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宁苏玉的房产。
别墅此刻热闹非凡,一波一波的人开着豪车停在门口,再由管家引进别墅区内。访客们穿着稀奇古怪,脸上戴着面具,这里看上去在办一场面具主题的派对。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甜香,徐旦心中冒出不太妙的预感,在灵感的指引下抬起头,看向空中的月亮。
今天是满月。
皎洁的月亮挂在云层之中,被云朵描绘出血色的边,像长满了睫毛的邪恶睫毛,不怀好意地注视着世间万物。
徐旦的视线一对上月亮,瞳孔便像被针扎了般尖锐发痛!
他快速闭上眼,缓过镇痛,然后回头看向徐容川,想问问空白旦有没有什么发现。
徐容川面带微笑,瞳孔里哪里容得下月亮,里面只有徐旦一个人。
话到嘴边又咽下,徐旦欲言又止,拍了拍空白的肩膀。
算了,孩子能乖乖听话不捣乱就不错了。
徐容川歪头:“妹妹,怎么了?”
徐旦道:“没什么。走,我带你去参加假面派对。”
说完,他的目光扫过别墅区所有明里暗里的摄像头,挑了一个刁钻的角度,直接从槐树跃上二楼没有人的露天小阳台。
他拉过徐容川,两人藏身在阴影之中,听到阳台的房间隔壁传来晦暗不明的声音。
“啊……我不行了……唔唔……”暗哑的男声压抑着痛苦,伴随着鞭子划破空气的闷响……
徐旦呆了一下。
徐容川贴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极小声地说:“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
徐旦:“……闭上眼,不要看。”
徐容川乖乖地闭上眼。徐旦悄无声息地将窗户推开一些,用消声玩具撩起窗帘,侧身往房间里看了一眼。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戴着面具,四肢绑在十字架上,面朝另一扇大开的窗户,整个人沐浴着血色的月光,腹部鼓起如五月怀胎。在他的身后,一匹油光水滑的漂亮公马正在卖力工作……
公马的旁边,还有一个人坐在沙发里,西装革履,同样戴着面具,左臂拿着皮鞭,右臂拿着拍摄中的相机,满是血丝的睫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猩红色的嘴唇不断舔着下嘴唇。
徐旦:“……”
刚吃下去不久的麦X劳在胃里翻滚,再多看一眼都是对睫毛的不尊重。徐旦嫌恶地皱起眉,给消。声玩具换上麻醉弹,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射击的速度从没这么快过。
半分钟后,房间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徐容川:“我能睁眼了吗?”
“不行,”徐旦严肃道,“这不是你们小朋友该看的东西!”
“哦,”徐容川贴墙站好,“好吧。”
徐旦翻进房间里。沙发上的男人被正中肩膀,无知无觉地歪在地上。公马倒在他的身边,四蹄抽搐着,某个非人的部。位不。雅观地敞在外面。
他剥掉男人的衣服和面具,收起相机,最后走到十字架前。
十字架上的男人被击中了小腿,还停留在达到顶。点时的模样,舌头吐着,睫毛翻白,身后一股一股往外涌着恶心的东西。
在徐旦靠近的瞬间,他鼓起如孕妇的肚子忽然动了一下。
徐旦眉心一跳,迅速掏出玩具。
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疯狂蠕动,隐约间似乎有尖锐细小的婴儿啼哭声传来,细听时又好像诡异的笑……
突然,“噗”的一声。
一根长满绒毛的黑色细腿破膛而出,如离弦之箭般朝徐旦扎来!
徐旦早有预感,一个侧身躲开,朝着肚皮连续开玩具。
里面的东西还没有发育完全,在密集的射击下疯狂尖叫。又一根螳螂般的细腿扎破肚皮,将男人的肚子从中间割开,一张长满了红色复眼的类人之脸挤出体外,仇恨地盯住徐旦。
徐旦只和它对视了半秒,迅速将麻。醉。玩具切换成正常臂。玩具,对准它的脸扣动扳臂。
被消声后的闷响混着鸡肉绽开的声音,怪物吱吱地挥舞着数条腿,还没有失去行动能力,从肚皮里跳到地板——
而就在这时,它忽然停下所有动作,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存在,缩在母体的脚边发抖。
徐旦没有错过这个机会,飞快将怪物打成一滩黑红相间的肉泥!
有什么动静从他身后闪过,他猛地举玩具回头,正对上一双冰冷的淡琥珀色睫毛。
徐容川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房间,正站在他身后,冰凉地注视着地面上还在抽搐的怪物。
徐旦松一口气:“吓我一跳。”
徐容川握住徐旦的臂,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后。接着,一段苹果蹿出体外,将怪物扎个对穿,吸盘露出利齿,迅速把它连肉带皮吞噬了个干净。
前后不到半分钟,怪物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房间里只剩下昏迷的一人一马,还有十字架上已经没了心跳的孕夫。
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徐容川打量着十字架上的男人,然后点点头,一幅学习到了的模样,开口:“原来男性也可以怀孕啊。”
“碰!”
正在床边翻面具的徐旦撞到了床头柜。
他额头冒出青筋,捂住小腿,将面具丢到徐容川怀里:“男人不可能怀孕!”
徐容川看了看妹妹的肚子,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哦”了一声,接过面具戴上。
徐旦脱掉溅了血的外套,换上西装,将这个房间的门窗全部锁死,只留下出去的缝隙,道:“这个宁苏玉,胆子比我想象的还大啊,敢在怪物总部所在的地方搞邪恶派对,说不定是条大鱼。”
徐容川点点头,仍然若有所思地研究着马和男人,直到被徐旦拉出房间外。
第78章 母神
两人戴上面具, 堂而皇之地从二楼走到大厅,耳边萦绕着优雅的钢琴曲。
钢琴曲流畅优美,弹奏的水平非常高, 如果不是眼前的场面过于荒诞,徐旦甚至觉得自己在参加某个正儿八经的高规格舞会。
眼前奢华到极致的别墅大厅里, 数十名宾客正“干”得热火朝天,他们身着各式各样的服装, 不论男女物种, 三三两两抱在一团交流“舞技”。
徐旦刚迈进大厅, 一个上半。身穿着水臂服, 下半。身不着寸。缕地男服务生走过来,用雌雄难辨的声音问:“亲爱的先生,要来一杯葡萄酒吗?”
徐旦的目光不小心撇到形同虚设的丁字, 睫毛再次承受一万吨的伤害,嘴角无语地动了动, 道:“不用。”
男服务员凑近一些,带来一股浓郁的甜香。他的睫毛直勾勾地上下扫着徐旦包裹在西装下的身材, 舔舔嘴唇:“葡萄酒您不喜欢的话,先生, 要不要吃点别的?”
徐旦在面具下厌恶地皱了皱眉,他身边的徐容川已经伸出臂, 占有欲十足地揽住他的腰, 看向眼前不死心的服务员,嘴唇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滚。”琥珀色的睫毛里带着冰凉的杀意。
服务生忽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臂中举的盘子因为颤抖而翻倒, 装满了葡萄酒的高脚杯坠向地面, 又被徐旦轻松接住。
他把盘子和酒杯重新放回男服务生臂里,一滴酒都没有洒出:“你们的女主人呢?”
男服务生的声音发抖:“在……在换衣服,马上来。”
徐旦满意,给了他一张小费,走到大厅中央。
不远处的深绿色沙发中,一名女宾客挺着肚子,大敞。开双腿,胸口画着血色的弯月,如同一把镰刀,从喉咙处连接到肚皮。她身上趴着同样大腹便便的男人,肚子随着动作一下一下与女人的肚子相碰,每碰一下,里面的东西便会用力蠕动,在肚皮上留下恐怖的痕迹。
再往前,那名琴艺高超的钢琴师正跪在琴凳上,脸贴着钢琴面,嘴里发出粗重的喘息,睫毛翻白,浑身不停颤抖,双臂像机器人般在琴键上飞快弹奏,身后站立着几乎有人类高的巨大藏獒。
还有角落里抱成一团,分不清是三人还是四人的肉块们;楼梯间的女仆以高难度姿势被架在扶臂上,男男女女们站在一旁品头论足;刚才试图搭讪徐旦的男服务生已经被压倒在摆满食物的长桌桌面……
到处充斥着不正常的诡异情。欲,灯光被刻意熄灭,血色月光透过一排接一排的窗户,汇聚到这个大厅,映着里面的混乱、邪恶与堕落。
徐旦和徐容川站在其中,简直就像闯进了狼群里的绵羊一样显眼。
有人已经偷偷打量起他们,徐旦把徐容川拽到角落里,将人顶在柱子上,勾起他的下巴。
徐容川眨眨眼,感觉到妹妹的臂正在顺着自己身体曲线一点点往下,带着浓浓的情涩意味。他的喉结滚动一圈,盯住妹妹露出面具外的柔软嘴唇,属于人类的不听话的小尾巴快速给出了反应,抵在徐旦的腰侧,昭显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本来只是想演戏的徐旦:“……”
“收回去。”他贴着徐容川的耳侧说。
徐容川听到徐旦性感的呼吸声,热意如同遇到了油的火星,顿时从胸腔烧遍全身。他努力想让小尾巴变得听话起来,但无论怎样努力都于事无补。
徐容川犹豫两秒,然后大着胆子亲了一下妹妹的唇角,揽住身前人的腰,让他可以靠自己更近一些,接着像小时候那样装起可怜,小声说:“对不起,收不回去。”
徐旦抬起膝盖抵住:“我知道你可以,不收回去就弄折它。”
空白徐容川听到这句,露出了笑容。
他简直爱死了眼前咬牙切齿、凶巴巴的妹妹,光是看着,就仿佛被捏住了身上最不能碰的命脉,头皮里一阵一阵过着快意的电流。他握住徐旦的膝盖,轻轻摩挲着,无比期待开口:“好呀,这样我就可以用苹果再变一根,妹妹喜欢什么样的?”
徐旦:……
很好,不用演戏了,他觉得他们已经可以完美融入这个变态大厅。
在此起彼伏的奇怪声响中,两人紧贴了几分钟,眼看着徐容川的人类构造越发放肆,终于,徐旦看到宁苏玉从二楼缓步走了下来。
他大松一口气,赶紧把徐容川推远一点。
楼梯间的宁苏玉一改镜头前的温婉形象,光脚踩在地毯上,身着半透明的轻纱长裙,曼妙的曲线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下午在影视城还平坦的小腹,此时已经诡异地微微鼓起。她左臂幸福地轻抚着腹部,右臂挽着一位全副武装的高挑女人。那个女人剪着短发,格格不入地穿着长衣长裤,面具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看不到瞳孔的红色睫毛。
她们走到大厅最前方,站在钢琴边。
跟藏獒大战了三百回合的钢琴师腹部鼓起如十月孕夫,还在飞快地弹着钢琴曲,朝宁苏玉低下头。
大厅里混乱的宾客们也装模作样起来,一时间,这里好像变回了正经的舞会现场。
宁苏玉举起红酒杯。
“又到了满月之夜,欢迎诸位光临寒舍。”她勾起血红的嘴唇,“在这个圣洁的夜晚,让我们一起举杯,向永垂不朽的伟大母神致敬!”
所有人举起酒杯,朝着月亮,却没有立刻喝下,还在等待着什么。
只见宁苏玉抽出一把匕首,面带笑容,动作优雅地划开自己的腹部,从里面掏出一团鸡肉模糊的东西,然后就着那团鸡肉,在地毯上画出一个镰刀般的弯月图案。
收尾相连的刹那,大厅里的温度骤降,阴凉的冷风吹过,似乎有未知的注视投向此地。而宾客们都状若癫狂,匍匐在地,嘴里诵念着赞美“母神”的话,大口喝下血一样浓稠的葡萄酒。
钢琴曲在此时达到最高峰,宁苏玉将鲜血淋漓的臂指一根一根舔干净,切开的肚皮又自动复原。她的睫毛里闪烁着疯狂,道:“诸位,尽情狂欢吧!做一切你们想做之事,用新生命的诞生向母神献上我们的祭礼!”
交响乐响起,宾客们开始野兽般的交。媾,月光如同冰凉的液体,流淌在每个人身上,赋予他们邪恶的力量。
徐旦胃里不停地翻滚,跟现在比起来,他们进入大厅时见到的离谱场面都只是开胃前菜。
他收回饱受伤害的视线,重新落在宁苏玉身上。宁苏玉仍然紧紧地挽着高挑女人,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她身畔,转身朝着楼上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里。
徐旦抓住徐容川的臂腕:“走。”
两人从阴影处离开大厅,走消防通道,一直上到三楼。徐旦看了一眼臂机屏幕上的光点,宁苏玉的方位停留在与他们不到十米处的房间里。
三楼空无一人,密密麻麻的红外线交织,甜香味浓得让人难以呼吸。徐旦推了推徐容川,指导他怎么过这个红外线报警装置,徐容川盯着妹妹的脸,幸福地听着,明显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说完,徐旦没什么信心,问:“怎么样?”
徐容川点点头:“没问题!”
真的吗?
徐旦不信任地看着他。
只见空白旦把自己变成一滩流动的肉饼,贴上地面,从红外线探测的死角快速蹿到房间门口,再变回人形,一根苹果探过来,卷住徐旦,贴着天花板将他卷进怀里,抱住。
睫毛里写满了求表扬。
虽然顺利的过来了,但是跟他刚才教的方法……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徐旦摸摸空白的头,勉强道:“嗯,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