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男人没有一丝怜惜,残暴的像冷血的怪兽。
狭小的卧室里,男人的喘息和细微的哭泣声交缠在一起,过了很久才逐渐平息。
许准瘫在大床上,浑身都是青紫的痕迹。
他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痛楚几乎要让他死过去。
耳边传来男人皮带金属扣发出的响声,贺成扬已经穿戴整齐,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俯瞰卑微的蝼蚁。
许准狼狈极了,他努力想扯过被子遮一下自己的身体,可即便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他也没力气完成。
发泄过后的贺成扬根本不管他的死活,穿好外套摔门离开。
卧室里的窗户开着,冷风一个劲的往屋里灌,许准冷得浑身发抖,就这样躺了很久,等恢复了力气后,他才费力的爬过去关上窗户。
第13章 现在过来
棉布床单上尽是斑驳的痕迹,卧室里暧昧的味道已经被冷风吹散,却依旧无法吹散许准心头的痛楚。
他默默地换掉床单,挪到浴室去洗澡。
温热的水流出来落在他冰凉的身上,好半天都没能把他的身体暖热。
许准眼圈红红的,有液体从脸颊滑落,也不知是水还是泪。
洗过澡后,许准躺在床上,蜷曲着身体睡着了。
或许是吹了冷风,早晨起来他感觉头晕脑胀,身体更不舒服了。
餐桌上还摆着昨晚没有收拾的碗筷,那瓶红酒的残骸还留在地上。
许准快手快脚的整理好,把餐桌整理的纤尘不染。
可即便整理的再干净,昨晚发生的事也无法从他记忆里抹去。
身体不舒服,许准没有胃口,他没吃早饭就去了公司。
经理看到他,立刻将他叫到办公室,迫不及待的问:“许准,合同的事怎么样了?贺总要和我们公司签约吗?”
许准这才想起昨晚没来得及和贺成扬提合同的事。
“经理......我......我昨天没见到贺总。”
“你怎么回事?怎么没见到贺总?不是都说好昨晚见面吗?”经理急的额上冒汗:“许准,合同的事你可上点心吧!咱们部门全靠贺氏的合同才能完成上半年的任务。”
许准知道部门任务重,经理身上的担子更重。可昨晚不欢而散,他是真的不想再见贺成扬。
“经理,贺氏那样的公司应该不会想要和我们合作。我看还是算了......我会去找其他客户,一定能签下单子。”
经理眉头一簇,厉声打断许准的话:“许准,你耍我玩呢?昨天你信誓旦旦说能让贺氏和咱们签合同,我把这事汇报给总经理,总经理勒令一周之内带回合同。今天你告诉我算了吧!”
砰!
经理举手拍在桌子上,眼眸里喷薄着怒火:“给你三天时间,必须签下贺氏的合同,否则你就给我滚蛋!”
许准被骂的狗血淋头,垂着头走出办公室。
有同事对他指指点点:“看到了吗?又被骂了!”
“上个月他销售最差,如果不是经理保他,早就让他走人了!”
“经理对他可真好!”
“上上个月,他和王斌并列最后一名,王斌被辞退。要不是经理把自己的业绩分给他五十万,走的就是他了。”
“真的假的?这许准也太有本事了!能让经理这么偏爱他!”
“呵!谁知道呢!或许人家有那种特殊的本事!”
“PY交易吗?”
“小点声,被经理听到炒你鱿鱼!”
“敢做还不敢让人说?”
......
议论声没有刻意压低,许准听的很清楚。他脸上火辣辣的,低着头回到工位坐好。
许准是真的不知道经理帮他这么大的忙,心头又是愧疚又是感动。
他咬牙给贺成扬发了一条信息,不管为了钱还是为了还经理的人情,他都得把贺氏的合同签下来。
【贺总,我想和您谈谈合同的事。请问您下午有时间吗?】
贺成扬看着看着手机上这条信息,脑子里蓦地冒出昨晚许准在他身下低叫的样子。
【现在过来。】
他竟有些迫不及待想见到许准!
第14章 取悦我
贺氏集团顶层,下午的时间总裁办公室的门始终关闭。
厚重的房门将室内暧昧的声音全部藏在门内,没有人知道休息室里贺成扬压着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在做着令人羞耻的事。
“真死板!都不会叫一声!”
贺成扬用力冲撞着,折腾的许准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取悦人会不会?就你这样,也配出卖身体换合同?”
“我不过是可怜你才碰你!”
“如果我不碰你,恐怕没人会愿意和你做这种事!”
“长得不漂亮、脾气还那么闷,身材差的要死......”
贺成扬舒服的眯起眼睛,嘴里嘲讽的话都变了味道。
许准这身子操起来也太舒服了,让人恨不得死在他身上。
这个勾人的妖精!
许准将脸埋进枕头里,强制忽略男人那些伤人的话。
不去听、不去想,心就不会疼了!
贺成扬折腾了两次,感觉还是不过瘾,换了新的安全套开始新一轮攻城掠地。
明明昨晚才做过,可他就是觉得不够。
也只有许准能带给他这种极致的快乐!
可许准在床上不够骚,这让贺成扬有些扫兴,他故意加重力度,恶劣的冲撞着:“许准,你想要合同就取悦我。我高兴了,没准就能把合同给你签了!”
不过就是二百多万的合同,对他来说只是动动笔签个名。可对于许准来说,却是活着的希望和对经理的回报。
“真的......真的会和我们公司签合同?”
许准羞耻极了,他声音又细又轻,让贺成扬心痒难耐,他喘着气说:“一个合同而已,我还能骗你!快点......快点坐我身上。”
炮友关系持续三个多月,通常都是贺成扬主动、许准被动。
贺成扬特别想知道许准主动起来有多骚。
许准红着脸,几番挣扎,终于放下心底的羞耻,坐在贺成扬身上。
贺成扬仰面盯着他,欣赏着他情欲与羞涩交织的脸,他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催促道:“你倒是动啊!怎么?还让我教你怎么取悦男人?”
许准羞得几乎要缩成一团,“我......我不会!”
他是真的不会啊!他所有的经验都来源于贺成扬,平时都是贺成扬主导,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许准无措又害羞的样子让贺成扬浑身发烫,特别是某个部位更是涨得难受。
“真是笨!连取悦人都不会,也就我愿意cao你!”
贺成扬掐着许准的腰,帮他完成了取悦自己的任务。
休息室里的大床摇的险些散架,安全套扔的满地都是,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关闭几个小时的房门终于从里面打开,许准攥着合同书,抖着腿费力的往前走。
他头垂的很低,偶尔和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头也挂的更低几乎埋进胸口内。
如果不是身上没多大力气,他真的想跑着出去。
实在是太羞耻了!
“许先生,慢走!”
前台小姐礼貌性的打招呼。
许准朝她点点头:“再见!”
他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生怕在前台小姐脸上看到那些让他熟悉的鄙夷神情。
坐在电梯里,许准才松了口气。
他工作早,辗转过很多公司,自然知道什么叫职场潜规则。
有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出卖自己的身体,当时许准极为不耻。
最后,他还是成为自己曾经恶心的那类人。
第15章 你去哪儿鬼混了?
有了贺氏集团的合同,许准拿到一笔丰厚的提成费。
赵知遇联系他来医院做检查,许准很奢侈的买下了一瓶国产药。
这瓶药用了他半个月的工资,对他来说简直如同奢侈品。
赵知遇看出他生活拮据,并且许准并不积极配合治疗。
他努力劝说道:“你的病不是不能治,医生说的三个月寿命,是在你不愿意接受治疗的情况下。只要你按照医嘱服药,还有希望。”
许准知道这个病除非骨髓移植手术否则根本好不了,即便是骨髓移植之后也要服药做治疗。
他连买一瓶国产药的钱都要攒很久,哪里有钱负担手术的高额费用。
听到赵知遇的话,他轻轻扯了扯嘴角:“先吃药吧!能活多久活多久!”
许准垂着头,黑黑的眼睛被长睫毛遮着,赵知遇看不到他的眼神,但听到他细软的声音说出“能活多久活多久”的时候,心底还是有点不舒服。
他做医生很多年了,见过太多病人,不知道为什么许准最让人心疼。
比他穷、比他年轻的病患有很多,但许准却和他们不太一样。
似乎,他更忧郁!
赵知遇低下头在就诊卡上记录下今天的信息,他盯着电脑,看似随意的说:“下次让你爱人和你一起过来吧!有些事想和他仔细交代一下。”
许准眼眸微微放大,显然有些吃惊:“我......我没爱人!”
“那是男朋友吗?”赵知遇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
这个动作让许准脸色涨红,他快速的竖起领口,遮挡住昨晚贺成扬留下的吻痕。
“我......我男朋友工作很忙,他没时间过来。”
许准含混道:“医生,您有什么话直接和我说就好。我能受得住!”
他连死亡都能面对,还有什么不能坦然接受?
“那个......情侣之间的情事最好不要太频繁,你的身体不适合高强度的X生活。”
赵知遇语气很平缓正常,但许准的脸更红了。
他羞愧的垂下头,快速的说:“医生,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
他连脖子都烧红了,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赵知遇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害羞,立刻结束这个话题:“好了!今天的检查就到这里!拿过药就可以回去了!记得按时服药!”
“谢谢医生!”许准接过就诊卡就跑了。
*
服药的效果还不错,起码许准吐血的次数减少很多。
为了能有钱买药,他拼命接合同。或许是有了贺氏合同这个好开端,之后许准又接下两个合同,但他变得很忙,每天回家都很晚。
这天,许准晚上十一点才踏进家门。
今天接触的客户很难缠,非要让他陪着喝酒。许准酒量不好,陪了两杯就有些醉。
许准拧开房门,靠在玄关处微微喘息。
酒劲上来,他头晕目眩,有些难受。
正准备回卧室休息,手臂突然被攥住,还没等许准回过神,身体已经被男人大力扯过去。
贺成扬愤怒的声音劈头盖脸砸来:“你去哪儿鬼混了?”
第16章 怎么能这样侮辱他?
许准脚步虚浮,被贺成扬这么一扯,踉跄着栽倒在他怀里。
贺成扬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眉头一簇,脸色冷嗜骇人:“你喝酒了?许准,你是不是去逛夜店了?”
他没有给许准解释的机会,自作主张的往他身上安罪名:“你去逛的那个夜店?是不是GAY吧?你这种穷光蛋还学人去逛夜店叫MB,你可真不要脸!那种地方是你能去的吗?你有没有沾一身病回来?你简直脏死了!”
贺成扬手劲儿极大,大手像铁钳一样捏的他胳膊生疼。许准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胳膊,眼底闪过痛楚和惧怕:“我......我没有去夜店!”
贺成扬阴森的双眸死盯着他,“去哪儿了?给我说清楚!我在这儿等了你两个小时,你给我出去鬼混!你简直找打!”
他威胁性的举起拳头,吓得许准缩起身体,哆嗦的道:“我......我今天去见客户,陪客户吃饭。”
“见客户需要陪着吃饭?你是三陪吗?”贺成扬语气恶毒的嘲讽道:“是不是这次陪吃饭,下次就要陪上床?”
许准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平时贺成扬嘲讽他不要脸、犯贱,他都能忍。
但他不能这么说他!
他只跟贺成扬做过那种事,根本没有陪过别的男人。
怎么能这样侮辱他?
许准红着眼,像只被惹怒的小兽:“我只是陪客户吃饭,才没有你说的那种事!”
“为了合同能陪我上床,自然也能陪别人上床。你就是个贱、货,离开男人就活不了。”
贺成扬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其实也知道许准不可能陪别人。
他等了两个小时,心里气不过,说几句气话而已。
可许准却被他这几句气话伤的痛苦不堪,他狠狠推开面前的男人,声音都在发抖:“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只和你做过那种事。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贺成扬,你怎么能这么混蛋?”
被人骂“混蛋”是第一次,还是被平时软绵绵总被他欺负的许准骂。
贺成扬感觉男性尊严被挑衅,他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凶狠起来。
“许准,你胆肥了,敢这么骂我!”
贺成扬拽着许准的胳膊,将他掀翻在沙发上,欺身而上,撕扯着他的衣服。
许准惊慌失措的挣扎:“你......你放开我!”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自己有多贱!”
贺成扬抽出领带,三两下将许准的双手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