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容玺去理发店剪了个寸头。
都是头发惹的祸!
之后的几天,贺天铭都没出现过。
容玺实在熬不住,他提前走出驿站,来到超市买了很多菜,回到家以后给贺天铭发信息,说是让他来吃饭。
容玺做了几个菜,还开了一瓶红酒。
他等了很久贺天铭都没来。
晚上十点,菜都凉了。
容玺枯坐在沙发上等了又等,等到十一点的时候,贺天铭还没来。
他翻开手机,一条信息和电话都没有。
贺天铭不来,容玺也没胃口,他把菜全部放进厨房,打算等明天带去驿站当午饭。
陈都在机场接到贺天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贺总,您今天回哪里?”
贺天铭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沉默几秒种后,最终没能抵挡住心底的动摇,开口道:“把我送到公司楼下。”
陈都劝道:“贺总,您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该回去好好休息。”
贺天铭道:“我想去公司看看。”
陈都见劝不住他,没敢多说话。开车将贺天铭送去公司楼下。
贺天铭没有去办公室,而是朝着隔壁的小区走去。
容玺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该怎么找理由和贺天铭见面?
要不就说前几天开的发票有错误,拿回来以后再开一次。
开完之后还能拿着新发票去见贺天铭。
这样一来一回,他就能见到贺天铭两次。
容玺傻笑起来,感觉自己这个主意真的很不错。
正当他暗自开心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容玺一个激灵爬起来,难道是贺天铭?
他飞快的跑到门前,拉开门——
当看到门外的男人时,他脸上的惊喜尽数散去,蹩眉道:“你找谁?”
“不好意思,敲错门了。”
男人话音刚落,隔壁的门打开。
一个男人探出头,招手道:“傻子!这边!”
男人歉疚的点点头,飞快的跑到隔壁。
在隔壁关门的那一刹那,容玺看到两人抱在一起。
他心里酸溜溜的,如果贺天铭来找他就好了!
不用给他拥抱,给他一个正眼就行。
容玺没有立刻把门关上,而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站了很久。
走廊的灯熄灭,门外陷入到一片黑暗。
黑夜,寂静无声。
容玺慢慢的把门关上,后背靠在门上。
他知道,今晚他等不到那个想等的人。
贺天铭站在楼下,望着楼上某个窗口,看了很久。
他最终还是没有敲响那扇门。
他知道如果自己走进容玺家,就意味要原谅这个人。
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说到底,还是没办法鼓起勇气走出那一步。
哪怕知道自己无法忘掉容玺,却不敢再一次踏进感情的漩涡。
天空渐渐泛白,贺天铭才离开。
翌日,容玺一早就跑去贺氏集团,接待他的是陈都。
陈都说发票已经入账,没有任何问题,快递的钱按照公司规定每月25号结算。
容玺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和陈都左聊右聊,扯了半天,还是没能看到贺天铭。
他失望的走出贺氏集团。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贺天铭都没和他联络过。
转眼到了新年,陈明宇已经开始抢回家的火车票。
“容哥,你过年不回家吗?”
容玺摇头:“不回了!”
从他决定留在帝都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没打算再回H国。
现在容家和封家都由封伦管理,他知道表哥能管理好。
至于母亲这边,他终究是亏欠了。
“过年了,该回家看看。”
陈明宇道:“你一个人留在帝都,冷冷清清的。回到家还能吃个团圆饭。”
“我自己一个人过年也挺好。”
容玺道:“饺子、春晚,一个也不会少。”
陈明宇见他主意已定,没有再劝他。
大年二十八那天,容玺给陈明宇放假,还给他一个大红包。
陈明宇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快递已经停运,只有零星几个顾客来取件。
容玺时间比较空余,在网上看房子。
他是租的房子,不是长久之计,想买个房子在帝都安顿下来。
他手头上有点闲钱,买个小居室不成问题。
大年三十那天,容玺早早关上店门,打算去超市买点食材。
春节这几天,他要窝在家里看春晚、刷剧。
他刚走出驿站,抬头就看到靠在车前的贺天铭。
第296章 你放松点,我来!
砰!
广场上有人在放烟火。
看到贺天铭那一刻,容玺只感觉这团烟花炸响在心底,迸发出五光十色的华彩。
天边光线明明灭灭,贺天铭的脸颊沉浸在光华之中看起来不那么真切。
容玺看不到他的表情,猜不透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可他还是走上前站在贺天铭面前,轻声道:“今天是大年三十,来家吃饺子吗?”
容玺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但贺天铭却说:“可以。”
容玺怔在原地,只感觉自己是幻听了。
贺天铭竟然同意来家里吃饭。
看到贺天铭上车,容玺才反应过来,飞快的跑过去说:“天铭哥,我来开车。”
贺天铭回头看向他:“你有驾照?”
“来帝都之后考过驾照。”
容玺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静静地看着贺天铭。
在他以为贺天铭会坐进去的时候,贺天铭拉开后排座的车门。
容玺只能把车门关上,返回到驾驶室。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事,坐后面安全。
反正贺天铭要来家里吃饭,今晚都有时间独处。
容玺将车开到超市,推着购物车走过来。
“天铭哥,我知道你喜欢吃鲜虾馅的饺子,我们一会儿去买活虾。”
贺天铭淡淡道:“现在不喜欢。”
容玺脸上的笑容僵住,他慢慢的垂下眼。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贺天铭的口味变了。
是不是贺天铭对他的感情也会变?
容玺心里很难受,神色低落的垂着头,他根本没看到贺天铭眼底的笑意。
两人并肩走进生鲜区,容玺小心翼翼地问:“天铭哥,牛肉芹菜馅可以吗?”
贺天铭:“随便。”
容玺:“......”
随便是什么意思?
没有任何指向性,容玺手足无措的僵在蔬菜区,不知道该选什么蔬菜。
最后还是贺天铭选的,容玺乖乖的跟在他身边,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结账的时候,容玺正在讨钱包,不经意间看到贺天铭手指扫过隔壁柜台,拿走了几样东西。
他目光落在购物车里,当看到贺天铭刚扔进去的东西时,浑身都热了起来。
贺天铭竟然买了......
直到走出超市,容玺都没回过神。
开车回程的路上,容玺屡次走神。若不是大年夜路上人很少,他恐怕就要撞到人。
贺天铭蹩眉道:“你会开车吗?”
“会、会。”容玺声音发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回到家里,容玺忙着给贺天铭泡茶,还做了果盘、烤了几个华夫饼。
来帝都之后,他学了很多烹饪技巧。
原本想着哪天贺天铭心血来潮过来吃饭,还能尝到他的手艺。
没想到这一天真的到了。
容玺站在厨房里,余光偷偷瞄着沙发处的男人,只感觉那么不真实。
贺天铭真的过来了!
为了能够给贺天铭留下一个美好的大年夜,容玺铆足劲做了很多菜,还包了两种馅料的饺子。
贺天铭似乎很忙,电话不断。
容玺做好饭,安静的站在他身边,等到他打完电话后,才小声提醒:“天铭哥,能吃饭了。”
贺天铭应了一声:“嗯。”
两人坐在餐桌前,容玺很紧张,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贺天铭看着满桌子的菜,蹩眉思索一阵后道:“我去车里拿瓶酒。”
容玺呼吸一滞,
喝酒啊!那晚上会不会酒后乱性?!
想起结账时贺天铭放进购物车的东西,容玺浑身发热。
虽然上次做受的经历很恐怖,但只要能和贺天铭扯上关系,让他一辈子当受都可以。
容玺胡思乱想着,没多久贺天铭就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瓶红酒。
贺天铭将酒倒入醒酒器里,醒过酒之后倒了两杯出来。
容玺慌忙接过来,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天铭哥,新年快乐!”
容玺举起酒杯,贺天铭和他碰杯:“新年快乐!”
吃饭的时候,容玺很努力的找话题,但贺天铭只是偶尔接话。
哪怕是这样也足够容玺兴奋。
对于他来说,这是个很特别春节。
他感觉公寓里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有贺天铭的地方才是家。
吃过饭后,容玺去洗碗。
贺天铭坐在客厅里看春晚,不知不觉间他的目光就落在容玺身上。
现在的容玺和以前有很大不同,身上丝毫没有富家公子那股骄纵的气息。
留着寸头,穿着最简单的T恤,看起来更加干净阳光。
北方的冬季房间里有暖气,容玺干活热了,把T恤脱掉,只剩下一件工字背心。
背心不足以遮挡住他的后背,露出些许青色的纹身,让他看起来透着不羁。
贺天铭心头一动,某种念头在这一刻怎么也压不住。
等容玺洗过碗出来,发现贺天铭不在客厅。
他心头一跳,
难道贺天铭走了?
好不容易把人盼过来,还没来得及和贺天铭说上话,人怎么就走了?
容玺心里特别难受,垂着眼站着。
当看到沙发上的外套时,他猛地反应过来。
贺天铭没走!
容玺心情急转直上,他目光在房间里搜寻,看到卫生间的灯亮着。
他安心的坐在沙发上,盯着贺天铭的外套看了半天。
无数个日夜,坐在这张沙发上幻想着贺天铭能和他坐在一起。
现在终于不再是幻想。
容玺傻笑起来,觉得今晚会是个特别美妙的夜晚。
正当他暗自开心的时候,客厅的灯突然熄灭。
容玺下意识抬头,感觉到面前人影一闪。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贺天铭已经朝他压过来,将他按在沙发上。
容玺后背抵住沙发,完全被贺天铭压在身下。
他听到包装袋撕开的声音,陡然想起今天在超市里贺天铭放进购物车里的安全套和润滑剂。
原来贺天铭来找他是为了和他做1爱。
可即便是这样,容玺也觉得很幸福,起码贺天铭没有去找别人。
在他以为这一次又会很疼的时候,某个部位被握住。
容玺整个人都懵了,虽然思想停滞,但身体很诚实的起了反应。
他没办法抵挡住贺天铭的撩拨,反应的特别强烈。
在他以为这是贺天铭对他小小的安抚时,一个微凉的东西被套上。
下一秒,贺天铭就坐在他腰上。
容玺难以置信地僵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他以为贺天铭会像上次一样在他身上狠狠发泄欲望,怎么也没想到现实与他设想的有很大差距。
贺天铭很郁闷,他发现上容玺并没有被上舒服。
特别是上次看到容玺流血的画面,给他很浓重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很长时间他都硬不起来。
他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算是整理好心情,接受自己只能做受的事实。
认清现实后,身体的欲望就很强烈的反应出来。
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和其他男人做这种事,但对着容玺就能很轻易的被挑起欲望。
贺天铭知道自己是真的栽了!
栽在容玺手里,怎么也爬不出这个深坑。
他已经过了钻牛角尖的年纪,明白“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个道理。
他和容玺不用有未来,活在当下就好。
在H国的时候,两人在一起那么多次,大多数都是容玺主动。
这次换贺天铭主动,他发现自己不会。
贺天铭很郁闷也很羞恼,他按着容玺肩膀的手指不断收紧,似乎要将怒气发泄在这个男人身上。
容玺明显觉察到他的异常,双手攀在他腰上,轻声道:“天铭哥,你放松点!我来!”
听到他的声音,贺天铭突然感觉特别羞耻,坐上去时候的勇气尽数散去。
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为什么非要栽在容玺手上。
他咬牙道:“闭嘴!”
容玺乖乖把嘴闭上,但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
他托着贺天铭的身体,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这样的姿势能够更加深入的了解到彼此,也能够轻易挑起身体里的欲望。
起初容玺还能控制,可到后面他已经失控。
从沙发到地板,从地板到卧室......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不知何时,窗外飘起微雪,但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
很久之后,贺天铭推开身上的男人。
容玺顾不上整理身体,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天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