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纵 [强推][现代耽美]——BY:西方经济学
西方经济学  发于:2023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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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云柔起身告别,秦母看向一旁的秦东栾,吩咐道。
  “东栾,你晚上没有喝酒,开车送一下聂小姐吧。”
  秦母这样安排完,正在抬腕看着时间的秦东栾抬眸看向了母亲。聂云柔听了秦母的话,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秦东栾,后对秦母道。
  “不用了。家里有司机,我叫司机过来接我就行。”
  “那怎么好。”秦母听了聂云柔的话,也是一笑,她道:“你来我们家吃饭,那我们必然是要把你安然无恙的送回去的,怎么能再麻烦你们家的司机。”
  秦母这样说完,聂云柔笑了笑,又看了一眼秦东栾。
  秦东栾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也已经垂下了抬起的手腕,他看向看过来的聂云柔,说:“自然不能麻烦你们家里的司机。”
  “但是我晚上也确实还有点事情,不过我带了我的司机过来,让他去送一下你吧。”秦东栾说。
  秦东栾回来的时候,没确定是否要喝酒,所以通知了他的司机,晚上一并来秦家大宅,刚司机给他发了消息,说已经到了。
  秦母在听秦东栾说第一句话时,眼睛里已经浮了笑,而听到秦东栾接下来的安排时,眼中的笑意微微收了一下。
  她看向秦东栾,像是还要说什么,一旁秦清倒说了一句。
  “他还要去乔老师那里看看。”
  “下午乔老师打电话给我说,有事不能做齐以梵的老师了,所以我就让他去找乔老师问问看是什么事儿。齐以梵还挺喜欢乔老师,要是没什么大事儿的话,我们还不太想让他换老师。”
  秦清说罢,转向聂云柔笑着说:“你看事儿都赶一块了。时间也不早了,晚些东栾担心乔老师睡了。”
  秦清这样解释了一下秦东栾要做的事情,聂云柔听她解释完,笑着点头道。
  “理解的。孩子的辅导还是要多多注意。”
  “对呀。”秦清笑着这样说了一句。
  这边秦清和聂云柔说着话的功夫,秦东栾已经联系了司机将车开到了主宅门口,车子到了以后,秦东栾和聂云柔道。
  “聂小姐请吧。”
  秦东栾说完,聂云柔和秦家的人一一告别,而后离开了秦家大宅。
  -
  秦东栾不能亲自送聂云柔,秦母多少还是有些不满意的。在聂云柔离开后,秦母还没忘了对秦东栾埋怨了几句。秦东栾听着母亲的埋怨,也并没有多说什么。最后在秦清的安抚下,秦母这才平复了下来。
  这边秦母情绪平复,秦东栾也没在家里待,他和母亲说了一声后,就开车离开了大宅。
  车子离开秦家大宅后,驶入了主路,秦东栾开着车,驶向了乔延家的方向。
  秦东栾来过乔延家几次,对于去他家的路线已经轻车熟路了。车子离开大宅后,行驶了不过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停在了乔延家所在的巷口。
  车子停下,秦东栾抬眼看向了巷口尽头的那栋单元楼。
  单元楼里,这个时间灯光已经熄了大半。三楼的位置,原本亮着灯的地方,也是漆黑一片。
  秦东栾看着黑洞洞的窗口,靠在了车座的靠背上。靠上去后,秦东栾拿出手机给乔延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但却迟迟没有人接。在电话无人接应,自动挂断后,秦东栾又重新打了一遍。
  这一次,在电话最后即将自动挂断前,电话被接通了。
  接通后,乔延的声音沿着听筒传了过来。
  “喂。”
  “我在你家门口。”秦东栾说。
  说完后,秦东栾语气一顿,问乔延道。
  “我上去还是你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要甜起来了哇!


第34章
  乔延和秦东栾这几天都没有见面。
  那天他从秦东栾家里落荒而逃后, 在公交站台碰到了早已等候在那儿的陈景雨。陈景雨和他站在公交站台上,说了赵晋的事情。
  同学聚会的时候,赵晋就威胁过他,他说他知道他大学时候的事情。乔延大学的时候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只有一些关于他性向的流言小范围地传播过。他猜到赵晋说的应该就是这件事情, 但是他没猜到赵晋将他和秦东栾在一起, 当做了他把秦东栾当成了他大学同学的替身。
  乔延大学时有个同宿舍舍友, 长得与秦东栾确实有几分相似。他是个不错的人,因为他内向,他帮助他颇多。后来两人关系还算不错。只是再后来, 不知道怎么流传他喜欢同性,且喜欢那个舍友,他就跟他疏远且搬离了他们的宿舍。
  到后来, 直到毕业两人都没有再说过话,直到现在两人都没有再见过面。
  乔延自是不可能把秦东栾当成是那个舍友的替身的。甚至他也没有把那个舍友当成秦东栾的替身。他和他关系好些,不过是因为舍友对他友好, 而他的长相确实与秦东栾有些相似,让他产生些亲近感。除此之外, 乔延从没有对那个舍友产生什么旖旎的心思。
  而到了赵晋这里,听了流言以为他喜欢那个舍友,转而再重逢了秦东栾后,觉得秦东栾与那个舍友长相相似,所以把秦东栾当成了那个舍友的替身。
  乔延在陈景雨跟他梳理着这段复杂的关系时,自己都有些没有绕明白。而明不明白都不重要了,陈景雨告诉他, 他已经告诉秦东栾他对秦东栾的想法, 秦东栾也已经知道他把秦东栾当成替身。
  就目前这种情况, 秦东栾还没有和他说开,但作为秦东栾的朋友,陈景雨希望乔延主动离开秦东栾。
  乔延在看到陈景雨时,有种突如其来的预感,让他的心脏像是置入了冰窟之中,而在陈景雨跟他说完了这些后,他的心被冻裂成了两半。
  陈景雨不知道,秦东栾其实对他说开了。就在那天他们去他家拿补品的时候,秦东栾问了他一句他是否喜欢他。当时乔延没有回应,而秦东栾也没继续追问,就离开了他的视线。乔延当时以为秦东栾是从他的一举一动中,察觉出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更加谨小慎微起来。而实际上,秦东栾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那么问,是找他确认的。
  他当时的没有回答,对秦东栾来说可能是在装傻。后来两人的相处恢复如初,但乔延却因为他的这个问题,心中始终梗着一根刺,猜测秦东栾是否知道。
  他想,秦东栾是想让他自己想明白,并且自己主动远离开他的。
  秦东栾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从两人重逢至今,他尽力与他亲近,和他做朋友,为他做事情。他能做的他都会做,他做不到的,他也不会残忍地和他说开,而是温柔地让他自己离开。
  这是他的处理方式,但陈景雨并不认同。他认为这样的拖泥带水,对秦东栾不利。他毕竟有喜欢同性的名声在外,如果秦东栾没有跟他保持距离,那势必也会有些传言传到他的身上。
  秦东栾不是普通的男大学生,他有自己的事业,地位,他未来有自己要继承和传承的家业。他不能背上这样的名声,在未来的人生里,被人翻出来诟病。
  所以陈景雨找到了他,希望他主动疏远秦东栾。而如果他不愿意,那陈景雨不保证会用什么极端地手段来处理他。
  乔延听着陈景雨话里的威胁,他的意识还停留在秦东栾知道他的心意上面。他知道的或许是有偏差的,只是以为他把他当成了大学舍友的替身。而这种想法的偏差影响不算太大,总归他一个同性恋是对他有那种思慕之情的。
  从另一种角度来说,秦东栾是知道他喜欢他的。他埋藏在心底,暗无天日了十年的暗恋,早在不知何时已经揭开呈现在了秦东栾的面前。
  乔延深藏的秘密,被当事人知道了。
  他有过,有一天秦东栾知道了他的心意这件事情。
  被秦东栾知道他喜欢他,不过也是另外一种的远离。他和秦东栾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对他的喜欢,对秦东栾并没有什么影响。他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或许心情根本不会起一丝波澜,或许一笑置之,总归像是另外一个次元发生的事情。
  而这段时间,他们短暂的交融到了一个世界。在这种情景下,秦东栾知道了他的心思,再回想他们一起做的事情,他对待他的表现,秦东栾是否会对他产生前所未有的恶心和厌恶。
  乔延不知道现在秦东栾对他的想法如何,或许他和他保持着表面的友好,也只是因为他的友好罢了。而他在他问出他是否喜欢他这样的问题后,竟然还在洗脑他只是随便问了一句,并没有发现他的心意。甚至在这两种复杂矛盾想法的激化下,对秦东栾做出了那样亲密的事情。
  乔延的心脏在冻裂的同时,感到了一种难言的羞愧和难堪。
  不用秦东栾,他对自己都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厌恶与恶心。
  他以前觉得自己顶多是土壤下埋起来的种子,而种子经过十年的掩埋,没有发芽,实际上也已经腐烂和土壤成为一体,变成了肮脏的臭泥。
  他没有脸再见秦东栾。
  所以在陈景雨跟他确认是否会按照他说的做的时,乔延告诉陈景雨,他会跟秦东栾分开,不会再跟他见面。
  他当时的神情还算平静,陈景雨对于他这么痛快的答应,眼中还持有怀疑。可除了怀疑,他当下确实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最后陈景雨又重申了一遍他对他的威胁,离开了他的身边。
  陈景雨离开后,他过来时带来的浓重的烟草气息也一并消散了。雪还在下,乔延站在公交站台上,等到公交车过来后,坐上了公交。
  接下来的几天,他没有再去找秦东栾。他和阿姨说了自己有事情,不会再去秦东栾家吃饭,他的理由很得体也很合适,秦东栾并没有怀疑,也没找他确认。
  今天,他和秦清打了电话,告知她自己不会再做齐以梵的补习老师。女人虽有疑惑,但出于礼貌也并未多问。
  最后,一直到现在,乔延接到了秦东栾的电话。在接通电话后,乔延告诉他,他会下楼。他穿上了一件外套,而后从黑漆漆的家里走出来,然后跟着声控灯的灯光,一层层下去,离开了单元楼的楼道口。
  走到单元楼的楼道口,乔延抬眼看过去,秦东栾的车停在巷口。但他人已经从车上下来了,他站在巷子一旁的路灯下,穿着黑色的大衣。昏黄的灯光在他身上剪裁出了一个模糊朦胧而又高大挺拔的剪影,乔延看着秦东栾,起身走了过去。
  在乔延离开家里,走进楼道的时候,秦东栾就已经察觉到了。
  老楼虽然破旧,但声控灯总是那么敏感。几乎是乔延一出门,三楼的声控灯就尾随着亮起,而后他隔着不算干净的楼道玻璃窗,看着乔延一步一步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天是黑的,但乔延是苍白的。他穿着一件不算厚的外套,拉链依然拉到了最高,白生生的脸庞和脖颈,在这种夜色下更为苍白明显。他在离开楼道后,就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而后朝着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乔延走到秦东栾的身边,站在了路灯下面。他身上带了些房子里的暖气,但很快也被冷风吹散了。
  自从那天下了一场雪后,北城的天也是越来越冷了。还没到十二月,冬天就已经来了。
  乔延站在秦东栾的身边后,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的神情还算平静,在看了他一眼后,又低下了头来。
  他的睫毛很长,即使隔着镜片都清晰可见,在低眸看向地面时,长长的睫毛会扫过眼前的镜片,垂在下眼睑处一抹扇形的剪影。
  秦东栾看着他垂下去的眼睛,又看了一眼他微抿的唇线,问了一句。
  “吃饭了么?”
  秦东栾问完,乔延重新抬起了头来。
  他们两人之间,即使重逢后关系密切,好像那密切的关系,也是围绕着吃饭展开的。秦东栾在见到他的第一天,在带着齐以梵去吃饭时,一并带上了他。那次饭后,他知道了他有胃病,还给他买了药。后来同学聚会,他因为赵晋的威胁,确认他们之间是否还有一顿饭,秦东栾直接告诉他,他想吃的话,他请他几顿都可以。
  再后来,秦东栾去了他家,知道了他胃病的根源。出于两人关系的日渐亲密,他帮他订早餐,让他去他家吃晚餐。
  现在他们之间什么都已经敞开,袒露了出来,秦东栾见他的第一面,问他的第一句话还是他有没有吃饭。
  秦东栾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的。
  他几天没有去他家吃饭,刻意地回避和他之间的联系,今天又直接和秦清说了不再担任齐以梵的辅导老师。再加上先前陈景雨跟他说了些他的事情,那么他肯定是什么事情都知道了的。
  乔延对于事情发生后,第一个想法永远是藏。他喜欢上秦东栾后,就把对他的喜欢藏了十年。在他的心思曝露出来后,他整个人就藏着不跟秦东栾见面。
  和他相比,秦东栾永远是理智成熟的。他们之间就算已经把所有的事情敞开袒露,但有些话,还是要说开。
  乔延抬眼看着秦东栾,看了一会儿后,乔延说:“吃了。”
  “泡面?”秦东栾问。
  “不是,点的外卖,粥和青菜。”乔延说。
  其实话说到这里,乔延就有已经要说开的意思了。他胃不好,但不是傻子。他想自己照顾自己,外卖或者是其他的都很好实现。而他却选择了最麻烦的一个,每天多坐两路公交去秦东栾家里吃。
  他不是为了那顿饭,他是为了秦东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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