一个VIP病房给他输液让他待产。
李崇良的骨盆窄,顺产的可能性很小,剖腹产是最好的选择。在经历了第二次阵痛的之后,晚上十点,李崇良被推进了产房。
祁率坐在手术室门口巴巴地等,神色焦灼,眼眶发红,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等了一个小时,水都不敢喝,没等到李崇良出来,却等来了他的父母。袁咏梅和祁国强身后跟着乌泱泱的一群人,有私人助理也有医护人员,院长也跟在后面。祁率知道这事院长会跟他的父母说,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来得这么快,他看着自己黑着脸的父亲,也顾不上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