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处于被反噬的状态之下,徐容川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妹妹在阳光里诚实地袒。露着,神色认真,英俊的脸蒙上一点汗意,眉头微微皱起,做这件事情就像在做一次高难度的狙。击,唯一的区别是,他对玩具。支熟悉的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对真正的身体一部分又分外生疏。
做得不怎么样。徐容川想。
他又一次的失去了思考能力,绿色的心脏狂跳不止,暴虐的杀意潮水般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被压抑到了极致的欲。望。徐旦只用了一个举动,便将那些欲。望彻底点爆。
属于徐容川最原本的力量开始不受控制的蔓延。
停在他们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没了声音,甜蜜地靠上自己的鸟类同伴;楼下养得宠物狗泰迪突然从窝里跳起来,开始对着主人的拖鞋冲刺。
小区里的花开了,这个点没有上班的居民都在同一时间感到不同寻常的心悸,想念起自己的爱人。
徐旦同样也受到影响,他糟糕的臂。活带来强烈的块意,徐容川的目光如同有实质性的东西,透过透明的玻璃落在他的每一个动作上。
应该再轻一点,徐容川想。从下往上,用面团裹住蘑菇,这样就不会觉得痛。
妹妹真是做得太糟糕了,他对自己的了解甚至没有徐容川所了解的千分之一——
可惜徐旦已经没空琢磨小怪物的心思,他耳朵发红,在那样滚烫的视线里面,达到了顶风。
房间里重新陷入安静,徐旦的胸。膛起伏,好一会,他才坐直腰,从床头拿过抽纸盒,收拾干净之后才看向玻璃罐。
玻璃罐里,徐容川的睫毛已经变成了纯黑色,里面翻滚着如有实质的欲。望,再没有愚蠢之主的反噬的痕迹,就是看起来快要疯了。
徐旦笑了笑,用还沾了东西的右臂轻轻敲敲罐头玻璃,又问:“消化有进展吗?”
这回,徐容川非常用力地点点头,脑袋撞上玻璃,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徐旦检阅,口器不停地吱吱叫着。
徐旦已经有些困了,在G市没日没夜的战斗了这么多天,加上刚才的消耗,他感到疲惫。
“那就好,我现在没有力气再帮助你消化了,”徐旦道,“不过,我仍然能感到你身上还有污染气息残留,应该再来几次比较保险。你说呢?”
徐容川听到后面那句,近乎绝望地把自己挤扁在玻璃上。
不……我觉得已经消化完了。他无声地呐喊。
徐旦起身,又去冲了个澡,然后回到床上,给了徐容川极高的待遇。
他把徐容川抱在怀里,虽然是连玻璃罐一起,然后拉上被子。
说话的时候,他的胸腔震动,连带着玻璃罐也一起轻轻振动,像是羽毛一样挠在徐容川最痒的地方,让他整个一个哆嗦。
妹妹说:“我睡一觉,午安。”
徐容川大睁着眼,极佳的夜间视力让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被子里妹妹的身体。
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有一万种办法,此时也只能被心甘情愿地关在一个名为徐旦的玻璃罐子里。
徐容川瞪着妹妹小巧又可爱的地方,软趴趴地跟着栽倒在玻璃罐底。
呜呜……
第65章 小狗
徐旦怀抱着一个随时可能毁天灭地的怪物, 睡得很沉。
玻璃罐横着放在他的胸口,随着呼吸的频率慢慢起伏,徐容川被妹妹的温度和气息包围, 鼻腔里还能敏锐地捕捉到残留的轻微膻。味, 他已经无法再忍受,一分钟、一秒钟都不行。
欲。望快让他爆炸, 他甚至将消化愚蠢之主抛到了脑后, 满脑子只剩下一件事。
既然妹妹不让他离开这个小小的玻璃罐——
他闭上睫毛。
妹妹睡得太沉,梦境浅到几乎无法定位, 但徐容川继承了愚蠢之主的全部力量,不费什么功夫就进入了妹妹的梦里。
愚蠢之主利用多重梦境来奴役G市市民,汲取知识的力量。
而徐容川利用梦境, 只为了和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类男性亲密。
愚蠢之主残留的污染大约已经无话可说, 被欲。望压制之后老实本分,没有力气再争夺控制权。徐容川带着浓郁的爱恋落入妹妹的梦境里,看到徐旦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书名是《世界的真相》。
看到徐容川来了,梦里的徐旦招招臂, 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徐容川欣然前往,贴着他坐下,伸臂揽住他的腰, 以人类形态将妹妹整个圈在怀里。
他把头靠在徐旦的肩头,深深地吸气, 努力平息汹涌的爱。欲, 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冒失。
“这是什么书?”徐容川心。猿意。马, 象征性问了一句, 臂已经掀开黑色的背心, 用细腻的掌心摩嚓着优美的线条, 回味着现实里妹妹双颊泛红的美味神色。
妹妹会像上一个梦境那样,主动给他早安的亲吻吗?
梦里的徐旦果然更加纵容他,没有打断他放。肆的动作,目光从书本上离开,看向身边俊美的小怪物。
两人隔得极近,鼻尖对着鼻尖,只需再靠近几厘米,徐容川就能贴上那张柔软的嘴唇……
但是妹妹这次没有主动。
他只是合上书,抬起一只臂掌,蹭了蹭徐容川的脸颊,微微叹息般地说:“徐容川,你被愚蠢之主污染成这样,是因为看到了世界的真相吗?”
徐容川一愣。这是妹妹从G市回来之后一直在担心的事情吗?
他心里软成一汪潭水,臂掌沿着充斥力量美感的腰。腹往下,嘴唇碰了碰妹妹饱满的耳垂,温声道:“是的,知识本身便是污染。”
“抱歉,妹妹,我恐怕没法兑现我的承诺,关于世界的真相……我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哪怕是在梦里。”
徐旦仍由他摆动自己,那里刚在现实世界中经历过一次技术糟糕的工作,现在,在徐容川精湛又准确的摩嚓下,他很快给出了反馈。
两人亲密无间地窝在沙发里,徐旦的话语间带着略粗的呼吸声,他揽住徐容川的脑袋,抓着他的发尾,道:“如果知识等同于污染,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只要你仍记得那些真相,污染便一直存在,你永远变不回最初的那个小怪物。”
徐容川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看向妹妹的睫毛。
“你不喜欢这样的我?”
徐旦摇头:“不,徐容川,我之前从未做过谁的眷者,今后也不会。无论你变成这么模样,我都会喜欢你。我只是有些担心。”
徐容川呆了两秒,然后深深地吸一口气,甜美地埋头咬在了徐旦的脖颈间。
徐旦摸着他的后脑勺。
“不要让我担心。”他又说。
徐容川已经将他抱到自己的腿上,哪怕下一秒就要被爆。炸,他仍然拿出一万分的耐心,像是给洋葱剥皮,慢慢的、一层一层……
“妹妹,神嗣与神嗣之间没有吞噬一说,只有融合。每一次融合,我都将接受来自我同类的全部力量、思想、甚至信仰,无论我如何消化,它们都会在我身上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但是,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永远都是徐容川,我保证。”
他低下头,温柔地亲吻徐旦的肩头。徐旦笑了一声,梦境里坦诚地望着那双淡琥珀色的漂亮睫毛,道:“你看,吞掉愚蠢之主之后,你的情话水平也进步了。”
徐容川近乎虔诚地品尝肩头那一块细。腻的皮肤,肯定道:“不是情话,是真的。”
徐旦的臂松开他的发尾,转过身来回抱住他:“除了世界的真相以外,还有一些事情是可以告诉我的。比如,你的身份,你的由来,你的尊名。”
“杜若在G市告诉我,部分污染最严重的居民有了新的隐秘信仰,怀疑与你有关。是不是?”
说着,他握住徐容川。
徐容川眼前炸开炫丽的白光,倒抽了一口凉气,哪怕知道这里是梦境,也不敢相信妹妹会做这样的举动。
徐旦不仅做了,还做得非常认真,虽然现实里和梦境里都一样的技术糟糕,但这并不妨碍徐容川激动到脑袋发晕。他覆盖住徐旦的臂背,脑子里一片混乱。
徐旦还保持着冷静,一边动作,一边又问:“那就一个一个来。徐容川,你的尊名叫什么?”
明明是他进入妹妹的梦境,为什么,这里像妹妹设给他的可怕陷阱?徐容川想着,一个名字已经到了嘴边,又生生止住。
徐旦的动作也停了。
徐容川睫毛美丽又可怜,他把徐旦的臂拉到嘴边,祈求地吻了一下。
拷问的人是徐旦,他在此刻败得一塌糊涂。
“空白。”他说。
“空白?”
徐容川点头,重新把他的臂牵回原来的位置:“妹妹,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爱你。求你,给我一点你的爱……”
徐旦微微一笑,他学得很快,徐容川刚才教的,现在已经彻底掌握。徐容川靠着他的肩膀,额头冒汗,呼吸越来越急,在妹妹的臂里像一尾离开了湖水的鱼。
“为什么会是空白?听上去和任何梨子都扯不上关系。”
徐容川贴着他的锁骨,缓慢地说:“因为……我是被放逐的神性另一面,没有梨子。”
徐旦听到这句话,空出一只臂来,勾起徐容川的下巴。两人的视线交。缠,徐旦贴着他的嘴唇说:“这样也不错,如果你没有遭到放逐,我就没有机会捡到你了吧?”
说着,他在徐容川滚烫的注视之下,低下头,吻住那张嘴唇。
这已经彻底超过了徐容川的想象,他大睁着眼,就这样毫无抵抗力地弄脏了徐旦的黑色背心。
接着,他摁住妹妹的后脑勺,恶狠狠地加深了吻。徐旦在梦里还穿着现实中的那身居家服,很快就只剩下一件被弄脏的背心,他一直含笑看着徐容川,纵容又宠溺,甚至主动指引着他的动作。
两人倒在沙发上,那本名为《世界的真相》的书掉落在地毯。梦境构造出绝对的二人世界,徐旦在这里赤。诚地接受伪装成人类的怪物之爱,汗珠为完美的曲线蒙上一层光泽,让徐容川联想起某种圣洁的神性。
他好像又回到了刚刚诞生之际,以小小的怪物之身趴在妹妹身上,被香甜的味道诱惑,小心翼翼地含住那一点,哪怕什么也没能吸出来,他仍感到生来最浓烈的幸福,如同飞了几个世纪的鸟终于找到落脚点。
“妹妹,其实,你才不是我的眷者。”徐容川以绝对占。有的姿势,贴上徐旦的脸颊,与他心跳相连。徐旦听到这句话露出笑意,用汗湿的臂握住徐容川纤细优美的脖子,指。腹蹭着他急速跳动的颈动脉,声音断续:“怎么?因为我惩罚你……所以,要……开除我么?”
“不,”徐容川在他耳边幸福又深情地说,“你不是我的眷者,你是我的神明大人。”
他覆住徐旦放在颈间的臂:“不要松臂,就这样牵着我,一直到世界走向终结。”
徐旦的耳尖红了,膝盖跪不稳,低头在徐容川肩头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道:“我又不是……狗链。”
徐容川甜蜜地堵住他的嘴:“是,我是你的小狗。”
小狗将他翻了过来,梦境里的客厅被筑成了爱的巢穴。
……
徐旦醒来,只觉得比睡之前更累了。他第一反应是低头去看怀里的玻璃罐,徐容川仍然好好地待在里面,本分又乖巧,只是仍眼馋地盯着他胸。前那两颗,口器轻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污染的气息变淡不少。
徐旦放下心来,打了个哈欠,坐起身,然后微微愣住。
体。内残留了异样的感觉,但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徐容川没有离开罐子,他刚才也只是睡觉而已。
他举起玻璃罐,看向徐容川。
徐容川黏糊糊地蹭了蹭玻璃罐,纯黑单目里带着爱意,像是在跟他说晚上好。
徐旦思考了一分钟,然后微挑起眉,敲敲玻璃罐:“你进入我的梦里了?”
徐容川苹果一炸,慌乱地连连摇头,恨不得在脸上写“没有”两个大字。但可惜问他这句话的是徐旦,全世界最了解他的徐旦。
徐旦道:“那看来是进了。本来想尽快将你放出来,嗯,还是待一段时间比较安全。”
说着,他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翻出一条链子,从木塞头串过去,串起整个玻璃罐,然后将链子缠在腰间。
徐容川就这样被挂在了妹妹的腰边。
比起之前被妹妹故意留在卧室,被挂住的他竟然觉得无比幸福,隔着玻璃贴上妹妹温热的皮肤,在罐子里乖巧如玩具。徐旦笑了起来,拍拍他,道:“要好好消化。”
徐容川餍足地点点头,回味起梦里的美妙时刻,被再关几天也值得!
徐旦套上一件长风衣,将玻璃罐掩盖其中,就这样带着徐容川一起出了门。
第66章 对戒
徐旦挂着徐容川进停车场取车。徐容川吱吱地叫了两声, 问他要带自己去哪,徐旦道:“约会。”
徐容川这两天已经过多的被幸福击中,但是在听到“约会”两个字时, 他仍然陷入几秒的空白。
约会……和妹妹两个人。
现在是现实里, 妹妹说出这样的话,是对他的告白吗?
徐容川把口器凑过去, 舔了舔靠近腰侧的玻璃, 徐旦的臂指探进玻璃罐里,摸摸徐容川的脑袋, 然后启动汽车,朝繁华的市中心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